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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主隆恩
本王知错了
作者:谢主隆恩

守身如玉二十年的雍王要娶妻了,可王妃居然是个男的!是男的也就算了,可他居然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皇后何许人也?“皇后者,天下第一毒妇也!”这是前任太傅被罢官离京前所书的《帝后论》当中第一句话,在阑朝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可皇上真就这么昏庸吗?雍王真的肯要这个王妃吗?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的是,当雍王殿下发现自家王妃居然就是曾救他一命、令他念念不忘近十年的“小七姐姐”时,他的世界观……真的彻底崩塌了……“遥清啊,本王知错了,你别走行不行……”“遥清啊,本王知错了,你就让本王进屋吧,本王……本王鞋还没穿呢!”“遥清啊,本王知错了,本王这次是真的知错了……”公告本文将在明天(也就是11月20日)入V,届时三更,希望陛下可以继续支持臣,啊哩咔哆!! 谢谢女王大人的封面~晚2020更新,我的宣言是必需日更没商量!





本王知错了 第1章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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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暑气逼人,灼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整座城就像被火焰山吹来的火苗点着了似的。
本就是极热的天,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可有些人的心却比这天气还要炎热。
自从圣旨下发的那一日起,整个京都就炸开了锅。一连几日,京都的街头巷尾、茶楼饭馆无一不在讨论着同一件事——
雍王要娶妻了!
这不,就连平日里专供文人墨客们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清平斋”此刻都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哎,徐兄、张兄,你们说雍王被赐婚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就算对方是国公爷家的嫡次子,可这好像也太离谱了吧。徐兄你不是在翰林院供职么,之前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说话的是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这会儿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直转,紧盯着对面坐着的另两个人,极力想从他们身上替自己的听闻和猜测寻到什么证据。
二人中穿青衣的那个轻笑一声,悠然的喝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不日前圣旨就已经下到王府和国公府了,左兄你不信皇上的圣旨反倒信我,徐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说完还不忘拱了拱手,以示谦虚。
“哎哟喂,瞧我这记性差的,倒把圣旨这事给忘了!”那个被称之为“左兄”的富家公子一拍脑门,尴尬的笑了笑,不过眼珠一转却又道:“只是虽说圣旨到了,可无论国公府还是雍王府不都还没什么动静吗?尤其是雍王府,听说前去恭贺的人一概不给进门,贺礼也不肯收,就连当朝首辅送去的礼都被打了回来,当真是怪哉。”
青衣男子没吭声,倒是他身边那位“张兄”开的口:“哈哈,左老弟这么说这可就是孤陋寡闻了。试想一下,若换做是你莫名其妙要娶个男子为妻,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不愿的!”富家公子立刻摇头。
“那不就是了,连你都不肯,难道雍王就肯了?”
富家公子歪头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分辩道:“可雍王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啊,一母同胞所出,又自幼一同长大,情分自是非比寻常。他若真的不肯,圣上又怎么会硬塞给他个王妃呢?再说了,这王妃还是个男子,实在是有悖常理啊!”
“呵呵,这个嘛……估计就要归功于我们那位好皇后了。”
青衣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微眯起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神情之诡异让人根本捉摸不定。
不过他很快便掩去了眼中的异样,露出一个简单而无害的微笑道:“圣上虽是一代明君,但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皇后吹吹枕边风,还有什么事是不肯答应的?”
这话的讽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因为阑朝上下谁人不知他们尊贵的皇后娘娘不止宠冠六宫,就连在前朝都几乎坐上了半张龙椅!
