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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晏池池池池
“我大概是真的等了几辈子,才等到了你吧。”
王折裹着被子合上了眼。
他们之间,曾是陈留等他,等他一个救赎。
他们之间,也是王折等他,等和他一个相遇。
湖畔的夜风带走了夏夜的燥热,他的眼角被月光照亮的一点晶莹慢慢落到了枕边。
当夜风再次叩响了湖畔小屋舍的窗时,屋里本该好梦正酣的人,却眉头紧皱,额边豆大的汗珠纷扬而下。
梦里的王折重新回到了那和今天白天去时相似又不太一样的一幢白楼。
他手里一如三年前那样,提着新熬好的骨头汤,站在走廊尽头。他看着那熟悉的走廊,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保温桶,他的脚步顿了顿。
这条路在这几年里,他俨然走过了无数遍,于他,是一切的终了,却又是几年噩梦的开始。
伴随着他脚跟刚在走廊尽头落稳时传来的一声“滴”的长鸣声,王折的眉头皱紧来。
“你就是那个王青阳先生的家属吧。”一位护士匆忙地跑到了走廊尽头站着的王折面前。
王折太熟悉下面的剧情了,他想冲那位护士猛地摇摇头,但他也记得之前的梦里,他的求饶。
“不,我不是,我要走。别、别告诉他,别让他找上我!求求你,求求你……”他说过。
“放过我吧。”他说过。
“我错了。”他说过。
可梦里说这些话的结果,和他跟这个护士点头承认“我是他儿子”是一样的。
“您父亲他刚才突发心脏骤停,现在正在紧急抢救,家属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句被护士重复了千万遍的话,又一次响在了耳边。
王折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在自己父亲的病房外,他侧首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那几个医生围着病床,他看不到自己父亲的模样,也听不到病房里的混乱,他触目可见的,只有那心跳监护器上没有起伏,一条直线贯穿始终的画面。
监护器发出的长鸣声在不长的抢救时间里一直响在王折的耳畔,像一道警铃叩在他的心头。
他在心头默数着:“5,4,3,2,1……”
数到“一”的王折合上了眼,果然那噩梦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肯回来了?”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不睁眼看看我?”
王折紧闭着眼,其实不用他睁眼,他也知道了,面前人的模样,那面容是青紫的,眉眼里都凝着霜,眉头紧拧着,像是受过了极大的痛苦那是几年前他在太平间里见过的自己父亲的模样。
王折的嘴唇打着颤,他不停地摇着头,眼泪跟着淌下来。
“不、不……放过我吧,放过我……”
“王折啊……”那人一身冰寒的气息贴了过来。
王折骇然,他连连往后退,手在空中胡乱地挥着,退了几步的他连忙翻身起来,往走廊尽头跑。跑到电梯前,王折的手下意识地去按电梯。
按下去的那一刻,王折想起了之前的梦里,看到电梯到了四楼,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出现在眼前的青紫病容。
他骤然一骇,往后一跳,转身就往安全出口跑去。
只是这安全出口在梦里总是会变得很长,明明只有四层楼,却成了吞噬他意志的一道深渊,把他一点一点吞噬瓦解,剥皮拆骨到一点都不剩。
梦里的他是永远都下不到一楼的,也永远都走不出这幢白楼,无论他怎么努力。
而每当他感受着冰寒气息近了的时候,他总会拉开一个安全出口的门,藏进不知道是第几层的办公室里。
死气沉沉在这幢白楼里蔓延着,阴沉的天色也将那领着王折走出去的日光掩盖殆尽。
王折有时会藏在能锁上门的低柜子里,有时会藏在放着杂物的储物间里,有时就只能藏在放着药品的药品室里。可无论他怎么藏,都会被他梦里已然化身成“债主”的父亲找到。
王折今天还没藏起来,那冰寒的气息就贴上了后脚跟,王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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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发着抖,连头不敢回。
“还想跑吗?不是你,你母亲会死吗?不是你,我会成今天这样吗?”那中气不足的声音一声声地质问过来,“你还想回到那个游戏里?你还想害了谁?”
