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妾在山阳
而站着的一位大臣却激动得手都在抖,不待惠安帝发话,便出列跪在了余木旁边,声音颤抖:“陛下,不会错的!这就是王爷寻了二十年的惊鸿殿下!我见过燕侧妃侧妃娘娘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一室的人没有说话。
余木听罢,愣一秒,豁然偏头,去看旁边的大臣。
徐禾的大脑被这个信息炸的脑袋疼惊鸿殿下?王爷?什么东西。
惠安帝良久才有动作,目光却是看向薛成钰。
薛成钰眸光一敛,清冷道:“听闻燕侧妃曾一舞动四方,肩上红蝶栩栩然,为时人乐道。我前些日子,偶然救下当年侧妃身边自火海逃生的丫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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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之子背上,好似也有一块胎记。”
话音落,其余人没反应,步惊澜先笑起来,很突兀的一声笑,薄凉得令人心惊,“偶然救下火海逃生的丫鬟,二十年前的事,也真是偶然了。”他笑吟吟,红唇如血:“那丫鬟呢?让我看看。”
薛成钰淡淡道:“当务之急不该是确定他的身份么?”
步惊澜冷笑一声,“也是。”
宣德太后轻声道:“给哀家看看你的后背。”
余木低头,神情在阴影里看不清。这一殿的压抑气氛、剑拔弩张,似乎都和他没关系,他抬头,目光却是望向徐禾。
徐禾想过很多余木的身份,宫女私生、妃子留下、或着被人从外面抱进来,独独没想过,他会和燕王扯上关系,被消息炸的也是大脑空白,当对上余木清凌凌的视线时,徐禾心情特别复杂。你看我干什么呢?
事已至此,那么多的人,他还能忤逆皇上不成。
徐禾道:“余木,脱掉衣服吧。”
两人的视线交流落在了很多人眼中。宣德太后微惊讶,薛成钰极其冷淡地看一眼徐禾。步惊澜再看这个弟弟,越看,笑意越森冷。
余木垂眸,对太后道:“是。”
他背过身去,动作很干脆的解开上衣,青年的后背上,布满各种经年累月的伤痕,印子都已经淡了,依旧触目惊心,而纵横的疤痕间,一块红色的胎记,真如蝴蝶落在他的肩下。
整个大殿,静默无声。
在余木旁边的大臣年轻时曾受过燕侧妃恩惠,这一刻,激动地老泪横流,“殿下……我们可终于找到你了。”宣德太后不忍视,轻声道:“惊鸿这孩子,这些年流落在外,也是受尽苦楚啊。”
惠安帝听着太后的话,点头,沉吟道:“我认识这孩子还是自徐将军那,他跟我说此子必成大器。没想到,竟是燕王的孩子。”他道:“余木是么?你父亲听闻你的消息都急疯了,连夜派人自燕地来。你拾一下,不日就回去吧。”
惠安帝说罢,目光犹豫看向步惊澜。
步惊澜反应极为迅速,如果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被薛成钰算计了,那这几年算是白活。脸上笑意彻底散尽,眼里黑云翻涌:“陛下放心,我随惊鸿一起回去,也能照应一二。”
惠安帝点头:“好。”
宣德太后顿了顿,想要留下余木说说话。但她这些日子,操劳皇后的后事,已是非常疲惫,心有余而力不足,封了些赏,由侍女搀扶着离开。
剩下的人都目光复杂看着立在殿中央的青年一眼。
一一散了。
惠安帝问余木现在可要留在皇宫。
徐禾是希望他留下来的。
但是余木不想,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之后余木被那位燕地大臣带走,说是要给他一些先前燕侧妃留下的东西。
徐禾就在静心殿候着。
最后只剩下他和薛成钰两个人。
薛成钰挑眉,问他:“不走?”
徐禾道:“人毕竟是我带来的,我不能一个人走。”
薛成钰笑了一下,心里不赞成他对步惊鸿这样关心,却没说什么,道:“牧大人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你在这候着也无趣,走走吧。”
徐禾道:“去哪儿?”
