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听着陈留均匀的呼吸声,他继续自以为轻手轻脚地抓起了陈留的腕,刚准备把他放在自己腰身的手挪开,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低哑的一声。
“哥?”
这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立马给全神都贯注在陈留手腕上的王折吓了一跳,浑身抖了一下。
陈留大概没想到会吓到王折,又贴近了点,蹭了蹭王折的耳鬓,当然也让一早醒来就有点神的那处去蹭了蹭王折的大腿,故意问道。
“被吓到了?你是在……偷偷摸摸做坏事?”
“没有。”王折斩钉截铁,手更大方地握住了陈留放在他腰间的手,然后往外挪了挪,“我去厕所。”
陈留见王折这样斩钉截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脸喜出望外,大有一种抓住某人做坏事得逞之后的得意。
他将某人握住的手握得更紧了,凑过来:“我帮哥纾解纾解?”
王折抬手往陈留凑过来的肩膀上一推,耳根子红了半边。
“我,放水。”王折翻身垮过陈留下了床,脚才埃地,陈留就握着的手轻轻往回拽,拉住了王折。
王折居高临下看向了他,他却在王折的目光里,心情甚佳地吹了声尿哨。
“嘘”
王折立马甩开了和他交握的手,顺势往他胸口推了一把,小声地说了句:“走开!”
陈留转眼捂住胸口,哼了两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王折伴随着某人在床上的哼哼声,不置一词,甩手去了主卧的厕所放水。
-
渐渐一身轻松的王折头脑也跟着没有那么浑噩了。他听着陈留那边不满的哼唧声渐渐消了。他才出声问道:“陈留,你和岳……母说好了?”
“嗯。”陈留踩着冲水声往这边走过来,看到了正在洗手的王折,顺手牵了张擦手的纸给王折,“太后叫你今晚去吃个便饭。”
王折拿纸的手在空中一顿,说着就要往回退。
陈留先一步抓住了王折的手,把纸递到了王折的手里:“你……不要怕,我觉得太后应该很早就……”
王折手里拿着陈留塞过来的纸,还搅在手指间。
“其实我四年前,”陈留拿过王折手中的纸,替他一点点擦干手上的水珠,说道,“本来想夏季赛结束,那个暂时休息的一个星期里,带你回去看看的,所以一早就给太后打过招呼。”
只是陈留也没想到,他的胜券在握,都在王折这里变成了真正的如梦似幻。
那时的他早预计好了,他带了一腔情话,想拿他们共有的那点荣光来做见证,想在后台暗处,只有他们俩的地方,悄悄地捅破这层窗户纸,悄悄地问问他愿不愿做他的男朋友,不是耍流氓的那种,再问问他愿不愿跟他一起回家。
其实不是问,那时候陈留心里早就有结果了。他和王折之间的种种,都是出于他想对他好,想他能和自己共享荣光,想他们提起“陈留”的名字旁边也会有“王折”的一席之地,更想他有一天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而那时的王折,并不抗拒,或者就真和他设想的一样,只要他肯迈出那一步,那他的小辅助就是肯定不会拒绝的。
只是没想到,陈留算好了一切,用他难得的浪漫细胞挑了一个绝佳的日子,那冠军荣光当开场,却没等到这场的高潮,那时的他,甚至连之后那一周休息期要做什么都想好了,也和太后说了要和未来儿媳妇出去玩几天。
但生活却给他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在王折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不过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等我三十了,太后还没见着她儿媳妇,我还不知道怎么办。”陈留说着吻向了王折。
王折仰首和他贴了唇,又分开来,揶揄道:“怎么办,找你的小情儿,挡挡?”
王折是记得昨天陈留母亲在门外说的话,他照猫画虎:“要不南部,北部,东部,西部?你选一个?”
