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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部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妖都某腐
陆鸣鸿也有点惊讶,看他走出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赶紧跟老同学解释两句,追着他离开了。
心里莫名觉得高兴。
吴纯钧因为一时意气上头,大言不惭,事后觉得难为情,又觉得在陆鸣鸿的老同学面前没有给他面子,很不好意思,所以不大想面对他,早早就躺床上去了。
陆鸣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然后上网打开当当,开始搜索图书。
几天之后,陆鸣鸿买的那批书到了。
《老猫学出版》《编辑人的世界》《编辑力》《优秀编辑的四门必修课》《编辑工作abc》《编辑这种病》《一本书的诞生》《我与兰登书屋》《今日版式》《叶雨书衣》。
吴纯钧看呆了。因陆鸣雁搬走一批书而空出来的书架几乎又瞬间填满了。
不过,忽然觉得安心。
看来,陆鸣鸿并没有受他同学言论的影响,还是想踏踏实实做出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鸣鸿,俄国的称呼到底是什么?什么情况要说沙俄,什么情况要说苏俄呀?”
“纯钧,我硕士学的是历史文献学。”
“然后呢?”
“历史文献学不能告诉我这个问题。”
“哦?你不知道啊?”
“不,恰好我知道。”陆鸣鸿一边嘴角微微一翘,“1917年二月革命前叫沙俄,之后到1922年叫苏俄,1922年苏联成立后叫苏联,苏联解体后叫俄罗斯。”
……
“虽然你解决了我的疑问,但我还是很想打你。”
第10章第一十章 图书馆配
九月。
陆鸣鸿顺利接手北京国卷和湖南魅影,吴纯钧的奸计没有得逞。
又到了报选题的时候了,陆鸣鸿一一检查选题表。
“朕与xx不得不说的故事、原来你是这样的王阳明、最伟大的学生……什么鬼书名啊?”陆鸣鸿低低哀嚎一声。
“呵呵,”吴纯钧在对面幸灾乐祸,“习惯就好。还有,书名跟封面广告语不能出现国家级、最高级,刚才‘最伟大的学生’得换个书名。”
“‘最’字都不能用了吗?”
“也不是,像‘最难忘的事’‘遇见最好的自己’这种主观性很强的,不受限制。”
陆鸣鸿点点头,继续看选题表。
书名、作者、编著方式、作者简介、内容简介、字数、图片、类型、分类、版次、起始印量、出版时间……
编著方式有编、主编、编著、著,有些是有绘图的,第二作者的编著方式就是绘,翻译作品则是译。
简介没问题,但是书名就不能正常点吗,为了博眼球也是挺拼的,现在市面上也确实有很多这种哗众取宠、过度营销的书名。
字数、图片都是预估的。类型根据内容简介填。图书分类是按照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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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分类法(简称中图法)填的,但是有时候不大好判断。比如《你不是缺少才华,你是不懂说话》,内容是职场励志,这是该归到b84心理学、c91社会学、c96人才学还是h0语言学?不得已,陆鸣鸿只好从书架上找一些主题类似的书作参考。
总算都检查完了,也跟合作方沟通了换书名的事,把选题表发到总编室。
现在他手上两个客户,到稿的就有七八本了,足够做一段时间的。想了想,发qq信息给卢绿沉,问她有没有时间接一本耽美小说去看。
[书名叫什么?人设怎么样?姐姐我可不是什么稿都接的哦。]
[《修罗与蛟龙》,主角是一只善良的修罗和一条单纯的蛟龙。]
[兽兽?可没有人兽刺激。]
[这么重口味?都是化成人形的啦。]
[年上还是年下?]
