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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老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的蝴蝶结
诱了一下午的小怪,又吃饱喝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洁又回屋睡觉去了,众人不惊诧,这个幽冥老祖,怎么这么能睡?难不成鬼修的功法就是以睡觉来提升的?
以睡觉来提升功力?这是不可能的,金洁现在的身体比凡人强不了多少,到点得吃按时得睡,否则时间长了身体就吃不消,等会儿说不得还有一场大战,保存体力,对他来说很重要,只是这些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月上柳梢头,妖约黄昏后,白天阴了一天没有太阳,晚上月色倒好得很,正在姚瑾美美的赏月的时候,他们等的东西来了,远远望去,果然是只比牛还大的蜘蛛,金洁和韩凝霜各自站到了两处屋檐之上。
韩凝霜凭借他金丹期的修为,远远的便已得知妖兽的全貌,看清之后,眉头紧锁,他望向幽冥老祖,金洁透过黑雾,也在望着他,一个棘手的玩意儿。
来的蜘蛛名叫铁甲碧纹蛛,听名字,便能大概得知这只妖兽的特点,绿色的,且外壳坚硬,按这只铁甲碧纹蛛的大小来看,理应是三阶妖兽,相当于人类筑基初期的水准,正好给三个小辈练练手,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铁甲碧纹蛛已经不是单纯的妖兽了,应该是一种半妖半魔的东西。
他的背上长了三个西瓜大小的东西,在月光下,隐隐发着幽黄的光,仔细看去,那东西上面有着类似于人脸的花纹鬼面灯笼!
鬼面,灯笼不是妖兽而是一种魔物,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战斗力,甚至,凡人都能拿大石头砸死他,但是,这东西的厉害之处在于它会寄生,一旦被他寄生,他就控制住了宿主,指挥者宿主到处作乱,宿主被寄生之后失了神志,全部有鬼面灯笼指挥,是以,宿主不怕死,不怕疼,疯狂无比,和深渊的妖兽有的一拼。
最令人讨厌的是,鬼面灯笼这东西不挑食,逮到什么寄生什么,宿主可以是人,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是妖兽,宿主哪天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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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再换一个,所以要将其彻底消灭,还非常的麻烦。
眼前的铁甲碧纹蛛,就被鬼面灯笼给寄生了,要命的是,居然一口气被寄生了三个,难怪要一次性吸整个村子的血。
同是三阶妖兽铁甲碧纹蛛可比闪电羊要难缠多了,就算是单纯的铁甲碧纹蛛,也要三个小辈全力施为方有一拼,可如今又被鬼面灯笼给寄生,明显不是这怪物的对手了,但也不代表没有一拼之力。
“老祖,可否借你那两个傀儡一用?”韩凝霜对金洁说。
金洁一哂,一挥衣袖,之前,两个挖坟埋坟的苦力就站在了阵法附近,这韩凝霜是从来不懂得怜香惜小辈的,面对这样的强敌,他还是决定让那三个小辈先练练手。
“要不要先提醒他们一下,鬼面灯笼可不是闹着玩的!”金洁是真心疼惜那几个小辈。
“要是连鬼面灯笼都不认得,那也不配做我元瑶派弟子!”韩凝霜冷冷的说,此时终于有了几分冰霜剑的冰冷之意。
呃!好吧!
之前说什么来着?以为他改变了很多,但事实上,骨子里的那份狂傲,是始终变不了的。
被鬼面灯笼寄生的铁甲碧纹蛛很快的来到阵法的中间,那些低级妖兽散发出的血腥气,实在太诱人。
姚瑾立刻启动了阵法,与铁甲碧纹蛛打了起来。
程嘉善用的是嗜血,自打那日嗜血吸了阴气之后,突然被像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这次见到这个半妖半魔的怪物,异常兴奋,几乎不怎么要程嘉善指挥,他自己就在那里杀上了,成了战斗的主力。
姚勤用的还是黄金印,嗜血主攻,他就主防了,黄金印放大到了桌面大小,限制着铁甲碧纹蛛的活动,既保证己方队员安全,又限制了妖兽的活动,给嗜血攻击提供便利。
姚瑾用的是一个银色的圆圈,比之前的黄金圈威力稍有不足,可能是备用武器,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主要是控制阵法,顺便偷袭拾漏,坚决不给嗜血添乱。
几个年轻人修为尚且不够,组织配合倒打得有模有样,各司其职,互相支援,各自将自己的优势发展到最大,这就是天下第一大派的实力!
