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

死了。真是叫人绝望的字眼，曾经那么喜欢的人，突然被告知再也找不到了。
张景尧觉得自己这两天有病，拼命的回忆自己到底是怎样认识的林夕，又是怎样爱上了那个男人，就是那些称得上是美好的回忆，想了千万次……“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想的比较多，不小心想到了尉迟沐以前干了什么，觉得应该过来算计算计才对。”
是应该好好算算才对，前前后后尉迟沐对林夕下手不下五次，不可饶恕的数量。张景尧想过尉迟沐不会愿意把骨髓交出来，同样也想过以后自己以后会怎样找尉迟沐算账。本就是阴沉的脸现在看上去更是充满了杀气，“肖安，你让开。”
“你想要干什么？”肖安皱眉，公式化的语气，“他现在情况……”
“你说我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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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指望着我把尉迟供养着？”好笑的开口，只是瞳孔之中看不见丝毫喜庆的滋味，余下来的只有一片冰冷，“我恨不得一寸寸碎了尉迟的骨头，一点点啃干净他所有的血肉，呵呵，当初敢那样诅咒林夕的死亡，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一字一顿，张景尧死死盯着肖安背后的那辆车，尉迟沐在里面。
第5章
车身挡住了尉迟沐大半的身影，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表情，手指始终缠绕上衣的纽扣上，碍眼的笑容被一点点敛下去，找自己算账的？
张景尧算是什么东西，也要和自己算账？那一瞬间，尉迟沐突然觉得好笑，不是为了外面两个男人的愚蠢，想的是关于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快要死的家伙，好不容易去了天堂，所有人都要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真是个笑话，难不成我尉迟沐生下来就要给林夕提供骨髓？
带着冰冷的笑容，尉迟沐突然打开了车门，“回家……家……回家……”打开门的时候表情天真的要命，尉迟沐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迎着阳光，自己笑得有多灿烂，“我要……回家。”说话明显不利索，瞳孔中的干净，从来没有过。
这不是尉迟沐，肯定不是。两个男人同样的想法，尤其是张景尧，从来没有想过尉迟沐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看见了，疯了。”
“装的？”男人的第一反应，尉迟沐怎么可能会疯，“尉迟沐，新玩出来的花样？”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景尧缓缓靠近这个笑容过分不真实的家伙，“你疯了？”
手指掐住男人的脖子，尉迟很讨厌别人触碰自己，如果是以往，肯定会拒绝……但是，现在没有，眼神中也不是熟悉的冰冷，只有好奇，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家……回家。”来来回回说的也就是这几句话。
手指用力，张景尧冷笑，“你说回家？尉迟沐，你有家那种东西？”不客气的嘲笑，脸上多出来清楚的痕迹，张景尧的手指印，看得出来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恨不得现在生生掐碎了面前尉迟沐所有的骨头，“呵呵，林夕死了，尉迟沐，你觉得自己骨髓很值钱对不对？”
“真他妈的恶心，尉迟沐，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要不是那时候林夕拦着，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咬牙切齿的声音，“凭什么是你活着！你就那么宝贝你身上那一身的骨头？尉迟沐，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熟悉的指控，肖安把自己从窗台推下去说的也是这些，眼睛余光刚好看见肖安现在的表情，无动于衷。
尉迟沐突然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自己心脏有些疼，早就应该想到的，肖安恨不得现在自己去送死，又怎么会这个时候站出来。如果张景尧是刽子手，肖安应该是那个亲手送武器的。
情况从来没有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尉迟沐心中全是苦涩，林夕放过自己？真是大方客气的男人，知道自己不会给骨髓，索性不要了？
真他妈的这么客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肖安送给自己？尉迟沐知道自己偏执，只对那一个人偏执而已。脑海中想过许多种关于自己将来可能和肖安幸福的模样，尉迟沐突然笑了，笑容比之前的还要灿烂，“家……我要回家。”
家啊，我要回家，肖安的家，自己的家。
