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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有好处胜利之后再均分,这的确是个妥善的处理方法,天方子点头表示认同,只是又提醒道:“你派剑修守着吧,这里好东西不少,若是我们的人来,只怕个别眼皮子浅的修士会忍不住监守自盗。”
修行路上处处都要消耗灵材,此地对任何修士都具有强大诱惑,也只有素来无欲无求的剑修能让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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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顾余生扫了一眼身后众人,最终还是将任务交给了最信任的元如,“元如师兄,你与射天峰弟子守住此地。”
如今的东灵剑阁正值新旧交替之际,元如能有表现机会也颇为高兴,立刻就应道:
“师弟你放心,有我守着保证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射天峰弟子皆是剑修锐,本该由下一代长老牧海灯带领,只是他顾及自己和牧白衣的父子关系,自请留在营地照看胜邪长老,如今也只能先交给元如这个万卷峰长老。想起牧海灯,顾余生眼眸稍稍一暗,他知道如今没有伤感的时间,立刻又恢复了平静神色,只对姬岁下令:“片玉长老,你带领红袖峰和流波峰弟子潜入皇宫,不能让皇室落进光明门手里。”
何府灭门真凶已经伏诛,姬岁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今生都对顾余生效忠,此时虽要对付昔日族人,仍是果断抱拳领命:“是。”
将物资和朝廷两个关键部分安排妥当,顾余生扫了一眼各家各户紧闭的门窗,又对沈逢渊轻声道:“师伯,你带领万卷峰弟子和各派医修在城中安抚百姓。”
修士打斗波动极大,他们虽已在克制,一路上的余波也摧毁了不少城中建筑,如今能做的只是尽快救治被卷入战斗的无辜百姓。
这种任务还是交给沈逢渊最让顾余生放心,沈逢渊也没有推辞,只是担忧地看着这个已许久不曾休息的师侄,关怀地问:“你要去西门?真气可还能支撑?”
东门已破,如今正是里应外合击溃光明门的好时候,顾余生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战机,即便全力施展剑神诀后内腑空虚,仍是坚定道:“无妨,足够再对付一个白巫。”
顾余生自天羽世家一路都是厮杀而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坐休息,释英清楚徒弟的身体状况,此时见他仍坚持要战,虽未拦阻,却是悄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我与你同去。”
仙草的存在让疲惫的顾余生寻到了一丝慰藉,他终于有了一丝勉强的笑意,“有师父在,我定能战无不胜。”
枯月的阵法极为厉害,以青羽火凤的半仙之力竟也无法突围。一只仙兽居然被凡人给拦住了,这让青羽火凤动了真怒,当师徒二人率领剩余修士赶到时,只闻空中一声嘹亮凤鸣,密密麻麻的陨石便如暴雨一般落下,完全是砸不破这护城阵法就不罢休的架势。
火凤流星雨是凤凰留给后裔的压箱底手段,一经施展果然是凡力所不能敌,这世间最坚固的守护阵法终是破了,各派修士源源不断落在城墙,凤回天率领天羽世家弟子直取枯月所在。
大家曾同在北方联盟,彼此都是老面孔了,凤回天看着这个昔日满口正义的光明门长老,只沉声道:“枯月,东门已破,束手就擒吧。这一战,是我们赢了。”
两处城门被破,剑修更是占领了内城,此战胜负已定,枯月插翅也难飞。然而,他面上却不见半分忧色,听了这话反倒嘲讽地一笑:“赢?一千年了,每个人最初都以为自己赢了,谁都认为自己不是棋子,却不知大家早已身在尊者的局中。这一切不过是个轮回,我挣脱不了,你们也不能,我就看着你们如何自取灭亡。”
顾余生看见天羽世家突围本是稍稍安心,此时却觉出了几分不对劲,枯月的神情太镇定了,半点不见败者该有的失意。这些话让他无法再旁观下去,立刻御剑而上,数道剑气直指枯月,冷冷问:“尊者在哪里?”
果然,枯月对顾余生的出现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已对牧白衣行为有所预料,“你来了?我就知道牧白衣这个疯子靠不住,连旧情都斩不断的人,永远无法成大事。”
牧白衣集多位强者之魂本就是最强的白巫,有这样的力量却时不时给净世宗捣乱,枯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奈何尊者始终不肯杀了苍陌,他也只能默默忍受。如今这个祸害终于归天,他不止不伤悲,甚至有些想笑,悠悠瞥了一眼顾余生,只讥讽道:“剑神,杀死自己徒弟的滋味怎么样?”
