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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决傅华曲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雪在烧
    傅华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女人在北京朋友真是不多,便说道“行啊,我过去就是了。”

    到了女人住的地方,傅华敲门,好半天女人才把门打开,傅华看到她拄着拐杖,一只脚打着石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自己,便笑了笑说“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吗”

    女人笑笑,说“可以了,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

    傅华又背着女人下了楼,将女人送到了医院,大夫给女人做了复诊,嘱咐她这些日子多喝一些骨头汤之类的调补一下身子,女人苦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傅华又将女人送回了她的住处,又累了个够呛,坐下来倒水休息的时候,傅华注意到屋内都是一些废弃的饭盒,也没什么水果之类的,看来这女人这段时间过得清苦的很。

    傅华笑了笑说“你这段时间就在吃盒饭啊这可不行啊,医生不是说你要加加营养吗”

    女人苦笑了一下,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同事住的地方离我都挺远的,我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人家。只能打电话叫送餐的上来。”

    傅华有些困惑的看着女人,说“我一直没问你,你在北京应该有些朋友吧”

    女人说“我是刚下来工作的,跟同事们还不太熟,要好的同学都没留在北京,在北京还真是找不到什么人帮我。”

    傅华心中有些同情这个女人,这种漂在北京的女人也是很可怜的,便说道,你这个人也是的,没人照顾你当时你跟我说一声啊,我还是能抽出一点时间来看看你的。

    女人苦笑了一下,说“你帮我已经很多了,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啊”

    傅华说“这也没什么的,碰上了而已,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买点东西给你。”

    傅华站了起来,女人说“不用了,我这边挺好的的。”

    女人便站起来要拦住傅华,傅华说“什么不用了,你这样哪行你老老实实给我坐下,我一会就回来。”

    女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傅华强按在椅子上坐了下去,就没再挣扎,傅华就出去找了一家饭店,让店主做了几个菜,打包带走,又找了一家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奶粉之类的,带着回了女人的家。

    女人这些天吃盒饭也吃得实在是很腻了,见了傅华带回来的饭菜,便吃得津津有味,傅华又洗了水果让女人吃。

    吃完饭,女人气色好了一点,笑着看着傅华,说“真是太谢谢你了。”

    傅华笑了笑说“不用客气了,你一个人在北京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很难。”

    女人看了看傅华,说“傅先生,我听你的口音,你也是海川人吧”

    傅华笑了,说“你不知道海川大厦是海川的驻京办办的吗”

    女人说“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在北京读书、工作的海川的云山人而已,对北京并不是很熟悉。”

    傅华愣了一下,说“你是云山县的”

    女人说“是啊。”

    傅华说“那你就是认识常志了”

    女人点了点头,说“他是我们的县长,那一晚就是他叫我去海川大厦的,他现在还住在海川大厦吗”

    既然这个女人是认识常志的,而且看女人过得这个艰苦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做小姐的,傅华就知道自己有些误会这个女人了,心中也对那一晚常志和这个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好奇,便说“他已经回云山县了。诶,我一直没问你,那天在海川大厦你和常志究竟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那么害怕。”

    女人低下了头,半天也没言语,傅华看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就说“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应该算是老乡,相互认识一下。”

    女人抬起了头,说“我叫方苏。”

    傅华笑笑说“很高兴认识你。”

    方苏笑了笑,说“是我很幸运地认识了你,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傅华笑笑说“好啦,我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方苏点了点头,说“行啊,今天谢谢你了。”

    傅华就往门外走,这时方苏在背后说“傅先生,其实那晚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能跟你说“”只是我有些羞于说出口。”

    傅华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没什么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方苏苦笑了一声,说“你对我这么好,跟你也不该有什么隐瞒,其实那一晚常志是想要强迫我。”

    这件事情让傅华也震惊了起来,一个堂堂的县长竟然想要强迫一个女子,这回是真的吗还是眼前这个女人编故事傅华惊讶的叫了起来“什么,他想强迫你。”

    方苏点了点头,说“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那一晚常志竟然敢那么对待我,他还是县长啊,怎么可以这样无法无天呢”

    傅华多少有些相信方苏了,因为他联想到后来常志小心翼翼探听自己对方苏知道什么的样子,根本上就是做贼心虚,这个王八蛋,竟然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傅华说“你呀,怎么这么软弱,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抓那个王八蛋啊”

    方苏说“不行的,当时在房间里就两个人,我如果报了警,谁能给我做证明啊,他是县长,又有几个人相信县长想要强迫我呢再说……”

    方苏低下了头,似乎又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再次停顿了下来。

    傅华看了看方苏,他想起那一晚方苏逃离的时候看着常志那种畏惧的神情,便知道她肯定在某些方面是受制于常志的。

    傅华说“你都现在这个样子了,还在怕什么啊难道你就甘心让常志这样子祸害你吗”

