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已深爱

胥颜闭上眼，眼里闪过冰牢中的丝丝画面，最终变成了一片漆黑。
狐九撞了半天都撞不开，而且太冷了，他本就体力不支，如今冰寒入体更加没有力气，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冰面上，一只手无力地敲打着冰面。嘴里喃喃地叫着什么。
两个伤患，一晕一倒，面对着这冰面，陷入了无边的困局。
不知过了多久，狐九迷茫之间隐约听见了冰面似乎有什么响声，里面有人吗？他顿时来了神，用力击打冰面想让里面的人听见。
果然很快，冰面就隐约有了震动，冰面慢慢移开。
趴在冰面上的狐九没有力气的身体随着冰面逐渐被移开也逐渐倒了过去。刺骨的冰寒无孔不入，狐九嘴唇发紫，奄奄一息。
随即狐九感觉自己被人抱住，那人身体同样很冷，可是让他感觉到了异样的安定，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狐九迷茫中想，终于出来了。
戚战也被冻得浑身发抖，他紧紧抱着狐九，用自己的修为给狐九取暖，为他补充大损的修为。
狐九难受地在他怀中扭动。“好疼……”
戚战亲了亲狐九的头顶，说：“忍着点，我要把你的魔息冲开，魔息一开，你在这里会好受一些，我没办法了。”
“戚战？”
“是我，小九，我在这。”
“胥颜……”
戚战往洞里瞥了一眼，说：“我知道，等一下，我马上去救他。”
狐九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瞬间多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可是真得好疼啊……
戚战将狐九抱走，抱到了那把紫藤椅上，然后回身探进洞里力地将胥颜背了出来。
胥颜睁了下眼睛，说：“把我放到冰床上。”
戚战照做，将胥颜放在那张冰床上的时候手碰到床面，骤痛，他抬手一看，手背竟然已经皲裂了。
戚战扯下嘴，跑过去看狐九，狐九已经能稍微运些力了，但是这里太冷了，必须尽快出去。
他回头看了胥颜一眼，然后奋力背起狐九，往洞外跑去。
两个人直到跑出一公里才稍微好一些，狐九坐到地上运功调息，身体中的魔力不受他的掌控，到处乱跑。
半晌，狐九挣开眼睛，看见满身是血的戚战深深看着他。
狐九想问一下你伤得怎么样，但是他问的是：“外面战况如何了？”
戚战喘口粗气摇头说：“天界援军已经到了，现在形势如何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进那冰牢里去？”
“谢谢。”
戚战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而是一把将狐九抱住，狐九在戚战紧紧的拥抱中感受到了戚战微微的颤抖，那怀中有他格外贪恋的温度。
“我真的怕你再也出不来了。”
狐九推开戚战说：“你出来了，我也一定会出来。”
戚战想要摸摸狐九的脸，却被狐九躲开，他微微怔了一下，“你不允我来生相守之约，那今生白首之约可否？”
“现在要做的是杀了临江取回三界之根，让所有魔族退回魔域，其他的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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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战凄凉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天说：“以后还有机会了吗？”
“只有我们不死，就有机会。”
狐九站起来，看着漆黑的天色，远处隐隐烽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头对戚战伸出手说：“戚战，又到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了。”
戚战看了他半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戚战和狐九刚走了不远就被人挡住了，挡住他们的人是魔，还是个女魔。
狐九看着眼前这个女魔的模样总觉得魔域的魔大概都是这么个打扮，浑身漆黑，脸上化得如同鬼魅，可是在他眼中，戚战即使是这个模样也无比……
“崇瑶。”
崇瑶反手握刀，令人恐惧的目光落在狐九身上，她带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着戚战问：“戚战大哥，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背叛魔域？”
“戚战大哥……”狐九不由自主说了出来，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戚战看了狐九一眼，走到狐九身前对阴森妆容下有着俏丽容貌的女子说：“崇瑶，魔域已经不是我们应该效忠的魔域了，你爹，虔桢，纵都是因临江而死，你现在还要效忠他攻打三界吗？”
