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死者声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田三季
(※注释:乌鸦的日语是カラス,玻璃是ガラス,发音接近)
※※
把手放到埋在股间中的神成头上。手指插入发间。男人硬质的卷发摸起来很有趣,这是他唯一讨人喜欢的地方。梳理着男人的头发,斋木微微扭曲嘴角。
怎么说的来着。
同班同学上次带过来一本黄书,里面有张女人大张着腿在会阴部涂满黄油让狗舔的自慰素材照。当时的主题是「霉菌会成病毒吗?」,看得晚熟的西园寺鼻血狂流。
对、没错,就是那个,黄油狗。
虽然没有涂上黄油,可是啧啧有声吮吸自己阴茎的神成像足了狗。这可比用右手要舒服多了,斋木在他温热的口腔中微微喘着粗气。
这段时间每天都被神成舔。
斋木一开始没有每天都去,因为觉得连续几天都让他舔的话也不大好。可是到了第二天,神成就哭丧着脸去了斋木的房间,央求他「你每天都来」,斋木只觉得烦不胜烦。
没多久千惠美就来插了一脚「你们是吵架了吗?都不是小孩子了,明就让一步吧」。
这还挺好笑的。要是让千惠美知道他被神成做了什么的话,估计会猝死的吧。
斋木身体一颤。神成现在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每天晚上趁着洗澡前就去神成家。斋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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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神成单膝跪下,性急地想拉下他的裤子拉链。男人在舔着斋木分身的同时还会用手给自己撸。看着他一边舔一边自慰,斋木呵呵笑了。
察觉到他在笑自己,神成松开了嘴。
「怎、怎么了……?」
斋木伸长腿,赤着脚用力踩在男人的胯部。脚底感受到他男根的热量。
「唔……」
是痛了吗,神成轻轻地发出呻吟。被他用水汽氤氲的眼睛看着自己,斋木开口道
「你舔着我的东西,有感觉了?」
神成战战兢兢地移开视线。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还要舔多少次、再陪你多少次,你才会喜欢上我……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听到他这么直球的表白,斋木从鼻子里发出嗤笑。
神成再次抬头看着斋木。带着祈祷的目光。
多么愚蠢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行为就喜欢上你。不过是性处理罢了。
斋木揪紧男人的头发,笑着催促道
「舔吧」
※※
用完神成的嘴,斋木就回去了。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父母还没睡吗。斋木偷偷地地窝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起看过一次的漫画杂志。结果只翻了几页就扔了。看过一次就腻,没意思。
学校布置的作业还没写。这地方没有涉谷也没有新宿,不知道该如何消磨时间,他又不想和父母交流,于是更多时候都是坐在书桌前。
作业量有些多,但耐心做下去也就差不多都写完了。最后就只剩下……麻烦的读后感。要写满5张400字的原稿用纸。
记得客厅的书架上有父亲喜欢的太宰治文库本。比如『斜阳』『人间失格』,选现代国文老师喜欢的文学总不会错。适当地选解说文学,适当地引经据典,附加能触动人心或者引发共鸣的东西也就能拼凑出五张纸了。于是决定等洗完澡就去拿文库本。
父母的房间是在二楼,斋木在听到他们上楼的脚步声后才出了房门。
父母一见到斋木就会对他絮絮叨叨……除了发牢骚外再无其它。内容不外乎就是「去探望你奶奶」和「对小朋温柔点」,然后就是他的学业问题。所以斋木尽可能地不跟他们碰面。
洗完澡差不多就12点了。斋木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来到黑乎乎的客厅。打开电灯推开窗户,立刻涌来了一股凉爽的夜风。
白天很热,但北东北不像东京那样有热带夜。而且斋木家所在的新兴住宅街地势高,气温比车站附近要低一、两度。一打开窗户就有虫鸣蛙叫随风而来。此外还能听到狗的吠叫声。
