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主隆恩
其实对这位雍王妃,季宏的印象一向不错,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与肩上军功赫赫的雍王爷倒是相配得紧。只可惜摊上那么一个姐姐,又顶了那么一个招祸的姓氏,真是身不由己,白白耽搁了一桩好姻缘。
“好,多谢公公。”
齐遥清颔首还以一礼,最后望了眼平原深处,笑了笑,没再犹豫,转身下了城楼。
魏延曦只身在外,奋力抗敌,受万民景仰,自己作为他的王妃,当然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不过,果然不出所料,影四一听完齐遥清的话便跪在地上,拦着他死活不让他走。
“王妃!您贵为雍王妃,千金之躯,天牢那种地方又岂是您能去的!王爷走时再三嘱咐属下,绝不能让您有任何闪失,恕属下不能放您走!”
齐遥清就知道他会阻拦,他上前两步想要扶起影四,谁知这人认死理似的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齐遥清无法,只能走到桌边坐下,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望他。
“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圣命在上,我不能违,王爷也同样不能违,我若在他走之前与他说了这事,他必然要发怒,到时候万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岂不全都是我的过错么。”
他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严守王爷的命令这点不错,可你要知道,在王爷之上还有一个皇上,一个天下,你可以不顾,但我却不行的。我姓齐,身上流淌着齐家人的血,皇后更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做不得假,你说,若我不认罚,又该如何面对天下人的质问呢?”
“可……可王妃,王爷绝不会允许您受罪,更何况是入天牢!”影四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不愿松口。
齐遥清也知道要他在魏延曦前脚刚走的时候就公然违抗他的命令也实在是难为他了,不过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劝他。
“你也不用担心,就像你说的,我还是雍王妃,即便入了天牢也不会改变身份,皇上自然不会苛待我。王爷英明,他答应我在三个月以内完胜归来。不过是三个月罢了,我等得起。”
“可是……”
“没什么可是。”见影四还想反驳,齐遥清当机立断止住了他的话头,“如今王爷在外征战,正是关键时刻,我是断不愿因为自己而拖累他的。好比如果换成是你,在自己稍稍牺牲一点便能成全他一番壮志的时候,又会怎么做?”
齐遥清劝了很多,将利弊与缘由全部明明白白摆在影四的面前,最后终于绕的他松了口。
“那王妃,属下陪您一道去天牢,也好照顾您!”
齐遥清扶额,他这倔脾气还真是跟魏延曦如出一辙,他叹口气,摇摇头,“你如果跟我去了,万一王爷有信传来怎么办?你还是乖乖留在王府里,替我盯紧了前线的形势,有什么事便来天牢告诉我一声,我便很感激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影四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得点头应下。
就这样,当魏延曦在西北的战场上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时候,齐遥清却坐在阴冷简陋的天牢里,借着墙顶上那一扇小小的天窗栅栏,看着外面的天空。
是月,冬至将临,漫天飞雪。
是月,西北亦是大雪纷飞,阑朝军在雍王爷的带领下,借着夜里白雪的掩护偷袭敌营,连番告捷。
当季宏带着这个好消息去看齐遥清时,他正坐在牢里的小矮桌前,借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读书,看见季宏来了,回头冲他微微一笑。
本王知错了 第101章 天牢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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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宏挥手让守卫将牢门打开,自己只身进去,又让那些看守的人全部退下,这才开口道:“王妃近来过的如何?天牢里条件有限,委屈王妃了。”
他说的很是抱歉,因为假如按照皇上在王爷离开前与他定下的约定,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齐遥清。
只是皇命胜于一切,皇上又岂会允许任何人凌驾于他的皇权之上?可惜雍王爷没看清这一点,还一如既往的以为皇上先是他的皇兄,而后才是一个帝王。说实在的,当他第一次跟皇上谈条件的时候,皇上就应该定下决心,势必要取齐遥清的命了吧。
季宏忍不住叹了口气,越想越觉得可惜,多好的一个人啊,竟然就这么生生被毁了。
“不委屈。”对面,齐遥清笑着摇了摇头,“承蒙公公关切,费心费力替我置备了那么多的东西,遥清心中很是感激。”
说完,竟低头拱手,尊敬的朝季宏行了一礼。
“哎哟,王妃可使不得,这实在是折煞老奴了。”季宏见状连连摆手,避开他的礼,“老奴做这些都是应当的,如今雍王殿下在前线奋勇杀敌、卫我国土,让王妃在这里受苦已是万不得已,老奴自然该尽力为王妃多做些,也算是不愧于雍王殿下了。”
这倒是实话,这次魏承天的做法连季宏都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人家魏延曦在前线杀敌,你却在后方囚禁人家王妃,这说出去实在是教人寒心。
不过魏承天这样的理由季宏也能明白,齐遥清是齐家的人,这么多年来齐家就是梗在魏承天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好不容易能连根拔起了,他又怎会允许再有漏网之鱼呢?
