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最佳契合[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九瑶
郑飞鸾钝滞地在那儿坐了片刻,终是接起电话,沙哑地叫了一声:“爸。”
对面却久未应答。
听筒里,唯有夏夜蝉鸣、幼童梦呓和几声压抑的呼吸。
这不同寻常的氛围突然让郑飞鸾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坐直身体,一秒钟功夫,整个人如同一束阳光射进黑暗,明晃晃照在天灵盖上,周身的丧郁气息一扫而光,焕发出了十二分生机与活力。
“何岸?”他口吻急变,握电话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对,是我。”
郑飞鸾喜形于色:“何岸,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你最近过得还……”
“你是不是疯了?!”
没想到对面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语气怒极:“燕叔叔说你打算做手术把性腺割了,郑飞鸾,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郑飞鸾闻言一怔,然后便垂头笑了:“对,是真的。可惜差了一步,没成功。”
何岸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飞鸾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在落昙镇住满一年。这才半年,你还没答应跟我回家呢,我怎么甘心啊。何岸,等我做完手术,寻偶症不发作了,我就回青果客栈,我们安安稳稳把剩下半年过完……”
“然后呢?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100
”何岸寒着嗓子质问,“就算我原谅了你,七情六欲都没了,我们以后……谈柏拉图恋爱吗?”
郑飞鸾又是一怔,失笑道:“我都没好意思往那儿想,何岸,你怎么先想到了?”
“……别跟我打岔,一点也不好笑。”
何岸板着脸,眼眸已然潮湿起来。他咬了咬牙关,说:“飞鸾,你根本不知道信息素紊乱是什么感觉!我体会过,我懂,这种纯粹的痛苦少一个人经历都是好事!我已经是个残缺的omega了,你好端端的,也非要想不开,把自己弄成那样吗?
“郑飞鸾,如果你敢做手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郑飞鸾颓然往后一仰,盯着天花板,眼神逐渐由亮转暗,直至陷入死寂。突然,他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沙发扶手上,唬得徐妈手一颤,弄翻了酒棉。
“何岸,你不肯给我机会了吗?”
嗓子喑哑干涩,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半年不寻偶对我来说有多难,你明明是知道的,却不准我动手术……何岸,你这是打算断了我的念想,让我一辈子别回落昙镇,对吗?”
“我……”
何岸握着燕宁的手机,五指慢慢攥紧,将衣角捏进了潮热的掌心。半晌,他轻声问:“我寄给你的包裹,你到了吗?”
“到了。”
寄到了锦源五十五层,兄长第一时间带回家,亲自转交给了他。
“……那里面有一支玻璃管,装着我的信息素萃取液,应该够你用半年的。”
郑飞鸾的眼眸骤然亮了。
这意思是……
何岸顿了顿,又说:“郑飞鸾,那天晚上,你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可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你人已经走了,连句道歉也没说。”
“对不起。”郑飞鸾立刻弥补。
何岸却没有接受这句“对不起”,而是温声道:“这么严重的错,只在电话里说一声‘对不起’,也未太没诚意了。郑飞鸾,你愿意过来当面道歉吗?”
旁边的燕宁听到这儿,也适时帮忙打了个补丁:“飞鸾,要是弘明不许你出门,你就告诉他,落昙镇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住上几年也不会腻。你不能来陪何岸的话,那我就代替你留在这儿,专心养老,不回家了。”
“呼……”
郑飞鸾浑身都放松了。
刚才的那一分钟,他就好比临刑前遇到大赦,情绪峰回路转,整个人变得又倦懒又舒悦,一摊流沙似的慢吞吞往沙发下滑。
“何岸,看样子我爸很宠你啊。”他歪着脑袋,懒洋洋地冲那边乐,“你是不知道,在我家,谁的地位都没我爸高。他给你当靠山,我以后怕是要跪着过日子了。”
“瞎说什么呢?”何岸拧起了眉头,“我又不是你家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郑飞鸾低低地笑起来:“你换个字,换个复杂点的……八字一共才两撇,万一我刷刷就给你写完了怎么办……”
他几乎已经横躺在沙发上了,眉眼间尽是满溢的幸福,醺然近醉。
徐妈一脸无奈,只好绕到沙发后边,抓住郑飞鸾在空中挥舞着写“八”字的手:“少爷,别乱动啊,药还没涂完呢。”
何岸隔着电话听见,便问:“你的手好点了吗?”