崇瑶目不装睛地看着戚战说：“我爹之所以死就是因为他看不懂形势，凭什么三界光明正大，而我魔域就永不见天日，就算不是为临江，今日我也定要带人冲出魔域。戚战大哥，难道你忘记了吗？三界一直认为魔族是穷凶极恶之徒，恨不得将魔族屠杀殆尽，凭什么？你也是魔，你为什么要背叛魔域，是不是因为你身后这个妖孽？”
戚战目光徒然阴冷：“崇瑶！”
崇瑶哼了一声说：“樊招公主和商平叔叔已经攻上长白之巅了，戚战大哥，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是魔，他是三界之人，你真的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吗？你别傻了，如今你站在他身前，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你们根本不是一路的人，何必要将自己的性命也一并交出去？戚战大哥你是魔，你怎么能和三界之人搅合在一起，三界和魔域根本不能共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崇瑶只觉得自己一番话说得有理极了，可是她却眼睁睁看着戚战笑了起来，她眼睁睁看着戚战回手扣住那个妖的头吻在了那妖嘴上。
戚战近在咫尺看着狐九：“就算死在他手里又有什么关系。”
狐九很是无语地按着戚战的肩膀将人推出老远，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能不能有点正形！
可是这动作在崇瑶眼中完全变了味道，她只觉得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她喜欢了戚战大哥这么久，结果还被一个男人捷足先登，还是一个三界之人，凭什么！崇瑶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地怒视戚战，手中握着的刀慢慢抬起：“戚战大哥，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我亲手杀了你，至于那个妖……”
崇瑶目光一冷，握紧短刀朝二人冲了过来。
狐九往旁边跳开，说：“你的人你自己处理。”
戚战躲过崇瑶凌厉一刀，忙解释道：“她不是我的人！”
狐九勾唇一笑，往战场跑去，可是还没等他跑开一步，一道浑厚的魔气便落在了他身上，他慌忙往后一退，那道魔气在他身前的地方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痕。
“小九？”
狐九看着眼前出现的又一个魔，慢慢握起了拳，这个人看上去就比刚才那个崇瑶厉害多了。
“凤绝，好久不见。”
“你是谁？”
来人呵呵一笑，说：“怎么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韫濂啊。”
他认得我，一定是十万年前的人，狐九咬紧牙根：“挡路者，杀无赦。”
韫濂手中出现长约一丈的红缨枪，枪-体修长威风凛凛，他对着狐九呵呵冷笑：“当初在长白之巅上仗着胥颜那个昏庸之辈的宠爱横行无忌，没想到现在还是这般猖狂。”
长白之巅，韫濂之前是神！狐九伸出手，火灵鞭在手中缓缓成型，“魔化十万载，你早就该死了！”
“我看该死的人是你！”韫濂手持红缨枪向狐九冲了过去。
那厢戚战和崇瑶已战得难舍难分，二人年岁相当，修为相近，更何况对着个女人还是曾经交情不浅的女人戚战实在是下不去杀手。他不断分神去看狐九，狐九根本就不是韫濂的对手，他一直在强撑。
戚战咬着牙引着崇瑶交战向狐九和韫濂不断靠近，四人逐渐接近，戚战想要交替狐九似乎被崇瑶发现，崇瑶以刀挡刀硬是将戚战逼回原处，崇瑶哈哈大笑：“戚战大哥，你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想去救他你别痴心妄想了！”
戚战握紧刀柄，咬紧了牙根。
狐九的火灵鞭长约半丈，虽灵活自如神力强大，可是在韫濂一丈红缨枪下占尽劣势，他的火灵鞭根本触碰不到韫濂的身体，再加上韫濂修为强大，他已经数次被红缨枪的枪-头划破了皮肤。
就在火灵鞭险些被韫濂挑开的时候，狐九听见了戚战在后面大吼：“小九，换武器！”
狐九根本连想都没想，回手将火灵鞭向戚战一丢，同时一把接住了戚战向他丢来的漆黑大刀。
韫濂的红缨枪着实是长，可是舞动起来相当不便，狐九拿着戚战的大刀竟然无比顺畅地攻入了韫濂近身，以柔克刚，顿时将韫濂伤了好几处。
相比戚战的轩辕铁，火灵鞭实在是个不听话的主，甫一到戚战手上竟然就隐隐要化作一缕烟雾消散，戚战死死握住鞭柄，大吼一声：“你敢消失我烧了你！”
火灵鞭顿时变得通体猩红，无比耀眼，戚战甩动火灵鞭去缠裹崇瑶，但是火灵鞭根本不听戚战的话，基本上戚战让它往东它就往西跑，让它缠住崇瑶的刀，它竟然在半空中转了半圈往旁边跑去。
戚战被崇瑶逼迫得后退数步，不耐烦喊：“你给我老实点！”
