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周冕默默地流着眼泪,“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即使是我和你两人的错,那么,让这个错回归正途吧,你不要这样对我了。即使是我欠你,但请你别这样对我了。”
说出那些轻贱自己的话,在以前,周冕内心的骄傲让他绝对说不出口,但是,和乔伊斯这样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脏污到了尘土里。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将抬不起头。
乔伊斯道,“爸爸,你知道已经没有正途可走了,发生的事没有办法当不发生,而我,也没有办法走回原来的道路去,我想你也是的。你不要想太多,如果你真的完全无法接受,那么,请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就好了,我本来就可以不是你的孩子。你对母亲根本毫无感情,你之后又对我有多少亲子之情呢,你纠缠在这血缘关系上,只是你强加的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我知道,我们的行为乱了这社会的准则,其实,这社会的准绳只是代表别人看你的眼光而已,你一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何尝真正在乎你是否被别人认同,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按照社会上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而生活,那么,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只不过是因为你从小太依赖大伯,你依赖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依赖他,你在心里明白,是你破坏了大伯的家庭,你的行为,让大伯的家庭不和睦,你在内心深处在自责,但是,你又完全无法改变心底的本意不去和大伯交好,那么,你就觉得自己应该在别的方面都要做得好,来弥补你在这方面的错误。当然,你也觉得你任何和别人相爱在一起的行为都玷污了你对大伯的感情,你把那份感情看得太重,所以,别的任何人的爱,在你眼里都低贱如泥。
你自己守着对大伯的那份感情,若即若离,不取不得,一直要带到死里面去,所以,别人都不该再去爱你,你也不要去爱别人,不然你就要死要活。
爸爸,你说说,但凡你愿意走出那个怪圈一点点,你就会看到我和你一样的痛苦,你就知道,你应该珍惜我,一如我珍惜你。
大伯他有他自己的家人,他不会从你出生陪你到死亡,但是,你想想,你有我,我可以陪你,一直陪你到你死去,你死了,我还会缅怀你,祭奠你,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不让你离开半分。我终究继承你,你的肉体死了,你也会在我的心里活着,我爱你如父如爱人,我尊敬你如父如心尖上的宝贝,你为何不愿意分一点心思来爱我想我。
只要你愿意,你就会看到我到底是怎么看着你,怎么爱着你……
只要你愿意,你就会看到更多,而不是你自己点燃的灯火看到的一小片地方,你将你自己束缚在你对大伯的感情里,故而不明白更多的应该珍惜的东西,你将你自己束缚住了,所以觉得生无可恋,甚至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而选择死亡。爸爸,你这是狭隘的,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更多明白更多获得更多,我想,这些你都是明白的,不需要我来说,但是,你明白却不去深思。一味不想活,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乔伊斯的声音带着哽咽之声,周冕听得神情恍惚,靠在那里,出神半天,才说道,“即使这样,我想着,我活着的日子,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我活在今天,就明白明天是什么样子,就明白明年是什么样子,以后也不会有太多改变,我又为何不能先结束这样的生活。即使在活着时得到一切,死亡之后,也什么都没有了,那么,我又何必去获得,明明过程又这样痛苦。”
乔伊斯道,“爸爸,那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欲望,所以,你不明白,那种想要强烈得到的感情,甚至让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而更何况只是痛苦地活下去这样简单的事情。你真的爱大伯吗?如果你真的爱他,你甚至不愿意为他活下去?我爱你,可是愿意为你背负一切,背弃一切,只要你在,任何痛苦,我都觉得没有任何关系,痛也是一种快乐,证明我还在,你还在,我还能够得到你。所以,你知道的,我为你而活,而你却不愿意为大伯而活,那么,你就终究该为我所得到,而你没有得到大伯。
