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仿生人类玩家
“什么?”麦阳春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气得跳脚,“我什么态度?是你好不好?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都没说过你什么!”
神经病,阴晴不定的!上一秒还装什么知心大哥哥,下一秒就这么警告自己?
“装逼犯这个外号是不是你取的?狗篮子叫过多少次了?”江新桐不疾不徐地反问,“你别太得寸进尺,有些事儿我不是不知道。”
麦阳春尴尬地站在原地。靠,他不就说了几次坏话嘛,谁知道都会被抓现行啊!
“想做我的对手,那你就好好学,学到有资格为止。你以为我是教学么?麦阳春,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那你滚蛋!傻逼,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啊?全天下人都比不上你?我劝你多上上网,跟井底之蛙似的,浅陋,自大狂!”麦阳春简直要破口大骂了,但顾忌周围人已经投射过来的目光,他还是忍住了,胡乱抱起东西就走。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烦躁,麦阳春气冲冲地走在路上,却迎面撞上了白雪。白雪看他又委屈又倔强的样子,愣了愣:“怎么了阳阳?是不是……”
“没有!我走了,别把江新桐引荐给我了,我高攀不起!”
麦阳春也不想对她发脾气,但他从小到大娇纵惯了,哪有忍气吞声的时候。他硬邦邦地甩下这段话,就快步走回教室了。
江新桐可太能欺负他了,他每次一想起这个人,就烦得要死。除非他能将江新桐一军,让对方难堪一次,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好,这次机会来了。
放学的时候,麦阳春就气哼哼地跟林讯和徐峰告状,描述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看麦阳春声情并茂的样子,再想象向来礼貌温和的江新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林讯忍不住笑出声:“阳子,牛逼啊!骂人又有长进了!”
徐峰也是个损友,跟着嘲笑自己的发小:“哎呦,他肯定怀疑人生了!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哪,向来只有他教育别人的份儿,谁敢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阳子,我敬你!”
说话间,仨人就到了篮球场。篮球社社长过来招呼了几句,交代了训练事宜,就放他们去更衣室了。
推开更衣室的大门的时候,麦阳春还在和俩人插科打诨,余光瞥见一人坐在椅子上系鞋带,刚要打个招呼,定睛一看,只感觉晴天霹雳
“我靠!江新桐,你真他妈的阴魂不散啊!”
江新桐还在低头系着鞋带,手指灵活地动了几下,等到蝴蝶结打好,他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淡淡地看向麦阳春。
“咳咳!”
徐峰夸张地清咳两声,使了个眼色。
江新桐眯着眼睛,没说话,就直接侧过身从麦阳春旁边的空隙里出去了。
麦阳春的好心情这下全没了。他撒气地扯着球服,一张嘴简直翘得能挂油瓶。
“这就是命啊。”林讯浮夸地叹气,“你俩可能注定八字不合,必成冤家。”
“……滚!”麦阳春咬牙切齿地把衣服套了,摔门离开。
“你还激他?”徐峰瞥了他一眼。
林讯摊手:“我这是为他增强气势。早气晚气都得气,他现在这样去见江新桐,说不定还能让江新桐害怕呢。”
徐峰看了看手表,安慰道:“没事儿,江新桐时间不多,打不了架。现在五点四十六,他们高二六点半就要自习了。”
“放学才过了十六分钟,江新桐没吃饭就过来,待会儿也来不及吧?就为了挑衅一下阳子?”林讯不可思议道。
徐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攻宝可能要每章冲受发一次脾气,隔一章哭一次吧(望天
第9章你在打嗝
“总之,就是我们也练了一个多月了,要检验一下成果。我叫了几个高二的学长过来,陪你们打一场。不要有负担,平常那样就行了。”
社长拍了拍手,“散了,热身。”
麦阳春心说,呵,刚好,就让这装逼犯看看我的技术,畏惧我,崇拜我!还敢不敢轻视我了?!
他心里的q版江新桐流着宽面泪,诚心诚意地臣服在他脚下,大呼:“大神!我错了!”
