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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莫小杨一旦发烧,不是吃点药就能解决的事,每次都令莫晗如临大敌。
她刻不容缓地换了身衣服,带他出去找医院。





伞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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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半夜不知几点,莫晗睡意正浓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以为是周远安回来了,她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驱使着沉重的双腿走下床。
慢慢打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莫小杨。
他绵软无力地栽进莫晗怀里,晕乎乎道:“姐姐,我好像发烧了……”
莫晗闻言一惊,连忙伸手探他的额头。
体温确实吓人。
莫小杨一旦发烧,不是吃点药就能解决的事,每次都令莫晗如临大敌。
她刻不容缓地换了身衣服,带他出去找医院。
**
周远安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坐电梯来到五楼。
这家医院规模不算大,病房已经住满了人,多余的病患只能睡在走廊的手推床上,拥挤难行。
周远安很快找到坐在病房前的陶悦,她眼眶泛红,刚刚哭过。看到周远安,更难压抑心中酸涩。
周远安没来得及说安慰她的话,先从她手里接过缴费单,去一楼交钱。
十分钟后他才回来,彼时陶悦的心情已经稍微平复些。
周远安慢慢走到她跟前,陶悦余光看见他的裤管,抬起头。
她止住哽咽声,泪眼婆娑地说:“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没事。”周远安淡淡带过,在她身旁坐下,问:“伯母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说发现得及时,已经没大碍了,估计明早就能醒来。”
周远安点点头,又问:“怎么会突然晕倒?是心脏的问题吗?”
陶悦说:“她这几天经常说心口痛,我劝她去医院复查,她嫌麻烦不肯去。结果今晚我起床上厕所时,发现她晕倒在客厅里,没有意识。”
周远安下意识蹙了蹙眉,“她前段时间不是说已经好多了么,怎么又突然发作?”
“其实没有好转,只是在靠吃药克制。”陶悦说到这里,停了停,若有所思地看周远安一眼,“年底太忙,她这几天一直加班熬夜,说想尽早还清欠你的钱……”
周远安轻轻叹了声气,正色道:“钱不急,身体最重要。”
陶悦低着头,心里既惭愧又内疚,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周远安问:“你今晚住哪?”
陶悦说:“护士说现在病房很紧张,我在走廊里坐一晚就成。”
听着不妥,周远安说:“你还是回家睡吧。”
陶悦摇摇头,低声道:“我想离医院近一点,方便照顾她。”
周远安思考片刻,说:“那就在附近找家宾馆,你明天一早可以来看她。”
陶悦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
周远安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电量不剩多少了,他说:“我先给莫晗打个电话,待会儿陪你去找宾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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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周围没有医院,莫晗抱着莫小杨走了几里路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冲上去。
莫小杨四十多斤的体重,莫晗抱了一路,两条胳膊几乎麻痹,酸胀得抬不起来。
她气喘吁吁地对司机说:“师傅,去最近的医院,越快越好!”
司机一听,以为出大事了,忙踩下油门。
夜色越来越浓,车子半个小时后将他们送到市区的一家医院门口。
多亏了夜里车少,司机才敢开这么快,可现在对莫晗来说,多一分钟都耗不得。
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元,没等司机找零,抱着莫小杨下了车。
这个时候夜深人静,输液大厅里的人稀稀拉拉,多是哭闹的小孩,家长们寸步不离地陪在一旁。
莫小杨体温39°,因海鲜过敏引起的发热。
莫晗之前并不知道他对海鲜过敏,忐忑不安地盯着那张消瘦的小脸,心里陷入无限的自责。
护士扎完针后,莫小杨睡得很浅,莫晗不敢离开,怕他稍不注意就将针头弄歪。
不知过去多久,手机突然响了,是周远安打来的。
莫晗接了电话,那边轻声问:“睡了没?”