他这语气顿时让顾余生眼中有了怒意,拾花剑直指白巫脖子,言语间唯有杀气:“我再问一次,尊者在哪里?”
这样的神情让枯月有些怀念,他记得最初的自己也是如此看着尊者,好在后来他就看开了,什么怨恨都没有握在手中的权利重要。为了成为天下至尊,他可以利用任何人,包括曾发自内心恨过的尊者。
他比牧白衣强,因为他已舍弃感情,心中只存利益。所以,牧白衣注定要死,而他,一定能活到最后。
“尊者无处不在,他时刻都看着你。记住,只要你还拥有这株草,他就不会让你好过。”
白衣男子说完这意味不明的话便用诡异的笑容对着顾余生,完全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竟是主动将脖子送上了拾花剑,鲜红的血飞溅而出,然后,人头落地。
这样的举动着实在众人预料之外,释英立刻上前验尸,奈何已经晚了一步,只能对顾余生摇头道:“体内没有神魂,他跑了。”
白巫这丝毫不惜命的行事方式着实令人心中发寒,凤回天忌惮地看了一眼那具无头尸体,只对众人安抚道:“除恶务尽,剩下三派尚未清理,我们还是先将天下平定,到时再查净世宗也不迟。”
他说的有道理,反正光明门长老已死,修士们便入城与大部队汇合。释英看着来往诸人面上都是战后的放松,自己却无法忽略枯月那诡异的笑容,见顾余生也是沉默地擦拭着拾花剑,这便严肃道:“白巫没这么容易消失,他定还隐藏在暗处,今后行事务必小心。”
顾余生也觉此事不简单,然而,他更在意的还是枯月死前的那些话,“他说我们还在局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今北方联盟败局已定,五位白巫中三人身亡,林斜又在他们手中,只剩一个枯月的神魂,净世宗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如此局势,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说出这种话的自信?
徒弟无法释怀的神情引起了释英的注意,他忽然发现顾余生已经很久没发自内心笑过了,他们将真相一点点挖了出来,正一步步接近尊者所在,可顾余生的神色却越发沉重。这让他恍惚想起,好像很久之前,另一个人也是如此,明明最初走的是救世之路,却渐渐被恨迷了眼睛,最后,除了复仇,已不记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一瞬间的模糊记忆让释英心中一寒,他用双手捧住徒弟的脸,让这双眼睛印上自己的身影,认真劝解道:“余生,万事有得有失,你不能只看见悲苦的一面。至少你已击溃北方联盟废除流民制度,拯救千万人脱离了苦海。”
师父的话让顾余生稍稍侧目,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从窗户中打量着修士的百姓,本是只有杀意的眼底多了一分清明,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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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不甘地握紧拾花剑,只轻声问:“师父,我能赢过尊者,对吧?”
这是第一次,释英站在顾余生面前却感觉徒弟并没有在看着他。释英不知道徒弟想往何处走,只能暗暗握紧顾余生的手,努力不让他掉进任何陷阱。
还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他已走入局中,不论何种苦海,他都能陪着顾余生渡过。他虽不懂人的恨,却已学会人的爱。
“你有我,自然会胜过天下邪魔。”
我选中的救世圣人,若这是你的愿望,我可以为你花开,也可以为你花落,只愿你不忘初心,莫要成为另一个魔。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沉迷pvp无心情缘。
释英:呵,人类。
顾余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求生欲突然敲响了警钟?
元如:师弟,到手了就不理情缘可是很容易回归单身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如今南方各派皆是以助剑神除魔为名联合在一起,攻破越京之后顾余生便越发忙碌,再无法经常与释英相伴,比起过去一刻没看见师父就要寻找仙草身影的模样,当真天上地下。
释英也不是什么粘人的性子,只要徒弟心态尚好他便没有什么忧虑,顾余生为各派联盟忙碌,他也在履行青囊长老的职责,一边研究牧白衣留下的医书,一边试着分离师无衣与第一圣徒的神魂。
牧白衣的遗书就在越京的一处别院,那是他将牧海灯秘密养大的地方,据顾余生说,此地布置极像苍陌故乡的院落,想必是他清醒时所建。
遗书是顾余生亲自挖出,除了他谁也不曾看过,奇怪的是,就算释英问起,他也不谈及详细内容,只说了林斜的有关情报。自大家公开彼此秘密之后,徒弟已许久不对释英隐瞒什么了,这次的避而不谈,让他有些在意。
牧白衣隐藏在院子地下的医书详细记载了白巫所有秘法,其中也包括升仙丹的秘方和净世圣徒的制造方法,释英这些日子认真研究已有所得,只等配出固魂所用丹药,便在师无衣身上第一次尝试分离神魂。
释英虽在炼丹,神思却还在徒弟身上,他清楚记得,当年掌门斩杀牧白衣便中了净世之毒,以他的心脏入药才将其治好。这一次他就是怕旧事重演才时刻跟随在顾余生左右,甚至以不动明王咒替徒弟承受伤害,可牧白衣竟完全没有用毒的迹象,是因为这一世的顾余生让他想起了师徒之情吗?