越想越好笑,麦阳春坐在长椅上,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林讯和徐峰是另一组的,没和他一起坐。太可惜了,他的喜悦不能分享给他的朋友们。
“你这三心二意的习惯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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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不过来。”
麦阳春硬生生被人从美好幻想中扯回来,他黑脸瞪着来人:“干嘛啊,没被我骂爽?”
江新桐又是那个样子,孤傲又矜骄地垂着眼睫看他。
“你滚蛋!别站我这里!”
“我还没生气,你气什么?”江新桐语气没什么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不是和大家告状了么,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的口吻就像是老师在教育幼稚的双面派小学生,麦阳春的脸色更黑了:“你管我。”
“白雪说了一堆你的好话。”江新桐依旧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他,“她请求我继续给你补课。麦阳春,你这样做未辜负了她的好心。”
麦阳春噌地站起来:“江新桐,你什么意思?拿白雪打感情牌,好让我不忍心拒绝,乖乖去跟你学习,然后被你侮辱?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
麦阳春明明在长高,而且速度惊人,却始终比对方矮了半个头,完全无法平视这家伙,连长身体的速度也不甘落后于他?
江新桐道:“这是一方面而已。”
得,这是直接承认了,他就是想侮辱自己。
太气人了!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别磨磨唧唧!”
“一方面就是,我想要你跟上我。”江新桐淡淡地陈述心里的想法,“对手也要站在同一起点吧。”
“好啊,”麦阳春冷笑,眼神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热血,“篮球赛,我赢了我爱干嘛就干嘛,你甭想干涉我;我输了,我就乖乖跟你学,我二话不说,随便你打骂。”
江新桐勾起唇角,溢出胜券在握的笑意,“可以。”
“好了好了,集合了集合了啊!速度的!”
麦阳春捡起篮球,从鼻子里轻蔑地挤出哼声。
这场篮球赛打得异常激烈,双方势均力敌,麦阳春和江新桐有如天雷勾地火,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能噼里啪啦地冒出火光。
“赛点了,赛点了!”林讯激动地推了推徐峰,“你说谁能赢啊?我觉着江新桐挺厉害的。”
徐峰摇摇头:“不好说。我跟江新桐一块儿长大,他的篮球打得没话说,我比不过。但是他不太爱上场,实战经验不如阳子,我就不清楚他临场发挥能不能行。”
“哎哎哎,球到阳子手上了!”
徐峰看过去,麦阳春果然运着球,一路披荆斩棘,居然没人能拦住他。再一看江新桐,这人倒好,索性脚步悠闲地跟在后面,脸上还带有势在必得的笑意。
“靠!”徐峰猛地一拍脑门,“阳子他”
“哐当。”篮球已经投入框内,裁判吹哨:“高二队赢!”
“阳子他、投错框了!”
“你们说,你们说!我为什么这么笨?!”
林讯头疼地拉住巴拉着站牌的那位,“阳子,行了行了,不就失误而已嘛,没人怪你!”
麦阳春哭得要喘不上气了:“骗人、骗人!我好气啊!他、他们肯定也很生气……”
徐峰无语地撑着额头:“没,大家都在笑呢,没人生气……”
“哇!”麦阳春眼泪更加凶猛,大颗大颗地从下巴滴落,他抽抽搭搭地说,“他们都在笑我……江、江新桐肯定也、也笑我……我不活了!”
“没有,没有,”徐峰连忙拉住他,“江新桐敢笑你,我第一个削他。”
“我、我明天,就要接受他的凌/辱了……我……我呜呜呜呜呜……我为什么这么惨……”
“那别去了,别去了,我跟他商量好吧?”
“我一大老爷们儿,要、要讲信用……”
林讯望天,“行吧,大老爷们儿,你的车到了。”
麦阳春就一边掉金豆豆一边上车,司机看了他一眼:“嚯,你咋又哭了?”
麦阳春就呜哇呜哇地往后排走。这个点车上依旧没什么人,他索性忘情地打着哭嗝儿。
“嚯,又是你你咋又把他惹哭了?”