薛成钰道:“总有地方去的。”
徐禾愣了一下,挠挠头还是同意了。毕竟他们都是在宫内长大。从锦州回来后,因为急于苏双戌的事,徐禾一共就没进几次宫。
出静心殿,出院子,是长长的甬道。
宫墙巍巍,隔离青灰色的天。
徐禾走着,想起了自己带在身上的魔方,那日送了一个给白千薇后,他回去又做了一个,闲来无事摆弄着玩。拿出来:“还记得这个么?”
薛成钰看他手里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微愣,随后哂笑:“很熟悉。”
徐禾把四阶魔方给他,道:“我小时候做过一个三阶的,从锦州回来呆家里的那几天,无聊就又改了下。”
薛成钰接过,清冷的眼里掠过笑意:“我记得。”
他想了想,又道:“你小时候弄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少。”
徐禾有点得意:“是吧,我小时候可聪明了。”
薛成钰淡淡道:“是么,来国书院第一天就迟到,从早到晚就是睡觉,偷了只鸡在院里只当摆设,背一本书要花一个月,真聪明。”
徐禾扶额,初到国书院的智障行为历历在目:“……别提了。”
沿宫道是去国书院,入旧门,当初满丛豌豆花的地方后来长了很多杂草。
薛成钰自小过目不忘,记忆力好得惊人,现在也还能拿徐禾以前的话来说:“你的遗传学呢?研究的如何。”
徐禾羞愧地只想以头抢地,恨不得扑上去捂住薛成钰的嘴不要再提当初那么羞耻的事了行不行!他觉得薛成钰今天成心怼他。
干什么,他怎么惹到他了。
徐禾无比痛苦地道:“薛哥,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吧。”
薛成钰顾自一笑,没说话。
在他和徐禾走后,这个院子就这么空下来了。
清清冷冷,长了不少杂草,石桌上也积了不少灰。
徐禾想起了他进宫里的第一个玩伴,也就是鸡兄。
一时有些怀念,问薛成钰:“诶,我那时有没有给那只大公鸡取名字啊。”
薛成钰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没有。”
徐禾笑起来,“还没想到吧。不过不取也好,就我小时候那取名水平,指不定取的就是行走闹钟。”想起了那只公鸡,思绪就慢慢飘远。
好像很早以前,他抱着大公鸡装了回很不像样逼,然后拽着谁跑过花园长廊躲避追打。
再细细一想,哦,是余木。
没有长大、唯唯诺诺、胆小到甚至不敢报复的小可怜。
徐禾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的记性一点都不好。
……怪不得小时候看不进去书。
走的有些累了,徐禾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旁边是一棵很大的青树,有几片枯叶落到了桌子上,他轻轻用手拂去。
这里是以前薛成钰比较常呆的地方,看书练字作画。
徐禾手放桌上,道:“我第一回见你时,你在院子里练字来着,写的啥?”
薛成钰说:“忘记了。”
徐禾:“……你唬我。”连他随口一扯的遗传学都记得,肯定是不想说。
薛成钰垂眸:“以后你会知道。”
徐禾惊讶:“为什么要以后。”
薛成钰轻描淡写道:“怕吓到你。”
徐禾:“……”
他后知后觉想起了当初人人暗中猜测的关于薛成钰为什么会到国书院的事。
他出生便被誉为长乐珠玉,命定紫微星,注定一朝丞相万人之上,根本不需要下场科举。
至于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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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以学子身份入国书院听说,是薛成钰八岁那年童言无忌惹怒了惠安帝,薛丞相为了磨他的性子才把他送进宫。
八岁就惹怒当今圣上……
还怕吓到他。
徐禾认认真真看左右,非常震惊,小声道:“关于皇上的?”
薛成钰愣住,无奈地笑:“为什么这么想。”
徐禾倒是直白:“小时候我一直不敢问来着。他们说你是八岁惹了皇帝,才被薛丞相一气之下扔进国书院。因为童言无忌你都说了什么?”
这些年里无数人想问又不敢问,而薛成钰懒得回想的事。但对上徐禾好奇的目光,他不曾犹豫,直接道:“伐燕。”
徐禾:“啥?”
薛成钰说道:“陛下叫我给他提几个字,当年我写的,是伐燕。”
卧槽。
徐禾:“……”
是他想的那个伐燕么?
