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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周远安说不出客套的话,此刻保持缄默是最好的选择。
半晌,陶悦背上包,打开车门,“我走了,你去接她吧。”
周远安转头看她,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代我向伯母问候一声。”
“嗯。”陶悦神情寡淡地点了点头,下车离去。
*
作为女朋友,莫晗绝对是能带得出门、并且给足面子的类型。
周远安接到她时,她已换上一身成熟性感的长裙,妆容美艳不失风情,削肩细腰的高挑身材令大多数女人望尘莫及。
周远安看着她一身洒脱地坐进车里,不由皱眉,“怎么穿这么少?”
莫晗胳膊上搭着一件咖啡色风衣,不以为意:“冷再穿就是了。”
周远安眉头没松开,但也没怎么说她,默默地将车窗摇到最顶端。
车开到ktv门口时,外头风刮得更厉害。
下车后,周远安强制让莫晗穿上外衣,确定她不会受凉,才牵着她的手走进包间里。
两人进门时比较低调,可这张亮眼的新面孔还是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莫晗也不怯场,被周腾半拉半扯到人群中间,便顺势大方地介绍自己一番。
瞧着周远安生得眉清目秀,他的兄弟姐妹们果然也个个人模人样,样貌不凡。
可周远安与他们有明显不同之处。
年轻人都善于发挥先天优势,将自己包装得更加摩登时髦。周远安身上却极少后天雕饰的成分,他的穿衣风格一向信手拈来,简洁随意,但叫人舒服。
只要遇到对胃口的人,莫晗一向玩得开,唱歌喝酒都不在话下。
在这个五音不全的群体中,她的歌声相比较之下成了超群绝伦,随口哼了两句,立即受到热捧,从此麦克风不离手。
后半场,喝酒的人比唱歌的多,莫晗一连被灌好几瓶酒,却之不恭,她索性豪迈地一口干尽。
众人拍手叫好,同时也没想到,周远安这个一声不吭的闷葫芦,居然找了个这么活跃的女朋友。
大半个月没这么疯闹过,这天晚上莫晗玩得十分尽兴。
凌晨过后,她肚子实在撑得喝不动了,才稀里糊涂地被周远安带走。
周远安为了替她挡酒,也破天荒地沾了几口,不过跟她喝的量比起来只能算点滴。
莫晗半醉不醉的时候最能折磨人,周远安被当丫鬟使唤。
回到宾馆后,他自顾不暇,得先伺候她刷牙洗脸、后照顾她脱衣洗澡,手忙脚乱。
忙碌一天后,难得的平静。
两人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休养生息。
如同孩童不顾一切地热衷玩具一样,对于初尝滋味的两人来说,就算身体再疲惫,有些事是耽误不得的。
莫晗睁开眼,手慢慢地伸向他身上那片不法之地,拿捏得颇有分寸。
周远安意会到她想做什么,没阻拦,而是问:“太晚了,睡觉吧?”
“做快点。”莫晗一念之间,风潮已起,“你别没完没了就成。”
周远安想了会儿,慢慢坐起身,除下睡裤。
莫晗手仍活动着,嘴也不甘寂寞地上前索吻,周远安微微避开,说:“不亲嘴,免得传染你感冒。”
莫晗笑笑,“那亲哪?”
周远安不接话。
她润润唇,心中已有一番打算。
坦诚相见的次数多了,两人也逐渐习惯不遮被子、不必关灯,在无声中带着渴求的眼神欣赏彼此的身体。
只是没想到莫晗这次竟不循规蹈矩,尝试起另一种姿态。
她跪在他双膝间,一点点包含住属于他僵直的部分,直抵深喉,腮帮子鼓了起来。
认识莫晗后,周远安才开始接触男女之事,对不同器官的功能概念,脑海里仍划分得相当明确。
眼下这种情景……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在他的认知中是有违常理的。
可性之一字,本就荒诞虚妄,又叫人欲罢不能。
平坦的床单被他抓出一道道褶皱,周远安眉头轻蹙,灯光在颤动的睫毛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他试图控制自己飙升的心跳,可丝毫不起作用。
莫晗费力地吐纳着,含糊不清地说:“想动就动。”
周远安忍耐着,问她:“你不难受吗?”
