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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天方子入门后便勤加修行,为天岭宗周旋于各大门派,然而,不论他的眼界手腕强过万岳子多少,最后成为大长老的依旧不是他。修士始终认为阳气才是好的,与阴气有关之人再优秀也是不祥,他们是同根的双生果,诞生时没有任何区别,改变他们的是养育之人。
阳果被一味宠爱着长大,只知沉迷享





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分卷阅读72
乐不求上进,终是辜负了曾经努力吸日月华的岁月;而阴果在惧怕和歧视中成长,也学会了人的尔虞我诈,虽成功掌管权位,到底不会是它最初投胎人世时想成为的模样。
蒙天地造化而诞生的阴阳双生果,终是被人养废了。
释英看着同类的境遇,忽的有些庆幸当初得到他的人是风奕。越是稀有的天材地宝越难化形,所以阴阳双生果才会选择舍弃木身重生为人,释英虽不知自己是什么品种,却可以肯定,若不是剑神以尸身为他提供养料,恐怕他直到现在仍是一株长在悬崖的仙草。
天道轮回自有因果,这护养之恩,想来只有被顾余生服用那日才能了结。
此时,天方子因过往沉默;释英暗自思考如何让徒弟吞下自己无心其他;顾余生忽的背后一凉,正在警觉有何事发生。沈逢渊见他们都不说话,拍了拍天方子就叹道:“你一直跟我说留在天岭宗只为这里的权势富贵,其实是因为当年老宗主你为徒,你很感激他吧。”
当年若不是进入天岭宗,方天便永远只能做方岳的奴仆,是老宗主改变了他的命运,所以,即便沈逢渊和道印门都曾开口相邀,他也无意离开当时尚且弱小的天岭宗。不过,这样的心思被直言说出,天方子总觉怪怪的,似乎和自己素日形象出入极大,此时只笑道:“沈兄,做了这么多年掌门,你考虑事情怎还如此天真?”
在名利场谈感情的确天真,沈逢渊也觉这样的想法太过简单,只是他与天方子从未如此坦诚相待,闻言仍是道出了自己这些年一直隐藏的心声,“或许我还是希望自己当年没看走眼,你虽看重权势,到底不曾放弃人心。”
你可知,就凭这句话,我要利用你简直易如反掌。
此话一落,天方子默默握紧拂尘玉柄,心中下意识便分析可从此事中得到多少好处,最终又默默压了下去。他其实也有些察觉沈逢渊的心态,自小周围人便认定他是天生的邪物,唯有沈逢渊始终相信他还有变好的可能,只是他不肯回头而已。所以这个剑修一直和他作对,每逢他做了坏事便来揍人,希望他早日返回正道。
最初,正因身边时刻有个沈逢渊提剑看着自己,他想,不能做的太出格,不然这个剑修下次就要捅人了,行事时方才百般顾忌有所敛。天方子本是没有底线的人,他的底线是沈逢渊一点点拉扯上来的,谁能料到,如此纠缠了多年,不知不觉间,本为邪物的他竟成了天岭宗作风最佳的长老。
天方子是长袖善舞之人,此时对着沈逢渊竟答不上话来,就在气氛僵持之际,江蓠清冷的声音便传了来:“师父,宗主请你去议事大厅。”
江蓠在天岭宗资历虽浅,却因身世干净颇受天方子信任,见他亲自报信,天方子便知对方来者不善。他将一切复杂思绪都压下,泰然自若道:“看来轩齐子又有了新的手段,待我去会会他。”
这种时候召集长老开会,无疑是为万岳子之事,他们查了这么多,最后疑点却纷纷指向天方子,沈逢渊有些不放心,这便道:“我与你同去。”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事情对错其实不重要,万岳子旗下早已没有势力,就算真是天方子动手,至多舆论上有些问题,无法对他造成实际威胁。真正让他颇为苦恼的是,此次轩齐子似乎与冰蚕子达成了一致,二者共同借万岳子之死削他的权,宗主那方的态度又是一味和稀泥,不支持也不反对,若是被他们成了,己方势力必定伤筋动骨。
这种时候,天方子能够依靠的便只有外界同盟,他昨夜还在考虑该以何等好处说动道印门和落霞派,谁知如今沈逢渊竟站在了他这方。
东灵剑阁,南方最强的修真门派,也是唯一不与任何势力有所纠缠的门派。他昔日百般示好,沈逢渊只回以冷眼,以理劝说这人还一脸嫌弃地拂袖而去,也不知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肯参与天岭宗的内部斗争。