“我选,”陈留钳住王折下巴,“面前这一个。”
说着他吻了下去,王折微微踮了脚,和他的唇吮吻着。
一开始的唇齿相依,陈留是想浅尝辄止。他合上了眼,带着点缠绵,带着点压抑,想要退。
而王折却一路追来,王折的舌轻轻舔过陈留的唇,那津液似乎变成了甘霖,让陈留干涸了许久心里得了点慰藉,这点慰藉在王折贴近陈留时,变成了火星子,也让陈留**重燃。
陈留再睁开的眼里是赤裸裸的情’欲,他改退为进,将王折整个人抵于厕所的门上,挑了眉梢,通知着。
“我们还有一个上午,cobra。”
(……)
-
“cobra……”浴室的水声一直没有停,已经洗过了的陈留百无聊赖地出声叫着厕所里的人。
他其实看着自己家浴室这道磨砂玻璃门已经看了很久了,他满脸写着不满意,甚至连什么时候让人来换个透明玻璃这样的想法都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了三道,王折都还没有出来。
“哥,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陈留不放心地站在浴室外,小心翼翼地关切着。
浴室的水声和陈留的话音一起落下,陈留的眼里骤然一亮。
他立马往回走,故作矜持地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门被打开时传出来的王折那也有点沙哑的声音。
“下次……”王折才说出口,某位矜持而乖巧的陈留就先抢了锅。
“下次我一定不内.射。”陈留一脸无羞觉地认真保证道。
他的目光也在王折裸露着的上身上认真地观察了半天,看着那些自己留下的青紫痕迹,更坚定了自己家里浴室的磨砂玻璃要换成透明玻璃的想法。
王折抬手捋了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睨了那人一眼,难得的要求道:“找两件衣服给我?昨天……”
陈留点了头,进了衣帽间,飞速拿了两件出来,看着那个用毛巾囫囵擦了两下头发的人:“对了,cobra。”
“嗯。”王折套了陈留的衣服,也是出乎意料的合身。
“太后昨天其实还有说,太上皇那关应该不太好过。”陈留认真道。
王折的动作没停,不假思索道:“我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
“我也一样,”陈留看着王折还湿漉漉的头发皱了皱眉,“如果我的岳父岳母不同意,我也会在。”
王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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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陈留眼里又复了星光,和四年前那个人无异那眼神里载着他的春风得意,载着他的意气风发。
王折跟着勾了嘴角,这大概是王折唯一能不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的时候。
王折抿抿唇,平淡道:“他们应该没办法不同意了。”
“嗯?”陈留还是上前拿了毛巾,又抬手让王折坐到他面前来,熟稔地给王折擦着头发。
“他们,都不在了。”王折对上陈留更疑惑的眼神,点了头,“是你想的那个不在了。所以你可以少过一关了。”
陈留听着王折突然略显拙劣的玩笑,心下反而不安起来。
“对不起。”陈留沉声说道。
“没事,好几年了,已经不……”王折蓦地顿了顿,想起了这几年逃不开的梦魇期,改了口,“不那么地影响我了。”
“好几年了?”陈留复述着,可他明明他们打比赛那年春天,王折的双亲都是健在的。而王折用了几年,他不得不钻了这个牛角尖,他试探着问道,“打比赛那年的事?”
王折回身仰头对上陈留的视线,眼里带着点不明就里的挣扎,陈留看得真切,也把他后来那轻轻的一声“嗯”听得真切。
“不是要去见herrzheng?”王折突然敛了情绪,勾了嘴角,换了心情。
陈留也会意地没有问下去,而是跟着转开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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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假司机qwq
第七十八章herrzheng(2)
春夏交际时,南部的风总是比任何时候都更懂得怎么在溽暑里找到一丝凉意,它漫山遍野地游荡,游荡过巴伐利亚森林,游荡过拉赫尔湖。
它携着山林的气息和平湖的宁静落脚在疗养院的草场里。这座疗养院是修在山脚的,它同许多度假的客舍一样三三两两修在山脚下,唯一不一样的是在这些客舍后的一幢白楼,似乎是一幢医院大楼。
带着凉意的风迷了路,钻进了这座白楼,在整个楼中徘徊,在走廊尽头的窗棂前徘徊,在窗前人耳边徘徊。
窗前的人目光看着远方的矮山,渐渐空去。他手中拿了一支将要烧尽的烟,烟早被烧了一大截,烟灰还保持着原型留在烟上摇摇欲坠。
“cobra!”
