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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慕
蒲新酒:“???”
难怪在临安的时候简素虞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蒲新酒暗叹一句“人在酆都种萝卜,锅从四面八方来”。他一脸愤恨:“我倒听说作恶的是条雪白的凶蛇。”
“蛇?”谢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朝着撑着伞的简素虞身边挤了挤。他最怕的就是蛇了,年少时一个黑灯瞎火的夜晚,谢宴曾误把地上的白蛇认成了掉落在地的白虹,那之后他就留下不小的阴影。
“但是又听说那白蛇长了四只脚。”
“四只脚的蛇还是蛇!”
岚隐闻言,翻过衣袖,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袖口的图案:“师尊,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无足为蛇,四足为蛟,应该不会错。”东海岚家的标志便是这四足蛟龙,简素虞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猜测这白蛟还是个雌的。因为临安的客栈老板说过临安城中的受害人都是男子”谢宴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新酒,你最后听说她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邺城附近的一个镇子里。”
邺城啊……这两个字如今听起来竟恍若隔世。
第68章邺城灯会
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名身着玄红衣衫的俊俏男子正伫立在一间宅子前,望着门前朱红色的鎏金大门发愣。
大门旁边伫立着两位髭髯如戟的护院,他们见来人背负长剑,气度不凡,已经暗地留意了不少心眼。然而过了许久都未曾见到他有什么异常,两位护院交换一个眼神后便也就随他去了。看就看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人非物也非。
原本门前的两座气势雄伟的雪白石狮已然被现在的主人换成了更为小家碧玉的翠绿植株。想来现在这宅子的主人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风雅人。
谢宴叹了口气,一转眼却在巷子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岚隐手里拿着鲜红欲滴的糖葫芦,默默地缩在简素虞身边。而简素虞就静静地伫立在人海背后,一双黑曜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自己。隔得太远,谢宴难以察觉到他眸底深沉如潭,也望不穿他眼中岁月黯淡。
好像只要他一出现,哪怕在人群里,谢宴也总能一转眼就看见。以前岚月时说过,大师兄的气质太过出尘,明眼人只要不瞎都能一眼就注意到他。
可是多年前那位女扮男装的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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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子曾经没好气地提过:“他都在人群里直勾勾地盯着你半天了!”说起来似乎每次谢宴望过去的时候,简素虞的视线不曾停留在其他地方,都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不知道的话,谢宴都要以为他在默默关注着自己了。
他才不喜欢我呢……谢宴心下嘀咕一句,就如同那日反驳温无一般斩钉截铁。当年被宵练一剑穿心的剧痛,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后背发寒。可是一回想起初遇的时候,他那般失态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碎冰:“你是真的吗……”谢宴忽然又不愿意往下深究了。
人总是这样,旁观别人的事情之时,总是说得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琐事之时,却又缩起头不愿意面对了。
思忖间,岚隐已经一手举着少了一颗山楂的糖葫芦,另一手拽着他师尊的衣角,穿越人海靠了过来。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谢宴伸手揉了揉岚隐柔软的头顶,面上神色温柔了几分。说起来也不知道岚隐知不知道这里是他母家的旧址……
“是我闹着要出来玩的。”岚隐偷偷瞄了自家师尊一眼,见他面上没有任何不快,便大着胆子,半是抱怨半是埋怨道,“以往在玄音的时候,师尊总是闷在小木屋背后的寒冰池里修炼。现在都下山了,他还是闷在房间里,所以我就想着拉着他出来随便逛逛,找点乐子呀。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简素虞未曾开口,也算是无言的默认,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谢宴脸上,仿佛一眨眼面前的人就要消失不见似的。
谢府旧址附近又没有什么闻名遐迩的风景或是吃食,要随便逛逛走到这里也是不容易的。对于过于直白的目光,谢宴恍若未觉,也不戳破这薄如蝉翼的谎言,只是笑笑:“这个时间点可没有什么乐子。如果我没记错,邺城每年六月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灯会持续整整一个月。以前我和岚别人曾经一起偷偷爬上过邺城最高的祭天塔,那时整座城的上空都笼罩在五炫目的花灯光辉之下,可以媲美夜空上的璀璨星河。”
岚隐听得津津有味,双眼里都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连声直问:“六月?不就是现在吗?是不是要等到天黑啊?前辈,能带我和师尊一起去爬祭天塔吗?”