不论如何,沈逢渊肯出面对天方子都是好事,他自然不会拒绝,考虑到剑修性情,只提前嘱咐道:“你可别拔剑斩了我们宗主。”
对此,沈逢渊只是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对谁都像对你这样吗?门面上的功夫自然会做好。”
天方子与他相识多年,很清楚沈逢渊外交手腕并不差,只是和他对话时才如此耿直,如此一想,忽的笑道:“沈兄于我也是与众不同之人。”
此话一出,沈逢渊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面皮,确定皱纹还在,这才放心地跟了上去,心中暗道:还是这副模样最安心,听见什么话都不用多想,反正没人会去调戏一个老头。
这二人前往议事,释英正欲带着顾余生返回,却见江蓠袖间悄然落下了一枚海螺。他抬眼与江蓠对视,白衣修士却是神色如常地随天方子离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做过。
释英发现他似有暗示,手指一勾,悄然伸出一道藤蔓将海螺入袖间。他带着顾余生闲逛片刻,确定四周已无人,这才送出灵力打开海螺,果然出现了江蓠的声音,“冰蚕子劝我入他门下,还暗示,师父已时日无多。”
这存音海螺是妖族的通讯之物,只有妖族灵力能够打开,太子决明当初送了几枚给江蓠,他回到人类世界后也没扔,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此话令师徒二人都是一惊,顾余生疑惑道:“他为何不直接同我们说?”
江蓠对他们理都不理时,释英便觉有问题,如今只道:“恐怕有人盯着他。”
江蓠的弱点只有一个幽水谷,若是有人借过去师门要挟,他也不敢随意动作。只不过,经过妖族一事他也逐渐成熟,仍是寻到了机会,将此事告知释英。万岳子死因未定,冰蚕子却断言他时日无多,看来他对这件事并非一无所知,至少很有把握借此扳倒天方子。
终于寻出破绽,顾余生仍有些疑虑:“冰蚕子怎会这样看重江蓠?”
对此,释英倒是猜到了一些缘由,“冰蚕子的功法只有能忍耐严寒之人才可修炼,冰灵根是水灵根变异而成极为难得,所以他始终没有衣钵传人。霜雪天寒之下便是冰灵之体,他难得遇上一个江蓠,自然不愿放过。而且,江蓠的境遇与他很是相似。”
妖族之事江蓠从未与旁人多谈,如今在冰蚕子眼里,此人也是天才修士,又被权贵强迫双修直到对方死亡才彻底解脱,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对江蓠便又多了几分提拔之意。只可惜他用错了方式,江蓠最恨的就是别人用幽水谷威胁自己,只凭这一点,就注定他们没有师徒缘分。
轩齐子和冰蚕子都有问题,只是,现在他们没有证据,东灵剑阁寻不到理由插手天岭宗的内部纷争。
顾余生已意识到当前难关,遥遥望了一眼天岭宗宗门,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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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议事三位长老都必须到场,现在他们的住处应该不难潜入。”
他这倒是和释英想到一处了,二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释英淡淡道:“我查轩齐子,你查冰蚕子,至于天方子,就交给掌门师兄了。”
没有证据,找就是了。若别人拦着不让查,那就不告诉任何人偷偷潜入,在这世道,他们剑修可个个都是能改行做盗圣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天方子:沈兄,给你好处,和我组队吧。
沈逢渊: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靠我上分!
天方子:算了,良心有点痛,这次不利用你了。
沈逢渊:你一个人打竞技场还不被锤烂?拉我进组。
天方子:这人什么毛病?
