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已深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小鞘
男人眼睛充满怒气地狠狠看着胥颜,胥颜却以冷漠的视线回视,那种目光与看着其他人时一般无二,只不过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二人视线流转之间旁人无法知晓的纠葛。
狐九看着胥颜,他突然为胥颜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感觉到了胥颜的情绪。
“啊!”衔阳叫了一声,手指着跟白彦说话的男人,眼睛瞪得溜圆。
狐九站在衔阳旁边,悄悄拽了拽衔阳的衣摆,小声问:“怎么了?”
衔阳刷的放下手,猛地甩了甩脑袋。
白彦把挡在自己眼前的人推开,怒道:“谁让你跟踪我的!”
男人被白彦推了一个踉跄,却无一点儿怒气,刚刚面对胥颜时的一脸霸气此刻对着白彦竟然顷刻间荡然无存,眼中竟然还带着讨好之意,他连忙走回来摸了摸白彦的脑袋,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白彦打掉男人的手,骄傲地扬起下巴:“你太瞧不起我了,谁敢给我委屈受,小爷我扒了他的皮。”
“是嘛,我的彦儿太厉害了。”男人说着回头瞪了胥颜一眼。然后将白彦搂进自己怀里,用一个很亲密的姿势搂着白彦的肩膀对胥颜道:“我都忘了问,十万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白彦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和胥颜真神还认识呢。
胥颜侧了侧身,拂了下鬓边长丝,竟是连看殊隐一眼都不愿看,随口便道:“十万年不见,你殊隐都活着,我胥颜又岂会有恙。”
“你……”殊隐瞪着胥颜还想说什么却被胥颜直接打断了。
胥颜道:“本君可不愿意和你站在一处,长白之巅不欢迎你,快些走,莫要污了长白之巅的风水。”胥颜说完,竟然扭头就走了,连让殊隐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白彦下意识握紧了殊隐的袖口,眉目紧张地看着胥颜。这可是他生平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爹爹被人如此轻蔑的话语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爹爹和胥颜之间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胥颜一走,紧张的场面立时有些缓解,但是却突然有些尴尬。
衔阳左右看看,说道:“啊,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说完抱着自己的枪逃命似的跑了,弄得狐九一头雾水。
狐九看了看殊隐和白彦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向二人行礼告辞,扭头赶紧去追胥颜。
鉴于自己接下来的一些时日需要留在长白之巅,而他现在正需要主人的允许。
胥颜走得很快,狐九甚至连胥颜往哪走都没看到。其实狐九一直对胥颜心存畏惧,这种害怕是一种臣服,弱者对强者的臣服,臣民对帝王的臣服,源于灵魂深处,这种臣服太过强大,以至于狐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害怕还带着另一种自己无法察觉的意味。
说到臣服,他想到了刚才的男人,如果猜的不错,那人就应该是白彦的父亲吧,只不过不知道白彦父子和胥颜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关系匪浅,可是神君和白彦父亲之间的短短交流怎么看也不想是友好就对了。
就算再害怕,狐九无论如何都是得回去面对胥颜,他挪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飞鸾殿的后门.飞鸾殿的后门并没像前门一样肃穆,甚至是有些简陋,就好像狐九在人间农家看到的寻常木门一样,这和飞鸾殿华丽丽的正门差距实在太大了。
狐九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但是他知道胥颜肯定知道他在这里,这里是胥颜的地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却一直装作不知道看不见怎么办?狐九等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跪地喊道:“狐九求见胥颜真神。”
如他所料,他喊了几声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树上几只鸟好奇地打量着他,估计是觉得他很蠢吧。
狐九接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最后就连树上的几只鸟都飞走了。
狐九不甘心地看着那开了一道缝隙的木门,突然在想如何自己直接进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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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狐九打断,同时他也浑身打了个冷颤,想起当初紫阳神君的遭遇,狐九料想自己擅自进去可就属于二次犯案,那情节可比紫阳还要严重,说不定到时候下场比紫阳还要惨,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狐九只好离开这里,刚才他仅仅是站在这里什么一点动静都没发出胥颜就发现了他,可是现在他喊了这许多声,胥颜都没搭理他。
也是,毕竟他是真神。
狐九沮丧的想,他本打算先回去找衔阳等日后见到神君再说,但是就这一来一回的功夫,衔阳又不知道去哪了。他似乎在极力躲避白彦和他的父亲,也是,白彦父亲样子看上去好凶。
长白之巅面积极其广阔,明明只是占据着一个山头,但是身处其中却不知自己是变小了还是长白之巅变大了。
狐九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信步而走,顺着苍翠的林间小径闲庭信步,到处看看,这里是长白之巅后院,是那些神通广大的神仙都进不来的地方。曾经,长白之巅何其繁华,何其苍盛,可是现在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他突然明白衔阳的无奈,本以为重启长白之巅,三界还是曾经的三界,人也都是曾经熟悉的人,可是却不想十万年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如今三界早已不是从前的三界,人也只剩下他和胥颜两个人。
就好像他满怀希望的带着天池之水回青丘救母亲,却没想到母亲没等到他就先去了。
胥颜真神清冷孤傲,遗世独立,他不会感到孤独吗?
