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交友须谨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蛋白
「太好了,幸子哥。」安生真心实意的恭喜,让吴幸子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
「哪里哪里......」说起来,鲲鹏志上的男人都是为了交友,像他这样一径地搜集鲲鹏图,细思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太对啊。
自以为问到了答案,安生跟张捕头也放了心,三人吃完了酒,吴幸子便告辞回家。
一到家,吴幸子锁好门窗,将藤笼拿出来,将五十张鲲鹏图倒了满桌,一张一张与鲲鹏志上的画像比对。
不少人他其实都没认真看过长什么样了,甚至有几个人住得还更远些,飞鸽传书要四五日才能来回。
他心里最喜欢的那张鲲鹏,是属于一个私塾先生的,从画像看来白净斯文,眉宇间都是正气,肩膀有些窄,吴幸子猜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有些干瘦,还称得上高挑。
这私塾先生有秀才功名,年纪三十有四,平日里喜好煮茶读书,隔三差五会与老友小酌几杯。没打算再继续追求功名了,就想在家乡好好的当个先生,平平静静过一生。
莫名的,吴幸子想起自己的爹。
于是他果断地阖起鲲鹏志,盯着那张鲲鹏图嘿嘿地笑了。
其实这就够了不是吗?人命实在太脆弱,想他爹娘不过眨眼功夫就被滚滚江水吞没,至今都没找到人。
他都要四十的人了,就算找个三十初初的人过一辈子,也难保不会某日醒来,又变成孤单一人。
但这些鲲鹏图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明天就翘辫子,这些图也会跟他一块儿躺进那口黄木棺材里,陪伴他直到黄泉九州岛啊。
这么一想,吴幸子又开心起来,将安生与张捕头那温馨的互动,死死地塞在脑海深处,用大石头夯实了。
想起明天又能去鹅城拿新图,吴幸子又美得飘飘然,抓起他最爱的鲲鹏图,脱了裤子躲回床上,伸手握住了软绵绵的小幸子搓揉起来。
第5章吴师爷的春梦
伙计一见到吴幸子,便带着笑亲切的迎了上来:「吴公子,您来啦。」「,是是。」吴幸子笑得腼腆,下意识搓揉双手,跟在伙计背后轻车熟路地走进铺子后头的一个小花厅。
「吴公子您请坐,我这就去取您的信来。」伙计上了茶与点心,接过要寄的信后转身离开。
吴幸子坐在椅子上,脚板在石板地上一踏一踏的,几次拿起茶水还没放到嘴边,又摆回桌上了。
胃里彷佛有一窝兔子在跳,让他耐不住直往阖上的门扉瞧。虽然来拿过好几次信了,吴幸子依然没能习惯鲲鹏社这么大气高雅的做派,一边期待拿到新图,一边又不安于让伙计替自己跑腿。
约略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彷佛永无止尽,当门再次被推开时,吴幸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总算勉强忍住了。
「吴公子,今儿您到的信比较多,有几封是从马面城来的。」伙计点了点手上的信拢好了,才交到吴幸子手上。
从马面城来的吗?吴幸子愣了愣,这才回想起自己确实在七八日前寄了三封信往马面城的飞鸽传书点,那大约是离鹅城最远的地方了,也是大夏最南方最繁荣的一座驿城。
心里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期待,吴幸子道着谢下信,又摸出几文钱交给伙计,照惯例将点心给包了,心满意足的离开。
让他用以等候的花厅在铺子后头有好几个,都不特别宽敞,但也不显局促,一个人在里头用茶点待上一两刻钟,恰到好处极为舒心。
过去吴幸子不曾遇过其他的鲲鹏社员,大概是很少有人像他这么早来信的,多半都要过午──这是伙计闲聊时告诉他的。
所以,当他推开花厅门,同时听见隔壁的花厅也被推开时,吴幸子整个人惊了一跳猛地缩起肩膀就想往后退,却不想伙计就跟他身后,一时间进退维谷,整个人一脚踩在门坎外,一脚留在门坎内,直接僵住了。
「吴公子?」伙计动作机灵,堪堪闪过没撞上去。
「......」吴幸子霎时尴尬的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底,更加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隔壁花厅的客人停在他身前不远处,侧头就能看到面色惨白、额头冒汗的吴幸子,随意开口问了句。
那声音,让吴幸子抖了下,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他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如高山流水,也如玉石相击,清越澄澈有若一泓冷泉,又温润缠绵彷若情人絮语,即便是淡漠的问候,却像有无数小钩子搔过耳畔直痒到心里。
吴幸子一点也不敢朝声音的主人看去,狼狈地用手着耳朵,头垂得几乎埋进胸口,只有眼尾余光隐约瞧见一件黑色锦袍的下,绣着雅致的暗纹。
