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如初

几乎每个班级里，都会有一些学生，成绩差，脾气差，为人刻薄。赵阳就是七班里这样的存在，看到艾如初急得晕头转向时，嗤笑声很大，“班长，是真的不见了吗？还是有人中饱私囊了？现在新闻里不是说了，老虎苍蝇一起打。”
艾如初没心情搭理他，说：“你才苍蝇，一边去。”
年少时，比起正面交锋，无视更能激起一个人的不满，比如此时的赵阳。
他一直看不起艾如初，觉得这个人明明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学生，却深得老师喜欢。此时他挖苦他，人家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说不得了是吧？谁是苍蝇谁自己心里清楚，”赵阳直接坐在艾如初前面同学的课桌上，话说得越发刻薄，“谁不知道你没爹没妈的，是个孤儿院里长大的野种，可能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吧？拿一百块钱，正常。大家不会说什么的，反正是捐款，与其捐给不认识的人，倒不如帮助一下我们的班长大人，有利于班级团结嘛。”
人们永远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因为不需要付责任，伤害了别人最多不过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别人如果不原谅，那是不够懂事。
艾如初仍然不想搭理赵阳，他忙着翻找。
“说来我也好奇，班长，你看啊，”赵阳笑得很是挑衅，“你那么讨老师喜欢，怎么就讨亲生爹妈厌呢？不然，为什么像被扔垃圾一样扔了？”
艾如初停下手里的动作，直接把手里的书包往赵阳脸上砸，爆粗口：“扔你二大爷，你他妈才是垃圾！”
赵阳被砸懵了，回过神来，准备拿起椅子和艾如初干架时，被艾如初身后的裴清看了一眼。
那一眼，带威胁性的。
“早餐吃的是屎吗？”裴清冷笑，“说话那么臭。”
艾如初回过头看裴清，他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动作都没变过。可是，那个模样的裴清，艾如初怎么看怎么顺眼。
“赵阳，你今天动班长试试？”裴清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
裴清环视了一遍周围围观的同学，一字一顿地说：“你尽管试试。”
因为这件事情，艾如初和赵阳都被叫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艾如初动手了，被班主任训了一顿，还被逼着向赵阳道了歉，很是窝火。只是爱心款丢了一百块钱的事，艾如初真的说不清。
这件事情让艾如初受了很多非议，因为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了赵阳的前车之鉴，班上的同学们都没有当着他的面谈这件事情，但背地里，确实有不少人以为他监守自盗。周五晚自习开班会，班主任说要解决这件事情。
艾如初多年后都还记得，班主任所说的解决，就是在班会上把艾如初的身世声情并茂地讲了出来，着重渲染了他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里长大有多么可怜，于是，这一百块钱不见了的事就这么翻篇了。
那时，裴清听着班主任说话，看着前面艾如初埋得低低的脑袋，只觉得班主任是真的很聒噪。
“老师，那一百块钱，我来出，”裴清一下子站了起来，打断了班主任的话，“拜托你，话少点，很吵。”
温原知道裴清是在帮艾如初说话，偷偷在桌子下给他树了个大拇指。
艾如初在很久以后和温原谈及这一段，两个人都觉得那时候的裴清特别像踩着七祥云的英雄，头上顶个圈圈，再加双翅膀，妥妥的天使。尤其是说出那句“很吵”时，连老师的表情都很。那时候温原有一本少女漫画，里面有一个弹得一手好吉他的男主角，虽然裴清不会弹吉他，但是艾如初一直认为，那个角色就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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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为样本的。
爱心款事件，一直到七年后的今天，艾如初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拿了那一百块钱。活生生的一桩无头悬案。因为那件事，裴清替他解了围，让他坚定地以为，裴清对他应该也是有好感的。本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心，艾如初更加喜欢有事没事找裴清说话了。
“裴清，你知道你属于面冷心善吗？”艾如初趴在裴清桌上，百般无聊。