“邺城祭天塔,乃是皇都祭天的塔楼。自古以来,只有本朝国师以及家眷才被允许进入,其他人是无法上去的。”简素虞一句话便打破了少年的肖想。
谢宴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在人群里观赏也不差的,灯会大概是酉时开始,等晚饭过后,就差不多了。别的不说,热闹肯定是热闹的,乐子肯定也不会少。”
虽然有些遗憾,但总归是小孩子。一听到能找乐子,岚隐一扫脸上的沮丧之色,兴致勃勃地扯着简素虞的衣角,央求着自己师尊晚上一定要带他出来。
也是拗不过少年的恳求,简素虞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一句“人潮拥挤太过危险”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没有说出来。
正如谢宴说的那般,酉时一到,沉寂了一天的整座城都仿佛活了过来。
“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谢宴拽着就要听见震天锣鼓声就要冲出门去的岚隐,回过头望向客栈里的所有人,“灯会可是邺城一年一度有名的盛况,据说连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有忍不住溜出来看热闹的,你们几个真的不来吗?”
“前辈,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柳逢九涨红着一张脸,小声地纠正道。
谢宴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都是那个意思。”
民间提花灯、办灯会的本意是祛除邪崇,远离恶鬼。蒲新酒倒是不怕,只是那些特制的花灯有些晃眼睛是真的。他扭头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正浏览着天都云海的传信的柳鸣鸿,秀气的侧脸上隐隐透露着些许期待,忍不住点了点头:“你们先去吧,我和逢九等鸣鸿处理好门派的琐事,之后再和你们碰面。”
是夜,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十里长街,一片火树银花。家家户户张灯结,各式各样的花灯重影幢幢,色鲜,洋洋洒洒。随着人流从巷子的一边徘徊至另一边,震天的锣鼓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月夜景好,花灯不灭。
“哇!”一圈逛下来,原本左手牵着谢宴右手拉着简素虞的岚隐已经不得不圈紧了自己从闹市中淘来的吃食与玩具。他新奇地盯着路边舞动的瑞狮,想鼓掌却腾不开手,只能和着众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叹声。
“人群熙熙攘攘的,你揣着这些东西迟早被挤掉,到乾坤袋里去吧。”谢宴诧异地盯着他怀里满满的一当东西。竟然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岚家是克扣他用度了吗?
岚隐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地嘟囔了几个字,谢宴没听清,简素虞倒是听清了。于是他一把捞过少年怀里的东西,进自己的乾坤袋里去了,淡淡地落下一句:“你的乾坤袋都满了,说明买得不少了。”
少年闻言瘪下了嘴巴。师尊这是让他不要再乱买东西了,但他还想再给门派的师弟师妹都带些东西,却又不敢忤逆自家师尊的意思。
“不就是多买了点东西吗?”谢宴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当长辈,每当看到后辈脸上露出些委屈的神情,就忍不住心软。谢大少豪爽一扬手:“买!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钱不够我给你!”
得了允许的岚隐偷偷瞅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来:“我发现你们俩现在倒是真像是一对严父慈母唉那边有卖糖糕!”话音刚落,少年融进人群里,蹿得没影了。
“喂!说什么呢?臭小子”谢宴面热耳红地回过头,见身边这人竟然没反驳,更加尴尬了。他掩饰一般地凑到卖面具的摊子上,假装仔细挑选着琳琅满目的面具,更在面具摊老板殷勤的目光下,拾起一只赤色的兽形面具试戴了起来。透过面具,谢宴能望见眼前之人白皙的姣好面容被五色缤纷的花灯光辉熏得粉红,无端让人的心跳跳快了一拍。谢宴这一抬眼,恰好四目相对,他忍不住涨红了脸,心下感叹幸好有面具的遮掩。
恍惚间,他忽然望见简素虞背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当他用目光追寻的时候又消失了。这时人影憧憧中,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忽然转过身来,熟悉的五官映入谢宴的眼帘之后,仿佛融进了皮肤里了一般,渐渐变成一片空白,令人心头发咻。
“舅舅!”谢宴蓦然扯下面具塞到简素虞掌中,只觉得胸腔中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拔腿就向那人追去,“舅舅!”
