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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诸葛筷子
程奉泉面色如常,不以为意,说道,“彼此彼此,只是奉泉知道凤鸟择良木而栖。王公公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吗?”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王福海比起程总兵是白活了。老奴是不明白那么多大道理,只是懂得做个忠臣而已。”
程凤泉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冷哼了一声,大声喝道,“隆盛帝有旨,将叛臣王福海抓起来。”
数十个禁军一拥上前将王福海五花大绑,塞进马车。
哥舒忆澜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头,刚放下手就有密奏传来。他刚刚登基,各方还未稳,陇裕、泗川等地就闹了旱灾。密报说历经三天四夜,前太子已经被抓回来了,手里摩挲着先皇的死金牌,英挺如剑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说道,“传旨,召罪臣王福海来郢徵宫见驾。”
哥舒忆澜是□□的隆盛帝,年纪虽轻,办事却雷厉风行井井有条。此时抓到唯一的漏网之鱼,更是由衷的松了口气。自打登基以来,他就一直住在先帝去世时的郢徵宫里,外人都道这个新皇帝是个孝子,其实他只是想让老皇帝的魂魄看看自己的手段,别以为设了这么个偷梁换柱的计谋就想瞒天过海。他哥舒忆澜不是那么好骗的。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王福海就被押解到郢徵宫内。几天下来,他虽然没受什么刑罚,可却水米未沾,饿的头昏眼花。现在被摔到冰冷的地上,反倒是清醒许多。在抬头看看四周,竟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郢徵宫。先皇直到死都呆在郢徵宫里。这原是先皇后齐纳氏常常泡澡休息的宫殿,所以先皇才总是来这里,其实是为了缅怀亡妻。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随着先皇被带进了棺材,唯一知道内情的他,也是发过毒誓的,绝对不能说出半句,尤其是对隆盛帝。
温文尔雅的皇帝正背对着王福海,静立在殿内的软榻前,看着墙上的两只吊睛白虎图。那对白虎温顺的趴伏在蔷薇丛中。
“王公公还记得吗?齐纳氏最喜欢的就是这两只白虎了。”隆盛帝笑着回忆道,仿佛生母齐纳氏就在身边一样。
“老奴还记得那两只白虎是先皇送的。皇后亲自为他们取得名字,大白和小白。”
隆盛帝转过身,温和的看着王福海,笑道,“原来王公公还记得这些,朕生下来就没见过母后,还记得领封郡王赏赐的时候,王公公抱着朕讲的故事,朕这些年一直都没忘记。”
怎么能忘呢,王福海苦笑着,谁想那年一别竟然成了现在这个境遇。当年是抱着哄着,现在是跪着敬畏着,“老奴恐是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朕突然忘了这两只白虎是怎么死的了。王公公说说吧。”
王福海心里一冷,缓缓开口,“老奴遵旨。这两只白虎是意外抓伤了静蓉皇妃,被先帝削去手足,失血而死。”
“哦,朕记得了”隆盛帝表情平淡了许多,面上不再带着微笑,有些冰冷,“先帝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在朕眼里,那女人还比不上这两只畜生看得顺眼些。你说呢,王福海?”
“老奴不敢。”
“不敢?”隆盛帝幽幽的说道,然后转身走了一圈后坐在软榻上。“你是不是以为朕是傻子,随先帝怎么骗都不会知道事情真相?嗯。现在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就剩下你了,你可知道先帝为什么没把你带走?”
王福海震惊的看了看隆盛帝微挑的嘴角。低下头默默不语,两鬓的发丝间已隐隐有冷汗冒出。
“朕知道,因为你够聪明,知道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骗朕。先帝还以为能利用你最后的聪明救他一命。对不对?”
