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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苹果

    炮声隆隆,炮弹带着沉闷的呼啸声破空而去,开始时在城门拱洞上下四处开花,看似毫无规律和准头。但很快,炮弹便开始明显的集中在城门洞左近的位置命中了,林觉紧皱的眉头从这时候开始才舒展开来,他知道梁七他们已经找到了感觉了。一旦摸清每一尊神威将军炮的脾性,知道他们射出炮弹的偏差角度,则可调节炮口的角度,让误差缩减到最少。当一轮铁弹有三枚直接轰入了城门洞中的时候,林觉知道,击中中间的横隔墙便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炮神威炮不断轰击的当口,六千余名落雁军步兵也冲到了正对城门的护城河便。阮平的工兵营推着数十辆巨大的平板车,车上堆放着高达数丈的层层叠叠的木排。这正是他工兵营所设计的快速搭建浮桥的部件。

    城口上方六七十步的范围内一片废墟,早已没有任何守军存在。只有两侧城墙上的数十步距离内的守军的弓箭能够射到工兵营士兵身上。负责护卫的落雁军盾兵索性在两侧搭建起了雁行盾阵,保护中间的工兵营士兵安全的进行搭建浮桥的行动。虽然守城方城墙上的箭塔以及高抛的劲箭和射程及远的床弩不断的射杀着落雁军的兵马,但是没有正面的密集火力的打击,落雁军工兵营的搭建浮桥的行动便无法被阻止。

    两辆大车被士兵们推到护城河边,然后平板车前方的车架被卸下,大车迅速的向前倾斜,车上的大型木排便顺势便如同折扇一般的从车上滑落水中,并且迅速的舒展打开。每一辆车上装载的都是十片用铰连相连的木排,宽约丈许。这样的木排在水上迅速扩展为长达二十步,宽达丈许的大型浮排。两辆大车上的浮排被迅速的铰连在一起,形成两丈宽二十步长的更为稳固的巨型木排。

    众多的工兵在岸边打桩快速将木排固定在岸边木桩上,两百多名士兵抬着巨大的铁锚在木排两侧进行锚固。木排迅速稳固位置之后,下一辆大车直接便推上了木排上,直奔木排前端卸货。木排再次延伸,以此类推,不断快速的将这条浮桥往前推进。

    dazhouwanghou

    。




第一五七零章 崩塌
    王隽和袁平等人已经赶到了城墙之上,然而,面对此刻的战局,他们却也无能为力。对方根本不是全军攻击城墙,所以即便南城城墙上守军数量庞大,此刻却也根本派不上用场。守城兵马再多,物资准备的再充分又如何落雁军在里许之外用火器轰击,对方的阵型也远离城墙五六百步之外,就算最强劲的床弩射程也不到四百步,更别说只有一百多步射程的普通弓箭了。

    这就二人厮杀,一人举着最坚固的盾牌,穿着最好的盔甲,拿着最好的兵刃,占据最有利的位置,但是对方却不跟你正面相斗,而在远处用箭射你。让你左支右拙毫无办法。让你全身的气力都使不出来,最好的武技和装备最有利的地形毫无发挥的余地。关键是对方的箭准头还挺好,打击力还挺强,一箭箭的射在身上还挺疼。很有穿透身上的盔甲,击碎盾牌的可能。这种交手到最后必然是自己要输的。

    唯一能够打击到对方的位置便在已经倒塌的南熏门城门楼废墟以及左近的位置。但是那里正是对方火器猛攻的地点。此刻那里的城墙已经斑驳破裂千疮百孔,大量的烟尘弥漫在城门楼废墟之上,兵士根本无法登上废墟作战,只能靠两侧在射程之内的部分弓箭手和远程攻击武器进行攻击。而这种攻击却又不能阻止对方搭建浮桥的行动。这着实让人心焦。

    对方的攻击一轮接着一轮,当中有过停顿,但是停顿之后便是更为凶猛的轰击。城墙上千疮百孔,城砖大量剥落如雨,城墙上裂开了许多缝隙。大大小小,宛如冬日冰面遭受重击后的裂痕。

    “王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不知你看出来没有,落雁军似乎是想轰塌城门洞啊。难道他们是想要彻底的摧毁城门左近的城墙啊。若是之前,我定以为这是疯狂可笑的举动,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看了。你瞧,对方的火器确实凶猛的很,这么轰下去,怕是真不好说啊。”侍卫步军司指挥使袁平觉得不能这么干等下去,他找到王隽商议对策。

