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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娇攻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甄栗子
在这个时空,仍有许多人为了血脉纯净,亲兄妹成亲生子。虽然江湖中人不兴这一套,多是皇亲贵族的把戏,但真要曝露出来,也不算什么。
他一番嘲讽毕,方又道:“当年你亲娘看不上我爹,在长姐暗中的牵桥搭线之下,与姐夫有了苟且。席铭倒是好手段,未婚妻门还没过,就一门心思的为他打算起来。两人狼狈为奸,共同合谋,谋夺了本是属于我定云山庄的神玉。”
“风波山庄的庄主知道真相后自然气的半死,假称幺女暴毙,取消了婚事。实则偷偷把珠胎暗结的女儿暗藏了起来。直到他身死,再也护不住女儿,那个所谓的长姐为防丈夫心牵她处,就让自己的妹妹,真真正正的暴毙了。”
“不过他夫妻二人倒是相配的很,各怀鬼胎。姐姐弄死了妹妹,丈夫却把和妹妹所生的儿子护住藏好,直到妻子生出了女儿,且又被断定再不能生产,方将两个孩子交换了身份。等到妻子醒来,所有的人只知夫人生的是儿子,木已成舟。”
他不比席况,一个人行动自由。再加上背后有父亲支持,自然早就将事情查了个明明白白。
“说的我都渴了。”
他见席况受真相冲击,一时怔愣在那儿,便自觉好心的给他一段时间消化,待到崖壁的枯树传来“吱嘎”的轻微断裂声,方笑着站起来,“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神玉所藏的地点了吧。”
“倘若你不说,蓓蓓失去价值,可是会马上死的。”他笑容一敛,眼中立时有几分阴沉浮现。
神玉所藏的地方只有庄主和未来的庄主能知道,就连蓓蓓,也是浑然不知的。
否则,他威胁弱女子还要方便一点。
席况从震惊中回过神,脑袋里尚是乱糟糟的。他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毫不迟疑的吐字:“雾溪别院,寒冰潭。”
这回轮到舒妄言的眉头夹的死紧,他的脚移到石边,再次确认:“你所言如果为假,那蓓蓓……”他随时可以把石头踢落,折断承重的树枝。
寒冰潭潭底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终年积冰不化,潭水刺骨。他虽然再次确认,却已经信了大半,藏在这里,谁要取出来都要折损不少人力。
是真正的折损。
血肉之躯累叠,方能取出潭底之物,且还需搜寻。而那些人,即使没被冻死,也只能是废人了。
席况查他神色,近他几步。这才看到崖壁上的树枝,两边分别悬了一人,此刻树枝已嘎吱作响,显然这样的重量,已经承受不了多久了。
他脸色一变,盯着舒妄言一字一句:“若有虚言,子孙尽绝。”
舒妄言轻松的笑起来:“何必这么认真……那么,接下去,逍遥山庄的轻功如何我们拭目以待。两个美人儿就由你接手了。”
他最后觑眼底下的情形,脚尖一点,用轻功飞快下山。
到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前功尽弃,要抢在席况之前,把神玉弄到手。
席况给山下的人放了信号,黑褐的眸色前一层阴翳渐显。树枝将断,毒药侵蚀之下他仅剩的力气恐怕不能同时将两人一齐拉上来。两人用同一根绳子所系,一边提起,另一边必然下坠。
崖下的两名女子在席况倒来后就曾对视过一眼,并没有出声扰他。
一方面是能力不足,不欲让他分心。另一方面——
她们此时自觉形成了默契,席况的选择,就是这关的成败所在。
席况提气轻身,轻飘飘的落在树枝根部。因内力催动,毒素浸蚀加快,他勉强维持身形,看也未看右侧之人,径自对左边的妹妹道:“蓓蓓,提气轻身。”
蓓蓓点头,按他所说的做。
束发的金冠已被雨水弄歪,乌黑的长发散落,紧沾在脸颊边。倘是在平日,依他的洁癖,早该沐浴净身去了。此时却恍若不见,弯身欲将两头的绳子一齐向上提。
不过几丈,就禁受不住,手臂轻颤,再不能施力向上。他不敢一下松手,只得慢慢地又落回去。
不行。
不能一起拉上来。
他即刻意识到这个问题。
枝叶的沙沙声逐渐变大,树枝的摇摆的幅度亦是加大,再拖延下去,即便山下的人来接应,树枝也早就断了。
