身有隐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好吃饭
“你把休学要的资料给我,周一帮你交上去。”
“嗯。没想到被高老师说中了,果然还是要高复一年。”况淮夜在高耳边蹭了蹭:“等我回来的时候还要把我分到你班里,行不行?”
不行吧,因为你回来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不说话?不行?怕我一直追你?那不分到你班里我也是这样。”
“……这种话你怎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高真是服了他。
高带着况淮夜去了教学楼最高一层的走廊尽头。
因为况淮夜说很遗憾没能在高考前的最后一周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在这里泄愤一样地撕书撒卷子,高忍不住刺他,怎么你这样每天来学校都是睡觉的人也有愤要泄吗。
况淮夜勾起嘴角,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调戏高的机会,高老师明知故问啊,我来学校主要是为了追你,睡觉不过是副业,但又一直追不到你,所以当然也有很多愤要泄。
这天夜里晚一些的时候起了雾,他们站在学校最高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空荡而静谧。
远处小区楼群里发出的光,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衬得他们两人像被时空抛弃在了未知的星球上。
高侧身去看况淮夜,况淮夜也正看着他。
他记得他们第二次上床,在他的教师宿舍里,况淮夜压在他上方进入时,曾那么深切地,热烈地望着他。他当时只觉况淮夜的眼光,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后来他才知道,这另一个人不是别人,也是自己。
而现在,另一个自己也不存在了。
他非常清楚,非常确定,况淮夜此时深切又热烈地望着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高。
不是十年前的一个美好幻影。
而是在他面前哭过的,任性过的,隐藏脆弱失败的,真正的高。
“像一个单独的星球。”高含在唇间又没头没尾的话被况淮夜听懂了。
他一点一点缩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近到两唇相触,才说:“这颗星球上只有我和你,它只属于我和你。”
高知道马上将要发生什么了。
况淮夜弧度华丽的睫毛正在对他发出邀请。
于是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可能拒绝星球上唯一的另个人的,亲吻呢?
况淮夜的吻落下时,高怀疑有只住在他心里的,从今天看见况淮夜后就一直撞着他心脏的小鹿,终于成功地冲破了他的身体,亲自把这颗心举到了他的耳边,要他清清楚楚地听到,此时此刻它正为况淮夜快速跳动的声音。
“真想在这个只有我们的星球上做点其他事。”感觉到自己和高的那里都有了抬头迹象后,况淮夜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手指抹过了高带着湿意的嘴唇,见高像没回过神一样,小声喘着气呆呆地由着自己的手指摩挲,心里不能更喜欢地又贴上去轻啄了他几下。
这间隙里高模糊说了句什么,况淮夜没有听清,只得退开一些嗯了一声问他。
高摸了摸他的脸,眼角有未散去的粉色,微仰着脸说:“要做吗?”
况淮夜一怔,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在这里?真的可以?”
高用抬手圈住他脖颈的动作来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没带东西,你会痛的。”
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且那里更是……明明已经是非常想要做的状态了吧,却还是先考虑了他的身体。
真温柔。
“这段时间你有和别人做吗?”高问他。
他果然立即生气了:“怎么可能?!”