“……不是。”依旧是那个答复。
司机也懒得理他俩了,直接发动了车子。
麦阳春哭得昏天暗地,压根儿没注意前边发生了什么。等到有人把纸巾按在他脸上,他才雷劈似的,寻思着丢死人了,手忙脚乱地擦干水渍。
“你又哭什么?”那人无奈地轻声问。
麦阳春哭得耳鸣,听不清楚那人的音色,抽噎着说:“我、我不想活了!”
“跟我补课就这么难过?”
麦阳春瞪大眼睛,奈何眼眶里的水雾让他看不真切,空蒙中勉强看见那人脸上显出几分转瞬即逝的挫败。
江新桐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直接在他旁边坐下,“别哭了,不想去就不去,刚才说的作废。”
不知道是不是耳朵也糊了眼泪,江新桐的声音特别轻柔,完全不同于往常那种冰凉的金属质感。
麦阳春揉着眼睛,别扭地大声说:“谁说我反悔了!我、我,嗝……咳,我说到做到!”
江新桐说:“别说话,你在打嗝。”
“我、嗝……”麦阳春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哭嗝,觉得丢脸,又觉得委屈,“你说话真难听。”
“我意思是让你缓一缓,你不难受么。”江新桐笑了一声。
麦阳春水朦朦、圆碌碌的眼睛就使劲儿剜他。
江新桐沉默了一下,又轻笑道:“麦阳春,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在我面前哭了三次。”
“你放屁!”麦阳春的脑子可没进水,“两次!”
江新桐不置可否。
麦阳春往外看了一眼,不自在地说:“我、嗝……我要到家了,你什么时候下车?”
“下一站。”
公交车停下了,麦阳春站起来,不愿意看他,哼哼唧唧地说:“我明天一定去,我、我不骗你。”
江新桐就挑眉。麦阳春耳尖蹿起盈盈的红,他一咬牙,最后只憋出一个哭嗝儿,飞速跑下车了。
“哎,这是和好了?”司机打趣地朗声问。
江新桐难得应了一声,又掏出手机。
来自班主任的短信
江新桐,事不过三,否则按校规进行处理。若有要事,可提前请假,不要旷课。
司机笑道:“小孩儿,你说你这样有啥意思不,到站了又坐车返回去?干啥呢?就为了陪他坐一趟?不是,你还怕他在车上寻短见啊?”
江新桐了手机,平静地说:“怕他哭。”
司机乐得一拍大腿:“这好办啊,你别惹他不就行了吗?我看每次你都把他气的不轻。”
江新桐恍若未闻。他拾了一下书包,指尖触碰到那包拆封过的纸巾,顿了顿,“嗯。”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到自己都听不清,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心里。他摩挲了一下指尖,但又无法止住心底的那点儿没由来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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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就像是被麦阳春的眼泪泡过,又软又涩。
麦阳春到家之后蔫蔫地吃了两大碗饭,又背了书包,跟妈妈说去学校复习。麦妈妈边拾边问:“要不要妈妈去接你?”
麦阳春摇摇头。
“不是妈妈唠叨,阳阳你也长大了,要学会和同学相处。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怎么总哭着回家?”
麦阳春羞赧地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没有,你不许说了!我走了。”
他到校时正好七点,第一节自习刚刚开始。他进了教室,林讯和徐峰都不在林讯倒还好说,他开学到现在就没来过一次,但是徐峰可是雷打不动每天报道的,怎么今天没来?
他问同桌:“徐峰呢?”
“不知道啊,估计上厕所去了。”
徐峰的确是上厕所去了,可他没想到能在厕所看见江新桐。江新桐没关门,笔直地站在隔间里,垂着眼睫抽烟。徐峰走到他前面,他也没发现,兀自在那儿吞云吐雾。徐峰就蹙眉问他:“新桐,干嘛呢?”
江新桐回神,看了他一眼,“高二管得严,来你们这儿抽一支。”
“不是,你什么时候学这些玩意儿了?看样子瘾还挺重的。”
“没有,偶尔而已。”
徐峰问:“你们高二不是强制自习么?怎么,翘课了?”