他当机立断,力气全然放到左边,狠吸一口气,猛然将绳子一拉,蓓蓓浅黄的衣裙飞速掠上了树梢,树枝陡然下沉,根茎处几要折断。
“哥哥。”
席况力气几乎用尽,喘着粗气,右手依旧拽紧了绳子,用左手替妹妹解了捆绑:“马上上去。”
“嗯,哥……”
“上去!”再站下去,树枝真要断了。
蓓蓓心口一紧,看了看右边又坠下几丈的人,攀紧壁沿,勉强用粗浅的轻功爬了上去。
手臂的力气渐渐流失,席况薄唇抿的死紧,却没有放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死心,想等到最后一刻再放手,还是……他双眼有一瞬间的迷茫。
“席况。”底下传来轻轻的唤声。
席况从茫然中倏尔醒过神,正欲用力,树枝“喀嚓”一声,猝不及防断裂开来。他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将手中的绳子狠狠往上一扯,那人亦是被抛了起来,只是终究力气不足,不及崖边,又掉了下去。
他眼疾手快,捉住她一只手腕。
苏小杏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觉得这回真心比蹦极还要刺激。尽管大大再三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身处其境,不害怕不紧张根本是不可能的。
“哥哥——”崖上传来惊呼。
她身子不断下坠,干脆在这惊呼中闭上了眼睛,心想,大大你倒是快出来啊啊啊啊啊。
背后却有温热的身子贴上来,她被带到了他怀里。继而下落的势头一缓,悬在了半腰上。然后速度极慢的往下,像是蜗牛拖曳着背上的壳,一点一点,连成一道痕迹。
却是血痕。
“席况?”她试探性的问。
“嗯。”背后传来的声音像是忍极了疼痛,闷哼而出的。
“你没事吧?”双脚不能落地,心高高的提在那儿,小杏觉得自己仿佛比平时要软弱了许多。问他的时候,显得慌慌张张的,且又是自己本该不屑的傻瓜问题。
她背对山崖,看不见雨水冲刷的血渍落到他和她的头顶,污了青丝锦衣。
背后许久没有回音,下滑的速度又逐渐的增快,像是他再也攀扯不住一般。耳边可闻呼啸的风声,以及一滴,两滴,成点成线的雨水落了下来。
“没事。”
这一声轻如飘渺,隔了山风雨帘,重山叠水,杳杳自远方而来。
犹如他早已坠网,而犹不自知的轻叹。
******
此时,小杏千呼万唤的大大,正在和主控室连线。
“大人,我感觉到您的磁场……那个舒什么的……不会被您……”附身了吧。
“嗯,他们太温吞了,我添一把柴火。”男人毫无愧疚地回应,“时间差不多,你该回去了。下一个时空节点,按顺序来。”
“……是。”
等到连线中断,男人转了转酸痛的脖颈,仰在老板椅上思考。
为了时空平衡,还是给一点补偿吧。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去约会> <哪里没看懂或者奇怪,只要不是设定求提出来,我回来修改。
今天挺多的吧~(≧▽≦)/~算不算悠悠的补偿?
其实这关本来是定了没有甜,以及没有席况的心里变化进程什么的,就是一直苦到最后突然发现这家伙其实早就被攻略了→ →
有可能,连席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直到这个时刻,才爆发出来。
还有,mua口霏绫-333-地雷收到了!!!





小娇娇攻略 24第三关·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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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杏再一睁眼,登时发现自己正跨在起伏飞驰的马背上,四周惊呼此起彼伏。即便她没懵多久便意识到眼下的处境,想胡乱抓住马缰,奔马腾跃间,却全然不得章法。
而且,那动作抓缰绳的动作,与自己脑海里想的不同。
马失前蹄拐进了街道一侧的地沟里,小杏直接被甩了出去,撞的头晕眼花。
还没等她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就被人打横一抱,从沟里捞了出来。
那人冷声:“不会骑马就敢在街上骑,嫌命长?”
“阿兄会的,我也要会!”
