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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颗杭白菜
宋业看着他往门外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喊了他一声程老师。
程央朝他递了个眼神,“放心,我不是你班主任,早恋的事不归我管。”
程央也不知道能不能劝的动他,这小子是真的挺倔,父母平时管的又少,其实如果不是老刘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他,希望他能把学理的艰难跟他讲讲,必要时哪怕吓一吓也行,程央是不准备管的。
都是快成年的大小伙子了,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吓一吓就能改变主意的话,说明本身心理素质也有问题,老刘耳提面命了这么久都没有效果,可见想法虽然幼稚,但贵在坚决。
只是,再理智的判断放到感情面前,也会一叶障目分不清好赖,尤其是像他这种年纪,毫无经验可言,也从没吃过亏,所以盲目冲动,甚至乐观从容,只凭一腔热情做事,也从不计较后果。
这显然是他这个年纪的人的通病,指责并不可取,但既然他看出来了,适当提醒两句,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就算了,程央也不是什么激进分子,非要把人矫到正途上来。
下午课上完进办公室,桌上放着个熟悉的纸袋,封飞在旁边指了指,“我刚下楼取快递,门卫说又有人送过来,我就顺手替你拿上来了,不谢哈。”
程央盯着那袋子看了会,半天没动,办公室里没有那么大的垃圾桶可以扔,只能先放在一边。
“话说到底是谁啊?”封飞问:“这么坚持不懈的,改天差不多这个时候,你要么去门口蹲蹲。”
“恶作剧而已。”程央坐下来,有些冷淡的说。
“那这代价未也太大了,一顿快赶上我俩一天的工资了。”封飞笑了声,接着又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人啊,别人一片好意,在你这里居然被当成恶作剧,痴心错付,回头要知道,不知道得怎么伤心呢。”
程央没说话,直接拿起电话打给门卫,让以后再有这种东西送过来,无论说什么,一律拒。
封飞:“……”
晚上程央出校门,不意外的在门口看到了迟屿,正靠在一辆车上抽烟,小李探出头来,朝程央指了指,示意之前一直来送饭的人就是他,还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程央没说话,恰好这时候迟屿看见了他,把烟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摁灭,抬腿朝他走了过来。
晚自习刚结束,周围零零散散都是学生,不断有人从他身边经过跟他打招呼,程央不想在这里跟他有任何冲突,他看了迟屿一眼,转身往前走,迟屿会意,没有叫住他,亦步亦趋的跟上了。
直到拐过学校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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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到一处鲜有人迹的小弄堂上,程央才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直视着迟屿,把一直拎在手里的纸袋微微往上挑了挑,“两个选择,要么你拿回去,要么我现在扔了。”
迟屿一眼没看,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目光动也不动的凝在他脸上,微微笑了笑,“吃过饭了吗?”
程央猛地一抬手,把纸袋往身后的大垃圾桶里砸了过去,跟着眸色一暗,“迟屿你究竟想干什么?”
垃圾桶底部应该已经盛了不少东西,所以这一砸除了一声闷响,并没有发出多大动静,但落在迟屿心里,却是犹如被一记重锤猛烈击中,当下就止不住的泛了点夹杂着血腥味的苦涩上来。
他做了这么多年心理准备,发誓只要能再见到他,要打要骂他都可以认,现在只不过是扔了他一点东西,程央仅有表现出来的那点抗拒,便让他身穿的自以为坚固的铠甲轰然一碎。
“我知道你们学校有食堂,我去吃过,味道一般。”迟屿轻轻咬着牙,强压着嘴角,“你下班晚,这些是我让酒店厨师特地配的菜,营养相对均衡一点,你……有点太瘦了。”
“什么意思?”程央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猛然听到他这句关怀备至的话,差点就笑了,“不会是觉得我现在有能力了,不会再跟你伸手要钱了,就准备拿这些小恩小惠来打动我?”
迟屿没有反驳,在他对程央做过的那些事面前,这些确实只能算是小恩小惠。
程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冷硬的仿佛结了冰,“还是你当年真没操够,对我还余情未了?”
