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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的杂货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走的太近,而是在距离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姜元看到跪着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鲛人,容貌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女性鲛人面目柔和,男性那位显得刚毅。他们都穿着海藻绿的鲛纱所制长袍,半盖住漂亮的鱼尾,这边真的很冷很冷,两人身上覆盖上了冰霜,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青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再看背对两位鲛人负手而立的男人,高大挺拔、伟岸如山,玄色衣袍几乎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以墨玉冠束发,余出的部分自然垂落,那发丝显得比黑暗更为深邃。姜元踩着沙子,发出了沙沙沙的细响,但那三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丝毫未发现姜元的靠近。
姜元被男人的背影吸引,知道自己所行之事鲁莽了,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男人的脸。
靠近了,近了,可以看见了。
果然!
果然是他的老男人。
长发广袖,外表看起来不同,但姜元就是认得出来,男人就是方晟言。快走了几步,冷得哆嗦的姜元凑到方晟言的身边,伸手去抓他的胳臂,委屈地想说自己只是喝了几杯而已怎么就睡了,还想说自己好好睡觉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从方晟言的身上穿了过去,姜元瞪大了眼睛,又伸手捞了几把,次次落空,无法抓到方晟言。
姜元:“……”
他要爆粗口了,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掐了会疼,证明不是做梦。但却触碰不到方晟言,证明他现在不是人。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昆吾诀》上的零星言语,练到了一定程度,好像是可以魂魄离体,用“真实”感知更加真实的世界。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如此。
用力在方晟言面前挥手,姜元:“看得到我吗?”
方晟言毫无反应。
姜元不气馁,两只手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喊,“老男人,我爱你!”
方晟言……方晟言依然没有反应。
姜元鼓鼓脸,“看来真看不见我。”
方晟言突然开口了,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他身后二人更加瑟缩匍匐、胆颤心惊。姜元笑了一下,老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不怒自威,弹指一挥间便可以取人性命。反正也看不见自己,姜元踮起脚、噘着嘴巴,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不从方晟言的身体穿过去,勉强凑到了他的脸上亲了亲。
遗憾地唉了一声,这要是真的亲亲该多美妙啊。
姜元落下脚跟,无奈地瞅了瞅自己与方晟言的身高差,他平生憾事就是个子不高,在南方男人的普遍身材中还算是个高的,一米七六,因为四肢纤长、身材比例好,没有参照物的时候很能够充一把大高个,但与一米八五的方晟言相比,他就是个小矮子。
人生总是要有一些缺憾的,个子不高,其他来凑。姜元眼睛往方晟言的身下瞟呀瞟,爪子动了动,趁着大好时机,他要不……
手凌空于方晟言某敏感部位前,姜元偷偷去瞧老男人,遗憾地想看不见、摸不着,一丢丢色心也只有落空的份儿。
姜元嘟囔,“我可是很有料的。”
方晟言眼眸转动,姜元吓了一跳,还以为看到了自己,连忙羞窘地手,却发现他的视线穿过自己,看向了不知名的前方。
“主上,洛书一直在水脉中温养,从未有人靠近,我兄妹二人不敢有任何懈怠。”说话的是水玲珑,海陆双城中陆上城市的掌管者。“守住海陆双城五百年,从不离开此地,更没有玩忽职守的情况发生。”
潜台词,他们兄妹二人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主上不应该态度冷漠,相反应当夸奖表扬。
姜元比了个大拇指,敬她是条汉子,竟然不经允许便开口说话,顶着的可是神祗的威压。
方晟言轻笑,声音在姜元听来是一贯的平和,他反问,“是吗?”
