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最佳契合[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九瑶
何岸想象着宝宝出生后玲珑可爱的模样,体内的不适感略微减轻了一些。他拿起一瓶孕期营养粉,拧开瓶盖,洒进了汤中。
娱乐节目还在继续播放,到了记者会环节,屏幕上镁光灯频闪,感情事业双丰的omega男神谢砚站在镜头前,由未婚夫陪伴着接受采访。各方祝福纷涌而至,他眉眼弯弯,笑得正开心,白皙的肤色透着一抹红晕,当真是说不出的漂亮。
在诸多类似于“何时举行婚礼”、“打算邀请哪些圈中好友”、“会因为生孩子而息影吗”的友好提问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谢砚你好。有传闻说数年前,你和久盛集团的郑飞鸾郑总有过一段旧情,不知道你这次被求婚,郑先生有没有在私底下向你表达祝贺呢?”
“郑飞鸾”这个名字一出来,谢砚的脸色明显就不对了。等问题问完,全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何岸没握住汤勺,“咚”一声落入碗中,溅了他一袖子血红的汁液。
他盯着衣袖,苦笑着问自己:何岸,你慌什么呢?你到底有什么可慌的呢?谢砚和郑飞鸾的关系,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为什么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慌得连勺子也握不住了?
零星几滴汤汁洒在手背上,温度很烫。
何岸抬起手,慢慢用嘴唇吮去了。
短暂的冷场过后,谢砚发挥出了演员的专业素养,飞快调整好状态,换上略显无奈的笑容,解释道:“关于郑飞鸾先生,我这些天已经澄清过许多次了。我和郑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还是新人的时候,郑先生出于惜才之心,的确给过我很多帮助,但在私人感情上,我和他……”
他身旁的未婚夫突然夺过话筒,冷冷地道:“没祝贺,也不需要他祝贺,下一个问题。”
正牌男友平白无故来这么一段充满敌意的宣告,反倒证实了谢砚和郑飞鸾之间一定有什么。记者们还想追问,碍于在场的alpha表现出了排斥性极强的占有欲,谁也不敢开口,场面一度尴尬得让人想换台,直到某个记者急中生智,问了一个转移焦点的幽默问题,气氛才重新炒热起来。
何岸却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他关掉电视,一个人在狭小的餐厅里吃完饭,又一个人拾好桌子,洗了碗,脱下被弄脏袖口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裹着毯子躺进了沙发里。
家中没有第二个人,空气寂静如坟茔。头顶一盏白炽灯单调地亮着,将家具表面涂上了阴冷的色泽,也在房间角落投下凝固的阴影。暖气不太足,他怀孕后畏寒,把毯子往肩后掖了掖,弓身缩紧了些。
何岸搬到这间位于西郊的出租房已经两个多月了。
西郊是渊江市的农业区,距离市中心二十五公里,毗邻外省,坐地铁要一小时一刻钟。它像一簇远离心脏的毛细血管,大都市灯光璀璨的繁华和喧嚣流淌到这儿,只剩下了一点不温不热不汹涌的烟火气,时尚潮流也落后了好几个月。若非沿街店铺的灯牌上偶尔出现“渊江市”字样,何岸甚至感觉不到自己与那座大都市有任何关联。
两个月前,签定协议的当天,程修神通广大地联系到了一个同样怀孕六个月的omega。omega经济拮据,养不活孩子,又没钱做引产手术,何岸便用自己的身份证件挂了号,让那个omega代替他进了手术室。
两边默契配合,瞒过了郑飞鸾指定的医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11
生。
再然后,何岸辞去宠物店的工作,在偏远的西郊租了一间向阳小屋。
为了方便出行,他将房子租在了一楼,回家只需爬半截楼梯,偶尔出门慢悠悠地散几圈步也不至于太累。
程修每周末来看他一次,给他带些水果、蔬菜、营养品、婴儿奶粉和透气尿垫,林林总总堆了一橱柜。上周程修陪他去产检,还提议要验个胎儿性别。何岸想把惊喜留到孩子出世那一刻,于是婉拒了程修的建议,只给孩子取了一个乳名,叫做铃兰。
