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中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颗杭白菜
程央没说话,看着眼前停顿了很久,然后他脸上带着点茫然的转过头来,问:“松吗?”
迟屿:“……”
程央喝了口酒,叹气,“那看来任性的不是学校,任性的是学霸。”
迟屿发现整个人松懈下来能跟他贫上两句的程央,有他从来没见过的可爱一面,他笑着跟他碰了碰瓶子,“你以前哪个小学的?”
程央:“嗯?”
迟屿:“我小学在你那上的,初中转到这里来,高总等于是又转回去了。”
程央:“二附小,就现在程乐他们上的那个,跟你肯定不是一个片区。”
义务教育不可能划到一起,除非都上的民办。
迟屿点点头,如果真是一个小学,他肯定有印象。
“哎你知道吗?”他往程央那边靠过去点,“我小的时候,长的特别丑。”
程央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真的。”迟屿笑,“见过的都说丑,尤其我那时候还跟付进一个班,走一块被他一衬托,就更显的丑了。”
以迟屿现在的五官加上一米八几的身高,再怎么划也划不到丑那一类里,很难想象七八年前还是小学生的他,能给人这么强烈的反差,程央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迟屿让他等等,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不是谦虚是真的很丑,他专门跑楼上他房间里,找了张他以前小学的毕业照过来。
为了让程央能看的清楚点,他特地用电筒光给自己丑陋的五官打了个高亮,“我们班男生都在这了,你猜哪个是我?”
程央看过去,从最后一排看起,一眼扫过到第二排,很容易就发现了付进,在周围一群晒的乌黑的小男生里白的尤其扎眼,而且颜值十分过硬,茫茫众生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直接打败和他同一排站着的几个女生,已然是一颗茁壮成长的草。
跳过他,再往前是第一排老师旁边站着的几个男生,程央指了指其中的某一个,“你?”
“卧槽?你怎么认出来的?”迟屿有些惊讶,但凡是见过这张照片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跟他完全不像,程央是唯一一个这么快就认出来,还认对了的人,仔细想想这背后的可能……不得不说有点伤自尊,是现在帅的太不明显了,还是以前丑的点都还在?
“这里。”程央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看着他,“你一生气,这里就会皱起一个很小的窝。”
“……”迟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般人生气这里都会有些肌肉紧,不挺正常的吗?难道是他的窝跟别人的窝不一样?
他正想叫程央生个给他看看区别在哪,一抬头看到他,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怎么我经常生气吗?能让你把这么小的细节都记下来?”
“那要问你了。”程央说着往他那看了眼,有些无奈,“就我们认识到现在,数数你发了多少回火了。”
“你别总惹我,我有那么多火发吗?”迟屿不满的说,虽然怼了回去,但到底被他看的有些心虚,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他啧了一声,“我这明显是太晒了好不好?”
“嗯。”程央喝了口酒,点头,“你长得丑你说什么都对。”
迟屿:“……”
“靠。”迟屿笑着倒在椅子上,“就冲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我又能发次火你信不信。”
程央拎着酒瓶晃了晃,低头笑了起来。
照片里的人确实跟他不太像,变化挺大的,但要说丑肯定没有,长开到变成现在这副棱角分明的面孔并不是无迹可寻。
迟屿看了他一会,程央头往另一边偏着,下颚线崩的笔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非常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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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小时候长什么样?”他其实是想问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干净清秀,但没好意思就这么直白的问出口,毕竟以前还嫌弃过人丑。
“还行。”程央说:“没你丑。”
“……”迟屿有些后悔给他看照片了,他预感这可能会成为接下来程央用来回报他总说他成绩差的点,还是他自投罗网亲手送上去的。
“我……可能长的更像我爸一点。”程央手指在瓶口摩挲了一圈,“他和我叔叔,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是双胞胎,不过两个人不太像,我爸优势更明显一些。”
迟屿看着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你爸他……为什么走?”