[呃……应该是互攻?话说就算有h描写也删了好吧。]
[切。罢了,寡人接受了。]
[谢主隆恩orz]
能跟一个资深腐女毫无隔阂地沟通,陆鸣鸿觉得自己不再纯洁了,默默哀悼一下节操君。
耽美小说、漫画虽然以前就有,却是这近十年才大为风行的。耽美这个词来自于日语,指“少年爱”“美少年之恋”,本来不是指同性恋,也不是bl(boyslove),只是因为美少年之间的那种悲剧美让人难以抗拒,所以最为深入人心。随着耽美作品的传播,同人群体也逐渐壮大起来,才发展成今天的局面,成为一种青少年女性群体亚文化。
耽美作品在国内流行起来,自然少不了日本漫画、动漫的推动,但其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在于迎合了女性的心理需求。耽美漫不同于gay漫,耽美文学不同于同志文学,是以女性视角来展开的,其实迎合的是女性对于完美爱情的幻想、对性的需求,并且是与传统的男性向文化截然不同的,颠覆男性中心主义的。
腐女是耽美作品的主要传受者,其实她们都是渴望被爱的人,她们自身并不是同性恋者,甚至并不能接受现实中的同性恋。耽美作品中,美型少年(就算是大叔也是帅气有魅力的大叔)是必要条件,颜值高才是真理。
生活水平提高,思想解放,传播手段发展,女性更有条件追求这种娱乐。有市场需求就会刺激供应,现在连正常向的电视剧也开始玩擦边球。耽美作品一再泛滥,良莠不齐,各种梗都被用烂了。其中也有很多纯粹为了追求刺激或者满足阴暗心理的情节,其实会对社会尤其是未成年人造成不良影响。
耽美文化毕竟属于非主流,只是女性市场确实是不容忽视的,并且具有重要发展潜力的市场,看近年来的网络游戏也向女性市场靠拢就知道了,像什么《恋与制作人》《旅行青蛙》。而且能够出版的,也基本是“清洁版”“小清新”的,出版规范还是要的。并且不得不承认,有些耽美作品写得实在不错,不论是文笔还是故事,甚至还很有知识性。比如阿堵大大的多篇小说。
再看看现实中的腐女,不管是卢绿沉这种显性的,还是陆鸣雁这种隐性的,至少从耽美中获得的更多的是快乐,说起耽美就双眼放光,不也很好吗?
至于yy他和纯钧这件事,嗯,不跟她计较……
半个月后。
虽然陆鸣鸿说不计较卢绿沉yy他,但是,为什么要带坏他妹妹?
事情是这样的,上周琶洲那里举办了动漫展,然后陆鸣鸿就到了妹妹发来的照片,他都不知道自家妹妹还玩cosplay。照片上老妹穿着汉服,不知道扮的是哪个人物。旁边那两个他倒是认得出来,一个是《怪化猫》的主角卖药男,另一个是《黑执事》里的少爷夏尔。这两个人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再看看老妹发来的文字:“哥,在漫展偶遇你的同事~同道中人,相见恨晚~”同事?同事!这俩货不就是天天在yy他跟纯钧的卢绿沉跟她的室友陈佳瑶吗?!咦,扮相还不错啊。
事实证明,陆鸣鸿还是太嫩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腐女那是源源不断的戏码。自从漫展事件之后,老妹就时不时发微信来关心下他跟某男性同事的“感情生活”。他很想摇着老妹的肩膀大声呼喊:“咱家就我一个男丁,你就不怕老陆家断了香火吗?”
