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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岁既晏兮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4
声笑了出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着用完了晚膳,到了分别时分,季怀直也一扫连日来在朝堂上的憋屈烦闷,脚步轻快地往宫内赶去。
只是分手后,杨文通却是脚步渐慢,脸色也有些垮了下来。作为韩国公的嫡子,他再怎么游手好闲,对朝堂上的那一套还是有些了解的。
更何况在知道是季怀直登上那个位置以后,他也是有意无意地在他爹待客的时候,去周边晃悠几圈。一段时日下来,消息也听了个一二三,虽然说是很多地方不大懂吧,但还是把他们对待新帝的态度给摸得差不多了……虽说不是十分明显,但那隐隐的不以为然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杨文通气得咬牙,这些人还真是能耐了,屁大点官,还敢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也不想想他们现在手里的饭碗到底是谁给的!
再想想季怀直那个傻乎乎的性子,他顿时更加着急上火,别让人欺负了还不知道。
可他在这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他无官无爵的,就空顶着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名头,就是想帮忙都帮不上……
回想着季怀直今日进门时,那显然带着些郁色的面容那可是老子的兄弟,怎么能让人给欺负了?1
杨文通越想越气,总是露着轻浮之色地面容,此时都有些狰狞扭曲,在深沉地夜色映照下显出几分可怖来……
过了许久,他咬了咬牙,以一种壮士断腕地态度下定了决心不就是念书嘛?!老子念就是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考科举,凭着他这也就算得上是识个字的水平,若是真的能中第,那才是有鬼了呢。
无非就是讨老爷子欢心,让他托人举荐自己入朝罢了。
文通、文通,看名字就知道,韩国公对这个独子寄托了怎样的期望,只可惜……杨大公子出生没几年,老爷子就跑到南边平叛去了。
先是南疆内乱,又是东海倭寇,一晃就是近十年,等老爷子终于清闲了点,能回家看看了,就发现自己这儿子长得有点歪了吃喝玩乐样样通、经史子集半句不懂。
韩国公简直气得个倒仰。可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儿子,气过了还得想办法把他掰直喽。
无奈,这小子就是不愿意读书。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开始,韩国公还念着自己常年不在京城,对这个儿子有几分亏欠,尝试了一下这种温和的教育方式。
结果可想而知……
几次下来,老爷子也动了真气,武将脾气上来,拿过鞭子来就抽……背上都是一片血肉模糊,这臭小子愣是半句软话都没说,梗着脖子一声不吭……每回都是府里的老太太闻讯赶来,泪眼婆娑护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指着韩国公的鼻子大骂不孝子……
上面是自己的亲娘,下面是自己的亲儿子,韩国公还能怎么办?最后只得是捏着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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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通这一番决心,神清气爽地赶回宫中的季怀直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他定然是会告诉他不必如此麻烦,要是真想入朝为官,直接和他打个招呼就行。
他这个皇帝虽然没什么话语权,但是封个个把小官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以杨文通的身份,身上带点官职才是常态,朝中那些个大臣们,也不会闲极无聊到找这些茬的……
但不管怎么说,多读些书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能借此机会,让这位世子爷定定性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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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一个未见得有多热闹,规矩却挺多的年节后,季怀直就要面对一桩新的事情迎接安王。
新帝登基,各地藩王自然要入京觐见,不过大多数藩王年前就赶了过来,拜见过后,紧接着就各回各家去了。
可那位先帝临终前还心心念念的安王却没有过来。说是北地胡人来犯,一时脱不开身,暂时无法入京。
对着这封请罪都折子,季怀直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这还不知道是真来犯还是假来犯呢,整个蓟州几乎都是他的人,京城地远,谎报消息什么的,也不是做不到……
等意识到自己看到这消息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怀疑之后,季怀直简直悚然一惊天天和这群忠诚不足、心思却挺多的朝臣折腾,他这是都快被逼成被害妄想症了。
皇帝这职业,真特么不是人干的!