释英虽想接受这个猜测,可一想起顾余生不让他看的那封遗书,又觉此事并不简单。他记得上一世掌门就是中毒之后便不来穿林峰了,这之中定然存在什么问题。只是,徒弟的嘴现在是越发严实了,要撬开并不容易啊……
晓梦说妖族撩人是最有用的逼供手段,顾余生枕头底下藏的小本子里也有很多奇怪的内容,徒弟每次都背着他偷偷翻看。那么,让顾余生濒临开花边缘再踢下床逼供,要试一试吗?
就在释英严肃地考虑这个对顾掌门身体消耗极大的应对方案时,牧海灯也刚好为师无衣来取药,他瞧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到来的释英,这还是头一次从仙草脸上看见淡漠以外的情绪,如此为难,简直就像是遇上了自己生平从未做过的抉择。
释英神色越发凝重,甚至连配药的手都停了下来,牧海灯细想近日情况,心中已有猜测,这便轻声道:“师叔,顾师弟素来与你形影不离,最近好像疏远了些。”
释英本已筹划到了用什么藤蔓才能绑住剑神的阶段,突然被他出声打断了思路,顿时斜了一眼这不速之客,只冷冷道:“没有。”
这不悦的态度更是引起了牧海灯的注意,今日的他与往常不大一样,步伐沉稳了许多,眼眸好像也少了几分清明,闻言更是有意开口道:“师叔莫怪,牧白衣当年陷害你,令你置身于险地,顾师弟为此才杀了他。只是那人前世到底和他有过师徒之谊,他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此话听着像是劝解,释英却觉出了几分不对,提醒自己牧白衣过去作为,又说顾余生怜惜他的仇人,这和挑拨有什么区别?以牧海灯的才智,不该说出这样没遮拦的话。
枯月说尊者在看着顾余生,释英对这个说法始终无法忘怀,如今见了牧海灯的怪异表现,忽的生疑,警惕道:“你今日话很多。”
这表现倒是让牧海灯有些意外,他将师徒二人近日的矛盾都看在眼里,仙草最忌讳被仇恨占据思维的人,如今的顾余生日夜都在寻找尊者下落,按理说正是被排斥的时候。今日释英神情凝重,分明就是因徒弟的改变在心神不宁,他选的时机应该是对的,为何会得到这样的反应?
虽是疑惑,他面上仍平常地苦笑:“牧白衣已死,我没了憎恨之人,心里总觉空荡荡,不想多聊几句。”
一个丧父之人性子变得古怪一些也不算奇怪,然而,这平淡的语气让释英眼中怀疑又深了几分。他看过牧白衣埋遗书的土地,以草木对土壤的敏锐感知,很清楚那里近几年没有被挖掘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封遗书是牧白衣早就写好藏下的,不论顾余生有没有认出他,都会有人得到。
重生前的牧白衣并没有与师父相认,他到死都只称顾余生为十三。他原本是想死在师父的仙草手里,后来才发现十三没死,这才改了计划。可是,在那时的牧白衣眼里,没有仙草陪伴的剑神不是风奕,对释英态度冷淡的顾余生只是作为师父替代品的十三圣徒,完成杀死他的任务后就该销毁了。
所以,他在几年前写下的这封遗书不是留给顾余生的。除了师父,苍陌能信任的人只有林斜,可林斜为压制第一圣徒的侵蚀身处天牢,那么,负责传递这封遗书的人应该也没有变,就是林斜的徒弟、苍陌的儿子牧海灯。
释英确定重生前的他们从未见过牧海灯,师无衣在雪衣天城覆灭后便死了,他曾以为牧海灯也随之战死,如今却发现了疑点。苍陌将牧海灯教得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在知晓其不是剑神转世后又将佩剑传给了这儿子,为的就是让他代替已经回不去的自己继续守着东灵剑阁。他再疯,也不会灭了这在无尽苦海中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盏明灯。
所以,牧海灯和这封记载一切秘密的遗书去了哪里?