释英:师兄可能是出自保护珍稀果子的责任心吧。
顾余生:呃,我认为不是……
第四十九章
天岭宗虽效仿北方门派吞并领土,其本质还是避世门派,因此无烽城只许修士居住,除天方子以外的长老都将住所设在城外人迹罕至之地,只求能够清净修行。此时,顾余生已前往冰蚕子的无霜园,释英也隐匿行踪来到了轩齐子素日教授弟子的文心苑。
和风评历来不怎样的万岳子不同,轩齐子当年已体验过身为弱者的悲惨境遇,一拜入师门便用尽全力修行,三百年过去,因他于功法创新一道颇具建树,已被尊为一代宗师。
单论修道,轩齐子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之所以与东灵剑阁势同水火,只因此人极其护短。但凡他门下弟子犯事,不论对错一律压下,就算手上沾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只要那人和自己无关,轩齐子便只是口头斥责几句,从不认真责罚。师父如此偏袒,养出的徒弟自然骄横,一旦遇上剑修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双方之间的矛盾也是越积越深。
文心苑位于无烽城外的桃李林中,青瓦白墙的院落被桃树李树包围,院中研习功法的修士抱着书卷悠悠往来,只看外表倒是个难得的清幽之地。可惜的是,此地之人只修才学,不修德行,得了文心,却失人心。
轩齐子为门生传道受业极为勤快,只要无事便住在此地后院,随时为弟子解答修行中的问题。三百年来,不论周围如何变幻,文心苑的课钟都是按时响起,周而复始,不曾更改。
轩齐子这样的人,天方子信他争名夺利,也信他杀人夺权,可若说他与尸神宗合作,天方子总觉他舍不得这么多年积累下的声名,也没必要铤而走险。
在得知轩齐子有个医修道侣之前,释英也是这样想的。
此时,释英隐于桃李林中,很快便趁守卫不备潜入其院落。他很清楚,轩齐子即便真与邪修勾结,也不会将证据留在这人来人往之地。因此,他对弟子厢房并未做过多停留,只直奔轩齐子住处而去。
轩齐子所在后院布局很简单,卧房与书房连在一处,院中辟出了一处药圃,种着他多年来集来的药材。只是,药材虽生得极好,邻近的炼丹房却已布满灰尘,像是多年不曾被使用。
屋内布置也不繁琐,除了打坐用的床和书桌,便是连成一片的檀木书柜,上面放满了道学与功法,也有一些今古奇谈,间或几枚做装饰的白瓷瓶,入眼之处满目肃静。
释英要找的不是这些,就在窗前的书桌之上,他发现了一个牌位,上前一看,上书“爱妻芸香之灵位”几个大字,右角还刻着一个日期天鼎初年正月初一。那一天,漫漫大雪覆盖了北方土地,新帝登基,刚从瘟疫中解脱的人们欢喜地辞旧迎新,照理说该是个好日子,可释英只记得,就在这一天,他杀了二十五名医修。
“芸香圣手,果然他的道侣当年也在北方。”
那是释英成形之后第一次杀人,他虽从不去关注人的面孔,却将每一个剑下亡魂记得清清楚楚,这芸香也在其中。轩齐子如此憎恨东灵剑阁,果然是因为他。
轩齐子有过三任道侣,最后一位是隐居于天岭宗的高阶医修。释英从文溯长老阻止自己来天岭宗时便有所怀疑,直到听闻此事,心中便多少明白了缘由,如今也证明他猜的没错。
万岳子死亡是百年前的事,当时轩齐子第一任道侣仍健在,芸香更是尚未出生。若他是为妻子之死仇恨东灵剑阁,便极可能与万岳子的死无关。正如天方子所说,比起没机会知晓方家兄弟过往的轩齐子,和万岳子存在感情纠葛的冰蚕子更有杀人动机。而且,他的天寒真气也可被“净世”之毒掩盖,完全不会留下证据。
不过,这是百年前的情况,释英确定未来掌管天岭宗之人是轩齐子,虽不知这百年间发生了什么,也不能排除轩齐子如今选择与魔灵合作的情况。
比起敌人,释英此时更为在意的却是顾余生,他并没有忘记,少年顾余生拜入师门时曾有感染“杜鹃啼血”的痕迹。当年天下医修为治瘟疫齐聚倾云城,其中一半死在了他的手里,若顾余生是被治好的病人,便不该感谢他。
释英曾无所谓任何人的指责,可他一想到顾余生或许会查出这件事,便抢先来了文心苑。他想,自己其实是有些怕的,怕自入门后便热烈凝视自己的徒弟失望,更怕当年的顾余生正是知道了这件事,才选择疏远他。
释英曾努力寻找自己化作人形的意义,后来才发现人是一种反复无常的生物,自己定下的善会变,世人声讨的恶也会变,人用来衡量对错的只有自身利益。仅凭一个东灵剑阁无法与世间抗衡,顾余生死后释英就不想争了。现在的他只求早日令顾余生飞升成仙,然后做回一株永远不会与人有交集的仙草。
顾余生返回时,释英已在房中坐了良久。他随意挑拣着药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淡淡问:“回来了,查得怎么样?”
