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中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颗杭白菜
程央挂了电话,剩下二十分钟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坐起来,准备过两天等程樱能去学校了,重新再去找一份工来打,时间只能是晚上和周末,偶尔碰上月考了还要请假,在去这个酒店上班以前他就找过,先不说待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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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机会本身就很少。
迟屿借给他的钱,扣掉程樱的医药后还剩了点,程央不可能指望这点就能熬到高三,何况,他也想尽早把欠的都还回去,虽然那数目,肯定是要等到他上大学以后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啊,那么早打电话?”迟屿惺忪着睡眼开门走出来,难得一觉睡那么好,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闹钟。
“打错了。”程央说。
迟屿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紧接着人一歪,倒在了靠背和程央中间,他很少有这么睡不醒的时候,还剩几分钟他都不想浪。
他手在沙发上摸了摸,想往程央腰上搂,程央站起来走开了,“起来吧,时间到了。”
迟屿转了个身没理他继续睡。
程央去把程乐叫起来洗漱,程樱他这两天让她睡醒了去楼下找秋婶,早饭他给她买好,中午在秋婶那吃,晚上等他回来,有什么事就打他们学校电话。
迟屿醒的时候程央已经早饭都吃好了,桌上留了点让他带着路上吃。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迟屿问。
“你要跟我一起走?”程央说:“我骑车。”
“废话。”迟屿挤开他去洗漱,“你那车又不是坐不下我。”
散架了大不了再陪辆新的,刚好还省得他找理由了。
迟屿前后拾没用五分钟,叼了个肉包就下楼了,程央跨在车上,一条长腿撑着地,程乐坐在前面在背古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迟屿两口把包子吃了,走过去握住车把手示意他下来,“自己会背了吗,还抽别人。”
程央看着他,“觉得我带不动你?”
“不。”迟屿说:“是你这呵欠再打下去,我怕你把我带沟里。”
程央笑,“我骑了这么多年也没把谁带沟里。”
“是啊。”迟屿从他手里接过车,跨了上去,“别人没有,尽摔自己了。”
程乐在前面狂点头,还掰着手指头算,“哥你这一年已经摔了一、二……”
程央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闭嘴。”
迟屿笑,装模作样的替他揉了揉,等程央上来后用力往前一蹬,“走了。”
送完程乐时间有点晚了,别的没什么,就是他们两一辆车进校门,到时候被人问起不好说,好在今天校门口值日的刚好又是蒋明阳,看他们两个迟到了,什么都没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
就冲这点迟屿觉得他对付进不可能有任何恶意,不知道他在那边瑟瑟发抖个什么劲。
第二节课下课做完早操回来,三班教室里乱哄哄的,男生们围在后面三三两两的聊着天,付进从后门进来,往崔佳杰那边走过去,位子都被人坐了,崔佳杰就说要么坐他腿上吧。
付进想都没想就坐了下去,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坐我腿上我坐你身上,更过分的事都有,男生嘛,通常不讲究这些,付进这么多年跟他们打打闹闹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崔佳杰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跟他们说话,后面就有人起哄说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
“要媳妇也是他是我媳妇啊,什么时候见过有女人抱着男人的。”崔佳杰笑着说。
“不先问问区草看不看得上你。”有人调侃,“人真校花都不要要你这朵塑料的。”
崔佳杰甩了甩留海,朝付进抛了个媚眼,“校花哪有我美。”
“看得上。”付进笑,转过来一手搂着他脖子,“花不喜欢,就喜欢你这种歪瓜裂枣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旁边传来很大一声桌椅被挪动的声音,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齐朝那边看过去。
蒋明阳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没看任何人,转身从后门口出去了。
“我靠。”崔佳杰目送他的背影,“什么情况?”
“谁惹他生气了,发那么大火?”有人问。
“谁知道呢。”付进站起来,脸逐渐阴沉下来,“吃错药了吧。”
上课铃声响了很久蒋明阳也没有回来,付进忍不住几次往后门口看,直到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他才在前门喊了声报告,班主任没问什么就放他进来了。
付进等他坐下了,写了张纸条给他,“你刚什么意思?”
蒋明阳看了一眼,没说话。
付进没忍住,在那行字后面又加了两个感叹号,蒋明阳这回干脆连看都没看。
付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顿时憋了团火,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拎出去朝他吼上两句,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做给谁看的啊?我吗?!
我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做什么干你屁事!