铁甲碧纹蛛已经够难缠的了,还要时时防备着被鬼面灯笼寄主,甫一交手,程姚三人便是陷入了苦战,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金洁也指使着两个傀儡上阵帮忙。
傀儡也是个不怕死不怕疼的存在,他们各自举着两把大砍刀,脚步蹒跚的向着铁甲碧纹蛛砍去,他们砍的十分卖力,但是,他们的攻击,在铁甲碧纹蛛看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不过,也没人指望他们那两把凡铁做的大砍刀,能对三阶妖兽产生什么伤害,它们的主要用途就是站在那里,作为目标,吸引蛛丝。
铁甲碧纹蛛的珠丝是剧毒的,不但剧毒,而且坚韧,也就嗜血这种级别的法宝,对其不惧,若是普通的飞剑,还真砍不断它。
魔物虽然凶残,但智商是他们的死穴,若是铁甲碧纹蛛本体,三阶妖兽的智商已经能够判断出那两个傀儡对其无害,可这鬼面灯笼,却还是操控着铁甲碧纹蛛一个劲的向那两个傀儡拼命的吐蛛丝。
蛛丝再厉害,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一旦等铁甲碧纹蛛把毒丝吐完,三个小辈再对付起他来就容易得多了。
两个傀儡吸引了铁甲碧纹蛛百分之八十的蛛丝,搞得两个傀儡变成了木乃伊,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在非常卖力劈砍着,要是普通修士被缠成这样,早就一命呜呼了,姚勤非常好奇那傀儡的制作材料,居然不怕毒丝的腐蚀。
那两个傀儡现在的样子非常好笑,可程嘉善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一是铁甲碧纹蛛难缠,二是震撼幽冥老祖的实力,这两个傀儡,看似笨拙,可若和自己真的对上,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光是这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就够自己吃一壶的了,好在眼下还算友军,师叔对幽冥老祖那么客气,还是有道理的,师叔就是师叔,看人的眼光独到!
韩凝霜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师侄狠狠的崇拜了一把,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个小辈对敌,身上冷若冰霜,不可近人的气质彰显毕露,月光下的冰霜真人,白衣白发,气质清冷,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在盯着看下去金洁觉得自己要失控了,于是,他努力的把注意力转到了战斗之中,正如韩凝霜说的那样,连鬼面灯笼都认不出来的,那还算什么元瑶弟子?程姚三人深知鬼面灯笼的厉害,只是远远的御使法器御敌,以防御为主,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鬼面灯笼是通过伤口来寄生的,只要人不受伤见血,就不惧它这寄生功能,铁甲碧纹蛛远攻主要靠蛛丝,现在蛛丝几乎吐尽,只能靠近战了,但近战的话它又被困在阵法里,一身铜皮铁甲的外骨骼竟是除了防御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
逮到一个机会,姚勤黄金印上去拍碎了一只灯笼,铁甲碧纹蛛抽搐似的顿了一下,程嘉善看准时机,嗜血随即砍上了另外一只灯笼,铁甲碧纹蛛前面四足腾空,竟是站立了起来,而在此时,那两个看似笨拙的傀儡,一把大刀顺势直接插入了蜘蛛腹部的丝囊,那丝囊直通内腑,这一下子,若是单纯的铁甲碧纹蛛就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能力,可惜这被鬼面灯笼寄生的铁甲碧纹蛛还能接着再打会儿。
不过就算这铁甲碧纹蛛还能再打一会,但也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最后程嘉善的嗜血插入了蜘蛛的眼睛,眼睛直通脑府,连着神经,就算鬼面灯笼有寄生之能也控制不了它了。
赢了!
