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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苹果

    “是你们没听明白吧,我们箫将军都说的清清楚楚了,我们的职责是将物资车队押运到大定府的。可不是这里。这里只是路过休整。”孙大勇在旁喝道。

    “怎么你们难道没接到命令么这批物资留在析津府充为军饷了。”酒糟鼻官员皱眉道。

    林觉皱眉道:“命令谁的命令我们并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酒糟鼻官员口中骂道:“他娘的,这帮家伙也不把事情办利索了,害我们白费口舌。也不跟他们说清楚。”

    “就是,成天给我们找麻烦。”络腮胡子官员附和道。

    酒糟鼻官员转过头来对林觉等人道:“罢了,那么我向你传达命令吧,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南院韩大王下令将西京府来的这批物资粮草留在析津府留作军用。要我们即刻卸车入库,不得有误。箫将军,这回你没有什么疑

    问了吧。”

    林觉心里有些明白,因为要打仗了,所以韩德遂正好借机将这一大片物资粮食扣留下来充作军需。这恐怕也是自己等人在这种时候还能被允许进城的主要原因。当你知道攻城兵马已经在数十里外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进入城中的。但装满粮草物资的车队便绝对是可以例外的一种了。

    见林觉沉吟,酒糟鼻官员以为林觉不再有异议,于是摆手吩咐身边人道:“去叫人准备卸车验货。手脚快些。娘的,今晚怕是没得睡了。着人准备谢酒菜夜点什么的。”

    一名随从点头应了,转身便去。林觉忽然叫道:“且慢。你们不能卸车。”

    酒糟鼻和络腮胡都愣了愣,络腮胡子官员皱眉喝道:“箫将军,这可是南院韩大王的命令,你都敢阻挠你们西京府的兵马如此牛皮哄哄你们西京大同可也是南枢密院所辖兵马,慢说是你,你们西京卫指挥使怕也不敢违抗这韩大王的命令吧。”

    林觉拱手道:“自然不敢违抗,但规矩是规矩。我们并没有接到韩大王下达的命令,只凭二位口述之言,怕是不成。出了岔子,我这小小副将可担当不起。在我得到明确的命令之前,不能让你们卸车,我们也不能离开。”

    酒糟鼻官员怒道:“岂有此理,我们已然传达了命令,你却不依,莫非要韩大王亲自来跟你说不成”

    林觉微笑道:“实在抱歉,事关重大,由不得我不小心行事。我们可没胆子让韩大王亲自来,但有个手令什么的便可。”

    酒糟鼻和络腮胡两位瞪着林觉,见林觉一副不会退让的样子,终于跺脚道:“好,你狠。我们这便去禀报韩大王,就说你们这帮人居然不听他的命令。要他老人家亲自来跟你们解释。哼!这可是你们自己找事,可莫要怪我们。”

    林觉微笑道:“二位请便,我们为了公务负责,相信韩大王不会怪罪我们。”

    两名司库官员怒气冲冲带着人离去,林觉身边众人也吁了口气。这大车是不能让他们卸的,因为一卸车便露陷了。押车的只有五百人人,林觉的亲卫骑兵营有一千多人,萧全身上搜到的公文上写了押车的辽军将领的姓名以及辽军士兵的数量。所以只能有五百人可以乔装成辽兵公然进城。剩下的五百人却无法进城,这是不成的,进城人手太少,将起不到搅动风浪的效果。林觉想过让这剩下五百兄弟扮作车夫,但公文上同样写明了押车的车夫和杂役的数量。少一些人固然是没事的,但多了五百人便显然会引起怀疑了。

    最终,林觉决定卸下部分车上的物资,让五百多名兄弟藏匿在大车上。每辆车现在看起来都是堆得满满登登,但其实只是大车周围一圈堆放物资,中间都是空的。便是藏匿着那五百多名兄弟以及大量的落雁军自己装备的武器和装备。篷布只要一掀开,便大白于天下,所以林觉在城门口拼命阻止城门兵马一辆辆的细查。同时阻止那些人用弯刀在车上乱捅,那便是怕捅穿了麻袋,伤到车中间藏匿的兄弟。

    到了这里,更是不能让他们卸车了,那岂非立刻露馅。得找个机会让车里的人出来才成。同时,这车只要一旦卸货,立刻便会全部露馅,因为车上的物资少了一大半,中间都是空的,这会立刻引起辽人的怀疑。

