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柒妖
夏时安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眸色一亮,“你早说嘛!你要是跟我说,我的主职工作就是这个,我才不会傻兮兮地天天往这儿跑。”
有实力的女人才有资本任性。
“这些东西,你以后都可以让杨助理电邮给我。我呢,也不用成天待在办公室了,简直浪费公司资源。”
她比划了一下正在装修的隔间,继续发表见解。
“依我看,你完全没必要在这儿另开一扇门,直接把这堵墙敲了,跟这间整合一下,不就扩充了你自己的空间么!”
夏时安一下子叨叨叨地说了大半天,路崎远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从前以为她性子沉稳,没想到才打开半扇天窗,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原形毕露了。
“所以——我决策失误?”
路崎远眉峰一挑。
张张合合的小嘴终于停了下来。
夏时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眼睛不由地粘在了地板上,讪笑,“没有,您是boss,您说了算。”
路崎远从她身边走过,她的衣襟轻轻摆动了两下,还真是走路生风。
她撇撇嘴,然后听到了里边工头的声音。
“您是说——拆了这堵墙?”
夏时安突然左右两只眼皮齐跳,她懊恼地揉搓了两下,这会跳得更凶了。
也不知是吉是凶。
反正她不会认为路崎远拆了这扇墙的目的是为了扩充视野。
路崎远在里头跟工头说了好一会才出来,声音压得极低,她竖着耳朵仔细聆听也没听出究竟。
夏时安无奈地低垂着头,果然自作聪明就是作死。
“工期大概将近半个月,办公室环境不大好,我替你安排了另外的地方,跟我来。”
路崎远取下外套大步走在前头。
夏时安赶紧取包跟在了后头。
一想到不用坐在这儿跟路崎远大眼瞪小眼,她的心里偷偷浪开了花。
下套 第18章 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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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夏时安被扔在了金华大酒店。
路崎远扭头就走了。
夏时安被迫换上了旗袍,和对面的小姑娘一起站在门口迎客。
又有两位客人到了,两人九十度鞠躬,秉承客人就是上帝的宗旨。
“欢迎光临。”
这句话她今天已经喊到嗓子眼冒烟了。
夏时安在心里头把路崎远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起身时面上依旧笑靥如花。
等人一走,夏时安的姿态明显怠慢了下来。
她歪着脚脖子,身体也顺势靠在了玻璃门上,刚才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与先前的温婉靓丽判若两人。
对面负责监督的小姑娘抿着嘴偷乐,“等你习惯了就好了,一天下来,脚脖子都肿了。”
简直晴天霹雳!
夏时安手指抠着玻璃门,淡粉色的指甲映照在上面,色泽更加亮眼,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年多大?”
这个小姑娘叫尤沐,五官生得精致,身材也好,得体的妆容也遮掩不住青春的稚嫩。
应该年纪不大。
不过路崎远看上去跟她很熟,竟然让尤沐这个小姑娘对她多加照拂。
尤沐俏皮地冲她一笑,眼睛亮闪闪的,“刚满十八。”
那就是说,先前金华大酒店雇佣童工咯!
也是,迎宾本来就是酒店的门面,人漂亮就成,加上尤沐身量与她差不多,估摸着最少也有一米六八的个儿。
长相过关,没人会深究这些问题。
“哦,你跟我以前带的小姑娘一样大。”
夏时安在前公司的时候,带过一个小姑娘,人很聪明,可惜不上正道。小小年纪光学会了旁门左道,与杨娇倒是不相上下。
反观尤沐,眼神清澈,仪态举止相当没有任何不妥,用啥词比较妥帖?
对,名门淑媛。
尤沐来了精气神,双眼放光,“现在呢?她出师了没?”
夏时安笃定,尤沐绝对是个憋坏了的富家千金。
也是,富人家总喜欢把自己的儿女放到朋友那儿历练一下。
“没有,年纪太小,眼界太窄。”
尤沐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旋即抬头。
“欢迎光临。”
夏时安连忙九十度深鞠躬,“欢迎光临。”
等客人一走,尤沐不甘心地问她,咬牙,“因为年纪?”
“也不完全是。”
夏时安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你跟老路认识?”