程姚三人高兴极了,他们联手杀死了一只被鬼面灯笼寄生的三阶铁甲碧纹蛛,这太值得庆祝了,当然,少不了那两只傀儡的功劳,应该说傀儡占了一半的功劳,若不是那两个傀儡吸引了大部分的毒蛛丝,又在关键的时候捅了关键的一刀,他们若想单纯的凭着阵法杀死这只铁甲碧纹蛛,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至于剩下的那一只鬼面灯笼,最后只要黄金印再补一下就好,姚勤举起黄金印,正准备往最后一只鬼面灯笼上面拍去,变化突起,本已趴在地上的铁甲碧纹蛛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腿上长长的蛛毛,竟以天女散花之势向四面八方飞去。
铁甲碧纹蛛,铁甲二字说明了它的外壳坚硬程度,比牛还大的身材,说明了他腿上蛛毛的长度,不亚于一根一根的小匕首,锋利无比,还带有剧毒,堪比利箭,这铁甲碧纹蛛死了死了,还给你来了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程姚三人得意之际,防备有所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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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来不及闪避。
别说三个小辈没想到,就连金洁和韩凝霜也始料未及,好在他们修为高,反应快,第一时间下去救人。
金洁掳了离自己最近的姚勤,把它裹在了黑袍里,那块黑色的手帕放大张开,把他们身前的利剑全部给挡了回去。
韩凝霜则是一手抱一个,快速的往后退去,避过了天女散花般的飞箭,刚刚庆幸无人受伤,只见一道幽幽的黄光飞进了程嘉善手背上的伤口,一个浅浅的,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伤口。
该死的!
被鬼面灯笼飞进去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程嘉善手背上的伤口并非被妖兽所伤,而是刚才闪躲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姚瑾头上的发簪划到,时也命也!真是千小心,万当心,结果还是被自己人搞了一个大乌龙。
第9章断臂真颜
“别动!”韩凝霜很快的封住了程嘉善的几大穴道,不让鬼面灯笼寻找到合适的寄生点,韩凝霜正欲在自己手上划道口子将鬼面灯笼引出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背上被人贴上了定身符。
“你干什么?”姚氏兄妹同时大叫,姚勤甚至举起了自己的黄金印。
“救人!”幽冥老祖的语气低沉而急促。
他行至程嘉善面前对他说:“切莫运行灵力,灵力运转越快,魔力运行也就越快,听我的话,放松肌肉,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排斥。”
程嘉善被点了穴道,连说话也不能,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在生死关头,程嘉善本能的选择了相信幽冥老祖,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但主要的,他觉得幽冥老祖给他以信任之感。
说来很奇怪,他是一个鬼修,一个神神秘秘的怪人,可在关键的时候,却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他,不仅他是如此,就连旁边的姚氏兄妹也选择了相信他。
只见幽冥老祖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左手,用鲜血淋漓的手掌,按在了程嘉善的伤口之上。
程嘉善只觉湿热的血液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之内,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血液从浅浅的伤口中吸了出去,伤口“豁”的一下撕裂,大量的血液流出,却没有一滴掉在地上,尽数转进了幽冥老祖的伤口之中。
幽冥老祖用右手死死箍住自己左手的胳膊肘,对姚氏兄妹说:
“砍了我这只手,快!”
姚氏兄妹怎么也没想到,幽冥老祖会下达这样一个命令,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只听幽冥老祖再次喝到:
“嗜血!动手!”
只见程嘉善手中的嗜血巨剑无风而起,剑芒闪过,幽冥老祖的左手应声而落,嗜血剑将那只手掌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只见缕缕黑气缠绕着嗜血,被嗜血一点一滴的吸着。
程嘉善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嗜血生剑灵了?居然听幽冥老祖的?
幽冥老祖的伤口之处,鲜血喷涌不止,姚瑾这时倒反应过来了,连忙取出止血的药,去帮幽冥老祖上药,不料,那药粉接触到伤口,竟似热水泼进了热油里,嘶嘶嘶的冒起了白烟,伴随着幽冥老祖的惨叫,原本齐整的伤口,瞬间被烧着凹凸不平,仿佛上的不是伤药,而是□□,姚瑾看了看自己的金疮药,没拿错呀?
幽冥老祖扶着自己的断肢,点了自己几个穴位,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然后晕了过去。
“快撕了我的定身符!”姚勤接到了韩凝霜的传音,被贴上了定身符,不能说话,不能动,但灵识传音还是可以的。
姚勤撕了韩凝霜的定身符,韩凝霜抄过即将跌倒在地上的幽冥老祖,将他揽入怀里,同时运功,把出血的残肢给冻了起来,吩咐姚氏兄妹:
“快去找些草药,普通的就好!”