真可爱啊,高笑了,他的唇贴上了况淮夜的耳廓:“我也是。我只想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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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呀阿夜。
因为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贯穿我吧。
高看着这个把他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的男孩子。
况淮夜。
他知道能让况淮夜这样子的,不是肉体的错觉,也不是小时候的执念,都不是的。
是喜欢。况淮夜是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地在喜欢着自己。
他确认了。
他同时确认的还有,自己也是同样的在喜欢着况淮夜这件事。
可是这件事大概只能烂在他的心里了。
他实在是一个差劲又懦弱的大人,不愿受伤地吝啬着自己的感情,即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现在是这样炙热真诚的喜欢着自己,却依旧不敢相信这场喜欢可以长久。
况且喜欢是娇贵而易碎的,它抵不过的东西太多,时间只是其中的一样。
横在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差异并不会因为喜欢就变得倏忽不见了。
况淮夜还只有十八岁,无论他此前经历了多少同龄人没有经历的变故,生活在同龄人不可能面对的复杂与小心中,可他始终只有十八岁。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未来会遇到更好的人。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人。
他应该和同龄的男孩子一样,谈一场开心的,轻松的,青春洋溢又漂亮的恋爱。
而不是尽心思与神来面对一个自己这样的人。
一个自己这样的人。
况淮夜要把自己从高身体里抽出来的那瞬间,高缠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况淮夜的热流涌进来时高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到底是舍不得。
“痛了吧?眼睛都红了。”况淮夜在他身上略休息了片刻,赶紧退出来:“难不难受?别动,我给你简单弄一下。”
他毫无一丝别扭地在自己身前蹲下来,高推了他肩膀几次都没用,有些着急道:“……别瞎弄,这里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处理的,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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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明天被人看到了更麻烦。”
况淮夜抬头望着他:“那我们回宿舍去。”
“……我想回家。”高猜,况淮夜今天应该会赖着他想一起睡觉的。那样的话他希望他们能一起睡在他的小房子里,而不是在宿舍。
如果况淮夜没有主动要留下来睡觉呢?
这算什么问题,高老师总有高老师的办法。
作者有话说
昨天重感冒手都抬不起来所以没更新qaq今天补上!
中间有一段几百字的小车车,其实尺度也不大但安全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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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你很好,高
48.你很好,高
这真的是个再失控不过的夜晚。
到家后他们又来了两次,第一次甚至来不及回到高的卧室,是在被况淮夜曾敲得大响的门上做的。况淮夜当然对高的主动和配合感到惊喜,但当高第三次把手滑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按住了他,高的状态不太对。
“你怎么了?”况淮夜问。
“嗯?”高不解地看着他。
“这么拼命干什么?又不是要完成工作指标。”
“…………我性依存啊,你忘记了。”高有些不高兴地挣脱了他的手,还要往下伸。
“胡说什么,跑步之后不是好多了吗?”况淮夜不让他动,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高似是败兴地撤回了手:“……没什么,不知道下次做是什么时候,提前储备一点。”
况淮夜笑了起来,没想到高也会说这种话,他吻了吻他因不开心而微微皱起的眉:“你的腿都圈不住我了,先这样吧。我会尽量找机会回来的。”
高抱着手臂没说话。
“我们去睡觉了,好不好?”况淮夜干脆地跳过了和高商量能不能留下来过夜的步骤,生怕一问又生变数,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赖着不走好了。
“不好。”高看着他马上露出来的失望神情,不由扬起了嘴角:“肚子饿了,你去做点吃的。”
高这不常开火的厨房里能利用的材料实在太少。
况淮夜非常凑合地往锅里扔了点东西,衣服被撕得差不多只披了个毯子倚在厨房门上监工的高立刻不满道:“哎,胡萝卜别扔进去。”
“……你冰箱里为什么要摆自己不吃的东西?”况淮夜想起上回哄他喝粥里那点胡萝卜碎那叫一个劲,还以为高老师现在已经克服了,冰箱里才大模大样地摆着一盒胡萝卜。
因为想试试能不能做出像你那个粥里一样,一点胡萝卜味道都没有的胡萝卜啊。
结果都失败了。
但高才不会告诉况淮夜。
“反正不要扔进去。”
“我会切得很碎。”
“……那好吧。要吃不出来才行。”
他在和况淮夜任性。
他清楚地知道。
高老师是不该这么做的。但高想这么做。
因为只要一想到,或许他们之间,只能有这样一个晚上,他就会像已经知道了死期的病人,想放纵的心情再也没办法控制。
所以不管是任性也好,撒娇也好,闹脾气也好,高都想要做一次。
等到两个人吃完拾好回到床上躺着时离况淮夜要去机场的点,满打满算也不到八个小时了。他们应该尽快睡着,但是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不甘心就这样睡觉的样子。
况淮夜有些兴奋地摸摸身上盖着的被子,又拍拍脑袋下的枕头:“今天终于睡在你旁边了。”
高轻笑一声:“是呀,要不要捏捏你的脸,看是不是在做梦啊?”
