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草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衣执墨
楚琰把两只被子塞进林墨怀里,将爱人打横抱起,不顾他人惊诧的目光,径自走出店门。夕阳下,银白色的跑车发动,压碎满地余晖,踏上归家的路途。
身后,只留下咖啡厅老板的怒吼:“喂,你们还没付钱!!!”
任邵钧有句话说的没错,人总要往前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剧组那边由于女主演的档期安排不开,开机时间被无限推迟,林墨所幸把戏的事情往后推,先将结婚事宜提上日程。
领到结婚证那天,林墨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无视民政局一群工作人员诡异的目光,林墨抓着喜糖挨个分发,最后从兜里掏出九张整整齐齐的绿色毛爷爷递过去,换回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本本。
这个红本子本来就是楚琰用了些手段才弄到的,不受法律保护。不过看着爱人的笑容,金主大人决定不告诉自家愚蠢的林墨这个消息,法律不保护的,他来保护。
依楚琰的身份,两人的婚礼是应该大办的,林墨最开始还担心媒体会传出什么□□,毕竟两个男人结婚还是比较少见的,尤其一个是艺人,就算不红,也好歹是公众人物;另一个是“成功的企业家”,大众眼中的青年才俊,各类杂志刊物的宠儿。
不过金主大人怎么可能允许媒体报道出来?林墨跟了楚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或者丑闻,连被包养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被爆出来过。
不是没有狗仔拍过他俩,甚至还有不懂规矩的新手,拿着照片跑去讹诈楚琰,当然,那个新手最后结果怎么样林墨不知道,他只知道金主大人拿着“战利品”回来陪自己观摩。
这次所有的报道都被楚琰压下,没有哪家媒体敢不要命地跟这位京城中的太子爷作对。
金主大人搂着林墨,递给他一打请柬,“想请谁?名字你来写。”
在林墨的坚持下,楚琰终究是放弃了大红烫金的请柬,这种款式虽然喜庆,但是也太……总之黑道太子爷拿着一个大红喜帖的场景实在太诡异了。
林墨看看刚刚拿到手的结婚证,吻了吻男人的唇,“我们不办婚礼了好不好,有这个就够了。”
这已经不是林墨第一次提了。楚琰希望给林墨一个正正当当的身份,而不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婚礼是一个契机,可以堵住别人的嘴,也能拴住爱人。
可是于林墨来说,能跟楚琰在一起已是意外之喜,剩下的就是两个人怎么过日子,不需要太过张扬。
最后,还是两人各退一步,决定只请些朋友。于是林墨开始掰着爪子算,楚琰那边不管,首先叶清要请,然后是几个关系不错的好友,任邵珩可以归在金主大人那边,跳过!算到齐策的时候林墨顿了顿,最后还是跳了过去。
算来算去,林墨发现自己朋友真少,连一桌都凑不够。将几张写完的请柬的递给楚琰,金主大人皱眉,“没了?”
“嗯。”林墨无辜地看着男人。
林墨脾气好,人缘也好,可是在林墨眼里,那些人多是工作上的往来,并不能算在朋友之列。
楚琰翻翻请柬上的名字,没有齐策,很好。这几个人跟林墨关系很近,金主大人都一一调查过,最后全部被划进“媳妇闺蜜”的圈子里。
“不请……父亲吗?”楚琰本想说“岳父”,怕林墨炸毛,急忙改口。
林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父亲,楚琰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死于帮派内乱,那时年纪尚轻的太子爷临危受命,一接手家族,就以极其强硬的手段平息了内乱,并且以迅雷之势拾了道上一些准备落井下石的不轨之徒。自那之后,再没有人敢把他看做仅仅只会玩乐的二世祖,如今提起楚琰当年的手段,不少人仍旧心有戚戚,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趁火打劫。
林墨低头沉默一阵,才轻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请他。”
自林墨有记忆起,就与父亲不亲近。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父亲对自己很好,从来没打过自己,连斥责都是少之又少,可自己就是觉得父子之间总像是隔着一层莫名的隔阂。事实上,即使是父亲和母亲,似乎也并不那么亲近。
后来母亲出了意外,父亲办完丧事就直接移居国外,只留下未成年的小林墨独自在国内生活。即使如此,林墨也未感到意外,仿佛本该如此。
两年前,自己曾去温哥华看望过父亲,他过得很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爱人,曾经国内的生活似乎不曾留下任何痕迹,而自己……似乎也逐渐在父亲的生活中抹去。
失落的林墨让人心疼不已,金主大人不会安慰人,只好放下请柬,将人抱到床上,新婚之夜,芙蓉帐暖,银烛低垂,低语偏浓,许君偕老。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楚哥,有个事情,关于嫂子……”总裁办公室中,属下声音渐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楚琰不耐烦地撩撩眼皮,属下吞吞吐吐地续说:“我们在医院找到一份很久以前的化验单,是林夫人出事之前的单子,上面说林夫人是o型血……”
“所以?”楚琰结果属下递过来的纸。
“嫂子是a型血,可林先生是b型,医生说,o型血和b型血不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
“没有特殊情况?”