裴清从来不觉得自己心善，只是对于特定的人，狠不下心罢了。
“我想以身相许，你觉得怎么样？”艾如初笑得很不客气。
“不怎么样，”裴清被那一句‘以身相许’惊了一跳，眼皮跳动不停，第一次有一种不太敢看艾如初的感觉，“谁要你这个麻烦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艾如初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无奈吐了吐舌头。
高二第一个学期期末的校运动会，是艾如初和裴清之间的转折。
校运动会是热爱运动的少年喜闻乐见的，当然，艾如初不是运动方面的好苗子。七班有运动细胞的同学少之又少，裴清在艾如初的各种忽悠下报了男子长跑3000米，除此之外，其他运动项目都没有报名。无奈，艾如初决定全班抓阄。
艾如初算是最倒霉的，他抽到了男子3000米的另一个名额。
裴清很是开心，拍拍艾如初的肩膀，说：“加油，班长。”
艾如初从小就是喜静，男孩子上树掏鸟蛋的时候，他和护工们一起做剪纸。3000米，在艾如初脑子只是一个概念，一个遥远的概念。他忽然觉得，忽悠裴清参加3000米长跑是不是有点损了。但是反观裴清，毫无压力，因为他是市级运动会的常胜将军，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艾如初的原因。
“裴清，救我，救救我！”艾如初欲哭无泪，“我缺个陪练。”
裴清觉得，艾如初不缺陪练，他需要的是回炉重造。
“我一个人别说3000米，300米我都跑不了，”艾如初说得不夸张。
艾如初身高是男生中的正常水平，站在裴清旁边却矮了半个脑袋，整个人吊在裴清肩膀上，缠着他陪练。
“好不好？”艾如初的表情很是可怜。
只是一个人一旦为另一个人破例，那么就会没完没了地迁就他。裴清从自己为艾如初出头之后就知道，他没有办法拒绝艾如初的任何请求。
所以，裴清以一种自己都嫌弃的速度陪艾如初在跑道上奔跑。
裴清一直记得那个画面，操场旁，跑道上，两个人，一阵风。
“裴清，你的任务是拿第一，替班级争光，”艾如初分工明确，“我的任务是争取不拿倒数第一，不给班级丢人就好。”
裴清觉得，有自知之明，是艾如初的一大优点。
在那场长跑比赛中，艾如初认识了云在高中的萧琛。
比赛前的准备运动，艾如初做得很是卖力，深蹲，伸展，青蛙跳，还没开始比赛就开始流汗了。裴清离他离得远，看到他这般过度卖力，忍不住笑了。艾如初丝毫没觉得不妥，开始原地做俯卧撑，旁边的男生终于忍不住了。
“你，是奔着冠军去的吗？”男生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戴着印有字母的发带，那双腿很长，很有力。
艾如初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想说实话，他这么卖力，是不想拿倒数第一。
“我叫萧琛，云在的学生，”萧琛笑得张扬，“你不用太认真，因为冠军，我要了。”
艾如初白了他一眼，哪里来的自信？冠军是裴清的好吗！
“你怎么不说话？”萧琛问他。
艾如初正想怼他两句时，裁判喊了准备，他顿时认真起来，正视前方。
枪响。
艾如初使劲地跑，埋头跑，中途抬起头时，看到裴清和萧琛速度相近，看样子冠军真的会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艾如初专心跑，他跑完第二圈时，，裴清和萧琛都已经开始跑第三圈了，艾如初真的欲哭无泪。
裴清比萧琛更快一点，两个人之间把艾如初甩了一大截。萧琛再一次超艾如初一圈时，对着他大喊，“你这个速度是认真的吗？”
他说完，艾如初腿一抽筋，摔倒在地上。
萧琛立刻停了下来，查看他的脚，道：“比赛还带碰瓷的啊？”
艾如初给了他一拳，目光看向裴清。
裴清有停下来看他一眼，然后冲向终点站。
那一刻艾如初是有点委屈的，他受伤了，在裴清眼里还没有冠军重要。
“你喜欢他？”萧琛扶着他，看到他的眼神，问他。
艾如初被吓得不轻，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萧琛，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一眼便看穿了他。
萧琛把艾如初扶出了跑道，送去了医务室，待校医替艾如初确定没什么大碍只需要注意休息之后，萧琛才靠着墙，说：“我知道，你也是。”
“你胡说什么？”艾如初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以前谈过两个男朋友，我看同类很准，你也是，”萧琛笑得讳莫如深，说：“不要否认了，没什么不好的，对女的没兴趣就没兴趣呗，要不要改天跟我去同性恋酒吧玩玩，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没见过世面。”
“去你的，走走走！”艾如初赶他走。
萧琛被他的样子逗乐了，说：“同性恋怎么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说，喜欢，是不分性别的！”
