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梓叶歌
第47章简绥青易杭番外
简绥青接到电话就急匆匆地下楼了,防盗门一打开,北风呼呼地就往脸上刮,刀子似的剜得人脸疼,似乎又是一场大雪的前兆,简绥青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外跺着脚的易杭。
他一把将易杭拽了进来,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刀子似的风。
“青哥……”易杭哆哆嗦嗦唤了他一句。
简绥青借着灯光才发现这孩子嘴唇都冻紫了,蹙着眉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直接就往易杭背上招呼了一下。
“啪”的一声,易杭被他这毫无征兆的一下给打蒙了。
“大半夜的犯什么病?作死啊!”简绥青怒不可遏得骂道,顺手把从顾憬献那儿顺来给自己御寒用的大衣披在他身上,语气十分冲:“回家!”
易杭以前只见他骂过手下的员工,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从未对他发过脾气,第一次发火直接就把他吓着了。
“我,我就是……”易杭跟在他后面,小声地想要解释。
“闭嘴。”简绥青冷冷地打断他,斥完见易杭脸色又白了几分,发觉自己语气太不好,只能佯装恶狠狠地骂道:“你是傻子么?大冷天儿的刮那么大风,你他妈直接穿个毛衣就跑出来,你们学校离我这儿十米远啊?怎么没路上冻死您啊?”
“我出来的急……”易杭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冷过头了,嗓子都是抖的。
简绥青心疼了,又觉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难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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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在易杭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行了,回家先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碗姜汤去去寒……”
简绥青这一点和顾憬献挺像的,絮叨起来那是没完没了,坐电梯的途中一直在叨叨叨个没停,要是老了怕是得烦死个人,不过易杭只是默默听着,没有顶嘴也不打断他。
一直到准备开门,简绥青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易杭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眼眶红得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
他在简绥青掏钥匙的时候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了他,把脸埋在简绥青肩头上。
简绥青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崩了,条件反射的话都说不出来,像被人突然拔了电源的广播,声音戛然而止。
男孩子个头比他低,却也有一米八了,脑袋一低正巧能埋在他肩膀上,简绥青只觉得血液从易杭挨着自己的地方在身体里乱蹿,整个人瞬间就滚烫起来。
易杭的手在他腰上紧紧缠着,男孩子皮肤白皙,手背上是浅青色的血管,五指修长,指甲也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净又单纯。
简绥青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越跳越快。
可笑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好像初尝禁果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又沾沾自喜。
“青哥。”易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闷闷的,轻轻的,还有点哽咽的沙哑:“我想跟你在一起,谈恋爱的那种,特别想特别想……”
简绥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哪一次开门也没有这般迅速过,他把易杭拽进来,转身摁在门板上。
“爸爸?”汉堡已经醒了,听见声响出来探头探脑,却发现简绥青没开灯,还跟一个熟悉的人影叠在一起,不由得出声叫他。
简绥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从易杭身上离开,探身开了灯。
“汉堡,爸爸和易杭哥哥有点事儿说,你先去楼上南叔那儿待一会儿,我一会儿上去接你好不好?”
汉堡虽然莫名其妙,却也能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乖乖点了点头就去换衣服了。
简绥青叹了口气,回头去看僵在玄关处的易杭,见他羞的脸都红了,手足无措的样子,瞬间觉得那点郁结都一消而散了。
汉堡出去后,易杭机械地换了鞋,机械地脱了外套,又机械的挪到沙发上坐着。
他都不敢相信,刚刚一时情动,竟然直接就跟简绥青告白了。
“愣什么神儿?洗澡去,一会儿感冒了。”简绥青从冰箱取了块儿姜。
“啊?”易杭一脸懵懂地抬头看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哦,哦……”
他刚刚告白过,现在一看见简绥青就脸红,连忙拿了自己的家居服进浴室洗澡了。
其实简绥青的脑子也是木的,虽然他早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经易杭这么一说,尤其是还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简绥青都怀疑是不是做梦呢。
不过他到底年龄和阅历在这儿放着,不一会儿就消化过来了,易杭喜欢他,易杭跟他表白了,易杭显然也是一时情急,反应过来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他不会做饭,姜片儿切的也是粗细薄厚不等,手忙脚乱地架上锅,简绥青就等在边儿上,等它滚熟,顺便整理一下思路。
很显然,今天易杭突然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表白,必然还有一个□□的,他得知道是什么情况才行。
姜汤煮沸了之后简绥青盛了一碗出来,正好易杭也洗完出来了。
他安安静静坐在他对面,盯着易杭把姜汤喝完,洗了碗出来,一副要谈谈的架势。
“我刚刚说的……”易杭被他盯得不自在,一手搓着衣服边儿。
“你先给我说一下,干嘛突然跑出来?出什么事儿了?”