就是张景尧都被尉迟沐脸上的笑容吓到了，嘴角裂开的角度太大，更加觉得惊惧的是，刚刚在尉迟沐脸上的，那是种被叫做幸福的东西，阳光下的男人，不是以往熟悉的冰冷，那一瞬间，甚至漂亮的过分……绝对不应该出现的笑容，尉迟沐，你他妈凭什么笑得这么灿烂，几乎是下意识，张景尧狠狠甩了一巴掌！
“凭什么你现在这么高兴！”张景尧嘶吼，“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活着！林夕死了，他妈凭什么你笑得这么漂亮！”
半边脸被打肿的瞬间，尉迟沐笑出了眼泪，不是因为疼，就是笑着，喃喃念叨，“我要回家……”眼神始终干净，尉迟沐觉得自己应该笑得更开心点才对，林夕，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哭着给你送葬。
第6章
张景尧不会和自己客气，肖安也不会给自己客气，所有人都不会，那天下午，尉迟沐记得很清楚，张景尧抽了自己六个耳光，加上最后一脚踹断了胸前的两根肋骨。
真他妈的疼，林夕，听说你死之前也很疼，现在算是报应？凭什么报应是算在我身上？这样想着，尉迟沐清楚自己身上的情况，快要撑不住了。
加起来真正修养的时间只有三天而已，刚醒过来还被肖安捅了一刀……要是他稍微心疼点就好了，尉迟沐觉得自己像是全世界最卑微的傻瓜，求不来肖安一丝一毫的关心。
最后就是闭上眼睛，看见的依旧是他冷漠的笑容。
“死了？”张景尧有些蒙，面前的人倒下去还是觉得不真实，这才意识到男人早就是血肉模糊的模样，病号服上渗透出来斑驳的血迹，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红色太过鲜艳，“你之前动过手？”
肖安不在乎，“他怎么可能死？”从一开始就是冷漠的看客，肖安恨不得张景尧下手再狠点，“从医院带回来的，说是疯了，家属上写的是我名字。”
“家属上是你的名字？”张景尧突然笑出了声音，“肖安，看见没有，尉迟沐有多喜欢你？”自然喜欢，所有人都知道尉迟沐喜欢肖安，喜欢的要命，唯一能够叫尉迟沐失了冷静的男人，现在正在殷切的求着尉迟沐的死亡。
肖安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林夕，留给尉迟沐的只有冷漠，“喜欢我？真他妈对的恶心。”像是丢垃圾一样重新把尉迟沐丢会了自己车上，“人我带回去了。”
“怎么，带回去养伤？”好笑的开口，张景尧没有拦住的意思，因为张景尧清楚，肖安绝对比自己下手更狠，自己不过是断了两根肋骨而已，送到肖安那里，全身的肋骨都保不住。“你要他死。”
“我怎么可能会叫他好好活着！”肖安开口，尉迟沐，装疯卖傻你觉得很有趣？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关上车门的瞬间，肖安嘴角的笑容太冰冷。
真的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家里面佣人几乎全部傻眼，甚至认不出来肖安车上那血肉模糊的生物就是隔壁的尉迟少爷。“这个……”管家迎上来，老远就闻到了这股血腥味，“我现在去叫家庭医生。”急忙开口，管家自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三天之前，所有人都看着少爷亲自把尉迟沐从窗台推了下来。
要不是自己私自叫了救护车，尉迟沐现在早就是死人，少爷是想要尉迟沐死。那天才会下命令，谁也不准打120……“少爷，我看尉迟他……”管家斟酌的开口，对上的那双眼睛没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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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不关你事。”
冷漠的语气，“医院说他疯了，不知道什么叫疼。”
“既然都不觉得疼，救他干什么？”像是没有看见管家的挣扎，肖安一个人慢慢下车，似乎恼怒尉迟沐身上的血迹脏了自己手，皱眉开口，“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那尉迟少爷……”还是迟疑，真的放在这边？粗略的看过去，早就不是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一丝不苟的尉迟少爷，现在看上去更多的像是一具尸体，静默的等待被肖安亲手安葬进坟墓。
“放着，死了更好。”冷漠的话语，宣判了尉迟沐最后的死刑。
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男人嘴角苦涩的弧度，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滚烫而出，肖安，你怎么知道我不疼？明明疼得要命……
第7章
尉迟沐没死，真是可惜，居然还活着。消息传过来，肖安砸了手里的玻璃杯，“好好地？尉迟沐现在状况很不错？”
管家自然知道少爷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还是开口道：“老爷回来了，安排医生给尉迟沐包扎送进了客房。”