平和的声音听在兄妹二人耳中却如雷霆,水玲珑咬牙,没有血色的下唇被她咬得出现了淡淡的红晕,那是鲜血晕染开的颜色。忍着加诸于身上若有若无的压力,水玲珑垂于身侧的手指尖掐着掌心,掌心内出现月牙般的斑斑血痕,靠着疼痛她勉强维持住心神,“主上,深海水脉有大阵守护,我们按照规定每隔二十年便会过来查看一番,不可能……”
“二十年?”方晟言垂首,目光幽深,表情不可捉摸。
水玲珑还想争辩,始终伏地跪着的哥哥水无暇突然挥手重重地给了妹妹一巴掌,厉声说:“混账,主上也敢欺骗,还不快请求主上饶命。”
说完,水无暇再次跪倒在地,“属下该死,因海陆双城一向风平浪静、平安无事,主上设下的大阵无丝毫松动,深海水脉隐藏得极好,我们兄妹疏忽大意,抱着侥幸心理,已经一百二十二年未来封印深处查看过。属下万死,请主上责罚。”
水玲珑再也不敢欺瞒,当城主几百年,至高的地位让她好像忘了面前的男人是天地初生时就诞生的大神,是喊盘古大神为父神的至高神祗。男人负手而立,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就麻痹了她的神经,就以为至高神也可以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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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饶命,主上饶命……”水玲珑突然顿悟,从一城之主的飘飘欲仙中跌落凡尘,卑微的仿佛是五百年前同样匍匐在地的小鱼。
她怎么就忘记了,五百多年前,此地还称之为水路城的时候,城中动乱,上任城主动了不改动的心思觊觎温养在水脉中的洛书。上任城主执掌水路城千年,法力比他们兄妹现在不知道高了多少,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但他只是触碰了洛书,引起了阵法的波动,就被忽然出现的冥主绞杀。
水玲珑绝望地闭上眼睛,那是当着数万海族的杀戮,为的就是以儆效尤。数千年修为的大海妖逼出原型,是一头比山还要高大的虎鲨,男人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便使其肉烂骨折,鲜血从空中淋漓而下,溅到他们的脸上,尚带着温热。
城不可一日无主,男人淡漠的眼神在众多跪着的海族身上扫了一眼,不过是两条小鲛人的水玲珑和水无暇兄妹就成了城主,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水无暇兄妹面如死灰,不敢再多说任何一个字,等待着至高神的裁决。
方晟言眉头微蹙,“麻烦。”隔段时间深海水脉这儿就不安分一次,处理起来虽然轻松,但次数多了,依然麻烦。
姜元伸手在方晟言的眉间平抚了一下,“别皱眉啦,瞧你把后面的两个人吓的,都要嘤嘤嘤了。这边究竟有什么,大晚上丢下我一个人在酒店自己跑出来?”
方晟言挥袖,面前波浪翻滚,滚动的波浪中心出现了一团深邃的蓝色,蓝色逐渐扩大,黑暗像是畏惧一般不断地往后退缩。姜元害怕自己会被波浪冲走,躲到了方晟言的身后,就探出个脑袋看着。
顷刻间,海底深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化不开的黑暗被深蓝逼退到了角落,他们现在踩在洁白细腻的沙子上,沙子的边缘是如冰蓝色宝石一般的厚厚冰层,冰通透明净,看起来皲裂的层层纹理是它们堆积起来形成的岁月痕迹。
冰面很大,在冰面的正中央,有火焰一般的澄澈净水在涌动,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响声,在安静静谧的海底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方晟言脚尖轻点,人就飞跃了起来,转眼间到了冰面的中央,不知为何姜元是跟着一起飞过去的。
“这团水看起来好奇怪。”姜元探头看去,在海底涌动的水,他从这团水里竟然还看到了情绪,活泼、娇蛮、生机勃勃。
咕咚咕咚的水流涌动处有一块白玉玉简,质地温润,但可惜本该洁白无瑕的玉简上面有许多裂纹,生生破坏了它的美丽。
姜元:“好可惜,竟然是坏掉的。”
方晟言垂眸看着玉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抬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朝着玉简成爪,那枚玉简突然被外力拉扯一样向方晟言那么挣动,但是柔软活泼的海底水脉不舍,像是个撒娇的孩子紧紧抱着自己藏了很久的糖果。舍不得吃的漂亮糖果竟然要被拿走了,小孩子不高兴,嘴巴噘高高,撅着屁股向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哼哧哼哧地不让糖果走。
姜元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惹笑了,噗地笑出声,“小调皮,再不放手怪蜀黍可是要动粗的。”
大概是抗争不过方晟言的力道,深海水脉一下子就松开了玉简,玉简飞到了方晟言的手中。而水脉萎靡地涌动着,如同失去了心爱的糖果的小孩子坐在地上默默地抹眼泪。
姜元心疼了,赶忙说:“乖。”
轻轻一声,水脉又活跃了起来,越涌动越高,冰面开始剧烈震动,眼见着水脉就要脱身而出……
方晟言加重了声音呵斥,“回去!”