一声唤叫回了窗前出神的人,他转身手上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烟灰纷纷落了下来,他回头,在那人下一声“cobra”出口时,将烟灭了。
“嗯?”灭了烟的王折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想法,目光仓皇地往走廊房间门那边瞟了一眼,迫不及待地问,“是可以走了?”
“不是,”陈留指了指门,说道,“herrzheng也想见见你。”
王折的目光从门边抽离,直接可以的跳过走廊,连站在走廊上的陈留也一并忽略了。他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生出来的一丝恐惧,迈了步子朝陈留走过去:“走吧。”
陈留能看出王折眼里的不自在,是在踏上了这个楼才开始的不自在。
“你……”陈留拉住走过来低着眉的王折,问道,“怎么了?”
王折听到陈留这么问,顿了顿,嘴角轻轻扬了扬,是他一贯温和的笑容,令人安心。
“没事。”
“从走上这里开始,你就……”陈留仍旧担忧着王折。
王折却一转身,将手落在门把手上,故意红着脸解释了一句:“我应该是还没适应……那个……疼。”
陈留立马不疑有他地凑近半步,手往王折的后腰放去,慢慢下移覆在臀瓣上,问道:“还疼?”
“也不那么疼了。”王折真真假假地应道,手却迟迟没有扭开门锁,“郑先生找我干什么?”
“他听说你来了,就说要见见你。”陈留又叮嘱道,“他神头好,你陪他聊聊。”
“那你呢?”
“今天来接我们过来的那个华裔你还记得吗?”王折点了点,陈留继续说道,“是herrzheng的儿子,他本来是在慕尼黑工作的,因为herrzheng最近老了,他那种心脏病病情又容易反复,那儿子就请了假来陪他,herrzheng说他不需要人陪着,两人就意见不合了,这几天可能在冷战。所以……”
王折听着陈留寥寥两句,交代的故事,神情不禁绷了绷,笑都变得苦了几分。
“知道了。”王折的笑仍然留在面容上,他抬手礼貌地叩了两声门,手跟着轻轻扭动了门锁,走了进去。
陈留目送了王折走进去,才顺着这幢白楼向下走去。
-
陈留是在白楼前不大的一个草坪里找了几遍,才找到了在一群老人中间孤独地晒着太阳的华裔。
他也走到了草坪中间,跟着他席地坐了下来。
“怎么坐在这里?”
“我每次走进那幢楼,都是因为这里的护工通知我,我爸出事了。一次还好,两次也还好,多了,就怕了。”华裔说着叹了口气,才瞥了眼身边的陈留,直截了当地问道,“对了,你来,给当他的说客?”
陈留还在回味着他的那个“怕”到底是说怕护工的通知,还是怕那幢楼。
华裔自顾自继续说道:“那让我猜猜他跟你说了什么?说他在这里待了几年了也没事,会不会有一天就撒手人寰了这种事他比我还清楚,所以让我没必要在罗丁耗着?”
“他说的确实没错,”陈留索性也直言不讳起来,“他在体谅你……”
“这,是你的意见?”华裔的手向后撑着草坪,看着天上的云皱了皱眉头。
明明是用肉眼看没有动的云,可人总是知道它是在动的,明明有些时候还和平常一样,可某的人就是会觉得这次不同以往。
陈留跟着华裔抬头看向天上的闲云,悠悠地道:“我没有意见,只有建议,建议你可以以后多找假期过来。”
“你那男朋友呢?”
