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虞策歪头,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秦湛的颈侧,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和他交换着同一片呼吸。
“是啊,我想亲你,想和你在一起,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但是,小蛇,我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我才不爱你呢。”虞策撒娇一样地说,脸上的笑容却是和话语内容所不符合的欢喜,“爱情那种东西,朕不要,也不稀罕。”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起来。
虞策沉默了很久,而后若无其事地咧嘴一笑,似乎已经调整好情绪了。
“小蛇,要我说啊,人就不该有感情。”
“父皇说他爱母后,最后却听信奸人谣言鸩杀了她;父皇说爱我,可他却狠得下心把我扔在冷宫不闻不问,任人欺侮;母后说爱我,可她却为了争宠而让我在冷水里头泡上一整夜,只为了博得父皇的注意和恩泽;后来,二皇兄说他爱上了民间女子,他曾说那位姑娘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人,温柔贤淑,善良体贴,他曾说他非那人不娶,可最后一样是为了皇位而迎娶了门当户对的丞相千金作为正妃。”
虞策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小蛇,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爱。”
“我不要爱你,也不要你爱我,小蛇,我们只要像这样一直在一起就够了。”
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不去说爱你,也不想要爱你。
秦湛一言不发地任他抱着,心中暗自叹息,有这样不堪的童年,也无怪乎虞策会长歪成今天这个地步。
“小蛇,小蛇小蛇小蛇。”虞策一声接一声地叫他,整个人都趴上秦湛的后背,努力伸长脖子去吻他的侧脸,“答应我,不要离开,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秦湛没有回答,然而虞策却愈发热情,他扳过秦湛让他面对着自己,长腿一跨便跨坐到他腿上,缱绻而柔情地贴上秦湛的双唇,**他的舌尖轻咬舔舐。
唇齿交缠之间,虞策听得秦湛低应了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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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秦湛的允许,虞策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对他的喜爱毫不掩饰,得了附属国上贡的珍惜玩意儿也都一味地往永和宫送,反倒是虞策后宫的妃子,她们的待遇连秦湛的一半都比不上,只得到了珠宝首饰一类的普通东西。
但是一想到虞策喜怒不定的恶劣脾气,嫔妃们也就无所谓这些表面荣光了,只要能平安度过一生,不受罚、不连累家人,就已经是她们这辈子最大的愿求。因此对于秦湛,妃子们也生不出多少恶意,更不会主动去招惹,以免触怒虞策。
——但这只是后宫普通妃嫔的想法而已,身为后宫之主、且背后家族背景雄厚的皇后,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当今皇后名叫钟素,今年刚满十六岁,在虞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嫁给了他。钟素与虞策近十岁的年龄差距让他们当初的婚姻就像个笑话——确切的来说,这确实是个笑话,所谓婚姻也不过是其他皇子用来羞辱虞策的手段罢了。让当时不过也才十七岁的虞策和一个身高还没到他大腿的女娃娃拜堂,这难道还不够令人难堪么?
成婚之后虞策就没有碰过她,钟素乐得如此,女人之于虞策来说就是泄.欲的工具,见识过侍妾被人从虞策房里抬出来的半死不活的模样,钟素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守贞的决心,始终保持着虞策房里起码有两个侍妾的标准,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庆幸的是虞策并不重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是有些禁欲的。虞策有洁癖,不喜欢碰那些不干不净的人,他看一个人顺眼不顺眼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和直觉——善变的心情和可怕的直觉,所以能够入他眼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钟素不在意虞策,但却不能不在意自己身为皇后的凤仪不再。就算虞策再怎么不好,她也把他当皇帝看,虽说这个皇后之位形同虚设,但在之前,表面上该有的面子和排场虞策一样都没少给。可自从秦湛来了以后,虞策却越来越不把她当皇后看了,你见过哪个皇后在附属小国上贡后只得了几匹布料和一些粗俗的金银首饰作为赏赐的?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么!
