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妖怪当月老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斯通先生
在昏睡过去前,他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而阳几乎要哭断了气,只能不断摇头,长跪不起。
接下来的事,当事二人早已没了看下去的情绪,只有元骅和偷偷露了眼睛出来的颜蓁,把剩下的故事补完。
道士心有愧,留下来照顾这对苦命鸳鸯。他重新扶植起了阳的本体,并且日夜为他渡入灵气,以求他早日苏醒。
而子谦因为失去一魄,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能睁眼说话,个月之后才能下床走路。
没了天冲魄,他渐渐沉默寡言,除了坐在“阳”的身边发呆,就是摸着他的树干说两句话。
除此之外,他还把自己对阳所有的感情都写成诗,一张一张,不知疲倦。
一年之后,阳仍然没有醒,这时道士提出了告别,也给项玉孪留下一块绿色的碧玉。
“这玉是一块容器,能跟随你轮回转世。我欠你们一段缘分,今生今世不行,你们或许还能有来生来世,届时你与他各放一些灵识血液进去,许下誓言,来世或许还能再见。”
子谦也不道谢,接过玉石,看着他远去。
“阳”再醒来时,已经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一开始他还懵懵懂懂,似乎不认识项玉孪,之后记忆慢慢找补回来,才终于和项玉孪重新相认。
子谦壮了些,也更黑了些,不像书生,反而像庄稼汉子了。
“你可考上了功名?”
子谦摇摇头。
“这可怎么行,”阳重新踏上土地,“怎么我才睡了一觉,你就这样不求上进了!”
他似乎很生气,逼着项玉孪重新拿起书本,要他去考上功名。
项玉孪说:“功名与我,已经没什么干系了。”
阳只觉得他冷静得可怕,哀求道:“你才是弱冠之年,读了十几年圣贤书,怎么能说不考就不考了?”
阳似乎记性不好了,总是容易忘记东西,光是让子谦去考功名这件事,他们就吵过几次,每次都是“阳”来找他和好,哄着嚷着,想要他重拾旧业。
子谦不曾告诉他真相,也终于重新捡起圣贤书,考那劳什子的举人。
但十年不曾用功,他早就不是从前的神通,十几岁的秀才,早已泯然众人。
阳还是记性不好,到了秋试,他主动提起时,阳居然惊讶不已。
“此去我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子谦说,“想要你一点庇佑。”
阳笑道:“子谦想要什么庇佑?”
“把你的一些妖力寄在这块玉石里,”子谦摊开掌,“这样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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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有个伴。”
“你等我回来,”子谦离别时铁了心要出人头地,哪怕不举,他也要挣出一片天地来,“等我回来,八抬大轿地娶你。”
子谦出发了。
当时民间盛行匪乱,子谦路遇几位同是赶考的书生。他们紧赶慢赶,绕路避过闹匪患的地方,却还是被一伙山贼抓了,关进了后山里。
子谦不甘被困,想要策动山贼内乱,但同伙的一个书生却贪生怕死,吓得直喊:“我偷偷看见过,他上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这下土匪头子哪会轻易放过他,逼着他交出玉来。
子谦冷眼看着,把玉吃进了肚子里。
土匪残暴,不可能和他们讲道理,几番拷打后也没法让他吐出来,于是就杀了他,想剖开他的肚子。
当天夜里,所有的土匪都被天上坠下的乱雷打死,无一生还。
第60章.不羁狂徒与柳11
幻影渐渐消散,他们像被一股推力推出来,一起倒在了地上。
颜蓁和元骅还好,只是摔了一跤,而其他两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被李玄静和颜韵蓝一抱着一个。
李玄静退了两步:“妈哟,这什么体重哦。”
听了这话,元骅就上去帮忙。
他们把人抱进屋子里,推在床上,阳的身躯也软趴趴搁在项玉孪身边。
见颜蓁的眼睛还哭得又红又肿,颜韵蓝说:“怎么哭成这样?”
