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星际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冉朝阳
“再让老子在烟袋街上看到你们,这把刀可就不一定像现在这么听话了,听明白了吗?”
说完,中年男人很快把刀起来,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恢复了那副抖抖索索的凄惨模样,沿着不惹人注意的路边迅速离开了现场。
从机器人倒地到男人离开,前后不超过三分钟,却硬生生地给裴青雀造成了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的错觉。
此时温景逸因为注意到了自家推车前的骚动,匆忙地和阿婆告别,快步跑了回来。
刚刚停下脚步,他就敏感地发现了裴青雀的不对劲,原本一直跟在对方身旁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踪影。
温景逸绕着裴青雀绕了好几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裴青雀除了手上抱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圆球、并且神情呆滞之外,身上并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地方。
“喂,醒一下,”伸出手去戳了戳裴青雀软嘟嘟的右脸颊,温景逸问他:“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裴青雀这才从呆愣中惊醒过来,皱起眉头,几次欲言又止,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盛满了失落。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最后他还是隐去了男人倒地的那一部分,把其他的事端炼成三两句话,一一告诉了温景逸。
“草,是他。”温景逸听完也紧紧皱起了眉头,随即和裴青雀解释道:“你应该是碰上了和我家对立帮派里的人,按照你刚刚说的情况,应该是‘手里剑’那个不知廉耻喜欢欺负小孩子的老妖怪。”
“哈?”裴青雀被他看似头头是道的一通胡乱分析绕得有些头晕,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抱着金属圆球的手,开口问道:“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嘁,”温景逸恨得牙痒痒,转而得意道:“当然是嫉妒我们今天生意好啊。”
温景逸伸手拍了拍裴青雀的肩膀,对他说:“你别害怕,反正今天的菜也卖完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今晚我就去和我爸告状,让他好好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老混蛋。”
说完,温景逸便拉起板车,和对方一起开始朝着裴青雀家的方向出发。
半路上,温景逸总觉得裴青雀过于沉默,甚至到了有些奇怪的地步。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太诡异,他主动开口提醒道:“回家以后记得打开你家那个光溜溜的保护膜,”
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叮嘱对方:“我不能在你身边守着你,也不知道那些下作小人会不会恶意报复,你一定要记得开啊,那个透明的罩罩。”
晨曦越过层云,在板车上落下半片金黄。
裴青雀听完好友的关心,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抱着金属球的双手又紧了一点。
第22章梦魇
意识里最后一幅画面是烟袋街的清晨,嘈杂的人声仿佛仍弥留在耳边,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是由大量金属材料构成的,意识投射的时间越长,自己对于温度的感知能力就越差,身体自内向外地透出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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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把那个妄图接近裴青雀的男人手心里握着的刀片夺走类似的警告在一片混沌中不停地翻滚,如同烧红的铁片,刺激着孟望川已经碎片化的意识。
耳边突然传来金属相撞的脆响,一下接着一下,中间隔着冗长的空白,缓慢却持续不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被阴影笼罩,孟望川的眼前出现了一扇华丽而巨大的鎏金大门,那种挑动人神经的响声,就是从门后传出来的。
孟望川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像是不受他控制一样,朝着那扇门的方向迈步走过去。随着他与门的距离越缩越短,四面八方开始响起隐约的钢琴声,每一个琴键被敲击的时候流露出来的音符,都在和他均匀的步伐应和着。曲调听不真切,却也一直没有停下来。