铃兰是何岸的信息素气味,淡淡的,贴着皮肤才能闻到少许。
程修作为一个寡然无味的beta,曾经对何岸这种自带香水的体质非常羡慕,然而一想到这“香水”要用多大代价换取,他就无比庆幸自己是个beta。
omega是信息素的奴隶,即使被狠狠糟践过,也管不住一腔倾付的感情。
程修知道,何岸还爱着郑飞鸾。
尽管他从不主动谈起,可是从生活细节里,程修能看见无数细碎的思念何岸爱上了热可可,惯用的马克杯上印着当时那家咖啡店的logo;郑飞鸾的手写协议躲过了被碎纸机粉碎的命运,就夹在何岸常读的诗集里,空白一面朝外,写字一面朝里;茶几上堆着若干商业杂志,每本都有郑飞鸾的专访。封面上的郑少爷君子风度,双目炯然,alpha信息素浓烈似火,要将铜版纸烧穿。
这年十月,久盛的第二十八家高端酒店在国内落成,远在欧洲的海滨度假城堡也正式奠基开工。作为久盛实质上的掌舵人,郑飞鸾这两个月成了媒体追捧的宠儿。他的身影活跃在各类印刷刊物和新闻报道上,他的名字后面永远跟着一大串展现撰稿人文学功底的溢美之词。
除了事业,郑飞鸾的情感状态也成了引人注目的焦点。
年仅二十九岁,功成名就,气宇轩昂,坐拥二十九座城池,等待着那一个与他相配的omega出现这样极具浪漫色的句子光是印在纸上,就足以令人心驰神往。
郑飞鸾一贯避谈感情,但记者依然会抓住一切机会提问。毕竟藏在股价和报表里的数字冰冷难懂,情感状态却是直白且鲜活的,谁都可以一探究竟,所以即便是最正统的商业采访也难要试着提一两句,万一当真问出什么来,就算赚到了。
幸运的是,这次郑飞鸾没让记者们失望。
他一反常态,数度在采访中表明自己仍旧单身,心无所属。被问及择偶标准时,他简单明了地表示:择偶是大事,必须慎之又慎,兼顾理性与感性,不会受信息素支配。甚至笑言,如果有omega试图依靠信息素嫁入豪门,最好趁早换个目标。
何岸买了每一本有他的杂志,所以这些刺眼的话,何岸每一句都看到了。他没有扔掉杂志,只是取出黑色油性笔,把伤人的讽刺一句一句涂掉了。
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他涂不掉的,比如登在八卦杂志上的大幅照片。
商业杂志走正道,八卦杂志走歪道。娱记们从相机的各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五年前的偷拍,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图片流出印厂,散向四面八方。所有人都看到,当时陪伴在郑飞鸾身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男星,正是如今火透娱乐圈的谢砚。
记者们一窝蜂地追问谢砚,谢砚否认,又一窝蜂地追问郑飞鸾,郑飞鸾冷笑。
双方闭口不谈,五年前的爱恨情仇在荧屏上成了一个尘封而半透明的秘密。何岸吃醋、嫉妒,整夜整夜地失眠,可他又那么羡慕,羡慕谢砚身为omega,依然能做那个开口撇清关系、保留尊严的人。
不像他。
他是祈求着要留下,却被郑飞鸾驱逐的。
何岸又爱又惧,混乱得辨不清自己在盼什么是盼着郑飞鸾回心转意的宠爱,还是盼着能挣脱信息素的囚禁,割舍掉自己卑微无望的感情,也像谢砚那样,决绝地说一句“我和他没有关系”?
第八章
半梦半醒之间,搁在沙发靠枕底下的手机响了起来。何岸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循声摸索了一阵,将它抓在手中,低像素的屏幕上正显示着“程修”二字。
“晚上好。”
何岸接通电话,打了个招呼。
“何岸啊啊啊啊啊,我以为我活不到给你打电话的一天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冷血的黑心资本家,良知给狗日了八百遍,可怜的小修修今天也被压榨光了剩余价值,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程修一开口音量直逼九十分贝,一副快要魂归西天的惨样。
何岸不禁笑了:“怎么会,你明明活力四射的。”
“那是因为小铃兰在茁壮成长,给了干爹活下去的勇气!”程修一肚子马屁,张口就来,“这周怎么样,我们铃兰乖不乖,长大点儿了没?”
何岸看向自己的腹部,高耸的弧度已经挡住了蜷起的双腿。
他温柔地说:“它挺乖的,比之前又大点儿了。不过个头大了动静也大,没事总爱瞎折腾。”
“是吗?”程修担心起来,“害你疼了?”
