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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交友须谨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蛋白
关山尽不是个蠢人,事实上他聪明太过,那般失控绝非寻常,就算是在战场上杀敌,他也未曾有丧失理智的时候。当他听到吴幸子嘴里说出他与鲁先生的关系时,那如入冰窖般的冷意,现下想来仍让他不自觉寒颤了下。
他畏怯的究竟是什么?
脑中有什么隐隐然要破土而出,那并非他眼下能够控制的情愫,咬咬牙他狠狠将之压下,不愿再去想。
吴幸子为人温和,就算是被他粗暴对待,也没有口出一句斥责抱怨,他一则以安心一则以郁闷,更多的大概是说不出的愧疚,却又无可奈何。能如何补偿这老家伙?
烛光下,吴幸子的睡颜惬意,彷佛手腕上的伤压根不存在,骨头也并没有险些折断,反倒是这个始作俑者比他更后怕。
叹口气,关山尽确认瘀血已经被推散,便上了一层外敷药,用干净的麻布裹起来,和衣上床搂着人睡去了。
第二日吴幸子醒来用了早餐,便整理起行囊,半点没提起昨晚的事情。关山尽几次想开口问,话到嘴边去不知能说什么,不禁有些气怨吴幸子的没心没肺。
「怎啦?」吴幸子将鲲鹏图及爹留下的那些书都拾好,牢牢实实地压在衣物底下,拿着行囊出来就看见关山尽神色不豫地坐在桌边喝茶,听到他的问话才堪堪瞟他一眼。
「没什么。」他替吴幸子斟了茶,微蹙着眉问:「你手上的伤还疼吗?何必急着拾。」他不好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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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替他拾,看吴幸子鼓捣半天,也知道此行他带了自己的宝贝,不只是那箱鲲鹏,还有更重要的,连他都无法得知的宝贝。这一想他心里便郁闷,与昨夜留下的愧疚混杂在一起,心口都闷疼了。
「啊?喔......」吴幸子笑着看看自己的手腕摇头。「也不怎么疼了,多谢你昨晚替我抹药,这药性真好。」这傻子!都被人伤了也不知道生气吗?关山尽倒宁可吴幸子骂骂自己,也好过现在这样转头都要忘了。
「应该的,毕竟是我不对。」他语气僵硬,盯着老家伙开开心心地喝完茶,吃了几块点心,与往常竟一般无二......难以言述地窝火,既气自己心绪怪异,又气吴幸子不懂得争一争,但又能如何?这件事对吴幸子来说,已经揭过去了,他就算气闷得当场吐血,老家伙也只会满脸茫然地看着他罢了。
揉了揉胸,关山尽不得不逼自己暂且撇下这件事,硬着声道:「东西既然都拾好,我们就把没吃完没用完的都送给柳大娘,过午就启程回马面城吧。」「这是这是。」苏扬置办的年货可以说太过齐全,就算他和关山尽再住上十天也还够用,食材都是上好的,他们也带不走,正巧送去给柳大娘加菜。
既然议定,两人便很快整理好一切。
能带走的点心带了一大半,剩余的与食材连同日常物什都给柳大娘送去了。
知道他们要离开,柳大娘也不推辞,叨叨念念地要吴幸子照顾好自己,城里人心里小九九多,自己要多长些心眼。
「咱们不去害人,却也不能让人欺到头上来。明白吗?像李家那样的人,你要多上些心眼,他们欺善怕恶,该出手时就要出手,懂吗?」「幸子明白的。」吴幸子安抚地拍拍柳大娘抓着自己的手,腕子上的麻布露了出来,柳大娘眼神一利,张口正想问,吴幸子却早一步摇摇手:「大娘,这是小事,您别放心上。」即使不乐意,但吴幸子都这么说了,柳大娘也只能憋下这口气,狠狠瞪了关山尽一眼,特意提高声音:「要是有人对不起你,尽管同大娘说!以前大娘护着你,以后大娘依然能护着你。」也不知关山尽听到没有,沉默地端坐在主位上,半垂着眼似乎正神游物外。
柳大娘心里那个气啊!差点没忍住撸了袖子上前教训这小伙子,还是吴幸子给拦住了,连午饭也没用就带着关山尽告辞。
这次去马面城也不知会待上多久,离开清城县地界前,吴幸子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那片熟悉的土地,景物萧瑟得紧,泥块又硬又干,杂草都长不好。
「走了。」关山尽骑着逐星踢踏地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迟疑了片刻才伸手搂了搂他的肩:「明年再陪你回来祭祖,嗯?」「清明就得回来了。」吴幸子眨眨眼实事求是地回道。
闻言,关山尽轻笑出声,刮刮他鼻头:「可不是,清明得回来一趟才行,就这么说定了。」清明还得来一次吗?吴幸子苦了脸,下回他得怎么同列祖列宗说才对?这露水鲲鹏都快变涝灾了呀!