上次他说走了,他记得他没说原因。
“赌博。”程央说:“欠了一屁股债,他要不走,就会有人来要他的命。”
迟屿想到过可能是因为一些不负责任的理由,赌博也算是其中一种,倒没有特别意外,“欠了很多吗?”
“多少我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程央说:“以前高利贷来家里要钱,每次说的数目都不一样,反正一次比一次多就是了。”
迟屿好像突然忘了一个事实,忙问:“最近还有来过吗?”
程央摇头,“他跑了以后他们来过一两次,家里都是老弱病残,能有的也早被他搜刮走了,居委会过来协调了几次,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时候的事了?”按真实的年龄算,程央才刚满十七,法律上虽然规定像他这样以自己的劳动入作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可以视为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但怎么说他都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学生。
“三四年前吧,那时候我爷爷还在,没用我出面。”程央说的很平常,就好像这些都不是他曾经经历过的,而人对于艰难困苦的习惯,一部分是因为麻木,还有一部分,是真正做到了内心强大后的无所畏惧。
程央虽然一直都过的不够宽裕,但迟屿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在面对生活时超出常人的坚韧。
“其实你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迟屿说:“他在,你反而可能过的更不好。”
“是。”程央看着前面停顿了一会,“有时候我觉得他走,才是继生下我后,他对我尽过的最大的义务。”
迟屿慢慢握住了他在风里被吹的有些冰凉的手,“不说这些了,”他把啤酒瓶从他手里拿走,“我们聊点别的。”
程央没动,垂下来的手任由他握着,过了一会,他动了动嘴唇,用跟刚才一样平铺直叙的声音继续说道:“一个人想要活的好很难,但堕落却很简单,有时候只要伸一次手就够了。”
“其实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还可以,我爸是当年的大学生,在以前的工大里面当老师,我妈跟我爷爷一个单位,就在我们家后面那个厂里上班,那时候还没有程樱和程乐,他们想再要一个孩子,存了点积蓄,准备买套更大点的房子。”
“后来我爸就染上了赌瘾,钱全都被他用来花在赌桌上了,连我爷爷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点都没能幸,我那时候挺迟钝的,除了觉得他经常不回家,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同,也不明白他们一直为了钱吵来吵去是为了什么。”
“直到我上到三年级,有一天回来,发现家里没有米了,什么都没有,饿了整整两天,翻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到两块钱,我跑下楼,买了两个馒头,塞进嘴里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过来,钱究竟是什么。”
“所以迟屿。”程央叫了他一声,没看他,放轻了声音,“你觉得我看中钱,是因为你不知道,钱对像我这样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当然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像我那样去明白它的意义,但……”
“但你希望我能理解你。”迟屿看着他,替他把想说的话说完,他听懂了。
程央没接话,默认了他的意思。
迟屿把椅子搬到他旁边,替他挡着点风,“我理解你,我现在知道了它对你的重要,也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我不会再逼你接受我的好意,但前提是你能保护好你自己。”
张老板那件事情随着程央离开那里,应该彻底过去了,但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他没有权力去禁锢程央的选择和自由,用担心做理由听起来可能更像是一个借口,但迟屿认真的想过,在他们为了这件事一次又一次争吵的背后,可能真的是他担心他的安危。
程央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不能吗?”
“人心险恶。”迟屿握紧他的手,“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有的时候,适当的依赖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好,有人能被你这样信任,也是一种能力不是吗?”