再者说,魏延曦待齐遥清实在是太好了,好的出乎人的意料,他如今肩上军功赫赫,又手握重兵,深得民心,虽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有些事谁也说不好,自古以来为了个外人起争执,到最后兵戎相见、自相残杀的皇室兄弟并不少见。
魏承天定然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魏延曦对齐遥清情根深种到离了他不能独活之前就把他解决掉。
不过……季宏收回视线,再度凝聚在眼前安然自若、温润儒雅的齐遥清身上,雍王妃深明大义,季宏相信,就算真有一天雍王爷与皇上为了他发生争执,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祸国殃民的人来。
“公公不必谦虚,这礼您自然当得。”齐遥清对他友善的笑笑,举手投足间谦逊而不失贵气。
季宏凡事都为他考虑到了,这点毋庸置疑。虽是天牢,可他并未与寻常犯人关在一起,反而找了个单独的牢房,四周清静,除了平常看守的四个守卫,一般没有人会来打扰。
而牢房中,石床上被铺上了两层棉垫,上头还有一床厚实的棉被,季宏还特意备了矮桌、油灯和笔墨纸砚,知道齐遥清是读书人,有这些也好打发打发清苦的时间。
季宏已经尽最大的力让齐遥清过的舒心些了,再加上影四时不时也会来送些东西,齐遥清在这里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哦对了,公公,您今日来,可是王爷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吗?”顿了顿,齐遥清又问。
“哦,对!瞧老奴这记性,差点给忘了。”季宏一拍脑袋,抱歉一笑,“老奴来是想告诉王妃,王爷出师大捷,一连几战打得北狄节节败退,已经退回边境线周围了!”
齐遥清闻言眼中滑过一抹喜色,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上去,欣慰道:“呵,我知道的,有他在,定然不会有问题。不过公公,王爷……可还安好?”
知道齐遥清是担心魏延曦受伤,季宏连忙摇手,“这个王妃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平安。”
“哦,那便好了。”听他这样说,齐遥清松了口气,点点头,清浅的笑意也慢慢攀上了眉梢。
两人又随意交谈了两句,季宏看时候不早了,恐皇上那边要他前去侍候,遂告别齐遥清,独自离开了天牢。
“你去看他了?”
书房内,魏承天见季宏进来,头也没抬的随口问了句。
季宏闻言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去天牢一事定是有人跟皇上禀报过了,赶忙跪地恭敬的叩首道:“皇上恕罪,老奴……老奴见王爷打了胜仗,心想王妃应该也想知道王爷的近况,这才去了趟。老奴有罪,请皇上责罚。”
魏承天看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抬抬手,道:“朕不过就是问一句,又没说要罚你,你紧张什么,起来吧。”
季宏犹豫的抬头瞄了魏承天一眼,看他脸上确实不像有什么怒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道了声“谢皇上”,然后站起来。
“他怎么样了?”魏承天一边飞快的批阅着奏章一边问季宏。
“回皇上的话,这几日来王妃清瘦了不少,不过面上看着还算精神,听老奴说雍王爷打了胜仗很是高兴。”
“呵,没想到他待延曦倒是真心。”魏承天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像是对季宏说又像仅仅是在自言自语:“可惜了,若非他这身份放在这儿,倒是个不错的,将延曦交给他朕也放心。”
季宏静静听他说着,没敢插嘴。雍王妃的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一个“好”字就能说得通的。
为君者,天之子也,故遵的,也只能是天命。
“行吧,这几日接连看那么多奏章,朕看得眼睛都酸。如今前线大捷,也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了。唔,今日天气不错,左右无事,季宏,陪朕去冷宫走走吧。”
说罢,魏承天一把丢下手中的一叠奏章,心情很好的背着手走出屋门。身后,季宏愣了愣,赶忙低头跟上。
去冷宫走走,那冷宫关着的,可不就是皇后,哦不,废后齐氏么?