“你是说……”王福海已经震惊的说不话来,他一直以为隆盛帝是聪明的,没想到会这么明善谋。
“叫皇上”隆盛帝大吼道,神色暴怒完全失去了儒雅的风度,只是个充满愤怒戾气的暴君。“朕是□□的隆盛帝。你的光武帝已经进了帝陵,成了一剖黄土,他再也不能威胁你什么了,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朕,通通告诉朕。”隆盛帝大踏步走下软榻,走下台阶,一手将王福海从地上拽起来,冰冷的怒视着他苍老灰败的脸,“说,是不是那个贱人将齐纳氏害死的?说……”
“皇上认为现在知道这些有用吗?静蓉皇妃已经随着先皇去了,她生是先皇的人,死是先皇的鬼。”王福海说完后任命的闭上无神的双眼,闭目待死而已。
哼,隆盛帝一甩手将王福海仍回到地上,怒气冲冲的走回软榻,随手拿起一个东西,一扬袖扔了下来。正好砸在王福海膝盖前,只见王福海疯了一般抓过它,沉甸甸的金牌上刻着醒目的八个大字‘哥舒子孙,此牌保命’。绷直的脊梁一瞬间坍塌,面容大变,一时间老泪纵横,捶胸顿足,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隆盛帝看到他此时的神色才满意的笑了笑,一转眼又变得儒雅温顺。“你以为私自更改了先帝之前的安排,朕就再也猜不到你将大皇子藏到哪里了?不管是哪里,肯定跑不出西关地界去,因为先帝只允诺了西关内他是安全的。朕只要派人埋伏在去西关的半路上就够了。”他顿了顿,摩挲着右手上的碧玉紫金扳指儿,又道“去西关总共有三处官道,两处暗门,还有一个崖下的索道。朕全都安插好人手了。不管他怎么跑都难逃出朕的手心。”
“原来你早就动手了,先帝和我都不知道你如此的煞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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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朕七岁习武,五岁就懂谋略。太皇太妃对朕的教导可是不比宫廷大内差上分毫。何止这些路径,就是玉隐寺都已被朕查封了,看你们还能躲到哪去。”温润的桃花大眼里都是一切尽在掌控的笑意。
王福海万万料想不到这个隆盛帝的心机,只是喃喃道,“他只是你的亲兄长而已,连他这么个人都不肯放过。”
“那只能怨他的生母,那个贱人。她可曾想过放过朕?”
“先皇已经保住你……”
“闭嘴,那是朕命大,朕是真龙天子。”隆盛帝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住心态,笑着说,“母债子偿,现在他人在朕手里,想不想知道朕会怎么对付他?”
“老奴答应过先皇要保住大皇子,只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王福海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褶皱的皮肤留下,整个人就像是又老了十岁。
“只要你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朕,朕就成全你的心愿。”
王福海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抓地,眼中都是血丝,嘴唇紧抿,脸色发青。隆盛帝赶紧掰开他的嘴,想让他吐出□□,可为时已晚,等到他张开嘴时,大口黑色的血喷涌而出。王福海含笑而去,眼神直直的盯着房顶,仿佛对先皇的英灵有所交代,只是眼中有浓浓的不忍。
“你不许死,给朕醒过来,告诉朕真相,朕要知道,不许死,王福海,王公公……”隆盛帝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王福海,大喝道,“程奉泉。”
程凤泉一身银白色铠甲,进殿单膝叩拜,等待圣命。隆盛帝看着满地的黑血,一阵眩晕,慢慢起身,走到软榻上。单手扶住额头,说道,“将王福海以王侯之礼厚葬,在西郊找块好地,去吧。”
“遵旨。”
两个禁军将王福海的尸首抬走。隆盛帝一人走到凤仪宫的木槿苑里,看着满地鲜红如血的木槿,心里发堵。一晃神又想起王福海满嘴的的黑血。眼前一黑,栽倒在鲜红的木槿丛中,故事中大白和小白还有齐纳氏经常玩耍的地方。
第3章成王败寇
两个禁军将王福海的尸首抬走。隆盛帝一人走到凤仪宫的木槿苑里,看着满地鲜红如血的木槿,心里发堵。一晃神又想起王福海吐了满地的黑血。眼前一黑,栽倒在鲜红的木槿丛中,故事中大白和小白还有齐纳氏经常玩耍的地方。
新君由于操劳过度大病一场,昏迷了两天两宿。清醒过来就下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封锁郢徵宫并烧毁整个后宫的木槿花丛,另一道是七日后为几位即将远赴边关的皇子送行。
忆隆只记得跟着王公公回到府里,喝了一盏茶,换完衣服就晕倒了。一睁开眼已是地覆天翻,周围还是府中那几个丫鬟小厮。但这里却不是大皇子府,身上穿的还是那日换上的布衣短打,只是死金牌却不见了,看看天色都已近晌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他从床上下来,好容易抓住一个躲躲闪闪的丫鬟,便急切的问道,“迎春,这里到底是哪?我晕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迎春丫头赶忙摇头,手中抱着茶盘,就是不说话。急得大皇子直摇晃她,嚷道,“你哑巴了?”
