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求锅[综英美]
作者:星火函烟
玩家未记名举起平底锅,对倒在地上的敌人痛下毒手,却被轰炸机天降正义,当场击杀。于是未记名带着全部身家,包括平底锅,十五发子弹的手/枪和三级头,以绝对错误的方式开启了新世界大门。“那啥,我打个绷带先,你们继续,继续。”“哇(⊙⊙)98k!”“红点八百里外取你狗头!”敌方狙击手表示委屈:一枪爆头还能原地打包满血复活,这真是公平竞技??我方mt万脸懵逼:为何未记名又在纽约日常跑酷?你们没听说过跑毒吗,凡人?内容标签:英美剧游戏网游快穿超级英雄
绝地求锅[综英美] 分卷阅读1
第1章轰炸姬爱你哟
一场百人的炼狱逃杀,胜者才有资格生存,而弱者就只能任人宰割。从坐上航班的那一刻起,生死有命,成事在……
天?
“未记名玩家的战场”,他们都这么称呼这片没有法律的猎场。而未记名选择以战场之名称呼自己。
按照[玩家]们的话说,他是一个程序。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能思考,会感觉到疼痛,不能在水中憋气太长时间。与[玩家]并没什么区别。
未记名转了转手/枪,弹夹里仅剩十五发子弹,耳边是由远及近的引擎呼啸声。在旷野中无处躲藏也无从寻找补给。要节约这仅剩的弹药,哪怕只能给敌人留下点刮伤也不算亏本。他蹲下身,从背后摸出平底锅来。
面前是跪伏在地上,单手紧捂伤口的[玩家],她额头冷汗一滴滴砸落,居然还能从发白的双唇中挤出清晰词句:“大哥,大哥别杀我,这样,我身上就这几个绷带,给你了!咱要不聊聊天?”
开局才不过一两分钟,未记名落地捡枪之后就对看见的第一个敌人紧追不舍,两人在旷野里进行了一场手/枪与拳头的较量,显而易见是未记名仗兵器之利胜了。
“生死留一线,线下好见面嘛,”[玩家]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放过她的好处,未记名却皱起了眉。在三级头的遮掩下,他本不该存在的面部表情被完全遮掩住。其实他真的不介意聊天的提议,却尤其反感听到这些明显其他人都明白,自己却完全不懂的话。
他曾经与无数倒地的玩家进行过对话,有人破口大骂,一串串脏字像不要钱似的全冠到他头上,也有佛系青年选择随心唠嗑,无意间透露给他许多消息。
无限地于一场场百人厮杀中轮回,其实并不是所有人的命运。这只是一场残酷的游戏,而在游戏之外,存在着一个“现实世界”,那里的人不需要为了枪支弹药、医疗物资抢来夺去,也不需要把生存作为唯一的目标。
未记名不是很明白,那样的世界就算存在着,为什么还会有人自愿投身到战场中来,进行无意义的杀戮和被杀戮?
思绪又飘远了。他干脆利落地挥动平底锅,看眼前的玩家倒下,原地留下一个木盒子。可还没来得及翻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耳边就是一声巨响。
哪怕有三级头的保护,未记名还是条件反射地闭紧了眼睛,任由炸开的土块飞溅到他身上,从耳膜开始到整个头部都开始剧烈地疼痛,还有熟悉的火/药味道,连眼睑都无法遮住的耀眼火光、就像是眼前也盈满了鲜血一样艳红。
只是一瞬间,眼前就完全黑下去了,只剩下尖利的、径直在脑中回响着的耳鸣。
轰炸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次真的大意了,没想到竟然这样倒霉未记名想要抱住头尖叫,声嘶力竭地,如果能盖住这该死的耳鸣,怎么都好。
他也真的伸出手去,试图这么做了。意料之外,手掌紧紧按住的却是冰凉的金属触感。
三级头还在?这不是……出生岛?