毫不夸张地说,金华大酒店对于少东家路崎远那叫一个敬畏,恐怕他连不小心放个屁,即使臭气熏天大家也会若无其事地继续站军姿。
然而尤沐是个例外。
至少在夏时安看来,路崎远对她的态度最为和善。
尤沐闻言嘿嘿笑了两声,一脸神秘,“你告诉我你们的关系,我就告诉你。”
莫名,夏时安在她狡黠的眼神里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
她笑了笑,压抑住这份奇怪的感觉,然后回道:“我是他的秘书。”
跟尤沐交换,她可是明显占了便宜。
尤沐一脸原来如此——我懂了——的表情。
夏时安端正态度,“该你了。”
路崎远把她扔这儿,也没个时间限定,她决定挑起尤沐的好奇心。
第六感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说不定尤沐能够告诉她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他是我大侄子。”
尤沐咧嘴一笑,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跟做贼似地溜了一圈。
“……”
难怪刚才看她的面容有点他的影子。
原来不是眼花啊!
我去!
路崎远竟然有位这么小的长辈。
夏时安惊悚的表情竟然让尤沐产生了史无前例的傲娇感。
这个秘密自她懂事以来,一直被路崎远压着,不让她在人前喧哗。
甚至她想要外出历练一下,也被他压了下来。
所以这两年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在这儿站上两天赚点外块。
然而被家庭保护得太过火的尤沐,总是生出各种奇怪的想法,家里唯一懂她支持她的,也只剩路崎远了。
当然,交换的条件就是保护这个秘密,并且颠倒了一下关系。
路崎远成了小叔,而她自然成了侄女儿。
为什么要顶着风险告诉夏时安?
自然是因为她崇拜她啊!
同仇敌忾嘛!
路崎远这么横,迟早有人能够收拾他的!
夏时安绝对能。
“我妈排行最小,是老来得子,所以我的辈分自然水涨船高咯!”
尤沐笑着小声解释。
夏时安一脸难怪的表情。
“你是他头一个往这儿招呼的女人……”
尤沐开始拉红线。
“……”
带来免费当招牌,值得炫耀?!
夏时安第一次意识到年龄差太多,真的有代沟。
路崎远多大来着?
对对,三十二。
握草——
整整相差了七岁。
等等——
他们相差七岁,跟她有毛关系!
差点被尤沐带进沟里了。
“你很怕他?”
尤沐站直了身体,“我大侄子从前不这样的,很软,很萌,后来被女人甩了,他就成这样了。”
叹气。
夏时安听得热血沸腾,满脑子都是路崎远被甩的光辉历史。
所以说,他现在是黑化咯?
为情所困。
啧啧。
还挺痴情嘛。
在陆续到来的客人及尤沐喋喋不休的唠嗑里,夏时安总算是拼凑了一个完整的痴汉被甩的故事。
路崎远原来有个青梅竹马,两个人的感情十分要好。
后来青梅为了学业而出国,老路害怕对方在风俗开放的异国他乡见异思迁,所以提出订婚。
青梅也同意了。
然而订婚当天,青梅竟然悔婚了——
当着一众亲朋好友的面,青梅说最好的感情不是用这种形式来束缚,而是放手让她展翅高飞。
故事的结局与老路所料不差,青梅爱上了狂野热情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老路被甩了。
夏时安也挺同情路崎远的。
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还真捉摸不透。
好不容易撑到换班时间,俩人火速解决掉午餐后在休息室休息。
金华对待员工十分亲切,单人床双人间,有水果点心及电视,待遇挺不错。
就是有点累。
她脚脖子都有点肿了。
尤沐经验丰富,从包里翻出药油又倒了盆热水放到她脚边,“喏,赶紧擦擦泡个热水脚。”
夏时安总算体会过来路崎远所谓的照拂是什么意思了。
尤沐确实是个善良心细性格开朗的小姑娘。
不等夏时安开口,尤沐率先笑道:“千万甭跟我客气,我这都是经验而已,很管用的。”
“谢谢。”
夏时安由衷地说道。
尤沐躺回床上,换了个频道,午间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倒是一档重播综艺节目让她有了点兴趣。
凤凰传奇正唱着那首脍炙人口的《月亮之上》。
朗朗上口的音律,夏时安不禁也跟着旋律哼了起来。
脑子里的画面一晃而过。
那晚被风吹散了的话却异常清晰了起来。
他说,今晚别走了,留下吧——
夏时安的脑子一下懵地炸开了。
她扭头问尤沐,“你是不是在老路车上下了首歌?也是这个?”
尤沐嘴里还哼着歌,闻言皱了下眉,半晌才想起夏时安指的是哪件事。
“是啊,半路上下的。实在被那些曲子听烦了,我还下了几首别的,他删了?”
夏时安这会更加确定那句话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那晚路崎远还说了句关于他侄女儿的事情,但被她岔开了话题。
尤沐喊了她好几声,夏时安才回过神来。
尤沐兀自撇撇嘴,“肯定被他删了,其他的旋律更快,他个老古板接受不了。”
夏时安很想回她一句。
你大侄子要是老古板,她都能改吃土了!
