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初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白虾
陆柏川忍住一拳揍上对方笑脸的冲动,又掏出一份资料。
是校内档案。文徵挑眉,似乎很怀恋地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泛黄的旧照影印件。样貌清秀的少女很天真地盯着镜头,桃花眼微微眯起,是一个温暖的笑容,乍一看,竟和林佑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当年的林佑要瘦一些,眼神更冷淡疏离,细看之下,便不那么相像了。
“文教授呐。”陆柏川按住照片,嘴角只剩下冷笑,“你似乎很偏爱这一款样貌?又或是,你对自己的学生,很有癖好?”
文徵老神在在地松开资料,随手扔开烟卷,饶有兴味地瞥向林佑紧绷的背影,舔舔下唇,口中却道:“陆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先是林佑,又是陈小姐,或许还有别人。”陆柏川彻底捅破窗户纸,冷声道,“文教授,你可当真是‘毁’人不倦。”
“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在校期间,我对待他们,和对待其他学生是一样的。”文徵往后靠在坐垫上,白发在灯光下一闪,神情轻松和蔼,“你这样在外面凭空捏造,我倒是无所谓,坏了逝者的清誉就不好了。”
“呵,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良师益友?‘好’老师,这就是你带学生去做人流的借口?这就是你常年把林佑关在自己画室……”
“陆先生。”文徵声音不响,却很冷静地打断他,“你有些糊涂了。不错,人流手术是她哭着求我帮忙,我一时心软才犯的错。至于别的……还请你不要造谣。”
“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让林佑亲口对我说。”文徵蛇一样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是的,我爱他,我光明正大地追求他,不碍着谁的路。但我不接受你毫无证据的指控,疑罪从无的道理,相信你不会不懂。”
听到“我爱他”三个字,林佑抖了抖,面色发白,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纯粹地感到恶心。
他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想当场跳起来臭骂对方,可是周身聚不起力气,文徵阴冷冷的模样叫他害怕,一如从前。那人知道他的弱点,因此有的是好办法调|教他,无窗的画室,狭小的厕所单间,甚至只是蒙他的眼睛……
一闭眼,远离多年的压迫感又回来了,狭小的墙壁向他挤压,黑暗的,冰冷的,什么都没摸不到,除了身后那个阴沉的人。林佑猛然睁眼,视线难以聚焦,才发现额发已被冷汗濡湿,冰凉地搭着眉骨。
余笑澜正握着他的手,他能感到传递过来的热度,但手心全是滑腻腻的冷汗,林佑下意识地想抓紧,不料对方抽回了手。
林佑茫然地瑟缩一下手指,面前的人腾地站起,吓了他一跳。
跟慢镜头似的,向来好声好气的青年大步绕过吧台,走向窗边,闷声不吭,从后方揪过文徵的领子就是一拳。文徵还在洋洋得意地笑,猝不及防从身后被袭击,来不及闪避,当即滚下沙发,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唇角破了,脑中嗡嗡直响,根本看不清对手,狼狈地挣扎,想爬起来,却被硬质鞋底踩住了手。
“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陆柏川假模假样地拦住暴怒的余笑澜,脚下却下了狠劲。
文徵发出一声长长的痛呼,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动静太大,大堂经理匆匆走来,余笑澜还算有点理智,从钱包里拈出一叠大钞,塞进经理手里,低声道:“对不住。”
旋即转身一脚,正中腹部,把好不容易跪坐起来的文教授踢了个倒仰。
经理哭笑不得,扯住他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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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欲动的胳膊:“客人,客人您冷静一点。钱我不能,您也不能在这儿打人,这样吧,您坐下,喝杯茶消消气,实在不行去外边……”
余笑澜只听进了最后一句,喘着粗气点点头。经理自以为劝住了对方,便松开手。
而地上,文徵眼见有人拦着余笑澜,便撑着茶几翻身坐起,也顾不上他的学者风度,底气十足地怒骂:“我操|你妈,为了个婊|子……”
话音未落,余笑澜面色铁青,上前两步,一把攥住他的白发。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文徵嚎得跟杀猪似的,被薅着头发一路拖出大堂。
周围的客人被满脸煞气的余笑澜吓得目瞪口呆,纷纷让开路。余笑澜把人往台阶下一滚,追上去又是一顿胖揍。
林佑这才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往外跑。待架着余笑澜把人拖开时,底下的文徵一张脸上全是鲜血,已经半死不活了。
“别啊,冷静点小澜。”林佑死死抱着他的腰,低声道,“他那双手还上了保险,犯不着。”
余笑澜眼珠子通红,衬衣领上都染了血,看起来如修罗再世。他的目光触到林佑环着自己的胳膊,慢慢柔软下来,拿还算干净的左手摸了摸林佑的头发,哑声道:“没事。”
文徵缓过一口气,骂骂咧咧地坐起身,见到余笑澜阴沉的眼神,喉头噎住,紧接着冷哼一声:“等着吃牢饭吧,神经病。”
余笑澜懒得理他,别过脸。
林佑突然微微笑了:“文教授,最近电话很忙吗?”