回马面城的速度倒是很快,吴幸子的骑术进步许多,即使关山尽依然每回都能掐着点在日落前进城镇,也比去程快了两天就到回到马面城了。
关山尽照例将他送回双和院就先行离开。
年节已过,各种军务政令接踵而至,满月累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消了气的球,体型依然圆润,却有种瘪掉的感觉。
薄荷桂花见到吴幸子着实欣喜了一番,绕着他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还献宝似地将已经开始结果的黄瓜展示给他的看,两张娇俏的小脸带着得意。
「吴先生您瞧,我和妹妹可尽心了,您的黄瓜一个虫眼都没有,等长起来了,肯定又脆又甜。」薄荷拎着刚开始膨胀起来的小黄瓜,上头的黄瓜花都还没枯萎,鲜艳明亮的花朵可爱的紧。
「这是这是。」吴幸子也小心翼翼地拎起根小黄瓜,爱不释手地翻看。马面城确实暖和,黄瓜长的比他预计要快得多了,带了一层绒毛,着实可爱。
「不过似乎长得有些太多了。」桂花蹲在一旁逐一检查有没有长虫,念着:「要是不摘掉一些,怕长大了味道也会差些。」「不如,咱们摘掉一半腌起来吧?」薄荷提议「这倒是不错,可行。」吴幸子立刻赞成,与两个小姑娘商量起怎么腌黄瓜,要酸点呢?咸点呢?还是辣点呢?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到过年前那般清闲悠哉,黄瓜长得又快,才半个多月已经有巴掌大了。而腌渍的小黄瓜也差不多能吃了,吴幸子心里雀跃,不知怎么就想起半个月没见的关山尽。
俩丫头其实没少同他说过关山尽的事情,都说大将军近来忙,连鲁先生那儿都没怎么去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呢?吴幸子也明白自己怎么就担起这无谓的心,关山尽是大将军,身边一定有人会好好照顾的,吃饭睡觉这种小事都轮不到他,鲁先生肯定也会挂念的。
他们做的是酱黄瓜,口味偏辣,但俩小姑娘怕自己味道下重了,所以最后的调味是吴幸子的手笔。
他还记得答应了要给关山尽做黄瓜吃呢!眼下正巧,吴幸子迟疑着要不要送一点酱黄瓜过去呢?