易杭张了张嘴,在自己头发上抓了一下,有点烦躁的样子,良久,才低声道:“我妈,今天来学校找我了。”
易杭说完,眼眶就有点红了,低下头去,声音又哑了:“她说,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让我……去看病,她说,那个医生,治好了好多同性恋……”
简绥青倏地蹙起眉,声音突然就变冷了:“她知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治疗,都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要我跟学校请假或者办休学,让我去接受治疗。”易杭哽了一下:“我跟她没谈拢,就跑出来了,我不知道去哪……”
“我知道,我给她丢人了,可是我没办法,我天生就是同性恋,我改不了,就算是找心理医生,我还是改不了……”易杭崩溃地捂着脸。
简绥青心疼的不行,立刻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易杭身边,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当年跟家里出柜,父母虽然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是好歹知道自己查查资料看看书,最后也勉强接受,他是看老两口实在像要个孙子这才跟白桐契约婚姻的,虽然易杭家里人的反应也在常理,但也许是他先入为主的原因,总觉得易杭父母把面子看的比儿子还要重要了,但是这话他也不能说,毕竟他没有理由去怪罪易杭父母。
简绥青等他情绪稳定一点了这才道:“我问你,你刚才在门外说的,是不是真心的?”
易杭没想到他突然杀个回马枪,抬起头来一脸无辜迷茫地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问你呢,”简绥青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轻笑道:“你青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要是只是想找个对象谈谈恋爱闹着玩儿,最好把你的话回去,我不奉陪。”
“不是的,我没有。”易杭急急辩解,鼻子都皱到一起去了:“我不是闹着玩儿的。”
简绥青把他拽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拉着易杭坐在自己大腿上。
易杭被他这动作搞得有点脸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简绥青叹了口气:“之前一直犹豫,就是因为你太小,你还有很长的将来,我没有了,我比你大十二岁,等你到我这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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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我已经五十了,五十什么概念?黄土都埋半截了,但是你还在壮年,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你懂么?”
易杭深深的看着他,点点头:“懂。”
“我还有个孩子,跟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还要帮着一起来养我的。”简绥青继续道。
易杭点点头:“我知道,我喜欢汉堡。”
简绥青拨了一把他额前还没干透的头发:“还有啊,今天你妈妈才明令禁止你跟一个男人谈恋爱,这话还没散去热度呢你就跑来找我,你确定么?为了我,或者说你的性向,跟你家里人闹翻?”
易杭抿着嘴唇,虽然看上去很失落,却不纠结,他执起简绥青的一只手轻轻捏着,从拇指捏到小指,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小心翼翼却又爱不释手,他没敢看简绥青:“我确定,青哥,你不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
或许是易杭第一次说这种情话,他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透了。
“她要我去治病,我之前看过相关报道的,就,电击……一类的,我以前不是没想过要治一下的,但是我现在……我,我舍不得,我不想治……”
舍不得什么,两个人心照不宣。
简绥青突然觉得没必要纠结了。
他捏着易杭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看清了他眼睛里的湿润,无声地叹了口气,凑上去在他唇畔轻轻啄了一下,趁易杭怔愣的一瞬间,又含住了他柔软的嘴唇。
易杭脑子是空的,呆呆地任人占他便宜,半晌才反应过来,窘的耳朵都红了。
简绥青只是浅尝辄止,捻着他的嘴唇亲了亲,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生怕吓到孩子似的。
“明天。”简绥青捏了捏他的脸:“把你妈妈约出来吧,我跟她谈谈。”
“不用,我自己可以……”易杭吃了一惊,连忙摇头。
“听着,我去谈比你自己去要好,起码要让你妈妈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你一个同性恋,喜欢男人也是可以被爱,可以很幸福的。”简绥青跟他抵着额头,笑了一下,轻声道。
简绥青虽然平日对他都是笑嘻嘻的,却也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候,易杭觉得自己都快溺死在他这温柔乡里了,还能有什么不答应的,木着脑子点了点头。
虽然答应了让简绥青去跟妈妈谈,易杭到底不放心,不是不放心简绥青搞定不了,而是怕妈妈会对简绥青口吐恶言,所以他悄悄跟了去。
他们约的地方时x大附近的一间茶馆,易杭好不容易找到对的包间,就听见简绥青声音不大却又笃定异常的话。
那是易杭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话,就觉得,为了简绥青这个人,做什么都值得的。
他对他妈妈说:“易杭按照你们给他规划的生活活到二十岁,按部就班的学习考试,没有一处让你们失望过。以后的日子也该照着自己的心意来了,你们不要他无所谓,我要就行,不给他日常开销也无所谓,我给,我养着他。只是如此一来你们就要失去一个儿子了,养了二十年,拱手送给我,让我捡了个大便宜,不觉得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易杭跟个软软的小兔子一样哈哈
第48章任俞舒盏番外
任俞第一次见舒盏,是在大二的时候,俩人不是一个专业,但是在一个社团,任俞荣升部长,而舒盏是来面试的新生,只不过是隔壁部的。
他这人一向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所以第一次见他,就被惊艳到了。
舒盏的长相是一种清冷的好看,但是他经常笑,一笑那点疏离就没有了。
任俞这种看准了就上的花花公子,自然是不准备错过,制造了各种偶遇跟他搭话,从同学那里找到了他的信息,身高体重不必说,连他的兼职的那家咖啡店老板叫什么都有了。