颜蓁狠狠摇头:“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项老师,他真的很了不起。”
“都是苦命人。”颜韵蓝叹道,“好在都已经过去了。”
项玉孪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长的一个梦。
他梦见了自己作为子谦出生,和阳相遇,相恋。他梦见了自己的五世轮回,当过被排挤而早殇的皇子,当过六根清净的和尚,当过战死沙场的将军……每一世,毫无例外的,梦里都会梦见同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树下,走不动,离不开,在等他去找他。
而他找不到他,就只能每天入眠的时候,在梦和他相遇。
冥冥之有东西牵引着他和那个人,在指引他们重逢。
再醒来时,项玉孪忽然就有了前世的记忆。他再看向怀里,阳好端端地趴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简单上还泛着红晕,像个熟睡的孩子。
他伸抚上阳的脸,开口道:“阳,我回来了。”
阳仍然熟睡着,丝毫不知情。
他张开双,紧紧地抱住了他。
跌跌撞撞,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阳这时也悠悠转醒,对上项玉孪的视线。
“娘子醒了?”项玉孪抚轻他的头发,让他致秀气的脸完全露出来。
“什么娘子?”阳又想哭又想笑,“一天媒契,二无担保?算你哪门子的娘子?”
“一个铺盖,两颗真心。”项玉孪摸着阳的胸口,说,“天地就是见证。”
“你都想起来了。”阳的声音颤抖。
项玉孪吻了吻他的额头:“早就想起来了。”
“再结一次缘?”
颜蓁睡了一觉起来,眼睛肿成馒头不说,连带着脸都有点浮肿,完全看不出清秀小少年的样子了,特别惨,也是难为元骅不嫌弃。
他听到阳的要求,惊讶道:“可是……”
“再试一次吧,”阳说,“我再也不想和他分开。”
项玉孪是凡人这点无法改变,这就注定这辈子他还是会有生老病死。现在那块玉已经没了,自然会担心下辈子怎么重逢。
“我……好吧。”颜蓁硬着头皮说,“我试试。”
他也不敢把话说太满,提前给阳打了预防针:“但是不一定能成功,别抱太大期望,实在不行的话,再想想别的办法。”
阳的眸子里全是感激:“谢谢你,蓁蓁。”
他是瞒着项玉孪过来找颜蓁的,想和颜蓁说说他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以前的事,我才知道自己这条命真的是玉孪给的,现在看见他,就觉得心里愧疚。”
“这是那个道士的错,”颜蓁宽慰他,“本来你们好端端的,你也不一定会避不过那道雷。”
阳垂着头,脸上的表情悲悲喜喜难以分辨。
“我刚刚问李道长,有没有办法把我身体里的那一魄拿出来还给玉孪,他说已经相融的东西,再剥离出来也不完整。而且现在献祭之术已经失传,他不会这种法术。”
这话听得颜蓁一后背的冷汗:“你可别做傻事。”
“我不敢。”阳苦笑,“我知道我再这样做,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拿命来救我的恩情。”
颜蓁怕他钻进死胡同,试图给他开解:“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事情这样发展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可能你情愿自己就那样死了,可是对于子谦来说,就看着你死了,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阳一愣,让颜蓁觉得有戏:“所以他救你,也是为自己找后路。否则他那样深情的人,一辈子都要抱着你在他眼前死去的这种痛苦,恐怕也不会苟活。”
阳抿抿嘴,似乎是被说动了。
“能救下你,他肯定是高兴的,而且也给了你们现在的会。”颜蓁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情圣,“所以你应该更珍惜现在,至少你们现在相爱,谁也没法来拆散你们了。”
阳抱住他,终于解开了心结,不停地说:“谢谢。”
眼看着阳哭了那么久,现在还是怎么看怎么清爽,颜蓁心生嫉妒。
当妖到底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从来不担心皮肤问题。他拦着自己的脸:“我现在超丑,可千万别看我。”
阳不由得笑了,伸出掌强行按在他的眼皮上,心里泛起淡淡的光,好一会儿才放下来。
“好了。”
“嗯?”颜蓁摸摸自己的脸,舒服了不少,眼皮子也不肿了,“这么神奇的吗?”