文徵一震,色厉内荏地瞪他:“是你?!”
“呵。”林佑摇摇头,“冤有头债有主,你害的是谁,自然就是谁来找你。”
“有证据就去警局,没有就滚蛋。”文徵表情扭曲,在鲜血的衬托下极为可怖,露出一个狞笑:“活人我尚且不怕,还能怕这些小手段?”
“她到底是不是失足落水,你自己心里清楚!”林佑左手向下,摸索着牵住余笑澜,被对方反手牢牢握住,十指相扣,“说实话,文徵,你杀人放火也好,作奸犯科也好,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居高临下,俯视强撑着一口气的文徵,表情怜悯:“上回您怕是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我有我爱的人,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活。文徵,我不需要你,你的‘爱’没碍着别人,但碍着我了。”
林佑顿了顿,见文徵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觉得很松快,他微笑道:“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文徵嘴唇嗫嚅,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破漏的风箱一样喘着粗气。
陆柏川正巧把车开出来,隔着半个花坛冲他们大喊:“上车!有人报警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不去看丧家之犬般的文徵,飞快地向轿车跑去。
就在林佑拉开车门的刹那,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从他臂弯下射了出去,他匆忙转头,只来得及看到小女鬼纤瘦的背影。
“不要!回来!”身后,陆柏川失声大喊,一把扔掉车钥匙,拔腿朝酒店门口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概要开始养女儿了吧。
猫儿子鬼闺女,真是圆圆满满(望天)
第25章双全
“小云!”
林佑和余笑澜愣在原地。陆柏川跑得很快,可鬼小姐动作更快,她一把推翻半坐在地的文徵,翻身跪坐,两只手牢牢握住他的脖子,过长的指甲甚至掐进了他的血肉。
围观群众的视角看来,文徵身体痉挛,喉头咯咯作响,舌尖抵出白沫……
“是羊癫疯吧!”一个胆大的路人撸起袖子,上前帮忙,却被推了个踉跄。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
陆柏川顾不上道歉解释,一把揽住她瘦弱的腰肢,往后拖,低声道:“小云,松手。他会死的。”
鬼小姐充耳不闻,她死死掐着文徵,可怖微凸的双眼变得血红。她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声音悲戚,似绝望的哀鸣。
文徵疯了一样挣扎,却无法撼动对方一丝一毫,空气里飘起尿骚味,是他失禁了。陆柏川瞳孔缩,顾不上旁人眼光,偏头怒吼:“还不来帮忙!”
林佑如梦初醒,拔腿跑过去,半跪在他身边,一根根掰开鬼小姐的手指。她到底抵不过两个成年男子,七零八落的长指甲不甘地划过文徵的血管,划出一道道血痕,被陆柏川用力拖开。
文徵一动不动平躺在地上,像死了一般。林佑腿发软,一屁股坐地上,半晌,颤巍巍探向他的人中。还好,虽然微弱,但还剩下一口热气。
另一边,鬼小姐淑女形象全无,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哀嚎,像一只北风中的寒号鸟。陆柏川从后面覆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握住她张牙舞爪的双手,低声哄骗:“没事了,没事了,乖。”
等鬼小姐终于冷静下来,三人一鬼不敢去看吃瓜群众的震惊目光,连滚带爬地躲上车,逃之夭夭。
陆柏川揪着鬼小姐坐在后排,余笑澜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擦着警车飞快拐上外环。他知道陆柏川怀里有个东西,克制不住地望向后视镜,却只见到空空如也。
“别怕了啊,别怕,乖。他害不到你了。”陆柏川揉揉被划拉出血印子的手臂,又摸摸鬼小姐的脑袋。
林佑挑眉:“那人渣,杀了也不可惜,救他干嘛。”
鬼小姐一脸见到革命同志的激动,拼命点头。
“啧,你说得轻巧。”陆柏川白了他一眼,“杀人是重业,不论是谁。她现在还可以选择,你要害人家为了一时之快,堕入畜生道不得超生吗?”