    王隽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事实上对方的意图很明显了。其他城墙上守军人山人海,对方却没有朝他们用那种火器进行射杀,而只是一股脑的朝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城门左近轰击。对方的兵马正在搭建浮桥,通向的位置也正是城门的位置。这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袁大人,你我所见略同。我也担心城门处的城墙真的会被轰塌。然而我们现在却只能干看着无法阻止,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这么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么”王隽皱眉道。

    袁平沉声道:“看来我们要做好城破的准备。准备在外城作战的准备。若对方攻破

    南熏门,其兵马一定是要冲入城中的。为今之计,便是要和他们在外城战一场。现在无路可退,只能死拼到底,做好一切准备。”

    王隽看着袁平的眼睛道:“袁大人,你确定我们能和他们进行巷战你我都知道现在的情形,说起来守城兵马有二十万,但是这当中能作战的能有多少那可都是临时拉来充数的啊。巷战可是最为残酷血腥的战斗,正规兵马都谈之色变,何况是这些人”

    袁平轻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么只能拼死一搏了。现在主动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我们只能被动做出选择。外城守不住还有内城可守,起码我们能和他们交手,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王隽缓缓点头,沉声道:“罢了,你说的也对。你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吕相待你我不薄,当年你我出身微寒,能得吕相器重,送入禁军之中历练,方才有了出头之日。现如今是你我报答吕相的时候了。”

    袁平呵呵笑道:“是啊,是该报答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哎,本来不至于局面如此的,怎么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了吕相吕相现在还忙着登基呢,哎,这又是何苦若不是吕相想要当皇帝,局面恐怕也不至于如此。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啊。”

    王隽呵呵笑道:“说这些也无用,你我都没有退路,只能跟着吕相往前冲。不归路也罢,黄泉路也罢,那是你我的命。咱们”

    王隽的话尚未说完,猛然间身旁城头兵士发出惊骇的呐喊,耳听得巨大的轰塌声响起,所立的城墙都剧烈的震颤起来。但见城门方向,烟尘翻滚而起,砖石横飞,四散倾覆,宛如山崩地裂一般,情形骇人之极。

    “城墙塌了”袁平呆呆道。

    王隽嗓子眼发干,吞咽着吐沫,心中惊恐震撼无比。城墙真的塌了,之前虽然觉得事情要糟糕,但心里终究还是保留着些希望,认为如此厚实宽大的城墙不至于便被对方给轰塌了。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化为了炮影。

    烟尘滚滚而上,升腾起一朵巨大的黄色的尘土蘑菇云。城上城下的数十万人都目睹了此情此景,心中也都惊骇无比。连落雁军将士自己其实也有很多人觉得不可能用神威将军炮便可轰塌如此高大的城墙,但事实证明了一切。

    轰击已经进行了二十九轮,神威将军炮因为连续的发射其实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土台的泥土都震的松动,神威将军炮都陷入了泥土之中半尺深。炮口角度调整了多次,角度也调整了多次。梁七等上千名操作手都已经精疲力竭。发射出的数百颗铁弹也已经将城门拱洞上下砸的千疮百孔,迎面

    的青砖石都剥落了多层,凹陷最深之处都已经深达丈许。整个城墙在遭受巨大的冲击力的打击后,虽然外表依旧完好,但其实深达数丈的砖石都已经受损破裂。然而,想要轰塌城墙却还需要摧毁其关键部位,那便是拱洞中间的承重隔墙。

    林觉自己也着了急,他决定亲自上阵,利用整理神威将军炮位置的空隙,林觉亲自前往神威炮阵地的土台上,一架架的计算矫正角度,一架架的亲自调整。梁七土着脸跟在一旁,见林大帅用树枝在地面上画出各种繁杂的怪异的符号,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弹道阻力初速度等等各种难以理解的词语,满头的雾水。幸亏他见识过林大帅这么干过,知道那是在进行精确的计算,让神威将军炮的打击更为精准。否则的话,还以为林大帅是在画符作法,装神弄鬼。

    花了很长时间,林觉终于沉声吩咐梁七可以继续开火了,梁七连忙装药上弹,下令开火。这一次,十发炮弹中的七枚直接命中拱门中间的承重隔墙,左三右四。青砖纷落,似乎毫无效果。但下一轮九枚命中,左五右四。丈许宽的承重隔墙终于被击穿。在击穿的那一刻,城门洞的拱顶开始坍塌,然后便是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的连续崩塌。承重墙被轰碎之后,受损严重的墙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持,一旦开始崩塌,便引发连锁反应,这才有了众人眼前的情形。