迎春委屈的张开嘴,黑洞洞的嘴里什么都没有。大皇子倒抽一口凉气,疯狂的推开泪流满面的小丫鬟,仿佛见鬼了一般。倒退好几步,不敢置信,“你的舌头呢?”
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默默掉泪。忆隆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打醒来这些人就躲着自己,连话最多的迎春都不说话了,原来是有人将他们的舌头都割了。是谁如此残忍,如此仇视他。怒睁着美眸,却流露着惊恐。忆隆疯狂的跑出屋子,白日里强烈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待到适应了外面的光亮,他缓缓的走出门外,院子里到处都是青色的杏树和梧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后院应该还有一个湖。青碧色的,冷清清的泛着寒光。步履踉跄的走到后院,站到湖边,蹲下身子,对着湖面,湖中之人憔悴惨白的容颜。想到了前几日连面都没见到的母妃,就这么随父皇去了。他却连母亲都保护不了,现在连自己都是他人俎上的鱼肉。
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经常跟老九来这里捉迷藏,后来又是在这里遇见了齐瑞云。青林宫,偌大后宫里唯一的冷宫,百年前小妖后付成韵栖身一生的地方,亦是前皇后齐纳氏被困十年的地方。这方青碧色湖水正是湮梦湖,这几百年不知吞没了多少后宫弃妃的怨魂。记得嬷嬷常在晚上讲鬼故事,吓唬年幼的皇子们不能到青林宫玩更不能靠近湮梦湖,说这里有吃人魂魄的漂亮女鬼。
湖中的倒影越发的清瘦,如果眉毛在细丽一些,眼睛在柔魅一些,唇色在红润一些,就更像母亲了。汉南第一美女,静蓉皇贵妃。忆隆喃喃的说着,‘原来母妃没有死,她只是躲在湖里呢。’母亲怎么不笑呢,伸出手就要去湖里捞人,告诉母亲父皇到底还是爱齐纳氏,不然怎么会把皇位留给哥舒忆澜了呢?