莫晗说:“还没。”
“还在写歌?”周远安问。
莫晗静默一阵子,反问:“你呢?家里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回去了。”他催促:“你早点睡,不然明天起不来。”
“知道了。”莫晗轻声应道。
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一不想让周远安为她分心,二不想让明早的计划泡汤,因此没告诉他自己正在医院里。
熟不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有些事已成定局,殊途同归。
打完半瓶药水后,莫晗又帮莫小杨量了一次体温。
37.6°,体温有明显的下降。
能退烧就好,说明只是普通的发烧,莫晗暗暗松了口气。
两瓶药水比莫晗想象中漫长许多,他们离开医院时,时间已至凌晨两点半。
大街上空无一人,路灯微弱,只有萧瑟的枯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莫晗急着赶回海边旅馆,可在这个万物都偃旗息鼓的时段,马路上空旷得连辆车影都见不着。
她站在寂静的街头,茫然四顾,怀里抱着熟睡的莫小杨,不知该往何处走。
人生地不熟,唯一能联系的人只有周远安。
莫晗给他打了几次电话,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一时心烦意乱,惆怅黯然地伫立在冷风里。
早知如此,刚刚应该对他说实话。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她到现在大脑仍一片混乱,思维跟不上变化。
花了几分钟理清思路后,莫晗做出无奈之举。
她抱着莫小杨转了个身,往宾馆的方向走。
在这干等不是办法,莫小杨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看来日出只能等到下次再看了……
********
莫晗无比庆幸自己出门时带了房卡,否则今晚她跟莫小杨真的要流落街头。
身子切切实实地坐在温暖明亮的房间里,感受到坚固的门窗所带来的安全感,她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能够松懈下来。
临睡前,莫晗又给莫小杨量了一次体温。
确定他已退烧,她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晗虽然不对海鲜过敏,但初来乍到,身体也有点水土不服。
她一下午跑了好几趟厕所,到现在还没能消停。
睡意朦胧时被腹痛憋醒,莫晗气急又无奈,恨不得把床搬到马桶上度过。
她怀里抱着筒卷纸,百无聊赖地坐在马桶上,哈欠连连。
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漆黑一片,更加催生困意。
大脑不停钓鱼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
莫晗对这种细微的声音最敏感,顿时一个激灵惊醒。
很快,房间的灯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莫晗以为遭贼了,不敢出声,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先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声:“没有其他房间了,你先在这住一晚吧,明早再帮你换。”
认出说话的人是周远安,莫晗稍稍缓了口气。
回应他的是个陌生的女声,听起来像小姑娘家,“这是……莫晗的房间吗?”
周远安:“嗯。”
女音有些犹豫,“会不会被她发现?”
周远安说:“她比较马虎,记不住细节,你只要别明目张胆地把她的高跟鞋带走就没事。”
女音仍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说:“要不……我还是回家吧?”
周远安声音清淡,却也透露出一丝疲惫,说:“这么晚,别折腾了。”
他三言两语将她安置好,连鞋也没脱,似乎急着离开。
陶悦叫住他:“你要去哪?”
周远安说:“回去找她。”
“现在都快四点了,很难打车。”陶悦看出他面带倦容,有点心疼,试图挽留,“你还是明早再走吧。”
“不了,跟她有约。”周远安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毫不犹豫地走出去,“看不见不安心。”
因为急于去见那个人,导致他一时大意,做出这个不够谨慎的决定。
而一念之间的疏忽,又致使他今日、乃至以后的一段漫长时日,都见不到那个人。
成也因她,败也因她。
确实如周远安所说,莫晗太粗心马虎,听到这里为止,她潜意识里仍认为说话的女声是他的姐姐或妹妹。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在周远安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开口叫住他。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也许是某种注定。
等一阵腹痛过去后,莫晗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冲水,从厕所里出来。
她特地看了看四周,觉得周远安对自己的了解程度近于可怕。
这屋里除了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女人,对于其他摆设,她真的看不出有任何被挪动过的痕迹。
站在床前脱衣服的女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显然吓了一跳,动作僵住。
她慢慢回过头,毫无预警地撞上莫晗的目光。
盯着眼前这张有些熟悉的面孔,莫晗大脑里一段披麻蒙灰的回忆逐渐被唤醒。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太确定地念出那个名字:“你是……陶悦?”




伞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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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晗原本还苦恼春运期间回桐关的票太热门,早被一抢而空,恐怕得初三以后才能走。
这下倒好,她提前几天走,正好错开高峰期,买到所剩不多的两张票。
时值正午,通往远方的动车在铁轨上呼啸而过。
坐在车厢里的人安稳舒适,丝毫感觉不到这阵稍纵即逝的飞速。
窗外是蓝天白云、田野平川。
远处的山峦一幅浓墨涂抹的画卷,轮廓大气飘渺。
莫晗无心欣赏。
她手里握着一枚藏蓝色的小圆盒,白色花纹浮雕,散发出淡淡的芳香。
太久没跟人大动干戈过,这药膏只剩最后一点,却一直用不完。
记忆被带回画室集训的那段时间。
周远安值日后的那一天,恰巧轮到她值日。
意外地在垃圾桶里发现自己送给周远安的药膏时,她并没有多想,以为是他不小心遗落的。
毕竟是牌子货,一小盒可不便宜,她将它捡起来,掸掸灰,继续使用。
现在看来,他的别有用心原来早在那时就已经显露。
莫晗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看似温良的南方男孩,实际上坏心眼多着呢。
突然离开孚州的决定,最失落的人是莫小杨。
莫晗同他解释了半天,他仍搞不清楚个中缘由。
“陶悦是谁?”
