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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爱无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奶香琉璃酒
“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键盘手就好了,结局一定会比现在好得多。”
可惜那个男人已经听不见了,尹宸星不易察觉地摇摇头,将他扔向一边,转身用力踹开了面前的大门。
枪声乍起,心中陡然而生的警兆让他下意识朝旁侧闪避,紧接着子弹便贴着脸颊呼啸而过。
“于靖!”
于靖端端正正坐在皮质座椅上,举枪对着他的方向,就像两人初次见面那样,表面平静却实际剑拔弩张。
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尹宸星。”于靖冷笑着,“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可你还是失策了,不是吗?”尹宸星轻巧地勾起唇角,“你造的孽太多了,现在是偿还的时候了。”
于靖扬眉,不屑一顾:“就凭你?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也敢教训我!”
“我当然不是来对你进行说教的,我没那耐心,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逃。”
“逃?为什么要逃?”于靖鹰一般的眼睛里掠过桀骜而狂妄的光芒,他缓缓攥紧了握枪的手指,“暗社是我辛辛苦苦守护的基业,即使它最终不了惨败的命运,也不能成为我离开的理由,我是暗社的主人,怎么可以做逃兵?!”
尹宸星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却又不能够理解个中深意,一时沉默。
于靖看着对方复杂的神情,笑得更加得意:“尹宸星,别傻了,我这一次输了,却也绝不是输在无极手里,只是时运不济!天要亡我暗社,我无能为力,但是,能杀我于靖的,绝不会是你,只能是我自己!”最后一句话的音量蓦然拔高,他迅速将枪口回拢对准自己太阳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以至于让尹宸星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瞪着眼睛断了气。
只可惜,自杀终究是便宜了他,但楚霁拜托的事情,自己也算是完成了,祁白若能看到这一幕,应该也会欣慰吧。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处于这样的风浪中,没有谁是绝对干净的,也许报应早晚会来到,也许死后都会下地狱,然而……那也都不重要了吧。
尹宸星转过身去,越过横满尸体的地板走到楼梯口,谁知下一秒,身形却蓦地顿住
于洛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怔怔地望向这里,他瘦了不少,身形却依旧颀长挺拔,只是那双墨黑明亮的眼中,多了几分疲惫和失望的痕迹。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直到于洛先行开口。
“宸星。”
“嗯,于洛。”
熟悉的称呼,陌生的语气。
“你终于还是来了。”于洛扬起唇角,苦涩轻笑,“为什么一定是你?亲手毁了暗社,还……杀了我父亲。”那毕竟是我的父亲啊,但当听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再也无法挽回了。
尹宸星垂眸:“于靖是自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于洛解释,但这句话就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或许,直到现在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两面,他也依然不希望于洛误会自己。即使于洛要恨自己,也情愿被恨得坦坦荡荡,而不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所谓执念,本无药可医。
“还有什么区别么?结局已经如此,难道我还有的选择吗?”于洛把手伸进怀里,良久,掏枪对准了尹宸星,“别怪我,宸星,只是遗憾我们注定成为敌人。”
出乎意料,尹宸星没有举枪也没有闪避,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抬手缓缓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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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镜,波澜不惊地微笑,眸光澄净,一如初遇时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决定,是么于洛?”他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释然,“好啊,那你开枪。”
与其让敌意一辈子存在在你我心底,与其活着却抱着仇恨无法在一起,我倒宁愿是此种结局,一枪了断,再无牵挂。
就是在这一瞬间觉得累了,不想再争了,该做到的事情自己均已做到,那么就如是固执一次,是不是也不算自私?
反正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想要的东西不是么?爱着,恨着,最终都有尘埃落定的一天,只看你我是否情愿。
而于洛,我是愿意的。
于洛低声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呢?”尹宸星凝视着他的眼睛,无奈地笑了,“说起来,你骗我的次数,可远远多于我呢。”
“我又何曾想骗你?”于洛禁不住含泪而笑,“你敢保证当初见我的时候,不是有图谋的想要把我勾引到手?”