“是……是我,都是我,我错了。爸,我错了……”
王折咬着唇,打着哆嗦,跟着哭号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
王折合上眼,用手捂着耳朵,想要隔绝那中气不足的质问,却又把那些早早映在心底的质问听进了耳朵里。
-
月光仍照着屋里床上侧卧着皱着眉的人,他眼角的晶莹也仍留在眼角,只是与之前的那一滴的意义大相径庭了。
“我错了……放过我……”
那人一遍遍不知疲倦地低喃着,四肢不安地挣扎着。
而睡在隔壁屋里的人听见了动静,在黑灯瞎火里,摩挲着回到了这间屋里。
他听见了那人带着哭腔的求饶,眼里的情绪跟着变得严峻起来。
他悄悄地掀开被角,拱进了被窝里,不敢直接把人叫醒,只轻轻地唤着:“王折?王折?哥?”
那人仍然被困在梦魇里,眉头紧锁着,哭腔却被一声声呜咽替代了去。
陈留怕开灯会吓着梦里的人,又怕碰他会惊着梦里的人,左右为难时,他听见了梦里的人小声的呜咽里含糊的字句。
“陈留,带我走,求你……带我走……”
陈留猛然将人搂进了怀里,他不知道王折的梦里遇见了什么,也是第一次见王折这样无助的模样。
他手足无措地用自己的头贴着陷入梦魇的人的额头。
“我在这儿,我……”陈留贴近了才感受到了那人早被冷汗浸湿了的后背,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会没事的,我在这里,带你走……”
陈留低头,一点一点吻过王折额头的汗珠,不知道为什么陈留的眼角总有一点温热划了过去。
他像白天一样,将手遮在了王折的眼前,在他的额头上吻一下,重复着。
“我会替你挡着。”
“这就带你走,好不好?”
“我带你走,你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了。”
“哥……”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是想让王折跟陈留讲的但是努力了还是没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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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梦我还是想解释一下不是王折真的对不起谁是他自己心里有愧疚。
第八十二章噩梦(2)
“cobra。”陈留对着身边人轻轻道。
“嗯?”应着他的人目光从机舱窗户外的云里抽了回来,带着疑问看着陈留。
“睡会儿吧,一路坐过去还要好几个小时。”
昨天那个噩梦在陈留搂着他一下下亲吻与轻唤里过去了,但王折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是安稳地在陈留怀里找了块更舒适的地方,没有察觉地沉沉地睡了两三个小时。
清早时,当他从睡梦里醒来时,陈留早在屋外的湖边等他了。
王折一路上没有提起过昨晚的噩梦,陈留也当无事发生过,直到上了飞机。
王折撑着眼皮看着窗外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两眼都忍不住打架了,也不肯睡去,陈留看着他和睡意搏斗,挣扎着不愿入睡的模样,才出言提醒道。
王折红着一双眼,疲惫地摇了摇头:“不用,我不困。”
陈留的右手向王折的左手伸去,紧紧扣住了,又抬起左手,执拗地把王折的头向自己的肩头拨。
“睡会儿,我在这儿,不想睡了,就握紧我的手。”陈留在王折疑惑的眼神里,郑重地叮嘱着,“我带你走。嗯?乖。”
王折的目光在对上陈留看过来的坚定眼神时,总有种自己赤裸在陈留面前的不自在感,他咽了咽唾沫,抽开了目光,故作镇静地问道:“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陈留听见了王折的明知故问,手往王折手心挠了挠,拿捏了玩笑的语气,反问道:“哥,你昨晚,梦见了什么,让我在梦里都听见了你让我带你走?”
“没、没什么。”王折条件反射地否定了,目光闪烁着。
“哥,还是不想说?”