她停了停,说:“嘴有点酸。”
“那别弄了。”
“没事。”莫晗抬头看他,狭长的眼尾向上扬,笑得活色生香,“你舒服就行。”
她侧着头继续往下舔,双眼一直盯着他的脸,没有冷落尾部的两颗球状物,尽力吸入嘴里。
“你……”他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声绵长的叹息。
莫晗在这个间不容发的时刻突然离开,思考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听说每个人这里长得都不太一样。”
周远安此刻哪有心情与她闲聊,只说:“不知道。”
她托着下巴,喃喃自语:“没看过别人的,也不好对比。”
周远安敛神盯着她,“你还想看别人的?”
莫晗俏皮地翘起嘴角:“人生本来就要有多种尝试嘛。”
知道她说话风格就是这么不着调,可听着还是不舒服。
周远安将她抱起来,沿着自己的翘立之处坐进去,动作带了点狠劲。
他双臂画地为牢,语气笃定:“不准。”
……
第二天早上,莫晗被热醒。
身体先大脑一步醒来,糊弄两脚踹开被子,世界终于变得清凉些。
皮肤表层源源不断地感受到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体温,她后知后觉地推他两下,他如泰山一样推不动,她只好作罢。
莫晗发现周远安特别喜欢从背后拥着她睡,他可以一整夜保持这个睡姿,乐此不疲。
每天早上,她仍挣扎着不愿睁眼时,他已经醒来。
这个不善表达的男孩在床上却是主动而温柔的,她能感觉到他在身后细密地亲吻自己,从肩胛到脸庞,而后掌心顺着她的手臂慢慢滑下,与她十指相扣。
莫晗转过身来,向着他微笑,迎接这个清晨的吻。
她没刷牙,不愿意张嘴,周远安就只在外面停留。
温存片刻后,莫晗终于被他彻底吻醒。
她揉揉眼睛,懒散地舒展着四肢,问:“几点了?”
周远安答:“八点。”
不算早,也不算晚。
莫晗犹豫是该起床,还是该睡个回笼觉。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半个身子又被周远安抱进怀里。
莫晗眨眨眼,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喜欢从背后抱?”
周远安轻声说:“这样拥抱,心脏才在同一个方向。”
莫晗平常粗鲁惯了,更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可偶尔听听这样的恬言柔语,仿佛也能受到感染。
她伸手点周远安的额头,莞尔一笑。
男人早晨最旺盛,莫晗恰恰相反,刚起床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以往这种情况,她多半只顾自我,不会配合。
今天或许念在气氛太好,她心一软,就被周远安打开大腿,放他进来了。
这么一来,一上午的时间又虚度过去。
中午,周远安买了两份盒饭回来,莫晗懒得换衣服,被子裹着身子,大喇喇地坐在床上吃。
她情绪起伏相当大,没吃几口就把筷子甩一边,摆脸色道:“不吃了。”
周远安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莫晗黑着脸,说:“来这里就没吃过面,你说呢?”
周远安迟钝地“喔”了一声,是他疏忽了。
他忙安慰:“你先将就填饱肚子,晚上我带你找家好吃的面馆。”
莫晗不情不愿地抓起筷子,勉强扒了两口米饭,又抱怨起别的事:“我来孚州已经两天了。”
“嗯”
莫晗愤愤不平:“哪也没去,就在床上度过的。”
周远安干咳两声,放下饭盒,赧然道:“我白天又没跟你怎么样……”
“呸。”莫晗眼睛瞪得比铜铃更大,“你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我不得在床上养精蓄锐半天吗?”