八岁?!
这不是神童,这是妖怪吧。
徐禾的视线难以置信。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薛成钰,毕竟相识于幼年,又是朝夕相伴。
徐禾知道他很多习惯,譬如看书不喜喧哗,饮食不喜油腻,衣裳必须一丝不苟,发丝一定一尘不染。还有生活的细节,睡前要饮一杯茶,写字会燃一柱香等。聪明知礼,清冷雅正,书院标准好学生,天下文人表率。
这一刻。
他突然觉得薛成钰有点陌生。
他以为薛成钰是清冷如玉的君子,不关心尘世,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种。
不过好像,这样深藏心思的,也该是他。并不违和。
紫薇政星之主,将来一国丞相,怎么可能单纯简单。
但徐禾还是有些失落,同时很担忧:“怪不得你会被扔进国书院。你当初就不怕皇上一气之下,杀了你?”
燕王和惠安帝同是宣德太后所出,嫡亲兄弟。哪怕暗地里有所隔阂,面上的兄友弟恭、君臣和谐还是要装出来的。
薛成钰从容笃定道:“不会。”
他这辈子行事谨慎,即使少年成名,也无一刻骄纵。说出口的话,不存在年少气盛、童言无忌的说法。说完薛成钰才察觉出徐禾的忧心,愣一秒,心情突然转好,笑道:“你这担心的会不会太晚了?”
徐禾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他上次就知道薛成钰对燕王有敌意,没想到,这份心思起于那么早。
因为迟早要离开,他小时候就不怎么关注这些朝堂上的事,现在关注也迟了。
他摇头,不去追问。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所以,你那天在这桌子上,写的就是伐燕的事?”
薛成钰摇头,“不是。”
徐禾无语:“伐燕都说了,还有什么能吓到我的。”
薛成钰抬头,天光落在清冷眉目上,他看徐禾很久,无奈地笑了一下:“真不能说。”
“比伐燕之事,这更让我头疼。”
卧槽!徐禾下巴要掉桌上:“你别不是要谋反?!”
薛成钰:“……”
小傻子。
薛成钰心中叹气,眼眸却认真:“不是。”
第82章哪儿也不去(二更)
徐禾追问半天,也没能问出答案,了解薛成钰的性子,只能放弃。他心里腹诽:怕是我等不到,就先回现代了。
离开回现代的事,他现在只跟余木一人说了,那反应简直让他心塞,不敢再尝试,想着第三个任务还没出,也不急,干脆就不说了。
徐禾趴在石桌上,春风吹动头顶的树梢,沙沙响,听得他困顿,他也不知道余木要多久,干等着无聊,却又不想睡,只能找话说。
“我听人说,苏家在山崖下发现了苏二狗的尸体,摔得不成样了,苏尚书气的跳脚,扬言要把那个蛊惑苏二狗的宫女碎尸万段。真神奇,这事情的走向怎么成这样了。”
“难道就没人知道是我杀了苏双戌么?”
薛成钰垂眸,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徐禾递给他的四阶魔方,不多时,魔方的每一面就整整齐齐归一。
听了徐禾的话,他冷漠说道:“你想他们知道?”
