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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醉也无聊
吴瑕马上打过去:“淼,有事?”
“诶,你今天上班?”江淼问。
吴瑕愣了愣,又听江淼说:“打电话来你没接,估计你今天在‘锦泰’,不方便接电话。”
在柜台上班确实不方便随时接打电话,但刚才不接电话可不是因为这个,吴瑕瞄了瞄乔锐格,脸皮有些发烫,胡乱应了两声,问:“有什么事吗?”
江淼说:“哦,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请你们吃个饭。”
“我们?”吴瑕疑惑。
“对啊,你,和乔锐格。”
吴瑕看了看乔锐格,乔锐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茫然。
“怎么突然想请吃饭啊?”吴瑕问。
江淼说:“答谢啊,感谢你家乔少爷把我介绍给姚先生。”
吴瑕没来由地心里咯噔一下,又看了看乔锐格,问:“姚先生?”
江淼没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安,还挺高兴,说:“对啊,姚绛书姚先生,她请我帮她拍画册,多亏了你家乔少爷,我才能认识这么大的明星。”
吴瑕依然满头雾水,不过心里却暗松一口气,刚才听江淼说什么“姚先生”,他一时竟以为乔锐格给江淼介绍了什么金主,现在回过神又觉得自己脑洞太大,乔锐格再不正经,也不会背着自己朋友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
他转头用眼神询问乔锐格,乔锐格一直贴在旁边听,江淼说的话他全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直接拿过手机去,对电话那头的江淼说:“请吃饭这种事不用急,等你们老骆拿下这次图书馆的项目再一起吃饭庆祝吧。”
江淼大概没想到乔锐格也在,愣了好一阵,才说:“哦,好。”
乔锐格也不再多说,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回给吴瑕。
吴瑕接过手机,疑惑地问:“他说的姚先生,是谁啊?”
乔锐格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无所谓地耸耸肩:“姚绛书姚阿姨,我妈的闺蜜,有名的青衣。”
吴瑕也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茫然道:“很有名吗?”
乔锐格想了想,说:“代表国家演出过,算很有名吧?”
吴瑕抿了抿唇,把这内容消化了一下,又问:“那你怎么想到把江淼介绍给她的?”
“不怎么啊,这不是看你的面子吗?”乔锐格又歪起嘴角笑了笑。
“能不能好好说话?”吴瑕白他一眼。
乔锐格笑笑,说:“之前听姚阿姨提过想做本戏装画册的事,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那天你不是说江淼现在做自由摄影师,还让我给他买粉,我想买粉总没有给他介绍一个大客户来得实际又有面子,你说是吧?”
“那你怎么也没跟我提过?”吴瑕问。
“哦,忘了,我也就是顺手推荐一把,成不成的我也不敢保证,他不打电话来,我都不知道姚阿姨真找他了。不过,”乔锐格揽着吴瑕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虽然我只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不是也可以要点奖励?”
他说这事的时候一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被吴瑕看着时,眉梢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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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等着被夸赞的得意。
吴瑕心里一阵酸软,他很高兴,虽然知道以乔锐格和骆遇川的交情他也会帮江淼这个忙,可哪怕只听他玩笑似的地说“看你的面子”,他也愿意信这是真的。
在乔锐格心里,自己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吧。
可看他那得意地样子,吴瑕又不想让他太嚣张,犹豫一会儿,抬起头,矜持地在他嘴角印了一个吻。
乔锐格挑起眉,不满地说:“就这样?”
吴瑕扯了扯领口就要走:“你还想怎样?”