    方苏说“我当然不肯,只是我父亲现在落在常志手里,我怕他对我父亲会有些不利的举动。”

    傅华说“你父亲你父亲怎么会落在常志手里啊”

    方苏苦笑了一下,说“我父亲是个做企业的,他在云山县开了一家纺织厂,在以前的时候,为了经营贷款上的方便,他就把企业挂靠在了当时的纺织工业局,其实纺织工业局根本就没什么投资,只是给了一个名义而已。后来纺织工业局撤销,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云山县说我父亲的企业是集体企业,企业的资产属于云山县。我父亲自然是不肯,这家企业是他费尽心血经营起来的,怎么能让云山县一句话就变成了县里的资产了呢县里的检察院就抓了我父亲,原来我父亲在以前管理企业的时候,都把这家厂子当成是自己家的,财务方面就有些漏洞,检察院就说我父亲侵占国有资产。”

    傅华说“那这与常志有什么关系啊”

    方苏说“我家里的人自然不肯看着我父亲就这样被送进监狱,就拖了很多关系找到了常志,常志答应我们家会想办法把我父亲给放出来。这次他到了北京来,打了电话给我,说要跟我谈谈我父亲的案子,我自然不敢怠慢,就赶过来见他。没想到他见了我,没说几句话,抱着我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我一看情形不好,就赶紧挣脱了跑了出来,后来就撞到了你,以后你都知道啦。”

    傅华没想到常志的行径竟然会这么恶劣,有些愤慨的说“常志竟然敢这么趁人之危,他还算不算人啊”

    方苏说“我这还不知道他回云山县去会不会对我父亲怎么样呢我也不敢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怕他们会担心。”




你别不承认
    方苏说“我这还不知道他回云山县去会不会对我父亲怎么样呢我也不敢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怕他们会担心。”

    傅华说“他敢!还没有王法了。”

    方苏苦笑了一下,说“王法可不是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服务的,他是县长,在云山县就是王,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傅华说“不会的,还有很多事情能管到他的,他不用嚣张,真要触犯了法律,他一样要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方苏苦笑了一下,说“你话说的好听,可这件事情你挑不出他什么毛病的,抓我父亲他们可以说是保护国有资产,他要非礼我那件事情,也没什么证人可以帮我做证,我真是不知道还可以怎么样去奈何他。哎,我们家都是平头百姓,我父亲的一些关系也都是云山县的官员,没有人能帮我的。”

    18、方苏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让傅华不由得有些气愤,他说“你不能这个样子啊,有些事情要自己去争取的,你这个样子只能纵容常志这样的混蛋变本加厉。”

    方苏说“要不然怎么样人家可是县长啊,我怎么能斗得过再说我就算斗得过他了,也救不了我父亲,甚至可能让我父亲被判处更重的刑罚,那样子我就害了我父亲了。”

    傅华看了一眼方苏,他心中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便讥讽的说道“那你那一晚就不该逃跑啊,如果那一晚你让常志遂了心愿,也许你父亲现在都已经被放出来了。”

    方苏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看了看傅华,说“你不用用这种口吻来说话,是不是你看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被人欺凌觉得很好笑啊”

    傅华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过头了,他赶忙说“不是,我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个样子听任常志欺凌。”

    方苏苦笑了一下,说“我们被人家欺负,我们无法反抗,那是我们没本事,这我承认,不过还轮不到傅先生你来嘲笑或者可怜我们。今天很感谢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现在请你离开。”

    傅华被弄得越发不好意思了,赶忙道歉说“对不起,我刚才话说得有些过分啦。”

    方苏却一脸寒霜,说“傅先生是帮我的,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还没贱到分数,没让常县长遂了心愿,才找了这么多麻烦出来,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一点,现在请你离开。”

    傅华还想分辨什么,却看到方苏已经是满眼含泪,一脸怒容,知道这个女人实在是气到了极点,自己如果再不离开,怕是她会大发作,便灰溜溜的离开了方苏的家。

    回了驻京办的傅华满心恼火,他感觉方苏这个女人实在是莫名其妙,对待真正祸害他的人她不敢反抗,而对于一个帮她的人却是这种态度,自己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至于这样难以接受吗

    过了一会儿,傅华平静了一些,又开始为方苏担心起来了,这个女人一个人又有脚伤,能照顾好自己吗再是她说的也对,对于她们这些被欺凌的弱者,自己确实不应该用什么嘲讽的口吻去跟他说话,他们已经备受欺凌,所剩余的可能仅仅只有一点已经十分脆弱的自尊心了,自己说让方苏去遂了常志的心愿根本上就是把方苏的自尊踩到了脚底,自己这种态度根本就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什么给了自己这种凌驾于人的心理优势啊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在北京过了几年富裕的日子,就忘了自己的根本了吗

