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悲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蔚海瑶笙
而丞黎这里,他正一点一点往一个大树旁挪动,他什么都没想,他只是知道他要活着,他要活着。
雨停了,丞黎也彻底昏在一棵槐树下,枯叶慢慢的掉落,就那样一片一片的,遮盖住了丞黎…………
这些都是寒阙所不知道的,寒阙此刻正站在那里等天黑,等着子时的到来,等着燃香去找到丞黎。
夏芙变出一古琴,席地而坐,琴音在她的拨弹之下,成了一首动听的歌,哀婉低转,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像是一位女子的叙述,像是春日的细雨,又像是冬日的寒梅。
那样的触动人心,寒阙看着手中的玉佩,转过身打开了那夏芙给他的香料包,夏芙看了一眼道:“半个时辰,你不必急。”
怎能不急呢,等了怎么久,终于能寻回丞黎,寒阙怎能不急,夏芙将那琴狠狠摔断,琴弦根根断裂,她只是用手摸了摸那琴弦。
她回手的时候,她的手上有了一划伤,血流了出来,她将那血滴入香料,寒阙不解的望了一眼,她只是将香料放进香炉。
“此乃迷心香,若是没有血,你会迷失自我,成为一个只会吃人的怪物。”
子时到了,香也慢慢燃了起来,它一点点的像是引路一般带着寒阙和夏芙到了后山,过了小半会,寒阙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很重的血腥气,方圆半里一个人家都没有,寒阙和夏芙看见的是死状惨烈的人,夏芙见此场景竟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寒阙道:“那香为什么会把我们引到这?”
“它是想告诉你,丞黎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这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或许会有一个是丞黎。”
“我来晚了,对吗。”寒阙把一个一个尸体翻过来,他想知道,丞黎在哪,丞黎究竟在哪里,他们都缺胳膊少腿,有些连脸都没有。
寒阙有些控制不了情绪,像是下一刻就要发疯一般,夏芙一把拉住他:“你找不到他的,这里少说也有三千具尸体。”
寒阙愣住了,而后他拿起一支断臂,就那样拼凑起来,他想丞黎就在某个地方。
这时双笙玉佩突然,起了反应,那耀眼的光直射一颗槐树树脚,寒阙干嘛跑过去,一把扫开枯叶,看见了丞黎。
他和那时候一样,很漂亮,但他却是苍白脸色,乌青的眼袋,像是失去了生命,如同被人遗弃的破布偶。
寒阙将人抱起来,却看见了血肉模糊的腿,夏芙说:“他还没死,我们回去吧。”
一阵风过,寒阙他们回到了寂轩阁,寒阙叫了许多的药神才重新将丞黎从阎王爷的手里拉回来。
这期间丞黎情况一直时好时坏,仿若下一秒他就会离寒阙而去一般,寒阙和夏芙等人都紧张的看着。
丞黎过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盯着房梁才知道他是回到了寂轩阁“我是回来了吗?我的脚,我是不是成了废人?”
