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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非人类遇见非正常人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不妖
每个人或是为了生计或是为了梦想,都把自己的时间塞满,悠长的岁月经过社会的高效压缩,被抽去水分,干瘪成冰冷的分秒,人也失了鲜活,皱出流年匆匆的划痕。
厉沐枫在宣传部应对舆论战时候,也没有闲着,服务器几乎每天都会遭到黑客攻击,他既要应对黑客,还要参加游戏仓的升级研究,彻夜留宿公司也是家常便饭。
守在这个人旁边,凤零总是希望小说里的桥段能出现,没有霸总无心工作日日谈恋爱的梗,给厉沐枫动动手指就能击退黑客,或者轻轻松松实验就能成功的超能力也好。
黑客攻击高峰的时候,厉沐枫和花青岑他们的眼就没有离开过显示屏,这场持久战打了半个月,还是凤零看不下去,勾出因果线,顺着因果,给那些被陆若素雇来的黑客下咒,让他们一个个出点不大不小的事住进医院才算消停。
可惜凤零能让黑客消停,却不能让厉沐枫的实验一路坦途,因为相关部门的重视,研发升级的脚步被调快,原本就紧锣密鼓的安排,更显捉襟见肘。
凤零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决定在生日这天把人从事业那里偷走,悄悄摸摸休息上一天,不然身体走得快,灵魂也会不堪重负。
人再忙,再累,也要学会诗意地栖居,斟一壶陈酿,将风尘慰了。
“下酒菜,”凤零取了几碟小菜并一盘莲子,悬在空中,又递了一双玉箸给男人。
“蓄谋已久啊,”厉沐枫接过筷子,从凤零那衔了块蒸着热汽的糖藕,调笑道,“不过就算没有这些,有你可餐秀色,亦可佐酒。”
凤零瞥了男人一眼,勾起点得意神色,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早有预谋。
隔着大半个地球,工作那东西便是想寻他,也摸不着人。
水中映着天上月,眼底盛着心上人,厉沐枫觉得这晚的月色,是他见过最美的夜,一如壶中佳酿,只消一口,就沿着喉咙燎起一路火线,胃里灼热,心也滚烫。
“酒是好酒,不过真烈,”厉沐枫看着天上一大一小的两团星云,逐渐变得轮廓模糊,感叹。
还没到半壶,他的眼就已经被酒意醺得朦胧,索性学着凤零,褪了鞋袜,打横坐在船里,两条长腿也浸到水中,一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看景,看佳人,看有了佳人生辉的景,看有了景衬托绝世的佳人。
比了一下两人的腿长,凤零表示,厉沐枫的腿是真的逆天,他比人矮了八公分,人的腿就比他长五六公分。
这倒不是凤零的腿短,而是厉沐枫的太长,平时他就觉得这人类,不论往哪一站,一双笔直的大长腿总是最先抢走别人的视线。
抓着人的裤管,凤零让男人学着他,把膝盖抱在怀里。
厉沐枫不肯,“有水,船板湿了怎么坐?”
“这样就可以了,”凤零直接把他的腿带起来,水分也蒸干。
厉沐枫无法只好跟他一样抱膝而坐。
“没事了,”凤零视线在两人肩膀和膝盖之间,比划了两下,又拎着某人的腿子放回水里,继续喝酒看他,留下无辜人类顶着一头雾水。
果然不是他腿短,是这人不安规矩来,人类长腿标准是过肩,他过了,但是这个人过的更多而已。
“怎么了?”厉沐枫脑袋往人脸上蹭,用头发挠他痒痒。
一面搔,一面还想些其他的事,还好他天天洗头发,不会发生摸一摸一手油汪汪,或者蹭一蹭一地头皮屑的尴尬事件。
凤零撇过脸,不承认自己的幼稚,“没。”
厉沐枫再接再厉,“说说看,我想听。”
一来一回,凤零怕痒,被挠得无奈,只好笑着吐槽,“真没事,就是感叹,大海啊,全是水,汉子啊,你全是腿。”
“噗,”厉沐枫立刻明白刚才动作的意思,捧着肚子笑出声。
笑了好一会,才赶在凤零抬脚要把他踢水里之前敛住,绕有深意地看向面前的清冷青年。
果然,平素清明剔透的黑瞳,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湿润水汽,秋水在微微失焦的瞳中盈盈,这个人和他一样已经初露醺意。
水面下,厉沐枫伸腿勾了勾青年脚腕,笑问,“仙儿不是千杯不醉?”