陈留在他掌心挠着的手指顿了顿,更让他的心跳也跟着顿了顿,不知道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他的全身跟着僵了僵,他抿了抿唇,看回了身边的人。
“也,也不是,是想说的。”
王折握紧了陈留的手,上齿咬着下唇,泄露着自己的紧张。他犹豫了一阵,最后抬了手,迷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跟着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
“只是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说起。我……”王折顿了顿,“那年大概是在msi回去以后,我看到我手机里多了好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我爸的。我就回拨了回去。他让我去西城医院找他。”
“我知道,你那次回了s城,就离队了。是……岳父生了病?”陈留问。
王折摇了摇头:“是我妈,她得了癌,女人嘛,能忍疼,一直没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送医院那几天,我们在打msi,我没到消息。”王折的眼里多了几分苦涩,话语却变得异常平静,“说病危通知书都下过了。我去医院的时候,人躺在病床上,脸都白了,也不知道受了几天苦了。”
陈留看着身边人的眼眶不经意被染红,不只是睡眠不足的红,手在王折的手背轻轻地摩挲着,无声地安抚着。
“医生说或许可以做个姑息性手术,至少可以延长寿命。我和我爸商量过,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我还有比赛要打,我还想捧个奖杯给她瞧瞧。你也知道,我妈……她……”王折抬手抹了一把脸,不自觉地哽咽着,“她之前是在我爸不允许我打游戏的时候,帮我说话的。我……”
王折那几年的家庭关系并不好,陈留是知道的。王折的父亲和大多数父母的观念一样,认为这样不分昼夜的玩游戏就是玩物丧志,还说的好听叫什么电竞。王折那年又是高中才毕业,满心叛逆,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去,硬是要来打职业,自己和俱乐部经理人联系好,独自离家来了青训营。
就是这离家的事,让父子之间的关系一度僵化。每年都是王折的妈妈在他们父子之间周旋着,在他爸面前替他兜着,他妈说他,男孩子既然有了想法,就该自己去闯闯。要是哪天累了,就回来。
而他爸则是在门后危言耸听:“还闯累了?他就是闯得头破血流,知道疼了,才晓得回来的种。”
当然,王折是什么样的种,王折自己是看不清的,他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应该少回家,得惹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也是王折每年休赛期不想回去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三年里,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算上春节的那几天,大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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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也没和他妈见上两个月的时间。
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那个会在替他兜着的人,会等着他回来的人,却变成在病床上一脸痛苦地等着他的人。
“哥。”陈留轻轻地唤着,心却跟他的未完待续的话纠在了一处。
“没事。”王折沉默了一会儿,调整了情绪,冲着陈留笑了一下,才继续道,“我爸确定了能接受手术风险,同意我妈做手术,大概是小组赛打完了的时候吧,我找了个时间和医生约了我妈的手术。手术排下来是在我们决赛之后。我想着那时候,我打完比赛了,应该有几天假期,可以陪在我妈身边,就同意了。但是我妈的病,没拖到那之后。是在决赛前一天,医院给我打的电话,下的病危通知书。”
“你……”陈留握着王折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后来夜里我给我爸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又稳定下来了,我怕会影响队里,就没和队里说。想着第二天是下午的比赛,比赛完就可以走,我就……”
王折把当年的一切说得轻飘飘的,就像窗外转瞬就会过去的白云,但却在多年之后的陈留心头,像千钧的巨石压在心头。
王折在训练赛时一直皱着的眉头,在小阳台对他的欲言又止,在第二天马不停蹄地消失……
他明明那时候已经察觉了王折的不对劲,还把王折叫到了小阳台。
“你…不开心?”
还抱着对明天的兴奋与开心,在王折的欲言又止里,自以为是地替他找了个借口。
“那就是因为刚刚那把跪了?”