然而对面的人不配合,他一个字都吼不出来,付进越想越气,蒋明阳要真看他不顺眼,把他踢出去别坐一起,哪怕揍他一顿也行,他都可以忍下去,唯独现在这种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担惊受怕抓耳挠腮的很没有着落。
他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会炸,是炸在他头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已经放弃程央了,他还想怎么样。
付进深吸了口气,把纸回来,捏成一团扔进了抽屉里,转头没再看他。
“你跟他们相处的时候,心里能不能有个度。”蒋明阳突然说。
“什么叫度?”付进猛地看着他,“我做什么了?”
“你觉得今天那样的玩笑适合你吗?”
“那样的玩笑他们天天开,到我这怎么就不适合了?”
蒋明阳看着黑板,过了一会,说:“你说为什么。”
“你到底怎么看我的?”付进咬着声音,“是不是觉得我连话都不应该跟他们说。”
“我没这么想。”
“谁知道你怎么想。”
对话暂时告一段落,两个人谁都没再做声,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然而付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蒋明阳翻了页书他才发现自己连书都拿错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其实一直都挺看不起我的吧。”付进换了本书上来,打开到老师正在讲的那一页。
蒋明阳转过头来,看着他,“没有……”
“不要说话了。”讲台上班主任几次看到他们,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提醒,“注意课堂纪律。”
蒋明阳看了上面一眼,重新找了张纸,写了几个字推给他,“找时间聊聊吧。”
付进直接在上面画了个大叉。
聊你大爷。
第四十章羡慕与不羡慕
付进一动不动的躺在迟屿床上哼哼,因为他说了晚上要睡他这来,下午课结束迟屿就没跟程央一块回去,留下来把晚自习上了。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拒绝。”付进用被子裹着脑袋,整个人摊在床沿上,“他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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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要跟我谈这一回的。”
“那你为什么拒绝?”迟屿坐在写字台前,在翻一张程央以前的满分卷子。
“脑子一热呗。”付进生无可恋的半垂着眼睛,“那种情况下,他说什么我都想给他怼回去,你是不知道这货有多气人,换你你肯定也不答应。”
迟屿把卷子放下来,“那他要跟你谈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歧视我,指责我,说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付进说:“我就是猜到他要跟我谈什么才更想拒绝的。”
迟屿皱眉,转过身来看着他,“他以前有这样过吗?”
付进:“没有”
迟屿:“……”
付进:“但他肯定这么想了。”
这心诛的,别说蒋明阳不答应,迟屿都想替他喊个冤了,“别总把人想这么坏,没准他说跟你谈,是想跟你表个白呢?”
“卧槽!”付进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你还能不能认真点听我说话了,我都说了你不是我,要是我你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来。”
迟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种事情他最多调侃两句,说旁观者清也不准确,毕竟跟蒋明阳相处了快两年的人不是他,要真对他有意思,付进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出来。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蒋明阳并不讨厌他,付进自己也说他没有当面指责过他,那其他的,都是他的主观臆断,除非真正跟他谈一次,不然光靠猜,很容易出现像付进那样神经质的把什么都想入歧途。
迟屿懒得再理他,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程央不知道睡了没有,想打个电话给他又怕吵醒他们,没有手机这点确实很不方便。
之前找不到他那次他有想过送他一个,以程央现在对他态度的转变应该不会拒绝,但手机毕竟不是自行车,说送就能送,在没有理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只是一时冲动前,迟屿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绑的这么近。
不负责任点的想,他能想到的以后,也只有两个人还能见面的这一年多点时间,往后更久远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所以他不想在他热情退却后,和程央还留下一地夹缠不清的关系待他拾。
而且,怎么说呢,虽然他能理解付进,不会歧视他指责他,但在他固有的观念里,首先这并不是一条正常的路,程央那天问他是不是同性恋,说明他也认可只有同性恋才会对同性有需求,那么像他这样的,多半就是新鲜好奇,或者一时的意乱情迷,都有可能。
而这几种情绪显然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短时间内的,暂时的,具体这个时间会是多久,迟屿不知道,可能半年,可能一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会有一个峰值,峰值过后人会相对冷静下来。
不过不是现在,至少目前随着见程央的次数,他肯定自己远还没达到他所满足的最高点。
“你想什么呢?”付进在他后面叫了他一声,“听没听我说话?”
“嗯?”迟屿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了?”
“算了,不说了。”付进一头倒了下去,“我一个人静会。”
“嗯。”迟屿起身,把书都放好,“牛奶喝吗?”
“不喝,有酒吗?”
迟屿笑,“至于吗你,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明天周末大哥。”付进不满的拍床,“你是不是过糊涂了,你坐那那么久不会是在赶作业吧?”