只要是皇后决定的事,皇上连问都不会问一句,如此宠信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何况皇后此人又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从她还是昭仪娘娘的时候就可见一斑。如今有了皇上的维护她更是变本加厉,死在她手中的人数都数不尽。
就连当年怀孕八个月的淑妃都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待产之际竟因“行巫蛊之罪”被活活杖毙,死后连尸骨都没人收,更别提按例葬入妃陵了。
后来听说有个淑妃以前的宫女忍辱偷生,冒死追到皇上的御书房,想要皇上替她家娘娘伸冤。可谁知皇上听完之后连眼都没眨一下,只轻飘飘的来了句:“人既已死,回天乏术。”
那时淑妃尸骨未寒,皇上却说出这个话来,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而那宫女一看报仇无望,索性一头撞死在御书房前的石阶上,死时眼睛圆瞪,睚眦欲裂,仍然死死盯着皇后居住的凤来宫方向,甚是吓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后宫之中再没人敢恃宠而骄,更别提对皇后有任何不敬了。那些修为不够的嫔妃们甚至巴不得皇上永远别来自己宫里,这样兴许还能逃过皇后娘娘的眼睛,堪堪保住性命。
这还真应了那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不过倘若你以为皇后的手段只能用在后宫,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先前不是说了么,阑朝皇后那可是几乎坐上半张龙椅的人物!
无论是科举入仕还是论功封赏,皇后娘娘无一不掺上一脚的。好比如今的吏部侍郎宋成龙,不就是当年皇后娘娘大力举荐的吗?还有廷尉左监纪元德,翰林院掌修柳如令……
关于这点也不是没有大臣进谏过,但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悲惨的。自己锒铛入狱不说,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其中最悲哀的莫过于皇上幼年时的老师,前太傅陈志平。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前两年受人挑唆,竟诬陷皇后与北狄王有私信往来,通敌卖国。
那时阑朝与北狄的战事正进行到白恶化的阶段,他却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不是摆明了打击士气么?据说皇后听闻这事后,立刻卸了后冠后服在主殿前长跪不起,请求皇上撤了她的后位以安抚戍守边疆的兵士。
皇上一听这哪行,当即大手一挥免了老太傅的官。可怜年逾七旬的陈老太傅浑浑噩噩的丢了官位,被披头散发的拖出金銮殿,直接送回老家种田去了。
众人一看皇上为了皇后连昔日的老师都能不顾,哪还有胆子再继续弹劾她?于是从此以后,放眼前朝后宫再没人敢说皇后一句坏话,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众大臣和众嫔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这便造就了今日这位在皇帝的绝对宠信下手可遮天的皇后——盛国公嫡长女齐颂锦。
目光回到眼前,小小的清平斋里,三人还在为雍王殿下的婚事烦心。
“唉,要这么说雍王殿下也真挺惨的,生生被皇后算计了进去。”富家公子叹了口气,替雍王打抱不平。
谁知对坐之人却说:“切,生在皇家,有什么事是自己说了算的?要我说雍王殿下娶这么个王妃也没什么不好。男人嘛,没什么心眼儿又不会传宗接代,这以后雍王殿下的后院里还不是想放多少人就放多少人?夜夜笙歌都没人管,哈哈,那叫一个自在啊!”
他笑的开心,不过旁边坐着的青衣男子却不这么认为。他不悦的皱起眉,低声呵斥道:“克己,慎言!这种话可不是我们能说得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免不得惹你一身麻烦。”
对于他的担心张克己倒是不以为意,看上去豁达得很,“文纪你又怕个什么劲儿,来这清平斋的人不是落魄文人就是附庸风雅的草包,就算听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文纪见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索性也就闭口不提了。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就在不远处一帘之隔的雅间内……
“咔嚓!”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一盏朴素的青花瓷杯竟生生碎在一人手中。茶水混杂着血水滴落在桌台上,晕出一朵朵鲜红的涟漪来。
“王爷!”
旁边站着的护卫见此情景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立刻手脚麻利的替座上男子清理起嵌在手心的碎片来。
“不过是些无知的愚民,王爷又何苦跟他们置气,伤了自己呢!”
比起心急的护卫,坐在中间的墨衣男子对自己手上的伤口倒一点也不关心。这会儿他的脸色比衣服还要黑,瞥了眼正在仔细替他处理伤口的护卫,愤声道:“这些话本王这两天已经听够了!好不容易想来清平斋图个清静,哪晓得那些人居然连这里也不放过!还有,刚刚那个人说什么?到清平斋来的都是落魄文人或者附庸风雅的草包?哼,梁威你说说看,本王是算落魄文人呢,还是草包?”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三人口中被圣旨赐婚,将在九日后迎娶盛国公嫡次子为妻的雍王——魏延曦!