凤零展示出来的酒量,向来是深不见底,过年时候,陆笙故意带了好几瓶高度酒,说是要一血前耻,结果凤同学当着他的面,一个人随随便便吹了一整瓶茅台,还好心告诉他,就算陆笙一杯他一瓶,这些酒都不够尝出来味。
“不是,只有这种酒能醉,”凤零笑答。
“嗯?”厉沐枫挑眉。
“别嗯,你以为你是玛丽苏里的霸总啊?嗯得我耳朵热,”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凤零的话有变多,变毒舌的趋势,“这是妖杀,阿离亲自酿的,很好喝吧,唯一能让我吃出酒味的酒。”
揉了揉耳朵,凤零又灌了一口,用筷子抛起一粒五香花生,张嘴接住,挑眼看向旁边的男人,笑道,“干嘛跟顾西辞学矫情?想问我什么直接问,一直看着我没用,我没有点亮从xxx的眼神里读出xxx的男主技能。”
“你这样看我,只让我想这样,”凤零说着,双手撑在男人身侧,咬住厉沐枫手里的玉壶的长嘴,身子往下一压,噙了一口酒,往人嘴里渡。
厉沐枫:“!”我媳妇儿要反攻了?
为了保护脆弱人类老攻的小小尊严,厉某人毫不客气地按住卖火柴的小妖,同他争抢那一点酒水,只抢得两人都气喘吁吁才作罢。
看着青年,将他自己手里空壶随手一丢,又换了一个新的,厉沐枫在心里赞了对方的喝酒速度,这才多大一会,他就空了杯。
“我想问为什么是妖杀?”厉沐枫问道。
“举樽共酌,哪有一个人独醉的道理,”凤零浅笑莞尔,“我不想看你醉,只想随你一起醉眼看星河。”
厉沐枫:“……”酒果然和失恋一样,能让人的文学造诣突然出神入化,平时多说几个字就累死的人,也会变得张口就是朝朝暮暮的情话。
在下要订正一句话,饮酒一生黑,那是不存在的,妖杀必须一生推,看看这效果。
凤零素常坐得笔直,好像提拔锐利的名剑,现在越喝越往他身边歪,肩膀挨着他,斜斜偎在他身上,全身放松的样子写满信任和依赖。
厉沐枫每次多看到一点凤零对他的与众不同,都会猜想自己是不是进了克莱因瓶,永远地陷入幸福的无限循环。
“仙儿在家也会这么喝?”看着凤零用灵力托着菜,在空中上下起伏玩得开心,厉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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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忽然有些嫉妒,栖梧谷里未及见面的几个家长,他们一定见过这个人不少憨态。
“喝过一次,然后就被禁酒了,”该说后续的时候,凤零反而变回点到即止。
厉沐枫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只好继续发问,趁人爱说话时候,多翻翻他家仙儿的黑历史老底,“为什么被禁酒?”
“好像是出门晃了一圈,然后33天集体闭关参禅了,还上门求阿离他们,别让我对他们笑,”凤零说得一脸无辜。
“笑还不行?”厉沐枫好奇。
“大概我笑起来,很可怕?”凤零开玩笑,“那群神仙老头,看到我就跟看到催命符似得,你也见过的,都跟司立和熊珞珈一个脸。”
厉沐枫对这奇葩现象在意已久,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现在凤零刚好提起,他赶紧顺着话茬往上揭,“你到底做了什么?”
说吧,非生物的道则少年,告诉我被你干过的都有哪些大事?