站在大门前,白玉一般的光滑表面倒映出了孟望川自己的脸。
影子里的男人双眉平展,神情却阴郁,那双深黑色的瞳仁里阴云密布,和外界风雨欲来的天气倒是十足的相似。
男人如同被设定好程序一般,僵硬地伸出左手按在大门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根本不什么力气,大门就被他轻易地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成年男人手腕粗的柱子,直挺挺地连接着地面和屋顶,材质跟那扇镶金的白玉大门相类似,每一根之间的距离都很窄,即使侧身也无法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
满屋的金银玉石一起在吊顶的琉璃大灯的照射下反射着有些刺目的光晕。能继续往房间里走过去的路只有一条,在密密麻麻的柱子之间空出来,十分显眼。
孟望川沿着这条“路”走进去,到了尽头,才明白这个房间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奇怪的设计整栋屋子,与其说是房间,不如称呼它为放大版的牢笼更为贴切,四周的柱子就是藩篱,围绕着中心,层层叠叠,繁复堆积,从而保证里面所想要囚禁的东西没有任何逃跑的可乘之机。
金属敲击的脆响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光洁冰凉的地板上跪坐着一个身形单薄的人影,右手被裹着软垫的手铐吊在某一根白玉柱子上,纤细白净的手腕弯折着,隐隐透着一圈被摩擦出来的红痕。
听到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被囚禁在房间中央的少年缓缓抬起头,瞳仁中散发出来一道无机质的光。
他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理而显得有些蓬乱,又尖又细的下巴和轮廓明显的锁骨似乎在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泛着点点青黑。浑身上下最后的一点力气全都用在了被吊起来的、不停地抬起又放下手腕上,从而使得手铐和柱子相撞,发出来那种久久不停的脆响。
少年的动作无力又机械,看到孟望川进门才堪堪停下,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他伸出没有手铐的另一只手,用那灰败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来的声音回响在房间之中,很轻,却恰好能让孟望川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需要你这种神经质的过度保护。”
“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种麻木的,失望至极的语气,明明十分微弱,听在孟望川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回荡。刺激得男人从神经深处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钝痛,接踵而来的就是溺水一般的窒息感,从肺部开始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压抑挟裹着沉闷席卷而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翻天覆地,混乱成一片。
……
“!!!”
病床之上,原本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入目之处皆是一片干净的纯白,整个人处在刚刚从梦魇之中挣脱的状态里,后背的纯棉衣料被皮肤上冒出来的冷汗浸得湿透。
耳边传来医生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隔着除菌口罩,听在孟望川耳朵里,十分不真切:“病人意识已清醒,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他这才回过神,强迫大脑迅速整理好记忆的片断,再三确认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灰暗的梦。
抢救结束,医生关闭了大功率的治疗仪器,孟望川被一群医护人员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动作迅速地从急救室内送回病房。
一大群人一直折腾到了日暮时分,当孟望川能够凭借自己恢复的力气在病床上半坐起来时,他的专职私人医师才敲门进来,怀里捧着一叠厚厚的纸质材料走到老板的病床旁边。
安医生从十年前就已经作为孟望川的专属医师留在了孟家,可以说是看着男人成长起来的也不为过。眼看着自己一次次医治好的病人用这么随意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身体,安医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开口说话的语气恭敬,其中还带着点医生对于不遵医嘱的病患特有的不悦以及对于孟望川三番两次不听老人言的痛心疾首,硬梆梆道:
“孟先生,您这次没有告知相关研究人员就擅自进行的意识投射行为,已经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十分巨大的伤害,相信现在仍旧遗留的神性疼痛已经让您意识到了这一点。”
“之前的检查结果已经写的很清楚了,短时间内不能再次进行意识投射,更何况这一次居然持续了八小时!那可是就连alpha都不一定能完全承受的死亡时长啊。“
“您是不是还答应过之后的意识投射都会在我在场的时候才进行?如果您再这样固执下去,神力可就会永久性消失,沦为普通人还不算,从今往后,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在神经崩裂的疼痛折磨里。”
性格和脾气一样直的安医生顶着孟望川差到极点的脸色,吹胡子瞪眼地念叨一大堆劝诫的话,最后还特地叮嘱他:“从今天开始,您至少半个月内不能再进行意识投射,并且需要尽量远离一切辐射产品,以受到二次伤害。”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了床头,离开了孟望川的病房。
除去了所有能够与外界沟通的高科技发明,整个病房说是一穷二白也不为过,除了基本的家具,看不到任何娱乐产品的影子。
到底是伤及根本,孟望川就连半坐的姿势都不能保持太久,很快就因为劳累而躺在了病床上。
房间之内,除了孟望川本人的呼吸声,安静得甚至难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伸出手臂,遮挡住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夕阳,孟望川闭上双眼,那一张目光哀戚的脸又重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笔力有限,正在磨情节,晚上(11-12点后)应该还有一更
第23章一往情深
孟望川靠坐在病床上,面前是让佣人临时加装的一块浮空的平板。男人摘下眼镜,将手中握着的签字笔放回到桌面上,洁白的纸面上是打印出来的油墨字体。或许是太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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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接触过纸笔的缘故,那上面的字迹虽然遒劲,却还没有完全恢复流畅。
处理完公务,孟望川并没有休息,而是拿起桌面上小巧的球形投影仪,熟练地打开监视器的开关,再三确认了裴青雀的人身安全。
在屏幕上看见小家伙吃着绵绵煮好的晚饭,喜笑颜开的模样时,男人才算完全放下心来。
这一次意识脱离是孟望川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身体在他真正受到实质性损伤之前完成了自动保护,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
考虑到小家伙的安危,孟望川还是选择了远程遥控自己的机甲,首先解除了它的休眠模式,随即控制绵绵重新开启了小洋楼附近的保护膜,并且将权限共享给了裴青雀。
病房之内,只打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壁灯。
投影在空气中的荧幕随着画面之中裴青雀的不同动作,或明或灭的光芒映亮了阴影之中男人刀削斧凿一般的脸庞。
假如安医生现在还在病房里,让他看到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完全把他“远离有辐射的电子产品”的话当作耳旁风的样子,肯定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直接关掉投影仪的电源。
可惜他不在,孟望川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没有医生身份加持的下人们哪里敢多说什么,顶天了只能战战兢兢地多说一句“请先生谨遵医嘱”,然后在男人富有压迫感的视线中满头大汗地退出去。
“笃笃”两声,病房房门被小心地敲了两下,发出几声克制的轻响。
得到了主人的应允,站在门外的两个女佣才敢推开门,双手端着乌黑的檀木餐盘走进来。
盘子上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胶状透明物体,其上还撒着零星的几点枸杞,艳红雪白两厢搭配,倒是好看。
可惜孟望川不吃这一套,剑眉一皱,嗓音还带着些大病初愈的沙哑,开口:“家里没有做夜宵的规矩,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男人的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冷漠,吓得女佣有些发抖,磨了一小会儿,才小声道:“这是,顾,顾先生吩咐我们做好端进来的。”
虽然顾丁慈明面上只是孟望川请回来做客的客人,可在孟家有点资历的佣人都清楚,这个“客人”的来头绝对不比什么其他大人物小。
从前只是个玩物身份的裴青雀,要是哪里受了委屈,孟先生都要用凌厉手段去处理罪魁祸首,对小宠物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次来的是正主?顾丁慈说的话,下人们可就更加不敢不听了。