见王爷发怒,梁威赶忙退后一步,抱拳道:“王爷千金之躯、身份贵重,自然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不过是些酸腐文人的话,上不得台面,王爷何必在意。”
闻言,雍王殿下脸色稍霁,不过语气依然不善道:“哼,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被北狄王一箭刺穿左肩时都没这么窝囊过,如今被那个毒后害成这样,叫本王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王爷……难道不曾向皇上拒绝过?”
要知道亲事这种东西虽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更讲究两情相悦啊!尤其这次的主角还是两个男人,梁威怎么都不相信皇上会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就给自己最疼爱的亲弟弟乱点鸳鸯谱。
而对此魏延曦也很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自己回护有加的皇兄这次会这么坚决。两日前他刚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对着圣旨愣了好久,然后想也不想就跳上马朝皇宫奔去。
哪晓得等到了皇宫后连皇兄的面都没见到,只等来一句“圣口已开,覆水难收”,把他气得差点一脚踹死那个传话的太监。
所以直至今日魏延曦都很气闷,为何战功赫赫、仅名字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他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娶妻也就罢了,可居然是个男的!是男的也就算了,可他居然还是那个毒后的亲弟弟!
那毒后是谁?是害了无数宫嫔和大臣的祸国殃民的人,要不是皇兄成心护着她就算杀一百遍都不为过。这样一个女人的弟弟能是什么好人物?不把他王府弄的乌烟瘴气就不错了。
“哼,齐颂锦,你以为把你弟弟放在本王身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本王告诉你,你休想!盛国公算个什么东西,连把剑都拿不稳的人也配封国公?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到这里,魏延曦顿了顿,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主意。
“刚刚那人不是说娶了男妻以后本王的后院再怎么充实都不怕么?那正好,本王就成全他。”
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朝梁威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道:“本王成亲之前,你替本王去将……赎回来,再把……接进府,听到没?”
“啊?王爷,这……这……那王妃他……”梁威越听脸色越难看,王爷这么做不是成心给王妃难堪嘛!
“怎么,本王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见梁威犹豫,魏延曦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就按本王说的去做。还有,以后本王不想听到你再用‘王妃’二字称呼他,他不配!”




本王知错了 第2章 齐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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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清平斋,雍王殿下为即将过门的王妃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而此时城东盛国公府的主院里却寂静的可怕。
主座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穿华服、年近五旬的男子,此刻他浑身僵硬,脸上充满愠色,甚是可怖。
他身前不远处跪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头低垂可脊梁却挺得极直。
两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唉……”终于,主座的男子长叹一声,放松下身体,神情疲惫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遥清啊,真不是爹说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年轻男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座上之人三分相似的脸来,沉声道:“吾乃堂堂七尺男儿,不赴边疆奋勇杀敌,不入朝堂献身社稷,竟学女子嫁为人妇?恳请父亲面见圣上,求圣上收回成命!”
他一字一顿,说的掷地有声,分毫不让。
这就是那位被圣旨赐婚嫁与雍王的盛国公嫡次子齐遥清,而主座之人则是他的父亲——盛国公齐萧肃。
“你……”齐萧肃指着堂中跪着的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儿子心高气傲他是一直知道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一向不喜欢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冷落非但没把他的性子磨平,反倒让他变得更倔了,真不知该怪谁。
“呵,父亲想说什么?”齐遥清眼也不抬的冷笑道:“难不成父亲又打算拿家族利益和长姐的后位来要挟儿子,逼儿子嫁么?”
盛国公一听这话气得胡子直颤,本来好好一个婚事,怎么到他口里倒像是自己使的阴谋诡计似的。
“要挟?为父能要挟你什么!逆子!你这个逆子!我养你二十多年,到头来你不知孝悌礼义也就罢了,如今非得把我气死才肯罢休么!”