能有依赖的人是很好,但怎么知道过于的依赖不会成为一种负担。
客厅里的灯光延伸向外,朦胧中把背对坐着的程央慢慢拢进去,忽明忽暗的光在他脸上织就了一张难以捉摸的网。
眼前迟屿脸上呼之欲出的真诚并没能让他在这一刻学会坦诚,反而是紧了眼底的挣扎,他摇了摇头,“我不会依赖任何人。”
第五十五章包与怎么包
有雨星子掉在迟屿脸上,起初他还以为是哪里溅过来的水,又等了一会,程央那边也感觉到了,两个人同时抬头往上看,淅淅沥沥的越来越多,才发现是下雨了。
难怪今天白天热成这样,晚上刮的风还这么不同寻常。
没等他们把桌椅板凳都拿进去,大颗大颗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迟屿让程央先进去,他去把石头旁边的几盆花草都搬进来。
程央过去和他一起搬,两个人跑了几个来回,总算赶在雨点达到峰值前,把该的都了进来,然后迟屿去把门窗关好,又再检查了一遍,雨下的挺急,好在没有打雷。
“上去吧。”他甩了两下头发,都湿透了,衣服半湿半干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看来有必要再洗次澡。
上楼后程央先去程樱和程乐房间看了看,东边的屋子吹的进来风,雨从西面斜过来,阳台大也扫不进来,他便把空调关了,给他们开了小半扇窗户。
楼下除去客厅和书房,一共有两间卧室,一间是以前迟屿他外公和外婆的,还有一间现在是李伯在睡,而楼上一共有三间,除了迟屿自己的一间,和程樱程乐现在睡的一间,另外一间门关着,迟屿也没有带他去参观过,不知道是有其他用途,还是也仅仅是客房。
程央其实想一个人睡那去,在他们家没房间两个人要挤一张床那是没办法,现在有多余的空间还要睡一起,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想着怎么跟迟屿开口,从今天午睡他就没给他分配单独的,默认就是两个人一间房来看,他提这个要求多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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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说不定还又要生气。
程央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伸手开了门。
迟屿正在柜子里找衣服,看到他进来,随手拿了件扔床上,程央刚背过身把门关上,他就往他这边走过来,一只手贴着他的后颈,把他往自己这边拉过来点,然后贴着他吻了下去。
洗完澡出来,程央不在房间里,迟屿叫了他一声,客厅里也没有回应,程樱和程乐都在,他倒不担心他就这么走了。
他下楼,看到没有开灯的客厅里,程央躺在沙发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身上穿着他早上丢在那里的t恤和短裤,一楼有浴室,他应该洗过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要叫醒他去楼上睡,因为刚才的事,必定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迟屿叹了口气,上楼拿了条夏被替他盖上,外面雨已经停了,他把空调温度调上来了点。
第二天是个阴天,早上起来,在程樱和程乐面前,两个人都装作把昨天晚上那点不愉快忘的一干二净,本来也并没有到需要上纲上线的程度,□□这种事对他们两个来说,要是从头至尾都很和谐,反而会很奇怪,只是程央能容忍迟屿在这些事情上的越界,但并不代表他喜欢。
下午的时候,李伯过来了一趟,送了点西瓜过来,看有两个小朋友在,就问他们想不想跟他一起去钓龙虾,程樱和程乐没钓过龙虾,自然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程央,等着他放行。
“去吧。”难得有这么凉快的天,程央给他俩找了两个小桶,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去了,走之前迟屿给他们一人切了一片瓜,让他们拿着边吃边钓,这样才更有耐心。
迟屿开车去镇上买了点菜,准备晚上留李伯在这吃饭,回来看到程央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个桶,桶上面搁了个装满了糯米的淘米篮子,正对着手机学怎么包粽子。
“……”迟屿看着他手里三张怎么拿都不对的苇叶,笑了笑,“怎么突然想到包粽子了,你哪来的米?”
“前面一个老奶奶给的,说了什么我没听懂,大概是想让我帮她包。”程央把米装进围成的三角里,大概是手上劲使的角度不对,还没装满底下就开始漏了,他抬头,“你会吗?”
他这么一说迟屿就知道是谁了,前面是住着一个老奶奶,喜欢吃粽子,手几年前中过风,拿不稳东西,以前都是李婷芝帮她包,后来她病了,迟屿帮她包过一年,大概是这次看他回来了,把以前的一点存货送了过来。
迟屿踢过来一张小板凳,在他对面坐下,“你以前没包过吗?”