“他们打栖梧谷,然后被反杀了,为了赔罪,提前开始第三次量劫,你们人类都知道的,商周之交的封神战,”凤零淡定坦然地说着不值一提的小事,“其他应该没有了,就这一件。”
厉沐枫:“……”嗯,这一件就够了,青出于蓝,优秀,家长还只是在量劫里算计,到你就变成靠量劫赔罪。
幸好有我在,把你这个妖孽了,我们互相祸害,就是为民除害。
“他们都怕我,远远看到都绕开,那么久,就你喜欢我,”凤零笑说。
“那是他们瞎,看不见你的好,怕也都是自己作,不作不死,”厉沐枫及时使出爱情计谋之打击别人太高自己,“而我,觉得你,哪哪都好,好得一见钟情。”
凤零问道,“你就那么相信我没错?你知道他们怕我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凡是关于你的,都是,是,”厉沐枫自己就是个三观不正的人,说起这种昏君的话,毫无压力,“我记得你说你是道则,规则永远正确。”
男人桃花眼水润滢泽,平静中藏着疯狂,像是表面无澜的深潭,看似冷静理智,一旦潜入其中,便会发现其下深埋的纵横漩涡,带着不小心闯入禁地的探索者,一起落入深不见天日的水底。
“我是道,我是虚无,是毁灭,”凤零清晰地说出自己身份,“万物有无相生,我就是无,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我就是那其一,是生,是死,是开始是终末。”
随着凤零关于自己真实的揭晓,厉沐枫从前想不明白的那些细节,立刻明了如镜,前尘种种不解,瞬间堪破。
他确实是空,自身就是无,所以他总是若即若离,似在怀中,又遥不可及。
他亦生亦死,从死亡吹来的风,为他的天生的杀伐加冕。
他是天道,上苍不仁,万物皆是刍狗,他眼中确实不需要映出任何事物。
“仙儿,我心向道,你就是我的道,任他三千大道,我只修你可好,”厉沐枫站起来,半跪下膝盖,牵着青年的手覆在额头,虔诚宣誓。
“只做一人的道,”凤零直接笑出声,掺了酒的音色,醇正绵长得像是缠走人心的江南烟雨,“真好,挺好,果然你是好人。”
“……仙儿,你真的知道好人的意思吗?”时隔多日,他又到好人卡,忽然有些一言难尽的微妙。
“好字多解,但凡沾上它就是喜事,就像你,多少人、事,但凡和你有关,便成了好,”凤零答道,“我想过去良人一词,大抵也都是觉得,与心悦之人一起,今夕何夕都是良辰。”
“!”很好,很秀,好人卡以后会变成虐狗词,没上过九年义务的人,就是如此清新脱俗。
厉沐枫将凤零推倒,圈在咫尺,瞳色深沉,占有的火焰焚烧着克制的弦,倏然被斩断锁链的狂风骤雨席卷而来,一声声诱人一夜放纵。
“没人看见我们吧,”厉沐枫似在问话,口气却不像有疑,他们闹腾到现在都没人发现,肯定是凤零用了障眼结界。
“没有。”
“我有句诗念给你听,”厉沐枫说得委婉,“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好巧,我也有诗,念给先生听,不过我们先换个地方,”凤零将人带进他建在随身空间的宅子,卧在绣衾,一截玉璧缠上人肩头,水唇微启,吐出教君恣意怜的娇俏,“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第42章三花的忧郁
根据某猫的观察,他家两位家长,一定在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互动。
证据是,凤零身上属于厉沐枫的气味,更浓了,浓到如果只凭味道,根本分辨不出他两人。
厉沐枫的眼角眉梢也都挂着餍足,微微眯起的眼睛,满是饱餐猎物之后的意满。
这对老夫老妻,散发着伉俪携飞的甜蜜,围观的乔流华,虽然也为他们高兴,却始终有件心事搁不下。
“大大,我卡文了,”曾经无忧无虑的猫咪,连续纠结了许多天,终是没忍住,跟许次纾请了周末值班的假,借着冲茶的时间,寻求家长们的实力后援。
凤零不喝酒,话就少得跟富坚义博的全职更新一样,平时问话依然是厉沐枫代劳,“怎么卡法?”
“大概就是,新文没想法,”流华答道。
他现在准备放弃现实同人,自己开坑写网文,却不幸死在构思的第一关。
“好多想写的题材,一推敲细节,感觉就写不下去了,”将盛了醴泉的铜壶放在炉上,流华等水烧开的功夫,说起连日绕在自己心上眉头的愁事。
“想写仙侠,但是不说设定跑不出,废柴逆袭,老祖重生和普通少年苦修成神的圈,就连剧情都难推进啊。”
在逻辑上,流华继承了厉沐枫的科学神,一定要严谨、考究、细致,但这样一来,剧情根本浪不动,许多大通套桥段,完全经不起推敲。
“仔细想想,哪有那么多不知好歹,见着个人就想欺负的,再说,没有点眼力见,是怎么在把杀人越货当家常便饭的高危世界活下去的?”