既然在咖啡店打工,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喝喝咖啡接送一下上下班,这对于任公子来说,不值一提。
对他不值一提,对于舒盏自然也就没什么作用,而且他渐渐发现,舒盏似乎有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学校的,反正他没见过,那男生也经常去那家咖啡厅喝咖啡,任俞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偶然间才遇到他俩在卫生间里接吻。
任公子虽然喜欢舒盏,也乐意为了他花心思,但是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他自然不会去插足别的感情,从此以后他就放弃了。
虽然他难过了很长时间。
但是奇怪的是,后来他就没在学校见过舒盏,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朋友告诉他舒盏家里有事,休学了。
这一休就休到他毕业了,学校最多允许休学三年,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继续上学。
后来的日子任俞很忙,天天都要跟陆其琛见面商量公司注册的事情,也在自己身边挖人,听说舒盏成绩很好,他还想要是他没休学就也把他挖过来,结果只能摇头叹息。
再见到舒盏的时候,应该就是公司成立五年之后了,有一个新起步的小公司,跟惠尤性质差不多,他不知道舒盏是怎么跟美汇总裁郑阳搞到一起去的。
他私底下查过郑阳,以前是个纨绔,家里稍微有点钱,二十出头那会儿混的不行,也就近几年才敛点,跟爸妈要了钱开一家小公司,许是觉得线上购物近几年比较吃香,就也开了一家。
查了郑阳,舒盏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觉得郑阳这个人,肯定不是舒盏良配。
谁知这一查就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舒盏从小生活在叔叔婶婶家,据说好像是父母所工作的工厂出了意外,都没能回来。
这叔叔婶婶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舒盏年纪小不懂事,霸占了工厂给的赔偿金,还不肯好好待舒盏。
叔婶家还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弟弟,被家里惯坏了娇纵无比,舒盏忍气吞声了很多年,好不容易自己考上了大学能远离那里的是非,可是过了不到一年的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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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弟弟高中还没毕业,竟然就醉酒伤人,把人打进了医院,而且坏就坏在,他打的是郑阳的弟弟。
郑家不依不饶,一定要舒刻受点教训,舒刻受不了,又进医院想要拔了伤者的氧气,被及时制止。
郑家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干了,一定要告舒刻。
叔叔婶婶吓坏了,找舒盏商量。
本来舒刻高中没毕业,大家都以为他没成年,只有舒家人知道舒刻留过级,按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早就成年了,不会再按未成年去宣判。
舒盏的意思就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顶多塞点钱少判几年,但是叔婶不干,哭爹喊娘。
最后竟然让舒盏去给舒刻顶罪。
任俞不知道当中是否还有什么曲折离奇的事情发生,按舒盏的性子来说让他顶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最后真的去了。
在牢里蹲了五年。
出来之后没了学习的资格,没了找工作的资格,舒盏能做什么?
任俞这时候还算是挺感激郑阳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不知道舒盏还要在那种鬼地方待多久。
但是郑阳就是真的为了救他吗?当然不是,成植物人的是他弟弟,他接近舒盏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任俞觉得舒盏简直是水深火热,所以不管不顾要把舒盏弄到自己身边来。
舒盏从小到大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当天晚上被浑身□□着扔在任俞床上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任俞这人自然也没安什么好心。
说实话任俞只说想要舒盏而已,他没想到会是这副景象被送到自己床上的。
任俞赶忙给他解了绳子,披上衣服,当着他的面儿就发落了办事的人。
舒盏冷哼一声:“别装了。”
任俞是真的心疼他,舍不得对他发火,给他在被绳子绑出的淤血处上了药:“你放心,在我这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你。”
“任总不觉得这话很耳熟么?”舒盏挖苦道。
任俞一怔,然后笑了,也对,他这第一天来,怎么看也该是任俞兴趣最浓厚的时候,这话谁都会说。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就不说了,你看着就行。”任俞给他上好药,给他说了一下家里各种电器还有生活用品,便叫他洗澡睡觉了。
舒盏的表情明显是有点懵的,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竟然放过他了。
虽然任俞很想跟他做点什么,但是他既然想用真心待他,那这些就不能操之过急,所以还得等舒盏卸下对他的防备开始接纳他才好。
一连两三个月的时间,任俞都表现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风度,不计较他隔三差五的讽刺,也不趁人之危,更是对他百般温柔。
其实舒盏是有松动的,他看的出来,只是他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到现在,他不敢将真心托付于人。
但是没关系,任俞等得起。
这一点上,他和陆其琛这个朋友不是白做的。
陆其琛说天气热了,要带顾憬献去山里避暑,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带他散散心,所以就在陆其琛那给自己和舒盏报了名。
他本来以为舒盏会开心点,结果没想到他挺排斥的,听了这个消息沉默了很久,才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任俞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什么叫我让你怎么做?”