“你居然是知道的么?我的确那样想过。”
像是恋人间最平常的嬉笑低语,然而最后残留的温情,相隔着再难重拾的过往。
我只道横在面前的万千阻碍早已把所谓的爱情消磨殆尽,我以为对于彼此来说冷漠与残忍即代表了一切,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仍然愿意相信,我们还深深在意着。只是遗憾,生不由我,死亦不由我。
相顾无言,归于静默。
回不去了,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记忆有多么深刻,那句我爱你便有多么苍白无力。
也许,再也不必提起。
冰冷的枪口还指着尹宸星的心口,于洛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他眸色微沉,而后,便如同月光映衬下的粼粼清波,悄无声息在眼底化作一片寂然。
“宸星,其实我们都错了。”他手指拢,缓缓贴近扳机,“别怪我,我已经回不了头。”
尹宸星坦然地闭上眼睛。
突然很想对楚霁说句抱歉,一辈子太短,一辈子也太长,总会让生者很容易就失去告别的勇气,面对还是逃避,如果着实要凭心选择一次,或许结果就会更加残酷一些。
代替兄弟们走下去么?继续在这条道路上愈行愈远,何时才会行至尽头?把最真实的自己隐藏在灵魂深处,把炽烈的感情埋葬在永无期许的黑暗之中,多年后回首过去,究竟还省得下什么?
阿霁,我若先走一步去见肖然和十一呢,你会怪我么?
我爱于洛,却从来不曾把真心交给他,我之于他,总是伤害更多。多少次我自以为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我以前没有想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没有想过他是不是会失落和难过,说到底,我也还是欠了他,而这次我想还给他。
真真正正只为了他疯狂一次,他要杀我,他要结束这一切,那我就成全他。
“于洛,瞄准一点,我怕疼。”玩笑的语气,平静的神情。
于洛深深看了尹宸星一眼,仿佛要将对方的面容烙在脑海里,柔软的刘海,秀致淡漠的眉眼,血色浅淡的唇瓣,是他爱过的人的模样。
“我爱你啊,宸星……”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然而下一秒,却带着孤注一掷的音量放声大吼,“尹宸星!我送你上路!”
枪声乍起,却不止一声,在走廊中隐隐回响。
……疼痛感并未如期而至。
尹宸星疑惑地睁开眼睛,却在视线重归清晰的刹那间看到了不远处满身鲜血摇摇欲坠的于洛,紧接着楼梯口处便出现了无极成员端枪而上的身影。
恍在梦中。
“于洛……于洛!!”
于洛的□□自掌心滑落在地,他张口似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无力地向前倾去,倒在了冲上前来的尹宸星的怀里。
鲜血狂飙,渗透黑色外衣,带来此生最刻骨铭心的恐惧。
那把□□还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目光掠过处,尹宸星低头捡起,却发现回转弹仓竟空空如也。
为什么……
原来于洛自始至终都怀着逼对方开枪的想法,却没想到后者同样也有求死之心,于是他选择用言语引诱楼下埋伏的无极成员动手。
事实上在很早之前,他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一了百了,说不清是谁成全了谁,只是不想再让彼此苦苦纠缠,想要找个得以放手的理由而已。
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如此,倒不如永远错下去。
“对不起,宸星……”
“傻瓜啊,说什么抱歉……”尹宸星紧紧地拥住于洛,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离自己而去,“于洛,听话,你别睡过去……求你了,别睡过去!”平时多么冷静淡定的一个人,在这瞬间竟茫然失措得像个孩子。
血还在顺着唇角不断淌下来,于洛咳嗽着,却抬手温柔地抚上了他的眉眼:“宸星,你才是傻瓜,你说说看,我……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你让我瞄准一点,你说你怕疼,可你不知道我也在害怕啊,我怕你会疼。自当初在东区工厂那一枪之后,我对自己发过誓的,从此再也不会伤害你。