水脉颓了,乖乖地缩了回去。在姜元的眼中,水脉成了个穿蓝色肚兜兜的粉嫩小娃娃,小胳膊小腿藕节一般,不高兴地坐在冰上,白嫩嫩的小手捏着肚兜兜的下摆,噘着的嘴巴可以挂酱油瓶了。
方晟言:“还未长大就想离开,妄为。我在此地感知到那人的气息,他应当来过三次,竟然不触动大阵告诉我!”
水脉哭唧唧,奶声奶气的咕咚咕咚。
明明是水流涌动的声响,姜元却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人只是来看看,没有动洛书,小水很乖,嘤嘤嘤嘤,凶人家。
方晟言:“驻足看也不行。”
水脉小手握拳揉着眼睛假哭嘤嘤嘤嘤,大坏人。
方晟言不再理会撒娇哭泣的水脉,他拿过洛书细看,本来碎裂成片的洛书已经成了完整的一块,虽有裂痕,却不会妨碍使用了,可以拿走。
得不到理会的水脉偷偷地从拳头空隙里往外看洛书你拿走了,能够找到我得爹爹咩?
方晟言淡淡地说:“他不是你爹爹。”
水脉不高兴地踢脚脚,不假哭了,放下小拳头捏着小兜兜的下摆哼,就是,爹爹是水脉共主,是伟大的昆吾君,他就是我们水脉的父亲。
方晟言不屑于与小孩子理论,挥袖转身离开。
姜元惊讶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世界奇观,方晟言竟然有说不过拂袖离开的摸样,大概是气急败坏?
水脉见方晟言不理自己,委屈地大哭哇,我想爹爹,你们都是大坏人,把爹爹弄丢了。
走出去几步的方晟言被这话扎得心头刺痛。
洪荒时代,天地大劫,为救苍生,上古神祗经过推演认为要分出三界,设下天地大封印,让人神鬼各有归处。天地本为一体,强行分出三界必须斩断彼此的联系,这才有了不周山倒、建木被焚,三界联系还剩下万水之源的弱水。
弱水源头在昆吾,因何而来弱水?本是盘古父神力竭散魂舍不下所创世界落下的一滴泪,泪水落到地上经过千万年的日月更迭成了个小娃娃,就是昆吾君。昆吾君就是弱水,弱水便是昆吾君。
苍生罹难,昆吾君不忍听到凄厉哀嚎,主动散魂于天地,自此弱水断流。
什么主动,是逼迫,是洪荒诸神的不断攻讦。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良用心,所有流传于世的神话中都没有了昆吾君的身影,天地间又有几个人记得他。
方晟言握紧了洛书,是他无能,没能保护昆吾,只来得及在他彻底消散时抓住他一缕神魂,后创下轮回将神魂投入其中,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补全残损的魂魄,希望昆吾能够回来。
但干预轮回的手太多,方晟言失去了昆吾的踪迹,苦苦寻觅,一直无果。
是他把昆吾弄丢了。
洛书记载天下水脉,说不定可以靠它找到昆吾的踪影。洛书于大禹治水后碎裂成片,方晟言集齐碎片温养于深海水脉中。
姜元看着方晟言的背影,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充满了悲痛、落寞和浓浓的自责,方晟言的生命太悠长了,自己于他不过是一只蜉蝣,哪里知道天地的春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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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曾参与的时间内,肯定发生过刻骨铭心的事情。
压抑着痛苦的方晟言身上荡漾出可怕的威压,叨叨着的水脉不敢再说话,乖觉地缩回了冰面中心。
姜元心疼,那些过往他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只要明白此时此刻在方晟言身边是自己的就好,他不惧威压走了过去,展开双臂虚搂了男人佝偻起来的宽阔背脊,“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陪在你身边面对。”
真想真实地抱住他,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
姜元这么想着,手臂开始用力紧,竟然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摸到了实体。为什么说是一瞬间,因为他突然就回到了身体里。人有时候会做从高处坠落的梦,姜元就是这种感受,躺在床上的他猛地抽搐了一下醒了过来,急促喘息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莹润白皙的天顶,哪里是什么深海、冰面,还有像小孩子一样的深海水脉。
好看的眉头皱起,真的是自己的梦吗?梦里面,方晟言的悲伤那么的真实。