“除非是基因突变,但可能性太小,而且……”
“而且什么?”楚琰皱眉,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而且齐先生几年前也看过这份化验单。”
“哪个齐先生?”
“就是秦家二小姐的儿子,齐策,听医生说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没过多久他就非常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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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找了嫂子合作……”
“有话一次说完,不然你舌头也没必要留着了。”楚琰被这个挤牙膏一般的属下憋得大怒。
属下吓了一跳,赶紧说:“事情巧合地有些过分,之后齐先生一直缠着嫂子,我们打听到他曾经在一个私人诊所里做过dna鉴定,其中一份样本是就是嫂子的,另一个人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三哥猜测可能是现任秦家家主。”
齐策是现任秦家家主的亲外甥,如今秦家无嗣,最有可能继承秦家家族的就是他,他不会无缘无故给林墨做dna鉴定,除非……他怀疑林墨就是那个秦家传闻已久的私生子。
楚琰瞥过电脑屏幕,上面还一遍遍播着齐林二人新电影的宣传片,雪山之巅,两人深情拥吻,林墨的睫毛微微颤抖,画面美得不似烟火红尘。
楚琰到齐策工作室的时候,影帝正在跟制片、导演商量影片后期处理的事情。金主大人微笑着将请柬递过去,“我跟林墨的婚礼,欢迎齐先生赏光。”
齐策冷着脸接过请柬,沉默不语,楚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直直盯着面前心情欠佳的男子。
制片看不过去,挡住楚琰的目光,伸出手打算送客。
楚琰嗤笑一声,“齐先生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太子爷看了看四周偷偷往这里瞟的人,“齐先生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吧?”
齐策侧身将楚琰让进里间,冲一干人等微微摇头,紧接着跟了进去。
屋内,楚琰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林墨和秦家到底什么关系?”
影帝似乎料到男人有此一问,微哂,“为什么这么问?”
太子爷不说话,直直盯着站在窗边的影帝,两个男人之间的博弈,剑拔弩张,却兵不血刃。半晌,齐策才开口,“没关系,你可以走了。”
楚琰也不跟齐策兜圈子,直接说了这次来的目的,“我要看那份dna鉴定报告。”
“被我烧了。”
“好。”太子爷换了个姿势,“那你接近林墨目的是什么?”
齐策翻翻手中的请柬,指了指“楚琰”两个字,“我不过是想让这个名字换成我的,楚总现在是在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耀武扬威吗?”
“秦家无嗣,与你脱不开干系吧?”
齐策轻嗤,“是不是美国总统死都能怪在我身上?秦家主出事的时候我才多大?六岁?七岁?是他自己得罪了人,那些人明显是你们黑道的手段,你怎么不去问问是不是你哪个手下干的。”
太子爷点起一根烟,冷笑,“你跟秦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别动林墨。”
“认识林墨开始,我伤过他半分?倒是你……呵~”
楚琰不理会他的嘲讽,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林墨跟秦家,到底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楚总要是不信,以你的手段,想查很容易吧?”齐策顿了顿,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或者说你更希望林墨坐实私生子的身份?小墨的性子做不了家主,秦家早晚会落到你手里。如今何家被你打压,任邵钧跟你同气连枝,再掌握住秦家,京城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
“一个秦家,还用不着如此,我不希望这些事情牵涉到我的爱人,所以,你也别想在林墨身上打什么主意。”
“这点小墨比你明白得多。”
楚琰色变,“你什么意思?”