“赶紧走！”艾如初心里很烦躁。
萧琛觉得艾如初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那只波斯猫，可爱极了，忍不住逗他：“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艾如初烦了，“艾如初！你走不走了？赶紧的！”
“那，艾艾，你先休息，我改天来找你玩，”萧琛笑得很不要脸，双全插兜朝外走，和正进门的裴清打了个照面。
艾如初骂道：“萧琛我艾艾你大爷！”
看到进来的人是裴清，艾如初又不说话了。
裴清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冰敷袋给他冰敷。安静几秒后，裴清抬起头看着艾如初，直到艾如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时，裴清才轻轻问：“刚刚他说的，是真的？”
艾如初吓了一跳，说不出话。
“刚刚那个人的意思是，你是同性恋？”裴清又问。
“你……都听到了？”艾如初心虚地问。
裴清点了点头，说：“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艾如初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说话。
裴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过，仔细地给艾如初冰敷，动作轻柔，轻柔到艾如初觉得他认识裴清快一个学期了，裴清就没这么温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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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解释。”裴清突然说。
艾如初茫然，问：“解释什么？”
裴清想了想，说：“刚刚，我看到你摔倒，我……很想回头看看你的，只是你和我说过，你要的，是我拿冠军，给班级争光。我不想让你失望，仅此而已。”
艾如初敢发誓，他看到裴清脸红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要的，我都想做到，”裴清说。
艾如初平静了几秒，抓紧裴清拿着冰敷袋的手，问他：“裴清，你知道吗？你刚刚说的这个，有点像告白，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跑糊涂了？裴清，人不可以乱说话，你知不知道？”
裴清叹了口气，说：“那你当我没说。”
“想得美你！”艾如初气得直接把冰敷袋扔裴清脸上，有些张牙舞爪地问，“老实交代，你什么开始觊觎我的美色？藏得够深啊，你说，你是不是上次帮我说话那次就看上我了！是不是？好你个裴清，够闷骚啊！”
给他三分颜色便能开染坊，说的大概就是艾如初这种人，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事算是无师自通。
裴清捡起冰敷袋，低着头继续给艾如初冰敷，在艾如初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什么时候？裴清不知道。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乎一个人。
他不知道有多在乎，也许仅仅是看到被人侮辱会觉得忍无可忍，又也许是看到他摔倒会觉得心脏紧缩。这种在乎，往往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裴清想，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艾如初看着裴清低着头的样子，说：“我怎么有种我是个大地主，欺男霸女的感觉呢？”
裴清突然找到了艾如初第一次和他说话，拿他名字谐音“赔清”来开玩笑的那种感觉，就是单纯地想揍他。
校运动会结束后，期末考试来了。
期末考试是温原和裴清的战争，当然这是温原一厢情愿的。因为很显然，裴清没把她放眼里。艾如初的成绩中上流，不算差，但还没到可以和裴清或温原一较高低的程度。
裴清属于天赋型的，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比一般人少，获的却比一般人多。这让艾如初很是羡慕，让温原恨得牙痒痒。
艾如初成功上位，经历校运动会事件后，他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那种裴清对他爱搭不理的事，少了一大半。
“我发现，裴清变了，”温原默默观察了好几天，得出结论：“他居然会教你做题！”
艾如初笑得很是得意，用余光偷偷观察裴清，说：“他已经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了。”