程央摇头,“他们都不喜欢吃,我也一般,有时候会买一两个肉粽。”
“我不爱吃肉粽,我喜欢吃这种赤豆的,蘸糖吃。”迟屿说着,拿了三片芦叶依次铺开后,抓手里一卷,围成个圆锥,然后往里面放了点已经调好的糯米,再把上面盖住,多的折进去,最后拿线捆好,手法十分熟练,不到三十秒一个粽子就包好了。
程央让他慢点,他再学一遍,迟屿放慢了速度又演示了一遍,“会了吗?”
可能他们家基因遗传学东西都挺快的,程央再包,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随时要散架的样子了,虽然捆的还有些别扭,但迟屿觉得他再包几个应该就能出师了。
程央的手指在芦叶上来回翻转的样子,让迟屿想到当初在医院里他玩魔方,也是像现在这样灵活修长,他往外面看了一眼,突然起身掰过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在程央还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拍拍手说自己洗菜去了。
程央:“……”
等菜全部洗好切好,就等着程樱和程乐钓回来的龙虾下锅了,迟屿重新坐到他对面,这么点时间,程央已经包好了一篮,并且呈阶梯式进步,上面的质量看着明显要比下面的好很多。
迟屿拿了几片叶子在手里看了一会,撕成了□□根小条,“我们这还有另外一种粽子的包法。”他说:“小的时候,我外婆给我包过。”
“什么样的?”程央手肘撑在两边膝盖上,人弯腰往前倾着,有些专注的盯着手里。
“我有点忘了。”迟屿想了一会,“就知道有个别名叫元宝。”
程央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金银元宝的样子,觉得难度有点高,“形状还是寓意?”
“寓意吧。”迟屿说:“要么是招财进宝?要么就是小宝贝的意思?”
程央:“……”
迟屿笑起来,试着包了一下,用的是编竹篮的方法,叶片从这里插进去,再从那里穿出来,最后包成是一个四方块,中间空的地方应该是用来装米的。
不过他没装,进书房去饬了一会,出来上面的口直接封上了,外面多余的叶子也被剪掉了。
迟屿把小元宝拿在手里抛了两下,一把接住后递到程央跟前,“给,小宝贝。”
第五十六章拔与怎么拔
陈伯没肯留在这边吃晚饭,把程樱和程乐送回来后他就走了,钓来的龙虾都留给了他们。
程央问程乐有没有钓到什么,程乐说龙虾没有,只钓到一些小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樱想养这些小鱼,程央便带着他们去河里打了桶水上来,放院子里养着。
晚上迟屿烧了一桌子菜,有荤有素,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玩了一下午,体力消耗不少,上桌没多久,就十分给面子的把他特地给他们烧的半只鸡全干掉了。
另外半只他用来熬汤了,程央虽然没明确说过,但比起干巴巴的菜,迟屿知道他更爱喝汤,他盯着他,没让他在饭前喝,一直等到一碗饭全部吃完,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才去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等程央喝完后,又把剩下的都倒给了他。
吃完照例是程央负责洗碗。
程乐在外面玩了一会后跑进来,站在他旁边,指了指自己的门牙,“哥我牙齿在动。”
程央擦了擦手,捏着他牙齿前后摇了摇,是在动,“该换牙了,一会我给你拔了吧。”
程乐听他说的轻松,不确定的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用什么拔?”
“手。”程央说:“要是还拽不下来,就用钳子。”
被他这么一说,程乐更害怕了,程央摸摸他头,“别怕,我以前牙齿都是我自己拔的。”
“真的?”迟屿听到后,过来看了看程乐的牙齿,里面已经长出来了点,而原来的还远没到自然脱落的程度,“你没去过医院吗?”
“谁带我去?”程央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说像他这样随便乱拔会不会造成新长出来的牙齿位置不正,迟屿不相信他当年每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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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拔到手轻轻一拽就掉下来的地步,那么在他那么小的年纪,就敢对自己上钳子,这份心理素质实属罕见,怪不得现在也是,脾气又硬又臭,对自己下起狠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迟屿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把牙齿露出来,上下两排,别说,都还挺齐。
程央打开他的手,看了程乐一眼,让他先别用手摸,等他洗完再过来看看。
“你真要自己拔?”迟屿问:“第一下要没下来,你准备再拽几下?”