何岸扶住酸痛的后腰,在沙发上换了个侧卧的姿势:“疼倒不怎么疼,就是我最近……挺容易心慌的。你也知道,铃兰少了飞鸾那一半的信息素安抚,月份越大越镇不住,我怕捱不到足月就要出来。”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乌鸦嘴!”程修原本困得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一听这话,整个人像摊煎饼果子一样铲了个面,噼里啪啦往外油花,“这才九个月,哪儿那么快生啊,绝对是心理作用!记住了,是心理作用!”
“好好好,心理作用。”
何岸失笑,顺着他的意思改了口。
程修说完就发觉自己有点自欺欺人了,活像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小孩。他哀嚎一声,揪着枕头大呼小叫:“何岸啊,甭管是不是心理作用,你都得给我熬住,知道吗?这周我忙得命都快没了,吃饭争分夺秒,能手抓绝不伸筷子,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看你。你住那鬼地方又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不堵车也得开一个钟头,万一提前发作了,连个能送你去医院的人都没有。你加把劲,争取熬过元旦,我忙完这堆稀烂的破事儿就去陪你,行不行?”
“行,我知道了,一定叫铃兰乖乖的。”何岸摸了摸肚子,给了程修一个保证,又问,“公司那边出什么事了?我记得去年年末你没这么忙啊。”
程修捶胸顿足:“因为去年郑总他没!疯!啊!”
何岸一愣:“飞鸾?他怎么了?”
“怎么了?!”程修怒火中烧,化身为一台喋喋不休的三倍速语音播放器,“何岸,你是不知道啊,老板两个月没见你,现在就是一行走的tnt、出膛的轰击炮、燃烧的核反应堆,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12
走哪炸哪,逮谁骂谁,没有一天不怼人的,秘书组好几个同事已经抱着心理医生哭过了!”
他一连串说完不带喘气,顿了顿又道:“今天下午他莫名其妙,非要抽查淮宁路那家模范酒店,吹毛求疵,无中生有,把人家的标杆vip服务批得一文不值。vip经理觉得人格受到侮辱,当场撂挑子不干了,他还指着鼻子喊人家滚蛋。对方碰巧也是个alpha,血性爆炸,抡起花瓶当场就要和他干架,要不是我和一帮人两边拽开,差点就发展成刑事案件了!”
何岸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听到“差点”才松出一口气:“那你呢?他刁难你没有?”
“我?”程修直接乐了,“他平均每小时让我滚蛋一次,每天开除我三次,我都习惯了。本来今天半夜才能下班,十分钟前他摔笔叫我卷铺盖走人,我没忍住,说了句谢主隆恩,大大方方就走了。现在想想还挺肉痛的,估计得赔出去一个年终奖。”
“……”
何岸无言以对。
程修抱着蓬松的大枕头躺了一会儿,怨气消去一些,继续吐槽:“其实上周二他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暴躁、焦虑、敏感、失眠、食欲差,正面消息视而不见,负面消息无限放大,完全听不进一点解释。这周状态更糟,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问题,‘信息素失调’五个字那是提都不能提,一提就炸。本来日程上还有两家媒体等着采访他,我全给推掉了。他这种状态去接受采访,记者都得进医院。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死,我这个当助理的就要先死为敬了。”
何岸听闻那些症状,心口一疼,撑着沙发吃力地坐了起来:“程修,我……我也许能帮上一点忙。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香薰炉,把含有omega信息素的体液滴进去,气味挥发出来,就可以安抚alpha的情绪。我明天给你寄一小瓶体液,你去买只香薰炉,在他办公室里点上……”
“何岸!你争气点成吗?”
程修性子直,毫不委婉地说:“他自己牛逼哄哄要和你撇清关系,你还上赶子送信息素给他?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弄出什么体液来?是怀着孩子哭一场,早产,下楼跑几公里出一身汗,早产,还是干脆割腕放血,早产?你都快当爸爸了,好歹顾及一下铃兰的安危吧,郑飞鸾那人……他自己找死,你行行好,放他一条死路得了!”