当然,陆鸣雁要是知道了她哥的想法,肯定会说:咱家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
总之,自己妹妹已经被老卢彻底带坏了。本来还只是个隐性的,如今真真应了那句话: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罢了,反正自己跟纯钧工作上是搭档,幻想里被组成cp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社的qq群里,发行部的楚姐在催编辑们发书目资料了,要去参加9月下旬在北京的秋季馆配会用的。
陆鸣鸿特地了解了一下馆配会。
通俗地说,馆配商为各类图书馆配送图书的业务称之为图书馆馆配,用以区别传统的零售图书业务。这个行为的完成涉及馆配商、图书馆与出版社,馆配商是连接图书馆和出版社之间的桥梁,它承担着图书资源的采购、分销、物流配送等服务。图书馆,尤其是高校图书馆一般只采购当年最新出版的图书,并且是符合图书馆藏的学术类图书品种,而图书馆馆配的市场份额应该为整个学术类图书市场的50%左右。去年六月在湖南长沙的馆配交易会上,6小时成交的订购码洋(图书定价总额)亿。
每年全国大大小小的馆配交易会有几十场,不同地区、不同规模的馆配会也各有特点。像今年的全国夏季馆配会,就邀请了500多家出版机构,供1000多家图书馆和实体书店进行现采、样采。而有些馆配会除了实现新书样采以外,还设立馆配电子书展区、图书馆设备展区、少儿类图书展区和自助图书馆的体验专区;举办学术论坛,邀请图书馆学专家,从政策导向及市场需求等方向,对图书馆服务如何转型升级以及馆配商如何应对等进行交流探讨。有些则设立多元文化体验馆,集数字出版、文创产品、音像视频等多元体验于一体;进口图书馆,集中展示近万种适合馆藏的进口图书;开辟分类主题馆如科技馆、社科馆、文艺馆、童书馆、教育馆等。全国馆配市场1年的码洋高达100亿元。
那图书馆为什么不直接从出版社采购图书,而需要馆配商作为连接出版社的桥梁呢?一是根据政府采购规定,图书馆要与中标的图书代理商也就是馆配商合作,才能履行后期的财务程序;二是由于每个图书馆在单个出版社采购的图书数量有限,出于物流成本的考虑,出版社也不便于直接为图书馆配送图书;三是图书馆对图书的服务要求较高,希望供货方做好配套的工作,比如采访数据、编目数据、贴磁条(现在很多馆已改为rfid芯片)、贴条形码、盖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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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贴书标、贴色标、驻馆加工、上架等,这也让一些中小型出版社难以承受。当然也有例外,如果急需采购小批量图书,有些图书馆也可以直接从出版社购入,说明情况后得到财务部门的许可。但这只是应一时之需,不是一个常态。到今天,馆配市场大致已走过了60余年的历程。在此过程中,先后出现了新华书店、联编中心与民营馆配商三个阵营。
最开始是新华书店一家独大,20世纪90年代后期,联编中心与之分庭抗礼,计算机技术开始在图书馆界应用,计算机编目逐步取代手工编目,到了21世纪初,群雄逐鹿的民营馆配商开始占据多半的市场份额。现在的图书馆配市场,民营馆配商占据着六成以上的市场份额,新华书店仅拥有三成左右的市场份额(零售市场是新华的阵地,民营企业无法企及)。而随着数字化的加深,电子书馆配市场也将是馆配商们竞争的新战场。
所以对于出版社自身的发行系统而言,馆配也是很重要的。
陆鸣鸿写着资料,忽然想到了老妹在漫展拍的那张合照。每年全国各种各样的博览会、订货会、交易会成百上千,琶洲那里就经常举办,南国书香节也是在那里的。大家都把书摆出来,我们一家小小的出版社能有多引人注意呢?可不可以弄点造型什么的?
[惊鸿:@楚姐,馆配会现场是怎么样的呀?]
[楚:]
[惊鸿:哦~我在想我们可不可以设计个吉祥物,像腾讯的企鹅、u17的妖气娘,将我们社的形象给人格化,然后做个kt板或者易拉宝,比较醒目。]
[王乾:这个想法不错。@美编-阿志,可以设计一下。]
[志:我们也是很忙的。有没有绩效啊?@王总监]
[刘承影:志哥,谈钱伤感情,你的理想还在吗?]
[志:少来,谈感情伤钱。]
[楚:现在是来不及了,下次吧。]
[社长-张:年轻人有想法值得表扬。@美编-阿志,可以试试看,做得好可以提绩效。]
[王乾:社长都发话了,好好干。]
[惊鸿:是这张照片让我有了灵感。]
[卢绿沉:我去!小陆不带你这样的。]
[陈佳瑶:小陆同学,我要告你侵犯隐私权。]
[甲:哇!]
[乙:不错嘛!!!]
[丙:原来漫展是这样的?]
[丁:这cos的是谁啊?]
[戊:老司机下次也带带我呗。]
[己:馆配会直接让她们站旁边,更显眼了。]
[庚:衣服自己做的吗?]
[辛:为什么不干脆组个cp?]
[陈佳瑶:不要刷屏啊!!]
[惊鸿:叫你带坏我妹。奸笑]
[卢绿沉:我看错你了。震怒。我决定了,我要让老吴做攻。]
[绝世好剑:我都不开口了,这样也躺枪。]
[编辑-郑:这话题还拉得回来吗?]