也对,如果回到出生岛,所有伤都应该愈合刷新才对。反观自己,不仅疼痛没有消褪的迹象,身上装备,包括手/枪和平底锅也没有消失。
极度的震惊似乎真缓解了疼痛,耳鸣也有所减轻。未记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仅仅是透过三级头的缝隙的微光就让他感觉极度头晕恶心,但瞥见左右两边明显气氛紧绷、立场相对的两队人,未记名的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放弃了闭目休息的冲动。
这似乎是个废弃的实验室,满地都是碎玻璃、打翻的试剂,灯光失去了稳定的电源,挣扎着一明一灭。
“你是谁?”右面一队人中为首的,穿着红白蓝三色紧身制服,手持盾牌的人问道,神情格外严肃。
什么时候有人穿这样鲜艳的衣服来绝地岛了?盾牌也从未见过。未记名眨眨眼睛,试图将疼痛、混沌、与微弱而持续的嗡鸣一同甩出脑海。他伸手摸上腰间的手/枪。
没人会在对面倒地之前这样堪称和平地问话。
和平?
未记名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猜测,就只是这么一点可能性,就让他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哪怕是听到楼下的脚步声,或是看见近在咫尺的空投箱时都没有!
这就是“现实世界”吗?伤口不会自动愈合,不需要由一百人拼杀至最后一人的世界?
持盾的男人身边,身着黑色作战服的女人上前一步,未记名瞬时从自己的思考中反应过来,千百次生死间挣扎出的肌肉记忆迫使他迅速拔出手/枪,对准了女人。
右面所有人立刻警戒起来,有些架好了步/枪,甚至还有一个弯弓搭箭的。
“我是未记名,”未记名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声音由于缺水极度沙哑,又在三级头中传出,失了真,“我在哪里?”
是的,这里既不是绝地岛也不是沙漠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里是美国,伊利诺伊州。”左面那一队人中,有一个穿着特种兵作战服的男人开口解答他的疑问,或者说是给他增添了许多别的疑问。
美国是什么?地名吗?他疑惑地眨眨眼,却由于三级头的缘故完全无法传达内心的困惑之情。
对立双方一起盯着沉默不语的未记名,场上唯一的变数。
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个男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实验室正中央,打断了一场恶战。双方都以为他是对面来的帮手,因为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而投鼠忌器,暂停了冲突。
未记名将视线转向左边,与右面那明显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不同,左边不光有士兵,还有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实验人员。
“邪恶组织万岁。”仍旧是那个特种兵模样的男人,试探着说道。有时上面派来的战斗力确实莫名其妙,就比如‘战士’,那一脸迷茫简直是教科书式小鹿斑比。虽然这人没有上来就打,保不齐也是领袖新招募的战斗力。
啥?
未记名目瞪口呆,原来现在大家打架之前还流行对暗号?难不成是自己一下被轰炸机炸的,不光失了聪还失了智?
他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应对,就听见头顶一声轰鸣,天花板炸裂开来,砖瓦粉末扑簌簌落下,过于响亮的声音霎时加剧了才堪堪消褪下去的头疼和耳鸣。
“指挥……慢……五分钟……”称得上嚣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未记名只在间断的耳鸣中勉强听出几个字。视野越来越模糊,阳光下那个浮在空中的身影似乎多出了几重影子。
这副盔甲的到来打破了僵局,战役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结束,未记名甚至看见那拿盾的“队长”甩出盾牌,一气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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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个对手,并怀疑是不是自己被炸坏了脑子,产生幻觉。
枪声、惨叫声、实验器具破碎声,所有都加剧了一阵阵头痛,在几乎要把脑袋劈成两半的剧痛中,未记名恍惚看见迎面而来的什么东西,终于遏制不住压在手/枪扳机上的食指,凭本能胡乱地开了几枪。
最后一个逃窜的邪恶组织成员没有想到,终结自己生命的子弹居然来源于这个自离奇出现以来就没动过手的男人。三枪,正中持枪的手腕、胸口和眉心,没有丝毫偏差。
前一瞬还充斥各种杂音的实验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还站立着的特工们齐刷刷将枪口对准立场不明的未记名。
从来没有失去意识过除了死亡后一瞬间的黑暗,未记名从未失去过对身体掌控权,现在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样放松下去,一定会晕过去的。
他没来由地这么想道。可“晕过去”是什么概念?是和玩家们提到过的“睡觉”差不多的,无意识的休眠状态吗?