徐禾摇头:“不想,知道了一定会扯出一堆麻烦的。”接过薛成钰递回来的转好的魔方,徐禾已经见怪不怪了,好,继续说:“不过苏家敢这么算计我和我姐姐,这口气我也咽不下。我要弄死他们。”
薛成钰听他负气又认真的话,轻笑一下。
徐禾说要弄死就不会善罢甘休。
小时候嗜睡迟钝的少年,毕竟是将军之子,骨子里藏不住血性和狠厉,但这件事不需要徐禾插手。
“苏家会倒的。”薛成钰语气冷淡:“步惊澜一离开,没人护得住苏佩玉。”
徐禾顿了顿,说起了杨婉儿,还有他自己小时候山上看见的,苏佩玉疑似幽会男人的事。这些日子,他初步已经有了想法,“我想从杨婉儿下手,看看能不能引出苏佩玉来,逼她招认通奸之事。招认成了,皇帝总不可能还宠爱她吧,毕竟这是一个水性杨花放荡不堪的女人。”
……屈打成招?真是简单粗暴,很符合徐禾的性格。
薛成钰淡淡瞥他一眼:“然后你被她反咬一口。”
“唉。”徐禾当然知道不可行,他就是想先出口气。
薛成钰道:“这件事你别乱掺和。”
苏双戌的死现在迷雾重重,徐禾头顶还悬着把刀。他一点都不希望徐禾处在危险中央,在这些斗争里,甚至不想看他手沾一滴鲜血。掌权的这些年,他就没把苏家放在眼中,如今步惊鸿归燕北,燕地风起云涌,自顾不暇。没有燕王,搞垮苏家轻而易举。
徐禾怎么可能不掺和,但薛成钰的话他还是听的,他的话生来仿佛就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点头:“我不乱掺和,我背地里拿苏家人解气可以吧。”
薛成钰笑了一下,风卷动他的衣袖,语气带几分温柔:“随你。”
相比起徐禾直白近到似玩闹的计划。薛成钰更为严谨,甚至狠绝,要的,是让苏佩玉万劫不复。
最后徐禾还是睡了,天气下午晴好,空中似有若无的花的气息,还有薛成钰身上幽幽的冷香。就像回到了幼年,懒散的轻松的、尝尝困倦的学生时代。
他在睡觉,薛成钰在对桌看书或写字。
徐禾恍惚间做了个梦。
隐隐约约是现代,他坐在公园的长椅,看着街对面高楼大厦的led屏,上面女人正装出席,金发微卷,正满脸笑容回答记者的问题,举手投足间气质优雅。屏幕下方还有一行字。
梦里他却看不清女人的容貌和字的内容。
等睡醒过来,梦的内容是什么他都快忘了。
*
“我不会去燕北。”
“也不叫步惊鸿。”
“我就留在京城,死也不走。”
极其冷漠看一眼
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 分卷阅读120
崩溃又难过的大臣,余木转身离开,步伐利落。出了殿门,已经是夜晚,满头的星光洒下来。
青年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那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母妃,父王,身份,经历,燕地的一切。多可笑,步惊鸿,被冠以天下至尊至贵的姓,取意惊鸿无双,光是名字就能看出身份。而小时候他却被人扇着巴掌,揪着头发,讥笑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杂种。
燕地的那位大臣,跪在地上,祈求他回去。声泪俱下,说燕侧妃在天之灵,也舍不得他流落在外的。
余木眼眸冰冷,如藏雪刀。
燕王宫二十多年前的一场火,已经表明太多,燕侧妃在天有灵,怕是巴不得他别回去那个吃人的地方。
他就留在京城,寸步不离。
不需要步惊鸿。
余木这个名字,他特别喜欢,也特别喜欢给他取名的人。
第83章离开(小修)
他出门,一模一样的地方,月色的剪影漫过宫墙,花草零星泛银光。
轻柔的风带来当初的的记忆。
绿色的爬山虎,漆红相接的木板,当初午后的光影里,抱着公鸡的小男孩咧嘴一笑,眉眼灿烂道:“傻了?跑啊。”
至今还记得那时心狂烈跳动、激动到嗓子口的感觉。有晚霞铺天盖地落下来,入他眼里,是世界的光。
余木偏头,看高墙之后的明月,面色冰冷紫眸深沉。手却慢慢紧握,他想着徐禾的话,心里却难过又坚定。
……我什么都不要。
……让我留在你身边。
徐禾跟薛成钰聊过后,心里松口气,人都轻松了。
不用对付苏家,那现在他就只用担忧下一个任务。
而对于余木的身份,他惊讶的同时也庆幸,这几天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让余木回亲生父亲身边,在遥远的燕北冷静下来也好。再一想,燕王那么在意他,余木恢复步惊鸿的身份后,享受的不仅是荣华富贵,还有他渴求多年的亲情。
真是进宫一趟,啥烦心事都没了。
徐禾神清气爽,看到余木从宫里出来,眉眼都带笑意,道:“走吧。”
余木见他光焕发的神情,脸色却笑不出来。
他知道徐禾在高兴什么。
徐禾有点疑惑为什么余木看起来不开心,但很快自己给自己开解燕侧妃红颜薄命,死于火海,余木今天听那大臣说了那么久侧妃身前的事,难心情郁郁。
于是徐禾乖巧地不说话,给他缅怀先人的空间。
一直到将军府。
徐禾还是兴致勃勃。而余木低头自嘲一笑,不想去看徐禾,他看一次心里就难过一分。
长公主也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再看余木,目光都复杂了几分,念着这孩子受的苦,叹口气道:“当初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会流落到京城,流落到宫里。这些年苦了你了,但不愧是我步家后人,血液里流着天家的血。”她轻轻笑道:“就算开始跌入泥潭,也会慢慢起来。”
长公主眉眼温柔,想到什么,笑了:“惊鸿,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姑姑。徐禾也该唤你一声表哥。”
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徐禾:“……”突然喊表哥真的很别扭好吧。
余木立在灯光下,回视长公主。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回燕地呢?沉默一路,他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很轻却很冷:“殿下,我不想回去。”
长公主没理解:“嗯?”