「没事没事......这位兄台先请先请......」他勉力抬手拱了拱,谁知道身子太过僵硬,险些就扭伤了,筋骨啪嚓一声,简直没法儿再更丢脸。
男子并没有多回应他,那抹黑色的衣很快就消失在吴幸子眼里。
「吴公子?」一旁的伙计等男子走远了,才小心地唤吴幸子。「您还好吧?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瞧瞧?」「不用不用......没事没事......」顾不得狼狈,吴幸子连连摆手,抓着拢回信的油纸包,动作僵硬地往外走,还险些被门坎给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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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鲲鹏志上既然有百来号人,飞鸽传书点是鹅城的也有二三十个,这大半个月来遇上同好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也用不着丢脸。适才要是抬头对上一眼,说不定就成就了一桩姻缘。
可吴幸子办不到。
他就是没来由觉得羞耻。像他这样长的其貌不扬年纪又大的人,说不定对上眼后就连搜集鲲鹏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比较,他能安慰自己长得还周正。但刚刚那个男子,声音那般悦耳迷人,肯定长得也很好,鲲鹏志中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又有他什么事呢?
紧捏着回信,吴幸子几乎是从鲲鹏社落荒而逃,因而没有注意到有双眸子,直盯着他不放,直到他的身影被人群吞没,仍久久未有移开。
照例买了大肉包跟凉水给柳老头,吴幸子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啃着自己那份肉包,难得食不知味,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好听的声音,隐隐露出一抹傻笑。
柳老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破,径自赶车。
比平时略早了点他们便回到清城县,这回因为寄的信都稍远,吴幸子与柳老头约好三日后再去鹅城,便回衙门处理点公务。
直到夕阳几乎落尽,吴幸子才离开衙门匆匆赶回家。
随意煮了一碗汤面囫囵吃了,他打了水洗个澡,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他偷懒没有烧水,这会儿冷得牙齿直打颤,缩在被子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一缓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将今天拿到的信都摊开了,毫无意外一张张都是鲲鹏图,一共有八张。
其中五张普普通通,吴幸子瞥了眼便放下了。
如今阅鲲鹏小有心得的吴幸子,对于特色不足的鲲鹏,很少花大心思去品鉴。自然,画师的技巧仍是高超的,即便普通也都干净笔直,平日可用。
但吴幸子今天心情有些激昂,需要足够吸引人的鲲鹏才能抚平他的心绪。
接下来三张,乍看之下都极为惹眼,全是从马面城来的,经过画师的润饰之后,称得上龙章凤姿、气势凛然。
特别是......吴幸子猛得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直盯着那让他惊为天人的鲲鹏,几乎连眨眼都嫌浪。
第一眼,吴幸子就注意到这张鲲鹏几乎能与他心目中占据首位无有匹敌的鲲鹏,有一较高低之能。
无论长度、粗细、分量或那上弯的角度,再再勾得吴幸子别不开眼,喉头像烧了火似的干涩得厉害。
第二眼细看后,吴幸子被深深地震撼了。他这才注意到,这封信的用纸,硬是比其他信纸都要长了接近一寸,绕是如此这只鲲鹏仍将纸面塞得满满当当,几乎破纸而出。
尽管是幅画,吴幸子脑中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壮如儿臂」四个字,把自己逼出了一张大红脸。
不只沉甸甸的,热气几乎能从纸上触摸得到,从圆润彷若鸡蛋的头部、上头隐隐张开诱得人恨不得啜上一口的裂缝、粗壮茎干上浮起的青筋、底下饱满浑圆的双丸,要狰狞有狰狞、要诱人有诱人、要说好看那也是极端好看的,恰如那句「减一分太瘦、多一分太肥」。
充满张扬的男子气息却不让人感到粗野;上翘的弧度宛如钩子似搔得人心难耐;既有文人的雅致也有武人的壮实。吴幸子死死盯着手上的图,裤裆里的小幸子胀得发痛,前端泊泊流出汁液,将裤子沾湿了一大块,他甚至都没有用手抚摸搓揉,光是看着这张图,想象实物的份量、热度跟气味,就险些泄了。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笔墨无法形容,眼前的鲲鹏就是如此一个存在。
吴幸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自己被眼前的鲲鹏迷得晕头转向。