他过着他的夫妻生活,他有妻有子,马上又会有一个女儿。而大伯也没有为了爱你而放弃别的,只是若即若离地和你在一起,可见他也不是真的爱你,至少,我觉得这种感情很可笑。
既然这样,他根本比不上我,所以,我不会输给他,你是我的,你为我所有,这些都是应该的。即使你说我没有尊重你的意志,我也不会让你去找大伯,因为他根本在玷污你,而不是我在侮辱你。”
周冕被他说得咬紧了牙,脑子里一片茫茫然,简直要被他蛊惑了心神,最近反应变慢的他想了很长时间,才道,“你根本是在强词夺理,你难道就因为比谁都爱我,然后我就应该服从于你,甚至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尊重我,你把我当成不需要尊重的,只需要服从于你的人。”
乔伊斯发现问题回到了原点,这也正是他的痛苦所在,这世上为什么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我只是在期盼着,哪一天,你能够接受我而已。”
周冕淡淡地回答他,“我想,应该没有那一天。等我死了,我的遗产是你的,但是,我的灵魂会消散,我的肉体也会随之腐烂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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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外物,真正的我就完全没有了。你盼望的那一天是不会到来的,但是,我现在需要出门,你得让我出门去。”
乔伊斯被他的话说道心里又一阵发凉,简直要对着话筒发脾气,他甚至想象得到周冕是怎样一副云淡风轻却又凉薄的神态,他只好笑了一声,道,“好啊,你要出门就出去吧,我甚至可以让人送你回美国去,你到伯父身边去吧。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好好看看我不行吗?”
周冕明明应该是一副终于胜利的心情,但是,听乔伊斯这样说,那样悲哀又带着恳求的语气,他并不能有丝毫一点开心,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似乎是心疼他,似乎是别的他不愿意去想的东西。
周冕道,“你最好说话算话,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我受够了在这里,以后再也不会回这里来,我待在这里心里就难受,我就头疼。我要回美国去,再也不要回来,你再也不能对我做那种事情。”
乔伊斯气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他本来只是故意那样说着来讥讽周冕的,但是却被他拿住了话头把柄。
乔伊斯道,“好,我这就让人安排你走,你走吧,你真是冷心的人,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还说过你欠我的,你会好好待我。”
周冕愣愣地望着空旷宽阔的大客厅,客厅里家具和地毯都是柔和的色调,被挽起来的厚重窗帘,太阳早已落下去,暮色渐渐上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被一层暝色笼罩着,一切都很安静,静寂到像是这是世界末日,只有窗户边不远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白瓷瓶,白瓷瓶的白色像是能在夜色里流光,一种沉静优雅而端庄的美,看到它,周冕就觉得自己肮脏,不由转开了眼,旁边是插着艳红玫瑰的水晶花瓶,这种艳俗,他心里倒安定了很多,只是,那玫瑰的红色,不由让他想起鲜血要凝固时候的模样,他心里一阵反胃,对着话筒说道,“下辈子好吗?”
第55章
周冕把电话挂断了,脱力地靠在那里,摇摇欲坠。
管家过了一会儿才过来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开了门,让仆人进来伺候他茶水。
没过多久,管家又到周冕面前来了,而且把手机拿来了给周冕,道,“老爷,少爷让我安排好了您回美国去。您看,需要拾什么东西吗?”
周冕接过管家递到手里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信号,发现信号是通的,本该高兴的他,居然分外平静。
他之前一直拿手机要给周淙文打电话,但是发现居然一直没有信号,然后才知道家里安装了手机短波段的屏蔽,根本不能使用手机。
现在看来,是乔伊斯让管家解除禁制了。
周冕语气平和地和管家道,“别的东西都不必了,把我的书和笔记本都拾好就行。”
他吩咐完,深吸了口气,这才赶紧给周淙文去了电话。
周淙文很快就接了,“冕儿,这段时间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还在和我怄气吗?”
虽然刚接通和周淙文的电话就被他埋怨,周冕心里依然是高兴的,当然不能把自己这段时间遭受的罪告诉他,也不能和他诉苦,于是只能道,“没有生气。我最近在做学问,身体又有些不好,就把手机关了,一直没有用。你怎么没有打家庭电话找我?”