    傅华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他为自己的行径感觉有些羞愧。对了,是不是想点办法帮一帮方苏啊自己在这里歉疚对方苏也是没什么作用的,如果能帮她解决掉了他父亲的麻烦,那才是真正的帮了她。

    也不知道方苏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不过想来云山县也不有太多姓方的因为纺织厂的事情被检察院抓起来,方苏提过的信息已经足够傅华去了解这件事情的了。

    傅华就打了电话给自己在海川检察院的一个朋友,让他帮助自己了解一下是不是有一个姓方的厂长因为侵占国有资产被云山县检察院抓了,如果有就了解一下具体是怎么个情形。

    朋友就说要跟云山县检察院问一下,然后才能给傅华回话,傅华说“那好,我等你电话,你尽快啊。”

    过了一会儿,朋友电话打了回来,说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情,一个叫方山的纺织厂的厂长因为侵占国有资产被抓了起来。

    傅华说“那问题严重吗”

    朋友笑了一笑,说“这要看怎么说,说严重也可以说严重,说不严重也可以说不严重。这个方山是你什么人啊”

    傅华说“一个朋友,他的家里人让我帮问一下他的情况。”

    朋友说“严格说起来你这个朋友可能是有点冤枉的,他的纺织厂可能是当初为了经营上的方便,挂靠了纺织局,基本上纺织局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投资,只是给了一个名头,纺织厂也每年缴纳一些管理费什么的,我记得最高法院当初有一个司法解释,这种情况这个纺织厂可以视为私营企业的。可能这个方山也一直拿这个企业当自己的家庭产业来对待,拿厂子的资产当自己家的。所以这个侵占国有资产的罪名有点不太还成立。不过地方上处理起来有些时候还是愿意把这种资产当成国有资产,尤其是那些经营好的没什么包袱的企业。”

    傅华便明白朋友说的情形了,方山的纺织厂就是所谓的那种红帽子的企业。红帽子企业是一个十分具有中国特色的名词,在中国,在改革开放过程中,除了传统的国有企业,还诞生了一大批在国有背景下发展起来的产权不甚清晰的所谓红帽子企业。红帽子企业是个历史遗留问题,随着这些企业的发展壮大,由于当初产权界定的不明,政府和创业者之间必然会产生关于企业的归属和创业之利益保证这件的争执,而争执不下将必然会产生像方山被抓这样的纠纷。

    所谓红帽子企业,就是名为国有企业或者集体企业,实为私人企业。它是由私人投资经营,而以国有企业或者集体企业的名义注册登记,或者挂靠在国有企业或者集体企业之下的企业。这类企业的存在和发展是一个历史现象,因而也需要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

    改革开放前,中国只有清一色的公有企业,即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改革开放开辟了市场化的进程,私人可以进入某些领域置产兴业。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出于多方面的原因,有的领域不允许私人进入,而私人又冒名进入了;有的虽允许进入,但私人经营的政治风险太大,需要戴一顶公有的红帽子作为保护。于是,通过挂靠或者登记,就出现了产权名公实私的红帽子企业。这样做是一种理性选择,无可挑剔和指责。事实上,这些企业在增加劳动就业、促进经济增长、创造社会财富以及推动改革进程方面,做出了巨大的成绩和贡献。因此,红帽子企业的存在和发展,是一种进步。

    但是,作为一个过渡的办法,政府部门给私人企业戴一个红帽子,私人企业因此获得了经营权力。在这个过程中,是存在一种先天不足的缺陷的,那就是当时没有对企业的产权进行明确的界定。于是产权纠纷产生。

    通常意义上,根据谁投资产权属于谁的原则,产权应该是投资者的。但当时确实有特殊的情况,企业也因为红帽子获得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好处了,也不能完全跟政府脱离掉关系,问题就复杂了。

    看来常志还真是可以在方苏父亲的案子中起到一种主导作用,难怪他敢那么嚣张的去侵犯方苏。

    明白了这些,傅华大致上也就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地方了,他再次找到了方苏家。

    方苏开门看到是傅华来了,脸色沉沉的,说“你还来干什么钱到时候我会给你送到办公室去的。”

    傅华陪笑着说“对不起呀,我上次是口不择言,你就别生气了。”

    方苏冷笑了一声,说“什么上次口不择言,根本上你就是从心里看不起我。”

    傅华说“哪里,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方苏说“没有吗你别装了,你衣着华丽,又开着好车,肯定还是个什么头头脑脑的,看到我这样的穷酸,还不是满心的轻蔑。告诉你我家里没出事的时候,我也是不差求你的。”

    傅华笑了,说“我没这个意思啊,我什么时候轻蔑过你啊你看你让我办什么事情,我还不都是帮你办了吗”

    方苏说“那是你可怜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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