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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妖怪当月老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斯通先生
颜蓁的老家是真的在山沟沟里,就安置在山脚下,十分封闭。
一条翻修过的柏油路通进村子,沿途全是青黄交接的稻田,有些田地已经被割了,露出棕褐色的土地皮肤,左一坨右一坨堆积着些草垛。
颜蓁只在老家待过几年,这几年的时光也是他记忆里最不愿意被碰触的部分。
儿时他曾厌恶这里的一切,小学里普通话说得不标准的老师,背地里指画脚的大妈大婶,不修边幅拿泥巴当玩具的熊孩子……一切的一切,都能导致他情绪崩溃,在后山的树下偷偷地哭。
这些年里,这儿多多少少还是有改变。
不少人翻修了屋子,大大小小的池塘也慢慢干瘪下去,里面的水草疯狂生长,导致到处都是墨绿色的死水。
从前颜家的大门前有口很深的古井,现在井里的水也没以前看着干净,落了不少叶子和漂浮物。
以前外婆告诉他,半夜不能去看这口井,否则会被诅咒,变成他最讨厌的东西。吓得他白天都不是很敢靠近。
颜蓁上次回来看见时就觉得很可惜,这些都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拿来回忆的东西了。
“怎么了?”元骅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啊,没事,就是想起了很多东西。”
元骅知道颜蓁的童年,心里很是疼惜,于是牵起他的,颜蓁在犹豫着要不要挣开:“别这样,这儿的人可爱说闲话了。”
“也是。”只是离婚就能成为他们的话柄,更不用提同性恋了。他主动松开,颜蓁又把他的抓了回来。
元骅:“?”
“算了,我也不怕他们了,爱说说吧,只要你不怕被抓去跟我一块儿跪祠堂就行。”
“这儿还有祠堂啊?”元骅不禁笑了。
“当然了,这儿的颜家是一大家子呢……听说老一辈都很极端,重男轻女的想法也严重,曾经我妈刚生出来的时候,有人给我外婆出主意,女孩子生了也没什么用,不如扔进河里……”
元骅:“……好了,我对这儿没有一点额外的好奇心了。”
颜蓁又想起自己神智刚开的时候,在家里住着,夜夜都能听见河边有女人的哭声,那时候他一个人睡在床上,害怕得浑身发抖,生怕被那些冤魂知道自己能看见他们。
现在他再看见冤魂,已经可以给他们洗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们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河流上游的颜蓁家。颜蓁的外婆还健在,只是耳朵不太好使,颜韵蓝从车上拿了补品进门,用方言娇滴滴地喊:“姆妈……”
就好像她还是没出阁的闺女。
“外婆就住乡下吗?”元骅一下紧张了,比当初见颜韵蓝还紧张一点,尤其他听说外婆不会说普通话,就更是有全身都长了舌头,却全打了结的感觉。
“外婆不喜欢城市,她更适合自给自足的日子,我妈不能经常回来看她,老早就给家里装了网和电脑,和外婆视频联系。”
“哦……”
阳走进院子里,感叹道:“这里让我觉得格外亲切呢。”
“亲切也是正常的,”颜蓁说,“这是祖传的宅子,我外公的太爷爷,就是树妖。”
李玄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惊讶道:“难怪你们颜家人都有特殊的能力。”
“那那位太爷爷呢?”阳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妖怪再长寿,也还是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可能随着太奶奶,一同去极乐世界了呢。”
颜韵蓝把几个人安排进客房住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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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们给颜蓁的外婆打了个招呼,颜蓁也和外婆聊了会儿天。
外婆年过六旬,但脸还是十分年轻,皱纹都没几条。她对颜蓁的终身大事比较关心,也不知道颜蓁喜欢的是男孩子,拿元骅当颜蓁的同学招呼,还夸元骅长得俊。
可见颜家的颜控和审美,也是一脉相承了。
晚饭时间,他们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坐成一排,颜韵蓝大概说了下具体的安排。