「送吧,听厨房大娘说,将军最近胃口不好。」薄荷倒是很快猜到吴幸子的挣扎,兴匆匆跟妹妹装了一碟子腌黄瓜,催着主子走。终于,让他们等到这一天了!吴先生要固宠了呢!他们过年时又看了几本话本,满腔热血总算有了抒发的地方。
可他们没来得及离开双和院,就先迎来了不速之客──这是桂花偷偷咕哝着的。
来的是华舒,比起先前所见,少了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低眉顺眼的模样很是亲切,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对吴幸子福了福:「吴先生,许久未见,您可好。」「很好很好,华公子也好?」吴幸子连忙拱手,他只见过华舒两次,却对这样貌致的公子记忆极深。前一回对方的态度那般高不可攀,这回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两个丫头躲在他身后,垂着头挡住自己大翻的白眼。
这华舒忒讨人厌,明明只是鲁先生身边的侍从罢了,仗着鲁先生的宠信,对他们这些年纪小的丫头小厮们很不客气,总是端着个架子,也不知哪来的脸。
「多谢吴先生垂问。」华舒垂着眸态度恭谨,语气却还是藏不了一丝骄矜:「鲁先生想请吴先生一同午餐,请吴先生随华舒来。」「慢着!」薄荷当然不能等自己的主子开口,他很清楚吴幸子的性子软,肯定不会拒绝就跟着去了。哼!他的主子能让人这样叫狗似的叫走吗?
「嗯?」华舒抬眼往挡在吴幸子眼前的小姑娘一瞥,唇边带着冷笑:「哪里来的丫头,这般没有礼貌?谁教的你规矩?」「我娘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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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是马面城本地人,身边的女性长辈可都能一肩扛起一个家族,华舒这阴阳怪气的模样他半点也没放眼里:「就不知道华公子你的规矩谁教的?你这是请人还是叫狗哪?」「你!」华舒蹙眉,脸颊有些火辣辣的错觉。
「我怎么着?你的鲁先生要请咱吴先生用饭,吴先生就得去吗?鲁先生这么教你请人呢?」薄荷把手往腰上一插,撇嘴:「吴先生没空,他要去见大将军。」「见大将军?」华舒闻言脸色一白,但很快振作起来,秀眉微蹙:「大将军近日军务繁忙,当真说要见吴先生?」「这......」吴幸子正想答,桂花却站出来轻轻柔柔地把话接去了。
「这与华公子有什么关系吗?总归,大将军也没打算见华公子啊。」桂花比起薄荷来总有种天真烂漫的模样,却不想口舌之伶俐绝不亚于姊姊。
字字诛心,华舒脸色更显难看,连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大将军没想见华舒不假,可......」华舒勉力对两个小姑娘浅浅一笑:「大将军一早就外出了,此时尚未归府,你们打算见谁呢?」「他外出了吗?」吴幸子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往腌黄瓜的土坛子看去。
薄荷桂花看自己没唬成人,都瘪起嘴,互看了眼后薄荷依然面不改色:「就算大将军不是现在要见吴先生,鲁先生肯定也没让你来叫狗吧!双和院没有狗,你可以走了。」「小姑娘好利的嘴。」华舒冷笑。
「哪有华公子的利,连人都不会请,是拿石头磨过了吗?」薄荷又挥挥手,天真的笑道:「华公子,您请回吧,双和院地方小,就不请你喝茶了。」「这是吴先生的意思?」华舒朝被俩小丫头挡在身后的吴幸子看去。
「哪里哪里。」吴幸子连连摇手,各扯了俩小姑娘一下:「既然鲁先生有请,吴某就不客气了。」「吴先生!」薄荷不满地喊他。
「嗳,总归要吃饭的。」面对华舒高高在上的语气,吴幸子是半点没放在心里。他当了半辈子师爷,什么人没见过呢?有些人必须得用这种方式与人应对心里才踏实,他无妨的。
「那么,请吴先生跟华舒来吧。」华舒垂下眼挡过一丝鄙夷,在他看来吴幸子的识时务正代表自身的低贱,写入骨血里的窝囊。大将军怎么能看上这种人?