姚氏兄妹应声而往。
韩凝霜把幽冥老祖带进了之前休息的屋子里,放在了铺着依灵草编织的垫子上。
幽冥老祖是鬼修,修的是阴气,阳气滋生的灵物做出来的上等金创药,对他来说不亚于剧毒,姚瑾对此方面的知识不足,这才造成了幽冥老祖的二次伤害,莫名的,韩凝霜的心,感觉有点疼。
韩凝霜把幽冥老祖的袖子撸上,帮他处理伤口,却意外的发现,他的手臂内侧有一道淡淡的红印,直通腋下,绝对不是胎记,倒象是中毒之类的,只是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包扎止血,处理腐肉才是重点。
程嘉善的心情很沉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被定在了那里,无人理会,眼看着嗜血剑把那半截手掌吸得滴血不剩,血气、气、魔气,一股脑的全部吸了,最后只剩半截干枯如朽木般的手掌。
程嘉善人不能动,脑子却转个不停,满脑子都是嗜血剑。
自打他拜师,师父就赐予他了这一把嗜血巨剑,他知道此剑不凡,也一直把它当本命法宝养着,尝试过和他建立血契,一直未能成功,越是不成功,越是说明此剑的强大,这嗜血巨剑是把古剑,之前可能有一个很厉害的主人,自己修为太低,尚未能入得他的眼,他有信心,待得自己筑基之后,定能与这把巨剑建立血契,成为真正的本命法宝。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之所以建没成血契,是因为嗜血原本就有主人,而他的主人就是幽冥老祖,要不然,连自己都不知道嗜血已生剑灵的情况下,幽冥老祖却知道,还可以命令他,自己都无法直接命令的飞剑却听幽冥老祖的指挥,若不是他的主人又是什么?
程嘉善的心碎了一地,虽说幽冥老祖救了他的性命,虽说他很想相信他,但在嗜血这件事上,说不上幽冥老祖骗了自己,但自己却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本命法宝,主人却不是自己,好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有木有?
韩凝霜慢慢的解掉了幽冥老祖手臂上冻冰,冰冻只是权宜,不能时间过长,不知道这幽冥老祖是什么情况,解冻之后,鲜血依旧流个不停,韩凝霜只能拿出捆仙绳,把手臂上端先行扎住,忙活了一阵,总算暂时止住了。
村子靠山,草药不少,姚氏兄妹很快便捧着一大堆消炎止血的草药进来了,韩凝霜挑了几种,加工之后敷在了幽冥老祖的伤口之上,捆仙绳稍稍的松解了一下,也没敢全松,因为他也不确定这普通草药对幽冥老祖是不是有用,看了一会儿,好像还行。
时间到了,程嘉善的穴道自解,他提着嗜血剑进来,将一小截红绳放在了桌上:
“我把那只手烧了,烧出来一个这样的东西。”
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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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接过绳子,看来看去,怎么看都是一截普通的红绳,但普通的红绳又怎么会从断肢中烧出来,还不畏火?
韩凝霜接过绳子在指间轻轻搓捻,有种熟悉的感觉:
“相思绳!”韩凝霜脱口而出!
“啊?这就是相思绳?”姚瑾惊叫道。
“相思绳是什么?”姚勤和程嘉善都很好奇。
姚瑾回他们:“相思绳名字好听,实则是一种诅咒,系上相思绳,从此不相思,一旦动情思念,那相思绳便会死死地缠住五脏六腑,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人忘情绝爱,方才罢休。”
“啊?这不是和相思相反的东西吗?”
“所以说,这是一种诅咒嘛!”姚瑾说:“这往往是不被爱的小三搞破坏用的,就是我得不到,你也休起得到的那种,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也被种上了相思绳,是不是说,他永远都不能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了?”程嘉善问。
姚瑾点点头,颇有些伤感:“是啊!”
“那这种诅咒能解吗?”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你还真问对人了,我知道!”若不是此刻气氛有些沉重,姚瑾还是有些得意的:“相思绳一旦系上,永不消失,它无法解除,只能转移!转移到你爱的人身上,让他替你受过。”
“绕来绕去,不还是得有一个人承受诅咒吗?”
姚瑾叹了口气:“转移的过程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他相思的对象,也就是他爱的人,第二,对方必须心甘情愿,所以也有人说,相思绳是检验真爱的最好神器。”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忘了,不爱了,自然诅咒也就不存在了。”姚瑾的声音有些落寞。
姚勤不解的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瀚海堂教过?”
瀚海堂是元瑶派弟子学习理论知识的地方。
“瀚海堂哪会教这些?你以为我那些个话本子白看的?”