“现在这个时间是最好的,再晚一个月,就碰上了元节,到时候百鬼夜行,请神就十分麻烦。我那个老爹,爱肉如命,当天最好摆上我妈亲酿的米酒和牛肉。”
李玄静说:“我不喜欢吃牛肉……”
“辛苦一下,”颜韵蓝说,“只要他别用你去跟我妈腻歪,什么都可以忍的。”
李玄静:“……”
这么一比较,吃牛肉确实不算什么了。
午夜子时,月不黑风不高,桌子上摆了各色道具,李玄静摒除其他心思,一心请神。
“……后生玄静,为今日清心斋戒日,愿颜老显灵。”
李玄静本来嘴里念念叨叨,忽然一阵风起,四周都静了,连片树叶子飘动都能听到动静。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李玄静低低垂下的脸。
良久,李玄静突然动了一下,就好像睡了很久,还不会控制身体似的,关节咔咔作响,李玄静抬起胳膊,竟是伸了个懒腰。
“谁啊……”
颜蓁生怕这次又召唤出来什么泼妇,抱元骅的抱得死死的,听到这个带着老态的声音,才终于松了口气。
被他抱着的元骅则是已经看呆了,他第一次见证请神这种东西,以前也就是在灵异小说里看见过。
“爸,”颜韵蓝说,“醒醒了。”
“是蓝丫头啊……”李玄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没有摸到胡子,还有些不习惯,又动动鼻子,伸想去拿肉。
“哎”
颜韵蓝眼疾快,把肉端来放在里护着:“爸,今天我们是有正事才来打扰您的,得先把事儿办了才能吃肉。”
“哦”李玄静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失望,他歪歪斜斜坐在桌子上,看也不看其他人,不高兴地说:“什么事?”
还是个老顽童。
项玉孪就来拜见了一下颜老,然后说明他们的来意,阳也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请求老爷子帮忙,还原五百年前的记忆。
“五百年前?”李玄静皱皱眉头,又开始摸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这就难咯……”
“连您也不能吗?”阳有些急,这已经是他们已知的唯一的办法了。
“我还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但现如今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阳捂住脸,倒在了项玉孪怀里。项玉孪抱住他的肩膀,回望向李玄静:“但是你还有别的办法吧?”
“,还是这位小道友,颇有悟性,”李玄静露出了一种异常奇怪的笑容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效果看起来非常诡异,而且违和,“你的相好,不是柳树么?”
李玄静指向院子里的那口井,上面瞬间亮起了绿莹莹的光,看得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口井通向阴间,也叫往生井,你们想知道过去,就得同这井里的无极鬼,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项玉孪问。
“简单,简单,这无极鬼被封印在里面,见惯了人间的悲欢喜乐,所以一直在求新故事,只要你们的故事能打动他,再喂上你们两人的两滴血,自然就能打开门,看见往生。”
讲故事?这里面根本没有会讲故事的人,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公!”颜蓁喊住他,“是谁讲故事都可以,还是只能他们两个人能讲故事?”
颜老想吃肉极了,被问了问题,又无奈地回头看:“怎么两个蓝蓝?”
“您老糊涂了,”颜韵蓝无奈道,“这是您外孙啊,名字还是您给取的呢。”
“哦,哦,”李玄静一拍脑门,“是了是了,是有个外孙。讲故事当然是随便谁都行,但是无极鬼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动过了,看你们谁有本事……”他伸把颜韵蓝里的牛肉拿了过来,又端了酒在怀里,美滋滋享用了起来。
井口仍然亮着,谁也不敢往前去。颜蓁说:“咱们先想想,讲什么故事……”
阳说:“我……听子谦讲过话本,还记得一些,我去讲给他听。”
他去了井前,把他认为最出的本子拿出来讲,但无极鬼只是嘻嘻嘲笑,那笑声直激起颜蓁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无!”无极鬼重复这两句,可让阳犯了难。
“无!”
眼看着无极鬼要走,颜蓁忽然灵光一闪,叫住了他:“等等!”
他拨通了焦大海的电话,焦急地等对方接通,然后焦急地说:“大海,快打开你的霸总包!”