“王妃,天气转寒,牢里阴冷,属下替您带了些厚实的棉衣和毛垫来,您注重着保暖些。”
天牢内,季宏前脚刚走没多久,影四后脚就扛着一个大包袱跑过来,从里头掏出一堆东西一股脑的透过铁栅栏往里头塞。
齐遥清看他丢进来的东西,真是哭笑不得,感觉影四这架势是要把整个国公府都搬来了。棉衣、毛垫、毛毯、手炉,估计他脑海中跟保暖有关的东西已经都被运过来了。
“我在这儿一切都还好,你其实不必带这么多东西来,不然让人见了,也不知我是在坐牢还是在享福呢。”
“王妃这是哪里话!”影四也有自己的坚持,根本不为所动,执拗道:“王妃身份高贵,王爷更是见不得您受任何委屈。王爷走时曾再三吩咐属下,一定要照顾好王妃,不能让您受一丁点的委屈,现在您被迫入天牢,属下已经违背了王爷的命令,要受罚了,更不能让您在这儿简单过冬!”
他都这样说了,齐遥清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只得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齐遥清伸手将东西都接进来放在一旁,复又折回去,问影四:“对了,之前季公公来过一趟,说是王爷大败敌军,一连几场战役都完胜,已经将战线拉回边境了,是不是这样?”
“正是!”
一听王妃提到王爷,影四眼中立刻放出精光,脸上的、那股子自豪之意真是遮也遮不住。
“属下在外头,听说原本北狄是计划了一场午夜偷袭的,不过被王爷及时识破,化险为夷,不仅没着他们的道反倒出其不意来了个大逆转,打的北狄军那是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最后他们损失惨重,可我们几乎没有损失,实在是大快人心!”
“那王爷没受伤?”
“嗯,没有。王爷本就骁勇善战,又与北狄打了多少年的仗,对他们的那一套再熟悉不过,自然不会有事的,王妃大可放心。”
同样的话,听两个人都这样说,齐遥清总算放心了。魏延曦善战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怀疑过,只是再善战的人都保不齐在战场上不会受一点伤。齐遥清希望魏延曦平安,即便他知道在真刀真枪的撞击下这很难做到就是了。
“外头下雪了,是么?”齐遥清透过小栅栏天窗,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嗯,是的,前几天就有下了,今日似乎更大了些。”影四跟着看了眼,答道。
“北边应该也在下吧。”齐遥清垂下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让他带些厚实衣服去,也不知穿没穿。”
影四知道齐遥清讲的应该是王爷,张了张口想答些什么,却到底还是缩回了脑袋没开口。
王妃心里,定然是挂念王爷的。
“对了,影一他们可有给你来信?”静静的望了一会儿,齐遥清回头,问影四。
“还没有。”影四摇摇头,“可能战势比较紧急,他们还没来得及写信回来。不过王妃放心,如果有信传回来属下一定会立即拿过来给您看的。”
“好。”齐遥清欣慰颔首,“你也来了不少时间了,回吧,替我看顾好雍王府,莫要出什么差错。”
“属下遵命,王妃,属下隔日再来看您。”
本王知错了 第102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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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承天走到冷宫门前时,里头,齐颂锦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块红布,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听到人传报“皇上驾到”,她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绣针,起身跪地相迎。
如今她已不是昔日尊贵的皇后,该有的礼节一分也不能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草草福个身,象征性的行个礼,然后跑上前拉着魏承天的手撒娇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说的还真没错。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齐颂锦恭恭敬敬的给魏承天行了个大礼,跪在底下,眼睛低垂着,视线中只能看见魏承天身上一角明黄色的衣摆。
她等着魏承天说“平身”,可等了许久魏承天也没开口,反而走到她先前坐的榻边,随手取来她正在绣的东西看了看,那模样依稀是个小肚兜,而齐颂锦正在胸前绣出五爪金龙和祥云的图样。
“怎么,给你肚里的孩子准备的?”魏承天挑挑眉,将红布丢到齐颂锦跟前,漫不经心的问。
齐颂锦迅速捡起小肚兜,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你就那么确定你怀的是个男孩?”