狐九单膝跪在地上，扭头去看戚战，神器认主，他之所以能够使用轩辕铁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体中也是神魔双灵，可是戚战现在却是魔，火灵鞭……咦？狐九惊讶地发现火灵鞭竟然很是听话地被戚战挥舞着，火灵鞭对上崇瑶的短刀占尽优势，短短数招将崇瑶抽打地满身是伤。
狐九微微一笑，却在下一个瞬间，手臂一痛，那个手臂之前在魔族被魔兵以弓箭刺中，他只草草修复，如今被韫濂□□一扫顿时钻心地痛，他对付韫濂，虽然占了灵活的优势，但是他终究不是韫濂的对手。
就在他再次冲上去的时候，戚战从他身后跑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大刀，顺手将火灵鞭丢给他，然后飞速地和韫濂战到一处。
狐九来不及多想，握紧火灵鞭朝后和崇瑶打了起来。
戚战虽然也不是韫濂的对手，但是他有轩辕铁，韫濂的红缨枪虽也是神器，但是在轩辕铁之下只有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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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发抖的份。
戚战咬紧牙根，手执大刀从上劈下，红缨枪顿时被腰斩，韫濂脸上出现层层怒意，他将红缨枪一扔，赤手空拳和戚战打了起来。
狐九无论如何都是面对着戚战的方向，和崇瑶对战稍稍有些吃力，但是没什么，他连狐康那个十万多年的魔头都能打败，更别说如今他体内还有帝坤的魔灵加持。
崇瑶咬牙切齿：“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别想和戚战大哥在一起，你做梦！”
狐九咬紧牙，火灵鞭跟随他的意志一举卷住了崇瑶的短刀，狐九大喊一声：“低头！”
火灵鞭卷走崇瑶的短刀，短刀以凌厉之势朝韫濂飞去，戚战听见狐九的声音立刻低下头单膝跪地，同时将自己的刀往后一甩，就在戚战头颅消失在眼前的时候，那柄短刀贯穿了韫濂的脑袋。
戚战看见韫濂的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跑过去抽出短刀的同时斩下了韫濂的头颅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狐九不想再和崇瑶纠缠，几乎是将她的短刀卷走的一瞬间，轩辕铁出现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把无比锋利纤薄的长剑，剑身乌黑，闪着寒光，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狐九便用那把剑贯穿了崇瑶的额头。
戚战走到狐九身边，看见崇瑶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头顶的伤口冒出丝丝黑气，那黑气竟然往狐九身上跑，狐九满脸抗拒，戚战挥手，那黑气自行消散了，崇瑶脸上还带着未尽的震惊，死不瞑目。
狐九看见手里的剑化成了指环，他将指环交还给戚战，戚战看着轩辕铁突然笑了一声，不知为何。
狐九却隐隐约约觉得他知道为何，可是这个为何会让他们陷进深渊的。
戚战看着狐九说：“她真不是我的女人。”
狐九没有理会戚战的话，喘了口粗气飞快往战场跑去。
☆、终结
代厉阴狠地瞪着一双鹰目，两只爪子狠狠钳住黑蛟的头颈肉刺，明黄色的喙狠狠往黑蛟一只眼睛啄去。
黑蛟猛地一扭头，那尖利的鹰嘴不知钳在了何处，黑蛟低吼一声，长尾向鹰袭来。
代厉被蛟尾甩到，羽毛飞了漫天，代厉被甩飞到了麒麟身上，又将麒麟撞掉了一块。
代厉变成人形，拎起地上不知是谁的剑就朝黑蛟飞去。
黑蛟没有注意到代厉的人形，结果被代厉一剑狠狠刺进腹部，黑蛟低吼一声，慢慢化作了人形，长剑狠狠刺穿了长缨的盔甲穿透了他的腹部，长缨满口吐着鲜血，身体抽搐着，视线逐渐模糊。
剑乃仙器，刺入身体，内丹骤损。
代厉踩着长缨的胸口哈哈大笑，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附近的人看着代厉的头突然从肩膀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鹰头。
敖昕一脚踢飞长缨身上的鹰尸体，看着插在长缨腹部的剑一时间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双手颤抖着去摸了摸长缨满是鲜血的脸。
长缨迷茫之际好像看见了敖昕，可是看得不真切，眼中一片血红。
“长缨……”敖昕轻轻叫着人，摸着长缨的脸，对方却毫无反应，眼中逐渐混沌，敖昕目露惊慌，急切地叫着：“长缨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敖昕……
长缨茫然之中好像看见了一束光，他忽然想起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东海边上看日出，可是他最先迷恋上的却是某一天清晨，破晓时分，从东海中一跃而出的金龙。
金龙腾飞，金光灿灿的龙鳞比破晓的阳光还要耀眼。
