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如初
作者:鼎儿
深爱着艾如初的裴清,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命运会把他从艾如初的身边抽离。一别经年,他终于认清,从很多年前开始,他放得下一切,唯一放不下的,只是一个艾如初。所谓爱情,无非是非他不可,无关性别,无关身份地位,无关世俗眼光。只要是他便好。艾如初,你看,你还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属性表面毒舌暴躁实则温柔深情攻前期傲娇阳光后期坚韧温润受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虐恋情深边缘恋歌破镜重圆
至爱如初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1章,旧识
c市的七月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阳光明晃晃的,像张大脸盘子挂在空中,让人恨得牙痒痒。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们的背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匆匆。“热带雨林”是一家快餐店,地段好,周围好几家大公司,那些白领也愿意来用餐。气温升高,白领们也不愿意走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了,老板一拍桌,决定开始开展外卖生意。
这是艾如初搬到c市的第四年,在“热带雨林”送外卖是他的第七份工作。他一直吃苦耐劳,工作认真,老板一开始总是很喜欢他,可后来知道他曾经入狱过,便不肯再用他了。“热带雨林”的老板见他干净清俊,说话做事都带着书卷气,实在不像坏人,便留下了他。于是,他开始接单,给周围几个大公司的白领们送外卖上门。
”如初,‘致远’的七份,二十分钟送到。”服务员小雨是个年轻的姑娘,大学生来餐厅兼职,和艾如初关系不错,帮着他把快餐盒装进电动车后备箱。
“我先走了啊,”艾如初骑着车,和小雨说再见。
“致远”是c市有名的大公司,做投资的,中外合资的。这是艾如初对它仅有的了解,因为他经常来送外卖,和‘致远’不少员工都混了个脸熟。艾如初拎着快餐盒,走进‘致远’的大楼,和保安打了个招呼。
“小艾来了啊,快上去吧,”保安大哥十分忠厚,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干干净净的青年,对他也十分热情,“小艾有25了吧?不小了,该成家了,要是没合适的,我让我家那位给你介绍一个。”
艾如初摇摇头,“不了,一个人挺好的。”
“可总得成个家,有个嘘寒问暖的人。”保安大哥问他,“明白不?”
艾如初忙着把外卖送上楼去,边走边说,“谢谢大哥,看缘分。我先上去了,晚了会被投诉的,下次聊。”
大厅里有冷气,消去了不少暑气,艾如初觉得清凉了不少。熟门熟路地进了电梯,按了三楼。这七份快餐都是三楼的员工定的。
“大家的午餐到了,”先看到艾如初的男员工喊了一声,大家便围过来拿自己的外卖。众人散去,艾如初手里还拿了一份。
“吴小姐,你平时不是最积极的吗?今天怎么了?”艾如初和大家都挺熟了,认得那个有些垂头丧气的女孩,把快餐盒给她送过去放桌上。
“被训了,”旁边人告诉他,“集团从国外请来个大神,空降的新总裁,脾气不好,小吴把客户信息弄错了,被首刀了。”
“先把午饭吃了再慢慢难过吧,”艾如初细声安慰。
“那个新总裁要是有小艾的一半温柔,我们以后得日子也要稍微好过点了。”旁边的人边拆快餐盒边说,“新总裁那个脾气,女朋友早晚被骂走!”