寒阙握住了丞黎手:“无妨,你的伤基本治好了,只是效果不好,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期,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丞黎突然没说话,看着自己的手他在想着什么,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道:“我进入了一个幻境,像是噩梦一般一个接一个,我差点被老虎吃了,又遇见了一个好人救了我,但后来他…………再后来我被卷入一个冤案,被一个笑面阎王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就这样,说来话长。”
寒阙他们都愣住了,夏芙想安慰丞黎,却被寒阙拦住了,寒阙向她摇了摇头,夏芙和其他旁人都出去了,这时候丞黎道:“我知道我废了,我现在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寒阙将丞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说道:“还有我呢。”
丞黎道:“对不起。”而后闭上眼睛,寒阙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浑身是血的丞黎,刚刚寒医说:一百六十多道伤,新伤添旧伤,膝盖骨被人挖了,还有胸口有一内伤。
丞黎经历了什么只有丞黎自己知道了,他竟然能云淡风轻的讲出刚刚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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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话,寒阙觉得他也不是有着妇人之仁的文弱书生,至少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世人都说,凤阳世子丞黎面若好女,性格温和,但明明他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为什么他会遭遇这些,寒阙很想知道,空气里弥漫着特别的气息。
燥热,压抑,如同在一间密闭的房子里,丞黎发着抖,冷汗一颗一颗往下落,寒阙一边给他擦着汗,一边为他换衣服。
寒阙看着丞黎身上的伤,更加自责了。
第41章第十四章 山穷水尽
夜晚雾浓了些,地上的落叶,带了些许伤愁的泪,但,又像是一个女子晶亮的眸子,反射着这个朦胧的世界,浸透着这世事的尘埃,是谁踏着露水,让游风轻扶过他的脸庞。
冰冰凉凉的那是什么?闻起来,带一点涩的味道,或许是杨树吧,要么,就是那家姑娘弄着迷香,迷住了在哪里沉思的人。
杨树的香味飘的远了。
他脸上能感到,被雨水亲吻过的痕迹还未消散,那小小的感觉,不知有哪般魔力,弄得他心里百味杂成,他强行扯了一个笑脸。
湿润的空气里,许是有仙灵在跳舞,从这一枝头,旋转着,勾勒着,漂流着,弧线着,谱写着美妙乐章。
寒阙苦笑着,站在白杨树下,静静得笑了着,没有欢快,什么爽朗……什么寂寞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笑……虽然是淡笑……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月,寒阙看着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丞黎,正欲说什么,却被夏芙叫了出来,寒阙看了丞黎一眼点了点头,跟着夏芙到了外面。过了没一会儿,他们进来了,寒阙把人扶起来道:“今天就走几步吧,不知道你能不能恢复,只能看天意了。”
丞黎点了点头,脚踩在地上,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往前移了一步却觉得疼痛难忍,一下子倒在地上。
寒阙赶忙把人拉起来,问道:“没事吧。”
丞黎摇了摇头,固执的站起来,走了一步又跌了下去,如此反复,寒阙一下子抓住丞黎的手道:“够了,别在作贱自己了。”
丞黎捂住自己的脸:“我只是不想成为,躺在那里的废物。”
寒阙叹了一口气,把丞黎扶了起来,丞黎依旧那样站起来走一步跌倒,就像刚刚学步的婴儿,而后他慢慢一步,一步走回了,床边。
“丞黎很厉害,可以走十步远了。”夏芙淡淡笑着说道,寒阙看了一眼她,拿起药膏给丞黎上药,却发现丞黎就是盯着窗外。
寒阙教丞黎走路,就像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照顾,那天一个侍卫不小心身上带了影子血出现在丞黎面前。
丞黎病发,过了三天他才醒过来,寒阙以为他没醒就坐在他的床边叹气,这时夏芙来了:“你还打算瞒着这个孩子多久?”