所以他在海边一坐就是百年，可是每天看见的都是日出，却再也没有了那个金色矫健的龙影。
长缨微微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他突然觉得他好像看见了，又看见了那金色的龙影。
凤旌棠的一边翅膀被狠狠划了一刀，顿时便转着圈从天上掉了下来，他迅速化作了人形，变出自己的剑和敌人打了起来。
衔阳吐出一口血，仍然坚定地站在大门中央。
凤淳捂着胸口倒在麒麟脚下拼命地喘着气，脸色苍白，他从衣服里掏出几个丹药囫囵吞了下去。
樊招单膝跪在地上，看着眼前无比混乱的景象，猖狂地大笑起来。
十几只凤凰陆续倒下，整个长白之巅的广场地上已经布满了尸体，不知是敌是友，剩下的人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继续战斗。
长白之巅大门前衔阳撑起的结界已经有了破口，整面结界摇摇欲坠。
樊招从衣服里拿出一柄黑漆漆的东西，飞梭。
樊招阴狠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飞梭狠狠朝着衔阳飞了过去。
可是就在飞梭即将穿透衔阳身体的时候，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刀瞬间将飞梭击中，飞梭于衔阳身边转折，骤然削掉了麒麟身上一大块冰。
樊招无比愤怒地环顾四周，“是谁？究竟是谁？给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发出了震动。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纷纷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樊招怔愣一下踩着尸体大吼：“长白之巅快要完了！长白之巅快要完了！”
临江手里举着一枚红珠子看着冲出来的包括狐九和戚战在内的所有人，猖狂地大笑：“你们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三界之根，你们若是敢轻举妄动的话，我立刻就毁了它，它毁了，整个三界就毁了！”
“临江！”狐九大喊：“三界毁了的话，你也没有了栖身之地！”
临江脸色一阴：“你住口！大不了我们所有人同归于尽！”
戚战左顾右盼找着人，樊洛出来了，为什么不在这？人去哪了？楼乾怎么也不在？
“临江！你别执迷不悟了，你不过就是天族的叛逆，如今却借着我魔域的手进攻三界。”
临江看向戚战，怒吼：“我是魔尊！戚战你竟然和三界为伍，你才是叛徒！哈哈哈，你娘叛敌已经被本尊亲手处决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戚战怔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一个神仙大吼：“他杀了楼乾将军！”
戚战蓦然踉跄，脸上带着无法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狐九不由得咬住了牙。
“戚战，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介意三界边境？只要长白之巅到手，天下就是我的！你要是回来，说不定本尊还能给你留一条活路。”
戚战手里化出漆黑的大刀，眼中燃着怒火，飞快地朝临江冲了过去：“临江！我要杀了你！啊！”
狐九，鸿笳等人一拥而上包围了临江。
馥晨惊慌失措地推开周身的天兵，往临江身后跑去。
楼乾披散着一头凌乱的卷发，和樊洛抱在一起，两人身体中间被一把长戟贯穿，馥晨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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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晨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手刀斩断那长戟的尖头，她想要将那长戟拽出来，但是太紧了，她拽不出来，馥晨焦急地大吼，几个天兵听见声音跑过来帮她，长戟离体，楼乾和樊洛二人吐出大口的鲜血，腹部流出的血染湿了漆黑的地面。
“楼乾！”馥晨双手流出大量的修为拼命往楼乾和樊洛身上送去，可是不管用，一点都不管用！
樊洛从楼乾怀里抬起头瞥了馥晨一眼，毫不领情道：“你别白力气了。”
楼乾扭头看向馥晨，沙哑着说：“公主回修为吧，我已经活不了了，”他看向樊洛，笑道：“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楼乾此生无憾了。”
馥晨徒然跌在地上，修为骤散，“你竟然宁愿死，也不肯让我帮你……”她茫然地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徒然觉得自己不过是仰望朱门的路人，她稍作停留想要在朱门一观，却最终发现那朱门还是朱门，自己还是路人。