飞鸾殿后不远的凉亭里,胥颜静静地站在那里,负手而立,面对着一片苍翠,刚刚还冷眼说不欢迎的人如今却站在这里好像是在专门等着谁。
殊隐与白彦并肩走了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白彦看见胥颜,很开心地打招呼。甚至还给胥颜行了礼。
胥颜微微转身,语气平淡道:“白彦,日后你无需向我行礼。”
白彦脸上笑容顿了一下,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
殊隐看着白彦的样子,握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你是真神,白彦向你行礼也是应该的。”白彦如是说,因为中皇山少主的身份他从生下来便可以不用向大多数的人行礼,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让胥颜觉得他不知礼数,可是为何刚刚待他如此亲近的胥颜,此刻却对他如此冷淡。
胥颜并未理会白彦,只是一动都没有动,依旧微微仰头看着前方。
殊隐眯了眯眼,揉了揉白彦的肩膀,说道:“你去外面转一转,爹爹和真神有话要说。”
虽然对殊隐和胥颜之间的谈话非常好奇,但是白彦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殊隐看着白彦走远了,这才走进了亭子里,似乎完全不把胥颜的身份放在眼里,自然地坐了下来,自斟自饮,他看着胥颜越发瘦弱的背影缓缓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你我到底十万年不见了。”
“五千年前凤绝消失的那三十年就是去找你了吧。”胥颜说出口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殊隐也没有隐瞒据实以答:“没错。”
“中皇山十万年前只不过横跨神妖两界,十万年后我甫一出山便听说中皇山已跨越了三界,帝坤真是好本事。”
帝坤。
殊隐一时恍惚,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仿佛只存在于古籍记载和人们口耳相传之中,并不属于他。他当真该庆幸,三界中除了胥颜,没有人知道那个恶贯满盈的恶魔帝坤就是他上神殊隐。
殊隐放下杯,笑道:“人间大陆分崩离析了太久,需要中皇山去权衡。说起这个,我还要感谢凤绝,若不是他,我还真无法将手伸向人界。胥颜□□有方,凤绝看似整日吃喝玩乐,实则胸有沟壑,拥有治世之才。人界中皇山在凤绝治理之下井然有序,固若金汤,尽管凤绝离去那么久仍然保留着最初的律法规条。”
殊隐眯了眯眼,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凤绝对人界中皇山的控制居然如此强横,他花了五千年时间竟然都不能打破凤绝对中皇山所下的禁制!
胥颜眸色深邃,顿了顿,伸出手,一抹白光消失后,掌心多出了一块紫色玉珏,他转过身面对殊隐道:“这玉佩,乃是当年我送博御的礼物,不知何时竟成了能够封印我的钥匙。”
殊隐毫无愧色地哼了一声:“也只有凤绝那个蠢货会信。”殊隐本以为当年胥颜亲手杀死了凤绝,便用尽此生不愿再想起凤绝,故而他本打算再也不会当着胥颜的面提起凤绝。可是想不到胥颜如今竟然还能轻易地便说起当初之事,胥颜这十万年当真变得如此这般冷血无情了吗。
殊隐将玉珏给了凤绝便没有再拿回去的想法,故而胥颜于掌心中看了看,那玉珏便化作了一阵烟,灰飞烟灭。
殊隐皱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
“你找了十万年的魔灵到如今都没找到吗?”