林佑哑口无言。小女鬼赌气别过脸,不愿理会陆柏川,拿屁股对着他,反而亲亲热热地靠上了林佑。
余笑澜车速很快,不一会儿,几人就回到了熟悉的便利店。车停下,陆柏川坐上驾驶座,却发现林佑还没下车。
转头一看,小女鬼正牢牢握住林佑的衣摆,眼巴巴抬头看他。
陆柏川乐了:“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得寸进尺了吧。”
林佑望天,试图和她讲道理:“陈同学,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回自己家去吧,乖。”
小女鬼坚定地摇摇头,目光在余笑澜和林佑之间转来转去,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学长,干脆把她带去住两天得了。”陆柏川忍着笑,“我那儿最近有点满,她不方便,过几天等她忌日我就来带她去做法事。”
小女鬼眼神一亮,蹭地从车上跳下来,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林佑身后。
“怎么了?”余笑澜疑惑道。
“那鬼闺女儿,缠上我了。总不能把人带你家去吧?”
余笑澜反正看不见,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摸摸他的头:“你决定。”
林佑这回彻底没理由拒绝了。陆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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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笑,一脚油门,溜之大吉,把这两人一鬼扔在马路牙子上。
小女鬼挺文静,不言不语,乖乖巧巧。进家门后,林佑拿出拖鞋,愣了愣,侧头问她:“你能穿吗?”
她点点头,把满是血痕的脚套进柔软的长毛拖鞋里,好奇地举起来端详。
而从余笑澜的视角,他看到一双拖鞋凭空消失。直到这时,他才开始相信,林佑是真的给他拐了一个鬼闺女儿回家。
“那什么,一直拿头发遮也不是办法。”林佑摸摸下巴,“等着,我去给你找个东西。”
等拎着东西走出卧室,只见女鬼小姐和林馋馋已经在客厅狭路相逢。林馋馋脊背弓得老高,浑身炸毛,冲她龇牙咧嘴,伊哩喵呜乱叫。鬼小姐不甘示弱,压低身子,从喉咙里呼噜一声。林馋馋一蹦三尺高,夹着尾巴溜了。
儿子这怂样让林佑无语望天,明明是一只凶残小野猫,竟长歪成这样!
真是慈母多败儿啊,林佑瞥见花式安慰林馋馋的余笑澜,深深为儿子的教育问题感到担忧了。
“戴上看看。”他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片小小的粉色口罩,印着hellokitty,“屈x氏的纸巾赠品,试试。”
小女鬼接过,小心翼翼戴上。印花口罩遮住她不正常的歪嘴和外露的舌头,除了眼睛微凸,她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女生。
林佑呼了一口气,“睡客厅行吗?我给你抱床被子。”
小女鬼随意点头,摸摸口罩,美滋滋地在客厅玻璃左照右看。
余笑澜把儿子哄睡下,林佑这边正好也给她铺好了沙发床,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了一种老夫老妻、儿女双全的诡异错觉。
“我们也睡吧。”余笑澜从身后揽住林佑,在他的耳廓上轻轻撕咬。
鬼小姐的大眼睛从被窝边缘露出来,好奇地看他们,余笑澜看不见,可林佑禁不住脸红了。他含糊地亲了口余笑澜,低声道:“进去说。”
卧室门砰地关上,里面传来耐人寻味的声音,鬼小姐缩回被窝,苍白的脸孔有些发烫。
夫夫俩胡闹大半夜,第二天起得并不早。
两人挤在主卧浴室里刷牙,余笑澜突然一偏头:“对了……”
“啊?”林佑被他一挤,险些把牙刷掉马桶里,茫然抬头。
“今天……是不是那谁结婚?”
林佑瞥眼手机,掰手指一算:“好像还真是,怎么了?”