女佣一五一十地道:“顾先生说这是燕窝,是从边境送回来的好东西,对将养身体有好处,这才吩咐了我们做好了给您端过来……”
孟望川在听到“边境”两个字的一瞬间,心下一片清明这燕窝是霍舟潼以顾丁慈的名义给他送过来的。
估计是听到他突发急病入院的消息,在军队里以疼老婆出名的霍舟潼当即撂挑子不干了,心想老婆的同学怎么这么不靠谱,说好的在大后方帮忙保护他家亲亲小顾宝贝,哪曾想自己每天上战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缺胳膊断腿的人还没出事,孟望川这个天天家里蹲的宅男反而先倒下了。
于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霍顾夫夫给孟望川送礼聊表心意,实际上则是霍舟潼在疯狂试探孟家这个老牌军火世家到底还有没有保护好顾丁慈的能力。
把那碗炖好的燕窝放在床头,女佣赶紧退出了病房,关好了房门。
孟望川伸出手,拿起勺子,想要将碗里的胶状物舀起来的一瞬间,眼中的神色一变,又将瓷白的勺子放回了碗里,回手,将注意力从燕窝上转回了被他在女佣进门前关闭的投影仪上。
被女佣提起,孟望川才猛然发现在将顾丁慈从霍家接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完,而且见面聊天时谈论的内容除了政治军事,居然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除了刚来的第一天,因为时间不合适,顾丁慈是在别墅区的主宅里暂住休息,接下来的好几天,对方住的都是独栋别墅,是孟家每一次接待客人时才启用的地方。
于情,孟望川这样频繁的消失对不住顾丁慈老同学的身份,于理,这同样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的待客之道
……孟望川深深的皱起眉,发现居然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顾丁慈的影子在他心里似乎已经渐行渐远。
*
是夜,男人坐在轮椅上,双腿上搭着一条厚实的毛毯,保护着主人不会因为夜里的寒风而着凉。
安医生性格十分死板,说防辐射就防辐射,甚至把孟望川惯常用的全自动轮椅都给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台早早被时代淘汰了的手动款,坚决不让任何潜在辐射影响到男人身体的恢复。
孟望川倒也不太介意,操纵着方向走出了房间,房间外面就是孟家的花园。
转过一个弯,出乎意料的,孟望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的月色还算不错,夜空澄静,没有什么乌云的遮挡,星光黯淡,于是衬得月亮的光芒更加清澈透亮。
顾丁慈站在花园里,也不知道他一个盲人能欣赏得到什么样的夜色。等到孟望川把轮椅推得近了,才看到在远处观望时被角度和茂盛的草木遮掩住的、高大男人的身形。
那是霍舟潼的全息投影,隔着几万光年,即使身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两场战争更迭时中间那少得可怜的一点时间差,也要千里迢迢地来到自己的心上人身边。
顾丁慈看不见,全息投影也独有影像,不能触碰到实体,可两个人的一双手仍旧是交握着的,甚至正正好好,不偏不倚。
孟望川的轮椅停在一颗高大粗壮的悬铃木后,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内容,但是能够把顾丁慈脸上的柔和表情尽眼底。
那是一种孟望川从来没有在面对顾丁慈时看到过的神色,一向暗淡无光的双眸仿佛被重新点亮,在夜色之下熠熠生辉,嘴角即使不说话时也是微微上翘的,他看不见,但仍旧能把最专注,最热切的目光投到霍舟潼的眼睛里。
月色很美,可惜在场的三人,无一人对它抱有一颗欣赏的心。
孟望川在这一刻终于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相爱的,霍舟潼早早得到的东西,他追逐了十年仍旧一无所获。顾丁慈在他的世界了当了这么久的、代表着他的所有一往情深的符号,也在今天,摧毁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臆想。
居然还是霍舟潼最先发现了孟望川的存在。
常年奔走在生死边缘,磨砺出了他大型猛兽般的意志和直觉,敏感地捕捉到了孟望川的轮椅碾过草地发出的微小响动,霍舟潼面色瞬间一遍,绕过顾丁慈,将人护在身后,望向那颗叶片沙沙作响的悬铃木,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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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道:
“谁?!”
孟望川操纵车轮的动作一顿,索性大大方方地从悬铃木后将轮椅推出来,停在两人身前。
看清了来人到底是谁,霍舟潼松了一口气,似乎解除了戒备的模样,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冲着孟望川笑了笑,率先道:“原来是孟老板,怎么,你也来赏月啊?”