阳说:“这里的灵气很厚重,我在这里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也变强了,身上很爽快。”
毕竟是树妖的家里了,颜蓁说:“你能听懂这儿的树说的什么嘛?”
“能,”阳马上开始给他讲解,“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树,说你小时候经常在他身边哭。”
颜蓁:“……”
“还有那棵槐树,他已经快有灵体了,告诉我他看着你长大,连你小时候被你外婆脱了裤子打屁股的事也记得很清楚。”
颜蓁:“等等……”
元骅从他们身后钻出来:“什么打屁股?”
“还有你小时候被邻居家的狗按在地上舔脸,吓得尿了裤子……”
颜蓁受不了地大喊:“为什么全说的是我小时候的蠢事啊!”
元骅倒是来了兴:“嗯?能再多说点来听听吗?”
颜蓁:“不行!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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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把元骅带走了,让他老老实实玩自己的游戏去。
元骅进了屋子就不乖乖让他摆布了,把他压在门板上,用嘴唇去亲他的眼睛,颜蓁觉得有点痒,往后躲:“哎?干什么?”
“怎么好得这么快?”元骅好像还有些遗憾,“我还没拍照呢?”
“分吧!”颜蓁说,“你就见不得我好!”
“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这么暴躁,还动不动就提分,我就知道男人谈了恋爱就要变心,嘤嘤嘤不爱我了就直说,拐弯抹角找什么借口……”
颜蓁:“……”
行吧,理全让他占了。
晚上的时候,项玉孪和阳过来他这儿请他结缘。颜蓁把道具全准备好,实在没有信心,但没有表现出来,全交给老天爷来做主了。
“你不用紧张,这次不行,以后总有别的办法,这辈子还有这么长。”
项玉孪的气质变了很多,怎么说呢,就像一个本来凶神恶煞的铁面罗汉,忽然添了点儿绕指柔,说话做事,看阳时的一些微表情,都有变化。
颜蓁不是很习惯这个20本的项玉孪,深深怀疑自己是个。
两个人都说他可以不用为结婚负责任,他心态确实稳了很多。这次项玉孪和阳都在阵央滴了自己的血,一起站在阵央。
颜蓁第一次接两个人都情投意合来请求结缘的情况,很是感慨,心里默念:这对情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就请网开一面,让他们牵上红线,结为夫妻吧。
他这几个月钻研了结缘术,学会了更复杂的阵法,用来加强两人之间的缘分。
这时正好用得上,或许能有些效果。
也许是项玉孪和阳的故事确实打动了上苍,也许是颜蓁自身实力的增强。这次阵法结束之后,一根纤细的红线,真的晃晃悠悠,出现在了两人的指之间。
阳抬看着那根线,几乎难以站稳,说不出话来。
颜蓁花了很大的力,这会儿脸色略显苍白,效果超常,他高兴极了,说:“先别忙着乐,还有件事没做。”
牵线只是第一步,代表两人有结缘的资格。
真正的结缘现在才开始。
颜蓁有个自己想问的问题。
“项玉孪,你愿意和树妖阳结成伴侣,此生不离不弃,下辈子也转续此生的缘分吗?”
阳看着项玉孪,他握住阳的,点头说:“愿意。”
“阳,你愿意和项玉孪结成伴侣,此生不离不弃,下辈子不论他成为什么样子,也转续此生的缘分吗?”
阳欣然道:“愿意。”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愿意相信对方,不轻易退缩吗?”
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愿意。”
颜蓁有时觉得阳和自己相像,总是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想东想西,很怕和别人进行深入的思想交流。
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你会爱别人,别人也会爱你。
如果只固守在自己的情意里,其实容易忽视很多东西。
感情从来就不应该成为负担,而应该成为两人之间的桥梁。
而退缩的一方总是更自私些。
风平浪静,颜蓁目送结缘成功的两人离开,对着他们的背影给出自己的祝福。
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就先放下,他们这辈子能够恩爱幸福,这就很好。
搞定了项玉孪他们的事,李玄静提出了告别。他偷了好久的懒,突然被告知华东那边以前的案子牵扯出来了很多问题,得回去拾烂摊子。
而项玉孪那边也安排下来了新的工作安排,他临时接了研究生班级,要带九个学生,必须得先回去了解h大的研究生院课程体系。
阳当然要跟着他一起回去,颜韵蓝感叹地说:“以后怕是很难把阳绑回来做饭了。”
她的本性终于暴露,颜蓁说:“妈,要不你把他雇在家里做家政?”
