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医成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景诺
叶承觉口中的女儿,竟然是一条蠢哈,这个回答让景漾哭笑不得,有种被叶承觉耍了的感觉,合着刚才她一本正经地向叶承觉打听的是条狗。
提到宠物狗,景漾就有些触景生情,心底的伤痛又一次被掀开,她长叹了一口气,将她过去忘不了的回忆摊开给叶承觉。
“我也喜欢狗,当年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一起养过条金毛,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带了个女人回来,那女人有哮喘病,她不能跟狗生活在一起,我爸为了那个女人,他问我,能不能把那条狗弄走,我跟他说,你要是把狗送人,我就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我爸知道我是吓唬他,我根本就没那个胆子从楼上往下跳,他有天趁我上学的时候,就背着我偷偷把狗送人了,我回来之后发疯了一样地到处找,在家里又摔又砸,问我爸把狗送哪去了,他只告诉我给丢湖边了,我养了八年的狗就这么没了,之后我就再不敢养狗了,我知道我给不了它们一个家,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呢,更何况是养狗,我的愿望是,以后我要是结婚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养狗,有个爱人,有条狗,以后生个孩子,这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说着说着,景漾就愈发地感觉到委屈和难受,她强忍着眼泪,头也微微仰着怕自己真的哭了出来,下雨天的深夜,总会让人伤感,她发现自己年龄越大,变得越矫情,越来越不洒脱了。
景漾佯装坚强的样子,像是夺走了叶承觉身体里的一根软肋,看她想哭又强忍着不哭的可怜模样,叶承觉此刻真想把景漾搂在怀里,告诉她说:“以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会帮你实现这些。”
不过年龄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冲动的行为,他很了解景漾的个性,叶承觉不敢轻易地对景漾袒露心扉,怕到时景漾会不接受,如果她拒绝他,在那之后她连一个靠近的机会,都不肯再给他。
叶承觉终究没有对景漾做出任何亲昵靠近的举动,说出自己心底的话,忍住了那份对想要呵护一个人的冲动。
他故意平缓下语气安慰景漾说:“别哭了,你的愿望会实现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还在那憋着眼泪的景漾,仰着头靠在副驾驶上,还在嘴硬的反驳说:“谁哭了,我又不是小女孩,动不动就要哭鼻子,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哭,有人心疼你,有人可怜你,觉得是柔弱弱的林妹妹,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哭,那不就是矫情了。”
叶承觉听了景漾的歪理,倾身亲自将景漾身上的安全带解开,“行了,你别贫了,赶紧回去睡觉,回去的时候动作轻点,别影响到她们休息。”
景漾想起马思颖那张脸,她表示很无奈,朝叶承觉诉苦说:“您应该也听说过一点吧,我们宿舍关系一直不好,我就算再轻,怕是也没用。”
叶承觉把他的想法说给景漾听,怕她会吃亏。
他告诉景漾说:“多少听过一些,所以让你回去尽量轻一点就可以了,你做到这些,她们如果再为难你,那就是她们的问题了,至少你是问心无愧的,如果你故意噼里啪啦的弄出很大声音,人家责备你,到时你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景漾一分析,叶承觉说的也有道理,管人家看她顺不顺眼,至少她要做到不被人挑闲话,这就足够了,有理的从来不怕没理的。
景漾点了点头,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要脱下来还给叶承觉,叶承觉挡下说:“穿着回去,晚上风凉。”
景漾也没有拒接,她今晚的确是穿的太单薄了,衬衫挡不住风,她眨了眨眼,笑着说:“那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景漾刚下车,叶承觉却又叫住了她,“景漾,你先等一下。”
景漾不解地看着叶承觉降下车窗,喊她全名的叶承觉,以为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事,“怎么了,叶医生?”