不过,安王最终还是来了,就来年后没过几天。掐指算算,他都这个叔叔估计连年节都是在路上过的……季怀直心情复杂地等到了迎接安王的那一天。
……
前几日才下过一场雪,城内的道路虽是已被清理的出来,城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季怀直亲率百官,出城迎接。
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发苦,在这个没有羽绒服的年代,大冬天的出门简直是折磨……
这出城迎接的主意自然不是他自己提出的,最初提议的人也不重要,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百官通过,他反抗无效罢了。
要让季怀直来说,这又是何必呢?要是安王不想造反,他也不会因为没来迎接他,而生出什么多余的心思;要是安王想造反,就算他跑到蓟州去接人,也半毛钱用处没有。
他这满脸的不情不愿,自然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而紧跟他左右的栎王和首辅杨万彻虽是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大约也可以从他的动作上猜测一二,一时都露出了些许担忧之色。
栎王似乎略踌躇了以下,还是抬手招来了一人,轻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于是不多时,季怀直就接到了一个手炉,外加一句传话,“陛下不惧严寒,亲为出城迎接安王殿下,实在恩深情重。只是天气严寒,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方好。”
季怀直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侧首看去,就见栎王正目露关切地看着他,好似一位关心侄儿地普通叔叔,或者是体贴君上的忠心臣子……
对上这关切的眼神,季怀直一时心虚,开始第n次怀疑那个属性值的靠谱程度。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倒是宁愿愧疚些……
怀里揣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季怀直总算稍微舒服了点,脸色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因着皇帝出巡,太平门附近很早就被清理了出来,路边都是重兵把守,不见寻常百姓。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四下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周围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当中一条被踏实了的雪色小径,逶迤地通向天际。
季怀直出城的时间本就是算好的,他顺着那条小路看去,不多时便看到遥遥的似有黑影在动,那黑影越来越近,渐渐地显露出形貌来是三名骑士。
季怀直有些怔愣,安王就带了两个人进京?这也太……寒碜了吧…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5

前段时间,那些个进京的藩王,全都是拖家带口、浩浩荡荡几有百人,这么一对比,安王这边似乎更加萧索了。
……
说起来,安王是不是还没请封过世子啊?按说他都三十多了,早该有继承人了,不然按照朝廷那个无人继承、就回封地的规定,他在蓟州的数年经营可就很可能白了……
季怀直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把视线投在当先的安王身上,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来人的面貌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好像……
待看清了安王的长相以后,季怀直心中只剩了这一句感慨。
安王不愧为先帝的同母弟弟,二人的相貌极相似,都是高鼻深目、五官深邃,有些混血儿的感觉,这让季怀直不由怀疑先太后是不是有些胡人血统。
当然,这话也就是他在心里想想罢了,现在北境局势如此紧张,朝廷和安王的关系也极微妙,他要是真的这么说出来,得被人理解出一百八十个意思来。
似乎是季怀直看的时间有点久了,他眼中渐渐浮现出了安王的属性框。
智慧:67武功:89野心:17忠诚:92
“忠报国”
季怀直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重新凝眸看去,忠诚的数值依旧是92。
忠诚上九十了?!
不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不是普通的百姓,也不是“好感”转为“忠诚”的至交好友,而是藩王手握兵权、戍守边疆的藩王!
第4章李福
这是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大馅饼,还砸到自己头上了?!
季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不过似乎是用力过猛,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
季怀直最后是被衣摆上的一阵拉力给唤回神的,他低头看去,就见跪在他身边的李福正颤颤巍巍地拽着他衣摆,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连忙抬头杀鸡摸脖子地朝他使眼色,那表情,看着都快哭出来似的。
他这动作称得上一句不敬了,不过季怀直向来是没大没小惯了的,他的价值观跟土生土长的大魏人不大一样,也没法子看着出身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况且这李福更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更是不同……
他顺着李福的视线看去,就见安王和他带的那两名侍从正恭恭敬敬地跪在他面前,他神游的这会儿功夫,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这可是大忠臣啊!!!
安王身上的铁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淡的寒光,在季怀直眼里这简直是金光了可不能把这尊金佛给跪坏了!
季怀直忙忙地上前几步,亲自扶起这位安王殿下,情真意切地道:“皇叔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快快请起。”
季怀直发誓,这简直是他这几个月来,说得最真诚的一句话了。
安王脸上既没有什么被亲手扶起的受宠若惊,也没有什么久跪之后的怨怼恼恨,依旧是板着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一板一眼地谢过恩。
也没有多余的客套推辞,就着着季怀直的手,干脆利落地起身了。