殊隐顿了顿饮下一口茶,回道:“有一部分在临江身上,但是还有一部分灵魂之力不知去向,没有灵魂之力,我无法回临江身上的魔力。”
“另外一部分灵魂之力……白彦身上没有吗?”
殊隐嗤笑一声:“我守了他十万年,若是有我早就发现了。”
胥颜在殊隐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起唇角:“帝坤深情不减当年。”
殊隐敛起眉:“你在笑话我?”
“胥颜岂敢。”胥颜看向刚刚白彦离去的那个方向,突然道:“你还是放任临江掌着魔域吧,一旦魔灵回归,你如何向他交代。莫要让他知道,这几十万年来的一切都只是个谎言。”
殊隐长长地叹了口气,顺着胥颜的目光看了过去,说道:“轮回十万载,我本以为这一世他便可以圆满,岂料,竟然仅仅只是个神。你还不知道吧,白彦出生的那一日就是凤绝死的那一天,我害怕彦儿的出生太过逆天,故而在整个中皇山布下了天罗地网用于阻挡他降生时的异象。岂料,凤绝陨落,幽冥山上空漫天死气竟是连彦儿降生时的异象都给掩盖了过去。”
胥颜伸手扶住了凉亭柱子,单薄的肩膀隐有不堪重负之感。
殊隐盯着胥颜额间血红的珠子,问道:“五千年了,你真不想再让凤绝重生吗?”
“既然他选择要死,我何必还要让他轮回走这一遭。”
“行不行,允不允都是你的决定,还是十万年前的那句话,莫要毁了这三界。”殊隐站了起来,对胥颜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博御不在,日后这三界还是你的责任。”
胥颜转过头,神色依旧冷漠:“十万年前我便说过,我绝对不会理会三界之中任何俗务。十万年前如此,如今亦然。”
殊隐咬了咬牙,沉声道:“胥颜,无论如何,这三界都是你不可推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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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责任,别忘了,你是三界真神!”
凭什么三界必须是我的责任,凭什么我必须是三界真神?如果可以,我宁可沦为凡人。
“帝坤,我胥颜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胥颜动了动,缓缓看向西北方向,背对着殊隐,眼里的光是五千年来凝结成的冰霜,他以一种非常冷漠的语气,声音仿佛穿过十万年沧桑:“十万年前,博御因我而死,五千年前,凤绝因你而死,帝坤,你我互不相欠。至于上古诸神陨落之罪,胥颜永生永世背负不忘。”
殊隐倏而锤了一下桌子,神色愤怒。
胥颜说完,没有再看殊隐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凤绝究竟为何而死,你连他最后一句话都没能让他说出口,又凭何说他是因我而死!”殊隐愤怒地低吼响彻整座后花园,甚至传出来阵阵回声。
半晌,殊隐仿佛卸了力气,一手扶住石桌,面色苍白,他缓缓闭上了眼。十万年前生灵绝迹,惨绝人寰的杀戮此刻仿佛还在昨日,始终不能忘却。上古诸神陨落之罪,又岂是胥颜一个人的过错,这么多年来,他又何尝不是在赎罪。
十万年前,凤绝问他三界之根如何销毁,是他告诉凤绝,凤凰烬火可以焚烧世间万物,他若能舍弃自己的性命或可一试。当时他因博御之死而怨恨凤绝,不想凤绝竟真信了他的话,只不过后来的十万年来凤绝都陪伴着胥颜,是以他早已忘了此事,却不想凤绝竟然当作了真。
他以为胥颜不会知道,却不想他还是知道了,既如此,为何三界如此平静?他睁开眼看了看满林还未绽放的桃花,突然笑了,到底十万年了。
☆、梧桐招
狐九走了不知多远的林间小径,逐渐看见光亮的出口,狐九思绪乱飞,一脚踏出小径出口,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一片翠绿的草地,无边无际,于天接成一线,若是知道自己身在长白之巅,狐九恐怕会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天之尽头。
而这无比广阔的草地上仅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那梧桐树高大无比,枝繁叶茂,树根粗壮几乎有三人合抱那么粗,那是狐九见过最粗的一颗树。
狐九情不自禁走到树下,抬起头来枝叶遮天蔽日,方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为何这个地方只有这一棵树,既然种何不种满?狐九伸出手摸了摸那粗壮的树干,粗粒磨手,但是树上竟还有神力波动。
下一刻,整个梧桐树活了起来!