周远安知道她所谓的“养精蓄锐”不过是赖在床上玩手机、不肯起来罢了。
莫晗不会平白无故发脾气,周远安对她的性格已然把握得十分准确。
他顺着她的话问:“你想去哪里玩?我明后两天都有空。”
莫晗脱口而出:“去海边。”
周远安点点头:“可以。”
他兀自思考一阵子,规划起行程:“那我们明天去岷海吧,住一个晚上,第二天起得早的话还能看到日出。孚州的海鲜也很好吃,你要趁这个机会尝一尝。”
正中莫晗的下怀,她立马眉开眼笑,点头答应。
下午周远安回家一趟,收拾几件衣服,顺便向周父请示一声。
周父晚上才回来吃饭,周远安选择在饭桌上开口。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周父厉声打断:“你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是跟朋友出去玩,还是跟女朋友出去玩?”
周远安端着碗,一时不语。
景氏闻言一愣,看向周远安,“小安有女朋友了?”
周远安微微抿唇,不做声。
周父板着脸,用筷子指指他:“昨天周腾说你把女朋友带过去了,哪里来的女朋友?!我不是严令规定过你大学不准谈恋爱吗?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了!”
景氏仍惊讶地看着周远安,“儿子,真的假的?”
周远安本就没打算隐瞒,在两道亮堂堂的视线下,缓慢地点了点头。
景氏消化片刻,好奇地问:“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周远安没出声,周父代替他回答:“他们学校一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小丫头,头发染得比周远安他奶奶还白,哪里是来学习的?瞎胡闹!
他越说越气,景氏连忙拍拍他的后背,说:“你先别生气,听听儿子怎么说。他都二十一岁了,应该有自己的思想,找女朋友这种事很正常。”
景氏是标准的南方小女子,蕙质兰心,说话温婉柔顺,周远安的性情也随她。
周父吹胡子瞪眼:“那他怎么尽找这些歪门邪道的人?!我瞧着上回那个病恹恹的小姑娘都比他现在这个女朋友顺眼!以后娶回来还不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景氏柔声劝说:“儿子现在还年轻嘛,玩一玩没什么大不了,他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
“玩什么玩?!”周父拍拍桌子,老一辈思想:“你现在要么给我专心学习,要谈对象就谈个正经的,别整天跟那种拖你后腿的人混在一起!”
周远安默默地吃着饭,一声不吭,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与他硬碰硬。
周父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从小自觉自持,没怎么让长辈们操过心。可对于一些他认定了的事,不管长辈们怎么横眉怒目地说,他听听也就罢了,坚决不改。
虽不顶嘴,也不妥协。
这种人脾气说好是好,但就像一座顽固不化的石头,打他没反应,推他又推不动,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周父瞪了他半天,不苟言笑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远安说:“这个学期。”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周父命令:“趁着还没怎么样,赶紧断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
周远安闭着嘴,果然又不表态。
景氏看着僵持不下的两父子,赶忙打圆场,夹了快猪肝放进周父碗里,“快点吃,菜凉了就不香了。”
周父声音稍微缓和些,喉结动了动,对周远安说:“明天哪也不许去,在家里把八千个单词听写一遍,我晚上回来检查。”
“你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就要走在别人前面。”他停一停,继续说:“我限你最迟大二把托福过了,大三开始准备申请学校,不准再拿不想出国做借口。”





伞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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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远安还是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
他在宾馆门口接到莫晗和莫小杨,三人随便吃了点早餐,然后一起出发。
孚州是个小城市,从市区到岷海港口不过一小时的车程。
莫晗期盼此刻多日,从车子上高速开始,脸就一直巴在窗户上,望眼欲穿地看着外面。
距离岷海港口还有十里路的时候,视野越开越开阔,强劲的气流刮进来,车里几个人的头发狂乱飞舞,鼻边似乎已经能闻到海风淡淡的咸味。
周远安的脸被发丝拍得生疼,声音艰难地穿过巨风,“把窗户关上吧。”
莫晗情绪高涨,坚决地摇摇头:“不关!”