在对方开口的瞬间,孟望川感受到了四周浓郁了不少的alpha信息素,虽然知道那只是全息投影模拟出来的产物,但是就凭经过模拟削弱后,霍舟潼的信息素浓度还能保持一个这么高的水平,孟望川可以断定,霍舟潼绝对不是联邦政府能够轻易掌控的傀儡将军。
面对年轻冲动,将顾丁慈牢牢护在身后,不停地向四周发出“这是我的人”的信号的霍将军,老狐狸如孟望川丝毫没有和他较量的意思,如一汪平静的潭水,纹丝不动:“毕竟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想要出来透个气,也是人之常情。”
“哟,大病初愈啊,那孟老板可得多保重身体,毕竟我老婆的安全还得仰仗你们孟家多心啊。”霍舟潼笑了笑,看似礼貌,实则字里行间的占有欲都快要满溢出来。然后低声向顾丁慈说了些什么,顾丁慈听完以后,本来还想开口打个圆场,但是到最后也只是动了动嘴巴,冲着孟望川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到底还是alpha,即使迫于形式,不能把自己的人好好护在羽翼之下,也要无时无刻地挂念对方,三番两次地回头确定,确定他的宝贝一定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
“霍将军放心,丁慈的安全,孟家一定尽全力保障…还请将军得胜归来时,也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交易。”孟望川开口回答的声线很是平稳,面色冷峻,麻木地将两个人亲昵又默契的互动入眼帘。
心不在焉地又寒暄了几句,霍舟潼便率先开口道了别,这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顾丁慈回了房间。
望着两个人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孟望川眼神微动,感受着胸腔传来的稳定跳动,眸色深沉,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和窒息感从那处传过来。
或许是因为执念有朝一日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这才发现比起真正的情爱,追逐的那个背影更像是习惯。
人都喜欢打标签,给自己,也给别人贴上刻板的印象。但是同时,固化的标签也是最可怕的,它会让你认不清现实,看不透人心即使是自己的。
像是一场初醒的大梦,孟望川意识到自己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空荡残缺的心脏也在逐渐被另一个影子填满。
夜已深。
男人的神情和脸色一样,暮霭沉沉,即使华丽银白的月光洒落在上面,也没有半点软化增色的效果。
没关系,孟望川想。
时间还有很长。
第24章开放了自由进出的权限
笑眯眯地同陷在被子里、裹成一个蚕宝宝模样的小主人道了晚安,绵绵转过身,走到房间门口。在出门之前按下了关闭壁灯的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最后一丝昏暗的暖橘色灯光也消失不见,裴青雀眨了眨眼,努力地适应着四周的一片黑暗。
昨天上午他是和温景逸一起走路回来的,刚刚看见裴青雀的家门,温景逸就一拍脑袋,急吼吼地揪着裴青雀的衣袖,问他今天是星期几。
裴青雀被他一副焦急的模样弄得有些懵,磕磕巴巴地回答他:“周……周一啊?怎么了”话音刚落,就看见温景逸一脸绝望的表情,连板车也不想要了,一把把车把手塞进裴青雀的手里,“嗷”地一嗓子,叫的裴青雀脑仁都疼。
只听温景逸的语气颇为懊恼:“兄弟,板车能不能先放在你家,我去上个学,周末放假再来找你拿。”看向裴青雀的眼神可怜中带着点乞求,乞求里还有几分沉痛,沉痛里面又惨了点可怜。
裴青雀被对方的狗狗眼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握紧了板车的车把手。
等到温景逸欢呼一声、似乎很赶时间似的扭头就跑时,裴青雀这才意识到对方刚才到底冲他说了些什么。
……那可是“上学”啊!温景逸的心到底是有多大,才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跟“上个卫生间”一样轻飘飘的。
裴青雀满头黑线地把怀里的圆球放到铺满了菜叶子的板车上,握紧了两根车把手,小臂发力,开始拉着温景逸的亲亲木板车往自己家走去。
真要说起来,裴青雀还是第一次亲自驾驶板车这种落后的交通工具,没有掌控方向的经验,一路走得歪歪扭扭,终于在脱力前把它拖上了斜坡,回到了家门口,一路汗如雨下,十分不容易。
打开门锁,仔细地将板车进了院子里的角落,裴青雀为了防止未来几天下雨将温景逸心爱的板车淋湿,还从家里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扯出来一块透明的塑料膜,将板车仔仔细细地包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裴青雀才堪堪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草地上,扯起自己棉质短袖的衣领,擦了一把额头上快要淌成小河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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