钟素气不过,又不敢得罪虞策,便怒气冲冲地跑到永和宫去,想看看这个在下人口中传来传去的‘仙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永和宫里,秦湛刚睡了午觉起来,也懒得再叫下人绾发,披散着头发走去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没想到刚走过回廊,秦湛就看见一个面容明艳娇美的小姑娘朝他迎面走来,她的身后是两列穿着米分色衣裳的宫女,宫女身后又是几个小太监,声势浩大的排场看得秦湛一怔,视线重新回到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穿牡丹红色烟纱碧霞罗,衣加霞帔,长裙曳地,宽大的衣袖上用极细的金色丝线绣上了金龙凤纹,她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妆容妩媚而不失端庄,一双杏目不含任何笑意,给人以十乘十的压迫之感。
秦湛不是第一次接触后宫妃子这种生物,但是这样气势逼人,而看上去却又十分稚气的妃嫔,他还是第一次见。
在古代是成年了,但在秦湛看来,这皇后完全就是一初二、初三年纪的小丫头好吗?!虞策是有多禽兽才把这么个小孩子收入后宫的???
秦湛勉强无视了心里一万头狂奔的草泥马,躬身行了一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免礼。”钟素的声音也有些发虚,她看着秦湛直起身来,对方的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衣更显得他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和秦湛近距离对视的钟素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不知阁下是……?”钟素轻声问道,原本盛气凌人的神情有了收敛,竟显出几分闺中女子的羞赧来。
“在下姓秦,名湛。”秦湛笑道,“不知娘娘拜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钟素胡乱应了一声,听着那近在咫尺的清朗嗓音,越发不敢直视秦湛了。
秦湛温和一笑,“想必您是有事儿来,不如随在下于花园中一叙?”
钟素迷瞪瞪地就和秦湛走了,直到坐在了冰凉的石凳上才蓦然回神,抬头就看见秦湛沏了杯茶放在她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搭着青花瓷茶杯,如同艺术品一般完美。
钟素暗自在心底唾弃自己,不就是十几年没见过除了虞策以外的俊俏公子了吗,要不要这么没志气?!
秦湛抬起手虚虚一指,“请用茶。”
“谢谢。”钟素低头道谢。
秦湛笑了笑,这丫头看上去霸道,却也是外强中干,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秦公子,”钟素琢磨着措辞,“你……秦公子,你知不知道,当今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自觉的软和了口气,只当他是被虞策骗来的,入了虎**之后又不得脱身,目光顿时温柔了不少。
“你说虞策?”秦湛笑着看她,“他挺好的。”
眼看着绵羊被骗入虎**还不自知,钟素更急了,“不是,你不知道,他——”
“不知道什么?”
一个慢吞吞的冷淡男声从身后传来,虞策背着手缓缓走近,脸上的笑容虚伪而冰冷,身上的九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的刺眼光芒令人难以直视。
他又接着问,“皇后,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闲逛了?”
钟素一看到虞策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她知道虞策重视秦湛,所以原本也没打算做什么,不过是来看看而已。后来见了秦湛,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更没那些坏念头了。只是钟素没想到,虞策对秦湛竟如此死心眼,那模样就像是秦湛被人多看一眼他都要发狂了一样。
“皇上、回皇上,臣妾只是——”
“皇后娘娘,她只是过来看望我而已。”秦湛主动接过有些不知所措的钟素的话,站起身挡住虞策阴鸷的视线,“虞策,你下午不是要和大臣商议边塞要事?”