“你跟小安哥哥怎么了?”
这两个问题自上车开始,他问了不下十次。
莫晗被缠得烦不胜烦,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每个人年少时都犯过太多的错,有些早已遗忘,有些虽然刻骨铭心,却已无力挽回。
陶悦对莫晗来说,就是那个能够拷问她良心的人。
青春总是伴随着迷茫与懵懂,在那个十五六岁的年纪,莫晗也与周围的人一样,边摔倒边成长,对是非黑白的分界仍模模糊糊。
最容易误入歧途的年纪,却没遇到一个能够指点迷津的好老师。
莫晗初三的班主任姓裴,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势利眼,面目可憎。
班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纠纷,他一概不论对错,只帮家里有钱的那个。
搞不清楚什么原因,那时的学生们对老师这个职业有种盲目的崇拜与爱戴。裴老师披着道德的外衣,收了不少家长的厚礼。
莫晗刚转学不久,莫名其妙地受到他的针对,上课被丢粉笔,下课被罚站。
她屡屡被叫到办公室谈话,裴老师几番暗示明示,她始终没能抓住紧要。
回家后把这事告诉莫浩,莫浩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懂世故,只当是莫晗调皮捣蛋才招致老师批评。
那一年,莫晗开始涂口红、画眉毛、追名牌。
真正的名牌她买不起,穿的是地摊里的仿品,讲讲价四五十块就能买到一双,好看又便宜。
当时最流行的是三叶草的板鞋和匡威的帆布鞋,校园里这种款式处处可见,眼花缭乱,似乎不买一双就落伍了。
没人会去追究别人脚上的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数量实在太多。
莫晗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突然面临这样的问题:“你这双鞋多少钱买的?”
问话的女同学并没有恶意,只因为跟她穿的是同款,所以来打听打听价格。
告诉她实话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两人相视一笑就过去了。
可莫晗的身体已经先思想一步,回答道:“五百多。”
她说完立即摇摇头,做出一副记不清的模样,“不对,好像是四百多,打了折。”
“喔。”女同学惋惜地点点头,自语道:“看来我买贵了。”
善于打扮的人多能练就一项技巧,将区区四十块的衣服穿出四百块的品味。
对真正能花得起四百块的人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气质。
可对只有四十块的人来说,道破真相换来的更多是自卑。
攀比虚荣本没有错,人人都不能免俗。
莫晗既然拿着一张虚高的底牌,就要做好随时惨败的准备。
在她家附近有一个专门卖仿品的批发市场,学校的人不曾听说,莫晗常去淘货。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一天。
她与陶悦不期撞见的那一日,因为讲价跟店员产生口角。
争吵的声音将周围的人吸引过来,陶悦的母亲恰巧在另一家店打工,那日陶悦也在。
鞋没买成,见到同班同学后,莫晗几乎是落荒地离开现场。
她跟陶悦并不熟,只有小组交作业时说过几句话。
对于这位闷声不响、独来独往的女同学,莫晗了解不深,也不清楚她会不会把这件事抖出去。
莫晗找过她一次,威胁她管好自己的嘴巴,陶悦抖抖索索地点头答应。
纸包不住火,莫晗以假乱真的事终有一天被发现。
“莫晗穿山寨货”的流言不知是从谁口中说出的,越传越广。
频频有人来询问她,莫晗压根没有真金不怕火炼的底气,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等风波过去。
后来是黎可挺身而出,帮她摆平这件事。
“我不常买鞋,莫晗经常跟我换着穿,我的是假的,她的是真的,你们可能搞混了。”
这个解释成了广为人知的版本。
黎可人缘好,大家对她的家境知根知底,因此少有苛刻。
这一次教训也使莫晗认清究竟哪些朋友值得交往。
虽然后来得知此事并非陶悦所做,可当时莫晗只能怀疑到她头上。
她咽不下这口气,找了陶悦不少茬。
丢蟑螂、扯辫子、扔粉擦……都是些常见的恶作剧,不算太过分。
真正的转折在一次周五,莫晗放学后去办公室找裴老师。
陶悦也在。
她不小心撞见一些龌龊的事。
没想到裴老师也与地痞流氓有同样的嗜好,甚至更过分。
陶悦遇事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最容易成为这类人的目标。
那只黝黑的大手将要探入她的裙底时,陶悦抬头看见了莫晗,朝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莫晗刚从徐涛的噩梦里逃离出来,唯恐不及,转身狂奔。
那之后过了几天,陶悦的母亲跑来学校,要讨个说法,却被为虎作伥的校长拒之门外。
陶母请求莫晗出面作证,声泪俱下。
而另一面,裴老师给莫晗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罚她回家反省一周。