“其实……你知道我们一般跪了这把训练赛,明天打比赛肯定会赢,不要担心。”
“……你信我。”
他还得意满满地看着面前的人对自己勾了嘴角,说一句:
“好,信你。”
如果他当初多问一句,如果他当初肯多问一句。
或许那个阳台上,就不会是这样一个景象了月光照着的那一半,是兴奋到不能自制,期盼着明天到来,好换一个媳妇回来的一半;而月光没照到的那一半,是担忧到不能显露,期盼着明天到来,好离开这个让人如坐针毡的境地。
王折能感受到陈留沉默下来,那微微颤抖的手。他担忧地止住了话头,双手急忙捧起了陈留的手,问道。
“怎么了,陈留?我没事,我现在真的没事,你看看我?”
陈留的眼里蓄着泪,喉头微动了动,到底没把现在在心里杵着的话问出来,他看向了王折。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王折的故事在这里断了层,“都过去了。我没事了。”
“我有事。”陈留执拗地看着王折,“我有事,我不想,不想下一次听这个后面的事,我也没办法做到你现在这样平静。王折,说完吧,再来一次,我怕我……”
陈留说着顿了顿,声音带着些无助。
“我怕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忍住把你融进我骨子里来疼的冲动。”
“好,”王折应了,合上了眼,仰首继续道,“后来就是我们打完比赛,我回去的时候,我妈已经在手术里了,我陪我等到深夜,最后看着医生冲我们摇了摇头。我爸受不了这种打击,人年纪又大了,就和郑老一样,住进了同一间医院。他身边离不了人的,我就陪着他。”
乌鸦尚且反哺,更何况是王折。他的那些脚不沾地的日夜,有多忙碌,陈留能想象却不敢想象,他一言不发地听着王折的寥寥几句交代。把那几十个日日夜夜,缩减到这不过十几个字里。
最后也不过“都过去了”这四个字而已。
王折的轻描淡写,陈留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越是轻描淡写,陈留就越听越情不自禁地替他心疼。
这四年,是万水千山,是两心迢递。
“不过我爸可能也是心疼我,怕我累,也没让我陪多久,他就去见我妈了。”王折自顾自说道,“所以也还挺好。而且我那时候打职业有点积蓄,拿了一部分给我妈治病,一部分给我爸……嗯,到最后,剩不下太多,但还是够我活几年的。而且好像你也好不容易适应了新辅助,我就……”
王折最后的“没回来了”还没说出来,就被陈留打断了。
“适应不了的。”
“嗯?”
“我适应不了别人。”陈留冷声陈述着这个客观事实,“nurdu.(只有你)”
“ichauch.(我也)”王折在陈留的两眼震惊中,说了他四年前跟陈留学得歪把子德语。刚说完的某人立马低了目光,耳根子红了起来。
陈留却靠近了王折,牢牢扣住了那莫名会撩人的人,哑声道。
“男朋友。”
“嗯?”
“我想吻你。”
“好。”
王折凑了过去,以为陈留会落吻在他唇上,但陈留却把自己的吻先落在了王折的眉心,虔诚而郑重地带着自己的所有祝愿,落在他的眉心。
然后在从眉心移到了王折的唇前,怕公共场后影响不好,只在王折唇前浅浅地啄了一下,然后提议道。
“今晚去我家吧。你不是答应了……”
陈留欲言又止,冲王折挑了半边眉梢。
王折害羞地咳了两声,目光又从自己那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男朋友面前抽离,看回了干净而澄澈的窗外天空,然后才在后背投过来的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八十三章失色
陈留盘算着自己和王折落地的时间,发现是在上午,等中午回去,再睡一觉,晚上醒来,就凑个良辰……
嗯,正好良辰美景,配巫山云雨。
陈留的如意算盘正在心里打得啪啪啪的只要他不开手机,就是周小飞,也拿他没办法。
等到时候回家路上,他再把王折的手机没了,这失联日子大概就只剩下快活了。
但陈留这个打好了的算盘,最后还是在飞机落地,王折换卡,打开手机之后落空了。
“喂?”