在书架取出自己要找的『人间失格』。
眼睛突然停留在了封有书套的文库本上。这是唯一一本有书套的。被塞在角落里,薄薄的一本没有多少页数。拿出来一看,是向田邦子原作的短篇小说集,文春文库出版的『爱这个字』。翻了几页,发现文字浅显易懂。莫名被勾起了兴趣,于是为了打发时间,斋木就坐在沙发上读起了第一篇文。
这篇讲的是主妇被画家吸引……可是没有肉体关系,所以还谈不上是『不伦』,但通篇又飘荡着浓厚的情色意味。
什么啊,没有做啊。
读完后有一点失望,斋木拿着文库本站了起来。就在这时,身穿睡衣想去洗手间的千惠美走进了客厅。
「原来是明啊。你还没睡吗?在这做什么」
「要写读后感,就想来借本书看。我就要回去睡了」
千惠美看了眼斋木手中的文库本,皱起了眉。快步走向斋木,伸手夺过文库本。
「明……这不是男孩子该看的书。要写读后感的话,还有很多书可以看。『蟹工船』怎么样?很容易写的吧」
千惠美白皙的手把那本书塞回了书架上。斋木回道「我会选太宰治的」然后就背对着她走向了书架。在千惠美见不到的地方勾起嘴角。
千惠美留下一句「早点睡」返回了二楼的房间。斋木干脆地「嗯」了声,手上拿了本太宰的书,同时瞥了眼千惠美起来的那一本。
难以形容的爱欲。主人公和主妇的不伦愿望。
千惠美有重度洁癖,视性为禁词,这本文库在她眼中就相当于是一本黄书了吧。明明这么清水。
「……好想做」
斋木轻声呢喃,舔了舔唇角。虽然被神成舔了也没有积攒,但就是很想做。想像青蛙一样下流地大张双腿,被男人的东西插入里面摩擦。想要一场沾满液和唾液的黏黏糊糊的性爱。想做一场被千惠美厌恶的下贱、污秽、犹如动物一样的性爱。
当然了,对方是高冈。不会是神成。
※※
换上紧身黑t和牛仔裤,斋木就出门了。
对母亲千惠美说的是要去朋友家住。千惠美和靖夫一样,对儿子的外宿不会有什么意见。送他离开时还叮嘱他不要给朋友家添麻烦。
今天是周六,在早上就用公共电话拨打了高冈的手机。约好在街上碰面。大概要等吃完饭才能去男人的家了。
看了看手上的g-shock。公交车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来不及背上背包,斋木就把包抱了起来,正想跑过去时被身后的人焦急地喊住了「你、你要去哪」
回过身就看到了神成。斋木蹙眉。
「……去玩」
斋木一往前走,神成就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抓住斋木的肩。手劲很大,害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干嘛啊」
斋木不耐烦地瞪着神成。去车站的公交一个小时就只有三辆。错过了这一辆就来不及碰面了。
「我赶时间」
「你要去哪。是要玩什么。跟谁一起去」
看他这么拼命,斋木的胸口渐渐涌现出了某种东西。像煤焦油一样的,黑暗粘稠的喜悦。
「我要跟谁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几点回来?」
要在那过夜丢下这句后,神成脸上的表情就凝住了。斋木甩开男人的手,转身跑走。
搭上乘客数寥寥无几的公交车,在开着空调的车内松了口气。用手背擦掉满脸的汗,从背包里拿出md播放器。塞上耳机,嘴上挂着扭曲的笑。
活该。
绝佳的头脑、不受束缚的家、金钱、才能……我想要的这一切,你全都有了。
哪怕只有一件也好,希望能有东西是他求而不得的。
※※
第二天中午,拒绝了高冈送自己回家的要求,斋木离开了公寓。昨晚跟高冈在咖啡厅吃晚餐的时候,遇到了和高冈在同所高中上班的女事务员。
幸好店内照明昏暗。而且就只是来打招呼而已,高冈也就没跟她介绍自己。
这种地方都市遇到熟人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高冈身为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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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却不会去深入思考问题。谈了『恋爱』人就傻了。大人最喜欢的社会论、常识全被他抛在脑后。分别的时候甚至还说「我送你回去,一起去吃午饭吧」,听得斋木直翻白眼。
八月中旬差不多就要过完了。原本就预定下旬回东京。再忍耐一段时间就能离开这里,摆脱父母的束缚。在老家的生活就像是在履行义务。每天都掰着指头等待回去的日子。