哪怕你从不允许我靠近,哪怕我连一句爱你都没资格说出口。
但是宸星,我们明明都做不到那般狠心。
尹宸星握着于洛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却再也抑制不住,直至浸湿了后者掌心。这是多少年来他第一次流泪,至此,所有自以为是的冷漠和坚强,全部分崩离析。
“别哭。”于洛微微笑着,声音却慢慢低下去,“……其实这该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啊,至少……我终于可以这样拥抱你了。”
世间忠义本难两全,原谅我不得不走向这样一条残酷的轨迹,不过还好,终是又一次真真切切触碰到你。你的眼泪让我明白,自己并非是你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这就足够了。
我二十多年都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言不由心,行不由心,到最后,终究是能够凭心一回,纵然只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你。
尹宸星低下头去,轻轻吻着他的眼角眉梢,两人的眼泪融在一处,不分彼此。
“于洛,我何曾怪你,能遇见你是我尹宸星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如果没有你,我这一生或许也就这么过去了,披着鲜血杀戮的外衣坐看朝起夕落,然后不知何时,迎接死亡的降临。
“这是,我的荣幸。”于洛微微眯起眼睛,眸光明澈,笑得无比释然,“只是宸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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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尽管我不愿丢下你一个人。
尾句刚刚开口便逸散在空气中,于洛靠在尹宸星怀里,安静消尽了最后一丝温暖的气息。
怀中人渐渐变得冰冷,尹宸星将他抱得更紧一些,似乎要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般,绝望而无助。
“于洛……别睡了,乖,别不理我啊。”
“于洛,听话,我知道你在惩罚我以前不肯好好对你,我以后一定会改的,你先醒过来,醒过来看看我……”
“于洛……”
周围的无极成员有人看不下去了,俯下身轻声道:“宸少爷,他已经死了……”
“都给我滚!”尹宸星蓦然恶狠狠大吼了一声,直到那人后退数步示意众人撤到楼下,他这才重新转过头,微笑着看向于洛,“于洛,别理他,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嗯……就唱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唱过的那首《hello》,好不好?hello,isitmeyourelookingfor icanseeitinyoureyes,icanseeitinyour□□ile,yourealliveeverwanted,myarmsareopenwide,causeyouknowjustwhattosayandyouknowjustwhattodo,andiwanttotellyousomuch,iloveyou...”
这是于洛的专属铃声,也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回忆,犹记当初灯光华丽的舞台上,demon乐队帅气的主唱对着台下的骄傲少年报以宽容笑意,嗓音低沉,一曲定情。
如今曲终人散,无论怎样撕心裂肺,也再唤不回这样一个美好的你。
在四周一片骇人的寂静中,尹宸星止住颤抖的嗓音,终是死死抱着于洛的尸体,痛哭失声。
所谓爱恨,各自随风。
入夜时分,居然下起雪来,起初只是星星点点,后来暗风渐沉刮起漫天飘絮,纷纷扬扬直至遮迷了视线。
空气冰冷刺骨。
楚霁在手下人的掩护下,开车冲出了枪林弹雨的街区,径直朝海岸方向飞速驶去。
方才爆炸将息,周少庭的声音通过直升飞机上的设备几乎传遍了整条临安街,当然,目的只是让他听清楚而已。
“楚霁,小白就在海边,你来是不来?记住,只能是你一个人!”