无论母妃有多美艳的容貌也留不住那个男人的心,齐纳氏虽然恶毒早逝。可她是唯一一个能跟先皇共同走奈何桥的人。母妃常说,她是如何在汉南金沙的曲江河畔嬉水,巧遇前来摘莲子的父皇。父皇在一叶小舟上,母妃赤足在河边捞莲子。耳边忽然听到那句‘小心’,就如同当初母妃听到的一样,他回眸一笑,整个人就朝着湖中的影子倒去。
隆盛帝刚刚痊愈,就忍不住要去看看皇兄狼狈求饶的样子。谁想进了青林宫却找不到人,问那些小厮丫头,可惜一个个都被他割了舌头。只能像小时候捉迷藏一般,在偌大的青林宫里找他。刚到湮梦湖,就见那人正倾身倒进湖中,随口说了声‘小心’。
只见他回眸浅笑,那抹病弱的丽色竟迷了人眼,隆盛帝再次怦然心动。他顾不得用轻功,一人只身跟着那人跳进湖里,又了好大力气才泅水将人捞出来。吩咐赶来的下人将忆隆带回寝殿,转身又走回湮梦湖,原本柔润如春水的眼睛,却泛着杀气,暗叹这湖水果然不详。厉声喊道,“刘全。”
“在。”
“着两百禁军将这个湖给朕填平了。明早朕不想在看到它了。”
“遵旨。”刘全领了旨,直接从程奉泉那调了两百兵士,彻夜监工,将偌大的湮梦湖填成了平地。
忆隆再醒来时,身边的侍从又换了一批。这些人很陌生,面色冷冷的,身着铠甲。他发了三日的高烧,险些归西。醒来后身子虚弱的很,勉强起来,又吩咐下人找了件素白色衣服,扯下一条白色麻布当做抹额,为父皇母妃披麻戴孝。在他执意的要求下,这些禁军也不允许他靠近湮梦湖半步。他只能狠狠的说道,“那我就绝食而亡。”
这话说了小半盏茶的时候,隆盛帝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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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衣带当风的出现到他面前。众人山呼万岁,下跪叩首。只有忆隆冷冷的看着他,心想父皇已去,他的狐狸尾巴该露出来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傲慢的站在隆盛帝的身前,一丝屈服的神色都没有。
隆盛帝慢慢靠过来,一手搭在忆隆腰上,一手摸着他的额头,大力扯掉了条抹额。忆隆眉眼一变,也不言语,只是狠狠的想要挣开隆盛帝的铁臂。可那人比他高出多半个头去,身子也健硕,力气堪比武将。他刚刚病愈,根本不是隆盛帝的对手。见挣脱不开,也只是狠狠的将头扭到一边。
“还有点儿烧,传旨太医院,两日内再不退烧。让他们提头来见。”隆盛帝话说得温润,不疾不徐,却让人有种想要跪伏求饶的错觉。忆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先皇常说的天子之威,威仪天成,是任何人学不来的。
隆盛帝强行笼着忆隆的细腰,仿佛在他的怀抱中一般。忆隆面色发红,不知道这人如此暧昧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妄图揣测圣意,嗯?”声音低沉细柔,有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热热的气息撩拨着忆隆脆弱红润的耳垂儿,属于帝王的龙涎麝香味道直直的刺激着忆隆的鼻子。语调好似他是个闹别扭的妃子一般。
于是他故意闪躲着眼神,压低声音,“罪臣不敢。”
“不敢?”隆盛帝浅笑着,低下头附在忆隆致的耳边说,“不敢,那刚刚是谁说要绝食的?”
这让一向脸皮儿薄的忆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兄弟君臣之礼,他猛地回转身,想要正面推开隆盛帝的怀抱,这样轻辱的登徒子行径是他最讨厌的。隆盛帝是低下头的,忆隆一回身正巧与他来个面对面,两人之间只有两指的距离。都能闻到对方呼吸的味道。
“刚才是不是吃甜瓜了?那是西漠进贡的蜜酝香瓜。籽儿少汁儿多,甜而不腻。朕特意让奴才们给皇兄留的。”隆盛帝说得好似刚刚吃过一般。忆隆整张脸都红了,隆盛帝的桃花眼里都是春水样的柔情蜜意,模样稍似先帝,却另有一番风味,英姿俊挺,朗朗生辉。养眼的很,忆隆竟直勾勾的欣赏起弟弟的容貌来。看着他水润的唇不断靠近,心虚的眨着眼,仿佛期待着什么禁忌的东西。
很快隆盛帝满意的看着忆隆微妙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事一般。慢慢的移开了头,然后是禁锢的双臂。身边略带温暖的压迫感顿时消失了,忆隆心中的大石瞬间滑落。想到此处内心又羞恼难当。
隆盛帝回头严厉的训斥道,“大皇子是朕同父异母的亲皇兄,一个小小的青林宫都不能逛吗?”