房间内的灯色调转为朦胧温暖的昏黄,满脑子官司的姜元脸颊上尤带春(梦)留下的潮红,睁开的双眼已经清明,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到方晟言坐在大床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捧着kindle看书。
暖黄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好似驱赶走了清冷,但一个人依然落寞,他仿佛是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孤寂,自己不走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
姜元晃脑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掀开被子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姜元飞扑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姜元躺在方晟言的腿上,也不说话,就是抬手摸着方晟言的脸,描绘着他致的五官。方晟言也不问怎么了,静静地让姜元摸着。
过了一会儿,姜元说:“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来到了血珊瑚那边,被血珊瑚吸着去了深海海底,在那边见到了你,还见到了一对兄妹,对了,还有水脉,水脉竟然是个小娃娃,会假哭,喜欢摸着自己小兜兜的下摆,顾头不顾尾,小鸡鸡露出来了羞羞的。”
方晟言眸光微动,“你看到的水脉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对啊,大概一岁左右的样子,小胳膊小腿藕节似的,小手伸出来,手背上还有五个小窝窝。”姜元比划形容着,他打心眼儿里喜欢那个小孩子。
方晟言搂住姜元的手臂紧,喉结滚动,一枚玉简凭空在出现两人之间,他说:“你做的不是梦,你是魂魄离体了。”
姜元了然,“果然如此。你……”
方晟言伸出食指抵在了姜元的唇上,他说:“你摸摸看洛书。”
姜元不明所以,不过依言做了,抬手拿住洛书,洛书不过巴掌大,并不是在博物馆那幅《洛神图》看到的竹简模样。触感温润沁凉,指尖描着上面的纹路,纹路又细又密,当时肯定碎成了渣渣,拼起来多困难啊。
“嘶。”洛书上竟然有毛刺,扎了姜元的手指一下,伤口不大却很深,流出了血珠。姜元回手含在嘴里,眼睛没有离开洛书,他的血液染了上去没有消失,可也没有祖传秘籍里显示的那样被玉简吸,应当擦擦就会没有的。
方晟言也看到了这一点,失笑地摇摇头,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期待姜元就是昆吾君的转世?
姜元问:“你让我摸洛书是为了什么?”
方晟言说:“因为你能够看到水脉的模样,以为你是他。”
“谁?”
“昆吾君。”
姜元皱眉,“和昆吾居有什么关系?”
方晟言说:“玄鉴原是昆吾的法器,大金曾是昆吾的驭兽。昆吾居是昊天为留住那么点儿思念昆吾的念想,设立出来的。”
姜元假装自己不是很在意,捏着手上的手指问:“那位昆吾君和你的关系呢?我不是昆吾君的转世,你很失望吗?”
“他是我要守护的弟弟。”方晟言在姜元微疼的手指上点了一下,伤口一阵暖意流过,不再疼痛。“而你是我爱的人。”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身为小猪蹄子姜元深刻地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弟弟妹妹的听着就和白月光、朱砂痣等同。
方晟言失笑地摇头,“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元哼哼,不说话。
方晟言说:“是弟弟不会去的地方,哥哥可不会对弟弟做这种事儿。”
第39章神交一场(捉虫)
姜元看着无边无际的彼岸花,道:“这是哪里?”
方晟言说:“我的识海。藏本站”
姜元是修仙道路上的小菜鸡,也知道识海于人的重要性,开放识海那便是最大的信任。姜元激动地踮脚,感觉要起飞。
姜元抓着方晟言的手,着他往前走,“好多花,边真美。”不需要方向,有什么目的地,是要并肩走走而已。
方晟言笑笑,的识海内景象是三十三重世界中最下面的九幽鬼蜮的模样,万籁俱静、人烟皆无,天空是灰沉沉的黑,上是荒凉的黑,似生长得热闹的彼岸花不过是他心中的杂草,得灿烂如血,久了喉间发甜,血腥气上涌。
就如同他的出生,来便在戾气浊气之中,带着不详。
姜元转头看到身边的人,是西装革履、衬衣加身,方晟言穿着黑色的广袖长衫,袍服上玄色的丝线绣出繁复的图案,敛低调的颜色却有着极致的美感。
姜元:“可以把头发放下来吗?”