寒阙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夏芙噗嗤一声冷笑:“他不剩多久了,非得他只剩最后一天才告诉他?”夏芙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寒阁主,你当初可是不这样多愁善感的。”
寒阙没有说话,看着床上躺着的丞黎,满脸都是忧愁,夏芙擦了一下自己的手:“你对丞黎有…………是明眼人,一看就知的,只是寒阙,寒阁主,他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的。”
他将药丸喂给丞黎以后,站起身,递给夏芙一本书上面写着:有一红果治天下百病,生于死,死于生,双生或死谁知谁晓。
夏芙不解的望了寒阙一眼,然后一把抓住寒阙,摇了摇头,寒阙点了点头。
这时丞黎咳嗽一下醒了过来,他的脸色如常,即使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对寒阙说:“我想喝红豆汤。”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寒阙看着丞黎什么话都没说,吩咐了下去,只要是丞黎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夏芙留下了一句话:“不要后悔,便离开了。”
南竹回了天尘,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看见了折磨焰萧的嗣权,她淡淡的一笑,转身像是没看见一般,不知到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南竹邀嗣权一同品酒,嗣权如约去了,看见了但笑着望着他的南竹,觉得有些危险便欲转身离去。
“我只是一个被封灵力的醉仙,皖族嗣权王子,何必如此害怕。”南竹平淡的声音,反而让嗣权觉得更加不对。
而后第二天就传出了嗣权王子病故的消息,笙歌觉得这事和南竹有关便去找南竹。
却被拒之门外。
“南竹醉仙,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要杀了我哥,你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笙歌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哭的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一般,这时一个灵奴交给她一封信是南竹写的。
约她明日午时三刻会面,她就告诉她嗣权是如何死的。
笙歌哭着将这封信放在心口上,哭的哽咽,她跪在那里道:“谢南竹醉仙。”
南竹拿着药膏给焰萧上药,她用药暂时止住了焰萧的伤,她在自责,自责自己的没用,如果不是因为她,焰萧不至于如此。
门外的笙歌,已经不见了…………
丞黎和寒阙站在桂花树下,嗅着桂花香,他觉得他的一生如此离奇,他没多少时间了。
他看了寒阙一眼,他想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在哪时候会怎样,寒阙感觉到了丞黎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丞黎淡笑着摇了摇头。
“恩。”寒阙确定丞黎有些奇怪,但也没细想,估计是自己想多了吧。
丞黎只是淡笑着心里想的却是:独旭以前说附近有一忘生涯,去那里一试,也不必在此苟延残喘,拖累别人强。
丞黎便道:“寒阙,你说人有几条命。”
“一条。”
“是啊,人只有一条。”丞黎笑了一下“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寒阙却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病真的没法了你会怎么样。”
丞黎只是看着桂花,没有回答他,毕竟回不回答都没有意义了。
桂花已经完全开了,远远望去,满树的金黄,走近一些,是那繁茂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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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中点缀着点点金黄,既好看也耐看。
都是一簇簇开的,一簇就是十几朵,桂花不大的,却很香,还是它那特有的幽香,一树的花香就能沁人心脾。
桂花它不美丽,可它懂得避让,在秋天开放。
桂花不如桃杏,但它可深知四两拨千斤的道理,所以它能被世人赞颂。
古有梅、兰、竹、菊。
春来万朵娇,它却不与争。
秋至万枝息,它却满树春。
丞黎此刻深思,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明日你去将独旭寻回来吧,我有事要问他。”
寒阙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42章第十五章 醉梦忘生
人间九月,桂香袅袅,风尔阵阵,在这个富有诗情的美好时节,丞黎躲着所有人的将要去忘生涯,内心却是与神情格格不入。
忘生涯,那不知是谁,刻的字就是那样的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书写这什么,总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它没有那样雄伟壮观,但它是淡淡的秀美。
这山清字秀,云雾弥漫,本来它该给人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丞黎走到了寂轩阁外,被人拦住了:“不知公子要去哪,我们也好对阁主有一个交代。”
丞黎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黑脸的侍卫道:“我出去散散心,可以吗?”