禁军头领啪的一声双膝一软就跪下了,然后跪着进来到皇帝面前,启奏到,“大皇子前几日误入后院的湮梦湖中,差点淹死湖中,小臣是为大皇子安危着想,才出此下策,请吾皇责罚。”
忆隆一听这人说得也对,前几日确实差点淹死。想要给他个台阶下,又拉不下脸跟他说话。只能就这么僵着,谁料这时隆盛帝转过身,说“皇兄,你说该怎么处罚这么不听话的奴才呢?不如就割了舌头如何?”
忆隆心里虽清楚这人分明就是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却也不好一句话就要人舌头,尤其是想到府内下人的模样后,就越发的对这个五皇弟又恨又惧,甚至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情愫在里面。涨红了一张脸,赌气一甩袖子说道,“好,我不去了。皇上犯不上为了一届罪臣割那么多人的舌头。”
“只是去湮梦湖而已,朕带你去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隆盛帝眼如春水,饱含默默柔情,轻轻的拉起忆隆滑嫩的手,说道,“走,朕带你去。”
隆盛帝不由分说的拉起忆隆就走,忆隆想要甩开,奈何力不如人,就不自然的放弃了挣扎。只随着他踏出了房门,绕过五棵梧桐树,又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忆隆揉了揉眼睛,只是两三天没见而已,偌大的湮梦湖一夜消失,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玉兰花丛,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随着微风抖动着硕大鲜艳的花瓣。
隆盛帝早就松开了他的手,忆隆震惊的跑进了花丛,寻找他的湮梦湖,玉兰密密麻麻的开在他的脚下。哪里还有湖泊的影子,都是新翻的土壤和浓密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玉兰花朵。他茫然的转头,呆滞的看着微微浅笑的隆盛帝。一派斯文儒雅,却在无形中可以扼死一个人。被压迫的不能呼吸,这是隆盛帝给忆隆的感觉,他跌坐在一片玉兰花丛中,乖顺的似是一个致的布偶。
隆盛帝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但是这片玉兰却跟他很配呢。他笑的越发温润,忆隆却觉得似是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他的骄傲他的贵气他的矜持一瞬间都消失了,就如这偌大的湮梦湖一般,不复存在。
隆盛帝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忆隆抬起头,学着皇上的样子,笑着问,“我的湮梦湖呢?”
隆盛帝依旧笑着说,“刘全,你告诉大皇子,这个园子里没有湮梦湖。”
刘全小步上前,双脚规矩的站在玉兰花丛外,低头回话道,“回大皇子,这个园子从来没什么湖啊潭的。只有这个皇上特地为您种的玉兰花。”
隆盛帝笑眯眯的满意点点头,一直看着忆隆脸上表情。“朕第一眼见到你,就想到了风中摇摆的玉兰花。果不其然,还真是衬你这倾国之色呢。”
忆隆垂下头,抖着肩膀,笑的地覆天翻,原来这就是皇权的威力,指鹿为马,睁眼说瞎话。隆盛帝伸出手,“来,朕拉你起来,别坐在地上太久了,对身子不好……”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然后是侍卫们刀剑出鞘声音。刘全想要上前,结果被皇帝凌厉的眼光给阻在了花丛之外。
隆盛帝俊挺的脸上浮着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忆隆打的手疼,却不后悔。即便是触怒了天威,他现在巴不得死得早些。他一边对自己说着谎话一边又害怕自己身子坏掉,他到底要怎么样,如果要将一个人彻底逼疯的话,那么不劳他心,哥舒忆隆早就疯了。
啪的一声,隆盛帝以十倍的力量扇了回去。忆隆整个人被那一巴掌打的倒在花丛中起不了身。