然而她还是将这句话咽进了肚子,安慰尤沐,“下回你戴好耳机,一个人听喜欢的歌。”
尤沐白眼都快顶到天花板了,“才不要。”
她蹬着被子窝回被子里,“有生之年,我才不要坐他的车,简直是噩梦。”
???
“无聊?”
基本上都是杨助理在开车,路崎远跟她坐在后面。
倒是坐过一次他开的车,很平稳,也很安静。
不觉得无聊啊。
难不成开车必须得唧唧呱呱?
尤沐摇摇头,神色依旧恍惚,“你能想象一个男人驱车参加前未婚妻的婚礼,就像参加葬礼一样的神情么?”
她说完不禁打了个寒颤。
哦,夏时安差点忘了,路崎远的青梅携带外国小伙回国订婚,竟然给曾经的竹马寄来了请柬。
呵呵。
他没一把火烧了现场,那是他的仁慈。
葬礼,又算得了什么!
下套 第19章 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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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午休起来,小腿的酸痛感消失不见。
夏时安心道,果然尤沐的方法奏效。
两个人整理好仪容后,又站在了门口。
现在这个档口,客人并不多。
交换了彼此秘密的两个女人,亲密度急骤上升。
夏时安不化妆的时候看起来比较清丽可人,上妆后更像一朵高贵的牡丹花,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此时看着两位美女在门口聊得热火朝天,几个胆大的男孩推搡着走了过来。
尤沐眼尖,看出了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似地汪大壮。
“想认识美女,可别怂呀!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汪大壮又闹了个大红脸,转身跑了。
尤沐笑眯眯地指着另外几个男生,“你们别多想了,她可是我小叔的人,歪主意可别打错了。”
夏时安,“……”
嬉笑打闹了一番,门口陆续停了两辆黑色轿车。
夏时安侧目,一只锃亮的皮鞋踏了出来。
那个男人约莫六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手腕上戴着串珠子。
珠子有些眼熟,她以前有个暴发户客户也戴过,最少八位数。
唐装男人戴着副黑色墨镜走在前面,脚底生风,路过她身旁的时候檀香味十分浓重,沁人心脾。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点头哈腰的中年男人,以及八个身形魁梧的黑衣汉子。
夏时安诧异地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纳闷,这场景为毛特别像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古惑仔大佬出场方式。
尤沐偷偷咋舌,“竟然又来了!”
夏时安努努嘴,“什么人?”
能够让尤沐这种裙带关系的大小姐都惊悚得拍胸脯压惊的男人,肯定来头不小。
虽然唐装男人看衣着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
然而她还是好奇。
“……你不知道也正常。”
尤沐低声道:“刚才进来的人是道上混的,叫李光柱,以前干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破事,你瞧见没有,他模样多凶。”
唐装男人气势确实凌厉,鼻梁上的墨镜倒是遮掩住了他大半的长相,夏时安压根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相貌,只觉得气势上盛世凌人。
“前不久他手底下一个兄弟在这儿吃饭,据说是欠了一屁股烂账让他七十多岁的老娘去还账,李光柱一怒之下遍地招人,最后在咱们这酒店找到了那人。”她说起来的时候依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那身子板看着弱不禁风的,竟然一脚就踹烂了咱这儿包间的门,摸出跨在腰间的菜刀,朝着那张桌子就是一刀下去——”
她手掌横空一劈,夏时安无端背后沁了一身冷汗。
尤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李光柱如何把那间屋子砍得乱七八糟,又是如何把那位小弟收服得鬼哭狼嚎。
过程可谓惊心动魄。
虽然李光柱的举动太过粗鲁,偶尔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往往最奏效。
到最后,他不也是没把人怎么着么!
她心想,李光柱可能仅仅是想吓唬吓唬那个不孝顺的家伙而已。
等到下班的时候,路崎远又开着他那辆黑色座驾出现在了金华大酒店的门口。
夏时安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回公司开车,此时看到路崎远,她眉头微蹙,今天可是累了一天,真的不想加班。
她低着头顶着包往右边拐去,想要装作没看见。
路崎远只按了下喇叭,她又乖乖地往回走了。
是的,在boss跟前,她也觉得自己太特么没出息了。
电台里播报着交通情况,这会正是下班高峰期交通电子屏幕上一溜的红点,路崎远选择绕路。
夏时安揉了揉脚脖子,耷拉着一张脸,问:“路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反正不是送她回家的路,她的玛莎拉蒂这两天停在公司都快积灰了,不过她仅仅是心里头抱怨一下。
谁让应酬才是她的主职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袖子卷起,露出结实的手臂,一只手靠在车窗上,另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神情淡淡的,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想干什么。
车在机场停了下来。
夏时安一路跟着他登机,不清楚什么时候路崎远连她的机票都买好了。
指路桑城,那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她靠在椅背上,胸口闷得异常难受。
路崎远见她面色苍白,眸色中闪过一抹关切,“不习惯坐飞机?”