“还有,主角团以外的人装叉必打脸,主角及团队成员装叉,必然是满座皆惊,顺便获某某身份高贵的妹子青眼,觉得他好个性,好有傲气,顺势暗许芳心,或者某某恐怖如斯的高人,看出他骨骼清奇,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上赶着把自己家某某送出去。”
流华一口气吐槽太多,要不是他学会龟息,差点缺氧。
“这样写也太双标了,这妹子怕是有中二病,高人可能也是金鱼,忘了前面说的,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天才,走到最后的才是仙道至尊。”
“剧情需要,”厉导说起自己那些年自编自导的经验,“没有他们,哪里来波折,如果真要逻辑,你就别用这些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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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设定本身就是杰克苏bug。”
“虽然在虚拟世界找真实是有病,但是太扯还不如不写,这种文,就算字数增长速度超过光速,也还在科学范围,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传播任何信息,看了就是浪生命、虚度光阴。”
杰克苏跟玛丽苏一样的不讲道理,为了苏而苏,他背后反映的是,某丝男的臆想,现实中得不到,就在文里面油腻。
厉沐枫对两者都不能理解。
作为小型富二代,他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世家公子哥,非要跟一个各方面不如自己的穷小子作对。
掐架的前提,是同等地位,上位者去针对下位者,不是神有问题,热爱贬低自己为乐,就是我军的派出的演员,明着打脸实则抬高对方身价。
同样,他也不是很懂为什么会有人,放弃爱自己要死要活的,颜值爆表的,家世学历双优的高品质女,去舔脸倒贴一个性格长相家庭都一般,唯一特色就是不喜欢自己的普通人。
至少现实中,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一般不是世家联姻,就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足够优秀、出类拔萃。
“如果你是只想成为普通的网文写手,这种bug,就不要在意,怎么爽,怎么写,看这种文的心情,跟看岛国片一样,没谁会在意剧情合理性,”厉沐枫为自己的发言做总结,“如果你想有自己的风格,增加可读性,还是尽量带点脑子,扣一扣细节。”
壶中水沸,流华拎起水壶开始洗茶具茶叶,心中不忘感叹他厉爸爸的比喻妙。
爽文和岛国爱情动作片的异曲同工之妙,不仅在于剧情合理性退居其次,还在于观看心情也类似看的时候激动不已,看完又觉索然无味,在短暂的圣人时间里,反思自己虚度年华,然后继续寻找下一部,重复这个过程。
随着热水的注入,茶烟婷袅而出,在空中散作一尺香纱。
寒食节后,春色不老,烟雨暗了一城细柳斜风,新火烹着新茶,与人论文倒也是风雅事。
流华每次煮茶,都会觉得自己的档次格调比以前高,他家奶奶虽然也是文化人,还是老小姐,却终归比不上凤零这种把日常活成艺术品的细,若是有哪个文青看了凤零的生活,说不定会兴奋高呼起诗性不死的言论。
“我倒是有心当有个性的写手,可惜了,各种意义上的缺乏条件,”流华为两人奉上杯盏,自嘲道,“写创新,脑洞不够,写心计,城府不够,写悬疑,我这种逻辑死得早的,还是有点b数的好。”
品了一口凤离新寄来的春茶,凤零启唇安慰,“各有所长,写文一事重在多看多练,自然能寻到自己的路。”
“确实,”厉沐枫对于凤零的话,没有不赞同的,“我记着你文笔好,心理描写细,可以多侧重这个方面。”
“文学来源生活,又高于生活,你把自己的经历套进去,一个妖怪能写不好修仙?”
“写不好,”流华满脸写着耿直,“我修的是假仙,没叱咤风云过,天天被臭道士揍,苦修百十年好不容易熬出头,唯一霸气了一次,还被大大吓得哭了几天。”
霸气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想想如何成为家养宠里的战斗机就够了。
“……你要不要试试,写那些揍过你的道士?拿他们当主角?”厉沐枫犹豫着建议。
“……”流华设想了一下,正色问道,“你觉得主角经常被揍还be了,会不会有人看?”