背上一紧,被乔锐格抓着衣服给拽了回来,两条结实的胳膊用力地箍住他,乔锐格似笑非笑地说:“别装糊涂。”
吴瑕一口气吸到一半,就被乔锐格不由分说地吻住,没有一点客气,直接撬开他的齿关,缠住他的舌头。
吴瑕被吻得喘不上气,攀住了乔锐格的肩,踮起脚尖,屈起腿在乔锐格腿上蹭了蹭。
他这举动是无意识的,就像溺水的人想要尽可能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可这反应在乔锐格那儿可就有了不一样的解读,当下在吴瑕腰上轻轻一托,把人放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背硌上冰凉冷硬的办公桌面,吴瑕脑子里一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开始推拒,可他力气本就不如乔锐格,腰一半悬着空无处着力,腿也被乔锐格压着,推拒的动作没成功,倒更让乔锐格上火。
乔锐格在他锁骨上轻咬一口,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在胸腹间来回时重时缓地抚摸,又嫌衬衣扣子限制了他活动的空间,揪住一片衣襟就要扯。
吴瑕忙抓住他的手,之前在休息室那次就崩掉他两颗衣扣,这要再扯,今天这衬衣他就别穿了,才半天的功夫就毁他一件衣服,他真怕从明天起就再没脸来公司,不,可能已经没脸走出这间办公室。
“唔?”乔锐格皱着眉。
吴瑕压着嗓子说:“我还要穿……”
一句话没说完,乔锐格手下用力,“呲啦”一声,衬衣衣扣得了自由,活蹦乱跳地四散逃逸。
“操。”吴瑕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乔锐格压下来,贴着他耳朵说:“马上。”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乔锐格的手机,吴瑕顿觉如闻天籁,他一手抵在乔锐格胸口:“电话。”
乔锐格探手过去抓起手机,看也不看直接关了机往旁边一丢,手下不停又来解吴瑕的裤扣。
吴瑕被他这虫上脑的冲动劲搞得又羞又急,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咬着牙低声吼:“你疯了吗?”
乔锐格熟练无比地解开他的裤扣拉下拉链,嘴角噙笑,沉声说:“为你疯的,你该感到荣幸。”
他拉着吴瑕的裤腰就要往下扯,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
乔锐格拧着眉,直起身,恼火地抓起电话:“最好有正事。”
电话那头的韩秘书对他声音里明显的怒气充耳不闻,依然平静沉着地说:“乔夫人打您手机没人接,请您给她回电话。”
乔锐格一愣,按在吴瑕身上的手慢慢松了力道:“知道了。”
他挂了内线电话,看了看躺在办公桌上面色绯红的吴瑕,眼神暗了暗,终还是放开他,走到一边抓起手机开了机。
“喂,妈,”乔锐格已经平静了很多,电话接通,马上就笑着跟乔夫人问安,“你那边不是半夜吗?怎么……回来了?”
电话那头乔夫人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追问他刚才为什么拒接还关机的事:“昨天就回了,怕吵着你没跟你说,今天要回老宅见你爷爷,你也一起,晚饭就在那边吃了。”
“哦,好,我知道了。”乔锐格应着,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低头出了会儿神,再抬头,看到吴瑕已经起身穿好了裤子,扯着没了扣子的衬衣衣襟,面色尴尬。
乔锐格愣了愣,拿起内线电话:“……买件衬衣来,180的。”
吴瑕知道他又是叫韩秘书去办事,虽然他这也算是一种弥补,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别扭和委屈,低着头并不想理他。
乔锐格走过去,伸手帮他拽了拽衣襟,吴瑕躲了一下,咬了咬唇没说话。
乔锐格伸出手虚虚搂着他:“生气了?”
“哪敢。”吴瑕闷声说。
乔锐格低低笑了两声,说:“好了,是我太急了,不过这能怪我吗?谁叫你老招我。”
吴瑕白他一眼。
乔锐格又说:“晚上要陪我爸妈去老宅,晚饭你一个人吃,在家乖一点,嗯?”
吴瑕怔了怔,突觉有些恍神。
自他住进乔锐格的公寓成了乔锐格的“生活助理”,几乎每天都是两个人一起吃饭,就算轮到他去“锦泰”上班的那天,乔锐格偶尔还会跑去拉他吃个晚饭。
吴瑕开始觉得他是仗着手还不方便就赖个人侍候他,后来手差不多好了乔锐格还是依然如此,他又觉得是不是少爷习惯了,偶尔问了一句,被乔锐格不悦地嘲讽他不懂情趣。
这会儿听到乔锐格叫他晚饭一个人吃,他才突然发觉,已经习惯了这种有人陪伴的日常的,不是乔锐格,而是自己。
乔锐格勾了勾他的下巴:“想什么呢?”