周淙文道,“找过周弘,他说他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就只好等你心情好点了再找你。”
周冕轻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是乔伊斯,他一定无论遇到什么,都会直接来找自己的,哪里会等自己主动去联系他,不由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
想到此,他突然反应过来,马上大惊失色,心想自己到底在乱想什么,为什么拿乔伊斯和周淙文相比。
他为了让自己回神,就赶紧说道,“哥哥,我想回去了。”
周淙文道,“是要回冷杉城堡去吗,我也觉得你回那里去过夏天避暑比较好,那里空气也好,葡萄园也漂亮,还可以看到雪山,的确是避暑胜地,比住在巴黎要好。”
周冕当场就愣住了,心想在他心里,一直能回的就只有周家而已,而在周淙文的心里,其实自己真的是已经从周家出来了的人吗?自己的家真正应该是法国这边?
他心有戚戚然,沉默了下来,他的沉默马上让周淙文明白,“冕儿,怎么了,不开心吗?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周冕调整了一下心情,道,“不是的。我是说我想回你那里去。”
说这句话,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他明明是让自己平静镇定的,不应该露出弱势和脆弱来。
周淙文笑了一声,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过来吧,你什么时候到,我让人去接你,还要让人把老宅子那边的东西整理好。”
周冕觉得有些无力,也许是因为之前听了乔伊斯的话,虽然他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是,那些话还是像魔咒一样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和心里。他要去想,哥哥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他其实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吗,他对自己这样没有主见的弟弟其实很无奈吗?自己一直依靠他,他很为难吗?
周冕声音不由低了下来,“我大约是明天出门,具体什么时候到,我再和你说。”
周淙文道,“嗯,好。”
挂了电话之后,周冕还是坐在沙发里发呆,客厅里已经开了灯,周冕抬头望向头顶的大大的漂亮的水晶吊灯,水晶吊灯并没有开,但是晶莹欲滴的水晶依然在壁灯的光下流转着光芒。
周冕坐在那里发呆,心想,自己这样不想活,是真的如乔伊斯所说是因为没有欲望吗,自己其实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爱着哥哥,或者,其实就真的只是恬不知耻地依赖着他而已。
爱是什么,周冕一时间也迷糊了。
一生守着的,信仰的爱情,居然被乔伊斯的一席话就动摇了。
周冕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仆人为他搭了件外套在身上他也根本没有注意,还是管家来劝他,“老爷,要喝点什么吗?是菊花茶还是铁观音?”
周冕这才回过神来,道,“随意就好,我晚饭吃得少,现在又有点饿,能让厨房再做点什么来吃吗?”
管家听他这么说,高兴得笑了起来,连连道,“好的,好的。”
于是,一会儿女仆就给端了好几样法国馅饼小点来,周冕吃了两块馅饼,喝了一杯茶,然后女仆又端了好几样肉脯来,还有一碗周冕一向喜欢吃的银鱼粥,这鱼还是从中国特地运来的,也有特制的几样周冕喜欢的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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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冕坐在那里慢慢吃东西,吃粥的时候,一不小心沾了一点在小手指上,他愣了一下,仆人已经递了餐巾过来,他细致地擦了手指,抬起头来问管家,道,“我是不是吃得有点多,暴饮暴食不大好。”
管家道,“没有多少,没有多少。粥厨房里还有,您用完了再送热的过来。”