“好多了,都快痊愈了。”
郑飞鸾信口雌黄,徐妈眼皮直跳。
“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一点皮肉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恢复了九分清醒。
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正要质问徐妈在胡搞什么,就见徐妈拽着他那只手,格外慈祥地笑道:“少爷,在少夫人面前逞什么强啊?您看,穿帮了吧。”
郑飞鸾:“……”
何岸:“……”
何岸脸颊一烫,又不有些恼火:“不聊了不聊了,你先涂药吧,涂完药早点睡,睡觉的时候踏实点儿,少做梦。”
最后三个字明显磨着后槽牙。
郑飞鸾怎么听都不对劲:“等等,什么叫少做梦……”

对面已经把电话挂了。
-
放下手机,何岸用两根手指支着脸颊,戳了戳鼓起的腮帮子。
啵。
戳出了极轻的一口气。
燕宁从他的神态中琢磨出了一点懊恼与害羞,忍不住笑了。他倾身给何岸添了一杯茶,边倒茶边说:“希望不是因为我,你才改变了主意。”
“不是的。”何岸摇了摇头,“燕叔叔,我也不怕您笑话,其实他陪着我的那半年,我一直都在纠结……”
“纠结什么?”
“就是……明明心里是有触动的,又不愿意承认,想跟他撇清关系,又总是狠不下心。”
何岸接过热茶,道了声谢,捧在手里啜了一口:“可是现在,我不想考虑那么多了。您说得对,时间经不起蹉跎,过一天就少一天。飞鸾醒悟得早,没像您的弘明那样在死胡同里困了二十年,所以,我也得从死胡同里走出来,哪怕结局不一定是好的。”
“燕宁叔叔想知道一件事,你说实话:你喜欢飞鸾吗?”
何岸缄默了一阵子,点点头。
“喜欢。”
燕宁便欣慰地笑起来:“两个人相互喜欢,又肯相互坦诚,结局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何岸注视着燕宁,颇为认真地说:“燕叔叔,我先跟您说好,如果飞鸾又做了和之前一样的事,或者犯了别的错,我不会再原谅他第二回,但是,这不妨碍我对您的喜欢。铃兰是您的孙女,您要是想见她,想抱她,想陪她一块儿住,可以随时上这儿来。”
“谢谢你。”
燕宁望着何岸那双清亮的眼眸,从中读到了不可多得的柔韧与倔强,像极了二十岁的自己,又分明比那时的自己通透得多。
-
次日清早,晨雾还未散去,燕宁便离开了落昙镇。
他要赶八点半的飞机。
那会铃兰还睡着,何岸早早起了床,下厨煮了一锅小米粥,佐上酱菜与荷塘小炒,陪燕宁一块儿吃完了,然后亲自将人送出了落昙镇。
镇门附近停着七八辆三轮小摩托,半旧不新的,都等着拉活儿。
一辆低调的suv混迹其中,车窗紧闭,通体漆黑。司机是个讲究人,规规矩矩守在门边,不玩手机不唠嗑,双手交叠在身前,背脊笔挺,一看就供职名门。
见到燕宁,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搭住了行李箱拉杆:“夫人,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家。”
何岸立刻展颜而笑:“我还在发愁该去哪儿叫辆出租来呢,正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101
好,现在不用了。燕叔叔,您快上车吧。”
燕宁却有些无奈:“我说过很多遍了,不用专门来接,我可以自己买机票回去。”
“您放心,不是为了接您才专程飞一趟的。”司机赶忙解释,赔笑道,“是二少爷急着赶来,一分钟也不想耽搁。老爷说,既然都飞这一趟了,不如就顺带把您也捎回去,省得您舟车劳顿,还要去机场挤人堆。”
二少爷?是……是指郑飞鸾吗?
他已经到了?