这一声细若游丝,里头却有说不出的固执,甚至带了一点古怪的偏执。
小杏从灵魂的振动中,感觉到其中,死都不肯放手的意味。
这话当然不是小杏说的,而是魂魄未散的原主。不知怎么,小杏竟能与她共存。只是此刻执掌身子的权利,仍然属于她罢了。
“花沙,送女郎去医馆。”
“阿兄……”原主缓而慢的将手移过去,扯住兄长袖子的力气极小,若不是对方低头,恐怕都不曾感觉到。
他兄长好像发现了自家妹妹身体的状况不佳,虽然脸色很是难看,仍是亲自将她抱上马车,自己的马匹交由奴隶牵缰,放弃了生意和谈,一路陪她前去。
苏小杏兀自发呆,车轴转动声中,逐渐感觉到身体里挤着的空间慢慢变大,周遭的阴冷触感亦消散了。
只是,虽然她没有从外看到原主的表情,那不甘和愤恨的心情却萦绕在脑海里。直到她接手这具身体,才发现一直到最后一刻,原主都睁大双眼,死死地,盯住了自家的兄长。
小杏不禁打了个冷战。
两兄妹的感情似乎非常不好。妹妹明明被抱在怀里,因为受伤,没有随意挪腾。兄长感受到她身子发抖,眼睛却仍是望着车窗外,平静冷漠。
小杏开始消化起脑海里的记忆。
幸而这一关,没有再出现记忆接收失灵的bug。不过可能是受伤的关系,她检索起记忆来都格外吃力,最先知道的还是有关今天的事。
原主名叫穆子秀,兄长穆子隽出门谈生意,穆子秀不会骑马却硬是偷偷跟了上去。
原本,动作慢一点倒也无妨,但她嫌速度太慢跟不上阿兄,一着急多甩了鞭,马儿又不是温驯的那类,自然狂奔不止。
……这个原主,怎么看着有点兄控倾向。
医馆幸有女大夫坐镇,见她全身上下实是惨烈,于心不忍,便先给她查看起来。
敷药缠布,一番倒腾。停了手后,关切的问她:“可还有不适之处?”
“有些无力。”
“疼痛所致,力气丧失是常事。休息好了便就无碍了。”
“多谢。”穆子隽神色冷峻,让花沙去结银钱。
女大夫看了看他,又看看榻上的女子,原想嘱咐什么,被他的冷气一冻,顿了须臾,点点头领着婢女出去了。
屋内气氛旋即跌至冰点,无一人吭声。
这两回穿越,不是被冰水冻,就是被冰人冻,小杏自觉,冻着冻着,也就习惯了。
她觉得眼睛还有点花,眼前的物品模糊,就干脆闭上了眼,不理会那所谓的兄长要做些什么。
“这一关因为原因特殊,切入的节点比较难得,所以没来得及过问你的意见。”大大的声音很快响起,“幸好原主的长相和你本人的类型接近,应该会比第二关得心应手。”
“嗯。”
“你从记忆中应该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富商人家,现在只有兄妹两人留于祖籍所在的小城,是为了他们家最新投入的矿石生意,争夺名额。至于亲生父母以及长姐,都还在都城长安。”
“攻略对象是谁?”小杏听大大一溜说的话,内心有不好的预感。
“穆子隽。”
“……”*?