艾如初微微笑了笑,他这样的,说好听了是温柔,说难听了是没脾气。他对所有人都是温和有礼的,很少发脾气,因为觉得不值得。曾经,他也是一个会逃课会打架的少年,只是少年总归会有长大的一天,一个需要工作生活的成年人,任性,这个词太奢侈了。
“我先回去了,大家记得五星好评哦!”艾如初说。
从“致远”出来,太阳更加烈了,连脚底也在发烫。艾如初继续回去送下一单外卖,太阳再烈,他也不能让自己休息,因为作为外卖员,送多少外卖,拿多少工资。
艾如初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是晚上九点,送完最后一单,他换下餐厅制服,套上自己的灰色卫衣,骑着电动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这是一栋老旧的单元楼,大多数的住户都是老年人,艾如初住三楼,对面住的那对老夫妻姓刘,艾如初唤他们刘阿公刘阿婆。两位老人见他回来了,给他送了自己做的水饺。
“谢谢刘阿婆,”艾如初端着水饺,看着老人进屋,才回到自己屋里。
这套房子是艾如初自己找的。他刚到c市的时候,身上没什么钱,在好友祁扬的公寓住了一个多月。他自己出去找房子,祁扬是不同意的,后来实在争不过他,才由他去。只是祁扬仍是会隔一段时间便来看他,确定他一个人可以好好生活。
艾如初出狱四年多了,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从n市辗转来到c市,没有亲人,没有目的,唯一记挂他的人便是祁扬,他童年的玩伴。
四年前他从监狱的大门走出来时,祁扬靠着车门,戴着墨镜,以一种无比装逼的姿势站在监狱门口,等着他。艾如初一直记得,当时祁扬把墨镜一摘,笑得很是放荡不羁,把他往身边拉,边拉边比划,嘲笑他矮。
人生得一挚友,是件幸事。
手机突然震动,艾如初一看,果然是祁扬。
“如初,我明天回来,”祁扬出去出差半个月了。
“嗯,我知道了,”艾如初说,“果果要不要一起回来?”
张果果,祁扬的女朋友,似乎是个什么集团的千金,艾如初不是特别清楚。两个人在一起有好几年了,艾如初很惭愧自己是这两个人中间的电灯泡。
“对,她也一起回来,”祁扬说,“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吧?”
艾如初直接了当,“滚,你们两个吃去。”
“那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你,”祁扬说。
“嗯,”艾如初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祁扬很是恼火,操,又挂我电话!
他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艾如初挂电话了,深深觉得交友不慎。
把手机扔在床上,艾如初去冲了个凉,穿个背心躺在床上。他有些怕静下来,目光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能想什么。他觉得自己是无根之人,除了艾如初这个名字,再无其他的东西了。好在,即使什么都没有,也有一个像祁扬那样的损友一直相伴,嘴上说着以后再也不要理他,看到适合他的衣服,又会鬼使神差地买下来送给他。
祁扬眼里,艾如初无疑是坚韧的,一直想要好好的活着,哪怕命运有时爱捉弄人。
一夜无梦。
艾如初到“热带雨林”时,已经快十点了。他的工作是有轮班的,所以今天来得比较晚。
小雨见他来了,说道:“如初,来了啊。”
“嗯,我来帮忙,”艾如初换上制服开始帮忙盘子,擦桌子。
到了午餐时间,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厨师长喊了一声,“小艾,今天还是你送‘致远’,来,这有八份。”
“好,”艾如初应了一声。
到达“致远”时间比平时慢了几分钟,艾如初加快了脚步。刚进大厅便遇到了昨天那个心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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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吴,看样子心情已经好了不少,看到艾如初时很热情地打招呼。
“给我吧,我帮你拿上去吧,”小吴指的是他手里的外卖。
艾如初怎么会让一个女士拎八份快餐呢,所以只是递给她两份,说了句谢谢。
小吴拎着两份快餐,正准备走,突然看到电梯处走过来一个男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故意往艾如初面前躲了躲,小声说,“倒霉,怎么遇到这樽大佛……我现在看到他就怕。”
艾如初猜到她说的应该就是昨天训她的新总裁,看到小吴这样怂,不有些好笑,敢情他这个上司是猛鬼不成。
那个男人走近了,艾如初背对着他。
小吴硬着头皮打招呼,“裴总,好巧啊。”
“嗯,”男人和艾如初有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声音很低,有些清冷,一个短短的音节,听得艾如初身体颤了颤。
这个声音……是……
艾如初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是趁他还没看到他,赶紧跑了,还是装作很自然地和他打个招呼,说句别来无恙。
对于第一种想法,显然已经晚了。
裴清从电梯走出来,便看到了大厅里的两个人。他看到那个有些消瘦的背影,和年少时期的某个画面慢慢重合,于铺满灰尘的记忆里想起了曾经那张脸。他的脚步不急不慢,朝那个背影有过去,只是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让他有种血液倒流的错觉。
艾如初有些机械地转身,看向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他礼貌地笑了笑,声音平淡,“裴清,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是所有久别重逢的桥段里恒古不变的台词,只是说出这四个字的人的心境不同罢了。曾经裴清以为他和艾如初之间所有惊艳了岁月的画面,在这一句“好久不见”之中,变得破碎不堪。不知,是说的人心酸,还是听的人心酸?