    众人呆若木鸡的目光中,漫天的黄尘慢慢的消散,尘土之中的景象呈现在众人面前。宽达五丈的城门城墙并没有完全的垮塌,塌陷只在前半部分。连同断龙石在内的前半段城墙崩塌下来,露出了内层的七八处墙壁中的空室。空室内的大型绞索机轴等物悬空暴露在外。因为城墙倒塌之故,巨大的吊桥也轰塌下来,被往外倒塌的铁铸断龙石砸的粉碎。那一片巨大的铁铸断龙石此刻正斜斜的搭在乱石之上,像是有人特意在废墟上搭建的一条平坦的斜面,斜斜通向废墟上侧。

    “还有时间,没有完全崩塌,还有一半。袁大人,咱们还有时间,就按你所言,准备巷战。誓死一搏。”王隽大声吼道。

    袁平从惊骇中惊醒过来,即刻大吼着调集人手下城,准备殊死一搏。

    轰鸣声再起,那最后屹立的半片城墙虽然依旧有两三丈厚,但是在实心炮弹的轰击之下薄的如纸,脆的似木。连续四轮轰击之后,一发炮弹击穿城墙飞入城中,留下了贯穿的大洞。

    炮击进行到三十二轮之时,南熏门全部坍塌成废墟,东西两座城墙之间,留下了近四十步的满是废墟的缺口。天下第一坚固的汴梁城的城墙,终于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攻城火器的轰击下被击穿,被征服。



第一五七一章 掩耳盗铃
    崇政殿内,鼓乐丝竹齐鸣,吕中天的登基典礼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繁琐的仪式之后,此刻正是吕中天下达他的第一道诏书的环节。但见吕中天正襟危坐的皇帝的宝座之上,苍老的脸上焕发着灿烂的神采,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座前,柳振邦正在高声宣读吕中天的第一份即位诏书。他尖利而高亢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回荡着。

    “……朕蒙先皇器重,禅让以大周皇帝之位,自知德才不足,受之有愧。然重任在肩,天下兴亡之时,朕不能退缩,只能勉力为之,接下这副重担,全力为大周中兴而努力。朕在此许诺,当天下中兴之时,朕将还政于郭氏。郭氏一族投朕以桃,朕亦报之以李,也叫天下人知道朕绝非贪恋皇位之辈,而是全先皇之重托,尽朕对郭氏皇族最大之心力。朕今日即位,必效历代先皇之贤,为万民福祉而辛劳,不敢有片刻安逸倦怠奢靡懈怠之心。……”

    这封诏书是昨夜吕中天亲自拟写的,吕中天本就是是读书人出身,平日奏对书折也是文采斐然。自己要登基当皇帝了,这第一份诏书自然的自己拟写。因为感慨良多,所以写的也情感充沛。激动之情溢于言辞之中,同时也不忘了欺骗世人,隐瞒他本就怀有野心的事实。字里行间处处对郭氏先皇极为尊敬,意图狡辩,迷惑人心。

    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诏书却显得极为可笑。殿下群臣的心思想的却是城外的战事。不断传来的城外的轰鸣声让他们心神不宁。但吕中天却仿佛充耳不闻。

    “……我大周几日起改元永固,即日起全大周庆贺十日,万民同欢。天下囚徒即日大赦,以示皇恩之浩荡。今后三年,大周各地免赋税三年,为民生息,以养民生。朕将宵衣旰食,勤勉节省,同天下万民共度难关。此诏公告天下,钦此!”

    吕中天满意的听完了诏书,笑眯眯的看着殿下群臣。然而他却发现,群臣似乎心不在焉,一个个跪在地上提不起精神来。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不满的咳嗽了一声。

    群臣醒悟过来,忙叩首谢恩,高呼万岁!

    “继续,继续宣诏!”吕中天不满的哼哼着,对柳振邦道。

    柳振邦躬身连连称是,准备开始宣读第二份诏书,这是封赏群臣的诏书。论功行赏的诏书应该对众人有吸引力吧。

    就在此时,殿外人影闪动,陈玢和朱之荣回来了。吕中天伸手示意柳振邦停止宣读,沉声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落雁军退了么”

    陈玢眼光闪烁,快步上前来跪拜,沉声道:“皇上请移步,臣有话要跟皇上说。”

    吕中天皱眉道:“朕问你落雁军可被击退了。你回答朕!”