虞策走上前,动作亲昵地帮秦湛把头发拨到身后,漫不经心地扫了钟素一眼,“没关系,那些老家伙不重要。”他之前确实是在御书房,后来下人来报说钟素去了永和宫,他怕小蛇被刁难,急赤白脸地也跑了回来。
钟素咬住下唇,虞策就像是炫耀一样,转而揽住了秦湛的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皇后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天气凉,若是生病就不好了。”
秦湛皱着眉推开他,虞策对这样抗拒的动作分外敏感,一下子就抿紧了唇,紧盯着他的双眸里似有火在燃烧。秦湛转身给钟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自己则朝着反方向走去,不出五步,身后便传来脚步声,虞策迅速跟了上来。
两人一路走回正殿,虞策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秦湛走哪儿他就跟哪儿。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问起下午的事情来,“小蛇,皇后她——”
“她没和我说什么,只是一起坐下聊会儿天而已。”秦湛淡淡道,想起额外的救世主任务,他放下银筷,对虞策说道,“虞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虞策问,秦湛鲜少向他要求什么,这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让他在愕然之余也有了几分高兴,觉得秦湛对他终于不再这么见外了。
加莫:
秦湛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表达这句对虞策来说显得格外高深的话,但是想了半天,对着一枚蛇精病,他还是只能干巴巴地用最浅显易懂的大白话说道:“虞策,你……改一改脾气,不要乱杀人。”
虞策不满地瞪眼,“为什么要改,我脾气怎么了?那些人自己太蠢,一点事都办不好,怪不了我。”他有些委屈,“小蛇,你不喜欢?”
“……”秦湛面无表情,“你改就是了。”
虞策拧眉,嘴角下撇,这是他又要生气犯病的前兆。
“改成什么样,莫蔺那样子么?”虞策沉声问,
秦湛透过他发亮的瞳孔看到了虞策的一颗玻璃心,不得不改口道,“你在我面前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在除了我以外的人面前,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子了。”
“为什么?”虞策固执地追问。
秦湛抽了抽嘴角,这问题他要怎么回答?想也知道虞策这样对所谓律法和规则不屑一顾的人,是肯定不会愿意为了‘成为明君’这样的理由而去收敛性格的。
秦湛扭头不语,虞策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蹭上去抱住,“这也不是不可以,”他跟树袋熊似的吊在秦湛身上,“小蛇,你要是愿意叫我阿策,我就答应你。”虞策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腰,顺着纤白的后颈细细地亲吻着,声音低哑难明,“叫我阿策,小蛇。”
秦湛忍不住再次皱起眉,先前几个世界因为身体或者身份问题,所以被人强压一等的事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如今既然有妖的身份作为倚仗,又何必去顾忌什么皇帝不皇帝的?
当下秦湛便推开他,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拒绝了,虞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所有的理智只能勉强维持他情绪的平稳,“小蛇?”
“虞策,我只是答应陪你而已。”秦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爱我,我不爱你,我们只是相伴的关系,没有其他。”
虞策收回视线,心里渐渐有阴郁积蓄,他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因为莫蔺。”
“不,”秦湛否认,“跟他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被人逼迫而已,虞策,我不是你的宠物蛇,我是一个妖,有着人类性格和思想的妖,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不说,不仗着妖力去伤你,并不代表我会不去介意、更不会愿意接受。”
他不知道是不是上位者都是这样——虽然秦湛经历过的皇帝都是这幅臭德行,但既然现在有了这能力,管他是什么九五之尊还是真龙天子,秦湛都不允许有人再在他面前撒野。
虞策一时哑然,大概是看秦湛的面色太过冷肃,口气不自觉地也跟着软了下来,“我知道了,小蛇,我……我不是故意的。”
虞策终究是不敢太过强硬,生怕真把秦湛逼走,到时候对方随便往哪个山窝窝里一钻,他打着灯笼都没地儿找去。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眼秦湛,“我答应就是了,小蛇,你别生气。”
秦湛抿了抿唇,“我没生气。”
虞策的直觉一向很准,但现在脑子里却一团乱,根本看不出秦湛说的是不是真心,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得可怜兮兮地抬眼看他。
那像是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湿润的黑眼睛让秦湛动作一顿,暗自撇了撇嘴,敷衍地抬手揉了把虞策的脑袋,“我没生气。”他再次说。
“那你叫我阿策,”虞策说,“母后以前都那么叫我的。”
秦湛心中五味杂陈,之前听虞策说起小时候的事,谈起父母时虽然语气之间不乏怨恨,但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却还是会下意识地表达亲近。
“……好,阿策。”
“唔。”
虞策幸福地眯起眼,顺势蹭了蹭秦湛的掌心,再次霸占了他怀里的重要战略位置。
秦湛:“……”
(系统)论与系统决斗的可行性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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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臣们突然发现他们那个让人不省心的皇帝似乎脾气变好了一点点,人也变得让人省心了那么一点点。
龙椅之上,虞策面无表情地抠着扶手,不断地有金子的碎屑飘落在地。
司农卿:“启禀皇上,随着天气变冷,永宁县以北地区的粮食收成也逐渐减少,依臣之见……(省略500字)”
虞策:“爱卿说的有理。”
礼部侍郎:“启禀皇上,一年一度的祭祀之日将近,臣认为……(省略1000字)。”
虞策:“爱卿说得有理。”
吏部尚书:“启禀皇上,我朝官员各层次互有重叠,过于烦冗,加之科举制度之下人才辈出,臣私以为……(省略1000字)。”
虞策:“爱卿说得有理。”
……
莫蔺:“陛下,您尚未有子嗣,是否应该考虑重新选秀以填充后宫?”