幸运的是,今天的顾余生并没有似往常那样关注师父一举一动,闻言眼神反而有些躲闪,下意识将手中物品藏在身后,只佯装无事道:“冰蚕子隐藏得极好,除了几本奇怪的书,我没发现什么。”
这样明显在隐瞒的反应引起了释英警惕,忙问:“什么书?拿来让我看看。”
顾余生踟躇:“这个……”
这还是释英第一次被顾余生拒绝,他忍不住皱了眉,“是我不能看的?”
难道是有关当年之事的记载?才刚担忧就变成了现实,有这么灵的吗?
好在事实和他所想相距甚远,顾余生见师父似乎有些生气,终是神色尴尬地解释:“是有关男子闺房之乐的书,内容不堪入目,师父还是别看为好。”
此言一出,释英瞬间沉默。顾余生也明白师父的心情,最初从冰蚕子床下密室寻到此物时,他也惊讶地直接撞上了床板。冰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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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个外表冰冷的严肃修士,万没想到人不可貌相,私底下竟然……只能说真不愧是可以和万岳子搞到一起的男人。
顾余生本是想将这书拿回来调查,顺便学习一番,虽然或许永远也用不上,可是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啊。再说,万一哪天师父就对这些事有了兴趣,他也可以陪师父探讨一二……
热血方刚的年轻小伙内心虽是想入非非,面上却无比正经,泰然自若地解释道:“我偷听园中杂役说话,冰蚕子似乎养过几个男宠,可除了他的心腹,谁也没见过那些人。”
“这书可能有问题,我们研究一下。”
这倒是没听过的事,释英沉思片刻,夺过顾余生手上书籍就细细翻看。他是医道高手,对经脉运行之法远比顾余生熟悉,才看了几页便觉出了不对,只淡然道:“这似乎是一门双修功法,我没见人双修过,具体效用如何还无法推测。”
顾余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和师父研究这些事的一天,一面觉得这不合适,一面又颇为期待释英会露出什么神情。只可惜他的师父不论身心都是棵仙草,如今翻看了数页,就连眉毛也不曾动一下,仿佛这和他素日解剖的尸体根本没区别。
顾余生有些失望地暗自叹气,嘴上却是微笑着回:“师父清静无为,自然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释英倒不觉繁衍后嗣的行为有什么可避讳的,虽不理解人为何沉迷于此,如今听出顾余生似乎言不由衷,想起他的年纪,这便劝道:“你年岁也大了,若是有了开花传粉的心思便告知我一声,千万别学万岳子招惹一身桃花劫,最后还死在了老情人手里。”
闻言顾余生心中便是一动,暗道:我若告知你,你当真不会把我逐出师门吗?
虽是这样想,他仍是没把此话说出口,抓住重点便问:“师父之前似乎认为轩齐子是凶手?”
释英希望别再和当年之事扯上关系,奈何事与愿违,如今只淡淡道:“我只说杀害万岳子之人是冰蚕子,可没说轩齐子是无辜的。”
“师父的意思是……他们合谋?”
闻言顾余生恍然,不过,很快又升起了新的疑虑,“若是如此,冰蚕子为何不与天方子合作?”
这一点释英自然也想到了,立刻就回:“因为天方子和掌门的关系太好了,而东灵剑阁与魔灵注定是生死仇敌。我想,它和受其控制的修士并不是平等交易的关系。”
冰蚕子由于旧时恩怨,与魔灵合作杀死万岳子,并意图嫁祸天方子,只可惜当时万岳子尸身被洛兮封印,此事便只能无疾而终。如今青莲妖尸再现人间,不知冰蚕子与轩齐子达成了何种协议,双方共同对付天方子,目的应是掌管天岭宗,未来还会对东灵剑阁下手。
这便是释英目前所得推断,只是,此事尚有疑点。若说轩齐子对付东灵剑阁是为杀妻之仇,冰蚕子也任由魔灵驱使就有些奇怪了,而且,他这本双修功法似乎不是寻常之物……
更重要的是,整个无烽城都没有邪气存在,他们到底是如何与邪修取得联系?若不抓出隐藏的邪修,东灵剑阁猜测再多也无法拿天岭宗长老如何。
想到这里,释英也觉苦恼,手指扣着桌面总觉少了些什么,待到瞥见站在一旁的顾余生,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疑惑道:“今天你不想摸我的叶片吗?”