怎么样都看不够,另外两张鲲鹏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藤箱里的50来张鲲鹏图也都褪去颜色,吴幸子匆匆抓起茶壶对着壶嘴就往肚子里灌,一口气喝掉大半壶茶,喉咙才终于润滑了些,不再干涩得像火烧。
这期间,他的眸子依然盯着那张图不放,几近贪婪地一寸一寸用视线舔过鲲鹏上的每一个线条,从饱满的双球......吴幸子噘起嘴对空气啜了啜,舌尖在嘴里滚了一圈,彷佛真的将那鼓胀的囊袋含近了嘴里。
接着是粗壮的茎干,上头浮起的青筋......吴幸子微微张开嘴,嫣红的舌尖动了动,最后舔上自己的双唇,但这远远不足,他心里空虚的厉害,嘴也痒得不得了,恨不得眼前的男根从纸里戳出来,放进嘴里舔舔看啜啜看,尝尝顶端流出的汁液是什么味道。
简直像入魔了。
吴幸子粗喘着,整个人缩在床上,用力搓揉已经泄了一次的小幸子,嘴里咬着被子一角又吮又舔。
这肯定是头一回,他品鉴了50来只鲲鹏了,从未如此失态过。当然,他想过要尝尝那几张深得他心的鲲鹏是什么味道,却都仅限于脑中想想而已,看着鲲鹏图搓揉自己的小幸子,泄了之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对他来说已经颇为足够了。
吴幸子从未有过对象,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是雏儿,吸舔阳物这玩法,还是他前阵子从染翠大掌柜手上拿到的春宫图里画的。
「唔嗯嗯......」腰一抖,又瘦又白的腿在床上蹬了几下,吴幸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泄得浑身发软,手上全是黏腻的白汁。
喘了好一阵子脑子才终于清醒了点,他目光空洞地看着被自咬出齿印的被角,接着抬手瞄了眼已经失去热度的黏腻,整个人完全提不起力气,身子深处却依然叫嚣着蠢蠢欲动。
他都不懂自己怎么了,不过是一张鲲鹏图......不不不,吴幸子当下反驳自己,这可不是普通的鲲鹏图,要说这可是鲲鹏中的潘安啊。
又或者说,这是鲲鹏中的兰陵王。美得足以倾城倾国,然而他却用铁马铁骑踏破城池国门。
吴幸子现在就是被破的城,输得灰头土脸,却又被那张倾世容颜迷得心甘情愿。
瘫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吴幸子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他小心翼翼地将鲲鹏图放在床头,才将自己撑起来,将身上黏黏糊糊的体液都清理干净了,换了件中衣,将手擦了又擦确定干净了,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图拿起来,半天舍不得放下。
直到月上中天、星子疏淡,吴幸子才恋恋不舍地将图近藤箱里,上床睡觉。
这一觉很难说睡得好不好,一开始他梦到了那声音的主人,因为没看到脸,只瞧见了衣,所以男人在他梦中的脸是极为模糊的,隐隐约约只觉得面如冠玉,好看得他形容不出来。
男人有些冷淡,问了他的名字后就不理人了,坐在离他有点距离的椅子上,饮茶的动作像幅画般。
接着也不知道怎么着,男子靠上来,凑在他耳边低声笑了笑,笑得吴幸子腰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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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整个人烫得像只煮熟的虾。然后男人褪下了身上的黑袍,露出底下的大鲲鹏,正是把吴幸子迷的晕头转向的那只。
吴幸子瞪大眼,脑子嗡嗡响着。
「你想摸摸吗?」男子笑问,吴幸子点头如捣蒜,腿一软就跪在男子腿间,颤抖地伸手摸上了那只鲲鹏。
好烫......烫得掌心都痒了。
吴幸子小心地从根部往上抚摸,让那沉甸甸的重量在掌心滑动,另一只手则握着鼓胀的囊袋,轻柔的揉捏着。
男子微微喘着气,那呻吟也是好听极了,吴幸子也硬了起来,额上都是汗水不断往下滚落,下腹又酸又麻,恨不得有人替他搔搔痒。
「舔吧。」片刻后,男子柔声命令,吴幸子自然无有不从。
他张嘴,满心期待中又带着羞涩畏惧,缓缓贴近那滚烫的圆润头部,眼看就要含住了...猛的一个激灵,吴幸子唉了声醒来。
一时间他还没能从梦境中完全挣脱,整个人傻楞楞地,半着张嘴对空气啜呀啜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半晌,他终于醒过神来,整个人猛得红成一片,几乎感到生无可恋。
他竟然做了春梦?这也便罢了,他到底多想舔那只鲲鹏啊!恨恨地捏了自己脸颊两把,一点也没手下留情,硬把脸颊掐出两块瘀青才罢休。
裤子上已经又被自己的白汁给沾得黏糊糊的,吴幸子羞愤地爬下床,换上裤子后抱着衣服趁着天才蒙蒙亮,跑到河边全洗个干净,才遮遮掩掩的跑回家将衣服给晒了。
吴幸子啊吴幸子,你一事无成也就罢,品鉴鲲鹏也无妨,怎么却对一只鲲鹏一见钟情了呢?他在心里指着自己骂,而心里的那个吴幸子则辩解道:那可不是普通的鲲鹏啊!你想想要是今天龙阳君在你面前,你能不钟情于他吗?