[楚:资料都写好了吗?怒。]
qq群偃旗息鼓。
作者有话要说:
馆配是图书出版后的归宿之一~~~
第11章第十一章 初级考试
秋季馆配会之后,很快就是中秋了,回来上班没几天,又开始放国庆。
因为国庆之后很快就是出版专业职业资格考试了,而且十一黄金周到处人山人海的,所以陆鸣鸿决定不去凑热闹,窝在宿舍里备考。
吴纯钧也是宅男,在宿舍里打了两天游戏之后,被看不过眼的陆鸣鸿拉去逛购书中心了。
也没有什么书要买,就是看看有什么新书出,看到比较和谐的封面、装帧抽出来研究下设计。
“我打算考试通过了就奖励自己一次旅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陆鸣鸿突然问他。
“嗯?”吴纯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旅游?”陆鸣鸿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吴纯钧叹了口气,“没时间啊,也没有钱啊。”
陆鸣鸿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吴纯钧却突然调侃起他来:“再说初级很简单啊,你目前的人生中跟考试打的交道还少吗,考得过太正常了,还需要什么奖励?分明就是借口。”
陆鸣鸿一把搭上他的肩,“很简单?前辈有何指教吗?”笑得那叫一个奸。
吴纯钧也奸笑回去,“行啊,你请我喝喜茶,我指教你。”
节假日的购书中心果然人多得有点受不了。二人转移阵地。
选择题,第一眼看着觉得正确的,要选;看着陌生、不太确定的,最好不选,干扰选项的相似度是很高的。多选题当然是宁少勿多,少了能得一点分,多了可半分都没有;选两项是最经常出现的。审稿题只有内容方面的错误,没有语言文字、结构、格式方面的。编辑加工题有内容错误、逻辑错误、语言文字不规范的错误,但没有排版版式的问题,编辑加工的原则是“尊重作者”,不能大量改写原文,而要注重改“硬伤”。校对题初级要考较异同,细心就好,检查字形、同类符号一致。简答题,顾名思义,简洁地回答问题,关键突出。计算题,其实每年的主题就在那几个中选,涉及稿酬、版税或者印张、用纸什么的,把相关的公式背熟理解就好了。写作题,其实也不要求写出朵花来,关键是规范,符合各种应用文的要求,注意不能把真实的身份信息写进去。
其实吴纯钧的初级考试也过去很久了,并不记得多少策略,不过之前看过一篇文章,此刻翻出来现学现卖。两人边聊天边走回宿舍。回去之后,吴纯钧马上翻出了自己那套考试装备,传家宝似的交到陆鸣鸿手上,“拿着,这是一个同行前辈传给我的,上面吸取了日月之华,聚集了‘逢考必过’的祝福,你好好用。”
陆鸣鸿被他逗乐了,保证自己一定不负使命,把这套考试神器传承下去。
考试地点在天河区一个职业学校,作为广州本地狗,陆鸣鸿去了踩点的环节,当天带上准考证和那套考试神器就上考场了。意气风发地进去,自信满满地出来。
同去考中级的几个同事,虽然也很轻松,就没有他这么自信了。毕竟很多老编辑也是考了很多次都没考过。这就是有没有考试技巧的问题了。
陆鸣鸿把那套考试神器还给吴纯钧藏的时候,特夸张地千恩万谢,说自己“下笔如有神”,一定能考过。
吴纯钧看他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也不担心,只是随口一问,“今年计算题考什么?”