众人:“……”
“顾北城!你真狠!”焦大海声泪俱下,十分入戏,“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无极鬼听着听着,已经爬上了井壁,聚会神地听,时不时呜呜哭两下。
颜蓁:“……”
“你失去的只是一颗肾,可是你的妹妹!失去了她纯真的爱情!”代入渣男角色的焦大海,也是十分慷慨激昂。
无极鬼:“噫呜呜呜呜”
颜蓁:“……”
焦大海念了整整半个小时的txt,终于累了,询问道:“我可以换成里面自带的语音播放吗?”
颜蓁:“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十分省心省力了,焦大海试用了一下里面的性感男声模式,无极鬼竟然被感动得呜呜哭泣,终于愿意动动指,为他们开了往生门。
阳和项玉孪对视一眼,项玉孪说:“我先来吧。”
跟当初结缘时一样,他仍然是简单粗暴地划开自己的心,挤了几滴血进去。阳也效仿他的举动,边滴边心里默念:一定要成功。
转瞬之间,绿光吞没了所有人,颜蓁猝不及防往前一扑,紧紧拉着元骅的,才不至于在地上摔倒。
脚下就是实地,但光景已经截然不同。这儿是白的刺眼的太阳光,他们正站在一条乡间小道上,铺在他们眼前的这条路,坑坑洼洼,边上还有不少小碎石块。
他们居然真的回到了五百年前。
“啊……”阳分外激动,他四处张望,拉住身边的项玉孪,“玉孪,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迎面走来了几个村民,阳看见他们,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这些人总不喜欢你,我听过他们说你坏话。”
项玉孪有点想笑:“这都能被你记五百年。”
“本来已经忘了,回来之后又记起来,想想都觉得生气。”
项玉孪说:“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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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是好事。”
颜蓁:“……等等,咱们就这么走在路央真的好吗?他们越走越近了啊!”
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其一个人走过来时,直接穿过了元骅的身体。
元骅:“……”
“别了,”颜蓁说,“你紧张一点好吗?你总是太淡定了。”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有点像全息游戏,”元骅说,“把他们当全息影像来处理,不就不吓人了?”
这个脑回路,也是十分清奇。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好说了原理。
他们现在就身处在一段冗长而沉重的回忆之。
跟上那几个村民之后,他们走进了村落。这里的建筑看着可谓是非常寒碜,比他们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屋子还要更寒酸,屋子都偏向于低矮,元骅分析道:“这可能是因为古代人缺乏营养,他们的平均身高也比较低……”
这话倒不是假话,刚刚他们看见的那几个村民,都不怎么高。
走了一段之后,村民就各自分散了,看来是刚务农回来。阳像个导游,走在最前面:“从前面的岔道走,再走一段路,就到家了……真是奇怪,这儿的树,和我都无法共鸣。”
当然无法共鸣了,这些都是影像啊。
颜蓁很好地控制住了s,没有漏出任何一个字。
近乡情更怯,越是靠近他们曾经的爱巢,阳就越是不敢靠近,他踌躇着,握着项玉孪的也越来越紧。
“别怕,”项玉孪说,“该来的都是会来的。”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慰,反而让阳更紧张了。
颜蓁:“我觉得项老师应该去跟焦大海学一下土味情话,陶冶一下情商……”
很好,这句话又没忍住槽了出来。
再怎么紧张,该来的确实也该来。
他们已经看见了一颗柳树,长得远不如颜蓁从前看见过的那棵树粗壮,相比起来纤细不少,一个成年男人就可以抱住。
“那是我。”阳喃喃道。
而在树的旁边,正是一座低矮的小茅屋。
颜蓁终于知道当年的“子谦”究竟有多穷了,说他是穷秀才,实在不为过。
也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和项玉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也就是“子谦”本尊,从小茅屋里躬身走了出来。
神奇的是,虽然家贫,但他仍然长得高,目测一米八左右,就是脸清瘦了些,白净了些,也不如项玉孪这样野性有十足的男人味。
项玉孪说:“太瘦了。”
颜蓁:“不不不,看着还是挺攻的。”
元骅:“……”
阳:“?”