程央:“……”
程央一开始确实是想自己拔的,让程乐忍忍他应该会听话,但想到自己小时候那样是没办法,被迟屿这么一问,他又不想让他们跟自己一样过的那么糙,“这边有诊所之类的吗?”
“明天我带过去吧。”迟屿靠在灶台上,往周围看了看,“粽子呢?”
程央指了指旁边两个篮子。
“我先送过去,顺便在她那煮了。”迟屿把它们叠一块拿起来,“你洗完过来找我吧。”
“嗯。”
程央洗完又去看了看程乐的牙齿,没敢多摇它,看来真的要去医院里面让医生上钳子了。
他去前面找迟屿,老奶奶家还是以前那种土灶,迟屿坐在灶台后面生火,锅里放着满满的粽子,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程央摘了根狗尾巴草,坐在门槛上,伸过去逗一只躺在屋檐下睡觉的大橘猫。
老奶奶笑着在和迟屿聊天,说的是方言,程央听不明白,不过有几句夸迟屿的他听懂了。
迟屿坐在里面,不时的看向他,程央眼神扫过去,抖了抖草,示意他好好听别人说话。
煮好后又在锅里闷了一会,最后把它们捞出来,全部浸在水里,走之前,老奶奶送了十几个给他们。
回去后,迟屿把粽子放进冰箱,准备一会等凉了糯米的粘性更足一点的时候,当宵夜吃。
晚上的节目照旧是坐在院子里乘凉,美中不足的是今天风小,蚊子有点多,迟屿喷了点驱蚊液,把程樱和程乐用被单罩起来,就露张脸在外面,然后他拉着程央,在院子里活动溜圈。
九点多的时候他把粽子拿出来,一人一只碗,碗里倒了点糖,“都是你们哥哥包的。”
可能他不说是程央包的,他们就不吃了,毕竟之前说过不怎么喜欢吃粽子,但他一说,两个小盆友像商量好似的,十分捧场的拍了拍手,一口包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说好吃。
程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迟屿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看来迷弟迷妹都要靠从小培养。
程乐又咬了两口,突然停下来,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手往嘴里摸,摸到一个空,再往下看,那颗摇动的大门牙正在粽子上粘着呢,他忙叫了声:“哥。”
程央往他嘴里看,“掉下来了?”
“嗯。”程乐猛点头,为终于不用被他哥上钳子而松了口气,“它自己就掉了。”
说话带风,门前一个洞,像个严肃的小老头。
迟屿正要过去看他新长的那颗牙有没有哪里不对,就听身后程央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程樱和程乐同时看着他,看了一会也跟着开始笑。
迟屿似乎是第一次看程央笑成那样,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粽子,笑的眼睛都弯了,不明白自己弟弟牙齿都掉了,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他盯着他看了会,叹了口气,低头也笑了起来。
晚上洗完澡上楼,先送程樱和程乐回他们房间,今天没有风,虽然白天一直没出太阳,但到了晚上屋子里特别闷,稍微动一下就要流汗,家里没有小电扇,他不得不给他们开了空调睡。
出来后站在门外,程央往那间闭着门的房间那又看了一眼,要是他今晚一个人睡过去,势必又要再多开一个空调,想想貌似不划算,还是算了,一间就一间吧,能省下来好几度电呢。
迟屿看他站着不动,以为他是又想去楼下睡沙发,心里没什么底气,面子上却十分冷硬且装作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睡房间吧,我今天晚上不碰你。”
程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了进来。
迟屿关了灯,在他旁边躺下了,以程央的睡眠质量,可能撑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迟屿入睡没他那么快,两个人不说点什么,不来点睡前话题聊聊,光这样躺着,好像也有点奇怪。
他推了推程央,程央小声的“嗯?”了声,迟屿突然坐起来,“走,带你去看样东西。”
“看什么?”程央皱了皱眉,他现行很困,什么都不想看,但迟屿把灯开了,催促着过来拉他,他只能坐起来,下了床跟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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