叶承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刚放在心里的话,说给景漾听。
“生活要向前看,不要总是活在过去,这样会很不开心,未来会很好的,相信我。”
叶承觉并不擅长怎么去安慰人,景漾也是知道的,从他和患者家属沟通看,就能看得出来,他讲什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那天29床的病人,突然呼吸衰竭,抢救无效死亡。
作为脑外科主任的叶承觉看到以后,只和家属说了句,“节哀顺变。”
再看和叶承觉一同过来的金医生,人家那安慰人的话,一套一套的,还做出一脸伤感的表情,要不是他那一身白大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亡者家属。
叶承觉能说出这番话,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不容易了,突破极限。
景漾调皮的做出了个敬礼的姿势,“遵命,叶医生,您的话我记下了,谢谢您今晚能由着我发牢骚到现在,这些事,我很少讲给别人听,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叶承觉薄唇微抿,如深凿般立体的侧颜下,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一医成婚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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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漾昨晚又跟马思颖好一顿撕逼。
她已经尽量地做到了轻手轻脚的回去,
到宿舍也就去浴室洗了个脸,弄了点水声出来,连桌子底下的台灯都没敢打开,怕有光打扫她们休息。
都是拿手机的闪光灯照明。
结果她还是把马思颖给吵醒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着谁,最后弄得全宿舍的人,都被吵醒,景漾又间接性的成为了罪人。
赵萍萍也帮呛,把气全都出在了景漾的身上,对她说:“你一回来,弄得大家都休息不好,能不能安静点。”
景漾对这些人彻底无语,要不是差那点油钱,想要每天早上能多睡会,她才不想在这儿受这份窝囊气。
一大早,宿舍的三个人结伴一起去医院上班,唯独只剩下景漾,留下她单落落的整理包,一个人出门。
临走前,景漾还记得把叶承觉的外套带上,还给他。
昨晚她本来是准备替叶承觉把衣服洗干净,可她是真没法动宿舍的那台洗衣机,梅雨天,就算是用洗衣机甩干衣服,也不见得隔天衣服就会干。
借人衣服,哪能不马上还。
景漾和叶承觉接触下来,知道这人有严重洁癖,心想他的衣服也不能脏到哪去,索性耍了个小机灵。
用洗衣粉兑水倒进小喷壶里,朝叶承觉的外套上连喷了几下。
都弄好后,景漾还得意洋洋的将外套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淡淡地皂香,她这才放心。
在医院大门口,景漾眼尖地发现了孙策的那辆骚包红色奔驰。
暴发户开奔驰本来就已经够土的了,偏偏这家伙搞来一辆红色的奔驰,真是有够扎眼。
来者不善,景漾知道孙策这么早来医院,就是为了堵她。
这么缠人的景漾,让景漾恨地牙根痒痒,不禁低声咒骂道:“这孙子也太殷勤了,这么早就来这堵着,神经病。”
是祸躲不过,景漾虽然没被孙策发现,她偷偷地溜进了医院,进到科室,等待她的又是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这么艳红的颜色,和孙策的奔驰车仿佛是同一色系。
送花小哥之前给景漾送过花,他接到客人的单子,客人要让他必须提前到位,在脑外科的走廊里等着。
送花小哥苦等景漾一个多小时,看到景漾就跟狗见了骨头一样,两眼都冒着光。
送花小哥递给景漾圆珠笔和单子,“景小姐,您的花,请您签收。”
上次不知道花是谁送的,景漾还满怀期待地把花给收下了,这次景漾已经知道,这花的主人一定是那位暗疮男。
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送花小哥道:“这花我不收,你们随便怎么处理。”
这么大捧的玫瑰,也有女人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拒签,送了这么多年花的送花小哥,还没碰到过几位。
客人说过,如果花能准时送到,他还会加小费,以后每天还要从他们店里订一大束花,这么大笔的生意,送花小哥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大单子没了。