裴清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艾如初。
一旁的小吴觉得气氛诡异,尽量找话说,“小艾,你还认识裴总啊?”
艾如初说了一半的实话,“高中同学。”
对啊,高中同学,艾如初是班长,裴清是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
小吴暗暗有些吃惊,一个是英海归“致远”总裁,一个是快餐店的外卖员,这身份地位悬殊差得不是一点两点。怎么就会是高中同学呢?
“是啊,好久不见,高中……同学,”裴清说。
艾如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裴清说出“同学”两个字时,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让他觉得自己后背一凉。
对于相爱过的人,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几率,微乎其微。
裴清和艾如初分手了更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当初分手分得很是难看。难看到两个人都尽量不去回忆。
艾如初不愿意这么和裴清面对面,说:“客户该等急了,我先把外卖送上去,再见。”
艾如初先走,小吴跟上,和裴清拉开了距离后,小吴惊叹道:“太不可思议了,你居然认识这樽大佛!小张小夏他们知道了,肯定都不信!”
“以前的事了,”艾如初专心送自己的外卖,他没有办法忘记裴清,却可以念着曾经那些痛苦,让自己在面对他时平静下来。好久不见,有多久?
七年。
整整七年。
七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太多东西,像《半生缘》里曼贞对世钧说,我们都回不去了,谁能猜得透时光的威力?裴清猜不透,艾如初也猜不透。当年那个坐在他的后桌叫他班长的那个少年已经变得成熟稳重,那份稚气再无踪迹可寻。
“小艾,你真认识裴总啊?”小张是个爱八卦的男人,听到小吴说了之后,好奇不已,亲自向艾如初求证。
艾如初点了点头,“老同学而已。”
众人不再多问了。毕竟,曾经的同学,如今各有各的生活,同学不同命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人生是场长跑的话,那么裴清就是直接出生在终点站的那种人。
人与人之间,存在云泥之别,那种无形的距离,不比牛郎织女之间的距离近多少。甚至,永远无法企及。
艾如初离开“致远”时,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大楼。他有些头疼,他需要经常往“致远”跑,而裴清是“致远”的总裁,以后难会再遇上,他是不愿的。不愿意再和裴清有什么牵扯,因为有些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
艾如初骑着电动车离开,他不知道,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裴清摇下车窗,看着他从大厦里走出来,最后离开。裴清抽了一支烟,手搭在车窗上,看到艾如初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扔下烟头,摇上车窗。
他并没有马上开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正常,看似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实则抖得不行,这个状态开车是不安全的。从看到艾如初背影那一刻,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让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知道,这是他上辈子,欠艾如初的。
刚回国便遇上了艾如初,是裴清始料未及的。他和艾如初都是在n市念的高中,他父母移民国外多年,而艾如初是土生土长的n市人,所以他回国选择在c市发展,怕的就是再遇见艾如初,怕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然而,却还是就这样遇见了。
两个都怕遇到对方的人,到底是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了。
艾如初回到“热带雨林”时,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清醒,厨师长见他失魂落魄的,给他准备了午饭,问他,“怎么了,见鬼了?”
艾如初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厨师长笑了笑,不再多问。
晚上下了班,祁扬开了一辆很骚包的法拉利来接他。
“炫富有风险知不知道,”艾如初上了车便挖苦他,“也不怕被人划了。”
“法治社会,”祁扬穿得也骚气,暗红色的西装,把艾如初的白衣黑裤衬托得十分素净。
“我这车,我家果果就喜欢!”祁扬开车开得很稳,“如初,吃大餐,走着!”