虞策:“爱卿说得——”话说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说话人是谁和说话内容意义的皇帝咔的一下就掰直了脊梁骨,一双黑气沉沉的眼睛看向莫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爱卿说什么?”
莫蔺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reads;黑洞之战。
虞策眯起眼,冷笑一声,“和你有关系吗?”其实他原本是想说关你屁事的,只是碍于秦湛的嘱托,虞策强忍住没表露出怒气。
“臣身为祭司,理应为皇家血脉延续的问题考虑。”
虞策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上的金子碎屑,挑眉笑道,“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后宫女子再多,也比不上其中的某个人来得重要。”
咔擦。
朝堂上面面相觑的大臣们似乎听见了祭司大人一张冰块脸碎裂的声音。
“是吗。”莫蔺说,难以言说的愤怒差一点就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差一点就让他罔顾君臣礼法和个人尊严地和虞策针锋相对起来,“陛下的厚脸皮实在让在下望尘莫及。”
“彼此彼此。”虞策谦虚地说,“他就喜欢我这样。”
大臣们(惊恐脸):“∑(っ°Д°;)っ??!!”
虞策笑得得意,莫蔺直觉得有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虞策见好就收,摆摆手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已经习惯了的大臣们自动自发地跪下,伏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林多一甩拂尘,尖着嗓子叫道,“退——朝——”
在跪伏于地的群臣之中,挺直脊背傲然而立的莫蔺便显得分外惹人注目。
冷着脸和虞策对视了半晌,莫蔺毫不迟疑地甩袖离开,连拱手行礼都省了。
大臣们再次惊恐脸,知道祭司牛x,但没想到祭司居然牛x到连皇帝都无视了,而且诡异的是小皇帝竟然也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十分和善地抬手让他们平身。
然而,还不等一群吃饱了撑着的老头子私下讨论出虞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当天皇宫中就颁下了一道无异于天雷炸响般的圣旨。
虞策:“所有人见到秦湛秦公子,需如朕亲临,叩拜行礼。”
秦湛知道这件事,是在他午睡完打着哈欠推开房门的时候,门外的太监宫女呼啦啦跪了一地,吓得他还没打出来的半个哈欠一下子就给憋回了气管里。
最后,还是开了挂的加莫告诉他这个消息。
基于虞策的尿性,秦湛认为对方下这道旨是为了把他推上风口浪尖以求牟利的可能性十分之小,虞策如果能有这样弯弯绕绕的虚伪头脑,就不会像对待小动物那样随意地折腾那些下人和大臣了。
因此,虞策其实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因为身份问题而遭受轻蔑和嘲讽的眼光而已。
但就算秦湛能够理解,却也绝对不可能接受——毫无心理障碍地让那些白发苍苍的太监和朝臣对他下跪是会折寿的好吗?