“别这样。”迟屿知道程央介意当年的事,他那个时候不管不顾的那几次也确实混蛋,他抬头看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来,是想跟你道歉,以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可以,我原谅你,无论你因为什么道歉我都原谅你。”程央的耐心似乎在这一刻消耗殆尽,他深喘了口气,“有意思吗迟屿,多少年了,你不会以为我还耿耿于怀,还一直记得你吧。”
“可我还记得。”被原谅的解脱没有感受到半分,就因为程央随意且敷衍的态度,再次被钉上了十字架,迟屿往前走了两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一分钟都没有忘过,我一直在被你折磨。”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我没有兴趣折磨你。”程央说:“原谅我已经说了,可以走了吗?”
迟屿没有动,靠的近了,他以为程央没有发觉,便试图去握他的手,他太久没有触碰过他,以至于那种深入骨髓的欲望仅仅是勾到他的指尖,便让他心口震荡,鼻尖充斥着程央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小的颤栗,“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
“好与不好都不适合你再问。”程央猛一挥手,紧咬着的下颚崩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线。
“适合而止迟屿,我并没有什么耐心。”他退了一步,转身往前走,迟屿在身后没有动,一盏稀薄的路灯,稍微拉开点距离便连人的衣服都很难看清,程央走了两步停下来,“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让你知道,我当年有多么容忍你。”
第八十五章回忆与一起回忆
蒋明阳约吃饭,付进直接回了句没空,回完大概觉得有些干巴,琢磨再三又打了几个字过去。
-事多,忙着呢。
倒不是他真对蒋明阳有什么意见,而是一年一度的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又开始了申报工作,院里一贯在这方面比较重视,这次专门指定他们几个新进讲师负责其中的青年基金项目。
付进有苦说不出,平时晚上就算了,周六周日都昏天黑地的,学校家里两头跑着搞开题立项。
他是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他和蒋明阳的事情,而且那天之后,蒋明阳也有差不多两个星期没理他了,时间再拖久一点,付进觉得这关系十有八九又要断,可上次怎么说也是他被骂,难到要让他先去开这个口吗,尽管想想是自己睡了人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付进还是生生憋住了。
程央他这么多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有点消息,他问一句怎么了,怎么就被当成呈堂证供要定他的罪了,他蒋明阳管了他这么多年,把人管别人床上去了不罢手,临到头了居然还想要干涉他。
凭什么呀。
他是他什么人啊。
怎么这毛病几十年如一日的就是不改呢。
迟屿这坏胚在痛哭流涕过后还说要痛改前非呢,他一个没名没分的怎么就对他放不了手了。
付进敲了几行字,内容实在不往脑子里过,他干脆停下来,去厨房泡了杯咖啡。
咖啡机还是前两年他搬家的时候蒋明阳送的,非常值钱,付进喝了一口,想到迟屿刚创业那会,蒋明阳毅然决然把他年薪几十万的工作辞了,跑来他这打一个连合同都没有一纸的小黑工。
看他们每天进进出出飞这飞那累的喘口气都顾不上,付进工作之余,只要空了就会过去搭把手,迟屿没爹又没妈,身边能靠的住的就他们几个朋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和蒋明阳的关系开始摆脱隔阂,变的蓬勃又积极向上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喝的迷迷糊糊的当口还想着给他打电话。
付进那天其实没喝多醉,上车下车抱着他的人是谁他一直都知道,正因为知道,那种情况下他才能真的放下心来,不是他自作多情,他以前在国外,还真遇到过趁他喝醉对他动手动脚的人。
很显然,蒋明阳不属于那一类。
进门的时候担心他摔下来,蒋明阳扶的紧了点,付进因为站不住,跟着往他身上蹭了两下,然后他那养了快三十年,被他一忍再忍早就心如止水就差要修炼成仙的虫突然就上脑暴走了。
跟塞爆了的衣柜似的,脑浆整个就被撑没了。
说的难听点,他那时候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完全就是个人形的强力粘蝇板。
恍惚中记得他把人抵在门上揪着领子上手先一顿摸,边摸好像还边在他哪里咬了一口。
眼见着都那样了,他居然才想起来,原来不让人放心的人不是蒋明阳,而是憋坏了的他自己。
蒋明阳是顺从还是反抗他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还有点印象的是他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滚上床的时候大概还求蒋明阳来着,吐些了既混账又羞耻的的话,然后那天晚上他如愿以偿的睡到了人。
心心念念想着要报喜,居然最后喜里面的人变成了他自己,不知道蒋明阳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付进有些痛苦的抓了抓裤腰,偏偏这时候那天晚上那点碎片记忆还很不要脸的一直在往上冒,蒋明阳脱光后紧实光滑的身体,压在他耳边粗重急促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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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仰着头看他时痛苦却又容忍的神情……
日,完全不能想,付进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进了趟厕所。
他现在都快跳过他和蒋明阳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直接想到有什么机会能让他们两个像那天那样再来一次,那晚上他酒喝太多,头疼的厉害,吭哧吭哧在他身上折腾了一次就结束了。
现在看来,这点对食髓知味的他来说哪够啊。
可……蒋明阳到底什么意思,好好一个直男,就这么被自己给上了,也不来讨个说法?