虽然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但他们还是继续和谐地看“子谦”走到柳树下,对他说了会儿话。
“这些我都不记得。”阳认真地听,“原来那时候我已经很难听见别人说话了。”
五感失灵,疲累不堪,对妖来说,这是天劫将至的前兆。
也就是说,这时离阳当时的百年天劫,已经不远了。
“子谦”絮絮叨叨说了些话,但“阳”都没有给出回应,好半天过去了,全是他在自言自语,说自己今天读了什么书,又有什么获,又说自己之前替一些百姓申冤,现在有了回音。
天色慢慢晚了,“子谦”只好让他好好休息,转身又回去了。
他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别的东西来,元骅的耐性有些被消磨没了,低头问颜蓁:“该不会倒放过头了,从事发的好几天前开始给我们看的吧?”
颜蓁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卧槽,条件该不会这么苛刻吧?
他想起了项玉孪和阳不要钱的血,滴了不少进去,给无极鬼乐开了花儿。
说是给无极鬼喂两滴血,就真的只能喂两滴?
第59章.不羁狂徒与柳10
他们的猜测大概是准确的,然而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得那样糟糕,接下来的事情,就像被放了15速的快进,一切都迅速地发生了。
项玉孪眼睁睁看着自己梦里发生的事情一桩桩出现,村民们来捣乱,道士上门再次来找麻烦,准备服柳树为自己竖一个牌坊。
本来还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到阳从树上跳下来,挡在子谦身前时,项玉孪下意识想扑过去把当时的“阳”拉过来。
但他刚跨出去一只脚,理智就喊停:“这都是从前发生的事了,你去了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他停下步子,身后的阳紧紧拽住他的,发着抖看这些曾经被自己忘记的影像。
“阳”为了救子谦,浑身的妖气怒涨,竟然森森冒了寒气,道士很明显有些怯场了,他想走,反而是阳不让他走。
当时的我在想什么?阳忍不住去想,可能想的是要好好教训这个道士,让他再也没有过来打扰他们的本事。
道士忙脚乱,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对付已经因执念而充满戾气的阳,但他道行终究是不济,眼看着就要落入下风
也就在这个瞬间,阳身后的本体,那棵大柳树的正上方,两道长长的天雷直直劈下。
万籁俱寂。
包括正在这儿偷看的四人,也都吓傻了。项玉孪往后退了一步,额上冷汗涔涔。是了,这就是他那个一直无法做完的梦。
那棵袅袅婷婷的柳树被天雷劈开了一大半,整个连根拔起,半边身子栽进了池塘里,惊起了半空的水花。
而本来挡在项玉孪身前的“阳,”则是当时就口吐鲜血,晃晃悠悠倒在了子谦的怀里。
“阳!!!”子谦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抱着他不断地擦他嘴边涌出来的血,“阳,阳,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阳”却睁不开眼睛,似乎已经彻底丧失了知觉。
“阳,阳……”子谦哆嗦着抱起他,“我带你去看大夫,带你去看大夫……”
半路飞下来一个道士,挡在他们身前,拂尘指着他们:“你还抱着这妖孽,莫不是已经没了心智?”
“让开!”子谦的眼里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现,“滚!”
“他不能熬过天劫,已经必死无疑。”道士说,“不如让我了他的遗体,转为灵气回归天地。”
子谦完全不听他说话,只抱着“阳”要去看大夫,但他怀的人越来越轻,身体也慢慢淡薄,仿佛随时都能消失不见。
子谦当然也感受到了这点,他仓皇无措地跪在地上,边哭边求“阳”不要离开,得不到任何回应,到后面他连“阳”两个字都发不出来,只能嚎啕大哭。
看着这一切的几人里,阳已经哭成泪人,他也跪在了地上,捂着嘴抽泣。项玉孪慢慢蹲下来,抱住了他的肩膀。
颜蓁最见不得这个场面,眼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埋




给妖怪当月老的日子 分卷阅读110
在元骅怀里默默流泪。
他想过阳的死因,但真的见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亲眼见证前世的悲剧,哪怕知道都是从前的故事,也还是憋不住泪水让它决堤。
一片恸哭声,那道士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回头去看本来和这树妖缠斗的道友对方趁乱跑了,又被他本来用来抓树妖的罗网扣下。
罗网只扣两种一是魔物,二是心术不正之人。
这下他终于知道自己打错了人,不由得也乱了阵脚。
“这位公子……”
子谦埋在“阳”的身上,泣不成声,他两只拳头死死捏在身侧,剧烈地抖动着。
“我杀了你……”他急红了眼,终于明白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什么纲五常、伦理道德、庸之道在此时烟消云散,他猛地回身要去掐那道士的脖子。
道士制止住他,知道自己已经酿下大错,只能尽力弥补:“我还有办法救他!”