何岸听罢,攥着毯子僵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自己爱得卑贱,可自知是一回事,被别人当面捅破又是另一回事。对面一番话吼完,他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仿佛不是隔着电话挨了一场训,而是真的被扇了一耳光。
程修见他沉默,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后悔莫及,慌忙在心里组织语言想道个歉。组织到一半,忽听何岸说:“程修,你说得对,我……我不该一直放不下他。以后我不这样了,真的,我一定会争气的,你相信我。”
苍天啊!
何岸他终于要醒了啊!
程修鼻子一酸,感动得几乎掉下两滴泪,赶紧顺坡下驴,安慰了何岸一番。安慰完突然又记起一件要紧事,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何岸,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打电话来是为了通知你:这些天你一个人在家千万小心,不管谁来敲门,一概不能开!”
“为什么?”
“因为郑飞鸾在找你。”程修起玩笑,语调严肃起来,“这半个月他没空回家,一直住在久盛锦源的套房里。今天有个服务生找我抱怨,说郑总连续三天半夜出门,凌晨才回来,一回来就在房间里发疯,砸烂了一大堆东西,但第二天起床后什么都不记得,还黑着脸质问她们为什么把房间搞得一塌糊涂。我当时就怀疑他是找你去了,只是不敢确定,结果……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刚才我接到茂生银行的电话,那边说,郑总提供的身份信息没在茂生开过户,无法提供账单地址。”
“银……银行?”何岸的脸都白了。
“对,银行。”程修点了点头,“我要求茂生那边核对信息,他们报出了你的名字。我又旁敲侧击去问郑飞鸾,他对给茂生打过电话这件事一无所知。何岸,我敢百分之百确定,他在寻偶症发作后给好几家合作银行的高层都打了电话,试图通过账单地址找你。如果还找不到,他可能会动用更高级别的人脉,手段也会更粗暴。按照他拥有的社会资源推算,最多两三天,他就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何岸心跳飞快,下意识扭头看向房门门锁和防盗扣都好好锁着。他反复确认了几遍,才勉强安下心来。
程修说:“我知道你心软,见不得他发作的样子,可你必须忍住!上回他就差点弄得你流产,这回要是再给他碰了,铃兰可就真活不下来了!”
“不会的,我不会给他开门的。”何岸紧紧抓着手机,神情坚决,“如果他找过来,我会第一时间报警,然后给你打电话。铃兰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我……我不会再纵容飞鸾了。”
无论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不会再无条件地纵容那个男人了。
真的不会了。
结束与程修的通话之后,窄小的出租屋又恢复了僻静。何岸住在一楼,屋外时常有人经过,脚步声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楼道的声控灯坏了,猫眼透不进一线亮光。他感到心惊肉跳,只怕下一刻就会响起巨大的踹门声。
“别怕,这儿很安全……别怕。”
他将裹身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面孔,小声安慰着孩子,也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是圣诞前的平安夜,何岸心有余悸,不敢在家待着,只好去附近的公园和图书馆躲了一天。
傍晚时分,夜色大片笼罩下来。今晚久盛总部有一场年度酒会,何岸算了算时间,临近开场,郑飞鸾肯定已经到了,不会出现在西郊堵人,才壮着胆子去超市买了一些冷鲜与蔬菜,提着购物袋混在灰扑扑的人群中往家赶。
刚拐过楼角,离单元门只差十几步,他接到了程修的电话。
“何岸!”那头叫声尖锐,吓得他险些甩掉了购物袋,“你在家吗,在家的话立刻锁好门!插销、锁扣、防盗栓,能挂的全挂上!”
何岸立刻加快步伐,朝着单元门一阵蹒跚小跑:“怎么了?”
程修近乎崩溃:“郑总不见了!今晚久盛有酒会,他一小时前就该到场了,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我联系不到他,郑夫人联系不到他,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
“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家!”