他冲景漾卖起了可怜,一脸为难道:“景小姐,您还是把花签收一下吧,我们回去也好向客人交代。”
众目睽睽之下,景漾可不想捧着那么一大束玫瑰花,她依旧坚持说:“反正我是不签,要不你替我签了,这花我送给你。”
景漾的话,被掐着时间堵到脑外科的孙策听到。
送花小哥看到金主,忙跑到孙策身边,将一大束玫瑰捧在手里递上,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画面太美,不敢直视。
“孙先生,景小姐不收这花。”
孙策接过送花小哥手里的玫瑰花,捧到了自己的怀里,“这里没你的事了,我女朋友正和我发脾气呢,我哄哄她就好了。”
孙策的嗓门本身就大,就算他不大声说话,听着也像是在大吵大嚷。
“女朋友”这三个字,景漾听的真真的。
她终于忍不住冲上去质问,一大清早就来这里碍眼的孙策。
景漾气的小脸通红,怒喝孙策说:“你是不是精神病,谁是你女朋友?你yy过头了吧。”
孙策肥肥地脸上,景漾隐约都能看到泛着的油光。
她真的搞不懂孙策家有那么多钱,怎么就这么不修边幅,出门洗个脸在来表白,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孙策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景漾手边,带着一脸的诚恳,和决绝,“从我决定追你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早晚会是我孙策的人。”
这样霸道总裁般的表白模式,景漾接受无能,听了浑身都像是起了鸡皮疙瘩。
这脸配上这对白,太不协调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们谈恋爱的地方。”
景漾还没想好用什么话,不留余地的去回绝这个死胖子,还没等到她开口。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叶承觉刚到科室,就欣赏到了这一幕,想起这几天他的动心,竟然忽略了景漾好像有男朋友的事情。
况且这段时间,他都没发现过景漾有人接送,或者有人来科室里找她,也以为他们已经分手。
可万万没想到,一清早,两人就在脑外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过叶承觉过来阻止他们也不是因为私人原因。
是因为这俩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一大早就把脑外科弄得鸡飞狗跳,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秩序。
孙策听到有人叫叶承觉,叶医生,也有人再叫他叶主任。
他自然就会联想到港维医院的脑外科主任,鼎鼎大名的叶承觉,应该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假如没在港维医院排上号,或者不是重症转来又或者是急救的病人,如果要想请叶承觉他出诊的手术费,孙策听他父亲提起过,那可是天价。
他们家,当时他的二叔孙伯年,得了脑肿瘤。
二叔太惜命,总觉得当时住的医院里,那些主治医生不靠谱,不肯让他们替他做手术,尽管对方已经都是教授级别。
二叔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身体承担一点的风险,非要请叶承觉出诊,为他主刀。
当时为了请得动叶承觉,他们一家可是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孙策早就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一直作风吝啬的二叔,心甘情愿地求着要掏腰包,还怕人家不要。
一台手术最多十多小时,他的账户就能多出一笔天文数字,这钱简直太好赚了。
今天一见,孙策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叶承觉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头子,没想到竟然本人这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
孙策将玫瑰用一只手臂夹着,另一支手从帆布裤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叶承觉。
“叶医生您好,我二叔叫孙伯年,我叫孙策,去年您给我二叔做过手术,您还记得吗?”