那天在停车场,话说的不明不白,倒有点像是被他睡了之后的恼羞成怒,所以才要他负责?
蒋明阳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说,而且高中那时候明明那么讨厌他,付进再自恋也知道,对一个直男来讲,他长成天上仙女和长成歪瓜裂枣在他们眼里压根没区别,而且直男这种生物确实能弯吗,取向真这么容易改变他也不要人家弯了,让他先直回去。
所以蒋明阳到底是真喜欢他,还是看他这么多年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却没有半点水花同情他?
付进觉得除非等到哪天蒋明阳亲口对他说,否则面对这样一个钢铁直男,他真没那么大勇气。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左右他的人生。
付进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把脸,正要往房间里走,门铃响了,他跑去开,开完看着外面有些愣住了。
“怎么每次都一惊一乍的?”蒋明阳看了他一眼,撑了下门往里走,“吃饭了吗?”
“你怎么来了?”付进刚肖想完人家,猛一看到正主,顿时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给他踢了双拖鞋过去,目光扫到他手里还拎了点菜,没话找话的问了句,“要做饭?”
“你要没吃我就做,吃了的话,这些就给你留着明天吧。”蒋明阳说。
“当然没吃。”付进摇头,面不改色,“我都忙成啥样了,厕所都来不及上一个,哪有时间吃饭。”
“那你先去忙吧。”蒋明阳往厨房走,“好了我叫你。”
“哦。”付进边应边忍不住偷看了他两眼,一切正常,比两个人刚做完的第三天上门那次还要正常,一点都不像刚吵完架,已经两个星期没说过一句话的状态,言语自然的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看来在蒋明阳“力挽狂澜”下,这次绝交又没绝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付进总有种这次看蒋明阳明显比上一次看还要尴尬的感觉。
简直要怀疑手脚上接口的型号是不是不太对,不然为什么怎么放都觉得别扭,难道真的是因为上次他纯粹想的是怎么把事情糊弄过去当没发生,这次却更多的是想着下一次的旖旎?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蒋明阳喊他说饭做好了,向来分秒必争连厕所都不进的付老师这四十分钟里,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脑子一片空白,东西全没往里面过。
好不容易打下的一段升华主题的总结,还被他看不顺眼全删了。
付进不得不有些认命的合上了电脑。
在外面酷帅狂拽,低个头都担心发型乱了的付大区草,在家里一向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从不拘泥于细节,却在这次出去前,特意检查了下睡衣扣子有没有扣差,还把裤子往上好好拎了拎。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卖相凑合,闻起来还行,然而付进吃过蒋明阳烧的菜,味道也就那样。
不过就他这种厨房装修完两年没开火,日常不想致时靠泡面加餐的人,也没资格挑三拣四。
付进戳戳筷子正要坐下来,蒋明阳往他身上看了眼,“多久没洗头了?”