祁扬带艾如初去的是一家火锅店,这是两个人的共同爱好。艾如初也说过,豪门贵公子应该吃法式牛排这一类的,火锅这种人间烟火气味太浓烈,降低了祁公子的逼格。然而祁扬到底是吃不惯那种带血的生肉,不如火锅来得自在安逸。
上了菜,两个人开始涮羊肉,艾如初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祁扬很了解他,“有啥事?”
艾如初不知道该怎么说,见到旧情人了?见到了便见到了呗,这有什么。他都明白。可是遇到裴清,还是让他百感交集。艾如初对于和裴清有关的一切,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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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多谈及,于是开始和祁扬聊其他。
“你家那位当家主母还在为难你?”艾如初问。
祁扬笑得没心没肺,说:“当初是她自己提出要我认祖归宗的,可笑不可笑?其实她是个可怜人,老公在外面有私生子,自己还得去接,你说可不可怜?”
“她别太过分就好,”艾如初说。
祁扬是祁家独子,祁家也是c市有名的豪门。说来可笑,祁家独子,却也是祁家的私生子。祁扬父亲年轻的时候去n市管理分公司,认识当时还是大学生的祁扬生母,两个人互生爱意走到了一起。后来祁扬母亲怀了孕,才知道祁父早已结婚有家室了,被欺骗了感情的祁母一个人偷偷生下祁扬,死在了分娩的手术台上。到死也没有原谅祁父。
祁扬和艾如初都是孤儿院的孩子,是彼此最好的玩伴。一直到两人十二岁那年,祁父到孤儿院寻子,要让他认祖归宗。艾如初和祁扬从此分开,再也没有见面,一直到艾如初入狱,祁扬辗转打听到他的消息,去探视过。艾如初出狱,也是祁扬去接的。所以,艾如初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祁父孤儿院寻子,是他太太支持的,因为她无法生育。因此,她即使再不甘心,为了她祁夫人的地位,也不能让祁家无后,这才接回祁扬这个私生子。
“她不过分,我便不计较,”祁扬说道。
“对啊,反正祁家早晚是你的,”艾如初认得清。
祁扬往锅里倒了小半碟土豆,喝了一大口啤酒,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语气随意:“祁家的一切,老子都不稀罕,真的。”
“是是是,你视金钱如粪土!”艾如初小酌一口,“你是视别人的金钱如粪土,你自己的金钱可能比你的命还重要!”
祁扬笑了,道:“祁家的,可不就是别人的么。”
一顿火锅吃下来,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艾如初稍微要清醒点,提醒祁扬一会儿找个代驾。祁扬笑了笑,家里有的,于是拨通了张果果的电话。
张果果在电话另一头很是火大,却还是赶紧出门了。
“对人家好点,知不知道,”艾如初是真的觉得张果果是个好姑娘,可惜折在了祁扬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手里。
祁扬看着艾如初因为酒而红润的脸,不说话。
艾如初和祁扬去火锅店门口站着等张果果,等了半个小时,便看见了张果果常开的那辆车了,车门打开,张果果火急火燎地走过来。
张果果很漂亮,是那种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可爱娇小型的,看着便讨人喜欢,偶尔撒娇生气也不会让人讨厌,反而觉得十分真实。和这样的人相处,不会让人觉得累,很轻松也很舒适。
“吃饭没我的份,还敢让我来接!”张果果气鼓鼓的样子着实没什么杀伤力,“赶紧上车,先送如初回去。”
“我家果果懂事吧?”祁扬问艾如初。
艾如初没有推辞,上了车。艾如初坐在车的后排,听着前面的祁扬和张果果打情骂俏,喂他几大口狗粮,只能无奈的笑。他是从懂事以来就发现自己的性向问题,对女性从来都没有兴趣,所以即使再羡慕男女之间这种被世人接纳祝福的爱情,他也不会去接近女性,因为隐瞒性向是一种无法原谅的欺骗。
家,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对于很多人唾手可得,对于有的人来说,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概念。
艾如初的全部,是一个行李箱便可以囊括,几件衣物,几张旧照片。他很想再仔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似乎真的少的可怜。如果有一天他离开这个世界,会祭他的人有几个?