“主题跟题库里的差不多,就是算定价、码洋、实洋,印张、书脊厚度和用纸用。”
吴纯钧想了想,忽然觉得细思恐极,这要是让他不看书马上考一遍,他估计得挂,因为这些步骤他做得少,差不多都忘了。
吴纯钧连忙干咳两声,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编辑考试之后,又进入规律的工作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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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鸿开始接触校对工作以外的工作流程,比如过账。
“过账是什么?”好学生陆鸣鸿提问。
过账,百度上的解释是,根据已编制的记账凭证,将每项经济业务涉及的借方账户和贷方账户的发生额,分别登记到分类账簿中开设的相应账户的过程。
这是一个财务术语,编辑要做的,是跟客户协调一些单据往来,然后提交给财务部门。
很多出版社是没有自己的印刷厂的,毕竟有门槛的,所以大多数都要委托给外面的印刷厂。每个社都会有几家长期合作的印刷厂的。
《出版物印刷管理规定》第十四条:出版单位委托所在地书刊印刷国家级定点企业和书刊印刷省级定点企业印刷图书、期刊,必须向承接印刷企业开具由新闻出版署统一监制的《图书、期刊印制委托书》。
也就是说,出版单位要向印刷厂开具印刷委托书,简称委印单,然后才可以印刷出版物。
陆鸣鸿已经开过几次委印单了,在书稿终稿之后、正式印刷之前。上面有书名、书号、出版单位、印刷单位、印刷方法、装订方法、联系人等信息。
虽说委印单是出版社开的,但其实合作图书的印刷厂并不是出版社指定的,而是合作客户自己找的,所以很多时候印刷厂靠近的是合作方所在地而非出版社。比如有个湖南的客户,社里开的委印单就是湖南的印刷厂。《出版物印刷管理规定》第十四条还规定“出版单位跨省、自治区、直辖市委托印刷出版物,还须经本出版单位所在地和承接印刷企业所在地省、自治区、直辖市新闻出版局批准”。这份委印单还需要跑出版局盖个章,也是麻烦啦。
不过既然图书印刷需要出版社开具委印单,即表明是出版社委托印刷厂进行印刷,当然就需要由出版支付印刷厂用,这就产生了账务往来“出版单位→印刷厂”。印刷和纸是图书制作成本,本版书自然是社里承担,合作书则是合作客户承担,这就产生了另一项账务往来“合作客户→出版社”。所以资金流动方向是这样的:客户打款给出版社,出版社打款给印刷厂,印刷厂开票给出版社,出版社开票给客户。编辑在这个过账的过程,一方面确定过账的金额,一方面沟通客户与财务部,取、寄出相关票据。
吴纯钧嗦嗦地解释了一大堆,陆鸣鸿总算是懂了。
“有的客户会全部用过账,有的就象征性地过一部分,财务能做账就行。”吴纯钧说。
钱打进来又打出去了,过多过少有影响吗?想到这,陆鸣鸿就直接问了。
“客户打进来的钱就算营,过账多营也会多。”
“可是钱不是又打出去了吗?这样我们也并没有利润呀。”还要浪一些人力物力。
“这个我不大清楚,好像有个什么返税政策?总之过账多比少好,至少营方面好看,现在大多数的出版社都转企了,营压力也挺大的。”吴纯钧微微叹了口气,“本版书的制作周期长,益自然也就慢,而合作书在进入出版社后的制作周期已经大大缩短,毕竟很多工作合作方已经完成,所以益相对快。”
出版也是一门生意,就算很多合作书不讨喜,尤其是评职称的那些,但确实在入这方面是有所贡献的。对很多出版社来说,还是挺大比例的一块入。
陆鸣鸿沉默了。
出版一本书的流程其实是很长的,就是因为对于出版社来说合作书制作比较“不麻烦”,益快而且没有发行的压力,所以每个社都有大量的合作选题。一个新人做合作书是可以的,还能学到一些东西,但一直做合作书就没法发展编辑的核心能力选题策划与组稿。就算他能另外花时间去提升自己,但大量的合作选题还是会占据编辑的大量心力和力。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四室其实是有点“奉献型”的性质了。吴纯钧想起了日本一部跟出版有关的漫画改编电视剧《重版出来》,里面有个编辑依靠炮制大量畅销品而保证了盈利,却损害了自己与作者的关系,曾经的编辑理想破灭,却以另一种残酷的方式成全了其他编辑,他的“保证盈利”让出版社有了培养作者、尝试冒险之作的底气。那一集的结尾真是黑洗白的神转折。
当然,这样生硬地对号入座是不客观的,发不发展,前不前进,到底还是看编辑自身足不足够努力。这个社会,还是会回报努力的。
吴纯钧看着对面的认真的表情,微微牵起嘴角,这里就有个努力的。
努力的人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陆鸣鸿走过一次过账的流程后,就开始跟其他书了。
这是一个系列丛书,有十二本,其实是在其他出版社出版过的,客户向那家出版社购买了版权,打算稍微改编一下做二次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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