肖安没有父母，余下来的只有一个爷爷，比尉迟沐的状况好点，尉迟沐连爷爷都没有。两个人高中开始便是邻居，谁都不知道尉迟沐为什么有能力在肖安隔壁安家。所在的位置富人区，一幢别墅普通人就是辛苦了一辈子都没可能，尉迟沐当初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便已经拿到了那把太多人羡慕的钥匙。
尉迟沐很聪明，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靠近肖安，效果也不错，最起码现在爷爷喜欢尉迟沐多点，“混账东西！简直胡闹！你小子给我过来，尉迟沐是怎么回事！”刚刚想到这里，肖安便听见自己爷爷的怒吼，熟悉的声音里面有着对尉迟沐熟悉的袒护。
“你怎么会回来？”肖安好奇，前段时间，老头子出国旅游了，现在时机倒是刚好，“尉迟沐叫你回来的？”稍微想一下便清楚其中的端倪，尉迟沐，你真聪明，知道把爷爷弄回来留住你一条贱命！
肖正鹤最见不得就是自己孙子这种模样，尉迟沐大概是几天前给自己发了邮件，说是想要和自己一块下棋，自己晃悠了三天的到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要不是那点微弱的呼吸，肖正鹤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尉迟沐的尸体！
下棋？根本就是在玩命！肖正鹤当场红了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林夕死了。”肖安开口，“尉迟沐不愿意捐献骨髓，所以林夕死了。”
听到这个理由，肖正鹤怒不可遏！“死了就是死了！林夕迟早都要死！这算什么道理！骨髓是尉迟沐的，凭什么要求给林夕治病？”自己这个孙子自小就是蛮不讲理，尤其是遇上那个叫林夕的祸害，做事情越来越不靠谱！“林夕死了关尉迟沐什么事情！你小子是没长心眼是不是？”
“怎么没有关系？爷爷，你知道的，之前尉迟沐开车差点撞死了林夕。”冰冷的说出来事实，当初那场事故，害的林夕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死里逃生捡回来的性命。“林夕活着的时候叫我不要动手，现在林夕都死了，爷爷，你觉得我应该和尉迟沐相亲相爱？”话语里面透露出来太多的情绪，全是报复。
“人都死了，你现在要和一个活人计较？”
“为什么不计较！当初他欠林夕的，你叫我不计较？”好笑的反问，“我凭什么要对着尉迟沐那张脸？你说我喜欢林夕恶心，他妈的尉迟沐还喜欢了我十年，爷爷怎么不见你说尉迟恶心？”
被孙子膈应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肖正鹤突然没有了反驳的理由。其实，对于同性恋这种事情，肖正鹤一直认为离经叛道，只是尉迟沐不一样。接触的时间长了，肖正鹤越来越心疼尉迟这个孩子，感情上的事情，肖正鹤也就没有过问。
叹了一口气，“肖安，你对尉迟那孩子好点，他也不容易。”
“他是不容易，动了那么多心思，处心积虑想要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也就是恶心了我整整十年而已。”脑海中想到尉迟沐那张脸，涌上来的第一个想法是狠狠撕碎！十年！呵呵，尉迟沐，你他妈的缠了我整整十年！
到底是谁恶心了谁？
第8章
肖正鹤最后只能是无奈的转身，长长的叹息，“既然你不想要看见尉迟，我送他出国，这辈子你都不会看见他。”
“送走？”肖安嘲讽的开口，“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十年都下来了，现在尉迟沐怎么可能离开自己！像是得意的君王，尉迟沐永远臣服在自己身下。
“我回房间了。”大大方方的背影清楚的说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冷漠，肖正鹤又是一声叹息，老人已经迟暮了，留下来的身影透着陈腐古旧的气息，“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啊……”
肖安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晃悠了一圈，最后选择的是尉迟沐暂时居住的客房，刚刚进门便闻见房间里面酒和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刚刚给他清理过，肖安一步步靠近床上的家伙。
闭着眼睛，尉迟沐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早就算计好了爷爷会回来救你一命？”
“尉迟沐，三天前给爷爷消息，林夕也是那个时候去世，呵呵，你真聪明，知道林夕死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你。”像是恶作剧一般，肖安故意调快了挂在尉迟沐手臂上点滴的速度，推送到最大，“尉迟沐，要是爷爷回来的早一点，说不定我还来不及把你从窗户推下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尉迟沐，肖安脸上全是笑容，“你打的是青霉素？听说这种东西不能太快，呵呵，尉迟沐，你说，这么快的速度进去，你疼不疼？”
尉迟沐没睡，维持着闭眼的动作，手臂上酸麻，一阵苦笑，看来是真的把吊瓶的速度调到了最快，他果真是不放过每一个折磨自己的机会。
“你说你疯了，尉迟沐，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还有生理反应？”的声音，尉迟沐闭着眼睛，感觉到一双手抚摸在自己身上，冰凉的触感。