释英抬眼看着这表现与往常不同的射天峰大弟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淡淡道:“牧白衣从尊者手中觅得转世之法,要让风奕作为自己儿子投胎,可是,尊者如此憎恨风奕,若当真有这种方法,将风奕控制在自己手里岂不是更好,何必假手他人?”
这个问题让牧海灯神色一滞,他暗暗观察着释英,只用无辜的语气问:“师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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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他还在试图隐瞒,释英却已注意到更多的疑点,牧白衣死后,牧海灯便不再饮酒,一个习惯了借酒浇愁的青年,在经历父亲身死这样的事时竟不去买醉了,现在想来着实怪异。而他刚好记得,佛门戒酒,凡是佛门出身的弟子皆是滴酒不沾。
牧白衣遗书中说,尊者不信他,从不让他知晓其真身所在。但枯月野心极大,对尊者也没什么忠诚可言,或许能告诉他们一些消息。果不其然,这白巫真的向他们暗示了尊者所在,只是他们太过信任为正道忤逆父亲的牧海灯,竟没想到这一层。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转世之法,牧白衣这个儿子是尊者故意让他生的。自十三圣徒之后,世间再没有新的圣徒诞生,因为尊者已经不需要容器,他早就备好了要用的新躯体,苍陌的儿子,最适合揭开真相让剑神受到致命打击的人牧海灯。”
释英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已怀疑,话音刚落便唤出无念双剑直取牧海灯。他的剑术虽不比剑神诀凶猛,却也是人间没有的心剑,未到炼神还虚境界的修士绝不可能躲避,然而,牧海灯遇袭却瞬间捏出一个法诀,身躯骤然被金光笼罩,竟是生生将无念剑势挡了下来。
金身一出,尊者再也不能装傻,只是,牧白衣并没有发现他埋下的暗棋,枯月虽知道他埋伏在顾余生身边,却也不知具体是谁,他很奇怪释英是怎么凭这小小的疑点就肯定了牧海灯有问题,虽暴露了身份,仍是疑惑地问:“我不曾在你面前用过这具容器,你是怎么猜到的?”
时间回溯之法的存在释英自不会透露,他冷漠地看着这正将世间一步步引向地狱的人,只平淡道:“牧海灯很在乎牧白衣,可得知他死讯之后你并没有悲痛的神色,就连寻出他的遗书时也只一味看着顾余生,这不是他该有的反应。我本只是怀疑,直到你亲自挑拨我和余生的关系,才敢肯定你不是牧海灯。”
尊者也知道自己急躁了,可他不想再等,他还记得自己弃佛入魔选择复仇时那人只一味阻拦,如今轮到顾余生,释英竟只是抱着徒弟轻声安抚,任由剑神为报仇掀起战争,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战场之上,沉不住气便是输家,尊者已知自己错在何处,再不去掩饰,只冷笑道:
“是我疏忽了,只想着剑修与牧白衣敌对,倒忘了这傻孩子还对那个疯子父亲有几分感情,竟让从不懂人情的你寻到了破绽。”
他说话时微微挑眉,仿佛在讽刺一株草木竟敢言及人的爱恨,释英看着这占据了牧海灯身躯却完全陌生的人,只回:“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此话一出,尊者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他低声笑了片刻,忽的怜悯地看向了释英:“其实你只猜对了一半,我的确占了这具身体,可你总要与我作对,甚至不惜以自身入轮回和我抢夺身体所有权。若不是你在七年前强行离体去救天羽世家,只怕我还抢不到这身体。你所认识的牧海灯,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化身。”
这轮回转世的灵魂自然不会是释英,他闻言便皱眉道:“释天僧?”
“释天,释怀于天地,真是个好名字。可惜,我做不到。”
尊者一提起那个和自己博弈千年的化身,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释英只是不记得了而已,若想起了一切,也会如释天僧一般只执着于度化他。他们才是在棋盘两畔的一世宿敌,什么剑神,不过是局中棋子而已。
如此一想,他的态度已沉稳下来,只对释英笑道:“牧白衣折腾人的功夫不比我差,这些来自剑神徒弟的虐待,由你替我承受再合适不过。你说,若顾余生知道替剑神承受牧白衣折磨的人是你,他对自己的徒弟又该是怜惜还是恨呢?”