斋木回到家就立刻倒在了床上。腰酸痛得不行。闭上眼睛,睡魔很快就来袭了。
过了不久,有什么炙热的东西紧紧贴在了喉咙上。斋木觉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神成就坐在床上,手掌抵住他的喉咙。
「好热……」
热得受不了。斋木想推开他的手,但那只手却纹丝不动,转而紧紧掐住他的咽喉。
「……」
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喉咙,斋木瞪大了眼睛。可以感受到喉咙在神成的手指下鼓动着脉搏。不明白男人想要做什么,斋木害怕了。
「放开」
以前他都会听从自己的命令,但这一次,神成没有松开手。
男人死死地凝视着斋木,凑近脸沙哑地问
「你和他,睡了?」
斋木近距离地看着神成的脸,回答他那又怎样后,神成的眼里就渗出了愤怒。往掐住喉咙的手注入力气。斋木挣扎着想逃离男人,却被他利用体重狠狠压在了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睡。就是因为不想你跟其他人睡,我才、我才会照你说的去做」
「喂、住手」
背脊不寒而栗。以前从未见过神成露出这种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斋木莫名地感到恐惧,更加用力地去挣脱神成的手。
可是神成的脸又凑了过来。耳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你想睡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的」
神成的嘴唇触碰着耳廓。力气很大。嘴唇游移到旁边,吻住斋木的唇。那是粗暴的、毫无章法的吻。
湿滑的舌头突然潜入口腔。
「嗯……!」
神成的另一只手想解开他裤子上的纽扣。斋木睁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谁想跟这家伙做。
斋木咬住在口腔内肆虐的神成的舌尖。神成痛得呻吟了一声,反射性地离开他的身体。斋木趁机踹倒了他。
「你有完没完!」
斋木起身下了床。要是再被他按在床上就麻烦了。瞄了眼门口,准备伺机逃出房间。
被踹了一脚的神成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斋木。嘴角溢出了细细的血丝。
「我」
神成用手擦了擦流血的嘴角。痛得皱起了脸,然后再次开口了。嘴里异常的红。
「……我、就不行吗」
斋木笑了。带着嘲讽低头看神成。男人则痴痴地凝视斋木。
「我喜欢你啊」
对神成呻吟般的告白,斋木嗤之以鼻。刚才还害怕得背脊发颤,现在却涌现出阴暗的喜悦。
「那又怎样」
神成缓缓地眨了眨眼。
男人呢喃着「看来传达不到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越过斋木身边往门外走。
就在这个瞬间,不知为何想要留住这个即将离开的男人。还想让这个男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仅仅这样还不够。
想刺得深一些。想再伤他重一点。
「我跟谁都可以睡,唯独你,我绝对不要」
带着嗤笑吐出这句,男人的肩膀剧烈颤抖了一下。犹如一个油量耗尽的机器人,生硬地抬起头,看着斋木。
他表情震惊,犹像被人朝胸口捅了一刀。冲击、痛苦和悲伤……全都呈现在了男人脸上。
他张了张口。可是嘴唇很快就发抖了,说不出一句话。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斋木,狭长的眼睛渐渐盛满了泪水。神成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无声地流着眼泪。
男人很快背过了身跑出房间。啪嗒啪嗒的跑下楼,然后就听到了玄关欢快的电子铃声。
斋木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坐在了床上。用手心捂住嘴,脸上肌肉紧绷。
活该,他这么想。分明是这么想的,腹部深处却很不痛快。
本应大快人心的,可这份罪恶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紧随而来的丧失感,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斋木颤抖着低下头。确实是赢了,可留给他的却只有满嘴的苦涩。