吴瑕回过神,点点头:“知道了。”
乔锐格却笑笑,轻声说:“是不是不舍得我啊?”
吴瑕噎了噎,没吭声。
乔锐格把他拉近些,腰贴住轻轻顶了顶,在他耳边用气声暧昧地说:“晚上继续。”
吴瑕脸一红,手抬了抬,却到底没把人推开。
晚上一个人在公寓,吴瑕没有叫外卖,心血来潮地,回忆着乔锐格教的方法做了份牛排,吃着感觉不错,又兴致勃勃地多做了一份放在冰箱里,准备等乔锐格回来了向他显摆。
乔锐格回来不算早,已经过了十点,吴瑕迎上去问他饿不饿,自己做了牛排。
“照你上次那个法子做的,还挺成功的。”吴瑕带着点矜持地说。
乔锐格却兴致缺缺的样子,随口说声不饿,就拿了衣服去洗澡。
虽然有点失落,吴瑕倒没多想,回到卧室,开了空调,钻进被窝里,给乔锐格留了一盏床头的小灯。
没多久乔锐格进屋来,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意挨着吴瑕躺下,二话不说,抱着吴瑕就开始亲吻,吴瑕回应了几下,直觉有些不对,努力挣脱开,捧着乔锐格的脸在灯光下细看。
昏黄的灯光下,乔锐格眉头紧皱,眉眼间都是压抑着的焦躁。
“怎么了?”吴瑕担心地问。
乔锐格不说话,也不动,只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
吴瑕心里不安,总觉得乔锐格这样子不太寻常,这位少爷平时就算有脾气,大多时候也是直接说出来,少有这样不声不响像闷着个□□罐。
乔锐格不说,吴瑕只好大着胆子猜,他在朦胧的灯光里仔细分辨着乔锐格的神色,温言道:“回去挨老爷子训了?”
乔锐格神色不动。
“碰上你哥了?”吴瑕想起那天会所里乔信达的表现,觉得这个猜测比较靠谱。
乔锐格依然没有反应。
这就让吴瑕有些为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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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和乔锐格并不算多么熟悉,连猜他的心事都没有大致的方向,他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听到些你不想听的话?”
他只是随便一说,乔锐格却真的有了反应,眉头皱得更紧,把脸埋进他颈窝,沉沉呼吸着,一动不动。
吴瑕只觉得身上压了个巨型婴儿,只知他不高兴,却不知他到底是饿了还是尿布湿了。
于是他便像哄婴儿似的,拍着乔锐格的背,轻声说:“受委屈啦,不哭不哭,乖……”
一直闷声不响的乔锐格终于出了声,他不爽地说:“哭个屁。不做了,睡觉。”
说完他从吴瑕身上翻下,背对着他,只留一个气乎乎的背影。
吴瑕抿了抿唇,忍住笑,从背后贴上去抱住他,手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摸了摸,慢慢向下探去。
乔锐格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可还是紧闭着眼睛,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一副不肯屈服的样子,呼吸声却渐渐粗重。
吴瑕还嫌不够,对着乔锐格耳后轻轻吹气,小声地说:“真不做了?”
乔锐格没说话,过一会儿,他猛地翻身压住吴瑕,忍无可忍似地咬牙说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吴瑕微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仰起下巴,迎接他惩罚般恶狠狠地吻。
和姚绛书工作室的合同签得很顺利,江淼下周就要随姚绛书去外地,最近天天都在看戏曲视频,除了看姚绛书的,还看其他的一些经典曲目,什么《三岔口》,《空城计》,《铡美案》,感觉脑子里整天都是胡琴和锣鼓的乐声。
他也关注着图书馆设计案的投票情况,让他高兴的是,骆遇川的设计案得票现在一直稳定在前2,票数甩开第三名有几万票,和另一位竞争者的票数时有高低,相差不过几百票。
签了合同姚绛书工作室就支付了预付款,钱包充裕了些,江淼就想去给骆遇川把新衣买了。
他提着印着品牌logo的袋子站在商场的扶栏边,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一位熟人。
方行远隔着他大概两步的距离,眼神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扫了几圈,落在他手上提着的袋子上,略愣了会儿神,皮笑肉不笑地说:“他喜欢这个牌子?真没看出来。”
江淼今天给骆遇川买的是偏成熟风的正装,和他自己身上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像,方行远从logo上猜到是给骆遇川的也不算稀奇。
要是以前遇上,对方行远这样的阴阳怪气,江淼大概就当没听见,可知道他和骆遇川的那段过往,再听到这些话,江淼就有些生气。
只是一段没能成功的恋爱经历而已,甚至连恋爱都算不上吧,暧昧期就发觉不合适而分开,至于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老想给人找不痛快吗?