狐九被吓了一跳,腾地一下子退后好几步,他惊讶地看着梧桐树居然扭起来腰,枝叶抖动,哗哗作响。
狐九惊讶地问道:“你是谁?”
“我?”梧桐树突然发出声音,声音厚重,沉闷如钟,粗壮的树干上居然还长出来眼睛,鼻子和嘴,嘴周围还有一圈胡子,梧桐树眨了眨粗重的‘眼皮’,伸出一只树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是我,还能是谁?倒是你,”梧桐树的树枝突然指向狐九,问道:“你是谁?老朽可是好些年不曾见过九尾赤炎了,可你的修为还不到万年,居然还能进长白之巅,你该不会是和凤绝那小子一样吧,一出生就位列神籍?”
“不不不!”狐九有些语无伦次,连忙向梧桐树行礼道:“妖狐狐九,见过呃……前辈。”
“前辈?你叫我前辈?”梧桐树指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树叶剧烈的抖动起来,落叶纷飞,狐九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都跟着树的笑声震了起来。
狐九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说前辈有什么问题。
梧桐树逐渐安静下来,枝叶停止抖动,随即,粗壮的树干突然走出来一个老人,他穿着一身麻布粗衣,头发的胡须都白了,脸上也长着很多皱纹,花白的眉毛几乎和胡子一样长,他拄着一根枯木拐杖,稍稍驼着背,一边大笑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走了出来。
狐九立刻恭敬地行礼:“狐九见过上神。”
老头儿用手指头比了比自己的红鼻子,哈哈大笑:“上神?我是上神?啊哈哈,你小子真有眼色,对啊,我是上神,我不是妖,我不是树妖,啊哈哈,我是上神!”
狐九被这老头弄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知上神在此多久了?”
“多久了?”老头摸摸自己的胡子,一会儿掰掰手指一会儿看看天,狐九摸摸鼻子,心想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嗯……上神我历世十九万年,死了三十多万年,在南海凤族待了二十多万年,被挪到这有二十多万年了。”
这么多……万年!狐九惊得差点喘不上气,这么多个万年这是什么概念?而且他说的是被挪到这,而不是修炼多少年月,这老头的年岁恐怕是他根本想象不出来的。不对,他刚刚说他死了三十多万年,那这老头到底是死是活?
不过狐九还是由衷地敬佩道:“前辈高寿!”
“哈哈哈,前辈,我又是前辈了?我不是上神吗?你这小狐狸真是有趣啊,居然叫我前辈,啊哈哈,你不仅叫我前辈你还叫我上神,啊哈哈……”梧桐老树几乎笑没了一双眼睛,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腰,笑得前仰后翻。
狐九孤疑地看着这老头,心想,这老头神真的没问题?
老头笑够了,一巴掌拍在狐九后背上,差点把狐九拍了个跟头,老头一见狐九这窘迫样又笑了起来,:“啊哈哈,你这小子也太没用了,我一个老头都比不过,啊哈哈……”
狐九顿时羞恼,回道:“你已经修炼了那么多万年,而我如今才不过三百岁而已,如何能跟你相比!”
老头闻言,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挑眉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啊,哎,那我为什么打不过凤绝那小子,我好歹也是堂堂梧桐树,竟然被那小子骑在脖子上拉屎!偏偏我还打不过他一个还不到一千岁的红毛小野鸡!”
狐九“……”
凤绝若是知道自己被这老头称为小野鸡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哎,我怎么闻着有什么味儿啊?”老头儿突然停住笑,很认真地提着鼻子闻了闻,最后闻到了狐九胸口。
狐九吓了一跳,立刻捂住了胸口,吓到:“你做什么?”
“味儿!天池之水!啊,好香啊!快快点拿出来,让我喝一口,快点!”老头迫不及待地开始扯狐九的衣服。
狐九这才知道这老头说的是什么味儿,这鼻子也太好使了吧?话说树是没有嗅觉的吧,为什么这老头嗅觉这么灵敏!