齐策没再说话,站在窗边眺望下面的车水马龙。
最开始接近林墨,确实是因为以为他是秦家私生子,可是随着后来的相处,曾经的目的性越来越淡,如今自己只觉得能看到他的笑容就很好,至于他的身份,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与此同时,林墨正坐在秦家主宅的会客厅内,满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秦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半小时前,林墨在商场研究喜糖种类,突然被几个冒出来的黑衣人客客气气拦住,“秦先生想见您。”说完就架起林墨往外走。
楚琰派来的保镖看到这个场景,已经准备摸枪,林墨却十分冷静地制止住一触即发的交火,微笑着对保镖说:“麻烦几位跟楚琰说一声,看起来等下要让他来秦家接我了。”
这已经不是林墨第一次到秦家主宅,所以面对充满上位者威严的中年男子,林墨也没紧张。
中年男子面部线条与林墨有三四分相似,看得出是个性情温和的人,然而此时却眉头紧蹙,“你要跟楚琰结婚?”
林墨温润一笑,“嗯,定在下月月初,如果秦先生有空,还望赏脸。”
中年男子脸上隐隐现出怒色,“你怎么能跟男人结婚?”
林墨依旧笑得温和,声音却透出几分冷意,“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跟男人结婚吧?就算是有,也应该警察来管,您何必多管闲事?”
“秦墨!”男子大怒,拍案而起,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到林墨脸上。
林墨神色变冷,“秦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姓林,双木林。”
“你是我秦怀的儿子!”
“秦先生这话有意思,是不是随便在街上抓个男的,您都能说是您儿子?”林墨丝毫不在意男子的怒意,“我父亲姓林,现在他在温哥华生活得很好。”
秦家家主被林墨气得说不出话来,喘了一会儿气,才重新坐下,好言好语相劝,“小墨,你不想接手秦家我不逼你,你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以后我把家业交给孙子……”
林墨毫不犹豫地打断男子的话,抬眸直视男子的双眼,“秦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我跟您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你是我儿子,你立刻跟楚琰断了,跟我回秦家。”
“不必了,我没有兴趣。”林墨起身,“如果秦先生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小墨!”男子叫住他,“你在怕什么?如果你真的笃定你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一直不肯做亲子鉴定?”
“说实话,秦先生,您是不是我的生身父亲,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对秦家没有兴趣,四年前没有,现在更没有,您与其在我身上下功夫,不如再去街上抓个回来。更何况……养育我十六年的人才能称作父亲吧?”
其实四年前秦家就找过林墨,那时林墨失宠不久,正处在人生低谷期,突然被人告知自己可能是大家族的私生子,惊绝对大于喜。
秦怀拿出一系列证据想说服林墨,又威逼利诱林墨去做dna鉴定,被林墨一口拒绝。他知道自己和父亲不亲近,却从没想过自己与父亲毫无血缘关系。更何况大家族就意味着大麻烦,林墨是个怕麻烦的人,也自知自己没有能力承担起一个大家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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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自讨苦吃。
其实做个dna鉴定是最好办法,如果结果出来,两人根本不是亲生父子,那么林墨也就不必再应付这些人,可是看到秦怀的笃定,林墨心里没底儿,万一结果出来,如秦家主所说,这偌大个家族,就成了自己的责任,推都推不掉。
林墨拒绝得干脆果断,毫无回旋余地,秦家家主知道赶鸭子上架也不行,只好暂时放弃将他接回秦家的想法,只盼着哪天抱上孙子,把整个家族事务全部交给孙子,谁知道四年之后,竟然接到林墨要跟男人结婚的消息。
楚琰的手段秦怀清楚得很,一旦真的被这个男人绑住,自己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了。
秦怀身体一直不太好,听了林墨一番话,登时一口气喘不过来,咳嗽不止。林墨见男子这副模样,心中不忍,迈步的动作停下,回身拍着男子的背给他顺气。