迟屿:“……”
迟屿有点懵,看了看手机,“……我真忘了。”
“服了你了。”付进翻了个身,没再看他,他还在想要不要去跟蒋明阳谈一次的事,谈吧他不想听,不谈吧他又憋得慌。
什么时候毕业啊,付进简直欲哭无泪,这苦逼日子怎么就到不了头呢。
迟屿热了两杯牛奶过来,一杯放付进床头,让他喝完赶紧去刷牙,准备睡觉了。
“你明天什么安排?”付进问。
“可能会带程樱和程乐出去一趟。”原本这周末他准备带他们去趟动物园或者海洋馆的,这么多天待医院里,小姑娘估计早憋坏了,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没知没觉,明天就到周六了,“你去吗?”
“程央去吗?”
“应该吧。”不去光他带两个小朋友有什么意思。
“那算了吧。”付进说着低下头,“风口浪尖的,别再把他害了。”
“说什么呢。”迟屿把空杯子从他手里抽走,看他整个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你会不会想的有点多。”
“所以啊,我还是别跟他走的太近了,看到他我就容易想多。”
“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说归说,可我每次看到他,总还是会觉得不甘心。”付进躺下去,把头闷进被子里,“迟屿我有没有说过,我有时候特别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是个正常人。”
“……”迟屿冷不丁就被他这句话戳了一下,尤其付进还一副特别伤感的状态,他叹了口气,在被子外面拍了拍,“你没有哪里不正常,别多想。”
迟屿出去洗杯子,靠在洗手池边,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付进说自己不正常,其实他也挺不正常的不是吗,他对程央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如果真见得了人,他完全可以跟付进说,他明白自己心里对于付进知道他抢他男神的愧疚,远不及这种感情更深层次意味着什么更让他说不出口。
那是一种他不愿意也不想去想的可能,如果有,哪怕只有一点,在他察觉到后,他也一定立刻转身就走,这是迟屿对自己的警告,他防范着一切把自己玩进去的可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门锁转动两下后开了,迟海东出现在门口,进来看到迟屿,他放下行李,“还没睡?”
“你怎么来了?”生日过后他找迟海东谈过,表示想一个人住,迟海东自己作息不规律,怕会影响他就答应了,搬回了老房子那里,迟屿一方面是不想两个人总待在一个屋檐下没话找话说的尴尬,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自己总盯着迟海东的行程然后陷在一种胡乱猜测的神经质里,对于像他们这样的父子,适当的距离可能反而更有利于缓解关系的僵持。
不过迟海东当初留了钥匙,说有事他能过来,迟屿也没做的太过,默认了他的进出。
“刚出差回来,想你了,过来看看。”迟海东说着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有朋友在?”
“付进。”迟屿说着过去带上了门,“睡着了。”
迟海东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有几年没见他了,现在跟你一个学校是吗?”
“嗯。”
“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迟海东脱了外套,迟屿看他今天晚上是打算在这睡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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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也不好说什么,“我先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屿。”迟海东在他推门时叫住他,“你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吧。”
迟海东往他这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你跟上次我送医院去的那个男孩子是什么关系?”
迟屿顶在门上的手一顿,猛地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别紧张。”迟海东说:“我没别的意思,你正常交朋友我当然不会干涉你。”
言下之意现在交的这个朋友不正常,迟屿冷笑了声,“你这叫没别的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你刚成年,阅历还太浅,怕你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迟海东长叹了口气,“这个社会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尤其是跟钱沾上边的事。”
迟屿想了想,“张老板跟你说的?”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爸爸只是提醒你一句,待人要真诚没错,但也别丢掉适当的警惕心。”
“那我也提醒你一句。”迟屿看着他,“连他那种人说的话都听的人,我不觉得有资格来教训我。”
利用他?迟屿觉得这理由怎么就瞎掰的这么可笑呢,如果当初不是他那一拳,哭着求着让程央来利用他,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在他的选择里,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个可以在背后肆意中伤他的人渣,更可笑的是,程央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他还是绕过了自己。
想到这,那天晚上看到他那样跑回来,极度的失落和愤怒卷土重来,如果那时候他真的去了呢,迟屿不敢想自己会是怎样一副心情,光是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如鲠在喉。
“小屿!”迟海东拉住他,声音比之前严肃了几分,“话我说到这里,接下去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你要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们可以继续当朋友,我不会多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成熟一点,能有自己的主见,有明白是非的能力,而不是我说什么,你的逆反心理就一定要跟我对着干,这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处事原则。”
迟海东言尽于此,这么多年的努力也总有片刻的疲惫是他想要放下来的,他说完,叹了口气,“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把行李都拿去房间,关上了门,迟屿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也进去了。
迟海东站在他的立场上可以提醒他,但他并不是没有主见,他只是很不喜欢他们那样说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程央是什么样的人。
对他那些恶意的揣测打的不是他,统统都是他迟屿的脸。
程央早上还在睡着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张老板亲自打来的,寒暄了几句后,跟他说之前开掉他是他下面的人不懂事,不是他的意思,他打这个电话是过来问问,他还肯不肯赏脸再回去了。
酒店里的人事任张老板虽然不会事无巨细,但大体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说不是他的意思,程央也就只是听听,这个时候他应该说的,除了感谢,还有就是以后好好工作的保证,这些都让张老板很受用,答应等他过来了,之前扣掉的工资都会再补给他。
电话挂掉后经理又给他打了一个,让他没事今天就过去吧。
程央洗漱完叫程乐起床,让他中午的时候自己把饭菜热热,排骨什么的他都洗好了,放电饭锅里炖一下,他和程樱都多喝点汤,他可能要晚点回来。
一般程乐在家里他都会放心很多。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迟屿后脚就开着车来了,这两天他刚拿到驾照,今天第一天上路,准备带他们去远点的海洋馆看海豚表演,顺便在外面把午饭和晚饭都解决了。
然而进去后家里就只有程乐一个人在洗菜。
“你哥呢?”迟屿往里面看了看,没看到人,程樱还在睡。
“上班去了。”
“什么班?”迟屿听说他又去打工了,眉头一皱,嘴角下意识绷紧了。
“还是以前张叔叔那里。”程乐说。
以前那个?