叶承觉接过孙策的名片,看他的名片上给自己的名字前扣了一堆的名衔,心想这人也真忙的过来。
叶承觉明显不太愿意搭理孙策,冷淡地回答他说:“有印象。”
孙策对叶承觉表达出感激道:“当时多亏了你叶医生,救了我二叔的命,我二叔恢复的很好,现在老爷子身子骨棒着呢。”
景漾想要趁孙策在那和叶承觉说话的功夫,转身走人。
但她忽略了一点,高冷的叶医生,一般不太愿意跟病人家属聊天,更何况是已经痊愈了患者的家属。
叶承觉不愿意搭理孙策,孙策又把目标放了景漾的身上,他叫住没走几步远的景漾,很暧昧的开口说:“我晚上接你下班,叶医生说的对,不影响你们工作了。”
景漾停驻下脚步,她回身走到孙策面前,她满脸无奈无可奈何道:“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缠人,你凭什么接我下班?你是我的谁啊,我再最后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你女朋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你再来,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告你骚扰。”
这话不仅对孙策是致命一击,叶承觉也听进了心里,恍然原来这胖子,只是景漾的追求者。
他不顺的气,也终于出顺了,可惜还没高兴多久,就从孙策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孙策还想再多跟景漾说几句话,告诉她别做的那么绝。
转念一想,刚才态度如此决绝的景漾,她真的是不给他一点机会。
景漾是在枉费他的一番苦心,孙策打开夹在玫瑰花里的小卡片,里面还是他亲手写下的话。
——愿我最爱的女人,上班前收到这捧玫瑰,收获最好的心情。
心有不甘的孙策,被景漾的叫警察警告惹怒,他将玫瑰花直接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孙策哼笑了一声,挖苦景漾说:“你的心就一直在乔木州那小子身上吊着吧,人家从来没有把你当回事,你还喜欢他这么多年,真把他当成独木舟了?景漾我看你还是清醒一点吧,你和乔木州根本就没戏,他爸看不上你,你会不知道?就算他肯同意,他们家也不会同意,你还在那瞎坚持什么,眼前的人你不去珍惜,非要喜欢你永远追不到的人。”
景漾喜欢乔木州这么多年,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包括孙策在内,他想让景漾认清什么是现实。
不要再总做白日梦。
当众被讽刺的景漾,眼睛里攒满了怒意,众人错愕之下,她扬手就甩了孙策一巴掌,几乎使出全力。
景漾没有对孙策大吼大叫,反倒是冷笑一声,“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愿意瞎坚持,你管的着吗,别人事,你就不要乱掺和。”
当众被扇耳光,换成哪个男人受得了,更何况是孙家少爷。
他怒不可遏的抬手指向景漾,“景漾,你他娘的做的是不是过火了。”
一医成婚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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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觉怕景漾吃亏,他拽住孙策的胳膊,声音冷的像是彻骨的寒冰,他警告孙策说:“这里是医院,别在这里大吵大嚷的。”
叶承觉这么出手相助,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他们印象里的叶承觉,他从来不会理这些闲事,就说医院里的前不久来了一对夫妻,在叶承觉办公室门口又哭又嚎,叶承觉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同情心在叶医生似乎从来没有。
孙策虽然心里有气,但总不至于打女人,更何况景家他也是得罪不起。
虽然早就听闻景中和景漾的关系一直不好,可景中怎么也是景漾的父亲,这个面子,他必须得给。
还算识时务的孙策,只能把这口窝囊气,咽进肚子里,就当白白被人扇了一巴掌。
孙策气哼哼地离开了脑外科。
人走了之后,叶承觉没有责怪景漾,今天这事他也弄清楚了,也不是景漾愿意见到的,只能怪那个叫孙策的表白地点不合时宜。
更何况,景漾被孙策在那么多人面前当众被挖苦,那么多人都听到,要面子,好逞强的景漾,现在心情一定很糟。
叶承觉从早上九点半查房,直到中午十一点半还没有结束,景漾和几个小护士,还有金医生,一直跟在叶承觉身后,连个抽空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查房的最后一名患者,是17床。
17床的患者,景漾觉得有些眼熟,乍眼没敢认,这人是她高中同学凌听。
凌听也同样也认出了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是她曾经的后桌,景漾。
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不过这种巧遇,景漾很不喜欢。
她对凌听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凌听,是年级里出了名的美女,说校花倒是有些夸张,不过在他们那一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追求者无数,让景漾羡慕得不得了。
那时候的凌听和现在躺在病床的凌听,完全像是两个人,要不景漾也不会认不出她。
景漾心疼地看着病怏怏的凌听。
躺在病床上的凌听脸色很不好,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
曾经的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变成了小尖脸,丰润的双颊已经瘦到凹陷。
凌听因为生病,眼睛时常干涩难受,曾经水汪汪的眸子,如今也像是被封干的蜡球,直到叶承觉他们进到病房,凌听呆滞的眸光才终于恢复些许的神采。
凌听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开口道:“是景漾吧。”
景漾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道:“凌听,你怎么在这儿。”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旁若无事地和凌听去打招呼,在这里碰面,她又怎么能表露出好友久别重逢地喜悦。
她和凌听在读高中时,关系还算不错,直到上大学,两人之间偶尔还保持些联系,没事发发信息,问候一声。
不过那也是在大一的时候,那些在学校里建立起的友情,往往在毕业后都会慢慢淡掉,最后变成没有任何的交集,景漾和凌听也不例外。
叶承觉问景漾说:“你们认识?”