何岸稍稍踮起脚尖,左右张望了一圈,却没看见人。
“人呢?”燕宁问。
司机转身走向那辆车,拉开后座门,恭敬地唤了声:“少爷。”
久无动静。
车内的人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心理准备,一直没有露面。独自酝酿了很久,他才终于弯下腰,跨出了车门。
-
何岸远远望着他,神色出奇地平静。
郑飞鸾依旧高大挺拔,只是比从前消瘦了些,眼窝很深,透着不易遮掩的疲惫,看得出过去这一个月熬得并不轻松。
他穿着白衬衫,颈后贴了一块信息素隔离封贴,严严实实的,也不知有几层厚。颈上多了一根坠子似的黑绳,系着一支透明玻璃管,正悬在心口处。
管中液体赤红,血一般鲜艳刺目。
左腕也不是空裸的,大约怕伤口吓着旁人,特意缠了一圈护腕或者敷贴之类的东西。
郑飞鸾站在那儿,注视着何岸,温和地笑了笑。
“何岸,我回来了。”
第六十四章
晨雾散去了,代之以袅袅直上的炊烟,各家各户渐次开了门。东方屋瓦层叠,笔直的脊檩托起了一轮金色朝阳。
郑飞鸾与何岸并肩走在小巷里,身后行李箱一颠一簸,轻快地轧过了石板路。
郑飞鸾右手拉杆,左手垂在裤腿边,指尖微微动了几次,手腕也忍不住抬了几次,仍是不敢去搂何岸的肩。
还差一点。
他们终归还没亲密到那份上。
刚才燕宁在的时候,郑飞鸾觉得拘谨,等燕宁两边各自叮嘱一番,上车离开,他就更拘谨了他还摸不准何岸对他的接纳程度,单独相处时,既不敢表现得太过热络,也舍不得太过疏远,后果就是连并肩走路的那么十几厘米距离都要反复调整。
相比之下,何岸就轻松多了,背着手,与他边走边聊:“来得这么急,昨晚没睡吧?”
郑飞鸾只当是客套,便说:“还好。飞机上有床,睡了一觉。”
“这样啊……”何岸扭头看他,露出了讶异又失落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会激动得睡不着呢。”
糟糕,答错了。
郑飞鸾暗叫不妙,赶紧修改答案:“其实……其实也没怎么睡好。”
何岸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路过早点摊时,他让郑飞鸾在一旁稍等,自己跑去买了两只梅菜肉包、两只南瓜饼和两杯热豆浆。肉包和南瓜饼用塑料袋装着,挂在腕上,豆浆则双手各拿一杯,满当当的,沉得很。
他走到郑飞鸾面前,把手一伸:“喏,你的。”
郑飞鸾简直受宠若惊。
-
回到客栈,豆浆正好喝完,两只空杯双双丢进了门边的垃圾桶。何岸说要进屋看看铃兰睡醒没有,郑飞鸾便先在院子里等着。
他送的胖鸡崽被铃兰遗忘在了秋千摇篮里,歪歪斜斜,顶着溜圆的一片壳,很是呆萌可爱。
都半年多了,还没失宠呢。
郑飞鸾心里高兴,弯腰帮它抚正了些。
不一会儿,何岸一个人出来了,郑飞鸾便压低音量问:“她还在睡?”
“嗯,还睡着呢。”何岸点了点头,笑着道,“在咬手指头,估计是肚子饿了,闻到肉包味差点儿流口水。”
他领着郑飞鸾往客厅走,踏进门,把装早餐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然后绕到柜台后,开始给郑飞鸾办手续,随口说道:“铃兰很喜欢燕叔叔,待会儿醒过来发现人不见了,肯定要哭一场,我得给她弄碗鸡蛋羹,再多倒点牛奶,才能把她哄踏实了……啊,还有,她对你可能有心理阴影,看见你会怕,你不要急于求成,要慢慢跟她相处。”
“我会注意的。”
郑飞鸾忙不迭答应。
何岸“啪哒”敲了几下键盘,从屏幕后抬起头来:“还是以前那间207,行吗?”
郑飞鸾:“行,当然行。”
在储物间支张木头床都行。
何岸便点进了207的客房页面,一边录入,一边碎碎念:“燕叔叔来的那天,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把207给了他,这间房都快成你们家的了。唔,退房日期……这个怎么填才好呢?”