他神情冷淡而无所谓,说,“就当步惊鸿死于火海吧,我不想当步惊鸿,也不愿回燕地。我就在这里,伴在徐将军身侧,随他上阵杀敌。”留在小公子身边,为他出生入死。
他将没说口的话藏在心里。
长公主惊讶地眼睛都瞪大。
徐禾一咬牙,差点被气死。
怔了很久,长公主挑起秀眉,温婉的容颜变得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余木道:“嗯。”
长公主眸光复杂,不知该怎么劝他。她猜测,余木是负气说出这话来的,他恨他的父亲,为这么多年的不负责任。但燕王是她的嫡亲二弟,她并不愿他们父子隔阂。
“你父亲也并不愿意的。”长公主叹气,道:“回去吧。惊鸿,听姑姑的话,不要任性。你父亲他,很想你。”
余木轻讽一笑:“那又如何呢。”
长公主瞪大眼,难以置信:“你……”
余木说:“叫我余木吧,殿下。我这辈子,就只叫这个名字。”
长公主眼眸带了丝哀伤,她话涌到嗓子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徐禾磨牙,不想他娘为此忧愁,也不想她再操心这事,压下心里怒火,冷声道:“娘,你先去休息吧。让我来我来劝惊、鸿、表、哥。”
后面四个字他咬牙切齿说出来。
每一个听在余木耳边,都讽刺至极。
长公主知道徐禾和余木交好,无奈点头:“也好,你的话,或许惊鸿听得进去。”
她离开。
房间里就只剩下徐禾和余木两个人。
余木站着,低下头,不去看徐禾他舍不得伤害他,怎样都是自己难受。
徐禾手捏得咯咯响,要气炸,眼睛淬了冰:“你就那么喜欢我?”
他再迟钝,也该明白,余木不去燕地的理由。
余木垂眸,淡淡道:“不是因为这个。”
徐禾冷漠地:“哦,那你说来听听。”
余木道:“燕王宫危机重重,步惊澜视我为眼中钉,不会放过我。我不去。”
徐禾气到不行,脑子反而转得特快:“你唬我呢你身份已经暴露,不在燕王宫,步惊澜弄死你的机会更多而且你就知道?你在京城不会有危险。”
他面沉如水,虽然不想面对,但是稍微一想也能想到薛成钰八岁提字伐燕,以他的性情,多年筹谋、伏线千里,不让燕王身败名裂,是不会罢休。此一番摊牌出余木的身份,怕也是给燕王最后的机会。若余木继承燕王爵位,了燕王党羽狼子野心,还有一线生机。
留在京城……待薛成钰网之时,怕是天翻地覆,无人生还。
这些话薛成钰都没说,只是徐禾猜也能猜到,所以他特别气:“你在京城杀机更多!”
为什么要那么倔!
你留在这里,身份尴尬,危机重重,就是徐家也未必保得住你!
而一想到余木这样不顾生死的原因是自己。那种生气又换成一种心疼和叹息,甚至怒其不争的恼怒。
徐禾不想逼他,于是放软声音:“你回去吧,燕王很爱你母亲,也会很疼你的。之后你会遇到很多对你很好的人。对你来说,现在燕地才是最好的去处。”
余木当然知道,身份昭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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