肖安戴上了手套。不算温柔的触碰，尉迟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肖安已经蛮横的掀开了被子，“身上这么多伤口？”故意按压，刚刚包扎好的绷带再次出现血迹，满意的颜色。
尉迟沐不知道这种时候肖安想要做什么，只是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明显，还在思索的时刻，尉迟沐下颌突然被肖安卡住，几乎是强迫的张开了嘴巴。
手套的温度冰凉，尉迟沐察觉到这是肖安的手指……猛然张开了眼睛！肖安想要做什么？“你醒了？我就知道你没睡！”
似乎是看出来尉迟沐的疑惑，肖安开口，“疯了是吗？你不就是喜欢我？”肖安从容不怕的褪下自己身上的浴袍，刚刚洗完澡的身体上还带着稍微的热气，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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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有些傻眼，光着身子的肖安看上去危险异常。
喉咙干涩，尉迟沐想要发出声音，结果因为被卡住喉咙的关系，仅仅留下来破碎的几个音调而已……
瞪大的瞳孔之中，尉迟沐看见肖安和自己靠近，属于他的气息陡然靠近了自己，严严实实，“尉迟沐，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反应！”
第9章
房间之中的气氛太过暧昧，余留下来的只有撞击声，“你他妈的不就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尉迟沐，现在你高兴了？”
“爷爷说要把你送走，呵呵，跟在我后面十年应该总应该给你留下来一些东西。”肖安的动作粗鲁，甚至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吊瓶，也没有看见尉迟沐手臂上高耸的肿胀，出乎意料，尉迟沐的滋味比自己想象中鲜美的多，尤其是看见尉迟沐现在脆弱无助的表情，莫名的畅快。
攻击愈发的猛烈，床榻之间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尉迟沐几乎被完全顶在了床头，头部不断的撞击在背后坚硬的墙壁上，一声声的闷响，“尉迟沐，你疯了，你他妈的怎么可能疯了！”
最后一声愤怒的叫喊，肖安在尉迟沐口中释放出来，尉迟沐来不及喘息，肖安再次遏制了尉迟沐接下来的动作，手指用力，隔着冰冷的手套，尉迟沐感受不到肖安指尖的温度，和以往一样，这双手始终都是冰冷的。“你说你疯了，刚刚那个算什么，尉迟沐，一个傻子还有这样的技巧？”
迷蒙的睁不开眼，头顶上方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尉迟沐，你告诉我，你天生的会伺候男人？你有本事，刚刚怎么不直接一口咬下来？恩？”
居高临下的语气，“傻子原来还会这样的手艺？尉迟沐，你这个傻子会的挺多的啊。”
“你都知道了。”
“尉迟沐，你觉得装疯卖傻有意思？”肖安猖狂的大笑，将手套褪下来，动作漫不经心，“真应该叫所有人看看，现在的尉迟沐，沾染上我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条死狗一样难看！”
“就是做梦的机会你都没有给我。”尉迟沐同样从床上坐起来，自己这次装傻，加起来也就是三天的功夫，尉迟沐本来以为最起码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和肖安慢慢折腾，不过，他似乎并不愿意和自己纠缠。睫毛上的液体被尉迟沐慢慢擦拭干净，“我凭什么要救林夕，肖安，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我也不会大方到看着你和林夕幸福。”
“你说的没错，我不就是一条贱命，好歹活着，你的林夕，现在已经下地狱了。”眉眼处突然笑开来，“一个病秧子，早该死了才对……”
尉迟沐余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响亮的耳光，瞳孔里面只看见肖安高高举起来的手腕，尉迟沐左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你要是想死的话，大可接着说下去！”垂着的脑袋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唯一能看见的也就是肖安刚刚脱下来的手套，上面还带着点滴碍眼的液体，“刚刚为什么戴手套？你觉得碰我脏了你的手？”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觉得你是什么干净的玩意？”声音里面不加掩饰的厌恶，平时最讨厌的语气，现在听在耳朵里分外刺耳，“尉迟沐，十年下来，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有多讨厌你？”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已经认识了十年了……何止是十年。”尉迟沐突然笑了，“你觉得我脏，刚刚还是射-在我嘴里……”似乎是为了回味，尉迟沐突然伸出了舌头，一寸寸舔干净手指间的液体。