“嗯?”付进抓了抓,抓下来一抹粘腻,“靠,昨天洗到一半停水了,随便找了壶凉白开冲了一下。”显然没冲干净,不过无所谓,“等晚上洗澡再说吧。”他往嘴里塞了口米饭,还真有点饿了。
蒋明阳站着没动,拿纸巾擦了下手,过了会,他说:“我帮你洗了吧?”
“啊?”付进张了张嘴,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
蒋明阳转身往里走,“你过来,拿水简单冲一下。”
付进跟不太上他这饭前洗头的节奏,关键这头他顶着也不难受啊。
可蒋明阳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推辞,显得他这人很不注意个人卫生似的,而且蒋明阳好像确实有点轻微洁癖,可能他这头乱饭他自己没感觉,让别人吃不下饭了,刻不容缓就得拾。
付进想说他自己洗,蒋明阳已经把水都放好在等着他了,他只能过去,一弯腰把头扎了进去。
明明说了简单拿水冲一下的,结果还是涂了洗发水洗了全套,蒋明阳的手指修长用力,在头皮上抓着其实挺舒服,但付进却一点都不觉得享受,尽管头闷着看不到表情,可他还是感觉说不出来的燥热,尤其想到那双手,那天被他那样抓着摁在深蓝色的床单上,他就有些血往脑袋上涌。
为了不东想西想,让这点已经有些不寻常的沉默再发酵出更多的暧昧来,付进清了清嗓子,问:“迟屿最近怎么样了?”
蒋明阳的手微微停了停,付进不明所以,笑了笑又说:“他去找程央了吗?”
“嗯。”蒋明阳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手上力道却变得有些重,付进疼的赶紧拍了下他手臂。
他松开了一点,把池子里的水放掉后重新灌满,试了试水温,托了下付进的头示意他靠过来。
“他还故意瞒着我呢,怕我抢他似的,以程央当年那脾气,我敢打赌就算没我,他一样没戏。”付进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难追,我当年送过多少东西,说了多少好话,他一样都没……”
“管好你自己。”蒋明阳突然打断了他,不说那话的意思了,就是尾音,都重的付进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泡沫流眼睛里了,付进忙胡乱抓了条毛巾擦了把脸,等睁开,蒋明阳已经出去了。
“操你什么情况?”付进有些无语,“程央在我这还不能提了是吧,我当年确实追过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对当年的事,付进早就释怀了,也认了程央不属于他的事实,可每次在拿这件事面对蒋明阳时,他就总忍不住那点尖酸刻薄,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蒋明阳在他面前稍微低个头示个好。
想要干涉他的生活,可以,给他一个充分的理由,这样就行了,这样他就满足了。
可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就算两个人有了这么实质性的关系之后,也还是没有。
“我是知道。”蒋明阳看着他,脸色有些阴沉,“不仅他,你追过的每一个人都告诉我了。”
“我可以替你数着,但并不代表我就有义务替你一个个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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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进被他说的有些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压根就没追过什么人,从头到尾就只有程央一个,如果硬要加,顶多再加一个男神,但那个不能完全算,他连见都没见过,算什么追。
其他还有一些要么是他杜撰的,要么是追他他没答应的,不过蒋明阳硬要这么说好像也没冤枉他,确实是他自己当初在他面前操了个万花丛中过的人设,但那为什么呀,还不是被他逼的。
他蒋明阳不把他逼到无路可退他能这么幼稚吗,想到这付进就有些不爽,“你什么意思啊?”
“蒋明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们两个睡过了,你就是我什么人了,懂点规矩行不行,老子睡过的人多了,要谁都像你似的被我操一顿就上赶着粘住不放,我还活不活了……”
话还没说完,蒋明阳已经穿好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似乎再跟他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付进盯着那扇上一秒差点被他反手一下给摔断的门,一颗躁动了一早上的心终于凉了下来。
“操!”他在头上狠狠抓了一把,粘下来一手的细碎泡沫,洗的什么垃圾,特么还不如不洗呢!