“干吗要捏捏啊,你亲亲看,我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了。”况淮夜枕着胳膊把脸送到高面前。
“是不是做梦?”高依言在他的左右两边脸上各轻啄了一下。
况淮夜不说话了。
“怎么了?不是你让我亲的?”高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我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况淮夜捂了捂脸,对自己认为一直很厚的脸皮竟出现了变薄趋势感到不可置信。
这下高大笑起来。
他一笑况淮夜更不好意思了,为了掩饰自己难得一见的这点不好意思拎起高的手腕故意大声问:“刚才问你你还没回答呢,为什么不戴我送的手表?不好看吗?”
“太招摇了,那块手表。”
“哪里招摇了!那你把它放哪里了?情书呢?有好好起来吗?”况淮夜想到自己倍感满意的礼物可能就被高塞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就很委屈。
高扯了扯况淮夜的衣领,又掀起自己的枕头:“在这里。放好了。”
况淮夜脸上多云转晴转得太快,高不由嗤笑一声:“小孩子。”
“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
于是小孩子和小孩子太喜欢了的人在黑暗里接了一个令两人都脸红心跳的吻。
小孩子放着自己的枕头不要睡,鸠占鹊巢地非要挤到高的枕头上去挨着他,还迷恋地拿手指划过高五官的每一处,越看越觉得,是痴了一样的喜欢着眼前的人。撒着娇要高伸手抱自己。
高看了一眼他因为身高关系而露出在被子外面一截的腿,悄悄把被子往下挪了一些。
“我再两个月要生日了。”况淮夜半仰着头亲了亲高的脸道:“问你要件礼物行不行?”
高嗯了一声。
“你画一张画给我吧。”
“画什么?画你?”
“画我。”
高沉默片刻说:“我有十年没画过了,不一定画得好了。”
实际上他最后的画就都是在况淮夜好的那本素描册里。
“没关系,画成什么样都可以。只有一个要求,画上你的署名,不许是是,而要是。”况淮夜不再靠在他脖颈那里,平视着高的眼睛这样说。
他没有问高为什么十年没画过了。
他想起高曾经语气平静地说起自己的画被同学摊在学校的公告栏上,想起高说放弃是为了坚持,想起大年初一的晚上在电话里听到的,高的眼泪……
高有没能告诉他的沉重。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高现在还不想说。
“只有那样落款,才算你的礼物合格。”
高问他:“为什么?”