方晟言点头,需动手,玉冠直接气化消失,长发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姜元眼睛弯了弯,其中惊艳挡不住,不过他给的赞美却很接地气,“可以接洗发水广告了,不需要任何特效,出来的成片绝对优秀。”
他还比了个大拇指。
方晟言低笑,“你不觉得这儿压抑吗?”
“压抑什么?”姜元不懂,他觉得挺好的,弯腰摘了一朵花,彼岸花的花盘有他的手掌大,鲜艳夺目的颜色美得惊心动魄。
方晟言:“无边的黑暗,压抑浓烈的色……”
“对比很强烈。”姜元举着彼岸花给方晟言看,“我就喜欢这样浓重的色,红得多正啊。”
方晟言:“你和他说的一样。”
姜元斜眼:“你那个弟弟?”
“是啊。”方晟言回忆地说:“九幽鬼蜮初现时什么都没有,毫无生机,是昆吾的到来带来了生命,长出了彼岸花。”
姜元暗暗地捏手指,“哦,他真厉害。”
方晟言:“是很厉害。”
姜元松手了,哼……
方晟言反手抓紧了姜元的手,“脚下站稳。”
话音落,顷刻间沧海桑田,脚下高山拔地而起,彼岸花成了遥远的过去,苍穹近在咫尺,天上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姜元。”方晟言喊,声音低沉悦耳,充满




姜元的杂货店 分卷阅读84
爱意。
姜元耳朵动了动,“嗯。”
“昆吾是弟弟,我多年寻找,是心有亏欠。”方晟言伸手抬起了姜元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人。”
姜元没有回避,直直地看进了方晟言的眼睛里,言不由衷地说:“哦,我原来只是喜欢的人啊。”
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他环住方晟言的腰,把他搂向自己,“乖,躺平了就原谅你。”
方晟言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低头在姜元的酒窝上落下一个吻,“好,躺平了随便你。”
姜元惊讶地抬抬眉毛,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仔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被穿了,说这话不是你的风格啊。”
方晟言挑眉,“不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死了。”姜元贴了过去,抬起脚用力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上辈子你清心寡欲的像是个性(冷)淡,只肯抱在一块儿取暖,不肯再有进一步的接触,我还以为这辈子你要持续冷淡风呢。”
方晟言搂住了扑过来的某小猪,在自己怀里面拱啊拱,急不可耐地想要进一步。“那是因为太脏了。”
姜元:“……”
此时此刻,他心里面有大群大群的羊驼呼啸而过。
太脏了?
太!脏!了!
“我、有、洗、澡!!!”姜元一字一顿地强调。
两个残疾人被扔到异国他乡当乞丐,最先几年那过的是相当苦了,饭店后门的垃圾桶翻到一块带肉的骨头那便是盛宴,朝不保夕的情况哪里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身体慢慢养好后,他们开始自力更生,仗着自己脸皮厚,姜元给华人餐厅的后厨当小工。方晟言外语好,但腿不行,白天姜元就挡着脸推着他给人当翻译,挣到了钱可以糊口。
方晟言的小叔无所不用其极,怕侄子回去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就派人盯着他,每当他们两个寻求到了帮助或者要坐车去大使馆所在的城市都会受到阻碍,能挣到一点儿钱,在贫民窟租个几平米的小房子已经是不错的生活。
日子好了,当然该想一些之前奢望的事情,姜元记得自己借了房东家的沐浴露,提了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还从打工的饭店带回了几样不错的剩菜,摆了一根红色的蜡烛当烛光晚餐……擦,现在告诉他那天的拒绝是因为太脏了?
姜元不接受,他明明打理的很干净两个人,小小的出租屋,都很干净。
方晟言继续说:“还身有残疾。”
姜元:“……”这个没法反驳,一个眼瞎腿瘸、一个手废毁容,残的非常厉害。
方晟言:“过不了心中洁癖的那条坎儿。”
姜元奔溃地垂头,“也不见你现在有什么洁癖啊。”
方晟言:“那是因为从未有过脏东西到面前。”
姜元忍不住笑了,突然发现这样的方晟言多了烟火气,更像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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