隆盛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朗声说道,“刘全,宣旨。”
“遵命。”
一个穿蓝衣的小太监从院外小跑进来,将圣旨递给刘全。刘全恭敬的站在玉兰花丛外,对着趴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忆隆说道,“大皇子哥舒忆隆听旨:奉天承运,朕既已即位。皇亲国戚,叔侄兄弟赐姓氏玉姓。大皇子忆隆为避朕之名讳,特御赐名字为玉蓉。大皇子玉蓉接旨听封吧。钦赐。”
隆盛帝看那人半晌不起身接旨,心内有些许愤怒,疾步走入密密麻麻的玉兰丛内,一把将那人拽到眼前。忆隆听到圣旨就昏迷过去,皇帝急切的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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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迷迷蒙蒙挣开眼只看到隆盛帝有些担忧着急的神色,顿时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就吐出来。喷溅的到处都是,将雪白的玉兰染成了红色。隆盛帝冷着一张俊颜说道,“从此后这世间再也没有哥舒忆隆这个人,只有青林宫的玉蓉。记得了吗?”他微眯着眼警告忆隆,“最好不要随便寻死,不然朕让你府里的人和齐瑞云随后就陪你走这黄泉路。你的母妃以及王福海都不得在阴间好过。”
忆隆摸着嘴角的血迹,细细的眯着眼,低声狠狠的说道,“卑鄙小人。”
“朕不会杀你。放心,这是先帝的请求。”隆盛帝说完后放下忆隆,起身走出玉兰花丛,人越走越远,声音却依旧可以传到耳朵里,“你不觉得这玉兰很配你吗?蓉儿。”
发疯一样的开始撕扯周身的玉兰,密密麻麻的玉兰好似藤萝一般,盛开在湮梦湖上的梦境,怎么撕扯也撕不完。
第4章兄友弟攻
隆盛帝从青林宫回到勤政殿,批阅奏折。刚刚批了一半的奏折因为刚才那人绝食扔下了。他提笔做批注,满心满脑都是如何整治报复,那贱人竟敢动手,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手中的蝇头小红笔啪的应声而断。
手头的奏折,龙飞凤舞的草书,透着洒脱狂野的气势。皇帝快速的写下‘御批不准’四个字。停下笔想了想,命宫女更衣备御辇,御驾亲临闵王府。他手里紧攥着那本奏折,刘全敲开闵王府的大门,说道,“皇上驾到,请闵王爷亲自来迎。”
“不用了,朕去看望皇兄。你们都在门外候着,不许放走一个人。”
隆盛帝大跨步迈进闵王府,自从这座王府建成以来,他还没来过。景致算是京都中比较清雅的了,闵王喜欢安静。府内的总管带着皇帝恭敬的站在闵王的寝室外面,叫道,“王爷,皇上来探望您了。出来接驾吧。”
里面静静的似是没什么动静。皇帝一手推开屋门,空气中依旧是二皇兄最爱的昙花熏香。环视四周,床铺整齐如初,哪里还有哥舒玉闵的影子,于是低下声音问道,“你家主子呢?大白天竟能将人看丢了。”
那管家早就跪在地上,辩护道,“王爷用过膳后,就说要在卧室里打坐参天道,不得打扰。小的们就各忙各的,直到陛下来,才发现王爷不见了。”
皇帝挥挥手,“着御林军将京都,不,将整个皇朝翻过来也要将闵王找到,听清楚了吗?”
“是”那管家出去传话。皇帝在屋子里绕了绕,发现红木桌面上躺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 ‘忆澜亲启’的字样,跟奏折上的笔记如出一辙。看来他是真的走了。小心打开信封,拿出信纸,翻开后露出几行草书,
“忆澜吾弟,为兄前日得到天人指示,云游去了。无需为我大动干戈。现今你已贵为天子,为兄已经完成当日承诺,你也要信守誓言,莫要妨我归隐。为今朝中虽局势尚稳,但还有五件事你要切记切忌。
其一,淳予王爷世子齐瑞麟有不世出的用兵之才,这人不为我用必要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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