周远安万念俱灰地闭上眼,决定放弃自己的发型。
到了海边,周远安还没来得及付车费,莫晗已经没影了。
他没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今日天冷降温,她仍坚持脱了鞋,光着脚丫在潮湿的沙滩里欢呼飞奔,跑得比风更快。
莫小杨也提着两只鞋小跑在她身后,沙滩上留下两排长长的脚印,延伸向远处。
周远安这个时候没必要自找苦头当跟班,他好整以暇地找了块干燥的沙地,坐下来看着两姐弟嬉闹。
没坐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是周父打来的。
周远安早上出门时为了联络莫晗才带着手机,现在可以关机了。
做完这些,他安心地看向远处。
日光鼎盛,海天共色。
时而有海鸥的踪影飞过,潮水层层叠叠,一涨一退地涌向岸边。
莫晗的身影融入波光粼粼的海面,周远安看着眺望远方的她,时光也悄然静止。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她终于玩累,怀里抱着一堆贝壳朝他跑回来。
周远安坐在高处,她跑得有些笨拙,每个脚步都深陷进沙堆里,难以拔出。
好不容易跑到他身边,莫晗一屁股坐下。
她双手捧着贝壳,献宝一般伸到他面前,问:“漂不漂亮?”
周远安点点头,不知该如何评价。
毕竟这是他五岁时才会兴高采烈做的事。
莫晗忙着将她的贝壳们串起来,周远安在旁边等待。
他看了眼时间,说:“快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不!”莫晗一听这话就狠狠拒绝:“难得来一次,让我多呆会儿!”
周远安忍不住笑笑,迁就她:“行。”
他看着她一丝不苟地将贝壳里的沙子一颗颗清理出来,连头发垂到地面了都没发现。
周远安伸手帮她把头发扎起来,随口问:“你很喜欢看海?”
“是啊。”莫晗点点头,手里动作没停下,感叹道:“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无拘无束,谁不喜欢啊?”
周远安凝思几秒,问:“桐关没有海么?”
莫晗说:“北方的海跟这里颜色不一样,永远是灰蒙蒙的,沙子踩上去像石子。”
周远安了然地点点头,又说:“那你以后多来孚州找我。”
莫晗没接话,脑海里因为这句话,不期然回想起一些往事。
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其实我小时候来过孚州一次,虽然才两岁,但是印象很深刻。”
“那个时候杨玲刚刚离开,我爸为了找她,带着我追来孚州……”
她摆弄着手里的海螺,举起来对准太阳。
强烈的阳光穿过小孔,刺入她的眼底,带来一阵细微的灼痛。
莫晗的声音也慢慢褪色,被这束强光覆没。
“听莫浩说,杨玲也特别喜欢看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私奔的对象就是个靠捕鱼起家的有钱人,那个人送了她一台游艇,她就不要我们了。”
周远安没说话,细心地盯着她。
莫晗望向远处,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叹了口气,“你要是见到杨玲,一定能认出她是我的母亲。我虽然排斥她,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她很像。”
“爱美,虚荣,不羁。”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笑笑,“有些东西真是骨子里遗传下来的,抹也抹不掉。”
周远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
莫晗继续说:“高中混日子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做梦,梦到自己以后变成她那样的女人,沦落风尘,被世俗的浮华纠缠,一生都没找不到定所。”
“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我试图改变自己。”
“我翻开久违的课本,却对那些数学公式和英语单词根本不知从何下手,我一度被打击得怀疑自己会不会得抑郁症。”
“这样无力地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恢复原状,无所事事。”莫晗耸耸肩,“不停地在自我拯救与自暴自弃之间循环,情况还不算太差。”
“可是噩运还没到头……”莫晗紧抿着唇,“联考成绩下来后,我第一次那么深刻又绝望地告诉自己:玩完了,没有必要再垂死挣扎了。”
说到最沉重之处,她不愿继续回忆,脸上破茧而出一丝微笑,“现在想想,我应该感谢能遇到你。”
“如果那时候你没去酒吧找我,没让我放声哭出来,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自甘堕落……”
停顿许久。
目光望向宁静的海平面,她张开双臂,迎着风大声喊出来:“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有酒喝,有大学读,还有男朋友带我来看海!哈哈哈!”