未记名选择放开对头脑的掌控,任由意识在刀割般的剧痛中沉下去。
这样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就像多次受伤之后的“麻木”一样,是一种实际的、神完全放松的状态。
彻底倒下的前一秒,他想道。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这个头戴金属头盔的男人就这样倒了下去,头盔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余音在实验室里回响
听起来还蛮疼的。
特工弓箭手和女特工刺客面面相觑,小心地把男人架了起来,往基地外撤离。在刚才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娜塔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疑似危险人物。
第一印象是硝烟味,极其浓重的、几乎是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所浸染出来的硝烟味。
男人穿着满是尘土和鲜血的白衬衣,袖子挽起,领带松松垮垮、勉强挂在胸前,黑色战术裤战术靴。
特工刺客作为特工的直觉告诉她,那双靴子里恐怕藏着一把小刀。但是他背在后腰的是什么东西?
黑色的、扁平的、有手柄的金属制品
那是个平底锅吗?
第2章国土安全
仪器的提示音,很平稳,每秒一次。心跳更平缓一些,几乎是在耳边搏动,微妙地与提示音错开。
脚步声,300方向。
需要起身,需要攻击,需要挣扎,直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直到血液流干为止。
睁开眼睛,睁开、该死的、眼睛
白光像利刃直劈入眼球,所有休眠的感官同时开始运作,已经麻木的头痛躁动起来,似乎要把过去这几个小时的疼痛全部累加在这一瞬间爆发。被迫闭上眼睛来躲避强光,未记名能尝到熟悉的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令人作呕。
往常他会逼自己喝下一罐又一罐能量饮料,甜腻和铁锈味混杂在一起,恶心但是不得不忍耐。其实也没那么难喝,与现在喉咙干到发痒的感觉相比。
脚步声,300方向,更近,太近了。
食指动了动,随着细小的抓握动作,未记名能感觉到自己手臂神经在慢慢复苏。积蓄力量,然后致命一击。他听着仪器平稳的滴声,默数脚步频率。
三,二,一!
未记名紧闭眼睛,从床上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脚步声停驻的方向扑去,右拳直指最有可能是那人头部的位置,试图用全身的力量补足刚从昏迷中醒来、拳脚无力的劣势。
深陷进左臂的针头被这样拉扯,在皮肉里撕扯出伤口后垂落下来,血滴打在冰凉的护栏上,在心跳、仪器突然急促起来的提示音中增加了不协调的又一节奏突然袭击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未记名只觉得右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寄托在拳头上的力量全部反作用于己身。
右手麻醉效果尚未完全消退,竟没感觉到金属手铐的桎梏。未记名咬紧牙,最后关头一扭腰身,不出意料地砸落在地面后,立刻改为单膝跪地。
这样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头更晕了。左手握紧拳头,抵在地上,越用力,血滴的速度就越快,在小臂上蜿蜒出一道道狰狞痕迹。
保持清醒。未记名一遍遍告诫自己,然后睁开眼睛,去看离自己仅咫尺之遥的人。
与周围刺目的白芒相比,一身黑衣的女特工看起来就格外顺眼,未记名干哑着喉咙,也说不出话来,就只能以尴尬的仰视角度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要来杯水吗?”意料之外的,她竟还算平和地取过床头的水杯,递到未记名面前,“我是娜塔莉亚特工,隶属国安局。”
未记名接过杯子就往嘴里倒,喝水时太阳穴的鼓动格外明显,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能牵连到浑身上下的暗伤,连右手钝痛也极有节奏。
“我在哪里?”他惊觉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抿抿唇,就把话往简略了说。虽说赖以查看周围情况的地图消失了,他仍迫切需要知道这是哪里,毒圈的威胁是否存在。
“美国,纽约。”黑寡妇娜塔莉亚特工回答。她似乎能洞悉未记名心中所想,回答同样简单明白。
美国。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未记名紧皱眉头。上一次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想,现在听起来有些耳熟,某个玩家提起的“现实世界”中,确实有提到这个国家。
他遏制不住心中狂喜,险些露出笑意来。没有毒圈,没有一百人的炼狱,这简直就是……天堂。