“咱俩也去领个证呗。”余笑澜挤眉弄眼,越想越像那么回事儿,有点激动。
“……你还不如请我画一张。”林佑翻了个白眼。
“那,你想去他婚礼么?”
林佑有点莫名其妙,掐了下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我去那干嘛,你还没睡醒?”
余笑澜笑起来,单凤眼弯弯的,很俏皮:“难得大喜日子,不去给人添添堵?”
林佑想想,突然觉得这主意挺妙,那人前两天还想占他便宜做人,就是要投桃报李嘛。说干就干,林佑当即去翻请帖,余笑澜则把他俩的正装拎出柜子,从头到脚熨了个服帖。
临出门,林佑给余笑澜整理领结,两人西装笔挺,凑得极近,呼吸纠缠在一起。他突然紧张了,好像真有今天结婚的错觉。
不动声色地抬眸,却见余笑澜的脸也微微发红,紧紧盯着他。见林佑抬头,余笑澜放在腰间的手中一紧,把他往怀里一带,顺势吻下去,一路撬开牙关。
一吻结束,两人呼吸不稳,林佑心跳得极快,眼神左右飘忽,犹豫不定:“回房间,还是出门?”
余笑澜笑了,低声道:“这么心急?先出门,回来再做。”
早已习惯这对没节操夫夫随时随地上演18x的林馋馋同学,从小窝爬出,抖抖腿,一脸冷漠地翘着尾巴路过他们,直奔早饭。
新来的小女鬼抱膝坐在玄关,歪头盯着两人。林佑有点心虚,不轻不重地搡了一把余笑澜,率先走出房门。
余笑澜摸摸鼻子,跟上他。
“可真够气派的。”林佑下车,仰望金碧辉煌的酒店,感慨道,“他大概当真发了不少。”
“羡慕了?”余笑澜把钥匙扔给门童,有点不屑:“暴发户而已。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林佑撇撇嘴:“打住。都这么大年纪了,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你还不如直接把钱给我。”
余笑澜握住他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亲,笑道:“我的还不都是你的。”
两人忍俊不禁,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往宴会厅走去。
“新婚快乐。”林佑签上名,送了分子钱,就拽着余笑澜往里走。
“哎,客人等等,”登记小姐追上来,瞥了眼余笑澜,脸涨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道:“那个,这位先生,您还没有登记。”
余笑澜挑挑眉毛,示意林佑说。林佑不负所托,笑眯眯地开口:“他不用,我带的家属。”
“家……属?”
“嗯,我爱人。”林佑站定了,神色平静。
“啊?……哦。”小姐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傻愣愣回位子坐下。
余笑澜侧头打量,见林佑淡定说出“爱人”,突然觉得他的每一处都极好看。他很想吻他,欲望如野草一样滋生,余笑澜哑声开口:“我……”
“你怎么……”
两人转头,只见新郎官在不远处站着,满面的春风在见到林佑的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成西北风。许克贤勉力一笑:“你怎么来了?”
“哦?”林佑觉得挺好笑,饶有兴致地反问:“难道不是你发的请帖?”
“……”许克贤被堵得一噎,目光移到两人自然牵着的手,喉节滚动一下,说:“来了就坐吧。”
“这个自然,”林佑从善如流地笑起来,拽着余笑澜往里走,“分子钱都交了,肯定得吃个够本。”
许克贤只觉得口中发涩,连四面八方的恭维都不那么动人了,倒像扇在他脸上的一巴掌。
第26章真香
新人被围在人群中,新娘妆容致裙袍华丽,笑意嫣然,酒席间觥筹交错,可许克贤一双眼总往角落瞥去。
那里,被他抛弃的旧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侧过脸和身边的青年亲昵谈笑。
说实话,这张脸他早就腻歪了。当初,从许诺一生举案齐眉,到夜夜笙歌四处厮混,不过五年。如今,又是五年,却像初见一样,让他心上的野草再度蠢蠢欲动发了芽。
那天凌晨四点,他东倒西歪,扶着陪酒妹摔进门。林佑没睡,客厅里香烟缭绕,也是这样沉静的侧脸。看到他俩,林佑只抬了抬眼皮,摁熄香烟,语气冷淡:“咱们别勉强了。”
他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好像是“那你走”,又或是“行,滚吧”。他搂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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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进房,摔门落锁,一眼回眸都吝啬。
可如今林佑的眼神瞥到他身上,竟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情,他终于学得了他的冷酷。不,这个人只该是他的,不管他要不要,都不该便宜旁人!