第八十六章哭与不哭
付进这天晚上临睡前,接到迟屿电话,喊他去外面陪他喝酒。
一听酒这个字,付进顿时吓的睡意全无,尤其迟屿此刻说话含糊,声音里已经带了点醉意。
他忙一咕噜爬起来,外套都没穿,随便套了件衬衫就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快十二点了,好在大晚上车少,稍微开快点,将将压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这家酒吧他们以前经常来,迟屿电话里没说在哪付进就猜到了,位子都还是老位子。
进门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空阔的大厅里,坐在最角落的长桌边上,颇有点落寞的味道。
付进走过去,在迟屿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看他枕着手臂趴在桌上,他轻推了推,“醉了吗?”
迟屿摆了摆手,过了会撑着坐了起来,搓了把脸,“你都没来,我怎么好意思醉。”
付进哼笑了声,把桌上还剩了个底的两个酒瓶拿到一边,在桌子下面往他小腿肚上踢了踢,“医生再三叮嘱的话,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你要真不想要你这条命了,干脆就找个痛快点的方式。”
迟屿往后靠在沙发上,呼出口气,“我没喝多少,两瓶都不到。”
“这是多少的问题吗?”付进瞪他一眼,“你今天要是喝交代在这,打我电话我肯定就不来了。”
迟屿笑了笑,不以为意,把酒水单子朝他示意了一下,“要再来点吗?”
付进因为项目的事,加上和蒋明阳闹的那点不愉快,一下午心情都很郁闷,确实挺想放松一下,于是叫来服务生也要了瓶,不过没给迟屿倒,连杯子一块让人给走了,只另外单独给他加了杯常温的鲜榨果汁,和他要的那瓶酒一块记他账上。
酒吧主打怀旧风,装修很有些年代感,喜欢爵士音乐的驻唱歌手这个点已经下班了,模式切换到午夜场,周围客人不多,唯一还在闪动着的屏幕里流出的,也是舒缓缭绕的轻音乐,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迟屿可能是有了些醉意,衬衫扣子解开了两粒,目光呆滞着没有焦距,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付进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眼尾带着点烦躁的从他身上扫过,“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他在哪吗?”
“不准备。”尽管意识不甚清明,迟屿这一下还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并且十分护食的强调,“他是我找到的。”
对于他这一声可能连脑子都没过,近乎于是本能的回绝,付进有点说不出来的恼意,“藏着掖着他就是你的了是吧?”他禁不住冷笑了声,“要真这么容易,你现在也不会这幅面孔坐在这了。”
这话大概是戳到了迟屿的痛处,他伸手过来要拿付进的酒杯,被他摁了下去,“真怕我抢?”
迟屿松开手,神情古怪的苦笑了一声,“现在谁都能从我手里抢走他不是吗?”
他一个还没站到起跑线上,就已经被扣光了所有分的出局者,唯一还能用的,就只剩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作弊手段,他不知道付进这么执着的想知道程央的行踪是真的有所图,还是故意气他。
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打算告诉他。
程央是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内忧尚且无法解决,他现在哪里还经得起任何外患。
“他结婚了?”付进听不出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不禁皱眉猜道。
程央如果是在这个年龄成家,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他们同学里大部分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生了二胎,当初二十五岁那年还没找到他时,付进就提醒过他这种可能,迟屿应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准备归准备,真到了这一刻估计还是会有点受不了,付进还在想着是先幸灾乐祸两句,还是直接安慰他,就见迟屿摇了摇头。
付进:“……”
付进:“那他是有女朋友了?还是男朋友?”
迟屿还是摇头。
“那你……”付进喝了口酒,抿了抿唇,懂了,“他不想见你,不理你?”
“这不很正常吗。”付进嗤笑了声,“你就想想你当年对他做的那些恶心事,他可能说原谅就原谅吗,要这么容易,当初还躲你干什么,早过来找你了。”
是啊,那样欺骗隐瞒的深仇大恨,才见过两面,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可迟屿从头到尾要的不是放过,程央那句无奈敷衍的原谅,也丝毫没有触动他半分,他不切实际的想让一切回到过去,不仅是因为他想补偿程央,他更想拥有的,是当年那个不顾一切困难也要为了他改志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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