魔兵四起，硝烟弥漫，整座幽冥山死气沉沉。
戚战看着倒在地上的无数魔兵，妖兵，天兵，眼前是奋力拼杀的众人，他咬着牙挣扎数次在战火之中站起，威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幽冥山。
“魔域的魔族们，你们当真要为临江效力？你们别忘了临江是神仙！他夺走了帝坤的魔灵才化身成魔，他是三界的叛徒！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我们效力？他杀了樊洛，杀了虔桢，杀了纵，杀了我们魔域多少将领。”
无数魔兵在戚战的声音下慢慢停下来。
“都是因为他，魔域才不得不承受三界的骂名，我们魔域多少同族死于他手。三界之根一毁，所有人都会死！魔域也不例外，整个天下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临江不是魔域的人，他背叛过三界，难道就不会背叛魔域吗？魔域的首领从古至今都是帝坤！他才是我们真正该效力的人！”
临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戚战……”
“如果你们还想保住魔域，保住同族性命，现在就退回……噗！”戚战的身体在空中停滞片刻，突然抽搐着倒下去，额头上的青筋爆起来，嘴里大口地吐着鲜血。
狐九飞到戚战身边，奋力地抱住了戚战不断落在的身体一起落到地上，戚战身体剧烈的抽搐，口中的血无穷无尽地流了出来，双目通红。
狐九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慌，他口中的血流到他的手上，刺目的猩红，“戚战你伤哪了？你伤哪了？”
“他、他把我的内丹震碎了……”
“内丹……”狐九茫然惊恐，却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他，是不是临江？你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他打的？”
戚战微微一笑：“那是他嫉妒我。”
狐九蓦然咬紧了牙，戚战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戚战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撑住。”怎么办？天池之水……天池之水！
狐九七手八脚地将凝露眼拿出来，将里面剩余的天池之水全都倒进了戚战的嘴里，可是戚战还是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戚战身体变化着，从魔型变成了神型，慢慢睁开了眼。
“戚战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狐九抱着戚战大吼。
“你还不承认吗？”戚战伸手，手指颤抖地摸了摸狐九的脸，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两万年前我们、就在这冰牢之中见过，上次是你救的我。”
狐九忍不住将戚战的手按在脸上，眼眶湿润，他突然觉得他不是想哭，而是恐惧，害怕，声音颤抖得一塌糊涂，“真的吗？”两万年前他还是凤绝，他是凤绝的时候就见过戚战了？可惜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我记得我们应该见过很多次，可是我都不记得了，”戚战咳了一声，口中溢出血沫：“很多事，我不可能会忘记，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戚战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狐九根本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你竟然是凤绝，”戚战笑了起来：“你是我逃出魔域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个神像，本来已经快要、成型了，就差一点点，我就能见到他了，可是它不见了，是不是你？”
“戚战……”狐九紧紧抱着戚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恐惧像这黑夜的寒冷般迅猛滋长，“你别说了，”戚战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临终遗言，可是怎么可以，戚战不会有事的！
“如果我真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狐九往戚战身体中传送修为，可是戚战的身体好像根本不接受他的修为！“怎么会这样？”
戚战握住狐九的手，说：“我是神魔双体，光靠神力是没办法的……”
“我体内有帝坤的魔灵！”狐九还想要将魔灵送进戚战的身体中，可是戚战却抓着他的手不许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