于是他笑了笑,淡然地说:“你不了解他的地方多了。”
方行远脸上僵了僵,扯了扯嘴角,眼中像是压抑着什么,他沉默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又像嘲弄又像不屑地说:“你了解他?那你知道他被扫黄扫进了局子吗?”
他说这话虽然没有故意说得大声,但也足以让周围数米内的人都听得见,旁边的路人纷纷侧目。
方行远并不在乎那些路人的眼光,他满意地看着江淼的脸上退去了几分血色,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不过江淼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他望向方行远身后,说:“学长。”
方行远木然转身,不远处,骆遇川凉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第59章第59章
骆遇川的目光只在方行远身上停了一瞬,就投向了江淼,冰凉无波的眼神也转而写满了担心和关切。
江淼也以同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两人中间活生生站着一个方行远,此刻却像个透明人。
江淼微微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说:“走吧。”
骆遇川点点头,走过去自然地接过江淼手中的袋子,一起下了电扶梯,没人再理方行远。
到了下一层,要再绕半个圈才是下行的扶梯,江淼跟着骆遇川往前走,他回头往上看了看,方行远还站在原地,隔得远了看不清他的神色,身边多了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
黑框眼镜男也在朝楼下这里看,不知道跟方行远说着什么,在他肩上拍了拍,两人转身离去。
坐上车,江淼的怒气才像后知后觉似的涌上来,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愤愤地说:“这人嘴怎么这么欠,以为有人会信他吗?”
从第一次见面起,方行远就没给过他好印象,又知道了他和骆遇川那段往事,江淼对方行远可以说没有半点信任,直觉这又是方行远说来刺激他的谎话。
今天骆遇川难得有点空闲休息,两人本来高高兴兴地逛街,还打算去吃顿好的再看场电影,就骆遇川走开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回来就听到这么恶心人的话,江淼除了生气,更怕骆遇川难受。
他一下下泄愤似地拍着副驾前的杂物箱:“下次再遇到,直接拿胶带封他的嘴,让他没事尽编瞎话骗……”
“他说的是真的。”骆遇川平静地说。
江淼剩的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骆遇川,神情间又是震惊又是不解。
骆遇川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轻叹口气:“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江淼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他确实从骆遇川的语气中听出一些哀求的意味,这让他心口蓦地一疼,再多疑问在此刻都问不出口了。
回到家,骆遇川放下东西先去厨房做饭,江淼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进去厨房。
他说:“我来帮你。”
骆遇川看看他:“好,你泡米吧。”
江淼点点头,往淘米筛里打了两杯米,放到水龙头下冲,水开得太大,搅得也用力,米粒甩得水槽里到处都是。
骆遇川摁住他的手,关上水龙头:“我来吧。”
江淼没吭声,默默松了手,退开。
骆遇川接过淘米筛,把水槽里散落的米粒起来,重新淘了米,倒进电饭煲里,才加上水,身后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脆响。他忙回头,江淼愣愣地站着,地上躺着一只摔碎的瓷盘。
江淼嘴角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一边蹲下,一边把手向地上的碎瓷片伸去。
骆遇川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顺势把人拉起来,看了看他,搂住他的肩往外走,来到客厅,把人按到沙发上坐下。
“先讲给你听,不然我担心你饭都吃不下去。”骆遇川语气听上去依然平静,握着他的手却没放。
江淼垂着眼,眼睫毛轻轻颤动,嘴角抿着,脸色不怎么好看,又难过又委屈,却倔强地不肯出声。
骆遇川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你出个声,别吓我。”
江淼眼睫毛又颤了颤,吸了吸气,才尽量平静地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遇川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沉默一会儿,说:“这事,和方行远也有关系。”
江淼猛地抬头,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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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怎么又是他?!