“显而易见。”江新桐掐灭最后一小截香烟,吐了个烟圈,“走了。”
“哎,你”
江新桐脚步顿住。
“你今天,怎么坐了六路公交车?你跟着阳子上车了吧,你家明明不在那个方向。”
“嗯。”江新桐无所谓地应道。
“……你在干嘛?”徐峰语气有些奇怪。
江新桐说:“不是第一次了。”
徐峰愣了一下:“什么?”
江新桐又说了一遍:“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二次。”
徐峰呆在原地想了半晌,而后忍不住笑起来,就在前几天,他让人追上阳子去好好沟通。但现在他是知道了,江新桐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在干什么呢。
第10章你真变态
“阳子?你怎么来学校了?”
徐峰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麦阳春坐在座位上埋头看书,不由大惊失色。
麦阳春也用气音回答他:“我要好好学习。”
徐峰笑着摇摇头,回自己座位去了。
放学的时候,麦阳春的眼睛还舍不得离开书本。徐峰取笑他:“怎么,改邪归正了?”
麦阳春背着书包,跟他一块儿下楼,“不是,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很认真很专心,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刚才那些题我还没搞懂呢。”
徐峰点头赞同:“是,你这样儿都让我自愧不如了。”
谈笑间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徐峰问:“你怎么回家?有人来接?”
麦阳春知道,如果他说没有,徐峰是一定要把他送回家的。现在已经十点钟了,徐峰家远,离学校要三十分钟,更何况俩人还是反方向,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妈妈待会儿就到了。”
徐峰就跟他说了几句,告别后走了。
麦阳春故作开心的脸当即垮了下来,他沮丧地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心想,自己可真是个废物。
生活要妈妈操心,学习也让白雪担心,干什么都拖人后腿,连打篮球这个自己最擅长的事儿都能弄砸。他刚才看了一晚上书,想自个儿钻研钻研,无师自通也好,结果发现除了江新桐教会他的那些,其他的他压根儿看不懂。
笨死了。
麦阳春大大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颓废得要死,就站起来,打算慢慢走回家去。半个小时,应该能到家的。
自己也太惨了,打车说不定还会被坑呢。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线,麦阳春踩着路上的方格走。他专心致志地数自己一共走了多少块格子,目光掠过影子时却猛地发现,自己不远处吊着一个人
好在现在也只是十点,路上的车还是很多,街边鳞次栉比的商铺仍在坚守岗位,风声、鸣笛声交杂着起伏,显得格外热闹。麦阳春也就不怕死地猛然转回头,“你江新桐?”
江新桐见他发现自己了,还站在原地傻愣愣的样子,于是光明正大地跟上去,“嗯。”
“对哦,你们要上晚自习的,你平时也走路回家?”
夏日的夜晚凉爽又美好,路边的树沙沙作响,这样的氛围,让麦阳春也难得心平气和地跟江新桐说话。
“嗯。”江新桐应了声,“为什么会来学校?”
麦阳春低着头,江新桐平静地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头上的发旋。
“我学习太差了。”麦阳春直接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他一直暗暗和江新桐较着一股劲儿,不服输,也不爱露怯,活像只昂首挺胸的孔雀,一定要把最好看的那一面华丽地展示出来,却把自己练习走秀时磨破的伤口死死藏住。
这是第一次,他愿意和江新桐敞开心扉。
冲着他给自己的那张纸巾。
江新桐也明显意识到了这点,他怔愣了一会儿:“我让你很难受?”
麦阳春直截了当地点头,还故意补充:“是超级难受。”
江新桐没什么表情,恍若未闻。
“你真不要脸,听我这么说不会羞愧吗?”麦阳春鄙夷。
“嗯。”
又是这个反应。
麦阳春无趣地踩格子玩儿。
“你是笨蛋么?”
突兀的轻嗤,让麦阳春皱起眉:“干嘛突然骂我?”
江新桐没看他,淡淡地说:“笨蛋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是,你意思是,你看不起我让我难受,还是我的错?我是笨蛋?”麦阳春不可思议这人什么逻辑啊!