景漾点了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凌听被家里人扶着,这才勉强能起身半躺在病床上。
她虚弱地笑了笑,“叶医生,我和景漾认识好多年了。”
景漾低头查看凌听病床前的病历卡,上面重症监护四个字,让她的心头一紧,紧抿着双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承觉对凌听问了几句她这几天的症状,又对景漾说:“你不用着急走,和你朋友可以聊聊天。”
景漾感激地连连点头,叶承觉他们走了以后,景漾握住凌听的手,心疼地开口:“你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我记得去年,你还跟我说要结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听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连稍稍用力气说话,都不允许。
只能轻声细语,她缓缓靠近景漾身边。
“是要准备结婚的,结婚前发现自己得了病,而且很严重,我才25岁,正好的年纪,本以为马上就要收获了幸福,结果老天跟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能靠得住,本来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在他听到我生病了,直接和我们家人说取消婚约,我们当时连请帖都发了出去,你忘了?那时候我还拍照传朋友圈了。”
景漾听到凌听的这些遭遇,深感同情,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要是遭受这一切,能不能撑得下来,佩服曾经柔柔弱弱地凌听,在病魔面前竟然变得这么坚强。
“一切都会过去,凌听你放心吧,港维医院的脑科在全国可是排名的第一的,更何况你的主治医师是叶医生,他的水平真的很高,我们不要被病魔击倒打垮。”
景漾说出这些话心里更是不舒服,她也不太擅长安慰人,感同身受才会体会到对方所遭受地痛苦,她现在纯属扮演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角色。
凌听听到景漾提起叶承觉,脸上才稍稍露出一抹微笑,笑容里却是充满了苦涩。
她看着为了她的病,从她患病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父母仿佛老了十岁,还不到五十岁的父亲,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
“我们家确实是奔着叶医生来的,我爸托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我才能转到港维医院,家里为了我的病,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了,叶医生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告诉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了。”
景漾不想再让凌听多想,心情有时候也决定着患者的恢复程度,她揽住凌听的肩,温声道:“别瞎想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痊愈的。”
景漾在病房里安慰凌听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是没有底,为了让凌听心情能稍微好点,她坐在凌听的床头,和凌听一起回忆了好多高中时发生的趣事,逗的不敢大笑的凌听,时不时强忍着笑意,和她一同回忆。
让凌听感慨,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曾经总是盼着自己能快点长大,现在却盼着回到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从病房里出来,景漾去办公室找叶承觉,想要打听一下凌听的病情。
聊天聊了太久,还没吃午饭的景漾,一进到叶承觉的办公室,叶承觉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一样。
叶承觉将三个塑料饭盒,摆在桌上,又往景漾手里递了一双筷子,“我说过多少次了,三餐一定要定时吃,我中午点的菜太多了,想着你应该还没吃饭,顺便给你打包回来了。”
景漾没有心情吃饭,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叶承觉身边。
“叶医生,我同学的病很严重吗?”
叶承觉看景漾光是手里拿着筷子,他特意为她买回来的菜,看都不看一眼,连盖子都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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