娜塔莉亚特工率先打破长久的沉默,柔声问:“现在我能叫些护工进来,先把您扶回床上去吗?”大约是为了防止他在警觉中再次暴起伤人,她语气中充满安抚之意。目前看来,男人并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超能力。
未记名完全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只能顶着她探究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切安置妥当,未记名重新躺回病床上,手臂上新的划伤裹上厚厚的绷带,他几乎要认为这是那些护工的阴谋,被裹成木乃伊的左臂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起到攻击效用。
右手上的手铐仍没有被解开。
娜塔莉亚特工坐在床边,恰巧是他攻击范围外的一把椅子内。未记名认为这样的安排是源于刻意,倒不是说这位明显战斗技巧高超的女士会害怕他的袭击,而仅是为了给他增加一种“无能为力”的心理压力。
“……问吧。”未记名与她面面相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以对了足有几分钟,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只要不是一把步/枪正指着他的头,这样用目光杀人的心理战术对他并没什么用处,反而会让他想要回到那种被称之为“睡觉”的休眠状态中。
闻言,娜塔莉亚特工的眼神终于褪去了关怀和温柔的假象,露出利刃般的锋锐,未记名神一震,笑容慢慢扩大,这样才像样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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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绝地岛上唯一的玩家好友,那也是位强势到不可思议的女性,娜塔莉亚特工现在的姿态与她几乎重合。
“你是谁?”她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耳机的另一头,技术人员已经准备好了在数据库里输入任何名字,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一如面部和指纹识别系统在这张脸上失去了作用,男人的名字也绝不会在任何一个资料库中出现。
“我叫未记名。”
“你身上的血,是谁的?”娜塔莉亚特工决定放过这个话题,转而问出最关键的疑问。未记名被带回来之后,他的物品受到了最严格的检验。
除了那个看起来滑稽异常的金属头盔,一把再普通不过的p92手/枪,和一柄平底锅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白衬衣上已经干涸的血迹。dna检测显示这些血并不属于未记名自己,或者当时在实验室的任何一个伤员。
所以问题来了。在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实验室里之前,他杀了谁?
这就很难搞了。
未记名眨眨眼,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被自己击杀的玩家的名字,于是他选择很诚实地回答:“我忘记了。”
“我忘记了。”
监控室,国安局长,突击队长和一位男性特工无言地看着娜塔莎运用她的审问技巧。视频里,褐发蓝眸的男人挑挑眉,轻松道。提到这个问题时,他的态度平静过了头,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疯子一样将自己双臂扯得满是鲜血的样子。
他对于杀人的态度是完全的习以为常,并且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道德问题。
特工觉得自己脖颈后的汗毛都要直立起来,只能逼迫自己不要在局长和队长面前丢人。他完全想不到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这样对杀人丝毫不在意的冷血动物。正直的队长已经皱起眉头,表达出了自己对未记名三观的强烈谴责。
“你还记得多少?”娜塔莉亚不依不饶地追问,女特工完全没受到未记名冷淡态度的影响,将谈话的主权牢牢握在手中。
“邪恶组织,实验室,头挺疼的,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未记名露出和善的微笑,探出唇边的小虎牙也被高清摄像头捕捉个正着。局长忍不住想要扶一扶眼罩,他预感到这个疑似雇佣兵或杀手的男人会是极大的麻烦。
详细的医疗报告确实显示男人有极其严重的脑震荡,失忆也不是不可能。但他的出现实在太过蹊跷,不得不防。
既不能让他待在满是机密的国安总部,也不能不明不白就把男人关进监狱里去倒不是特工机构没有这个先例,但突击队长史蒂芬罗杰过剩的正义感,绝不会允许他们把一个有可能无辜的人,扔进重刑犯监狱里永不见天日。
所以谁三观最正,锅就应该丢给谁。
“队长,请你将他带回大厦,由你的突击者小队进行看管。”国安局长看向队长。
在突击者小队的地盘上,不但有二十四小时智能监控,还有一整队世界上战斗力最强的“看守”,完全不必担忧男人能悄无声息地逃走,可以说是万全的办法。