恐怕是有困难的。吴幸子用力打了自己几下,却打不掉那源源不绝的痴心妄想,也知道自己得认栽了。
这还是头一回,吴幸子下定决心要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花第二文钱。
问题是,他该画自己的小幸子回寄呢?还是老老实实写封文情并茂的信交友呢?一时间,吴幸子陷入挣扎里,这一挣扎竞挣扎了三天。
第三天,也就是跟柳老头约好去鹅城的日子,大清早吴幸子爬下床,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深吸了几口气,拽下自己的裤子,准备好笔纸墨,接着将小幸子搓硬了──其实也不难,只要在脑中想象那张鲲鹏兰陵王,他就能硬得滴汁──然后一笔一画将小幸子画在纸上,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最后晾干了折起来。
第6章师爷,您的鲲鹏
马面城很远,是一座边城,邻近南蛮,驻军约略20万,守将为护国公世子,身有赫赫战功,短短五年将南蛮击退逼得南蛮王入京朝贡,不敢再犯边境。
但也因杀戮过重,肩担凶名可止小儿夜啼,据说长得更是凶神恶煞宛如鬼神,把南疆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吴幸子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可他从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清城县是个鸟不生蛋、讯息阻塞的小地方,与这威名赫赫的护国公世子、镇南大将军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话虽如此,吴幸子也不禁感谢起这位将军,正因为马面城有驻军,才能出现那让他惊为天人的鲲鹏。
如今,他等待回信已经等了四天,这四天他几乎茶不思饭不想,日日算时间,想到还得再熬三天,不都有些急躁,人也等瘦了一圈。
与前些日子的有滋有味相比,吴幸子无法言述自己最近的日子过得有多枯燥,恐怕比加入鲲鹏社前还难熬。
有道是: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大鱼大肉,哪耐得住清粥小菜呢?他每天盯着那张来自马面城的鲲鹏图看,用手抚慰自己无数次,夜夜都梦到鲲鹏以及那天见到的黑衣人,明知道两者并不是同一套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早上起床总在洗裤子。
不知道自己的鲲鹏,是否能引起对方注意呢?吴幸子无法不患得患失,特别他太清楚自己的鲲鹏实在......乏善可陈。就跟他的脸一样,堪称完整而已。
待到第六天,吴幸子整个人像屡幽魂般飘荡,看人都直勾勾的,张补头都担心的问了他好几次。而清城县也流传起吴师爷在飞鸽交友时,被人给骗得人才两失。
「这是听谁说的啊?」安生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就听到铺子里的客人嗑牙,绘声绘影地说着吴师爷如何遇上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被骗了感情还骗了人,最后连棺材本都被骗光了,那飞鸽交友真是危险啊!