简素虞早年便听师尊说起过,谢宴口中的舅舅也就是谢国师,他们夫妇早年为保住谢宴一命已然自戕。他直觉这事情诡异,还未来得及提醒,眼前的人便风一样遁走。简素虞一时也未能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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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量再三决定先去把岚隐找回来。
那边,谢宴怀着一点微弱的希望一点一点推开簇拥在自己面前的人,直直地冲着那道身影消逝的方向追去。
他都能再世为人,舅舅和舅母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呢?对啊,还有月时,还有黄昏,还有云鹤……
然而直到眼前视界开阔之后,谢宴都未曾追上那个身影。他环顾四周,被灯会熏染的赤红的河面上漂浮在几盏七零八落的河灯。传说这些河灯与长明灯一样能飘到冥府去,让冥府的阎罗能为自己的亲人们安排一个美好的来世。
简素虞带着岚隐刚到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蹲在河边静静望着盈盈河灯的谢宴。河面的粼粼波光映照着他整张面带怀念的脸都柔和了不少。
也许是视线太过灼热,谢宴忽然扭头冲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明明肆意张狂的笑容,简素虞却看出一点他隐藏在深处的自嘲与伤心来。
谢宴掬起一捧河水,洗了洗手,正待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红了。
不是被花灯光辉映照的,而是真的红了。
这条河的水被什么染红了。
第69章赤色长龙
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想来原先是被闹市中鞭炮的硫磺味盖过去了。
谢宴正要蹲下身再去探个究竟的时候,忽然血红的河底闪过一丝雪白。
“救命!”河边的人忽然发出一声突兀的尖叫。
简素虞还没反应过来,就发觉一个人四肢并用地朝自己蹿了过来,愣神的功夫已然将人抱了满怀。
“河底有蛇!”谢宴抱紧了眼前的人,缩在人怀里瑟瑟发抖,打死也不愿意撒手。
“……有蛇?”岚隐狐疑地朝河边靠近了几步,仔细观察了一番然而风平浪静,“该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简素虞不语,微微眯眼,霎时宵练从眉间出鞘,一阵剑光袭向河面。
然而河面平静如镜,隐隐透着些血红,只是所有的试探消泯于眼前。
要是蒲新酒在场,看到他这副瑟瑟发抖的模样,估计都要笑弯了腰。
“止水剑圣,谢宴怕蛇,要不你就把河水冻住探探虚实呗。”
一听到这熟悉的腔调,谢宴就忍不住眼角抽搐了几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回头就望见戴着修罗鬼面的蒲新酒与柳鸣鸿和柳逢九站在不远处,眼里闪着揶揄的光芒,眼里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个意思:你一条龙竟然还怕蛇?
谢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谁还没个怕的东西了?
心里其实觉得蒲新酒这个提议还不错,简素虞也未曾多加思量,便单手执起碎冰,默念起法诀,吹了一小段调子,。霎时四周脆声响起,寒气肆虐,一阵薄冰从附近的河面生起,将河面上五色斑斓的河灯都冻在了原来的位置,更是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顷刻之间,一条长河上结成了微微透着粉色的薄冰,隐约透着些不详的气息。
岸边的些许行人已然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动,逐渐凑了过来,正伸着脖子好奇地注视着河边的异动。
“这颜色”岚隐好奇地凑到河边,俯身用自己的灵剑戳了戳,锋利的剑刃在冰层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水底似乎真有一道银光闪过,当岚隐眨了眨眼,定睛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消失了。当他怀疑自己看走眼的时候,冰底暗潮涌动,似乎隐约闪着一丝银白的光芒,逐渐凝聚成一张脸。
柳鸣鸿忽然大叫一声“小心!”,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半个身子探出河岸的岚隐。
与此同时,蒲新酒一个旋身上前几步,在岚隐身后点了几下后撕下一张隐在脊背上的符纸,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沉沉的煞气:“小隐,你方才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岚隐挠了挠后脑勺,抬起眼定定望着蒲新酒掌中被撕得粉碎的的纸末,认真思索了一会:“刚才我离开师尊和前辈后,一直在卖糖糕的摊子前与老板攀谈,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啊……噢!好像只有一位好心的夫人问我是不是迷路了,不过我没有多加搭理就是了。”
“你被人下了追踪符。”简素虞蹙着眉望着自己的爱徒,言辞间有几分温情,“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见岚隐摇了摇头,谢宴道:“那位夫人长得是美是丑?或者说在哪里见过她?”