两母女势单力薄,闹了几天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为掩人耳目,等风声过去后,裴老师被学校以“收礼”为由开除。
陶悦的日子并没有因此好过。
受害者变成了不自重,起初的同情声渐渐被扭曲成嘲笑,冷漠的陌生人只会看好戏,明明无冤无仇,却在背地捅刀。
有小部分人替她说话,可那些声音越来越弱,被吞没,被同化。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中国群众的劣根性并不只存在于鲁迅先生笔下。
众人皆醉我独醒,从旁人角度看,喝醉的人是你。
再大的罪恶被千万人平分,最后也就成为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少年们不知无罪,年轻是他们的资本,他们可以没心没肺,可以肆意挥霍,再大的事不出几天就抛到九霄云外。
莫晗也是其中一份子。
那时的她空有一颗恻隐之心,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拯救任何一个人。
索性麻痹自己,成为一丘之貉。
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人,陶悦柔弱寡断,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报复。
陶悦辍学之后,莫晗的日子依旧过得逍遥快活。
可现在若仔细回想起来,其实也能瞧出一点不对头的迹象。
那年她参加校运会的跳远比赛,起跳到半空中时,视野里突然杀入一颗气势汹汹的小豆芽,狠狠撞飞她,害她吃了一口的沙子。
当时没看清,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低年级学弟。
现在想想,应该是还没发育版的周远安。
思绪掐断,车中途到站,停五分钟。
莫晗若有所思地抛着手里的小药盒,觉得因果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以前在沙池里撞她,现在在床上撞她。
他也配得上一句“有志者,事竟成”了。
周远安与陶悦三年同桌,关系密切,想来他经常短信联系的那个女生就是她。
他手机里的那些照片,也是拍给陶悦看的吗?
莫晗不敢深想。
她对陶悦有愧,固然会诚心道歉、尽力弥补。
可周远安与她又是另一码事。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与陶悦之间的瓜葛……跟她在一起,到底有多少陶悦的成分?
*
除夕将近,家家户户喜庆团圆,一片红色。
莫晗家门口的对联还是去年的那副,几处被撕破,懒得换了。
迟迟找不到合租的人,她不愿多交那一千块冤枉钱,已经联系到新房东,年后就搬出去。
这几天,莫浩隔三差五地给她打电话,让她带莫小杨回来过年。
不想回家只是莫晗个人自私的想法,小杨其实很想爸爸。
莫晗征求了他的意见,深思熟虑一番,最后决定带他回老家住几天。
莫晗的老家在桐关边上的一个小县城,穷乡僻壤,山远水长。
大巴四十块一个人,只负责送到镇上的集市,后面的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得坐拉客的面包车。
农村里一起风就黄沙漫天,莫晗一路奔波曲折,到家时变得灰头土面,全身脏兮兮。
她牵着莫小杨跨过高高的门槛,四周看了看屋里。
入目是一成不变的黄土地和烂砖墙,物件布置得横七竖八,有的已经堆了灰,缺乏清扫。
是她熟悉的地方,却缺少了一份随意与放松,不像回到自己家。
后妈坐在堂前织毛衣,看见莫晗跟莫小杨从大门进来,只抬起头匆匆瞥了一眼,依旧没有好脸色。
莫浩却对二人思念得紧,为了迎接他们回来,还特地拾掇一番,刮了胡子。
他招呼两人坐下,跑进厨房,端上鸡汤煮的面和一大盘馒头,让他俩趁热多吃点。
莫晗有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叫小宇,是后妈带过来的。
这个哥哥比莫晗大几岁,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
小宇长相还过得去,就是个子矮,眼睛小。高中没毕业就出来,现在在县里打工。
以这样的条件想讲一门好亲事,难。
莫晗在家几天,没少听后妈为这事跟莫浩吵,无非是想多花点钱,让儿子风风光光地讨个媳妇。
难为了莫浩一个养猪户,哪来那么多闲钱。
莫浩的意思是龙配龙凤配风,小宇在家门口讲个过得去的姑娘就可以了,没必要挑太好的。
后妈不遂,骂他穷光蛋、不争气。
每每吵到最后,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莫晗不劝架不插嘴,默默忍受了几日,准备大年初三就离开这个破地方。
除夕夜,她没心情看春晚,吃完饭后,早早回炕上躺着取暖。
乡下信号差,手机上不了网,迫使莫晗调整了生物钟,每天十点不到就犯困。
准备睡觉时,后妈突然推开门,笑盈盈地走进来。
她手里拿着两封红包,莫晗怪异地坐起身,看着她,“干什么?”
后妈将红包塞进她怀里,依旧春风满面地笑着说:“给你和莫小杨的红包,数量不大,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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