“什么?”陈留侧目看向他。
“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建议,我觉得……”华裔有些肯定地看了陈留一眼,“他和我更像一种人。”
“一种人?”陈留面向华裔转过去,认真地看着华裔,不服气地理论道,“什么一种人?他跟你,那是天上地下。”
“你不相信?他眼里的气焰太平顺了,像是一样被什么打磨过的,不对,又不太一样。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叫……”华裔在自己贫乏的形容词里寻找着,“啊,沉淀。但一般人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年纪,搭不上这个词。”华裔瞟了眼陈留,特意补了一句,“你也不行。”
陈留听着就要抡拳了,手刚抬起来,就被华裔的下一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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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退了。
“而他眼里明明还有傲气,我觉得他应该也经历过这种事,就像我现在这种处境的,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陈留了手,他也想探究王折这几年杳无音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想知道王折经没经历过什么事,但他现在除了知道王折没了双亲,就一无所知了。
等等,没了双亲。
“我现在只有你了,没有别的。”
“所以不会走了,除非你说不想要了。你明白了吗?”
那天他在阳台上和王折打电话时,他以为是情话的一句,现在叩打在他心上,一下,两下……
原来王折是真的只有他了。
“原来这不只是情话。”陈留喃着。
“什么?”
“没事,谢谢你。”
陈留跟着仰头看着这片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像躺在了头顶的这片云上,有点轻飘飘的满足。
-
“郑老,你要休息了吗?”
王折坐在herrzheng的床前,替他削着水果,看着靠在床头的人的眼皮像是变得愈渐昏沉,堪堪要闭合时,又顽强地睁开来。
herrzheng一听连连摆手说道:“不,不能休息。”
“嗯?”王折向他靠近,听着他有些含糊的话语。
他仰了仰头,目光投向挂在正前方的一张长版年历,声音越来越小,就好像这一天的气神到现在要开始渐渐消弭了一般。
“要到了,我可以去早一步?”
说着herrzheng满是皱纹的脸上展露出来的是一个会心的笑容,像盼了许多年终于在黑暗里盼到了阳光的人。
放了水果的王折凑近了两步,端详着眼前的老人,熟稔地用手覆上老人的手背,两手把老人的手握在了掌中,抵着头虔诚道:“你,也可以为了小郑先生,去晚一步,一样会等到她的。”
herrzheng听到了王折的话,目光骤然一亮,他的唇打着颤,问道。
“你听懂了……这个故事?”
王折看着他,抿嘴笑了笑。
约定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是他之前和陈留去旅游的时候,那个地方的一个传说。那时候他蹭听了路过的旅行团的导游说起了这个故事,也不禁唏嘘了好久。
可时间越久,才越会发现,这个句话让人动容的总是后面两句的痴情人,却都忘了前提的百年。
死后百年携手奈何,会有前缘再续的时候。
而herrzheng是无论如何也难得凭自己撑过百年的,这种爱入骨血,哪还许得了百年,阴阳相隔,就是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所以他不是在等百年,而是在等自己能放下那个他们的儿子的时候。
王折眼眶微红,点了点头:“我能听懂了。”
因为我父亲,也是。
当然这句话王折没有说给眼前人听。
他甚至也没有说给任何人听。
“不过……”herrzheng的手也力地来覆住王折的手,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才语重心长地说,“也可能,她知道我在等,所以她,也在等。”说着他又顿了顿,看见门的方向,张了张嘴,勾起嘴来,故意笑道:“小陈就……等到了你。”
“可不是我等他。”陈留狡辩着,推门进来,走到了herrzheng的床边,挨着王折站着,笑颜微眯,眼里却满是庆幸。
“是我等他。”
大概得是做了好几辈子鳏夫,才等来的。王折如是想。
陈留听着王折的话,更满意地扬了扬头,瑟道:“你看,我早说过的。”
herrzheng和他打哑谜一样地眼神交流了一阵,才拍了拍王折的手背,一脸认真地打趣道:“该让他再多等几年。”
王折听完,忍俊不禁,等笑过了,还是点了点头,说:“下辈子让他多等几年。”
话说在王折嘴里,却直直往两人心头去,王折的目光与陈留不意外地撞了一下,他迅速地抽开目光,咬了咬唇。