“挺美的,还有点眼熟……不过我现在想不起她长得什么样子了。”岚隐苦恼地低下头。
“师尊,你的佩刀一直在响。”柳逢九轻言温语地提醒。
柳鸣鸿闻言按下自己腰间躁动不安的断水:“新酒,岚隐被人施了遗忘咒,估计是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了。”
每当危险临近之时,大哥留下的断水便会不断出声示警。今日已然响了许多次,难道是如今正临近的威胁不止一个?柳鸣鸿脸色凝重。
思及自己先前在闹市中看到的那张脸,谢宴的面色沉寂下来。
明显对方是有预谋的,趁着岚隐脱离他们的视线范围的时候,利用自己内心的一点微弱期盼将自己引走,然后趁着简素虞思索之际,赢得与岚隐独处的一段时间。这样便能在他身上施加追踪符,事后更是一道法诀抹去了岚隐的记忆,如此一来,便根本无处追寻踪迹。
可以看得出是冲着自己来的,只不过,那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还来不及细想,谢宴就听得岚隐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一般,嚷嚷起来:“师尊,刚刚我在河底隐约见到了一张脸!”
下一刻,简素虞就觉得怀中一轻,晚风拂面带来阵阵清寒。
有什么事情冲着他来就好,小隐是他唯一的亲人的了,绝对不能出事。完全忘记河里可能有蛇的事情,谢宴拧着眉,三步做两步跨到他们一行人身边。
“河底是吗?我来看看”谢宴一把抽出白虹。身体里源源不断的魔气汹涌而出,透过被熏染得赤红的白虹试探一般钻入结成冰的河底。
待到搜寻到一丝妖邪之气之时,谢宴猛地下手刺了下去。
这时他们都听到了一声像是某种兽类的嘶吼声,面面相觑之际一条硕大无比的白色巨蛇破冰而出,带起的碎冰落在冰下,溅起一阵阵水花。
所幸蒲新酒眼疾手快地腾起一层漆黑的防护结界将所有人都护在其中。
“好大的蛇”谢宴瞠目结舌,差点吓得腿软。
一边的简素虞连忙一个闪身移至他身边,扶住了他。
“是蛟。”蒲新酒凉凉地望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也不腰疼,“若硬要比较,它也比你低了一阶,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怕什么?”
岸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吸引了不少在逛灯市的众人,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有不少人将白蛟认成了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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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提着花灯,面带惊愕或者诧异地望向这边。所有人定睛一看,只见一条几十尺高的白色无角长龙正伫立在邺城的河中,瞪着棕黄的眸子,俯瞰众生,睥睨天下。它忽然哈了一口气,随即邺城上空阴云密布,隐约有雨丝飘下。
“砰”结界上忽然传出一声钝响。
谢宴一抬眼,只见这白蛟竟然用自己锋利的爪子一张拍在了上头,被攻击的地方立刻显示出几丝裂痕。
忽然眼前的一道雪白的巨尾奋力扫来,竟然将河床上的一座破旧石桥生生扫断!站在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破败的桥梁残垣一样,似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落入水中,传来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但见这妖物裹挟雷霆之势而来,蒲新酒和柳鸣鸿也不慌乱,一手揪着一个孩子,匆忙闪到战圈外。
“谢宴,咬他!”蒲新酒闪身之前也不忘调侃他。
众人赫见龙尾横扫之处,河水汹涌,片甲不留,然而伫立在河边的一位玄衣男子与白衣男子却恍若未觉一般伫立在原地不动。当所有人都为他们捏一把汗之时,惊见一团赤红金光乍起,划破长空,闪耀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消失之后,手持宵练的简素虞发现自己被圈在一方天地,连一丝头发都未曾受到任何波及。而那四足白蛟的巨尾便停留在咫尺之远,被一直刚劲有力的利爪死死地按住。
“抓紧了。”他听到了一声低吟,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被眼前赤色长龙一个尾巴一卷,随即身体一轻,堪堪地落在了赤龙的两个龙角之间。
邺城上空,一白一赤,一蛟一龙,在半空中盘桓着,瞅准对方脆弱的腹部,不断攻击着。
两条巨兽相互交缠,撕咬,引得夜空一阵阵电闪雷鸣。
和两个少年目瞪口呆地望着半空中簌簌掉落的血肉与鳞片的柳鸣鸿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宴……他竟然是条龙……”
“是啊。”蒲新酒点了点头。