王折和陈留去取行李,看了一眼替他推行李箱的人,才接起了电话:“小飞哥?”
“陈留呢?你们落地了吗?”
周小飞的声音带着点急切。
“刚落地。”
王折看着陈留在听到他对那边的称唤就立马皱着眉头向他摊手,问他要电话,他抓着间隙对陈留问着,实际是在提醒周小飞:“你要和他说?”
“正好,你叫他别回家,来基地,有事儿等着他。”
陈留点了点头,从王折手上接过手机时,就听到了周小飞这句,他极其不耐烦地吐了简单的两个字。
“不来。”
“陈留,你必须回来,基地来客人了。”
周小飞也难得地没有用商量语气,要知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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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陈留都是他放在手心供着的佛。
“来客人了,就要我接客?”
陈留一听是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说来不来客人,就是要他在王折和这种接待人的工作面前选,那他必然也是要坚定不移地选择前者的。
他冷声道:“不来了。”
“是总部的人,你这次不能不来,tbd的明天可都在你手上呢!。”周小飞听着陈留的话也跟着着急上火,“你不来,你就得等着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陈留不以为然。
他瞥向了王折,把眼前看不腻的清秀人儿又打量了一遍,心里深以为然的是,这王折都在他手边了,他要是少吃一顿,他才是真的要后悔!
“你把手机还给王折,我有事和他说。”
周小飞发现自己犟不过陈留,开始了曲线救国,但是陈留直接把他的想法扼杀在了襁褓里。
“明天,我肯定回来。就旷工一天,好吧?就这样了,飞哥再见。”
他一气呵成地说完,转手挂了电话,眼睁睁看着关了机,才把手机交还到王折手上。
王折接过手机时,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开机键。
陈留吃一堑长一智了,什么回家路上才没手机都是不行的,直接帮他关机才是硬道理,为此他还提前提醒道。
“不许开机。”
“啊?”
“也不许接别人电话。”
“哦。”
“走了!”
陈留说完拖着王折的行李箱往前走。
“那个……陈留?”
刚才听完了对话全程的王折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想劝劝陈留“要不回基地看看”,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截胡了。
“不许劝我!”陈留停了脚步,回头警告,“跟我回家。”
王折被陈留突然而然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点燃地情绪搞得一愣一愣的,而陈留说时迟那时快,拉着他手腕就往航站楼外走。
-
等王折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陈留坐上了回陈留家的出租。
他微微偏头,就看着一脸疲惫的陈留挨着他坐着,仰首靠着后座。
王折这才想起他在飞机上打瞌睡的时候,陈留好像怕他做噩梦,也就没怎么睡?
想到这里,他那句到嘴边的“要不你回基地看看”又咽了回去。
陈留的余光瞥到了身边人转过来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还是想我去看看?”
陈留问道。
“刚刚是想。”王折如实说,“现在不想了。要不先送你回家睡会儿。”
“送我?”陈留突然扣住了王折话里的重点,“那然后你呢?”
“我?”王折的眼睛迅速转了转,才一本正经地说,“回家放行李。然后帮你去基地……”
王折的话在陈留越来越不太好看的眼神紧盯来的时候,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帮、帮你……看看?”
陈留在王折说完了之后,还沉默了好一会儿。王折看着他连眼都不敢眨,像是害怕陈留生气一样。
时间明明没过多久,却让王折的心都要被煎成两面黄了,他才看到陈留往前倾了倾,向前面驾驶室的司机吩咐道。
“师傅,不去城东了。”
陈留重新给司机报了俱乐部基地的地址,然后手不避外人地握紧了王折的手,小声地商量起来。
“现在我听你的,去基地;那你,也听听我的,一起去基地?”
“那行李……”
“放我那儿,不行吗?”
陈留自然地回答道,回答得王折也不敢说一句“不行”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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