张叔叔?
迟屿把买过来一半留在车上准备路上吃,一半带上来给他们的一袋零食扔茶几上,突然就冷笑了一声,可真操他妈的情深义重啊。
第四十一章啃与不啃
走了也就不到半个月,原来分配给他放衣服和东西的柜子都还在,程央没什么贵重物品,有时候怕自己事情多了容易忘,钥匙他一直都是插上面的,这段时间看来也没有其他人用过。
金姐过来问他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上班,“还以为你不在这干了,想着你要是走,怎么也会跟我说一声。”
“家里有点事。”程央说:“请了几天假。”
“弟弟妹妹们都还好吧,怎么看你又像是瘦了点。”金姐说着递了片凤梨给他,“昨天刚进的,大伙人手都发了一个呢,一会我去帮你问问还有没有多的了。”
程央接过来,“没事,尝一片就够了。”
“这两天有点忙,中午饭你可得记得多吃点。”金姐叮嘱他,“要撑到晚上呢。”
“嗯。”程央点头,刚好经理这时候过来叫他,让他换好衣服就去前厅,他便把东西往柜子里一塞,跟着出去了。
张老板不在,这让程央松了口气。
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怕他,说到底无非就是正常的雇佣关系,但光是被他那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总归会有些尴尬和不适,而且他那在人前就敢对他动手动脚耍点小动作的毛病,程央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看在眼里,别人不当着他面说,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总之能不碰面是最好。
一般时候他都在后厨,能见到的概率原本就不大,除非像上次那样专程过来找他,以张老板日理万机,应该没那么闲。
今天包厢和大厅里都缺人手,程央就在两边穿插着走动,别说吃饭了,下午过了一点他都没停下来过,中间他抽了点时间,打电话回去问问程乐家里的情况,让他俩记得按时吃饭。
挂电话的时候,隐约听程乐提起迟屿的名字,本想叮嘱一句先别跟他说他去哪了,没来得及这边就叫他过去,他便把电话放下了也没太在意。
迟屿似乎有些抵触他跟张老板的事,从第一次见时的戏谑到那天晚上的暴怒,上次他问起,程央说这边不去了在找新的,迟屿似乎对这结果非常满意。
因为什么?吃醋?占有欲?对他堕落的厌恶?
在迟屿明明白白跟他说之前,他一概不想去猜测,也许,从他看着他时只求结果不问缘由的目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程央并不怕他知道他又回来了,他只是不想应付他有时候突生的幼稚又有些强势不容人的脾气,他就是再冷漠,在迟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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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知所起的狂热情绪里,也会有一瞬间被牵动的迷茫与无措。
这些他没表现出来,但就像他当初在外套口袋里摸到那个解压球后改变的主意一样,他是利用了迟屿对他的好,可同样他的选择也因为掺杂着的这点好,而始终没有办法再提拒绝。
程央从包厢里换完骨碟出来,走廊上刚好有客人经过,他端着托盘站到一边,低头含笑说下午好欢迎光临,转头就看到楼梯口一人,背对着光正一语不发的看着他。
两边包厢里不时传来说话吵闹的声音,但那人周围却像是真空隔绝了般的安静,笔直的视线穿过来,无形的把周围的空气都凝固成了一道冰冷的屏障。
程央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站在这里就已经是罪证,迟屿兴师问罪的态度,更加印证了他的出现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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