    “大人,那韩德遂会不会真的亲自来传令啊”孙大勇轻声问道。

    林觉笑道:“应该不会,他岂会为这种事亲自来。最多派人传令罢了。他若亲自来了倒好了。我们正好擒贼先擒王,将其拿下。那这场攻城战还有的打么”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如果韩德遂真的来了,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擒获对方主将,那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夺得此城。不过正如林觉所言,韩德遂当不会为了这点事亲自前来。

    “倒要感谢他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大的地方,便于我们准备。立刻将车马移动到角落里去,车上的兄弟可以出来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我们初更便即动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告诉那帮车夫,一会动起手来之后,然他们不要乱跑,找个库房钻进去躲起来便可,万不可到处乱钻。回头我们来来救他们。”林觉低声快速下达了指令。

    车马缓缓往库房角落处移动。有人试图前来询问,被马斌带人拦住。

    马斌横眉怒目的呵斥道:“怎地老子们动动自己的车马都要你们管谁知道命令什么时候才来车夫们不得喝口水休息休息么,马儿不得吃料饮水么咱们不得安排自己的事岂有此理。再啰嗦,老子叫你满地找牙。滚远远的。”

    那些只是库房小吏,本就不敢跟当兵的理论,再加上马斌凶神恶煞一般的模样,谁也不愿多管闲事。于是纷

    纷转头躲得远远的,只这些人不离开就可以了,倒也不用跟他们顶撞。

    车马慢慢的移动到西侧的围墙角落里,几百辆车乌压压的聚集在一起,顿时形成一道屏障。左近的风灯被白冰和孙大勇弹石子熄灭之后,角落里光线更加的黯淡起来。在昏暗之中,大车中冒出一个个身影,一件件兵刃连弩火器装备都被取出来,众人迅速的进行换装。拉车的马匹被卸了套,因为其中有数百匹都是战马座骑,只是临时被加入拉车的行列之中带进城中的。

    一番忙碌之后,万事俱备,天已过初更。按照约定,初更时分韩刚和马青山的兵马将抵达城下,攻城战也同时展开。当外边的攻城战开始的时候,里边也将同时动手。所以,所有人都静静的呆在黑暗中,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等待着听到城外的喊杀声。

    ……

    析津府南城之外,韩刚和马青山率领三万兵马已经在初更之前便已经抵达。重新回到析津府城下,重新看到析津府高大的城墙和城楼的黑影,马青山心中涌起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数月前那场大战犹在眼前,让人刻骨铭心。事后马青山无数次的反思自己的指挥攻城作战的行动,最终只能将一切归结于天意。自己采取的作战策略和方法应该说是有效的,虚虚实实的攻城策略在久攻不下的僵局之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南城门被攻占之后又大军攻入城中,距离全歼敌军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谁能料想对方大批的援军会突然抵达,会突然让己方遭到致命的一击。这一切不是天意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那场战事成为了马青山心头之梗,很多人也将战事失利在私底下归结于马青山的指挥,这也让马青山心中甚是难受。此刻当三万兵马抵达城下,看着城头火把点点,看着如一条巨蟒一般横在前方的巍峨城墙时,马青山的心中虽然有一种一雪前耻的**,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从内心深处生发出来的恐惧和担心。

    数月前的那一幕会不会重演自己上一次死里逃生,这一次会不会死在这里这析津府到底是自己的雪耻之地,还是自己宿命中的大忌讳之地是自己这一生过不去一道坎马青山心中思如潮涌,难以平复。

    相较于马青山,韩刚倒是怀着一颗死战之心而来。析津府之战时他已经被押往涿州关押。听到大战失利的消息后除了惊愕和惋惜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不甘。韩刚此刻心中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并不认为这一次的攻城能成功,他只将这次攻城当做一次勇武无畏的拼命的举动,完成他身为军人应该要尽的职责。实际上,他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这一次的进攻无异于是送死。三万人攻城,没有像样的攻城器械,这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马兄弟,咱们可以开始了么”韩刚沉声问道。

    马青山点点头道:“可以开始了,但韩大人,兄弟再一次强调一遍,咱们不必死攻,只需佯攻。当城门被夺下攻进城中,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拼命。不必在佯攻城墙行动中死伤太多兄弟。”

    韩刚皱眉道:“马兄弟,你老是说能夺下城门,你哪里来的自信城门如何能夺下你又不详说。叫我真是满头雾水。”

    马青山拱手道:“韩大人,你很快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一时半会说不清。并非是我有自信,而是我对协助我们攻城的人有信心。那人你也认识,待咱们攻下此城,你很快就能见到他。倘若攻不下,那也不必见了,因为我们大伙儿都要死在这里,泉下自然相见。”

    韩刚啐了一口道:“嘿,跟你们这些读过些书的人说话真是费劲,吞吞吐吐的说一半留一半,跟拉半截屎一般的难受。罢了罢了,我也不问了。将那小子拖出来,绑在旗杆上,准备攻城!”