姚勤做了一个做势要打的姿势:
“成天看这些有的没的,多花点时间在修炼上!”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情种!”程嘉善幽幽的说道,他还没从嗜血的阴影里走出来,对幽冥老祖带着莫明其妙的敌意。
许是因为伤势过重,幽冥老祖蒙面的黑雾悄然散去,众人终是见到了他的真颜。
幽冥老祖并不老,他的面容和他的声音一样年轻,脸上唯一有皱纹的地方是眼角,那是笑纹,只大眼睛且有爱笑的人才会有的笑纹,尽管他双目紧闭,眉头攒起,但通过他那浓密翘起的眼睫毛,依然可以猜出他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眼睛漂不漂亮只能靠猜,但他的嘴巴可真是漂亮,樱桃小嘴花瓣唇,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即便是昏迷中依然也觉得他在笑,只是少了几分颜色。
太瘦了,就是太瘦了,面颊深深凹陷,连眉弓都显得特别突出,面色青白,泛着不自然的死气,那是一种寿数将近之人方才显现的死气,瞧着他的面容倒不象将死之人,可能是长期接触阴气才有的特殊特征吧。
韩凝霜做了一个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动作,他的手抚上了幽冥老祖的脸,揉开了他紧皱的眉头,沿着眉毛,眼睛,鼻子,一寸一寸向下,最后停在嘴唇上,拇指轻轻摩梭,竟产生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难道说鬼修在昏迷的时候也可以夺人心智吗?
这是一张怎样的面孔,为什么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楚与感动全是来自于他,更多的却是高兴,一种失而复得的高兴,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后悔,甜蜜,高兴,伤心,感动,心疼,委屈……真真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道不明,各种心情一齐涌上心头,似幻似真。
韩凝霜悄悄的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极而泣,他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记忆可以不存在,但感情却做不了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前世的约定,还是今生的羁绊?
奇异的沉默被姚勤打断,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瑾儿,相思绳种上后,手心会不会有一条红线?”
“红线是有的,不过不一定在手心,看起始位置了,相思绳哪儿都能系,若在手掌,就是手心,若是脚踝,那便是以足部开始。哥哥,你问这个干什么?”姚瑾不解的问。
“瑾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总爱往你手心画红线吗?”
“记得,你说,那是我们恩公的记号,要我一辈子都记得。”
姚勤拉过妹妹的手,来到幽冥老祖的面前,带着几分虔诚:
“我想,我找到了!”说着,拉着姚瑾一齐跪下了。
“二哥,你,你说他,他是我们的恩公?”姚瑾不可思议地望望堂兄,又望望昏迷中的幽冥老祖,尽管心中充满怀疑,但她还是顺从着堂兄跪在了幽冥老祖的身前。
“你那时还小,有些事情可能不记得了,我又怎么能忘呢?”姚勤带了几分哭腔:“那年爷爷获罪,咱们全家一百余口就剩了我们两个在教坊司受刑,是恩公把我们从教坊司带走的,并把我们送到了师父那里,那是我第一次坐飞剑,害怕极了,你更是哭闹不休,恩公就从天上落了下来,到城里给我们买糖吃,就是之前他哄小鬼的那种糖,那糖没有咱们在家里面吃的好吃,可是那滋味,我永远也忘不了。”
“后来,他怕我们害怕,就背着我,抱着你,还给我们唱歌听,就这么踏在飞剑之上,一路把我们送到了元瑶,送到了师尊门下,师尊连他的面都没见着他就走了,我不敢忘记他的样子,他是我们的恩公,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不是为奴为妓,又是如何?还能在元瑶学仙法吗?他的样貌,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拉我的手时,我看见他左手的手掌有一条红线。”
姚勤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姚瑾也是泪涌不止,姚勤说的很对,如果没有恩公,她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妓院里卖笑呢!只是自己的恩公又怎么会是幽冥老祖这个鬼修呢?
“可是二哥,我那时虽然年幼,但我记得恩公对我们很好,我一点也不怕他,可这……”
“这两日,他对我们也没有不好呀?”
说的是啊!幽冥老祖是鬼修没错,一身打扮也阴森鬼气,可这两日相处下来他的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有伤害他们,也没有伤害别人,他救姚勤,救刘家二位少爷,给小鬼超度,就算刨了合葬坟,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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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给合上了呀,更何况,他为程嘉善断臂除魔气,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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