顾余生自发现可以借风奕为由握住师父的手之后,虽然内心不断警告自己保持敬重之心,身体却很诚实地往释英身边凑,这样二人独处的时候更是不会老实做个乖徒弟。只不过,他刚刚看完了那令人遐想的书,如今还觉有些燥热,生怕一时控制不住做出错事,只能心虚地站在一旁默念道德经。
谁知这种时候释英竟主动问出这样的话,顾余生听着像是邀请,可又觉师父不可能对他有这种心思,只能试探地看向释英,“师父,你……”
释英此时正是早些被吃早升天的心态,倒无意观察徒弟神色,想着也该让顾余生适应他的药性了,这便道:“你若喜欢我的叶片,可以尝一口试试,味道应该不差。”
此话一出,顾余生便知师父的意思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然而他还是无法克制地把视线朝青衣男子身上一扫,默默想象这味道是怎么个好法。最后,青年只能强忍着越发汹涌的邪念,转身就朝外跑,“我有些渴,去浇水。”
如此突然的举动自然引起了释英注意,他是医道大家,朝顾余生身上一瞟便发现了端倪,这个状态,比起口渴倒更像是……
释英视线移向桌上摊开的少儿不宜书卷,瞬间了然,不过仍有些疑惑地想,正常来说,一个成年男子看见春宫图会害羞成这样吗?顾余生的成长速度倒是比他想象得慢了许多。说起来,顾掌门一百年都没有道侣,该不会是因为他连如何行人道都不懂吧?
剑修的思维远比常人转得快,释英眨眼间便已得出数个推论,最后,考虑到这对人类男性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只严肃地点了点头嗯,掌门真是个一心只为天下的好人。
待到回头,释英才从铜镜中发现自己正在轻笑,他先是愣了愣,当听见院中传来的哗哗水声,唇角的笑反而越发鲜明。这种徒弟正在逐渐长大的独特体验当真让释英高兴,自风奕记忆觉醒之后,他其实已不能再教顾余生什么。如今,比起师父带徒弟,倒更像是长大后的顾余生在陪着他。
释英想,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持续到顾余生不再需要师父的那一天,或许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我感觉师父在诱惑我!
顾余生掌门:醒醒,你到死都是处男。
顾余生:闭嘴,我绝对不会重复同样的悲剧!
风奕:呵,一群垃圾,我早已摸遍仙草全身,还每日抱着它游历五湖四海。
顾余生:把这个恋物癖给我禁言。
释英:
第五十章
天岭宗的议事大厅位于城中最高的一座天塔,传闻无烽城乃是古时修士与魔物作战时所建,只要点燃塔顶烽火,天下修士便能看见狼烟齐聚抗敌。只不过,这已是上古时期的事,如今世间再没有需要所有修士共同对抗的强大魔物,天塔烽火千年不燃,这座城曾经的名字也被人们遗忘,只得了无烽城这个象征太平盛世的名号。
天岭宗服饰非黑即白,如今的议事大厅,宗主一袭玄袍坐在主位,天方子白衣飘飘手持拂尘立于厅堂,坐在一旁的轩齐子仍是素来习惯的玄衣墨衫打扮,倒是平日里喜爱白衣的冰蚕子不知为何选了件白底墨纹的衣裳。只见各自颜色,彼此立场似乎隐隐已经分明。
在这样的黑白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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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衫的沈逢渊便显得极为扎眼。轩齐子本就憎恨剑修,如何能容许他旁听,立刻就嘲讽道:“东灵剑阁历来不待见我天岭宗,也不知天方子许了多少好处,竟能让沈掌门纡尊降贵,呼吸我们这里的污浊之气。”
沈逢渊在天方子面前虽颇为耿直,实际也是打磨多年的老油条,闻言不骄不躁,只摸着胡子和善地笑道:“轩齐子客气了,青莲妖尸是青囊长老最先发现,我们自然不能撂了担子就走,总得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才对得起你我二派的友好关系。”
这慈祥的老人面容极具欺骗性,一番话也说得极为得体,轩齐子虽是不满也不禁没了言语,只能神色阴郁地看着二人,似在寻找机会置他们于死地。
天方子本还担忧剑修脾气耿直激化矛盾,见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对沈逢渊抬了抬眉,意为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对此,沈逢渊和蔼的笑了笑,眼神中只透露出一个讯息跟你学的,阴阳怪气的调调像不像?
大敌当前,二人的眉来眼去很快便敛下来,天方子仍保持素日的镇定模样,只问:“宗主急于召见,可是大师兄之死已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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