只能是你一个人。
亲眼见到肖然和林时伊离开的痛楚还压抑在心底,楚霁最终还是拒绝了无极成员一同跟从的请求,毅然选择独自赴约。
这不是周少庭第一次利用祁白威胁他了,然而此计永远都有效果,而且是唯一能让他心甘情愿跳下去的陷阱。
他没办法以祁白的安危去冒险,在这场赌局中,祁白是他最宝贵的筹码,他输不起。即使周少庭再设下千百计谋,只要祁白在那里,他就一定会去。
自己已经失去了两个至亲的兄弟,怎么能再失去小白?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用鲜血甚至用生命,去换回一个不吝温情的结局。
伤痕累累的黑色路虎一个漂亮甩尾停在了沙滩上,楚霁开门下车,抬头便看见了远处海水中配置着强光灯的重型吊车,灯光把小半个海滩照射得格外明亮,映衬着漫天飞雪,有种诡异苍白的美丽。
他随后便看到了被上百名烈焰成员众星捧月般环绕着的周少庭,后者遥遥朝他招手,带着胜利者独有的骄傲。
“楚霁,你还是来了!”
楚霁冷峻抿唇,一步一步向对方走去,行至数十米开外,他高声开口。
“小白呢?我要见他!”
“哦,你找小白啊?”周少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抬手向身后一指,“就在那里,你过得去吗?”
楚霁猛然抬头,发现那辆高大的吊车上,竟还用数道铁链悬挂着一个钢制牢笼,牢笼中关的是谁,可想而知。
吊车下面就是深至数米冰冷的海水,一旦铁链被放下,钢笼就会浸入水中,那样笼中人绝无逃生可能。
他知道周少庭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位烈焰少主心狠手辣,哪怕对象是祁白,也未必会因此而罢手。
他无法寄希望于任何因素,正如他信不过任何人,他的小白,必须要靠他自己的力量救出来。
无非就是豁出性命拼一次而已,他已经随无极一起成为了这场黑白较量中可悲的牺牲品,又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小白——!”
如有感应,吊车方向很快就传来了祁白的声音,只是愤怒到近乎凄厉。
“阿霁,回去!周少庭,你他妈有种就把我放下去啊,谁在乎?!”
本以为已经筑起了足够强大的心里防线,可以平静冷漠地应对所有即将到来的灾难,却不曾想依旧在感知到对方存在的瞬间,全盘瓦解。
他祁白何德何能,值得楚霁孤身涉险。
然而楚霁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提高音量以更加坚决的语气朝他吼着:“什么都别管,好好在上面等着我!”
等着我,我这就来了。
周少庭站在原地,冷冷地做了个手势,下一秒,四周百名身着劲装手持利刃的烈焰成员迅速围上,顿时如黑色潮水般将楚霁淹没。
暂不用枪的指令,是他特意吩咐下去的,他就是要慢慢折磨楚霁,直到楚霁的体力耐力都耗尽的那一刻,他要让面前这个自己最大的敌人生不如死,他还要让祁白亲眼看着楚霁狼狈不堪一败涂地。
既然是游戏,总该有趣一些。
他由衷地享受此过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被悬在高空的祁白正在疯狂撞击着钢牢的大门。
沉闷响动很快就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所遮掩,门上铁锁随着不停歇的撞击频率敲打着钢条,一下又一下,却终究是丝毫无损。悬挂钢牢的锁链微微颤动,带着笼子在空中幅度不大地摇晃着,仿佛在嘲笑笼中人徒劳无功的努力。
有什么用呢?恐怕在他实力鼎盛的时期也未必能撼动这个钢笼半分,更何况现在他只剩下了一条手臂。
废人,到底还是一个废人,眼看着楚霁在下面为自己拼命,却连并肩作战的机会都不曾有。
这算什么?
遥想彼时在东区工厂,楚霁与他远远相望,最后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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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右手,坚定握拳抵在自己胸口,那个动作他到现在都不敢忘记。有一种信任执着无比,恰如楚霁永远都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只是可惜,自己却一再辜负。
阿霁,不是说好再也不为对方流泪吗?你不是告诉我走出去便再不要回头吗?如今我孑然一身,只盼着父仇得报了最后一桩心愿,至此哪怕是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再不见你。有很多事情,既然命中注定,我宁可退避也不愿伤害你。
可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放手?