侍卫一惊,赶忙让步,丞黎回首用一种特别的神色看着这寂轩阁里的事物,叹了一口气……
他一个人磕磕绊绊来到以前和独旭走熟了的通往此地的路,来到忘生涯边,微风撩拨着他耳边的须发,就像是一种述说的情,让丞黎觉得莫名安心。
丞黎远远的便看着一棵长的奇特的古树,和那石桌,石桌上刻着这样一句话:生亦死,死亦生,生生死死,谁道谁知。
丞黎也没想那么多他在那石桌坐下,放下许多的酒,闭着眼。
今日伴风饮酒,述说情感,没人的时候才能完全放开自己。
远处望去,隐约看见的只有他的如墨般的黑发。
丞黎还失手打翻了一壶,本来挺可惜的。
但是丞黎却不这样想,他对着虚空一举,喝下一杯酒,可能这一杯敬父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丞黎倒了一杯酒,但是心里却是烦闷,有一种感觉堵塞在那里,任人如何,都是那样的挥之不去。
丞黎深呼吸一下,又是对着虚空一举,喝下一杯,可能这一杯敬寒阙,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他的眼微微有些红,他的指尖在颤抖,像是马上就要倒下一般,丞黎咬了咬牙,把那酒杯死死抓在手里。
丞黎又倒了一杯酒,这酒因为他的手发抖,洒出些许,顺着丞黎的手,滑进了丞黎的袖子里,就像是一种特别的感觉,撩拨着丞黎。
而后他回头望了一眼,再是对着虚空一举,喝下了那杯酒,可能这一杯是敬天,若是这里真的能让他重新活一次就好了。
丞黎觉得口中带了些许苦涩的感觉,无论和多少那感觉一直都在,源源不断,似是快要逼疯丞黎一样。
丞黎已经有些醉了,他趴在桌子上,酒都倒了,浓浓的酒气让人难以忽视,就像是一个沉醉的梦。
一旁的石桌,靠着一棵屈曲盘旋的古树,若是往下望一眼全是茫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丞黎喝了许多酒,本来苍白的脸色都变的很微微有些红。
他迷茫的眼神,盯着那雾气,像是看见了一团美好的梦,他伸手欲抓,却差点害得自己倒下去。
他此刻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的,就像,就像什么,丞黎自己也不知道。
丞黎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微微笑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他站起身来,拿起了那酒杯中最后一点酒仰头喝了下去,他觉得天旋地转,丞黎微转身子,因为他听见了什么,却那样一下子就坠了下去。
酒杯从他的指尖滑落,啪嗒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而他的玉佩也是那样,一下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变成了两半。
而这忘生涯的雾气有些重,在恍惚中看见的是丞黎的白衣,若隐若现的,翻飞的白衣,让丞黎变的像是陨落的星。
丞黎听见了耳畔呼啸的风,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告诉丞黎什么,而他的发髻已经散开,他的发丝顺着风的轨迹而变化,他盯着天空想要记住什么,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丞黎很想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嘲笑自己的种种。
那团雾气包裹着丞黎,又仿佛是和他融为一体一般,凄美动人,丞黎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他展露了一个特别的微笑,仿佛万花齐放,那般美丽,丞黎记住了一团朦胧的雾气。
此刻的丞黎,昏迷不醒,倒在一片湖里,顺着湖水的轨迹不停的沉浮,不知他要去往那里。
黑色的发丝此刻,混杂着湖水和血水。
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湖水,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像是枫叶,像是火海。
那般凄婉,那般特殊的美…………
寒阙听侍卫说,丞黎不见了,就一直找,就这样来到了忘生涯边,看见了石桌上倒了一片的酒壶,酒杯,酒水顺着桌沿往下滴落,一旁是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酒杯,和玉佩。
那棵古树,斜斜的长在那里,没人知道丞黎在哪,寒阙往前走了一步捡起那块碎掉的玉佩,他往山涯下张望。
却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那朦胧的雾气笼罩着这个地方,寒阙蹲下来,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膝盖。
寒阙心里有一种什么碎掉的感觉,我盯着那块玉佩,眼睛是那般空洞,他说:“丞黎,在哪。”
夏芙看着雾气:“不知道。”
寒阙踉跄一下站起身来:“是吗?他应该在屋里,我回去找他。”
夏芙跟着寒阙回了寂轩阁,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一般,呆滞的重复一个动作。
抚摸着那块玉佩,那块玉佩碎掉了,丞黎也不见了,寒阙的脑海里一直重复这样的一句话,无论他怎样想别的。
那一句话充斥在脑海里,无法忽视。
寒阙一直都知道丞黎心思敏感,只是不知,他竟然会如此,夏芙拿出了一件丞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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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衣:“他喜好白衣,那侍卫说,他今日就是白衣出门。”
寒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寒阙的神情,还是那般落寞,他的什么碎掉了,疼的都有些麻木了。
夏芙叹了一口气,留下旧衣离开了,寒阙将那旧衣放在膝头,他的人此刻在微微发抖,是啊,极难受的呢。
不是吗?