“因为这个字很衬你。最衬你。”
像听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高停顿了几秒,随即撩着自己散在额前的碎发,冷淡地自嘲道:“你是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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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控制不了身体欲望而勾引了比自己小八岁的学生上床的人,和这个字很相称吗?不是上了一回,也不是上了两回,是直到今天,直到几个小时前,都还在和这个学生乱搞。应该为人师表,却做尽了荒唐自私的事情,这样也算是和这个字最衬吗?我看别说是这个字,就是字,也是配不上的,充其量不过是块鱼目混珠的绿玻璃罢了。”
况淮夜没有打断他的话,任他一字一句的全部说完才握过他拨着头发的手,准确找到了那手腕上头跳动着的脉搏,轻轻吮了一口:“不是的。是我先开始的,我幼稚,别扭,自以为是。喜欢你,又像个笨蛋一样没有弄清楚正确喜欢你的方式。如果要说勾引,那也是我勾引了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没有伤害过我,你一直在避伤害我。”
高手腕内侧那块原本冰凉的皮肤,还贴在他的唇上,染上了他的体温,他不肯让高把手移开,他要高能够清晰地触摸到他说的话:“你很好,高。不管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你自己,你都好得让我挪不开眼睛。你不是有瑕疵的,你是我心里最好,最值得珍惜的。”
你很好,高。
况淮夜这样说。
高借着月光看着他安然入睡的脸,想要伸手碰一碰他浓密的眉,过长的睫毛,又或者是令人艳羡的高挺的鼻子,可最后在距离它们还有几公分时还是停住了。
他宁愿自己是一块石头,因为只有是一块石头才可以在听到那样的话还能保持若无其事。
他却是不能的。
和况淮夜相处得越深,他越发现他需要况淮夜的程度或许远远超过况淮夜需要他。
他不太清楚这种依赖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发的,他粗心地疏忽了它的存在,即便他甚至算得上是随心所欲的在况淮夜面前流过眼泪,发过脾气。
现在他发现了,却也早错过了最好的,把它掐断在土壤里的时机,它已经长得颇像样子,并且似乎还有想要越长越高的趋势。
如果没有喜欢况淮夜,那么高可能可以再自私一些,不去想况淮夜的以后,不去想况淮夜还会遇到谁,不去想况淮夜要飞去的更高更广的天空,而把他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像攥住一只最漂亮的闪蝶,然后冷静地制作成标本,让永远他属于自己。
可是他偏偏是喜欢况淮夜的。
喜欢况淮夜,所以他要想着况淮夜的以后,想着况淮夜还没有遇见的人,想着况淮夜应该飞去的更高更广的天空。
所以他只能这样,只能带走这样一个失控的,两情相悦的夜晚。
这样也够了吧?至少他拥有过真正两情相悦的夜晚。
早上况淮夜要走的时候,外面下雨了。
高要送他,况淮夜不愿意他难得一天的休息日还要赶来赶去,但又正是和他分不开的时候,加上这次出去说不好要拖上几个月才能回来,心里更是舍不得。想了想便说那就陪他去学校转一下吧。
他得去教室拿上同学们给他准备的那些笔记。
昨晚他问高要礼物,高后来跟他说,班上的同学倒是给你准备了一堆,按着日期和科目,每天都没落下的复习笔记,整整齐齐在你桌上摞着呢。
况淮夜一愣,然后对不能在高考前一周和七班的同学一起在教学楼的最高层扔书撒卷子这事感到更加遗憾了。
从教室里出来,雨不仅没停,还变得更大了。
他们来时是两个人共撑的一把伞,况淮夜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服高别把伞让给自己,高就从包里掏出一把折伞撑开了。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况淮夜问。
高笑了笑没说话,把手上原来的长柄伞递给他。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雨天,现在分开又是在雨天,倒也算是首尾呼应有始有终。
“借你挡雨。”高说。
上一次况淮夜用了十年才把挡雨的工具还到他手上,这一次会是多久呢?他们还会再见吗?
打的车距离他们还有两百米,况淮夜把伞略往下压了压,达到刚好可以遮住两个人的脑袋的效果,随后拉过高,在他的唇上轻啄三下,像一个约定。
“等我回来。”
高摸了摸他的脸说:“小心一点,照顾自己。”
“嗯,会的。”况淮夜拉下他的手指,落下一吻。
高眼里有来不及被况淮夜捕捉到的一点伤心。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鸭女朋友们!
祝大家中秋快乐??(°°)ノ?