狐九拿出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小瓷瓶,也就是衔阳所说的凝露眼,刚一拿出来,就被老头一把抢了过去,拔掉瓶塞,仰着脖子往嘴里倒。
这凝露眼不愧是神器,也不知道胥颜真神当初在里面装了多少水,当初被狐净谦喝了不少,倒在地上又洒了不少,不过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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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喝水的架势感觉里面还剩下好多。
老头喝够了,放下手,一脸餍足,露出了狐九见过的酒鬼的模样,这天池之水有这么好喝?难道是酒?不对!
狐九猛地打了个冷颤,狐净谦惨死的模样历历在目,他心急的去抓住老头的衣服大喊道:“吐出来快吐出来!会死人的!快吐出来!”
老头被狐九摇得差点坐地上。
狐九却突然发现,这老头喝了那么多池水之后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可能!狐九一头雾水。
“您……喝了天池之水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隔!有什么事?”老头意犹未尽地仰起头再喝,却突然发现里面一滴都没有了。
狐九更是摸不到头脑,难不成这天池之水只对妖有反应?可是这老头刚才说自己是梧桐树,这不就是妖吗!
老头将凝露眼还给狐九,恳求地对狐九商量:“你下次来,再给我带点来,好吗?小狐狸?”
狐九顿时一脸难色,这老头不但喝光了他的,居然还让他给他带?“我只不过是一只小狐妖,我靠近不了天池。”
“嗯?怎么可能?”梧桐老头一瞪眼睛:“那这瓶水你是从哪来的?”
狐九据实回答:“是我向胥颜真神求来的,只此一瓶。”
“那你让胥颜……不行,”老头摸摸胡子,犹豫道:“胥颜那家伙太可恶,喝他一口水还要跟我掰扯一番着实讨厌,哎,那你让小凤凰给我送点,虽然他每次给我送天池之水都要跟我讨这讨那的,还总是拔我胡须,但是比胥颜那家伙可招人喜欢,话说我都好久没见过小凤绝了。”
狐九顿时怜悯地看了老头一眼,这老头恐怕和衔阳一样,十万年没有踏出长白之巅半步,是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外界都发生了什么。
“凤神他……已经陨落了。”
听了狐九的话,老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叫一声:“死了!你说我的小凤绝死了?”
狐九遗憾地点了点头,心想这老头一直在这林子里心心念念凤绝,想来和凤绝之间的关系是极好的,现在直到凤绝陨落的消息也不知道会多难过,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安慰他?
老头胡子剧烈颤抖一下,狐九看着于心不忍,原本以为老头听见他心爱的小凤凰死讯本会痛哭流涕,怎料……
“死了?他怎么死这么快?难怪他总说我老不死,原来他都是嫉妒我!啊哈哈,他没活过我!”
狐九“……”
“哎,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老死的?有没有我老?”老头将一张皱纹恒生的脸凑到狐九面前,凌乱的胡子被风吹得粘了狐九一脸。
狐九退后一步道:“呃……小妖才三百岁,凤神已陨落五千载,至于原因,狐九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老头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样子。
狐九突然想到,这老头活了这么大岁数定然是知晓胥颜真神的,自己何不问问他胥颜真神喜欢什么,这样他去求胥颜也多了一丝机会不是吗?
狐九顿时欣喜,他凑近老头道:“我下次回来还给你带天池之水,要不要?”
“要要要要要!”老头头点的如同筛糠。
狐九故作艰难道:“可是要拿天池之水需得经过胥颜真神同意,可是我刚刚顶撞了他,不知道怎么求他原谅,你看……”
老头顿时惊讶地看向狐九,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我的个乖乖,你得罪了胥颜居然还能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老实说,你和胥颜是什么关系!”
狐九:“……”胥颜真神的形象真有那般恶劣吗?
“我和神君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算是得罪,就是有求于真神,我说认真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求得胥颜真神应允?”
“哎呦,这可困难了,”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三界中凡是有求于胥颜的人都会先去求凤绝,只要凤绝同意,就算天大的事胥颜都答应,可惜凤绝死了。”
狐九心中叹息:“那有没有别的办法?”
“哦,那你去求博御啊。”老头语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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