“其实到现在你也应该发现一个现象了。”大大咳了两声又道,“研究员为了方便,攻略对象的挑选有专门的程序设置。所以上一关情敌的身份,有很大的几率是你这一关所属的身份。”
小杏哼唧了一声。
“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帮你太多,你自己努力。”
“……等等,我想问你个问题。”
回应她的是脑海中的一片沉默。
小杏顿了顿,身上的疼痛在默声里加剧,她仰在榻上,没有办法抵抗阵阵袭上心头的乏力。这样的感觉,仿佛还在前一刻……
她任思维放空,慢慢地,入了梦乡。
陡峭的崖壁,空濛的山谷,雨水不断冲刷岩石藤蔓,枯枝杂叶,原本只是打湿衣衫的力度,却以无法抗拒的姿态,汹涌而下。
即便看不到,头顶隐隐的痕路,枝叶间斑杂的血迹,都能猜出他的背部已被粗粝锋利的石头磨破,划开锦衣,吸噬着血肉。
他抓住壁上所有可以缓慢速度的东西,然而那些茎藤自根部牵连,终究断裂开一大片。
他手臂青紫,耳廓里可见血丝,藤蔓断开时,大片“哗哗”的枝叶摩挲声,在他耳中,细小的犹如花开。
轻细的他要贴紧山壁,才能听到。
“你没事吧?”她问。
颈侧有灼烫的气息喷洒,腕边的手已经拦在了腰间,松松的被搂在他怀里。她的背后是软的,除了脚不能落地,头有点晕眩,一切都还安好。
意识渐渐从他脑海中远离,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一点声音,大概是她的,但他听不清。
她也许是在害怕。
“没事。”他轻声。
她会没事的。
小杏仍旧闭着眼,只吃力的伸出手,往上摸了摸脸颊,很奇怪的触感,热乎乎地。
就如梦里的雨水,像汲取了体温的血,滚烫灼人。
“现在知道哭了。”旁边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
穆子隽观察到榻上的人,反差地散发出漠不关心气息,不由皱了皱眉。如果一次摔伤能让她熄了心思,不再执着地插手他的事,他乐见其成。
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妹妹的性子有多偏执,他被迫了解的一清二楚。
“三郎,女郎可醒了?奴借炉子熬了汤药……”
“她醒了。”他收回观察的视线,淡道,“你喂完药就送她回去养伤。”他与花沙错身,脚步不顿地往外走去,准备亲自去对方家中解释爽约的原因。
“呃,三郎要去何……”处。
花沙看着郎君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帘外,把话咽了回去。她端着药叹了口气,走到自家女郎身边,试探地问:“女郎?”
“喂吧。”小杏睁眼,淡然允准。
花沙有些奇怪,怎么自家女郎转了性子。唔,难不成这是新招式,想模仿三郎,引得三郎欢喜?
哎,女郎的心思太奇怪了,她总是弄不明白。
“女郎别多想啦,三郎必是去说和生意了。”花沙一边喂药一边道,“不过这样的事,下回不可做了……”
她话才出口,就想起女郎以前捂着耳朵,激烈地喊不想听的情状,不由又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您想想呀,最早您五岁还是六岁来着,因为不忿三郎和俞家女郎一起玩,放猫挠伤了她的腿。回来扣了月钱不说,三郎足足半年都没给您好脸色看。”虽然三郎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她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
“做多了没好处的事,您别赶着做。”
“还有呀,大了之后您又……”
小杏原还半梦半醒,半疼半乏力,浑浑噩噩地坐着。花沙一通嘱咐、数落,外加抖搂原主对兄长死缠烂打的丰功伟绩,倒逐渐恢复了生气。
“后来呢……”她见花沙好像口干不准备再往下说了,撩拨了句。
诶嘿,这回好像有效果。
花沙很是高兴,一时忘了准备去倒水喝的动作,就这么欢欢喜喜讲故事似的,说将起来。
******
穆子隽对完账目,让管事退了下去。他揉揉额头,想着往后都要和这些字符打交道,不由身心俱疲。
案上的账册被合上,他起身走出房间,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期间路过小桥,水亭倒映,飞檐横遮,看着倒影中唯一一处不会有烟云萦绕的地方,心里慢慢放松了许多。转而想起很长一段时日没有歪缠自己的妹妹来。
清静的日子实在难得,他倒不是很想去探,免得妹妹“旧病复发”。
不过,曲阳城的洞仙会就要到了,无论有没有争到名额,过后都要出发回长安。若是耶娘发现自己将妹妹照顾成这样,恐怕又是一顿牢骚。
到底还连着血脉。
小杏所居的苑子里,名作“临江仙”,无论房舍,还是庭院的布局皆与原主的性子大不相同,端的是简约大方,清爽宜人。她住的极是舒心。
穆子隽到的时候,她正坐在空庭的石凳上作画,边上依着白兰树,含苞蕴香。
她梳了云髻,斜簪着一支珠钗,光白如素的脸儿侧着,唯有唇边注了桃花殷。自粉颈向下,浅青的裹胸收束,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外罩了透色的纱裙,一双平头小花履自纱裙里翘出,不时挪到石桌柱前,脚尖俏皮的踢着。
风儿一吹,白兰树簌簌落下几许叶片,有一叶恰落了画纸上,她恼的蹙起黛眉。
“秀秀。”
“嗯?”她偏过头来,歪了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更算今天或者昨天的都行,为了入v攒稿子,下面三章就要在周三一起放出来了> <不然来不及码。
虽然出现了长安城,称呼什么的变了一下,还是架空朝没错~(≧▽≦)/~




小娇娇攻略 25第三关·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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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隽冷肃的轮廓映入小杏眼帘,即便口中唤的亲昵,二人之间的距离,以及他淡漠的神情,俱可表明他举止间的疏离之意。
他着宽衣大袖,石青衣袍罩身,却犹能显出瘦削的身形。
风卷沙叶,细尘滚动。虽夏日炎热,但院子里布置妥帖,余荫片洒,环境倒还舒适。只是二人静默着,像是无话可说一般,心里便没有来的燥起来,更显得周围气氛严肃沉凝。
“何事?”