“太医说过,臣妾肚子尖,定然是个龙儿没错。”齐颂锦皱了皱眉,不卑不亢的答道。
“哈,”谁知魏承天闻言却是笑了,“太医说的,太医说的你就信了?依朕看,你不是应该找个会卜算的术士来算一卦么?”
他乍然提到巫术,齐颂锦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狐疑的抬头看他,缩了缩,神情警惕。
“怎么了,难道朕有说错么,你又怕个什么劲。”魏承天皮笑肉不笑,“你既是信巫蛊,就该找给人来给你算算,看你这胎到底是男是女,以及……到底怀没怀上。”
听到这话,齐颂锦眼睛忽然一瞪,下意识的捂住腹部,身体向后仰,试图离魏承天远一些。
“皇上这话臣妾听不懂,臣妾有孕,而且就胎象来看是个龙儿,这是几位太医都亲口告诉臣妾的,绝对不会有假!”
原本齐颂锦一直坚信自己肚里怀有龙儿,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敢伙同北狄王呼延做出这一连串的打算。
可今天骤然被魏承天那么一说,齐颂锦忽然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万一腹中真不是皇子而是公主那又该怎么办,等到呼延真的扫平边境,抬头等她的孩子降生然后扶持其取代父位的时候,她上哪儿再弄一个嫡皇子出来?
齐颂锦的心中有些打鼓,她下意识的轻抚自己的肚子,忽然面色一沉,有些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小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在刚刚,她竟然……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的肚子变小了!
她有些眩晕,甩甩头,勉强稳定下心神,又摸了摸,然后心顿时凉了半截,因为这次她很肯定,她的肚子真的变小了!
如今怀胎五月,按理说小腹应该要微微隆起才算正常,可齐颂锦却发现,原本自己的肚子就比寻常五个月的妇人要小一些,如今又变得更小,看上去竟是同寻常三月末四月头的差不多大。
就像是原本肚子里充了一团气,如今气散了,肚子也跟着瘪了下去。
齐颂锦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额间隐约有冷汗在往外冒,她抬眼看向魏承天,眼中满是警惕与不信任。
她方才一系列的表情与动作魏承天都看在眼里。他低头瞥了眼齐颂锦的小腹,似乎确实是比刚来冷宫那会儿小了不少,看来她自己也察觉到了。
“你就没什么想问朕的?”
魏承天看上去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慵懒的坐在桌边,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嗒,嗒,就像敲在齐颂锦心头。
齐颂锦没说话,只满眼敌意的望着他,手还不忘护着小腹,生怕魏承天会做出什么伤害她孩子的事来。
“臣妾不知皇上是何意思。”
“是何意思?”魏承天挑眉,玩味一笑,“看来你知道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也罢,无妨,就让朕来慢慢告诉你。”
魏承天从来就没打算让齐颂锦什么都不知道就浑浑噩噩的死了去,他要亲眼看着齐颂锦在自己跟前崩溃,然后痛苦的死去。
“你以为,当初朕都给你定下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你软禁了,你如何还能跟北狄王联络?哈,你莫不是真当自己那些手下有通天的本事,能越过朕的重重禁卫,将消息传递出去?”