「多谢华公子领路。」吴幸子拍了拍俩丫头安抚他们,连忙跟上了华舒。
第41章鲁月光套路就是这么老(老梗慎入)
鲁先生住处名为望舒小筑,地处幽静背倚一片默林,房舍错落有致,皆为青竹筑成,别有一番结庐在人境的幽深静谧。
梅树开得正好,红艳艳的一整片,彷佛连吹拂过的轻风都被染上了浓墨重。淡雅到极点,却又靡艳到极致,把吴幸子给看傻了。
这座小院,确实像鲁先生。脑中回忆起那身着白衣的纤纤身影,靡颜腻理又儒雅温文,彷佛一泓清泉、一抹月色,翩翩然落入眼底,钻入心中,忘都忘不了。
既然身为关山尽的老师,鲁先生年纪必定也不小了,然而看起来依然年少,约略才二十郎当的模样。
华舒察觉吴幸子停下脚步看着那片默林发愣,眼中难掩厌烦,半垂着头催促:「吴先生见谅,鲁先生用膳时间不堪延误,请您紧随华舒。」「啊、喔,对不住对不住。」吴幸子这才猛回过神,老脸胀得通红,连连拱手道歉,老老实实跟在华舒身后,走进左进的竹屋。
「鲁先生,吴先生到了。」「嗯。」竹屋里摆了一张小巧的圆桌,上头布了几道菜,两副碗筷分置两端,摆设简洁朴素,却处处透着巧秀致。窗上挂着竹帘半开着,外头就是默林,清风带着梅花香气沁了满屋。
鲁先生倚靠在右侧窗下的美人塌上,几乎能透光似的纤白指间是看了大半的书,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后,微微地挑起眼皮看了过去,吴幸子连忙拱手。
「吴先生许久未见,可好?」鲁先生放下书有些不甚利落地起身相迎,腿看来虽大好,但依然需静养。
「多谢多谢,我很好。鲁先生腿伤可好?」「蒙吴先生挂念,在下腿伤已无大碍,就是还有些笨拙,还望您别介意。」华舒将鲁先生搀扶至圆桌边坐下,便退后几步低眉顺眼地站在屋中一隅。
「吴先生快请坐,我茹素多年桌上都是素菜,多有失礼还望您见谅。」鲁先生招呼到,吴幸子这才入席,迅速地扫过桌上的几道菜。
确实都是素菜,连半点荤腥也无,色却是搭配的挺好看,用的都是素面的盘子,盈盈一泓青绿,由边缘往下渐深,彷佛一片片荷叶似的,娇嫩欲滴。
盛饭的碗也是玉色的,竹筷的浅褐就显得惹眼。
吴幸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首先,这一碟碟菜份量都小,就算让他全吃了大概也不会饱,顶多算垫胃而已。再来,这碗筷的摆设跟幅画似的,有种不可亵玩的距离感,他实在难以下手,无意识地不停揉着袖口。
「不合吴先生胃口?」鲁先生蹙着眉看来自责:「看来在下确实失礼了,吴先生远从清城县来作客,理当炊金馔玉才是。」「不不不,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吴某一介粗人,怕唐突了鲁先生,这才......」吴幸子揉揉鼻子,看了鲁先生一眼又低下头。他倒是想吃,但鲁先生看来没打算动筷子,他总不好露馋相,再说那筷子看起来就很滑啊。
「是我思虑不周,怠慢了吴先生。」鲁先生蹙眉轻叹一声,招来华舒:「请厨房替吴先生做一碗蛋羹。」「可是......」华舒带点忿忿不平地瞪了眼吴幸子,却发现他正对着醋溜白菜吞口水,那副馋样压根没注意这边在说什么。华舒银牙狠咬:「鲁先生您为了大将军茹素十多年了,又何必......」「嘁,去吧。」鲁先生隐隐带笑地睨着华舒,眼中彷佛带着嘲讽,华舒连忙垂下头挡住自己的表情,匆匆退了下去。
「嗯?」吴幸子才从那泛着酸味令人食指大动的醋溜白菜中醒过神,就看到华舒退开,脚步有些仓卒,他茫然地看着鲁先生,微微红了脸,暗暗提醒自己别露了怯。
「让吴先生见笑了,华舒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太护着我罢了。」鲁先生轻叹,见吴幸子连连点头却明显敷衍的模样,心里不气闷。华舒适才的话不是他预料之中,但也不算出乎意外。却显然没让该听见的人听见,彻底打了水漂。
「在下明白。家里两个小丫头也是相同的,可爱得紧。」吴幸子想起薄荷桂花,明明是两个能当他女儿的小丫头,却把他当犊子护着,心头就一暖。