    陈玢吁了口气道:“尚自酣战,王隽袁平两位大人正在指挥守城退敌。”

    “那你们回来作甚”吕中天道。

    陈玢仰头看着吕中天不语,吕中天也怔怔的看着陈玢,突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陈玢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必是局势不好了。陈玢是回来和自己商议对策的。

    吕

    中天脸色变得煞白,沉默片刻,开口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朕正要封赏群臣呢,你们站在一旁,听柳振邦宣读封赏诏书。”

    陈玢愕然叫道:“皇上!”

    吕中天冷声喝道:“此乃朕的登基大典,任何事都不能阻挡朕的登基大典进行,明白么朕不许任何人打搅朕的大事。站在一旁,好好听封。”

    陈玢呆呆片刻,终于沉声道:“臣遵旨。”

    陈玢心如明镜一般,吕中天已经不在乎城池的安危了,他其实心里已经明白,落雁军会破城而入。但他还是要完成登基典礼,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完成他的夙愿,不去管其他。就算是城破了,落雁军攻进来了,他也要顾不得了。说破罐子破摔也好,说他恋权炽热也好,总之,吕中天此刻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什么都不顾,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诏书的封赏极为大方,几乎每个跟随他的官员都大力封赏,陈玢柳振邦朱之荣等心腹之人更是封王封候毫不吝啬。然而所有人都勉强表现出高兴之意,虽然大呼谢恩,叩首不迭,但却心事重重。人们从陈玢和朱之荣的脸色中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他们最担心的依旧是城池的防守,战事的进展。这些空头支票的封赏确实丰厚,但是毫无意义。若落雁军打进来,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吕中天却很高兴的样子,他无视了群臣勉强表现出的开心,他认为自己对他们恩泽备至,他们应该心里都很感激自己。更重要的是,自己完成了封赏这件事。

    “柳振邦,接下来朕要干什么呀”吕中天兴奋的表情显得有些神经失常,有些诡异难言。

    柳振邦道:“皇上,接下来是拜祭天地,之后是圣驾出巡,接受百姓的道贺和叩拜,与民同庆。”

    “好,那便继续进行下去,祭拜天地是么好,你们都跟朕来,朕这便去祭拜天地,感谢上天眷顾。”吕中天声音洪亮的道。

    “皇上!”陈玢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声。

    “怎么陈玢,你是朕的枢密使了,朕对你不薄吧。朕早说过,只要忠心耿耿的跟着朕,朕会厚待你们的。朕让你当枢密使,这不正是你心里想的么朕还封了你王爵呢,从此后你门第显赫,乃王侯之家了。呵呵。跟朕一起拜祭天地吧。朕只要还是皇帝,你们便跟着朕享受荣华富贵,享受无上的荣光。”吕中天瞪着陈玢说道,他的嘴上带着笑意,眼神中却似乎充满的意兴阑珊之意。

    陈玢不再多言,他知道吕中天是彻底的不许他再多言了,他知道自己要告诉他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听。

    吕中天走下宝座,群臣纷纷起身躬身迎候着他。吕中天一步步的总群臣之间的通道走出崇政殿大殿,来到台阶上。外边的阳光甚是刺眼,吕中天用手遮着刺目的阳光,看着广场上跪拜的百官携来的家眷和仆从,脸上全无表情。

    他眯着眼目光看向远处南城的方向,侧耳听了听,忽然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来。因为一直在耳边萦绕的远处的攻城火器的轰鸣声似乎停止了。身边的鼓

    乐丝竹也不知何时停止了。所以一下子周围变得很静。静的可以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鸟儿飞过空中的羽翼的扑腾声。鼻子里嗅到的是盛春花草的香味,空气里满是暖洋洋甜丝丝的味道。吕中天回身看看身后恭敬跟随的群臣,看看眼前巍峨华美的殿宇,心中生出异样之感。

    “如果……自己能真的当上皇帝,好好的享受人生最后几年的荣耀,那该多好啊。那火器的轰鸣声停了,是攻城停止了么还是……已经破了城了呢”吕中天心中想着,脚步缓缓的走下高阶,往广场上走去。广场上临时搭建了祭拜上天的高台,祭拜上天便是在高台上进行的。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不顾禁军侍卫的呵斥之声冲入了广场。吕中天皱眉眯着眼看过去,他认得此人,那是侍卫步军司副指挥使严连山,那也是他宰相府里出去的人,是他的忠心耿耿的曾经的卫士之一。严连山此刻脸上的表情惊恐而焦急,身上的盔甲上满是灰尘,头盔不见了,满头发髻散乱蓬松,显得衣衫不整。他的表情给人一种紧张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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