顾余生不像轻生之人,当初却悄无声息地战死,释英本想不通原因,如今终于都明白了。
那时的顾余生身边没有他,他的掌门得不到仙草的回应,一个人带着隐藏的爱恋去了那冰天雪地的战场。在那里,顾余生知道了自己杀死的牧白衣其实是前世弟子,也知道了尊者的力量与仙草同出一脉,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恋了这么多年的仙草与尊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连番打击之下,曾经那么努力想活下去的剑神,终是放弃了对未来的希望,选择与魔灵同归于尽。
释英无法想象,那时的顾余生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死去,以至于现在灵魂都不愿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顾余生的尸体被鹤五奇送回后,释英抱着掌门的尸体在雪地坐了一天一夜,他一遍又一遍地去寻这个人的神魂,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宁可牺牲自己让掌门飞升成仙永久地活下去,所以,用千年寿元为代价回溯时间,只愿顾余生能活着。
如今的释英已经不是当初懵懂的仙草了,他知道自己对顾余生是什么感情,得知真相的这一刻,性情淡然的佛木毅然举起无念直取面前之人神魂,“你没机会对他动手,我来杀你。”
尊者已得半佛之身,凡间无人能伤他分毫,然而,释英的无念双剑是取自佛境的娑罗双树,一剑荣华,一剑残枯,御时光为剑气,只斩世间贪嗔痴。如今他全力出剑,纵使尊者得了他花开后的境界,依然神魂激荡连退数步,对释英含恨相视。
这是它第一次对他拔剑,那直到被烧毁都只怜悯看着自己所选救世圣人的佛木,竟为了一个男人对他有了杀意!
尊者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更不原谅为顾余生犯了戒律的释英,他的声音不再平静,终是透露出了属于魔的阴寒:
“你让他做救世圣者,让他把天下人放进了心里,甚至不惜以自身满足他的色念,可如今,他不再是只属于你的剑神,你也不再是他苦求不得的高岭之花。优昙婆罗花,一千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懂,人心易变,得到了就不再珍惜,我会变,他也是。我会让你看清楚,人世根本没有佛,只有魔!”
半佛终究是半佛,释英的剑虽伤了他,却拦不住他的去路,顷刻之间,牧海灯无力倒地,房内已不见魔灵踪影。
就在释英俯身为牧海灯把脉时,元如忽然闯入,人还未至,声便先到“师叔不好了!道印门攻破无心世家抓住了第八圣徒,从其神魂中提取出了尊者的容貌!”
他来得匆忙,一进房间就寻释英,待看见倒地的牧海灯方才意外道:“这是怎么回事?”
尊者刚走这里就来了消息,释英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只问:“继续说,尊者是什么样貌?”
元如这才想起正事,不再去管昏迷的牧海灯,只上前对释英焦急道:“那尊者的神魂和你一模一样,道印门本就对你心怀芥蒂,得此消息更是闹了起来,顾师弟与他们对峙,声称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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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你他就斩谁,现在已经快打起来了!我担心事情有变,这才赶来通知你。”
他们为除净世宗而来,这净世尊者却和释英是一个样貌,道印门本就不信妖,如何还能坐得住?各派结盟来除魔,顾余生作为剑神是发号施令之人,他视为道侣的仙草却成了魔物,元如虽未细说,释英也能想象徒弟此时正扛着何等压力。
枯月说的没错,击溃北方联盟不是结束,一切尚在轮回之中。这一次,尊者把帝面临的难题摆在了顾余生面前。选权势,他会失去执念三世的仙草;选释英,他就要失去在修士中的人望,各派联盟不击自溃。不论哪一种结果,对尊者而言都是一出好戏。
释英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当即就向外走去,“带上牧海灯,随我来。”
这行为让元如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来通知释英到底对不对,连忙把牧海灯抗在肩上,跟上就道:“师叔,你要冷静!”
释英并没有冲动,牧白衣对他的样貌并无异样表现,可见其所知的尊者并不是这个模样,这第八圣徒分明就是尊者有意安排的弃子。现在去揭破还来得及,若是等到顾余生和道印门交战,只怕查出真相也挽回不了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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