所以到最后虞策不但没等到夸奖,反而被秦湛兜头赏了个爆栗,只能委屈地捂着额头让林多重新拟旨颁发。
书房里,虞策忧伤而深沉的望着夜空,问身后帮他研墨的林多,“你给朕说说,小蛇为什么会不高兴?”
林多:……陛下,您忍心问一个太监关于情爱的问题?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林多细声说道,“也许秦公子喜欢低调些reads;傲临都市。”
“低调?”虞策哼了一声,“低调给谁看?”他不自觉地又想到了莫蔺,眉头登时便又拧紧了。
“朕偏要高调。”虞策说,“也好杜绝了那些心怀鬼胎的贱人。”
林多:“可是秦公子不喜欢。”
噗嗤一声,直戳中心。
虞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苦恼地捂住脑袋,“林多,朕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高兴。”
林多和蔼而慈祥地注视面前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小皇帝,虞策过得有多不容易他是知道的,所以只要不造成什么过大的不良影响,一些小打小闹他也纵容着虞策胡来。自从登基的这些年来,虞策过得随心所欲,却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起来过,哪怕整个皇宫都是巴结他讨好他的人,虞策的眼睛里出现过各种情绪,却往往都是只浮于最表层,在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看不见的最深处,是一片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但是秦湛出现了,虞策没有和他说过秦湛的来历,但林多已然猜出了一些。他担忧,因为秦湛的存在不合常理,甚至堪称危险;他欢喜,因为秦湛让虞策有了人情味儿,即使他不作任何事,虞策也能够欢天喜地地围着他蹦跶,为他付出。
是秦湛让虞策的一颗心渐渐有了温度,但在得到了这个认知后,林多的担忧却多过欢喜:他看不透一只活了千年的妖,相信虞策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天,秦湛玩够了,离开了,小皇帝那颗第一次有了温度的心被抛入冰池之中,又该如何是好?
“您为何不去问问他呢,陛下。”林多说。
问他?
虞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他知道秦湛和莫蔺的关系,却从来不敢深问,不仅是因为秦湛不会说,也因为他怕自己会听到那句话。
那句他不喜欢,但是却最为真实的话。
“小蛇,你要怎么样才会高兴?”
“虞策,我想和莫蔺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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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御花园里游荡的秦湛毫无悬念地‘偶遇’了莫蔺。
周围很安静,只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叶片摩擦的声音,莫蔺看着秦湛,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秦湛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他慢吞吞地问。
“阿湛,你和虞策……”
“你应该叫他皇上,”秦湛说,勾起一抹笑,“不是吗,祭司大人?”
莫蔺抿紧了唇,“阿湛,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和虞策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眼里的情绪在阳光的照射下被覆盖上一层浅浅的灰,连同着逆光而立的秦湛也成了虚影。
秦湛回答:“莫蔺,我只是想知道,这个被你一直爱护着的王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罢了。”
“而且,我更想知道的是,”秦湛加重了语气,“当这个被你爱护有加的王朝被毁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你又会是什么样子reads;我是时间大富豪。”
一瞬间,莫蔺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里的最深处,刻骨的颤栗与疼痛从心脏处一点点地向四肢百骸蔓延,使得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呆呆地望着秦湛。
“为什么?”莫蔺问,似乎除了这三个字他就无话可说了一样,“你明知道祭司的责任是守卫——”
“我知道。”秦湛打断他的话,“所以我才这么做。”他笑了笑,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悲伤,“莫蔺,你大不了再杀我一次便是。说实话,妖类漫长的生命让我也有些厌倦了。”
“不可能。”莫蔺声音艰涩,面色苍白得如同天边脆弱而虚无缥缈的云,他颤声道,“你知道的,祭司的责任是守卫皇朝百姓;但你也知道,作为莫蔺,我想要的只有你。”
莫蔺不稀罕所谓的祭司荣耀和传承,也不认为那点世俗之物及得上秦湛的十分之一。然而可惜的是,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却不能够轻易抛弃上一任祭司赋予给他的责任,更不能辜负百姓和大臣们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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