被安生一问,客人神更好了「,就是那柳大娘啊,小老板你知道吧?」「柳大娘?赶牛车的柳大叔他夫人?」安生擦干净了手,在桌边坐下,摆出一脸好奇。「大娘说了啥啊?」「不就是那个吴师爷嘛!前阵子老往鹅城跑,说是迷上了啥飞鸽交友,啧啧啧,这与人交往哪能不见人呢?对方底细都摸不透,也真亏吴师爷有那个胆子了。」客人甲说得口沫横飞,双目灿亮,嘴上说得唏嘘,脸上明明就兴味盎然。
「可不是嘛!飞鸽交友就是邪魔歪道,连脸都没见过,还能相信那信上所说吗?吴师爷也快四十了,怕是寂寞的太过了吧!急病乱投医,你看!这不是,人财两失,连棺材本都没有了。」客人乙拍着胸,几乎欲罢不能。
「这都是柳大娘听吴师爷说的?」安生忍住翻白眼,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让两个客人话匣子大开。
「哪能呢,吴师爷自然是没明白说,可这几日突然歇了没再雇车去鹅城,还能是别的原因?」客人甲摇头「可不是嘛,你不知道之前吴师爷跑得可勤快了,两天就要去一次,你说说要不是被骗得脑子不灵光了,怎么会天天往鹅城跑呢?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啥甜言蜜语,把人迷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客人乙又道。
「小老板,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两人一块看向安生,他笑了笑点点头,聪明得没有多说什么,却也暗暗担起心来。
倒不是怕吴幸子被骗,鲲鹏社做生意细致得很,并不是谁都能登上鲲鹏志,也不知道他们消息从何而来,但凡作奸犯科之徒,全都吃了闭门羹,这还是张捕头拍胸脯保证过的,安生自然不会怀疑。
可,他担心吴幸子喜欢上了人,却被拒绝了。尽管这是飞鸽交友的常事,可吴幸子为人较为胆怯谨慎,要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许就不愿意再尝试了,这可就失去飞鸽交友的意义了。
看看时间,离平时关铺子的时间还有些早,但安生实在等不了,待客人甲乙吃完便干脆地了摊。
来到衙门时还不到申时,衙门口静悄悄的,连守门的衙卫都没看见,一排麻雀站在屋缘上吱吱
飞鸽交友须谨慎 分卷阅读10
喳喳,凉风习习已经吹得人昏昏欲睡。
安生迟疑了片刻,从一旁的耳门走进衙门,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找吴幸子。尽管与张捕头结了契,这也还是他头一回进衙门呢。
「咦?这不是安生吗?」轻柔的呼唤带点鼻音,软得极是亲切,是吴幸子的声音。
「幸子哥!」安生一喜,连忙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找张捕头吗?」吴幸子脸色不是太好,但仍露出宜人的微笑。
「不,我是来找你的。」安生咬咬唇,迟疑道:「幸子哥,你......有没有时间跟我说说话?」「有是有......」吴幸子面露困惑,却没有拒绝。「来,咱们里面说话。」「。」吴幸子领着安生走进他办公的地方,邻近大堂的小耳房,就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墙边全是书架,塞得满满当当的,桌上也都是卷宗。
「有些乱,你别介意。」吴幸子耳尖微红,招呼道:「你先坐,我去替你倒个茶水进来。」「不麻烦幸子哥了,我就说点小事,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安生连忙阻止,将吴幸子推在椅子上,自己才坐下。
一时间,两人默然无语。安生正细细观察吴幸子的神态,而吴幸子则云里雾里猜不出安生的来意。
好半晌,吴幸子整个人都局促了,手脚不住移来移去,安生才吐了口气开口:「幸子哥,你老实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麻烦?」吴幸子一脸茫然,若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后宫佳丽无颜色这种麻烦,他倒是有,可说不出口。
「是啊,关于飞鸽交友的......」安生问得隐讳,他不愿意相信外面的留言,却又没法忽视吴幸子的憔悴。这才几天没见呢,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原本就不是强壮的人,眼看都成纸片了。
吴幸子闻言,无法克制地红了脸,窘迫地连连搔着后颈,半天也没回话。
安生不急,就静静地等。
好一会儿后,吴幸子才勉强回答:「没事,就是......」总不能将自己看上鲲鹏的事情说出口,他脸皮够薄的,以后还想做人呢。
「就是?」「......」吴幸子换个了坐姿,连连吞口水。「就......前几日看上了个鲲......看上了个人,寄了信正在等回音,挂念紧所以也没胃口吃饭,倒是让你担心了。」「寄了几日了?」安生一听,稍微放了点心。
「六日了。对方在马面城,来回比较慢,大概明儿才得到回信吧。」有了起头,后面就简单了,吴幸子本也不是什么很有城府的人,加上跟安生交好,也就没瞒着把能说的都说了。
「这样啊......」安生点点头,算是彻底放下心,又不禁埋怨柳大娘,这留言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最后会传成怎么回事。「幸子哥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什么啊?」吴幸子脸还有点泛红,人却轻松了「柳大娘......你注意点,有些事情别同他说。」「柳大娘?」吴幸子眨眨眼,接着温柔地笑了:「我知道柳大娘喜欢同人闲聊,他没啥恶意,留言传着传着也就散了,我不介意的。」清城县又小又穷,大伙儿过日子都不容易,除了唠嗑外也没别的乐趣,吴幸子知道自己这点事早被人拿去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反正没传进他耳中就当没这回事,人生在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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