接受了这个安排,罗杰队长本身对这个突然出现在战场正中央的人不是没有好奇,但责任感催促他放下探究的欲望。走向病房的脚步平稳有序。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站在单向玻璃外观察病房里的男人。凌乱的褐色头发可以称得上蓬松,可能是因为失血或者疼痛,未记名脸色格外苍白,但谁也不会忽视他身上几乎是溢散开来的危险气息。
他的微笑看起来有些“不熟练”的意味,不是说像某些新手特工一样疏于伪装,而是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一样,肌肉略显得僵硬。
史蒂芬推开病房门,抬眼就对上了病床上的人。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早有预料地盯住门口。史蒂芬敢打赌隐在薄被下,没被手铐束缚的左手一定已经握拳蓄力,做好了万全的反击准备。
眼前的人是个士兵,不需要询问,史蒂芬就能从他身上无法洗去的硝烟味中,摸到真相的影子。他选择以面对普通人的态度来面对这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不知是对是错。
“你好,我是史蒂芬罗杰。”
“你好,我是未记名。”
来自绝地岛。未记名在心中补充道。
第3章距离比赛开始还有
未记名的心情很好,格外好,无与伦比的好。
没有毒圈,没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伏地魔,没有轰炸机的轰鸣声。
人生是多么美好,世界是多么美丽。
手上的手铐凉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也包扎得手法完美比自己胡乱裹上去的绷带好上很多,车窗上蒙的黑布质地不错,一丝光亮都没透进来。头疼耳鸣的问题也在一夜睡眠后消减许多,不太能影响到正常行动。大概是个抖m,没治了。
大厦里静悄悄的,未记名走进这里的时候习惯性地往地上看去,心里有点可惜。没有随地可以捡起来的装备呢。
他的房间似乎在偏上的楼层,与简洁无装饰的走廊不同,房间内部设施一应俱全,不仅有个满当当的书柜,墙上居然还挂着幅风景画。
还挺好看的。
一路都没说话的突击队长看见这个房间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为未记名解开手铐,并解释了这个房间是他被允许的活动范围,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告诉“维斯”。
“你好,未记名先生,我是这座大厦的管家维斯。”
一道突兀的电子音将未记名从神游中惊醒,他立刻戒备地环顾除了队长和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
“请放松,未记名先生,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
那是什么?未记名没有听懂,但他确实感受到了来自维斯的善意。
他和队长分别在对立的两张扶手椅上坐下,右手边就是窗户,可以看得到街道繁华,车来车往,未记名稍稍看入了迷,直到队长咳嗽一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来。
今天走神的次数确实有点多,见识到太多与游戏不同的东西,哪怕很多都在与友人的交谈中了解过,也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他甚至从心底滋生出愤懑不平,为这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很不适应吧?”史蒂芬罗杰打破沉寂。他从未记名眼中看到了迷茫无措,就像面镜子:他从极地冰封中醒来,第一眼看见这个城市时,反应与未记名并没什么不同。
他面对的是全新的世界,但还有同伴陪他度过,有明确的敌人需要消灭。未记名面对的却是所有人的怀疑,现在还有完全不符合宪/法人权的囚禁。
史蒂芬不知道未记名曾经做过什么,来自哪里,将要做什么。现在他看见的只是一个士兵,在和平时代里无所适从,甚至有可能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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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经历史蒂芬自己也经历过,因而对未记名更多了一份旁人没有的同情或者说共情。
未记名猛然回过头来打量队长:他不可能知道未记名真正的来历,说出的话也只是纯然发自内心,与弯弯绕绕的娜塔莉亚特工不同,队长简直就是正直的代名词,会以不带有丝毫偏颇的目光看任何尚未被定罪的可疑人物。很难想象这两人隶属于同一组织。
未记名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凝滞的沉重感,好像就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被称为“负罪感”,或者“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