子谦慢慢松了,恢复了一丝清明:“什么办法?”
“只是要你付出些代价……”道士脖子上已经被勒出了红痕,狠狠咳嗽两声,“我知道一个办法,名叫献祭之术……”
献祭之术,就是要拿一个凡人的魂或魄,去填充进妖物的灵体里,效果好的话还能让他修为大增,甚至起死回生。
不过效果究竟如何,还是要看融合程度,以及这一人一妖的匹配度。
“救他,”子谦抓住道士的衣襟,“听见了吗,我让你救他!”
“你想好了,挖去你的一魄,还要垫上你一部分阳寿,你的余生都将与痛苦相随,无情无欲,冷情冷心,哪怕你的相好醒来,你也不会再对他有相爱之情。”
子谦的嗓音嘶哑:“我想好了。”
“献祭之术并不算十全十美,或许你供出天冲魄后,他也不能苏醒,灵体也会灰飞烟灭。”
“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我了断,下去陪他。”
他说的决绝,不容任何反驳,道士只好说:“那既然这样,我就开始剥你的一魄,这术法疼得紧,你需要咬着这枚金丹,防止魂飞魄散……”
子谦扔抱着“阳”,接过金丹,就要放进嘴里。
“不!”大喊出声的现在的阳,他大喊着,“不!子谦!”
而项玉孪紧紧抓住他,看着“子谦”吞下金丹,接受伸向他天灵盖的刃。
“子谦!”阳喊得嗓子都哑了,光是听着就觉得撕心裂肺,但哪怕他扑上去,也无法阻止这场献祭……这毕竟是五百年前的故事。
“啊!”子谦的身体剧烈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狰狞,全身都紧绷着,躬驼了背,寒酸的布料被绷开了,东一块儿西一块儿,血管几乎要透过皮肤迸射出来,他在忍受着极度的痛苦。
这不亚于任何一场酷刑,扒皮,剥骨,抽筋,或是一刀刀的凌迟。
阳已经不忍心再看,牙齿死死咬住项玉孪的胳膊,而项玉孪抬捂住他的眼睛,也终于明白了梦那阵撕心裂肺难以承受的痛楚来自何处。
“太残忍了……这太残忍了……”颜蓁瑟瑟发抖,“我后悔了,为什么要答应带他们过来看这些?”
元骅也不敢再多看,他用指堵住颜蓁的耳朵,不让他听见子谦极力压抑的哀嚎,那已经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了,更像是厉鬼……
整整半个时辰,这场炼狱才算过。子谦浑身脱力,瘫倒在地上,撑着眼看着道士把自己的那一魄融进“阳”的身体。稀稀淡淡的光芒,像是夏日的萤火,绚烂了人的眼。
他们情到浓时,也曾写过恩恩爱爱的小诗。
常与汝交好,愿为汝之心。
魂魄相切融,至死不分离。
常与汝交好,愿为汝之骨。
肌肤无间隔,恩爱两不移。
现在终于算是圆圆满满,你有我,我有你。
奇迹发生了。
“阳”的身体重新被填充,慢慢又恢复到了实体,脸上也干干净净,不见一点血污,一如他们初见之时,那个青涩羞赧的白面小生。
子谦胸脯颤动,想爬起来去摸摸“阳”的脸,但他动也不能动,呼吸也艰难,咽下金丹以后,在疼痛的余波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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