※※
一年后
高三暑假并不打算回老家,但千惠美的来电打破了他的计划。
斋木所在的附属高中要是成绩不够好就没法上大学。他报考的专业是经济学。只要继续保持成绩,考上这个专业是绰绰有余的。班主任也给他打了包票。
成绩单是寄到监护人的住址。『因为成绩不好,必须要参加补习班』自然也就没法撒这种谎了。
「我想留在这里。我朋友也在这边」
『不行,一定要回来。……你奶奶快不行了。顺便把制服也带过来』
千惠美叹了口气,『把电话给志奈子』。姑妈志奈子接了过去,一脸沉重地跟千惠美说起了话。
虽然直到最后都在闹别扭,但还是不得不回老家了。姑妈也说等急件忙完后就回北东北。
总说奶奶『快不行了、快不行了』,可是每次都是紧急关头就救回来了。斋木讽刺地想这次肯定也是这样,黑着脸回到了老家。
其实斋木不想回去的真正理由是,他不想跟神成见面。
寒假时神成明明在避开自己,但到了春假就没再逃避了。看到斋木也没有任何反应,脸上毫无表情,像是把去年夏天发生的事统统都忘光了。跟以前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像狗狗一样用恋慕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再用含着蜜糖的声音叫自己「小明」了。
昨天,周日的深夜。高冈开车把斋木送到了家附近的便利店。漫不经心地进了店,抬起头吓了一跳。只见神成就站在漫画杂志的书架前。
斋木面颊僵硬,神成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直直看着斋木。
「别在意。你爱怎样就怎样」
被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这么一说,斋木的脸就青了。拿了想要的漫画书和果汁,到柜台付了款。抱着东西逃也似地离开了便利店。
耳膜里残留着神成的声音。
无所谓的态度。但这也是自去年夏天以来,久违地听到他说话。客观上来说,他的声音深沉好听。可是,这声音却一刀一刀地剜着斋木的胸口。
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响
『小明』
在路灯寥寥无几的黑暗街道上,斋木停住了脚步。
再次意识到,神成再也不会用带着甜意的声音那样叫自己了。
不应该感到可惜的。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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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一样。可是,在失去了的现在,好像真的有一丝遗憾浮现在了心头。
※※
「喂、你」在玄关被神成叫住时,斋木睁大了眼,脸上带着戒备。神成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
「是朋的事。她一直在画室等你。就算只有一次也好,能不能答应她,和她一起画画?」
和朋一起在画室画画……
「线画错了!」跟着是伸到面前的朋的手。他一下子就怒了,喝道「不用你自作主张」。骂完还不解气,用力搡了一下朋。靖夫就把自己揍了一顿。那时是十二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斋木瞪着神成。
「为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别管我」
神成闻言笑了。
「我啊,等长大了……大学毕业后,就跟朋结婚」
听不懂他的意思,斋木愣愣地看着男人。
「你在说什么」
神成呵呵一笑。
「我跟朋说我们结婚吧,她说好。……未婚妻的愿望,我自然是要帮她实现的吧?所以才来拜托你」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结婚、未婚妻、神成、朋。这些词在头脑里根本组织不出一句话。七零八落。斋木抓了抓头发。
「……你是说要和那个朋一起睡吗」
「当然不是。我们会在一起,一起画画,一起聊画画的事。这样就够了。这种安静的生活又有何不可。说是结婚,但不包含肉欲。……我们跟你是不一样的」