他鼠标一顿,又抬头问郑飞鸾:“住半年,对吗?”
半年?
郑飞鸾明显一怔。
他还以为这次也会像从前那样,过一天,给一天。
何岸见他发愣,不由笑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么,只要你表现得足够自律,就不再一天天地卡日子了,我觉得现在……”
他朝郑飞鸾的左手努了努嘴:“应该可以及格了。”
郑飞鸾心口一暖,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溃烂的皮肉尚未愈合,不碰痒,碰了疼,像只咄咄逼人的蛰蜂,成天露着尖刺嗡嗡嗡兜圈子,每分每秒都令他难受。但是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亮银小钥匙再一次交到了他手中,还是熟悉的青苹果钥匙扣。
“何岸。”
郑飞鸾紧了五指,凹凸不平的金属钝齿硌得掌心发痛:“那天晚上……对不起。”
何岸注视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以原谅我吗?”郑飞鸾又问。
何岸这才姗姗伸出一根手指:“只可以原谅一次,而且……”手指又弯了下来,“今天只能给一半,你还处在考核期。”
郑飞鸾淡淡笑了。
肯让他回落昙镇来住,已经是破天荒的宽容了。别说一半,哪怕只给十之一二的原谅,也比他期望的多得多。
“没关系。”他说,“我愿意一辈子处在考核期。”
“……”
何岸耳根一热,把手指缩了回去,匆匆整理好柜台,然后绕出来:“你在这儿等一等,我……我去给你拾房间。燕叔叔刚走,我本来打算送完他再打扫的……”
“不用了。”郑飞鸾拦住了他。
何岸:“嗯?”
两个人面对面相望,郑飞鸾看着何岸那双星夜似的眼眸,一时间有些情难自已。他低下头,慢慢靠近了何岸的额头,轻声问:“介意吗?”
介意……




最佳契合[ABO] 分卷阅读102
当然是不介意的。
就亲一下额头嘛,又不算什么逾距的举止。可是,想把“不介意”三个字说出口,对何岸来说着实没那么容易。
他思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踮起脚,将自己的额头往郑飞鸾唇上撞了撞,然后一缩脖子就要往外溜。
结果被一下子扳住了肩膀。
郑飞鸾用温暖的手掌托着他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明明心里爱意激荡,却竭力压制着,只在额头上蜻蜓点水地啄、若有似无地蹭,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满足来。
短暂的一个吻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视线在极近的距离内交汇着,有点儿闪烁,又有点儿黏乎。
“要扣分了喔。”何岸说。
“是么。”
“你不怕?”
“怕当然怕,但像我这么能赚钱的人……”郑飞鸾不禁低笑起来,“赚分应该也很快的。”
-
程修清早起床,打了个长达十秒的呵欠还意犹未尽,然后一脚踹开戴逍,滑下了床上周二,他那张由戴逍亲手打造的破床终于塌了。他抢在戴逍之前,把库房里剩下的烂木板全卖给了镇上破烂的。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换张正经的单人床,谁知道戴逍算了半天帐,居然忍痛割肉,买回来一张双人床。
“你什么意思?!”程修怒斥。
“你有新床,我没有,不公平;两张单人床,公平,但是贵;一张双人床,公平,还便宜。”戴逍振振有词。
程修怄气怄了一个礼拜,决定自己掏钱再买张单人床,可房间里哪儿还有空地给他搁床?
只好每天起床踹戴逍一脚,以求解恨。
他抄起牙刷,往上面挤了半截牙膏,去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程修一路溜达到客厅前方,不经意间扫了眼客厅,突然脚步僵停,瞠目结舌,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牙膏泡沫开始咕噜咕噜往下淌。
五秒之后,他扭头冲进卧室,飞快地漱口、吐水、擦脸,然后连拍十几下被子把戴逍铲起来:“郑郑郑郑郑飞鸾回来了!”
“别闹。”
戴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不要睡了,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俩接吻了,就在小客厅!”程修指天发誓。
接吻?