「是嘛。」鲁先生浅浅一笑,招呼到:「菜凉了就可惜了,吴先生先用点,华舒晚些会带蛋羹回来,替您加加菜。」「何必这么麻烦,您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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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吴幸子连连摆手,他确实也饿了,继续推辞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他心里虽然有些踌躇,但依然端起碗吃将起来。
几道菜都甚是美味,足见将军府中的厨子手艺极好,吴幸子吃得舌头都快吞下肚了,但又顾忌着鲁先生几乎没用几筷子菜,吃完一碗饭就不得不停下筷子,端着茶啜饮。
这时,华舒端着蛋羹回来,蛋香混着鸡汤的香味,吴幸子明明吃了一碗饭跟大半桌菜,肚皮依然咕噜一声,不识时务地叫了。
他老脸红得几乎滴血,垂着脑袋致歉,用力揉了揉肚子。
「吴先生别客气,这蛋羹是给您准备的,趁热用。」鲁先生招呼着,脸色却有些苍白,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躲避什么,华舒连忙递上一块帕子,皱着眉欲言又止地瞪着吴幸子。
「呃......鲁先生,要是身子不舒畅,在下就不继续叨扰了......」吴幸子真看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莫非鲁先生讨厌鸡蛋?
「鲁先生十多年来不染荤腥,蛋羹的味儿这么重,当然会不舒畅!吴先生,您吃饭就吃饭,又何必非得给鲁先生找不快?」华舒彷佛是忍耐到极限,张口就不客气地抱怨。
显然他不记得,这蛋羹不是吴幸子要求的,这顿饭还是鲁先生硬邀的。
「啊......这......在下失礼了!唉呀,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吴幸子窘迫地道歉,连忙将蛋羹拉到自己眼前,舀起一大匙就要往嘴里塞,都顾不得蛋羹还烫得冒烟,这一下去肯定连嗓子眼都要烫坏了。
鲁先生一看,轻抽口气连忙伸手去阻止,这一来一往蛋羹也不知怎么就洒了。
还就这么恰巧地洒在鲁先生白玉无瑕的手上,就听得他轻唉一声,脸色煞白,手背被烫出一块红痕,接着就起了水泡,装着蛋羹的碗也骨碌碌地滚到桌沿,带着一烟热气啪答落地摔碎了。
小屋里顿时悄然无声,吴幸子手足无措地看着隐忍着痛苦的鲁先生,华舒先是大惊抽了口气,接着气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匆匆端端回一盆冷水让鲁先生把起泡的手浸进去,这才大声喊人。
鲁先生院子里自然不止华舒一个,喊了两声就不知那儿冒出两个小厮。
「快去请大夫!鲁先生烫伤了手!」华舒气急败坏地命令,俩小厮似乎也被这场意外吓坏了,风一样卷出去叫人了。
大夫来得很快,吴幸子甚至都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被两个小厮架开,只能远远地看着大夫替脸色惨白的鲁先生上药,低声地对华舒交代些什么,而华舒听完后用愤恨的目光瞪向吴幸子,彷佛想扑上来咬他,把仍在茫然的吴幸子吓得缩起脖子。
「大将军来了!」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声,当场又是一片混乱,最巍峨不动的大抵就是扣着吴幸子的两个小厮。
要不了几息关山尽就大步走来,身后跟着黑儿及满月。
「怎么回事?」刚进屋内,关山尽就看到吴幸子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厮架着,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显冷肃。
「大将军,鲁先生......」华舒眼看不对,连忙开口回话,关山尽却一挥手制止他。