她头一歪,靠在周远安胸膛,笑得很开怀。
风与浪的和声拂在耳边,忽近忽远,平静安宁。
心若向阳的人,悲伤不会太长。
莫晗将串好的贝壳项链打了个结,挂在周远安的脖子上,浅笑嫣嫣:“谢谢你,周远安。”
周远安也弯了弯嘴角,“不客气。”
她心血澎湃,拍拍手决定:“我写首歌送给你吧。”
周远安微愣,“什么?”
莫晗说:“我手不巧,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只有这项长处能拿得出手了。”
周远安重复一遍:“……送我歌?”
“嗯。”
“你自己写的吗?”
“是啊。”
周远安缓慢地点点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好。”
“什么时候能听到?”他问。
“至少一个星期吧。”莫晗说,“不过我现在挺有灵感的,说不定今晚就写出来了。”
周远安笑笑,“加油。”
下午,他们在海岸附近的饭店吃了顿海鲜大餐。
这里的饭店多是渔民们自营的,价格比市面上便宜许多,鱼虾肥美,味道鲜嫩。
周远安趁着吃饭的时间,就近定了一家旅馆,安排道:“我们明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坐船去对面的小岛,可以看到日出。港口有专门送游客上岛的轮船,半小时一趟。”
莫晗和莫小杨毫无异议,啃着螃蟹直点头。
莫小杨的身体不能太疲惫,吃完饭后,他们今天的行程就结束了,先回旅馆休息整顿。
晚上睡觉前,莫晗为了履行自己说的话,趴在桌子上挑灯夜战。
周远安这个全能型人才对音乐却一窍不通,坐在她旁边看着天花乱坠的字符,只有发懵的份,帮不上什么忙。
莫晗咬着笔头,一会儿写写停停,一会儿哼唱起来,非常投入。
她一时半会儿没有睡意,周远安数次求欢失败后,一个人走到床边,铺好被子,躺上去。
他打开手机,收到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全是周父。
周远安有些头疼,指尖快速刷过去。
设好明早五点的闹钟后,正要关机,电话又响了。
这回不是周父,是陶悦。
周远安看了眼坐在书桌前的莫晗,犹豫片刻,拿着手机走进浴室里。
……
两分钟后,他面色凝重地走出来,脚步停在莫晗身后,不知该怎么开口。
莫晗仍在忘我地创作中,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站在身旁。
她抬头看他,眨眨眼问:“怎么了?”
周远安说:“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莫晗有些惊讶,“什么事?”
周远安没有回答,而是说:“不会耽误太久,处理完就回来。”
莫晗心心念念,“那我们明早还能去看日出吗?”
“能。”周远安点点头。
他看起来有些焦急,边说边走到衣架前,拿上自己的外衣准备离开,“明早我叫你起床。”
心想他这几天一直夜不归宿,被她占去了大部分时间,家里人肯定会有不满。
念及此处,莫晗没多提要求,爽快地放他走了。
*
一气呵成写完整首歌显然不切实际,莫晗一个人不愿熬夜,周远安走后不久,她也上床休息了。
临睡前,脑海里仍萦绕着一段浅浅的旋律,就快成型,伴她入梦。
半夜不知几点,莫晗睡意正浓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时轻时弱,维持了几分钟还不消停。
以为是周远安回来了,莫晗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驱使着沉重的双腿走下床。
她慢慢打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莫小杨。
他绵软无力地栽进莫晗怀里,晕乎乎道:“姐姐,我好像发烧了……”
莫晗闻言一惊,连忙伸手探他的额头。
体温确实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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