无根之人漂泊几许,流离之人所剩几何。
回到出租屋时,单元楼里的住户都熄灯了,艾如初摸黑上了楼。
夜里,他做了一个陈年旧梦。
看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艾如初是弃婴,他身体没有任何缺陷,很健康甚至连哭闹也少,可他还是被抛弃了。很多时候,丢弃一个孩子,理由有无数个,更有甚着,不需要任何理由。于是,在初春三月,他被装在纸箱里,放在孤儿院门口。纸箱里只有一个塑胶的波浪鼓,那是他生命开始时的全部。在孤儿院里照顾他的那个女护工早年丧子,看到他很是喜欢,问他愿不愿意取名叫艾如初,这是他死去的孩子的名字。他说愿意。很多年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连艾如初这个名字,最初也不是他的,是他捡了别人的。
在孤儿院里的那些年,艾如初和祁扬都比较调皮,可是天生长得可爱,很讨人喜欢。那些护工都很照顾他俩,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把孤儿院当家,因为没谁家里有几百个孩子。十二岁那年,祁扬被祁家接走,艾如初难过了很久。
一直到高三那年,他年满十八岁,搬出了孤儿院。
初见裴清,在艾如初高二那年。裴清原本是邻校的学生,天生脾气暴躁,打架斗殴干得太多,成绩虽然优异,但还是被劝退了,于是转学到了艾如初的学校,和他成为了同班同学。裴清长得好看,高二开学,老师让他上台做自我介绍,他只是简单说了自己的名字,班上的女同学鼓掌鼓得很是拼命。
“你好,我是艾如初,我是班长,你刚转来,老师说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这是艾如初和裴清说的第一句话,当然,他说了一句假话。老师并没有说这个话,是他自己想要在裴清面前刷存在感。
艾如初从初中时,同龄男孩在讨论隔壁班班花时,在讨论男生女生之间的那些事时,他便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他那段时间很焦虑不安,一种恐惧的情绪一直萦绕着他,他怕自己被当成神经病。后来,他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他知道,性向不同,并不等同于牛鬼蛇神。
第一次看到裴清,艾如初心鼓如雷。
裴清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宽大,并不合身,却熨得很服帖。艾如初看着他的脸,直勾勾地看,心想这个人真好看。虽然肤浅,可是艾如初第一次见到裴清的感受,真的可以用见色起意来形容。所以,他犹豫了很久,决定找裴清搭讪。
艾如初笑得很是灿烂,“裴清,你的名字真有意思,赔清……”
那时候,裴清看着艾如初的笑,很想揍他。
“好了好了,不说你名字了,”艾如初能感受到裴清那一个刀眼,越发想笑,“你要记住我名字,艾如初,艾草的艾,明媚如初的如初。”
“班长是吧?”裴清说,“替我谢谢老师好意。”
艾如初一直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和裴清说话是很失败的,尤其是他说“赔清”两个字时,裴清绝对是真的想揍他。
他那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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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裴清的袖口上,很干净,很白。
其实艾如初知道裴清是个直男,他喜欢的应该是大家口中那种漂亮温柔的女孩子,可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有好感,很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所以,班级换位子的时候,艾如初打定主意往裴清那边靠,想着能和他做同桌就好了,显然有这个念头的人不在少数。老师很是公道,期中考试能进前十的同学可以挑位置。
那绝对是艾如初有生之年考试考得最用心的一次。
出成绩了,裴清第一名,他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艾如初也没能和他成为同桌,因为被第二名的女生抢去了。那个女生叫温原,在裴清没转来之前,她是第一名。艾如初最终成了裴清的前桌,他没办法在上课时间偷看裴清了,反倒是把自己的后脑勺留给了裴清。
温原成为裴清的同桌,想法并不是像其他女生那样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而是被抢走了第一名之后,准备和裴清做同桌,知己知彼,打有所准备的仗。这是艾如初换了位置和温原玩得很熟了之后才知道的,他笑得直垂课桌,觉得温原绝对是女中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