「去看看。」他转头交代满月,自己却走到吴幸子身边,将人揽进自己怀里。「你怎么在这里?」「呃......我来......吃饭的......」说着,肚子又咕噜一声,关山尽勾起唇角似乎差点笑出来,只是顾虑着不想让他太过羞耻才忍住。
「没吃饱?」关山尽亲昵地揉揉他的肚子,对掌中空虚的触感很不满意。「还没吃?」「吃了一碗饭。」吴幸子胀红了脸,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这真是太丢人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偏偏还让关山尽给听见了。
「才吃一碗?」关山尽又揉揉他肚子,眉心皱得老紧,抬头往满月看了眼。
满月站在鲁先生身边正在问大夫状况,另一侧华舒眼神哀怨带点愤怒,关山尽全然未曾注意,可吴幸子没法子视若无睹,轻轻拉了拉关山尽的袖子。
「你不过去看看鲁先生?」「我又不是大夫。」关山尽好笑地睨了眼他,但毕竟长年的感情摆在那儿,他确实也挂念鲁先生的伤。「你要是饿得厉害,先回去用饭吧,大厨应该还有菜可以吃,我让黑儿替你去拿。」「,这……」吴幸子有些心动,那一碗饭跟几样菜下肚后,馋虫彻底醒过来,饿得他有些狠。但鲁先生手上的伤毕竟有他一份责任,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开,也不是个道理。
「大将军!您、您得替鲁先生做主啊!」看着两人举止亲昵地依偎在一块儿,华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喔?」关山尽挑眉,他这次回来后太过忙碌,一直没能空出手来处里华舒非议后宅的事儿,既然有人想往枪口撞,他乐得轻松。「老师,您还好吗?」适才满月用嘴型告诉他鲁先生手上烫了个泡,关山尽尽管有些心疼,但却也没了往常那种恨不得将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怜惜,他现在更挂念吴幸子的肚子。这老家伙吃得多又不禁饿,这时候早过饭点了,饿坏可怎么办?
「我没什么大不了的,烫了个泡罢了。」鲁先生细语缓声回道,顿了顿又开口带了些担忧地提醒:「倒是吴先生受惊了,是我招待不周。」「鲁先生!这伤,不都是吴先生害的吗?您怎么还替他说话。」华舒可不乐意了,不等鲁先生阻止便朝关山尽福了福:「大将军,鲁先生的为人您比谁都清楚。今日,鲁先生约了吴先生用午膳,自然是细心谨慎、面面俱到。鲁先生为您茹素祈福多年,沾不得荤腥您也是知道的,还特意让大厨做了蛋羹给吴先生加菜。可吴先生却......」「蛋羹?」关山尽皱眉,他知道鲁先生半点荤腥都沾不得,别说蛋了,就是蒜葱等物都不能上桌。「老师有心了,那蛋羹现在何处?」刚好可以给吴幸子垫胃。
全然没察觉自己的心已经偏得不能更偏,他搂着吴幸子往前几步,桃花眼一劲地往桌上瞧,却只看到几盘剩菜,竟还有一盘醋溜白菜。这道菜平日也不会在鲁先生桌上出现,毕竟葱姜蒜样样不少,看来确实是了一番心思宴客。
既然这盘菜鲁先生也吃不了,关山尽干脆推着吴幸子坐下,替他盛了一碗饭将白菜都扮进去,裹得饭粒一颗颗湿润金黄,酸香诱人。
「先吃,别饿坏了。」但凡他在身边,就绝不能让老家伙饿着。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吴幸子也不再客气,端起碗来就扒饭。
小屋中一片诡异的气氛,就连满月都忍不住盯着关山尽及吴幸子直瞅,完全别不开眼。这黏呼劲,唉呀!膈应人。
「大将军,鲁先生还伤着,您……」华舒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勉强唤来关山尽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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