“阿贤,咱们去敬酒吧?”
耳边嗡嗡作响,他皱眉推开贴上来的妻子,大步流星走向偏厅。
在露台上,许克贤堵住了林佑,将玻璃门狠狠扣上。
林佑半靠在墙壁,没看他,随手递过烟卷。许克贤死盯着黑暗里的火光,慢慢俯身,就着修长冰冷的手指深吸一口。
林佑没嫌弃,很自然地叼回自己嘴里,陶然眯起眼,吐出的烟雾被风卷起,散了。
许克贤突然哑声道:“我不结婚了。跟我回去吧。”
林佑终于转过头,像在看一个傻逼:“你神经病啊?”
“哈。”许克贤低笑:“我是疯了。你也没多正常,咱俩正好锅配盖,天生一对。”
“去你妈的。”林佑拿烟头烫他伸过来的手臂,“知道为啥请你抽烟不?老子心里祝福你早日肺癌呢,傻逼。”
许克贤不闪不避,肌肉因疼痛紧绷,凑过来靠近他,神情揶揄:“你恨我。”
林佑别开脸,被转回来,铁钳一样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喷在他侧脸:“……呵,恨我,也很好。”
林佑一把挥开他,右手撑住他的胸膛,将人推远。他站直身体,丢开烟蒂,神色冷冽:“是,我恨你。”
许克贤神色微霁,就听他继续开口。
“许哥。欠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清了。”
许克贤心头猛地一跳,拉住转身离开的林佑:“你什么意思?”
林佑突然微笑起来,轻声道:“你救我一次,又害我一次,公平得很。”
“我,我不知道你过敏。”许克贤想起他前几日吐的血,皱眉,“我并非有意害你,不过想让你爽……”
“你想要的最后爽一把,险些要了我的命。”林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垂眸遮住表情。
一个瞬间,他想起很多往事,最初跟着许克贤到z市,他通宵做项目,一天只吃一包泡面,熬坏了胃。后来有了钱,泡面不必吃,可神上的痛苦,更叫人烧心灼肺。那会儿落下的病根,如今来索命,他无人可怪,只怪自己蠢不可及。
“我……”
“别他妈丢人了。你以为我恨你什么?”林佑微微冷笑,“我不恨你结婚,甚至不恨你强迫我。你做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只恨你要我的命。我的命,自要留着爱旁人,轮不到你来折腾。”
“你,你。”许克贤面色铁青,说不出一句整话,“是余笑澜?”
“是,”林佑逼到近前,语气轻蔑,“当然是他。他比你好千倍百倍,我为什么不爱他?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林佑拂袖而去,面色如常。他回到席间,拉过余笑澜:“走了。”
“?”余笑澜诧异,“你不说要把分子钱吃回来?”
“吃个屁。”林佑失笑,跟他咬耳朵:“赶紧跑,我怕一会儿晚了挨揍。”
“你又怎么了?”余笑澜拣了个软软的包子给他,毫不含糊地起身往外走,“喏,先垫吧垫吧。回去煮面给你吃。”
“我把新郎官锁在偏厅露台了。”林佑眨眨眼,步履匆匆,一物从他掌心滑落,在喷泉池溅起一朵小小水花。
余笑澜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捞:“啊?”
“不用管,是他的手机。”
两人溜到车上,林佑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
余笑澜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我不想吃面。”林佑在座位上跪坐起来,眼睛黑亮亮的。
“那你想吃什么?”
“嗯,你说呢?”
余笑澜偏头,突然看到他狡黠的眼神,呼吸一乱。林佑声音低哑,勾得人心痒痒:“开快点。”
风驰电掣回到公寓,两人一路纠缠。余笑澜双臂使力,将他抱起,转身顶到门上,亲吻急切而迷乱。
林佑喘息剧烈,说话断断续续:“进,进去做。”
余笑澜刷开门,两人如重逢那日,相拥着倒进门去。
然而,屋内如狂风过境,茶几上的物事扫落满地,卷纸撕得满地都是,旖旎气氛一扫而空。林佑面色青黑:“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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