“也是个好主意,”颜韵蓝双眼一亮,“阳阳来我家吧!给你开薪水啊!”
颜蓁:“……”
转念一想,阳就住在学校附近,他还能经常过去蹭饭,又改了想法:“还是别了,每天让阳跑来跑去,多辛苦啊?”
颜韵蓝说:“你想跟我抢阳阳就直说。”
颜蓁:“我只是为阳着想了,您每天都欺负阳。”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我们姐妹感情好着呢!”
颜蓁招架不住他老妈的泼妇架势,心想他们也是塑料母子情谊没错了。
颜蓁问元骅想什么时候回去,元骅说自己倒是挺喜欢这儿的,可以的话想多待几天。
元骅是标准的城里孩子,头一回来乡下,觉得新奇很正常,颜蓁说:“那就多住几天吧。”
可能是颜蓁的外婆在村子里多唠了几句,家家户户都知道他们家来了个大帅哥,美得跟明星似的,性格也好,还帮着做家务。
颜蓁这两天在家附近看到了不少偷偷摸摸来看的小女孩。
有个女孩儿只比颜蓁小两岁,小时候叫颜蓁哥哥的,偷偷拉住他:“蓁蓁哥,你家里那个帅哥,有女朋友吗?”
“有了,”颜蓁对于这种问题已经陷入麻木,“长得贼漂亮,又温柔又体贴。”
女孩儿也不失望,又问:“多漂亮啊?比你还漂亮吗?”
颜蓁:“比我美得多。”
“这么好看?”女孩儿唏嘘道,“好吧,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竟然又把主意打颜蓁身上来了。
颜蓁:“……”
他把这事儿拿回去给元骅说,元骅笑得直不起腰来:“你干嘛不直说我有男朋友?”
“那她头一个就能猜是我了,女孩子的嘴我从来不信,到时候告诉朋友,再加一句‘我只跟你说了,你不要跟别人说哦’,然后以此类推……不出天,整个院子都能知道我俩是一对。”
他现在不担心被别人知道,但是讨厌被人在后面议论,更讨厌元骅被别人拿来当谈资。
元骅说:“哎,你说得很有道理啊?不过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只是拿我当幌子,真的想问的是你吧?”
“不重要了,”颜蓁说,“反正我又不可能喜欢她。”
“哎哟,真无情,”元骅用指勾了下他鼻子,“人家小姑娘要伤心了。”
“你要是心疼她,你去跟她谈恋爱怎么样?”颜蓁佯装生气,“你可会怜香惜玉了。”
“生气了?”元骅马上来抱他,“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他边赔不是边把颜蓁往床上拱,弓着背就像只大狗熊,把人压在床上一顿乱亲,也伸进衣服里去乱揉。
“哎,你干嘛!”颜蓁气喘吁吁,“现在还是白天呢!禽兽!”
“我不是禽兽,不都说了么,我是秋葵成,你不信我。”元骅抵着他的额头,“颜道长,小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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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相求。”
颜蓁直觉他说的不是好事,警惕道:“你说说看。”
“嗯,是这样,小生不是秋葵么,看上了个美人,听说颜道长擅长给妖结缘,所以想来求求道长,帮我看看我和他有没有缘分,牵根红线什么的?”
颜蓁噗嗤笑出声:“我看你和他,缘分深厚着呢?”
“有多深?”元骅要开始耍流氓了,“十八厘米有么?”
颜蓁:“你们秋葵太黄暴了,他不会喜欢你的。”
元骅狠狠挺了下腰,满意地听到颜蓁隐忍的哼哼声,得意道:“我看他挺喜欢的啊?”