戴逍更加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被子往上一扯,罩住了脑袋。
程修只好一个人坐在床畔,用单薄的小肩膀扛起了这个无比残酷的事实:“何岸接纳他了,我刚盘顺的西点屋也要还给他了,真的好特么不甘心啊……”
出乎意料的,郑飞鸾并没有讨回红莓西点屋的意思。回到落昙镇以后,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提,选择继续当一个普通的吧台咖啡师。
程修一跃成了前老板的上司,春风得意。
然而还没得意过三天,他就主动把店长的位置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扔还给了郑飞鸾在郑飞鸾眼皮底下打理生意,好比一个差等生在数学老师眼皮底下解方程,拿笔的手都是抖的,总感觉不知哪个数字写下去,就会获一声同情的叹息。
还是跑路为妙。
-
夏夜,风缓,月朗星稀。
沿河的屋檐下亮起了两排红灯笼,倒影碎在波光里,舞绸似的摇摆。行人三三两两,一个短发姑娘在桥畔支了张凳子,抱着吉他唱起了民谣,唱得疏懒又性感。
而在一墙之隔的青果客栈,郑飞鸾正与铃兰大眼瞪小眼。
何岸去厨房煮水蛋了,留下了关系冰封的父女俩。铃兰坐在秋千摇篮上,抓着胖鸡崽,抿着小嘴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随时准备“投弹攻击”。郑飞鸾则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满脸愁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紧张。
也不知他俩究竟谁更无助些。
还好何岸走得不久,五六分钟之后,就端着一只小碗回来了。
碗里盛着温热的红糖水,浸没了一只雪白滑嫩的水蛋。蛋黄煮得恰到好处,润凝而不流,勺子一碰,便果冻似的颤悠起来。
“啊”
铃兰是只小馋猫,立刻伸长脖子张开嘴,作雏鸟待哺状。
何岸却把碗交给了郑飞鸾,微笑着说:“你来喂吧。”
“……谢谢。”
郑飞鸾有些惊讶。
他当然明白何岸的意图,伸手接过小碗,内心一时充满了感激。
-
吃过宵夜,铃兰打了个短促的饱嗝,两片睫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盖了下来。
何岸便为她解开围兜,拭净嘴角,又盖好毛毯,然后坐在一旁,慢慢晃动起了秋千摇篮。
没过多久,铃兰香甜地入睡了。何岸起身折返卧室,拿来一包消毒棉、一瓶新买的生肌膏,轻声对郑飞鸾说:“……轮到你了。”
郑飞鸾赶忙解开缠腕的纱布,露出了受伤的皮肉。
说来也怪,同样是涂药,徐妈动作再小心都会疼得他直冒冷汗,而一旦换成了何岸,偶尔不熟练涂重了,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根本感觉不到疼。
爱情果真是最好的麻醉剂。
等等。
这句不错,可以赚分。
郑飞鸾立马把这事告诉了何岸,让他猜自己为什么不疼,并且打算无论何岸猜什么,一律回答:“不,因为爱情是最好的麻醉剂。”
没想到何岸慧眼如炬,手拿小棉球,盯着他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疼了,我倒是猜不出来,但我能猜出来,你下一句大概又要说土味情话了。”
郑飞鸾:“……”
“郑飞鸾,恋爱不是这样谈的,不是光靠说情话就能加分的。”何岸善意地提醒他。
“那要怎么才能加分?”郑飞鸾问。
“这个嘛……就得靠你自己去琢磨了,直接问我算作弊,要扣分的。”
何岸吓唬他,语气轻快。
郑飞鸾也分外配合,假装自己被吓唬住了,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何岸低头为他涂药,只是唇角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
-
困苦的岁月往往有句俗话,叫度日如年。反之,称心如意的日子过起来就像穿堂风吹挂历,一眨眼就翻去了十天半个月。
夏季临近尾声,落昙镇迈入了初秋,郑飞鸾依然在孜孜不倦地赚分。
他何尝不知道所谓的“赚分”只是一个比喻?
但他依然愿意将这当做他与何岸之间的浪漫约定,并且为之付出十二分心血。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何岸在街上遇见他,已经会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了,连史诗级难哄的铃兰也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虽然也不算亲近就是了。
1...3031323334...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