    既是佯攻,倒也不必畏畏缩缩的样子,要的便是大张旗鼓,摆开架势。三万大周兵马摆成数十个方阵开始往城下挺进。北征军留下的底子不错,不说兵士,单论装备,倒是留下不少的好装备。兵士们身上穿的都是制式盔甲兵刃之外,还有许多当初为攻城而设计打造的大盾。盾阵便是杨俊的一种为了北征而训练的新战法,此刻也被韩刚和马青山等人应用了起来。

    二十多个方阵都顶着盾牌缓步推进,进入弓箭射程之后,这些盾牌将有效的防止己方兵马被射杀。

    不过,攻城兵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要用。中间的方阵在进入一百五十步的对方普通弓箭的射程之外时,突然间,一根巨大的旗杆竖了起来。旗杆顶端绑着一个人。那人在秋夜的冷风中张牙舞爪的像一只螃蟹,口中大声的哭喊着。

    “爹爹,爹爹,救我!救我!”旗杆上的人正是韩德遂的爱子,熟读兵书聪慧无比却流年不利出山便被擒获的韩宗泽。




第一三六一章 大义灭亲
    城楼之上,辽国南院大王韩德遂面色铁青的站在垛口之侧,目光凶狠的看着城下的攻城方队。数日前得到涿州被大周兵马攻克的消息后,韩德遂先是震惊和愤怒,大骂大周人卑鄙小人,反复无常,居然又撕毁了协议。但很快,他便觉得事有蹊跷。

    冷静下来之后,他立刻派人前往了解情形。很快,他便明白了,这只是霸州城中的一小股大周兵马的私自行动。原因很简单,攻涿州的兵马数量并不多,大周其他边镇兵马并没有一同进攻。而且大周运送和议赔偿的物资车队也照常进入辽境。这一切都说明,那是一小股大周反叛兵马所为。他们的目的也和明显,便是要破坏和议,挑起事端。

    韩德遂将消息禀报给耶律宗元,很快耶律宗元便通过飞禽信使送回指示,要韩德遂全权负责此事,派出使者去大周问询缘由,责成大周立刻解决叛军之事。韩德遂立刻照办,派出使者前往汴梁去向大周朝廷兴师问罪,问明情形并且采取措施。

    韩德遂本以为,这一小股大周叛军夺下涿州城之后便只敢龟缩于城中。韩德遂并不多打算派兵去进攻,这种事当然是让大周朝廷自己动用兵马,让他们自己清理叛军最好。以自己目前手头的兵马,为了一时的愤怒去派兵攻城,损失的反而是自己人。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大周自己派人去剿灭这股叛逆,死伤的都是他们大周的人,这才是最佳的处置办法。韩德遂也相信,那一小股叛军是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异动的,毕竟他们只有三万人,攻克涿州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成就了。

    然而,韩德遂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兵马居然很快便往北挺进,渡过了桑干河往自己所在的析津府而来。韩德遂真的怒了,这帮家伙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莫非他们以为凭着那三万兵马还可以像攻下涿州一样攻下析津府不成数月前,大周枢密使杨俊率数十万兵马进攻析津府,其结果是兵败身死名裂,难道这帮叛军便一点也不感到惧怕么

    无论如何,既然他们来了,那么便只能亲自剿灭这群叛军了。死点人也没什么,事后找大周朝廷再敲一笔银子便是,反正自己是不会吃亏的。于是乎韩德遂立刻下令为守城做准备,关闭城门出入,调动城中兵马,搬运守城物资在城头,做好迎战的准备。虽然对方只有三万人,明显是来送死的。但是作为一名老成持重的领军之将,韩德遂不会轻视任何对手,该准备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全部准备到位,丝毫也不马虎。

    今晚,当从西京大同来的一只数百辆运送物资粮食的车队抵达析津府之后,韩德遂的心中便更有底了。因为皇上耶律宗元正率五十万大军攻入东京道和女真人作战,所有的物资和粮食都要运往那边的战场,所有的资源都要往主战场倾斜,所以析津府中的粮食物资其实并不充足。几只运送赔偿物资的车队经过析津府时,韩德遂确实扣留了一部分物资,但他并不能大肆的截留,因为毕竟主战场在东京道,自己没有理由截留这些物资。只是截留数车,都需要找些理由,不然便有惹怒耶律宗元之嫌。但今日可谓是天随人愿,大周叛军攻城而来,自己要与之作战了,这几百辆大车的物资便有充足的理由截留了。因为自己也需要这些东西。