49.仿佛他就在这里,没有离开一样
49.仿佛他就在这里,没有离开一样
时间一眨眼到了五月中旬。
天气热了起来,教室天花板上有些年头了的吊扇发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兢兢业业地驱散着渐渐升起的暑气。黑板的倒计时牌子上十位数那里,不知不觉跳到了三。同学们桌子上的各类试卷作业和课本参考越堆越高,有时他们低头一趴,站在讲台上老师也根本看不着他们在干嘛了。
同学们又累又倦自然是不必说的,老师们也都打仗似的咬牙熬着这解放前的最后黑暗,把知识集中了再集中,提炼了再提炼,尽量能让他们再多吸一点是一点的争分夺秒着。
黄主任在各班之间来回巡视的时间也变多了,常常是悄无声息的趴在教室的后门窗户上,检查同学们是否有坚持努力学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七班这帮猴子们发现后,干脆在后门窗户上贴上了厚厚的几层试卷,弄得黄主任来检查时对着贴在上头的物理题吹胡子瞪眼睛了好一会儿,继而光临七班教室亲自动手把糊在上头的卷子拆了。
晚自习高坐在讲台上批卷子,没批几张便觉得眼睛酸涩不已,只好摘了眼镜闭上眼睛休息片刻。睁开眼的瞬间,高模糊看见教室最右边那一列的最后一个座位上好像坐着人,心里一惊,匆忙戴上眼镜,原来是吴老师正坐在那儿给旁边的同学讲题。
高不由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况淮夜的对话框,看着那上头况淮夜每天固定会发来的【很想你】出神。
高没有在况淮夜出国后就和他切断联系,因为他清楚他这里一旦渺无音讯,那况淮夜很可能会找机会赶回来,就像过年那次只是在电话里听到他似乎在哭,况淮夜就立即要回来确认一眼他是否没事。
况淮夜在面对的事情或许不像自己猜的那么危险,但可能也不会像他说的只是看孩子那么轻松。
高不想他分心。
所以他没有和况淮夜切断联系。他们之间依旧日夜颠倒,两个人都忙且累,通话变得很奢侈,对话的页面上反复出现的就是况淮夜的【很想你】以及高的【注意安全】。
像是在兵荒马乱当中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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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存活的仪式。
周六的最后两节课变成了查漏补缺和疑难解答的专场,因此结束的时间也越来越难控制,有不少家远的老师开始周六都住在学校里,高却是无论几点结束都会赶回他的小公寓去的。
因为每周日他要画画。画给况淮夜当生日礼物的画。
虽然当时他嘴上并没应允,但其实心里是答应了的。
最初他想只要一两周应该就能完成的,可是大概荒废的真是有点久了,怎么画都显得很生硬,和他印象里的况淮夜有很多的不似。
况淮夜应该是更好一点的。
不能把自己都不满意的画送出去,于是渐渐不了手一样,越画越多。抽着烟的况淮夜,从窗台上跃进来的况淮夜,挑着眉在笑的况淮夜,压在自己身上不断进犯的况淮夜……
有时候看着一地的画,高会有一些分不清,他究竟是想要画一幅最满意的送给况淮夜,还是只是诚实地把每一个在他脑子里来回出现的况淮夜记录下来。
高用指腹抹了抹画中况淮夜的眼尾,忽然觉得应该给画上色的,可是那种既特别又好看的灰绿色,不知道能不能调出来呢。
他歪着头考虑上色问题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您好,是高先生吗?”那头挺礼貌地问。
“我是,您哪位?”
“噢我这边是小区物业的快递管理处,您有个加急的同城快递,送快递的小伙子第一天上班,找不到幢数急得要命,您看我可以替你先签一下然后等会儿我给您送过去吗?”
加急的同城快递?
他没有网购任何东西,应该也没有人会给他寄东西,除了况淮夜……
“那麻烦先帮我签一下,不用送过来了,我现在就过去取。”
“行行,那我等着您!”
高算了算时间,估计况淮夜那里还是半夜,没问他寄了什么,匆匆换了鞋子拿上钥匙和手机就出门了。
高在物业的快递管理处到了一盆绣球花。
这绣球的花瓣不是单一的某种颜色,而是糅杂着粉色紫色和浅杏色的渐变颜色,看上去稀有又珍贵。高检查了快递单,发货地是郊区的一个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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