她握了握笔,复将它搁下,先是问道。
“来看你伤势如何。”袍摆浮动,他走到石桌旁边站定,低了眼看她的画。
画的是初吐芳华的折纸牡丹,花朵以淡墨勾描,辅以深浅绿叶,叶片清秀洒脱,浓墨勾筋,线条圆润饱满,疏密有致。清姿艳态,娇美动人。
然那飘落的叶子沾了牡丹苞底的胭脂色,又被她撵去纸外,一缕红丝蜿蜒,划伤了画中的绿叶。
“多谢阿兄关心。”
她蹙起的眉儿不松,因坐在石凳上矮他一截,只得微仰起脸儿和他说话。他看画时方肯离得近些,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香囊里盛的,不过不让人厌烦,清淡如其人。
这几日她心绪紊乱,却是为别人。半点也没思考过像穆子隽这种冰冷淡漠的人,应该怎么攻克。
所以此时他骤然前来,让她颇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为好。
穆子隽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妹妹自摔了一跤后,对他的态度平静了许多。他点点头,道:“画工尚可,没给先生丢脸。”
小杏闻言古怪的看他一眼,这幅画她完全是按自己的意思来画,并没有融合原主的记忆,刻意临摹她。他到的时候她尚且沉浸在作画的情绪中,一时不察方让他走近了。
但是穆子隽身为哥哥,还是一个兄控妹妹的哥哥,怎么好像没看过妹妹的画作似的?
穆子隽当然不会理会她心里的想法,他专注在画作里,没有看见她的眼神。
“为何不画玉兰?”
古人作画多是选取眼前的景物,纵然有些画依于想象,女子作的也少。因流传出的画作甚多,纵然画技不如何,若真有其事,便显得要好上一两分。
羽睫轻扇,她低眉掩下了心事,道:“我欢喜画它。”
“嗯。”他没再多问。
显见是认为她从前的骄纵模样又回来几分了。
他又端详了画作一会儿,取来她搁在笔架山上的兔毫笔,半敛衣袖,动作如行云流水。他静思须臾,在一侧留白处题下诗词: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
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然后取出私章,极是自然的盖了上去。
“画要收好。”他嘱咐完这句,顿了顿,有些僵硬不习惯地抬手,很轻摸了摸脑袋,“别画太久,好好休息。”。
便背过手,迈开步子走出“临江仙”。
小杏看着那潦草墨字,发了段时间呆。不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觉得很有些奇妙。虽然穆家世代经商,但怎么说也有了些底蕴,怎么这个哥哥的字……
没有般冷面严谨男人那种铁画银钩,清秀瘦劲什么的,反而不大齐整。
“为什么要题词呢……”小杏抚了抚他大手摸过地方,觉得这个名义上哥哥,还是有些小秘密。
而且,虽然根据记忆来看,他厌烦妹妹纠缠,但是旦有所改变,他不受烦扰,也能做出相应配合。
会不会,他其实想当个好哥哥?
小杏脑子里刹那闪过这个念头,在原地立了会儿,方抱起画卷入屋。
虽然同住宅,但两人交际仍然不多。
穆家看中了晶石矿的生意,想搀和一脚,就将儿子派到了祖籍所在的小城——曲阳城来争夺名额。他们家家底不薄,但在晶石矿这一块毕竟是新手,担心长安城的名额争不过去,到小城来机会也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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