舒盏又露出了他讽刺的笑:“怎么,你们这帮老总出去散心,不想让人家知道你养的金丝雀有多听话吗?”
任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舒盏说的是演戏,可能以前郑阳这样要求过他吧。
他突然间就很心疼舒盏,前所未有的那种心疼。
他做了一个自己也没料到的举动,他在舒盏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几个月他一直跟舒盏保持距离,不跟他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想去哪就去哪,他这是第一次跟他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
要说一个吻而已,任总不知道亲过多少美女帅哥,头一次亲舒盏,还不是嘴巴,竟然让他心惊胆战的。
舒盏似乎也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不用演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的都是熟人,我只是想带你见一下我的朋友而已。”任俞叹道:“你去睡吧,东西我拾,明天跟着走就行了。”
舒盏要去钓鱼,他见有易杭陪着也就放心了,自己带着汉堡去打枪,但是他一下午都心不在焉,担心着舒盏是不是不习惯,汉堡还嘲笑他水平不怎么样。
次日骑马他肯定得跟着一起去。
要搁以前,任俞肯定选一匹性子烈一点的马,反正有保护的人,摔了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他还能表演一次英雄救美,但是这次他没有,他舍不得舒盏再受一点伤害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场的人说那匹马性格温柔,他也试过确实不错,但还是把舒盏给摔下去了。
马场的负责人给的理由是马被惊着了,是因为舒盏身上的味道,马闻不惯。
舒盏用的是任俞不怎么喜欢的一款古龙水,但是他自己闻了觉得还不错,就一直用着,没想到马会被惊着。
天知道他看见舒盏从马上摔下来时有多害怕,好像这个人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一样。
舒盏也是头一次在一个人脸上看到那种神色,而且那种神色是对着自己的。
“舒盏!”任俞急得差点把自己也崴了,他急急忙忙跑过去:“舒盏,没事吧?哪受伤了?我看看!”
舒盏愣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剧痛,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强忍着道:“脚踝,崴了。”
任俞直接单膝跪在地上,帮他脱了鞋直接就把他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他看了两眼,道:“骨头错位了,得接上,你信我么,我会接,但是会疼。”
舒盏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问他“你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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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好。”任俞冲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舒盏痛得满头汗,都快耳鸣了,但是他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信我么?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任俞握着他的脚踝,慢慢的揉着,顺着一个方向轻轻转了几圈,然后在他不经意时,一个用力,把他的骨头接了回去。
舒盏只感觉到了一阵锐痛,随即脚踝便好受了许多,他不自觉地抓了抓手底下的草坪,然后听到任俞仿佛也是松了口气的声音:“好了,没事了。”
好了,没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把任俞今天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过着,都快能背过了,甚至一想起来,他就能看见任俞的神情。
任俞扶着他去了马场的医务室贴了膏药,又拿了好几贴回去。
回去的路上,任俞问:“饿了吧?想吃啥,哥哥请你。”
舒盏无语:“吃馒头咸菜吧。”
任俞诧异地看着他,因为这是舒盏头一次跟他开玩笑。
舒盏被他盯得不自在,道:“你看什么,天天见还看不够啊?”
“看不够啊!”任俞笑道:“你那么好看,天天看也看不够啊!”
舒盏白了他一眼:“任总不觉得用这话哄人太敷衍了么?”
“嗯?”任俞笑道:“你想我怎么哄?”
舒盏跟他视线相触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一时放松说了些什么,偏过头不说话了。
任俞没说什么,只无声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他才笑道:“舒盏,我很开心。”
舒盏一愣。
“我不急,你也别太有心理压力,你不觉得,刚才那样的相处氛围很好么?”
舒盏看着车窗外,良久才应了一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舒盏小可怜,人鱼会好好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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