“如果他们当主角,我很想变成灰姑娘家的后妈,把主角往死里虐,最后惨死。”
“与人交流,必定会有机锋,除非你写光棍死宅闭关修仙记,”厉爸爸为了儿子的家庭作业操碎了心,恨不得亲自替儿子操刀代笔。
“会有人看吗?”流华对于这个毫无看点的设定表示忧心。
“或者,哭包捡漏成神记也不错,”凤零上下打量了小猫咪,替他找到出路。
“还是这个好写,”厉妻奴立刻站在媳妇身后摇旗助威,“跟三花最像,有代入感。”
一通设定敲下来,流华看着主角“怂,戏,爱哭,麻烦体质,装叉从未成功,但运气极好”的设定,感觉到来自天命的恶意,那个装叉零成功率的被动,总让他觉得膝盖隐隐作痛。
作为一只连yy都不能大杀四方的喵,他可能早晚被踢出称霸地球的猫王者联盟。
“说起来,我记得易知翎明天有个关于文心的约谈讲座,她给了我几张邀请券,”厉沐枫已经考虑到孩子梦想一途很久之后的事。
既然写文,就要有一个人的心,传递出一种观念,只有这样有立意有高度的文,才能经得起时间磨洗。
就像岛田庄司,他曾经刻意沉淀自己,去寻找独属于个人的文心,最终提出“本格mystery”理论,将浪漫的宏大谜团和现实的严谨推理结合,用庞大的诡计、复杂的人心和炽热的感情,共同拼成了他笔下的解密世界,构筑了他在本格派推理的王座。
“易知翎她不是挺那啥的……能写出什么?”流华提出质疑。
“你看了她的文吗?”凤零在流华摇头时候,拍了小猫脑袋一下,“没有了解没有发言权。”
“是,”流华低头认错,“我迷着文如其人,就肤浅了,会认真看了之后再来评价。”
文如其人只是就大多数情况而言,也有不少像宋之问这样,文比人高的例子存在,明明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却能在归隐时候写出超脱潇洒的句子。
故此,文固然不可和人分离,却更应当单独来看。
周日下午,厉沐枫如约带着凤零和流华,去听现场版的约谈讲座,沈泉听说是要看人嗦怎么写字儿,头摇得像小孩手里的拨浪鼓,一个劲说,他去了也是犯困,就是把他熏成碳烤雀,也熏陶不出来腹中半点墨水。
台上的易知翎穿着一身白色干练套裙,和某知名女主持相对而坐,女主持也与她呼应地穿着一身白色简约西装。
两名气质绝佳的知性女子,只要她们同框,就是一副清澈明媚的风景画,柔和,诗性。
美人在骨,更在神,好看的皮相能让人多看一眼,但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水灵灵清透透眼睛里的文艺,是她举止之间的优雅从容。
这是只有在饱读诗书和致成习惯之后,才能有的灵魂风骨,美入魂魄,书香氤氲在教养里,一不小心就让人在她独特的韵味中着迷。
一双骨子里都淌着文艺的女子,在台上侃侃而谈,从文学,谈到文学创作。
“其实,每个人在写作时候,都有他自己的影子,”易知翎过分致美丽的脸上,挂着文化人独有的矜持笑意,清浅,含蓄,还有淡淡的自持,“我很喜欢的一位女作家,森茉莉,她的文里就体现了她的感情观。”
“少女藻罗的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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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奇妙的房间。那房间用不透明的,磨砂玻璃般模糊、厚实的东西做成。来自外界的情感,都经由这层玻璃进入藻罗心中。”
“每次读到她写在《甜蜜的房间》开头的这段句子,都能想到少女如何在心里一点点描绘禁忌的挚爱,”易知翎说到这里,似乎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面上那点疏离的笑,也慢慢被陷入什么美好往事的甘甜浸透,“我在写点什么的时候,也喜欢把自己写进去,好像每一个字,都是我灵魂的延伸。”
“能请教一下易小姐,您在写《月夕夕成》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女主持从面前的小桌上拿起本书。
书的封面几乎全黑,只在中上的位置印了一钩残月,和书名《月夕夕成》,这是易知翎今年新出的诗集。
“怀念一个人,”易知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娇弱似含羞带怯的粉海棠,可她的眼睛又是明亮的直白的,带着对感情的执着和向往,这两种矛盾的感觉在她身上配合得天衣无缝,构成她独特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是谁在她一泉秋水里,照出惊鸿影。
“不过,你也知道,我取这个名字,是化用了纳兰词,”易知翎眉眼稍黯。
照顾到听众平均水平,女主持替她念出原句,“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夕夕都成。”
“我和那个人走散了,我们的月亮也是再难圆,”易知翎依然保持微笑,“所以我就想写点东西给他,给我,给我们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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