何岸匆匆拐进单元门,一边爬楼梯,一边低头从裤兜里找钥匙。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后五六米远的雪地里停着一辆融入了夜色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13
的亚光黑漆迈巴赫。驾驶座一侧车门敞开,钥匙还插在上头,车内却空无一人。发动机未关,引擎低低地轰鸣着。车主离开得那样急,把价值千万的豪车像垃圾一样扔在路边,似乎根本不在乎它会不会被偷走。
何岸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转过楼道一抬头,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郑飞鸾。
男人背对着他,低着头,双手张开撑墙,像一只意欲独占猎物的头狼据守在门前,周身散发出极其阴森可怕的气场。门边的墙上和门上,到处都是凌乱践踏的足印。
何岸怕极了,巴不得转头就逃,却怕脚步声惊动了知觉敏锐的男人。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手机里不巧传出了程修洪亮的声音:“何岸,你到家了吗?我刚才听泰广银行的人说,郑飞鸾一小时前从他们那里拿到了你的地址,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楼道内无比安静,电话那头的聒噪叫喊被衬托得非常刺耳。郑飞鸾身体一震,寻着声音慢慢转过身来,将昏沉的目光锁定在何岸脸上,迟钝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笑了。
笑容里有一种饥饿到极致而又觅得食物的狂喜,令人毛骨悚然。
黑衬衣,平直领结,尖头皮鞋,纯白色宴会礼服这是一个迷途的绅士,向何岸缓步走来,仿佛要邀请他共舞。何岸打心底里感到恐惧,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购物袋“砰”一声落到地上,豆腐、青菜、马铃薯七零八落滚了一地。
“何岸,何岸!你到家了吗?!”
程修等不到回答,握着手机急得满头大汗。
一段短暂的静谧过后,他听到电话那边猝然传来了一声属于何岸的凄厉尖叫,紧接着是人体撞上墙面的钝响。钥匙被什么人粗鲁地夺去、粗鲁地捅入孔眼、粗鲁地转开把手,随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撞门声。手机被遗落在门外,所有的响动随之一轻,变得又闷又远,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隔着门板听到了何岸绝望的呼救。
完了。
程修呆呆地看着手机,心想,这下全完了。
第九章
何岸被打横抱进客厅,仰面抛到了沙发上。
与婴儿衣物依偎而眠的抱枕们接二连三弹起来,高高跳至空中,砸歪了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撞翻了马克杯,擦飞了一叠杂志,最后凌乱地滚在地上。
郑飞鸾的身高接近一米九,这一下抛掷落差足有一米,何岸的腰椎直接撞上塑料纳盒坚硬的棱边,一瞬间,类似断裂的痛楚沿着神经钻透腹部,整个肚子都硬了。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惊恐中只觉小腹一阵猛烈痉挛,紧跟着腿间温热,大量未知的液体涌了出来。
何岸僵在沙发上,像一只断了发条的老旧钟摆,口中尖锐的叫喊戛然而止。
他表情木讷,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天花板,身体一动不动。
铃兰。
他还没足月的小铃兰,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窗外大雪飘飞,一重影盖过一重影,将阴晦的黄昏光线吞噬了大半。
客厅没开灯,郑飞鸾背着光站在何岸面前,五官隐入黑暗,铸成一道遮挡视野的高大身影。爆发的性欲彻底支配了他的理智,他单膝跪到沙发上,一只手撑在何岸颈侧,严防猎物逃窜,另一只手暴力拉扯着皮带,试图将受缚在裤内的猛兽释放出笼。可他太焦躁了,手指发颤,怎么也解不开简单的金属针扣,掌心反倒被坚韧的牛皮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他急得口吐粗气,呼吸越烧越热,彻底被这枷锁激怒了,一拳砸在沙发靠背上,膝盖前蹭,抓起何岸冰凉的手覆住鼓胀的裤裆,命令他:“给我弄开!”
何岸没有依从。
omega的顺服本能的确令他恍惚了片刻,但保护铃兰的本能最终占据了上风。大片茫然之色从眼底退去,他仰望着郑飞鸾,目光清醒,手掌使力,一下又一下隔着布料为他揉搓性器,抚慰男人躁动难安的情欲,说道:“飞鸾,这儿少了一样东西,我也解不开它。”
“少了什么?”
郑飞鸾急躁地追问。
“润滑油。”何岸说,“从前你想进来舒服,是不是都要先涂油?只要涂过油,什么麻烦都没了。这儿找不到油,所以才连皮带也解不开。飞鸾,你去拿些油给我,好不好?”
郑飞鸾阴沉着面孔:“哪儿有?”
“厨房,厨房有。”何岸指向他身后,“就在那扇小门里,不远的,走两步就到了,你过去拿给我,好吗?”
离沙发一尺之距的茶几上,先前被抱枕撞翻的马克杯滚到了桌子边缘,险险停住,残余的冷水正在一滴一滴往下落。
123456...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