齐萧肃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愣是把个“不孝子”的名头硬扣到齐遥清脑袋上。他就不信都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了,齐遥清还能这么强硬。
谁知齐遥清依然不为所动,脸色连变都不带变一下。
“不是儿子要气死父亲,而是父亲您要逼死儿子。两日前赐婚的圣旨就已经到国公府了,可我对此竟然分毫不知,若不是今日听下人偶然提起,恐怕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怎么,父亲觉得这不可笑么?敢做却不敢说,难道您要在九日后把我打残了硬抬进雍王府吗!”
“放肆!”
齐萧肃手中盛着滚烫茶水的白瓷杯在空中滑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无误的砸在齐遥清额头上。茶杯碎裂,瓷片四散,齐遥清的额角登时出现一个血窟窿。一整杯沸茶混着血水沿苍白的脸庞淌下,甚是吓人。
他狠拍一下木桌站起来,指着齐遥清的鼻子骂道:“逆子!我告诉你,你姐姐好不容易替你求来这门亲事,圣上更是金口玉言做不得假,这雍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呆在院子里,不准出院门一步,直到九日后出嫁!”
说完,齐萧肃狠狠“哼”了一声,直接摔门而出,只留齐遥清一人继续跪在那儿。
良久,他摸了摸自己鲜血直涌的额头,看着手上殷红的颜色,嘲讽道:“是啊,真不容易,为了这门亲事齐颂锦还不知废了多少功夫。”
齐遥清冷笑一声,撑着地面站起来,随手抹去额间的血迹便朝自己居住的清水苑走去。
“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呀,大白天怎么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都说冤家路窄,这不,齐遥清刚出主院没多久便遇到了专程来给齐萧肃送燕窝的正夫人赵氏和姨娘柯氏。
柯氏一向是个牙尖嘴利的,在盛国公府这些年仗着齐萧肃的宠爱没少得罪过人。就连她那个刚及笄的女儿齐思敏也与她娘一个德行,空长了一副好皮囊,性格张扬跋扈不说,整日里不思进取,实则就是个坏脾气的草包小姐。
这会儿柯氏远远看到齐遥清沾满血的侧脸和额头上仍在不断流血的窟窿,下意识的便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句。
齐遥清这会儿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赵氏,怎料最不想见到的还偏就上杆子的往前凑。碍于赵氏嫡母的身份,他纵使再不愿意也只得回过身行了个礼,垂眼道:“儿子不慎伤了额头,不曾想竟冲撞母亲了,还望母亲见谅。”
他说的中规中矩,言语间挑不出一丝错处来,可那神情却淡漠得好像根本没见着赵氏这个人一样,令赵氏极为不悦。
她生平最讨厌的人无外乎两个,一是已故的先夫人温氏,二就是温氏遗留下的这个儿子。
齐遥清的生母温氏原是江都县丞之女,出生书香世家,后嫁与齐萧肃为妻,从他还是个小小六品侍郎的时候便跟随在侧。她贤良淑德、温婉可亲,陪伴夫君走过最难捱的那段日子,更为他诞下嫡长子齐遥清。
谁知慧极必伤、红颜命薄,齐遥清八岁那年,齐萧肃在朝中渐渐崭露头角,事业蒸蒸日上,可温氏却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母亲离世,齐遥清为此悲恸不已,几度昏倒在温氏的灵前。而齐萧肃虽然也伤心了一阵子,但很快便将兴趣移到当时还是个侍妾的赵氏身上来。
赵氏出身不高,不比温氏贤惠,却对抓牢男人的心很有一套,因此很得齐萧肃欢心,温氏去世后没多久就被提为侧夫人。
她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长女便是后来的皇后齐颂锦。齐颂锦大齐遥清四岁,从小聪明伶俐,很得齐萧肃欢心。
而儿子齐皓远虽然也比齐遥清大,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子,却始终逃不出庶出的身份,凡事都比齐遥清差几分。
再加上他天资普通,相貌平凡,是以在齐府一直都不怎么得势。对此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娘没用,再怎么得宠都只是个侧室呢。
不过很快,机会便来了。
在当今圣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齐萧肃很有眼光的将宝全部压在他身上,义无反顾的将齐颂锦送进宫里给他当侧妃。
彼时旧太子尚未被废,可先皇身体每况愈下,所以皇位之争虽没端到台面上却也已是暗波汹涌。
齐萧肃作为坚定的三皇子党,一直默默藏于幕后帮他拉拢大臣,打通关系,为夺位之争做足了准备,所以三皇子后来能顺利登基他绝对功不可没。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在三皇子一举夺魁、荣登大宝之时直接册封齐颂锦为锦昭仪,更将历朝只有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才可加封的国公爵位破例授予齐萧肃。
而作为昭仪娘娘的生母,赵氏自然也水涨船高,很快就被齐萧肃提为正妻,还美其名曰:“此举乃是为让身居宫中的昭仪娘娘宽心”。