那时候骆遇川和方行远已经日渐疏远,比之从前的普通同学关系还更为冷淡,不是他要刻意和方行远保持距离或是反目成仇,而是方行远似乎很想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坚定,也或者是想让骆遇川生出一些“悔不当初”的遗憾。他冷着一张脸,骆遇川也没有要贴上去的意愿,如此下去,“曾经同学”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定义。
但那天晚上,在一段时间的疏远之后,骆遇川突然接到了方行远的电话,是一个求助电话。
方行远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恐慌,他说:“骆遇川,你快来帮帮我,帮帮我!”
就算两人没有之前的种种,只是普通同学,接到这样的电话骆遇川也不会坐视不理,他马上问是什么事,而从方行远半羞耻半害怕又前后颠倒的叙说里,骆遇川才捋清了事情的经过。
大概是耐不住寂寞,身边一时又找不到新鲜合适的人,方行远就在网上找了个男人约炮,结果到了地方,那人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不说,还想录相。方行远虽然玩得开,可到底还是学生,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后悔想走人,被那人扣下学生证堵在房间里。
方行远怕得要命,一边和那男人拖延,一边找机会把自己锁在卫生间,打电话找人求救。翻遍通讯录,唯一想到的可靠的求救对象,却只有一个骆遇川。
他分外清楚,他那些众多的前任,就算还有肯来救他的,却没有谁会真的守口如瓶,不事后拿这事向他索取回报已经算是善良。
“帮帮我,骆遇川,看在……我们也算好过的份上……”方行远几乎要哭出来。
江淼咬咬唇,轻声问:“于是你就去了?”
骆遇川轻微地点点头,眼里带着回忆旧事的疏离和恍惚,他说:“我决定去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他说的我们好过的话,我只是……”
他没有继续,江淼却觉得懂了他的意思。
年轻时的骆遇川,面对感情恐怕不会有什么瞻前顾后的犹豫,喜欢了就要对你好,发现不适合就理智抽身,方行远的求助于他不是余情未了的热心,哪怕只是平素没有来往的同学,他也会施以援手。
“后来呢?”江淼问。
骆遇川说:“我去了那间小宾馆,跟那人谈判,他答应放人。”
骆遇川说得简单,事实上和那人的交涉并不愉快,这么多年过去,骆遇川早不记得那人的样貌,唯独记得那人穿着一条紧身的花色牛仔裤。
花裤男的态度猥琐又嚣张,自认扣着方行远的学生证就拿着他的把柄,而方行远一再恳求骆遇川不要报警,骆遇川只能一点点和花裤男打心理战地磨。
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能说服花裤男放人,也许是他一身自带的冷峻气质,也许是他年轻又无所畏惧的勇敢。
骆遇川担心花裤男出尔反尔,让方行远先走,结果方行远出了房间不过几分钟,小宾馆里就拥进一群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接到举报来抓□□□□,连着骆遇川和花裤男一块儿扫进了派出所。
“你们怎么也会……”江淼不解,两个男人同处一室也要被抓?
骆遇川苦笑一下:“你忘了那个男的本来准备了什么吗?”
花裤男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道具撒了一床,警察进来时,花裤男正手忙脚乱地拾那堆手铐、皮鞭、口塞、束缚带……
就算骆遇川表示只是来接人,跟花裤男并不认识,也只得民警不耐烦地回一句“抓的是你们乱搞,谁管你们认不认识!”
江淼听得难受,他想象无辜的骆遇川和那些人一起被推搡着关上警车拉进派出所,和那些人一起关在铁栏杆后面,心里就一阵阵抽痛。
他突然意识到漏了一个重点:“方行远呢?他人呢?”
骆遇川平静地说:“后来才知道,他下楼的时候警察刚到大门口,他就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翻出去了。”
忍了一会儿,江淼还是没忍住飙了脏话:“靠!”
在派出所,骆遇川耐心地向民警说明情况,但花裤男憋了一肚子气,他先被骆遇川搅了好事,接着被抓,想着反正自己洗不清,破罐子破摔,一口咬定跟自己来开房的就是骆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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