“脸呢？忘带了？”温原泼他冷水。
裴清很是捧场，说得很是虔诚，“对啊。”
温原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说：“这世道变天了。”
裴清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看着艾如初笑得无比无耻，却觉得十分可爱，顺眼无比。
年少时，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怀里揣着蜜糖，发梢衣角都是甜的。
每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是从失控开始的。可惜，大多数人都来不及及时止损。
期末考试出来了，裴清第一，温原第二。
寒假开始，艾如初忙着兼职。他从小学开始时就受私人资助上学的，据说是一个国外的慈善家。他很是感激，所以在学习上一直很努力。
受人之鱼，心有惶恐。
所以，年龄稍微大一点以后，艾如初就开始利用寒暑假兼职。
艾如初打工的地方是一家书店，许多顾客都是周围的女高中生。有的女孩看到艾如初，还会索要联系方式。
裴清有次正撞上一个初中姑娘红着脸问艾如初要电话号码，当下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艾如初觉得，如果那不是一个小姑娘的话，裴清可能会忍不住动手。
“能不能有点有夫之妇的自觉？”裴清在那个小姑娘走了以后，黑着脸问。
艾如初瞟了一眼老板不在，直接把书扔过去，道：“妇你的大头鬼！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至于不？”
裴清坐在看书区，看着吧台处的艾如初，有点不高兴，说：“要不，不打工了，我带你玩去。”
“你自己去玩吧，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艾如初说，“我们院里大多数孩子十八岁了都要搬出来，像我们还在上学的，院里不会催，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明年开春就搬出来，所以得攒钱啊。”
裴清听了，把手里的书合上，看着艾如初，无比认真地说：“好啊，到时候我带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艾如初没有听过，在十七年的人生里，也没有这个概念。
所以，艾如初没有把裴清的话当真，笑了笑说：“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就好。”
裴清果然不打扰他了，安安静静地坐在看书区，捧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艾如初看了他一眼，果然，认真的裴清是最好看的。
艾如初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萧琛。
他突然出现，捧着一本少女漫画，看到艾如初时很是惊喜。
“没想到啊，替我妹妹买本书都能遇见你，”萧琛这次穿了淡蓝色的卫衣，看上去很清爽，“我们其实还是有缘的，你说是不是。”
艾如初想起了萧琛的性向，很有作为“有妇之夫”的自觉，说：“没觉得。”
萧琛笑着摊开手里的书，翻来一页，是两个少年亲吻的画面。
“这个，现在不少女孩子喜欢看，有没有觉得挺好看的？”萧琛很认真地说，“我老觉得这里面两个男的特别像咱俩！”
艾如初很无语，说：“你什么眼神啊你？这是漫画！”
“明明就很像！”萧琛很坚持，说：“我们俩明明就很有缘分。”
“有有有有，”艾如初怕他了，“上辈子你是我儿子来着，记得不？”
显然艾如初低估了萧琛的不要脸程度，只见萧琛笑得无比灿烂，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听得艾如初虎躯一震。
“你在这儿打工啊？”萧琛正经下来，问，“你很缺钱？”
艾如初有点敷衍的点了点头。
“下班之后要不要和我去玩？”萧琛邀请他，“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艾如初盯着萧琛看了半响，眼珠子转了几圈，笑了，说：“好啊，我晚上九点下班，你来找我。”
萧琛连连说好，抱着那本漫画离开了。
晚上九点，萧琛来到已经关门的书店门口，看着店门上挂着打烊的牌子，笑得很有深意。
萧琛人生第一次被人耍，是艾如初。
那时候萧琛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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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如初说的话，半个字都信不得。