男子好容易压下咳嗽,拉住林墨的手,细细打量他的面容,喃喃道:“你跟你母亲真像。”
林墨见男子没事了,抽出手,面无表情地说:“我跟我父亲更像。”
秦怀还想说什么,管家突然敲门,“少爷,楚家的小公子来了,说是接小少爷回去。”在秦家主宅,所有人都默认林墨是家主的儿子。
听到是金主大人来了,林墨眼中透出几分欣喜。
“秦叔叔。”楚琰越过阻拦的保镖,径自推门进来,礼貌地朝秦怀点头,“墨墨给您添麻烦了,我来接他回家。”
楚琰的父亲在世时,与秦怀有些交情,所以现在即使楚琰势大,依旧对秦家家主有几分尊重。
将林墨揽进怀里,金主大人客套两句,“我跟墨墨的婚礼定在下月月初,秦叔叔有空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秦家的保镖想拦,奈何楚琰气势太强,一个眼神扫过,众人僵在原地,不敢上前。秦怀也知道拦不住楚琰,挥挥手让众人退去,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命数,你们走吧。”
林墨乖乖跟在金主大人身后上了车,车内,楚琰亲昵地抵抵爱人的额头,给他系好安全带。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管家劝慰道:“少爷,小少爷不接手秦家也好。”仅仅是刚刚两人之间的几个互动,就可以看出来林墨被楚琰吃得死死的,如果真的把家族交给小少爷,用不了多久,秦家就该姓楚了。
秦怀闭上眼,靠在真皮座椅中,又想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女子抱着仅仅几个月大的林墨,冷漠地看着自己,清冷的声音响起,“秦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他并不是你的孩子,他姓林,双木林,你的孩子我早就打掉了。”
飞驰的跑车上,林墨盯着后视镜沉默不语,楚琰哄他:“我今天公司没事,想去哪儿,我陪你。”
林墨强打起神,看看天色已经不早,笑着说:“回家吧,该吃饭了。”
“好。”金主大人揉揉林墨的头发,“朋友送了一盒大闸蟹,今晚吃螃蟹。”
林墨眼睛亮了起来,点头,“嗯嗯。”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金秋九月,正是蟹子最为肥美的季节,满满一盘大闸蟹端上来,剥开一只,香气四溢、蟹黄盈壳。
林墨看看金主大人手中那只雌蟹,又看看自己剥开的雄蟹,再看看雌蟹,再看看雄蟹,颇为伤感地一口咬在蟹腿上。
楚琰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好笑,拿过一只乳白色的瓷碟,将黄澄澄的蟹黄尽数舀进瓷碟内,推到林墨面前,满意地看到正在跟蟹腿奋斗的爱人眼前一亮。
为了配螃蟹,林墨特地熬了一锅海鲜粥,又在金主大人的酒柜中一小坛女儿红。螃蟹本身是大寒之物,宜配些黄酒暖胃,楚琰给林墨倒了杯酒水,接过他手中的螃蟹,熟练地剥去硬壳,露出白嫩的蟹肉,沾了些许姜醋,喂到林墨嘴边。
北方吃蟹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工具,所有螃蟹都是楚琰用手一一剥开的,而肉大半都进了林墨的肚子。林墨有点不好意思,讨好地舀了碗海鲜粥捧到金主大人面前,楚琰笑着接过,顺便在爱人唇角偷了个香。
初识林墨时,楚琰也曾带他参加过一些应酬。餐桌上如果有螃蟹,林墨多是不动的,有时服务员一人一个分好,林墨躲不过就意思着吃两口,若是雌蟹,还能掏掏蟹黄,如果是雄蟹,只是随便剔几缕蟹肉下来,剩下大半就放在那里。
楚琰初时以为林墨不爱吃螃蟹,直至某天夜晚,突然想吃林墨做的饭,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去了那栋两居室的房子。刚打开门,一股蟹子的鲜味就飘了过来,走进餐厅,看到林墨正叼着半个蟹腿傻傻地看着自己,桌上一小堆被咬得稀碎蟹壳蟹肉混在一起。猫爪子上更是伤痕累累,被螃蟹的硬壳划出几道口子,连下唇都被扎破,离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吃螃蟹能把自己吃这么惨的,林墨是楚琰见过的第一个。那时金主大人才知道,不是林墨不爱吃,而是他根本不会剥,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才不得不一口不碰。
楚琰被他那副样子逗得好气又好笑,自那之后,剥螃蟹这个任务就被金主大人全盘包揽下来,至于林墨,只用张嘴等着吃就可以了。
这一场投喂,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螃蟹不饱人,两人喝了大半锅海鲜粥,一大盆大闸蟹,才算有了些许饱意。
餐桌上,林墨一直等着金主大人开口询问今天的事情,可是楚琰没有表现出丝毫好奇的意思,最后还是林墨自己没憋住,磕磕巴巴地解释,“今天……今天秦先生找我,是因为……”
楚琰将林墨抱到自己腿上,吻吻他的发顶,“那个位置,你想坐吗?”