“龙是神兽,为何天元君要对他,对谢家下手?”柳鸣鸿思及当年的事情,有些不解,“当年玄音的妖魔预言盛极一时,我也听父亲提起过,但是事实证明谢宴并不是妖魔啊。”
“结果是一样的。”蒲新酒平静地回答,“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这就是名门正派的行事风格,所以后来谢家的人都没了。”
“不会的,谢家不会没人的。”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却又坚定的反驳。岚隐睁着他澄澈的眼睛,定定盘桓在空中的赤龙,喃喃道:“前辈不是还在吗……”
“你”难道知道了?蒲新酒迟疑了一刻,话还未问出口,就听到一记刺耳的兽鸣响彻云霄,惊得所有人都不得不捂住耳朵。
他定睛一看,只见伫立在赤龙犄角之间的一个雪白身影迎风不惧,生生将白虹刺进了白蛟棕黄的眼珠子里。眼睛受伤的白蛟痛苦地扭曲起来,被乘胜追击的赤龙一口咬在脖颈处,锋利的龙爪猛力在白蛟脆弱的腹部划出了一道道深入骨髓的血痕。
正当简素虞如法炮制,想用宵练刺破它另一只眸子之时,挂的白蛟忽然爆起,睁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口吐水柱迅如闪电向着伫立在龙头处的简素虞袭去。
简素虞也不慌不忙,速念法诀,于自己周身和龙头前腾起一层冰盾,抵挡住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攻击。等他挥散面前弥漫的白色云气之时,负伤的白蛟早已不见踪影。
“它跑了”蒲新酒眯着眼望着半空中的一人一龙,忽然一拍大腿,暗叹不妙,“白虹被带走了!”
第70章穿竹打叶
“……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还是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你们有闻见吗?”刚沐浴出来,谢宴身上随意披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正抬起自己的胳膊,伸着鼻子不停地嗅着。方才经过了一番搏斗,向来最恶心血腥的谢宴仍旧没有缓过来。他脸色还有些发白,都没有力去搭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任由凌乱的发丝胡乱披散着。
“应该没有了吧,你都用玫瑰花瓣洗浴过三次了。”柳鸣鸿摸了摸自己饱受熏香的鼻子。
“总比浑身血腥吓坏小孩子好。”谢宴无所谓地耸耸肩,若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旁边正在与柳逢九闲聊的岚隐。
他缓缓捋过自己的一头黑发,暗地里施加了一火诀,整个头“呼啦”一声着起火来,将旁边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从没见识过的岚隐和柳逢九更是不约而同地惊叹了几声。片刻之间,几簇赤色幻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头黑发干了透,说不出的干净清爽。谢宴伸了下懒腰,随即低下头不知道从乾坤袋的哪个旮旯里掏出一条黑色的发带。一端叼在唇上,垂落半空,晃晃悠悠的,另一端捏在自己手上,正尝试着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束起来。
“你的白虹被那只白蛟拿走了,这可怎么办?”蒲新酒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望着谢宴。言语间他背后漆黑的影子里忽然动了一下,蒲新酒若有所感地扭过头,只见漆黑的影子中突然伸出一只鬼手,掌中握着两张短小的纸条。他面色凝重,连忙伸手取了过来,也没忘将体内的一点修为渡了过去作为奖励。那鬼手似乎是喜极,颤颤巍巍了许久才讨好地拍了拍蒲新酒的小腿又隐回他的影子中去。
谢宴转过身,含糊不清地回答:“没关系,到时候拿回来就是了。现在除了我还能有谁用得了?”
白虹认主,除非了极亲的血脉,其他人一妄想用剑便会被灼伤。现在岚月时已死,估计岚隐也就勉强能拿得动罢了。
男子苍白的脸色微微透着红,俊秀的侧脸在微光中盈盈生辉,致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着,叼在嘴里的玄色发带仍旧在半空中小幅度飘荡着。简素虞只觉得心底最软的那一根弦似乎被垂落的发带轻微地拨弄了一下,莫名的酸胀涌上心头,眼色都柔软了几分。
谢宴半天都系不好结,急得脑门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正巧这时,身后伸过来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接过他发带的一端,帮忙理了理他自己扯出来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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