可是，在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有些人，明知不可信，有些谎言，明明很容易戳穿，可还是就这么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新人你伤不起啊。嘤嘤嘤，心好痛啊。求各位看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第3章第3章，故梦
九月初，c市下了一场大雨。
整个城市被清洗得很干净，地上的水坑都可以倒映出走过的人影。
艾如初如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去上班，早晨的气温十分清爽，让人的心情明媚了不少。艾如初的电动车骑了有三年了，性能都还可以，驶过街道时可以溅起一路的水花。
艾如初骑得不快，在拐弯处更是无比细心，然而，遇到了马路杀手再细心也是白搭。
忘记打转弯灯的是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开得极快。艾如初想避开时已经来不及了，直直撞了上去，他整个人倒在了全是水的地上，很是狼狈。
兰博基尼的车主显然也吓傻了，隔了好一会儿才下车来查看，看到撞到人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急忙向艾如初道歉。
“能不能先扶我起来？”艾如初人很清醒，但腿撞得有些严重，不能动，一动就疼得不得了。
那个女车主明显不太愿意扶他，她身上的衣服皆价值不菲，还刚刚做了美甲，实在不愿意去扶一个摔在泥水地上的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把艾如初扶了起来。
艾如初这才认出了这个人是谁，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艺人，萧琛电影的女主角，还传绯闻的那个女演员，叫明苏。
艾如初是真的对她的车技表示不敢苟同。
“我送你去医院吧，”明苏不是傻子，撞了人第一反应是送医院，因为作为艺人，对这类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代价极大。
艾如初在去医院的路上向老板说明情况，请了个假。
在医院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腰部受伤，小腿骨折，这是为什么他被撞了以后动弹不得的原因。
艾如初很是头疼，医生说要静养了两个月，少一天都不行，可是他忙着上班挣钱。明苏倒是很是大方，给了五万块钱的赔偿。
“你好好休息，这是我助理的电话，如果那里不舒服，都可以联系她，”明苏把自己助理的电话给了艾如初，说：“我很抱歉，我当时忙着参加一个活动，你应该知道，我有部电影要上了，忙着宣传。”
艾如初说：“以后别那么开车了，很危险。”
“我知道了，以后也不敢开了，”明苏说的实话，她心血来潮想自己开一次车，便放司机一天假，结果就把人撞了。
幸好，这个人看上去不像坏人，否则，被暴露给媒体，她真的就说不清了。
明苏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接了电话。
“什么？真的吗？好，我马上过来。”明苏挂断了电话，对艾如初说，“艾先生，我缺席发布会，导演已经生气了，我得先回去了。”
“你忙你的事吧，”艾如初说。
明苏十分着急地走了，艾如初只好联系祁扬。
祁扬听到艾如初出车祸吓得半死，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半个小时后，就赶到了医院，看到艾如初脚上打着石膏，侧躺着连翻身都不行，很是心疼。
“你说撞你的那个明星呢？”祁扬看到艾如初没人照顾很生气，哪怕只有半个小时，他觉得也忍不了，“她就不管你了？谁来着？”
艾如初说：“明苏，人家赔钱了的。”
“艾如初你信不信我揍你啊？”祁扬听他这么说真的是恨铁不成钢，“钱钱钱钱，你说你爱钱吧，我给你你又不要，现在又知道爱钱了？”
“我一直都爱钱啊，”艾如初不怕死的说，“别人的钱财是我的身外之物。”
祁扬拿他没办法，只好先给他订个外卖，得先饿死。
艾如初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卧床养病的生活，连上厕所也是祁扬扶着去的。
中途张果果来看过几次，她现在忙着开创自己的时尚品牌，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来看他的时间也都是挤出来的。
艾如初住院的第二个星期，裴清出现在病房里了。
同行的是和艾如初一起工作的小雨，她看到艾如初的样子很是心疼，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几天都是我送的‘致远’，裴总问我你怎么没送了，我这才告诉他。对了，小艾，你和裴总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