他最近一直吃得少,家里炖的很多补品他都是尝两口就不吃了,每天厨房忙着做那么多东西,但他居然还要依靠输营养液保证健康,而且身体依然是眼见着消瘦下去,他此时能够多吃东西,管家实在是非常欣慰。
周冕吃了东西,觉得肚子有点胀,就在家里后面小花园里走了走,这是市区黄金地段,花园并不大,周冕在里面散步走了走,心里似乎依然憋闷,但是似乎又什么也不在意,他有种想要放纵自己的感觉,但是,毕竟从生下来就约束自己的行为,想放纵也只是多吃一碗饭而已,一切别的还是照旧。
管家给乔伊斯去了电话,“是的,他心情很好,多吃了不少东西,两只馅饼,还有几片鹿肉和牛肉,又吃了一碗银鱼粥和一些酱菜。以前还从没见他吃这么多。”
乔伊斯没想到自己说要放他回美国他就能够高兴成这样,不由心里像堵了一块铅又沉又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心情平和,道,“吃这么多,他晚上睡觉肚子会不舒服,注意给他送助消化的药去。”
管家赶紧应了,又说了安排好了送周冕回美国的事,乔伊斯反应都淡淡的,之后就挂了电话。
管家知道乔伊斯会不高兴,但是,他却是高兴的。他是老侯爵死后,新被乔伊斯提拔上来做管家的,之前的老管家是他的父亲,此时已经半退休,人也在里昂住着。
他们这种家里世世代代依附于这一户贵族家庭的人,天生要比别人忠心,而他也很得乔伊斯的信任,于是事事尽心,他自己也知道埃尔森家族势力有多强,也不敢有任何异心。
虽然不敢有任何违背乔伊斯的地方,但是,他也实在看不下去主人那样对待他的父亲,自然是希望周冕能够早日离开地好。
所以,去给周冕安排送他离开的事,便非常地迅速。
周冕第二天早上就离了巴黎飞往旧金山,因为事先有和周淙文说他会在什么时候到,所以,周家那边安排了人来接他。
是老宅子那边的司机和佣人,周冕看到,明明他只离开了一个月,但是,总有种和之前相隔隔世的遥远感。
他像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一样,那个不堪入目的他,被他扔在了巴黎,不然,他不敢再踏上这片土地,回到他从小长大的这个地方。
周冕回到自己的居处,进了卧室,房间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果真,只要远离心里芥蒂的地方,神好了,身体自然就会好不少,周冕回到周家老宅,闻着早晨新下的雨的气息,院子里的树木的气息,甚至家里家具的气息,他就感觉到了安全。
他略微吃了一点东西,洗个澡,就爬上床睡了。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
有跟着他过来的埃尔森家的仆人带了他的药过来,和管家说了他生病需要吃药的事,他醒来洗漱的时候,管家就来问他,“二少爷,你的药都带来了,你现在需要吃药吗?”
那些药都是治疗他抑郁症的,他现在根本不头疼,也没有觉得憋闷压抑,根本不需要吃药,但是,听人问起,他还是很不高兴,脸色自然不好,道,“不用吃了。”
管家看出了问题,道,“二少爷,你这次回去,怎么瘦了这么多,下巴都尖了,你这是生了什么病?”
周冕道,“没什么,只是吃不下东西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吃了那药,也是伤胃,所以更不好,不如不吃。”
管家道,“哦,难道是得了厌食症?这可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周冕有点不耐,“不是。”
管家道,“哦,那就好。现在这边宣传关注厌食病人,我去看过,觉得胆战心惊。二少爷你没事就好。只是,我看你身体还是不大好的样子,还是让李医生来给你把脉看看怎么样?”
周冕一想,便点点头,道,“好吧,你让他来给把把脉。”
于是,在周淙文来看周冕的时候,李医生正好给周冕看病完。
他看着周冕,神色不似往常,这让管家心里一惊,问道,“李医生,难道二少爷是有什么大问题。”
李医生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外乎体虚,气血两亏,以前也是这个症状。”
他说着,就让管家先带着仆人出去。
管家知道他这是有话单独和周冕说,便出去了。
在檐廊上遇到过来的周淙文,檐廊朝着院子的一边全都安装了玻璃窗户,可关可开,此时檐廊的窗户都开了,是因为此时还有太阳,而且周冕回来也需要透透气。
周淙文一路走一路从檐廊窗户看院子里的花木,他一向威严稳重,管家自然猜度不到他的心思,于是走到他的面前,就说道,“大少爷,您来了!李医生正在给二少爷看病。”
周淙文微点头,“有说什么吗?”