江新桐沉思了一会儿,“不全是。”
“你说清楚了江新桐,谁的错?”麦阳春干脆不走了,站在格子上,怒气冲冲地喝住他。
“……我的。”江新桐无奈道,“我的错。”
“敷衍!”麦阳春不爽地埋头开始走,脚步快得要飞起来,“不许跟着我!”
江新桐依旧不紧不慢地吊在他身后。麦阳春深呼吸几口气,刚要平息,后面那人又说道:“哭了?”
“我靠!你神经病啊!”麦阳春认命地转过身,难堪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哭,然后心里暗爽?今天给我纸巾是不是骗人的?你不是想安慰我,你是想看我热闹?”
江新桐怔了一会儿:“不是,不是,不是。”
麦阳春说:“不是就不是,你还强调三遍,脑子有病。”
“三个问题,答案当然是三个。”
看见江新桐失笑,麦阳春也有些尴尬地又转回去,速度不减,几乎要小跑着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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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跑这么快?”
听到这声宝贝儿,他差点儿一个趔趄江新桐可能是沉静太久了,让他忘了这人还有个变态的特征。
一转回去,果然还是那副睨着笑意的矜骄样儿。
麦阳春怒道:“不许这么叫我!”
江新桐懒懒跟上来:“别发脾气。”
每次麦阳春一情绪外泄,他就总是用“别哭”、“别发脾气”搪塞过去,麦阳春觉得这个人简直没脑子,“我没发脾气,我这是语气强烈地跟你讲道理。”
“嗯。”
“嗯又是什么意思?!”
“我错了宝贝儿。”江新桐火速接话,还是那样平淡,丝毫没有悔意。
麦阳春特想胸口碎大石:“你也太能恶心我了!”
江新桐没应声,懒散地跟着他一块儿走。
麦阳春就絮絮叨叨地开始念他的不好自大、清高、变态、脸皮厚、看不起人、性格差劲、除了学习一无是处……
江新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在他喘气的间隙里插话:“你家到了。”
麦阳春一看,果然要到家了。他也不惊奇这人怎么知道他家住址,毕竟也是一起坐过两次公交车的车友了,他只是惊奇,被人这么说江新桐都没有情绪,这是人能做的事儿么?
麦阳春停了话头,站在原地哼哼唧唧半晌,还是憋不出一个字。江新桐似笑非笑地看他:“舍不得?”
“滚!”麦阳春把话往肚子里吞,勉强地把这个字呸在他脸上,跑着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麦阳春故意慢吞吞地吃完饭,又慢吞吞地散步到图书馆,比往常慢了十几分钟。江新桐已经坐在老位置上,眯着眼睛看他:“为什么这么慢?”
“我、我……”每次被他这样看,都有种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心虚感,麦阳春憋了半天,“我吃饭慢。”
“浪时间。”
麦阳春瞥了他一眼,不高兴了。
果然下一句是:“别发脾气。”
“江新桐,能不能别老重复这两句?”麦阳春毫不客气地说,“很烦。”
江新桐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没哭就行。”
……我靠!还拿这个杠上了是吧?
麦阳春问:“你带手机了么?”
江新桐正在整理题目,头也不抬地说:“带了,不许玩儿。待会儿分心。”
“我就想查个资料。”
“问我。”江新桐强硬地说。
哟呵,这还真自信,觉得自己百科全书?
麦阳春就故意慢悠悠地说:“好啊。我问你,割掉泪腺要多少钱?”
“你要切除泪腺?”江新桐放下笔,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因为某人总想看我哭,我不能让他如愿。”
“行了,说多错多,你笨蛋的身份落实了。”江新桐轻笑一声,“按理来说,眼泪是因为疼痛或者心理现象分泌的,泪腺只是起到润滑眼球的作用。”
麦阳春噎了一下,最后还是理直气壮地控诉他:“甭废话,考试又不考这个,浪时间。”
江新桐把本子推给他:“上次相同的题型,你先做做看,当温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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