赵氏成了正妻,虽是续弦却被皇上亲封为一品国公夫人,这份荣耀是早亡的温氏所远不能比的。同时,这也意味着原本是庶长子的齐皓远一跃成了嫡长子,而原来身为嫡长子的齐遥清只能退居嫡次子。
别看这好像只是一个字的区别,但它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嫡长子是正出的长子,是未来袭国公爵位的唯一人选。而嫡次子虽然也是嫡出,却与爵位彻底没了关系。这也就是说,齐遥清再没了国公爵位的继承权,待齐萧肃百年以后国公爵位只可能由齐皓远承袭。
为这事齐遥清没少被齐皓远挤兑过,就连赵氏每每见了他都不忘含沙射影的讽刺两句,顺便再炫耀一下自己一品夫人的身份,好不得意。
人情冷暖往往就是如此,想当初温氏还在的时候,有谁敢对齐遥清这般无礼,齐颂锦又怎么敢轻易的把他丢到雍王府去?
不过这十多年受的苦,齐遥清虽然自己心里晓得,但看在赵氏眼里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按理说好不容易温氏死了,女儿也有出息了,替自己挣来这个一品国公夫人的位子,她的日子理应越过越舒心啊,可事实恰好相反。也不知怎的,每每见到齐遥清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和那张肖似温氏的脸庞她就会产生幻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还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侧室,连说句话都要看正室的脸色。
所以她总是刻意拿自己国公夫人的身份来讽刺挖苦他,这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当面打温氏的脸一样,让她内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本着这个目的,赵氏一听说前院的事便赶着来看笑话了。她觉得自己又遇上了一个机会,一个能羞辱齐遥清的绝佳的机会。




本王知错了 第3章 朱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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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清啊,真不是母亲说你,你马上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的还这么不知收敛呢!你瞧瞧,整个国公府都在忙前忙后的替你筹备嫁妆,你倒好,不想着为国公府出力也就算了,整日里尽想着瞎混,还把自己弄成这么个吓人样子,让我们国公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齐遥清早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她这是要发难了。先是“出嫁”,又是“嫁妆”,最后再还来个“尽想着瞎混”,看来赵氏今日是铁了心要看他的笑话了。
可他齐遥清是谁,是那种随便给人捏的软柿子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日里他表现出的缄默寡言只因不愿搀和这些内宅琐事罢了,如今赵氏和她的好女儿这般“厚待”自己,若再不有点反应只怕这整个国公府都要忘了他们还有这样一位主子了!
所以他冷笑一声开口道:“呵,母亲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出嫁这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怎么,母亲不打算再瞒我了?皇后娘娘给我安排了门好亲事却不敢当面告诉我?我还真得谢谢你们的好心!”
赵氏本就是抱着羞辱他的念头来的,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哪还得了,立刻捂着胸口委屈的嚎道:“哎哟,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啊,雍王爷岂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娘娘好不容易替你争取来这门亲事,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说她,真是糟蹋了娘娘的一片苦心啊!”
赵氏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感人肺腑,可齐遥清却嫌恶的移开了眼。这种撒泼耍脸的手段她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居然还好意思再拿出来使,真是恬不知耻。
他也不愿再与赵氏周旋,敷衍的行了个礼,道了声:“儿子头上还有伤,昏得很,就不陪母亲闲谈了,儿子告退。”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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