忘生涯,仅仅只是忘生?不,这不一定,生死未卜,你说他活着,他已经死了,你说他死了,可他却还活着。
人生在世七十年,你怎知一生是平淡,还是大起大落,亦或者,是其他的,没人知道不是吗?
生活待我如坏人一般,努力地去折磨我。
以前独旭说:“忘生涯,可以重来一个人生。”
这不是绝望,这是希望。
何以解忧?唯有忘生。
忘生,转生,生死随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结束。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何处有香丘
第43章第一章 生生不息
花随着梦入了迷。
在这样一个地方,有一个白衣的男子背着一个箩筐,一步一步的寻找着什么,那跳脱的样子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事实上他也刚刚十六而已。
桃李看见了湖里有一个人,只见那一片湖是暗红色的,像是开放于湖面上的蔷薇花,是那般诡异的美,而那湖上漂着的人似乎穿着红色的衣裳一般,但若是仔细看还是看的出原来是一件白衣。
湖里一些极细微的吸血小虫蜂拥的围着那个人,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桃李觉得很是奇怪,挥了挥了手一下子将那些虫子驱赶了。
他赶忙涉水过去把人拉到岸上,这时候桃李看了看:“原来还活着啊。”
夏芙再一次来到了朔岩的木屋边,但也只是木屋边站在不靠近,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她只是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还是胆怯……
最终她还是看了最后一眼那个木屋然后离开
…………
但是事实上,丞黎的呼吸很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一样。
风有些喧嚣,带离了枝头上开得正艳的桃花,而那薄凉的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馨香。
在湖水边有着许多带着青苔的碎石,让背着丞黎的桃李差点摔倒。
一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远远望去,看不见路的尽头,而桃李背上的丞黎,紧紧的闭着眼皱眉头。
忽然桃李的脚下滑了一下,颠簸了一下他便听见丞黎闷哼一声,血腥味变得更浓了。
当他们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接近黄昏了,天快要黑了,桃李顾不得失礼什么的给丞黎换衣服,当他轻轻揭去丞黎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才发现。
他白皙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都快要看不清皮肉本来的样子了,桃李觉得有些气愤,他是为丞黎打抱不平。
朔岩从一旁的树林里出来,他刚刚看见了,看见了夏芙的为难,看见了她眼底的哀伤,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朔岩自嘲的笑了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进了那个屋子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这是遇见了什么全身的伤,桃李不敢想象,他用清水为丞黎擦洗身子,上药,喂药喂粥。
一直折腾到半夜,而桃李本以为都好了却见丞黎发起了热,他的嘴里一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无论桃李怎么叫,他都叫不醒,最后桃李照顾了丞黎一夜,当丞黎的热慢慢退了以后,桃李便出门去了。
而丞黎却醒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愣神,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甚至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他的脑海里空白一片。
桃李进门却见丞黎已经醒了,很是惊喜便问道: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对了你是谁啊,为什么一身的血出现在那个湖里?”
丞黎茫然的看着桃李:“我不知道。”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桃李这样问道。
丞黎点了点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桃李把手放在丞黎的额头上,皱眉心道:他应当是失忆了这可怎么办,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让他家人来,等等,他一身的伤必然是被虐待的,无妨就当做好事。
桃李转过头笑着对丞黎说道:“既然你都记不清了,不然和我一起生活如何?古诗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以后我便唤你成蹊如何?”
成蹊点点头,他记忆深处有一朦胧的地方,可是怎样细想都想不起来。
而小屋外是那成片成片的桃花林,青翠的山,若是仔细倾听,会发现,如同美妙旋律的溪
水声而在茂密的林里有着一个昂扬的女声。
那撩拨人心的乐曲,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传入成蹊的耳里,成蹊:“这是什么声音?”
桃李仔细听了一下,扬起一抹浅笑道:“这是山上采蘑菇的阿苏姐在唱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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