爱便是爱了,我从不找借口,也从不允许自己后悔,可是阿霁啊,我早就不是从前的祁白,你却依然以初心待我,怎么值得。
头顶强光刺痛了眼睛,他急促呼吸着,试图从远处混战的人群中辨认出楚霁的身影,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右手狠狠攥上钢栅,直至被勒出血痕。
早就应该更勇敢一些了吧,即使明知是绝路也要毫不迟疑地冲上前去,至少这样还可以陪着最爱的人共同面对危难,而不是被逼迫着袖手旁观。
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了,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关系,只要对方还在那里就可以。
“阿霁……”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理智重归脑海,祁白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了那柄从不离身的“风雷”,他将目光停驻在刀刃上良久,终是缓缓扬起唇角,没流一滴眼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我却从来不敢告诉你。”
你有多么想要保护我,我就有多么想要守护你,这种情感一分都不会少。我曾经以为牵了手就可以一辈子走下去,但世事难料直到如今,留存的愿望只剩下让你好好活下去。
你本没道理为我承受起那些痛苦和仇恨,我只是想要你继续意气风发地做自己,重新变成那个被称作“天之骄子”的楚霁。所以,好好活下去,亦或是,替我活下去。
他低下头,用手指将“风雷”致的刀柄慢慢拧开,露出了里面细长尖锐的钢刺 他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父亲祁寒教过自己如何使用风雷,正面为刀反面为刺,总在关键时刻才能显示出其不可替代的作用。
还好,自己没有忘记。
钢刺穿过笼中缝隙插进锁孔,开始尝试着轻轻转动。
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看清了命运的轨迹,然后选择自己掌握。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还在等我。
……楚霁也记不清自己到底伤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夹杂着刀刃刺进血肉的闷响。
然而烈焰的人还在不停地围上来,无休无止,战胜他们仿佛遥遥无期。
他咬牙拔出插在肩头的短刀,反手深深扎进对方的心脏。他冷酷的格杀姿态让烈焰成员忌惮,他们一次又一次围攻这个年轻的男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坚持那么久都不倒下。
血液顺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向外流着,很快就和落在身上的雪水融在一处,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力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比以往无数次受伤来得都要猛烈。
如果撑不到最后了怎么办?不能从容起身轻言安慰,小白会难过的。
周少庭立于战圈之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倒在沙滩上,可视野范围内的楚霁却依旧傲然挺立着。尽管在地面上的他们根本看不清祁白的身影,可楚霁却依旧以顽强的姿态,步步朝吊车的方向接近着。
纵然是死也要见到对方吗?就算是放弃一切,也必须救出那个人吗?
究竟是何种执念,竟强烈到如此地步。也许和楚霁相比,自己对祁白的爱,真的不值一提吧。
所以注定永远都得不到对吗?和胜利和失败都没关系,只是得不到而已。
名为嫉妒的情绪霎时席卷了他的内心,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把握某些事物,而这种念头刺激得他在一瞬间就愤怒起来。
“楚霁,还要继续挣扎下去吗?一场游戏而已,你未太当真了!”他一把拨开旁边沈梓君递来的雨伞,扬头挑衅般对着楚霁高声喊道,“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带他回去吗?小白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变成我的人了,这辈子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烈焰的领地,哪里都去不了!”
楚霁听闻最后一句话心头大震,蓦然脚步不稳一个踉跄,紧接着肩头便被追上来的烈焰成员用短刀刺穿。鲜血再度涌出,疼痛感登时让头脑恢复清醒,他拽过那个人狠狠扳折了对方的脖颈。
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了,若真是心甘情愿舍身于周少庭,必然是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而这样的决定,简直比死还要让祁白痛苦。
小白,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还受了多少委屈呢?
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对吗?
抱歉,我到底还是迟到了太久。
“白举纲!”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迹,向着吊车上方疯了一样地吼着对方的名字,“听着,坚持住,今天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只有我能带你回去,除了我,谁都没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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