跟你不一样斋木听到这句,避开了神成的视线。
「哦、是吗」
斋木嗤之以鼻,转身就想进屋。但这时却被神成按住了肩「等一下」。男人手上的触感、体温都让斋木感到焦躁,于是他用力挥开神成的手。
「别碰我」
看着微微睁大眼的神成,斋木开口道
「随便你们。我啊,最讨厌画画了。别把我卷进去」
最讨厌了、说到这个词时神成的肩猛地抖了一下。撂下这句话后斋木就走进了屋。
玄关傻不拉几的电子铃声刺激着他的神经。不是很懂神成在说些什么。内心烦躁不已。
和朋结婚?那是什么傻话。过家家吗。蠢死了。
斋木臭着脸进了厨房。从冰箱拿出牛奶时,朋胖乎乎的圆脸就探了进来。看到斋木手上的东西,朋开心地笑了。
「啊、牛奶。小朋也来喝吧!」
斋木叹了口气,也给朋的马克杯倒了牛奶。朋接过杯子道了声「谢谢!」,双手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斋木仔细地看着朋。
斜纹紧身短裤,上身是粉色吊带背心。腰上的肉很多,裹着吊带衣的后背也很圆。肩胛骨胖得都看不出来了。
看到她的腋下,斋木凝眉。白皙的腋窝下有一簇黑乎乎的毛。
「朋、你……」
「什么?」
好歹也剃一下腋毛吧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别穿这身出门」
「为什么!」
「一定要披件衣服才能出去」
「诶?可是很热啊……」
看到朋噘着嘴,斋木再次叮嘱道「反正就是不行」。待会一定要告诉千惠美。说到底,都怪千惠美老把他们当孩子看待。
斋木又叹了口气。
这家伙身上有『女人味』吗。
「……朋。你、要跟神成结婚吗?」
「对啊、新娘。要穿白色的新娘婚纱」
朋笑得很开心。想问她懂不懂结婚的意思,但还是住了嘴。
仔细想想,这对自己来说也许是件好事。通过『结婚』的形式,神成接手了朋。这个麻烦的姐姐。自己就不用照顾她了……
「是吗。恭喜了」
随便说了一句后,朋就「呼嗯呼嗯」地像个幼子一样天真地笑了。这件婚事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有好处的,可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斋木把喝完的马克杯放入洗碗池,迈步想离开厨房。这时一只胖乎乎的手冷不丁地抓住斋木的手腕。
「干嘛」
看了眼拦住自己的朋。朋挤出一个泫然欲泣的笑脸「那个」
「那个、小明。一起画画吧」
又是画画。
斋木厌烦地睨着姐姐。
「……我说了,我不会再画的」
「那个、小朋不会再妨碍你了。不会妨碍你的!那个、那个,对不起、对不起,小明!」
斋木瞳孔倏地一缩。「我说了我不画」挥开姐姐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瞥了眼她快哭出来的脸,斋木快步出了厨房。
对不起、对不起……朋的声音久久地残留在了耳膜里。
※※
在自己房间画草图的斋木叹了口气。朋的那句『对不起』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只是画画而已,忍耐一次就好了。一次。就一次。再不济,画画石膏素描也是可以的。
斋木朝画室走了过去,手放到门上。就在这个瞬间,里面响起了神成慌张的「啊、朋」和朋「呜哇」的响亮声音。神成也在里面吗,斋木停下了拧开门把的动作。
伴随着砰的巨大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撒在了地上。
从门缝窥视画室。朋似乎是摔倒了。摔倒的同时还连累了装着颜料的箱子。
光芒汇聚在水晶帘子上,在地板上形成了虹棱镜。棱镜和颜料。朋就坐在那中间。
「没事吧?」
神成问道。朋点了点头,看向地上的颜料,「啊啊」地叫着。
「没关系,颜料而已。捡起来就好了」
朋大大地点着头。
「嗯、说得对!」
神成正想捡起来时被朋制止了「是小朋弄掉的,小朋来捡!」
「那么,小朋要来捡了」
朋开朗的声音在画室里回响。朋就坐在地上,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颜料管子。然后一支支地递给神成。
神成柔和地看着朋,笑了。
「佩恩灰」
神成念出递过来的颜料名,然后放进木质的颜料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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