他们厮混到下午,在家里待着实在太容易坏事了,颜蓁带他出门去后山。元骅秋葵的人设不崩:“哥哥,这是干嘛?带我去野战哦。”
颜蓁:“……差不多得了啊。”
他记得山里从前是有兔子的,那种野性很强的山兔,现在再进来看,灌木长得一丛比一丛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里湿气很重,”颜蓁说,“虫子也多,你小心一点。”
元骅倒是没有这么娇贵,兴致勃勃地跟着他看一路上的风景。
“我小时候喜欢自己上后山。”颜蓁说,“从那条路上去,有两块大石头,有些小孩放牛的时候喜欢在上面睡大觉。”
元骅看到了那块石头,那儿位于树荫底下,确实是个偷懒的好去处,说:“我们坐那儿坐会吧。”
颜蓁躺上去,这边的信号突然好了,能到消息,震动了两下。
“谁啊?”元骅问,“又是那个户鸿哲?”
还真是户鸿哲,颜蓁说:“他说他昨天回国了,现在住在一家民宿里,准备晚上和驴友一起拍那边的夜空。”
“哦,”元骅说,“这都快赶上汇报了。”
颜蓁知道元骅在意户鸿哲,自己和户鸿哲又确实什么都没有,无奈地说:“你别想太多。”
“哼,一个毛头小子,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颜蓁:“……你也是毛头小子来的好吗?”
户鸿哲又说了自己这两天的见闻,说自己救了只被野狗追着跑的兔子,那兔子特别聪明,还叼了菜叶子送给他来报恩。
颜蓁:哎,它跟你很亲近吗?
户鸿哲:是啊,一点也不怕人,真的奇怪。
颜蓁:那你干脆养它吧,反正你那么喜欢兔子。
户鸿哲:这才是更奇怪的地方,他好像不喜欢被人养,我本来带他回去,他又偷偷跑出去了。
这兔子太通人性,已经不正常了。颜蓁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只兔妖,于是对户鸿哲说:那你别管了,人家可能就是热爱自由呢。
户鸿哲那边很久没回复,颜蓁偏头看元骅,元骅正用不知道哪儿扯过来的狗尾巴草编戒指。
“你打算向我求婚吗?”颜蓁问。
“是啊,”元骅说,“现在可以求婚吗?”
颜蓁看了一下四周,幕天席地,绿影郁郁,微风送爽,其实相当有意境。
“太早了吧,”颜蓁说,“我觉得我还得多考察你一会儿,才能考虑是不是要跟你结婚。”
元骅的戒指编好了,自顾自拿他的指过来,给他套在左无名指上。“我不管,反正我是预定了,再过年,我就拿一枚真戒指来换下它。”
“太野蛮了吧?”颜蓁心里其实有点感动,还有点想撒娇,“不过你这个戒指,编得真的有点丑……”
说到了结婚,自然就会提元骅家里的那一堆破事。
颜蓁说:“你爸是铁了心要建立新家庭了对吧?”
“嗯,其实建立不建立都无所谓,我反而觉得他配不上我那个小后妈……人爽快多了,主要是我妈那边,有点麻烦吧,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迎难而上。”
“你妈可能心里也有难过的时候,只是她太任性了,不觉得自己有错。”颜蓁说,“如果可以谈谈就好了。”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沟通的,我小时候特别怕自己变成她那样的人,有时候做梦梦见自己变成那样子,醒过来膈应得一天不想吃饭。”
颜蓁笑了:“那么严重?”
“主要是我心里抗拒吧,我的父母都不近人情,他们心里最爱的其实是自己,能勉勉强强凑在一起当几年夫妻,也是相当不容易。”
颜蓁捏了捏他的,想安慰一下他。
“其实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元骅忽然说。
“嗯?”颜蓁不解道,“什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项玉孪和阳,我在想他们的过去,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没想到现实里真的会有这种感情,我看见那一幕,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的是亲眼看见“子谦”被剥去天冲魄,献祭给阳的那一幕。同为普通人,他更知道这种行为多可贵。
尤其拿他们和自己的父母相比,更是觉得唏嘘。
尤其那时候“子谦”并不知道自己的牺牲究竟能不能救活阳,有点固执,有点愚蠢,但正是这种愚蠢和莽撞才更打动人,更能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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