    有了这几百辆车的物资,本就稳操胜券的守城战更是不必担心了。自己根本不用着急,可以跟这些叛军慢慢的耗着,活活将他们拖死。自己也用不着急着歼灭他们,反正在析津府闲的也挺无聊的,这帮人跑来攻城,自己便当是闲极无聊的娱乐,陪他们慢慢的玩便是。仗打的越久,将来功劳便越大,越可以说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免得将来辽阳府战事结束之后,那些参战的将领们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

    若不是因为今晚战事便要爆发,韩德遂都要亲自去见一见押车而来的那位叫萧全的西京来的副将了,自己要好好的褒奖他几句,他来的太及时了,简直是自己的福星。

    韩德遂根据斥候情报知道,今晚对方将兵临城下。他也做好了准备。不过他以为对方应该在明日发动进攻,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都不喘口气,便立刻发动了攻城作战,仿佛这座城池他们唾手可得一般。仿佛他们来这里便可以轻松的攻入城池,在析津府过夜一般。这是对自己的蔑视和轻慢,这群叛军也太狂妄了些。今晚这一战必须给予痛击,但也不能将他们打的太惨,吓跑了他们。总之要打的很有技巧才是。

    “大王,那旗杆上的好像是宗泽将军呢,这这可如何是好”城楼上,韩德遂身旁的将领们认出了那旗杆上正张牙舞爪大声求救的人。

    韩德遂面色铁青的原因便是因为此事。自己最器重,最寄予厚望的儿子韩宗泽率两万兵马驻守在涿州城。城池陷落之后,逃回来的辽兵早已将韩宗泽被擒获的消息禀报给了韩德遂。韩德遂听完禀报是又气恼又愤恨。

    自己最器重的儿子韩宗泽,平日谈到领军作战时,嘴巴里冒出的之乎者也,各种战例简直如数家珍,口绽莲花滔滔不绝头头是道。自己本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满腹兵书,前途不可限量。将来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自己成就更大。但谁能想到,一次简单的守城之战,两万守军对三万攻城之敌,便是手下任何一名将领去守城,也不至于坚持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攻克。更气恼的是,韩宗泽愚蠢到在城破之后还自不量力要夺回,还将自己置于险境,被对手活捉。这简直太可笑,太愚蠢了。

    当对方攻城兵马将韩宗泽绑在旗杆上高高挑起在半空中的时候,韩德遂便认出了那是他那个愚蠢的让自己丢脸的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儿子。所以他原本轻松的脸上才显得愤怒而阴沉。

    韩宗泽被绑在旗杆上,像是一只黏在蛛网上的苍蝇,四肢不断的挥舞着,大声的呼救挣扎着。

    “韩德遂,瞧瞧这是谁这是的爱子韩宗泽。你若想救他,便出来谈一谈。我们有个建议,你若是能答应,便放了你的儿子活命。不然,你儿子怕是要没命。”城下方阵内,有人高声喊叫道。

    韩宗泽既然是韩德遂的爱子,那么这个棋子自然是要利用一下。所谓的谈一谈之类的话,其实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真正的目的还是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放箭,在喊话的当口,攻城方阵已经又向城下推进了五十步,早已进入了城头箭支的打击范围。但是因为有旗杆上的韩宗泽在,城头守军都没敢放箭。那可是韩大王的儿子啊。

    城楼垛口旁,韩德遂脸上的肌肉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看出了对方是吃准了自己会犹豫,所以利用韩宗泽当挡箭牌,利用己方的犹豫往前推进。弓箭的最佳打击范围和距离就在百步到城下这段距离,对方抵达城墙下方后反而是弓箭的死角,对方便避免了被箭雨射杀的最危险的攻城阶段,这对他们是大大有利的。他们吃准了这一点。

    “传我命令放箭!”韩德遂冷声喝道。

    “大人,不可啊。宗泽将军在他们手上,箭支不长眼睛,这乱箭射下,万一伤了宗泽将军,那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将领忙叫道。

    “是啊,爹爹,五弟在他们手里啊。”韩德遂的二儿子韩宗昌也急忙进言道。

    韩德遂面色铁青,伸出手来冷声喝道:“拿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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