她摇摇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嫩肉里,她却丝毫都没有察觉,眸光泛冷。
“你想送我去赌?”
桑城确实是座神奇的城市。
它能够让人一无所有,也能够让人一夜暴富。
然而夏时安对这个地方,并不留恋,甚至可以说,她拒绝踏入这片领域。
路崎远重新把头靠在了椅背上,沉默良久后,他道:“是。”
她甚至能够听见心里瞬间荒芜的声音,这种形容或许有失妥当,夏时安此刻却的确是这种心情。
很微妙。
路崎远能够找到她,她的背景怎么可能会没查过呢!
她到底是放松了警惕。
能够给他带来兴奋的不仅是性,还有一切可以赚钱的活动。
这种人冷漠而绝情,撕拉人的伤口更是毫不留情。
第一次踏入桑城,夏时安十六岁。
那天,高考,也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首场考试。
然而她赢了二十万,换回了母亲完整无缺的一只手。
高考分数出来,她的成绩勉强上个三本,夏时安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当地的一所大专。
第二次踏入桑城,她十八岁,大二学生。
她用自己的一只手作赌注,换回了三十万,再次救了泥足深陷的母亲。
第三次,她二十岁,某小公司职员,有位身家上亿的男人找上了他们母女,自称是她的父亲。
母亲欢天喜地地跟他走了,她朝他要了五十万,再次踏入桑城。
这次,五十万变成了五百万。
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
她攥着钱,仍旧留在了沙城。
三进桑城,次次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赢了,皆大欢喜。
输了,二十楼地坪见。
对路崎远说不上什么特殊的感情,但她现在心里堵得慌。
但凡调查过她过去的人,都清楚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过往。
然而,他还是铁了心让她再次倍受煎熬。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可能舒坦日子过够了,她竟然萌生了他对她有点特别的想法。
现实的这一击,确实让她清醒了不少。
世上的灰姑娘何其多,遇见的不一定是王子,大部分是魔。
没错,路崎远是魔,吃人肉吸人血的魔。
回忆戛然而止,夏时安戴上眼罩不再说话。
这才是上下属该有的状态。
到了桑城,天色已暗,满城的灯火,川流不息的车流驶向各个角落。
晚风像一阵阵热浪袭来,她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脸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往外冒。
路崎远面色阴沉,手机贴在耳边,他站在马路边上盯着来往的车辆,时不时抬手看表。
他们已经在这儿站了十多分钟了,接机的误点了。
还好路崎远挂断电话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停在了他们跟前。
接机的男人长得十分瘦,脸颊全凹进去了,显得颧骨特别高,衬衣西裤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仿佛他一动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老板,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公司的失误,请上车。”
瘦高个弯腰打开后座的门,又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好意思”,这才重新回到驾驶室上挂挡开车。
车内的冷气效果十分好,身上的黏糊迅速扫去,夏时安这才惬意地轻舒了一口气。
路崎远神色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瘦高个儿把车泊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然后领着他们进电梯。
可能路崎远的戾气太重,瘦高个儿不敢跟他再搭话,转而小声跟夏时安比划。
“夏小姐,刚才确认过了,的确是我们公司的失误,为了聊表公司歉意,今晚的房费我们公司负责。”
他说完微微欠身。
出门在外打工谁都不容易,她跟瘦高个儿何尝不是一路人。
她微微一笑表示理解,但是这种事真的轮不到她做主。
瘦高个儿循着她的目光再次战战兢兢地望向这个周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
就在这个档口,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路崎远大跨步走了出去,夏时安随后跟了上去。
瘦高个儿苦哈哈着一张脸紧跟上俩人,快步越过他们,然后在一间房门前驻足。
“先生,小姐,房卡,请收好。”
一张烫金的卡递了过来。
夏时安蹙眉,一张?!
路崎远分明也没料到这个状况,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按压住额角,质问,“不是让订的两间吗?”
瘦高个儿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了个踉跄,顾不上仪态,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是……是……就是……让……让……订的一……一间啊!”
可算是把话说利索了。
“胡闹——再订一间。”
他夺过卡一把塞进夏时安的手上。
瘦高个儿脸色苍白,这次连话都说不出了,一副要哭的表情。
路崎远右手抄在裤兜里,面上的表情更加阴郁,“难道你想告诉我,没其他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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