“那……那是皇上故意让臣妾送消息出去的?”齐颂锦脑海中警铃大作,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错。”魏承天欣然颔首,对此直言不讳,“朕知道你会给他送消息,不过送了又有何妨,你要真不送,朕也会想法子帮你送的。”
“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若不送消息出去,北狄王如何能快速发兵,朕囤在西北两地的大军又有何意义呢?再者,如今北狄兵力还未恢复鼎盛,又仓皇来袭,准备不周,正好可以让朕得了这渔翁之利。”
齐颂锦不敢置信的望着魏承天,他什么意思,竟是早就料到了这些事然后悄悄将大军转移到了北地么?为何自己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她在想什么魏承天可不管,他今天难得好耐性,把自己的计划完完整整的摆在齐颂锦面前,跟她慢慢解释,欣赏她从愕然惊讶到恐惧无助的表情。
“雍王已经去了北地,前几日捷报传来,接连获胜,已然打的北狄喘不过气来。齐颂锦,很可惜,你算盘打得很好,指望倚靠北狄王上位,却没看清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帮你。”
“什么,雍王去了?!”齐颂锦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啊,他……他怎么会去呢……”
顿了顿,她像是一下子想明白了似的又抬起头,“一定是你放过了齐遥清,对不对?对,一定是的,你如果不放过齐遥清,雍王怎么可能会去!不可能,不可能……”
“很可惜,朕并没有放过他。”魏承天笑着摇了摇头,“你那好弟弟如今正在天牢里蹲着呢,怎么,你想去见见他?”
“他在天牢?”齐颂锦觉得今天魏承天来与她说的桩桩件件都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他在天牢,那……那雍王怎么可能答应上战场?不,不,皇上一定是在骗我,我不可能算错的……”
“他确实是在天牢不假,而雍王也的确乖乖去了前线。齐颂锦啊齐颂锦,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两个人都没有按照你的意愿行事,怎么办,你还有谁是可以依靠的了?”
没等齐颂锦说话魏承天便接着道:“唔,或者说你觉得你腹中有个孩儿朕便不敢动你了?呵呵,要不要朕再找个太医来,让他亲口告诉你,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齐颂锦原本是瘫坐在地上的,一听这话倏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魏承天,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出自他之口。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她并不是真正有孕么?
“你也不用怀疑。”知道她不信,魏承天好心的解释道:“这本来就是朕的吩咐,一直瞒着你,如今到了这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太医说你有孕其实是朕授意的,给你吃的安胎药也并非是寻常的安胎药,而是在里头加了些别的东西,能让你月信延迟,腹部积气,到后来呈现出微微隆起的状态,看上去就跟寻常有孕无益。”
“唔,不过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你的肚子比平常这个月份的妇人要小许多,加上最近停了药,还在不停的往下缩。呵呵,齐颂锦,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朕会让你留下孩子吧?”
魏承天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根本不理会地下近乎崩溃的齐颂锦的反应。
齐颂锦瞪大了眼睛望着魏承天,直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她根本就没有怀孕的事实。她算计了那么多,本以为自己就算一时落马,靠着腹中的孩子还是有复起之望的,可魏承天的话将她所有的期盼都彻底撕碎,然后不屑的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的美梦罢了。
她岂能甘心!
“不可能!”
齐颂锦撕心裂肺的大叫,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泪水哗哗的往下淌,眼中更是一会儿愤恨一会儿温柔,呢喃道:“我怀了皇儿,是皇儿!皇儿不怕,有母后在,母后会保护你的,你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健健康康的成长,母后陪在你身边,不怕,不怕!”
魏承天看她这样子就像失心疯了一样,皱了皱眉头,转身欲离开。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齐颂锦的反应他也很满意,自然没有再留的必要。
哪晓得就在他抽身欲走的时候,跪在身后的齐颂锦忽然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一只脚不让他走,满脸泪痕的问他:“皇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魏承天想甩开她,奈何她抱的实在太紧,只能冷着脸站在那里俯视齐颂锦,眼中的厌恶与不耐烦显而易见。
“做错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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