身后的那些大臣们看不清前头的情形,不过皇帝让安王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这一点,他们还是看得分明的,不少人都暗暗地打量了几眼那个少年帝王,心底暗叹:到底还是年轻,这也太沉不住气了……
季怀直此时正是满心满眼道激动兴奋,自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关注那些朝臣的表情。
这在季怀直的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安王,再加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一上来就和人掏心掏肺,只能拣着些场面话来说。
不过,在他这般激动的情绪下,场面话也不是那么好说的为了避自己一不留神笑出声,季怀直不得不分出大半的力,来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下来。
所幸,这段时日的磨练下来,季怀直虽说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略微管控下自己的情绪还是可以做到的,最初的激动过去后,他也就渐渐地恢复了几分冷静,总算不必担心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丢人之举了。
……
在亲力亲为地将安王送回了他在京中的王府之后,季怀直将朝臣们也都遣散了,在一众禁卫内侍的拥簇下,重新回到了他的那所烧得暖烘烘的兴德殿中。
殿内并不怎么通风,再加上闷闷的热气,很容易让人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往日里季怀直都是打着哈欠强撑着看完奏折的。
不过,季怀直此时情绪尚有些残余的激动,倒是一点不觉得困倦,用了比往日少了近一半的时间看完了今日的奏折,他转头看了看天色,居然还没天黑。
一旁的李福见季怀直抬头,忙上前起奏折,面上扯了起一个极殷勤的笑,满是恭维地开口道:“陛下理政,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季怀直看了一眼那堆比往常矮了许多的奏折山,对他的这句夸奖不置可否,不过好话谁都爱听,季怀直也没有劲反驳他,笑着点了点头,厚着脸皮认下了这句评价。
等李福送了奏折去了,殿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季怀直不由又回忆起安王的那个属性值,情绪复又兴奋地鼓噪起来,不过环顾四周,却没找到一个可以倾吐的人。
倒不是说这些人忠诚不够。
在被那帮忠诚不足的大臣们折腾的够呛了以后,季怀直也是定下了心,把身边的人好好梳理了一遍,当然,是以忠心为首要条件的。
他虽是在朝堂上控制力度不足,但是宫里的这点事情还是能做主的。
只不过,忠诚是忠诚了,就是有点……大概是距离感?季怀直要是和他们搭句话,这些人立马就能诚惶诚恐地跪下,回话也是哆哆嗦嗦地说不利索。
再过几年情况大约会好些?季怀直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有话却没人可说,实在是憋屈得很。不过李福向来动作利索,不多时就重新回到了殿内,是以季怀直也没憋屈许久。
于是,这位大内总管刚送了奏折回来,还未站稳,就听到了一句问话,“李福啊……你觉得安王怎么样?”语气还算平缓,只是隐隐地似乎压抑着些什么。
这声音李福听了也有十来年了,从最初稚嫩的童声,到后来少年的清亮,他对这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此刻,他竟一时判断不出这话的意味如何……或许,他从未看透过这位主子……
想着前段时间,宫里头那场雷厉风行的变革,李福不由心头复杂:就像是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保护着的猫主子,一转眼突然发现它其实是只老虎……
听到季怀直又重复了一遍这问题后,李福才恍然回神,将心思重新放到季怀直的问话上,额上渐渐渗出些许冷汗,他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6
有些颤抖地跪了下来,磕磕巴巴地开口道:“奴……奴……”
安王暂时是不能动的……
一来,他的封地蓟州是朝廷面对北部赤狄最稳固的一道屏障,若是蓟州失守,就相当于把京城直接暴漏在赤狄的眼皮子底下……这也是为何先帝对安王屡有猜忌,却迟迟未曾下手的重要原因。
况且,安王既然敢只带两人进京,定然是有所准备的,若是他在京里出了什么事情,蓟州那边对情况就不好说了……
再者,刚一登基就处理掉自己的叔叔,于季怀直的名声恐怕也是有些妨碍。尤其新帝现今立足不稳,想来朝中的那些人很乐意借机参上一本。
若是面对一年前的季怀直,李福此刻定然是要想,怎么说既能哄得季怀直高兴,又能让他打消处理安王的主意。可现在,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自己那点拙略的把戏,这位主子怕是早就看在眼里了……
想着自己先前的种种自作聪明的举动,李福只觉得心跳愈发地疾了起来,汗珠也顺着面颊滑下。
眼见着李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季怀直一时有些愣住了。
什么情况?他有问什么很难的问题吗?
他满腹疑惑地上前几步,蹲在了李福面前,看他额上汗意津津,身体也有些颤抖,季怀直顿时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掏出自己的帕子,塞到李福那已经汗湿了的手里,催促道:“快擦擦的。”
然后,有些莫名地开口,“你这是作甚?我就问问的,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呗……我又不会吃了你。”
季怀直总觉得“朕”这个自称,由自己用来,莫名地羞耻,所以平日在宫里头,都是“我”啊“我”得惯了,身边有些个亲近的侍从提醒了他几回,奈何他仍是坚持。
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在宫里的那场大清理,余下的人更不敢提及这事了,也就李福敢偶尔念叨念叨了。
李福下意识想要开口提醒季怀直这自称,忽又想起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正对上季怀直那带着些担忧的眸光,忙又垂眸,不过心底却突然一阵安慰,不管是猫还是老虎,这都是他那个再善心不过的主子。
他略攥紧了些手里的帕子,倏地向季怀直行了个大礼,恳切道:“陛下,安王动不得啊!”
季怀直更懵,这都哪跟哪啊?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动安王的?
“我没打算动安皇叔啊。”季怀直表情都木了一瞬,最近这李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干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再这么下去,他都快怀疑他属性下那“察言观色”的说明过期了。
他一面招呼着李福赶紧起来,一面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想?”