管家道,“还是老样子,就是体虚,气血有亏,不过,他似乎还有要紧话要和二少爷说,所以我们就出来了。”
他这样说,只是提醒周淙文,这时候不宜过去,但是,周淙文并不以为意,而且因此更在意,更觉得要去问清楚,毕竟事关周冕的身体。而周冕为人在骨子里又很任性,没人看着监督着,他大约不会按照医生的嘱咐行事。
周淙文对管家摆摆手,让他出去,自己则往周冕这里正厅走来了。
走到门边,还没进去,就听到李医生道,“二少爷,您最近有喜欢上女子吗,是要再婚了?那我可是要恭喜你了。”
周冕和周淙文都很诧异。
但是,周冕很快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毕竟他是做贼心虚。
周冕没有回答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李医生接着道,“即使突然遇上可心的女子,来日方长,也不必急着太过恩爱。二少爷,你身子一直不大好,在房事上太过沉迷,于你的身体大有害处,还要节制的好啊。”
周冕被他说得并没有脸红,反而脸色发白,道,“嗯,我明白。”
李医生看周冕神色默默,微带忧郁,不像是遇到可心女人陷入热恋的模样,但是听他的回答,他又是知道自己最近纵欲过度的,看来,也有可能是对方没有看上他?
李医生于是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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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说会去开方子放周冕好好调养,最近要注意不要再沉迷就行了。
周冕淡淡地点头应了,脑子里却想到了乔伊斯在床上对他使出的手段,居然只是想想,身体就禁不住地一阵酥麻,像是在被他抚摸一样,周冕捏紧了手,心里更是警惕,让自己赶紧回过神。
李医生开好了方子,正要起身,这时候,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两人看出去,正好是周淙文进来,周淙文对着两人一笑,道,“在院子外面遇到盛意,他说叫了李医生来给你看病。”
李医生起身对着他寒暄过,又看向周冕,周冕面上并无过多表情,于是,他也不敢乱说,就道,“二少爷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体虚而已,胃上不大好,好好用餐,平常注意调理就行。”
周淙文应了一声,已经走到周冕身边去,担忧地看着他,道,“怎么才一个来月,就瘦了这么多。这哪里是体虚造成的,肯定是你没好好照顾自己。周弘在干什么,他把你接回去,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周冕赶紧道,“哥哥,你急什么。我不过是最近胃口不太好,所以才瘦了,放心,很快就会长回原来的样子。”
周淙文看着他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样,之后李医生也就先出去了,说把单子交给管家去抓药,制成药丸给周冕吃,周冕一向是厌恶喝药,所以中药能够制成药丸的,都会制成药丸再给他用。
第56章
周淙文在周冕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周冕的手,周冕的手凉凉的,手指骨节纤长细瘦,最近一段时间人瘦了,手上的肉似乎都少了很多,周淙文轻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好好保重自己,看你瘦了这么多。”
周冕被他握着手,这在以前是习惯的事情,但是此时不知为何,他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于是只好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这样急切的做法,让周淙文一阵吃惊,心里诧异地看向他,问道,“冕儿,怎么了?”
周冕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神色却还是镇定的,说道,“没什么,我瘦了又不好看,你别握着我的手。”
周淙文默默看着他,“我是你哥哥,难道还会因为什么事而嫌弃你不成?”说着,又笑了一声,道,“最近有喜欢上什么人吗?”
“?”周冕很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样想。”
周淙文笑了笑,道,“我就是猜猜而已。有喜欢上谁,要最初就告诉我,我帮你看看合不合适。”
周冕心里一黯,略微赌气地道,“好啊,要是真有谁,我会和你说的。”
周冕的脸上略带一层病气,虽然睡了一个白天了,但是神依然不大好,坐了一会儿就倦了,身子坐不端正,似乎骨头也是软的,只好微微靠在那里,神色略微忧愁,倒是个勾引人的姿势了。
周淙文看着他,心中思绪复杂,话语却依然温柔平和,“要是倦了,就再上床去睡吧,一会儿,我陪你用了晚饭了再离开。”
周冕道,“我睡了一整天,现在也不想睡,就是身子发软,想要靠着什么才好。”
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太过娇气,一阵后悔,于是紧接着道,“我有点饿了,我问问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早点用饭了,哥哥,你也正好可以早点回去。路易斯小姐要生了吧,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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