作者有话说
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藤缠树)
别问我这是什么歌o()o我我我也不知道但这句话是出自那里的qwq。
第七十九章fraujiang(1)
目光里不期而遇的深情,最后都在王折的这一低头,一咬唇间,渐渐地,在这间不大的特护病房里弥散开来。
像初夏才绽的栀子花,一份馥郁可以尝过情爱滋味的人抱以怀念,也可以让未尝过情爱的人,跃跃欲试。
更可以让两个随时可以碰撞出火花的人,跟着言辞闪烁,掩盖着心里那点比早晨经历过的更绮丽的心思。
herrzheng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了一瞬,眼里的笑是掩不住了,但眉间的疲惫也跟着笑意流露了出来,只是他自己以为大家都没有察觉罢了。
“chen。”他冲陈留招了招手。
“嗯?”陈留和王折换了位置,凑到他身边。
陈留听着耳边断续的话语,眉头皱了皱。
王折见陈留的眉头皱起来,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皱了眉头。
不知道herrzheng和陈留到底说了多久,可能一分钟都不到,但对等待的人来说,总归是漫长的。王折看着陈留的脸色变化,第一次觉得时间也可以走这么慢。
直到herrzheng又推了推陈留,开着玩笑说到“如果可以,替我向fraujiang问个好”时,他们今天的这场探望,才算进了尾声。
陈留领着王折出了这间房,回到这幢白楼的走廊,王折故意把注意力放在了陈留身上,目光也追着他走。
“怎么了?”陈留偏头,在走廊上停下了脚步,对上王折的目光。
“他……和你说了什么?”王折好奇道。
“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和我说了什么。”陈留的目光没停留在王折那里,话里也打起了太极。
但把这话当真了的王折认真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会让他变了脸色的话。陈留不以为意地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身边的人没有跟上来,他还站在原地思考着,他在这个静悄悄的走廊里悄悄地叫了一声。
“王折。”
王折闻声抬头,看到了这幢白楼里,这种令人害怕踏入的走廊上,站着的那个面部线条硬朗的人,也看到了他在这种地方期待了很久的那双灿若辰星的眼。
王折下意识歪了歪头,勾了勾嘴角,他抬了脚,想向那个人迈进。
只是在迈开步子,走近那个人的途中,他的脚步又顿了顿,连才勾起来的嘴角都陡然被压了下去。
那个人身后背景里的电梯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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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从里面下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与此同时,传到王折耳边的是心电监护器检测不到心跳时的那一阵长鸣。
“滴”
脚步声越来越急,眼前的人影也越来越多,他们绕过了走廊中间的王折,往病房里去。
推搡间,王折往之前他要走近的方向看去,明明刚才还能看见的那个他想要走近的那个人,不在了。
王折皱了皱眉头,脚步跟着踉跄了一下,摇摇欲坠。
只是在他欲坠前,有什么抓住了他的小臂,一份力量从他小臂传来,像溺水的人遇到的那根浮木。他下意识地想要将那份力量一直一直攒在自己手里,他紧紧地攀附在这浮木上。
他不想泅渡,他想自救。
-
“王折,王折?”
陈留眉拧在一处,微微发颤的双手扶着眼前脸色骤然白的吓人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将那人带到走廊边的座椅上。
他的心里跟着这苍白的脸色一起乱了。他一面像热锅下的蚂蚁,一面又强迫着自己冷静。
刚才他本来是回头等王折的,他也明明看到王折笑了,要跟上来,却在那个华裔打开门,那个监护器的长鸣声从屋里传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王折的脸上的神色变了,是茫然,是失措,是无所依傍。
陈留急切地迈了两步走到王折身边,一把扶住了打了个踉跄,身形不稳的王折,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折却一直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一直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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