李福自诩对季怀直还是有些了解的,听他这么说不会动安王,也就松了口气,但旋即心中就纠结了起来。
您先是让人在雪地里跪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在百官面前下了安王的面子;接着一路上都是面容僵硬,不情不愿地连些客套话都不愿多说;最后,更是把安王在京的府邸里来了个大换血,把里头都换上了自己人……
结果,您问我“怎么会这么想”不这么想才不正常吧?
他悄悄地觑了季怀直一眼,见他真的只是单纯的疑问,不由一时语塞,他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终还是讷讷地开口道:“奴见识寡陋……不该妄揣圣意……”
季怀直等了半天,就等出了这句话,简直被噎得个够呛,他磨牙道:“你这个月的月俸,还想不想要了?”
李福混到现在这个大内总管的地位,自然不是指着那点俸禄过活,但是主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至于蠢到直接说“不要了”。
磕磕巴巴地把自己那些猜测说了,末了仍是跪下请罪,唾骂自己一番,顺带恭维一下主子的圣明。
不等他把例行的阿谀说完,季怀直就倏地起身,打断他的话,冷声道:“去给我拿套衣裳来,顺便让人去西苑那儿把张恕叫来。”说着,转身往里间走去。
李福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位主儿又要溜出宫去了,这隔三岔五得来一回,李福对皇帝陛下总是往外头跑的行为也算是习以为常,不复最初的惶恐。
他小心地请示了一句,“可是要知会杨副使一声?”
他说的杨副使便是季怀直的好友杨文通,他去年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开始读那些圣人之言,全然不记得当年和自己父亲那场旷日持久、满是血泪的抗争。他爹韩国公简直是老泪纵横,欣慰之余,把人给塞到兵部锻炼去了,得了一个连品级都没的副使的职务,说是要压一压他的性子。
季怀直对此一点儿都不看好,就杨文通那个大爷脾气,估计干不了几天就撂挑子回家了。可出乎他的意料,这人居然一直安安稳稳干到现在,什么幺蛾子也没闹出来。
不过这回,季怀直可不是去找他的,他头也不会地道了句,“这回不找文通,去找安王。”
这么大的误会,总要去当面解释清楚,至于安王信不信……季怀直叹了口气:要搁他,他也不信……
但总归要去争取一下,解释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刘备还三顾茅庐呢,不兴他三访安王府么?
第5章赔罪
找安王?
李福愣个神儿的功夫,季怀直已经走出去丈余,等他想着开口再问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片明黄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
这就不好再追上去问了。
他皱着眉头招来个小太监,吩咐他去西苑把张恕叫来,旋即又亲自去准备季怀直出宫用的衣物。
皇帝老是往宫外溜,这在宫里头也不大不小勉强算个秘密。之所以是勉强,是这事儿在宫里头知道的人也不少,比如说现在这一屋子的人;说是秘密吧,自然是因为外头的朝臣是半点消息也没到……
李福一直很纳闷儿季怀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显然不是他该问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闭紧自己的嘴,干该干的事儿。
在这宫里头,头一条要学会的就是不要瞎打听。
等季怀直换好衣服,领着张恕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李福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您就带着……”
他眼风轻飘飘地扫过张恕,见那人仍是跟个木桩子似的,面无表情地杵在季怀直身后,他顿时更加不放心了。
他指了指张恕,忧心忡忡地继续道,“带着这么个二愣子出去啊?要是……要是碰上个什么万一,您可叫老奴如何是好啊?”
被称呼为“二愣子”的张恕,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连眼神都没多分给李福一下,继续目不斜视地站在季怀直身后。
倒是季怀直面色有一瞬变得有些奇怪,他神色莫名地瞥了李福一眼。




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 分卷阅读7
虽然早就知道,“智慧”和“武功”的数值不靠谱,但是以这两人近乎复制粘贴的属性值来看,李福这么一嘲讽,季怀直总是有些他把自己也骂进去的错觉。
不过,两个当事人都不觉得如何,季怀直别扭一下也就过了。他一面往外走,一面随口接道:“这不还是你让我带上他的么?”
李福一噎,那会儿您是出宫玩儿去,这会儿是去安王府,这能一样么?
安王虽然就带了两个人来,但他看着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他远远地看着都觉得身上泛着冷。张恕这个二愣子,空有一身蛮力,功夫到底也没正经学过,要是真有什么万一,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主子……
只是不待他再说点什么,季怀直就摆手打发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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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这座安王府,还是当年先帝亲自督建的,离着宫城不远,占地也极大,朱柱黛瓦,颇具气派,只是久不住人,到底显出几分寥落来。
季怀直.直奔着大门去了,现在安王府的人大都是他拨过去的,再加上他今儿上午还在这溜了一圈儿,守门的几个人还不至于认不出他来,抬手拦人的动作霎时一顿,急急忙忙地跪下请安,不过显然还是有些愣,连个跑去通报的人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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