“看见没有，你身体里面的东西，最后还是落在我这肮脏的身体上……”微笑着说出口，尉迟沐瞳孔平静，欣赏着对面肖安难看的表情。
肖安，你对我始终太过狠心了一点。
第10章
肖安并没有穿上衣服的打算，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站在尉迟沐面前，“尉迟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装疯卖傻被直接拆穿，尉迟沐现在也没有接着装下去的必要，“真是可惜，本来还打算多折磨你一段时间。”
“大概是因为爷爷回来了，你不好对我下手，所以现在干脆想要我离得你远远地？”懂得肖安的心思，尉迟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如果我是林夕的话……”
“你不是他。”肖安打断了尉迟沐接下来的话语，“呵呵，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林夕这两个字眼，就是从你嘴里说出来他妈的恶心！”
“我恶心了林夕？”尉迟沐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即便是脸上沾染着那些甜腻的液体，看不出来任何迤逦的味道，“也对，我怎么比得上他……”
“你最好明白这个道理。”压根不想和尉迟沐呆在一个房间里面，肖安转身离开。最后嘲讽的视线，尉迟沐整整想了一个晚上，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厌恶……
自己明明算计了所有应该算计的地方，肖安还是没有喜欢上自己。尉迟沐从来不觉得自己愚蠢，偏偏在肖安这件事情上，花了最多的力，结果也是最疼。
“你个傻瓜，当初到底是怎样喜欢上那个家伙？”尉迟沐苦笑，“真他妈的傻子！”
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尉迟沐，你个傻子！有些艰难的将自己左手抬起来，刚刚大剂量注射青霉素的关系，肿胀还没有消下去，还是肖安的手笔。
尉迟沐小心的抚摸过左边手臂，那些伤口如今愈合的只有模糊的形状，很久以前的伤口。
十年，何止是十年。
尉迟沐是孤儿，辗转过几户人家，最后还是被送了回来。尉迟沐记不清楚这些没有缘分的养父母，偏偏记清楚了肖安。
尉迟沐知道自己和肖安的世界天差地别，从小的差别，小时候肖安颐指气使，身上滑溜的衣服面料，尉迟沐甚至碰不都敢碰。那个时候，肖安作为肖家的小少爷，身份高贵，像是度假一样的性质，肖安呆在了那座度假公寓里面，虽然加起来也就是几天的光景。
尉迟沐大概比肖安早一个月进入这幢建筑，刚刚被领养回来的孩子。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尉迟沐身上没长出来多少肉，整个人越发的清瘦，养成了大夏天穿长袖的习惯，不为别的，手臂上伤痕太多了。
尉迟沐不怨恨自己每天被畜生一样的对待，沉默安静的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肖安质疑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技巧，怎么会没有？小时候自己活得像是一条死狗，每天的任务就是伺候好那没有缘分的养父……
肖安对于当时的尉迟沐来说，太远太高。小少爷优渥的生活条件，就是看起来最是刻薄的养父母看见了肖安都会捧着一张笑脸。肖安是第一个问了自己名字的人，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肖安的当时的注意力不在面前致的食物上，而是在背后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孩子身上，“你叫什么？”好听清脆的声音。
尉迟沐到现在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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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肖安也曾经笑脸盈盈的问过自己名字，只有那么一回。肖安也曾经殷切的想要和自己在一块玩耍，只有那么几天的日子。
所有的都太短，偏偏尉迟沐记得太清楚。自己当初的生活状况不算好，每天承担着发泄的角色，稍微做的不好便是一顿毒打，肖安刚好无意间撞破了这样的场景，不算干净的场面，至少自己当时没有穿衣服。
这些画面像是影片一样回放在尉迟沐脑海中，肖安维护过自己，着急的问自己疼不疼？曾经那个人脸上的担心也是为了自己……
尉迟沐庆幸自己到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当初肖安对自己的维护，也痛恨自己记得太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肖安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少爷，张扬肆意。自己也还是当初沉默寡言的那个孩子，情况差不多，硬生生被人踩在一堆烂泥里面，这辈子都没有爬上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