林墨吃惊,“你知道了?”
秦家虽然默认林墨是小少爷,但是从未外传过。外人只知道秦家一直在找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却不知道秦家少主这个位置早有人选。
“嗯,听说了一点,如果你喜欢,不用顾忌太多,那本来就是你该得的。”
林墨摇头,“我不知道秦先生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他儿子,对我来说,父亲这个称呼,只能给一个人。而且,那种位置,我也坐不来。”
楚琰宠溺地摸摸怀中人的脸颊,“好,你不喜欢就不要,安心准备婚礼就好。”
“可是……”林墨还是有点担心,“既然你能知道,那别人早晚也会知道,就算我不是秦先生的儿子,别人未必这么认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怕……”
“你知道如果秦怀没有后嗣,秦家的继承人是谁吗?”
林墨摇头,“我不了解秦家。”
楚琰:“……”本来以为林墨是知道齐策身份的,至少能对秦家有一点了解,合着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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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大人想了想,没有把齐策的名字报出来,只是将人抱进卧室,又把pad递给他,“有我在,别怕,拿着玩,我去洗碗。”
本来前半句话安了林墨的心,结果听到后面,林墨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小声说:“要不我去洗吧,家里就那几个碗了。”
楚琰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是以偌大的宅子没有半个佣人,平日打扫都是请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两次。后来林墨入住,常年闲置的厨房也总算有了几分烟火气息,于是洗碗一项工作随即被提上日程。为了讨好爱人,金主大人主动承担起洗碗重任,导致林墨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厨房有洗碗机。
家中用的白瓷餐具还是林墨来之后买的,结果没过三天,十多个碗碟,被楚琰cei了大半。看着一地白瓷尸体,林墨心疼得不得了,说什么也不让男人继续洗了。
但是如果林墨能拗得过楚琰,也不会被吃得死死的了。
除了叶清送得那两只骨瓷杯被林墨拼命护住,家里剩下的餐具,从碗碟到汤勺,无一幸。
不意外地,两分钟后,林墨听到厨房里一声清脆的响声。去查看时,楚琰拿着个缺了个口的白瓷碗,尴尬地轻咳,“这个好像还能用。”
林墨生无可恋,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只剩两个碗了,很快就可以再换一套餐具了,我要换不锈钢的!
夜晚,一场激烈的床上运动自然是避不了的。给一身疲惫的爱人轻轻盖好被子,楚琰走到阳台上,点起一根烟。烟草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压抑住主人莫名的躁动。
楚琰把玩着给林墨防身的那把蝴蝶/刀,在黑道太子爷手中,刀柄如同蝴蝶的双翼开合不止,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又稳稳落回男人手中。
林墨突然出现的身份另楚琰措手不及,如果有些东西本就是林墨该得的,那他一定会给爱人争取到。可是看林墨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秦家人。更何况,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在外人看来是一块大馅饼,只有他们这种真正坐到那个位置的人才知道,家主意味着多大的责任。
任邵钧刚刚接手任家的时候,一度因为压力过大而成为心理医生的常客;自己坐上父亲位置之后的几年里,几乎没有睡过安稳觉,时刻都要警惕会不会在睡梦中被人一枪爆头,自己的烟瘾大概也是那时染上的。
齐策说得没错,如果林墨当了秦家家主,自己可以就很轻易地掌控京城中的几大势力,可是……墨墨,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更何况,秦家继承人这个名头本就是块烫手山芋,不单单是齐策,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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