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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白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亦子无
黄主簿家在东城,他官职低微,弄不到知府等高官周边的房子,只能和富裕人家住一块。白鑫上门时,开门的下人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轻飘飘地说:“干嘛的?”
白鑫稍稍抬起半只山,“这是我今日打来的山肉,趁着新鲜赶紧给黄大人送过来。”
这人不满地大声嘀咕:“怎么只有半只,既然要送我家大人,应该整只送来才是吧,不懂礼数!”
他见识少,不知山的珍贵。山似羊非羊,似鹿非鹿,在高山林木间活动,跳得高窜得快,极难捕获。当初白鑫也和他一样,只当山就是普通的野物,后面才偶尔得知这东西的好处。白鑫肯切出半只已经算大方了。
这人还在磨蹭,里头便有一清澈干净的声音传来:“阿四,你在作甚?”
就见堵在门口的下人惊了一跳,随即向后侧过身子,略微低头弯腰回道:“二少爷,外面有人说来送东西的,我正在问话呢。”
“问完快点过来,我有事要你做。”
阿四连连点头,“二少爷放心,马上就好!”
白鑫一听,里面的人要离开,便不再理会开门的阿四,扬声喊道:“这位少爷,我是住在原先长府的白鑫!黄主簿大人好意派人给我家送了一车物品,我便过来回礼,小小野物,不成敬意。”
果然,听闻跟长家有关,那位二少爷走了出来。
第84章第84章
“黄仲瑛,年十八,西江城内一枝花;少年汉,有才气,来年蟾宫必折桂”茶馆闲人口中的两句打油诗,说的便是白鑫面前这位黄主簿家二少爷黄仲瑛。
他微微低眉,长腿轻松跨过一尺高的门槛,眉目一抬,随即现出他挺拔的身形,如枝节分明的琼林玉树;再看他月白圆润的脸上似笑非笑,恍若白鑫曾经在寿山上见过的一眼山泉般悠悠然,恰似“荷心有露似骊珠,不是真圆亦摇荡”,令人见之则心动。
“你可是白鑫?”这声音比之水流潺潺又或玉石相击也不差了,只可惜白鑫心中已有了长流水的存在,唯有暗赞一声,便不做多想。
“正是。”
“你既然与长家结亲,我长你几岁,你可称呼我为兄长。听父亲说起,你欲考童生试,只因祸事耽搁了学业;愚兄多读了几年书,你有问题可来找我。”黄仲瑛偏头对后面的下人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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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道:“阿四,往后他再来,你仔细带他来找我。”
阿四忙不迭应和下来:“小的记下了。”
“多谢黄兄!”白鑫见他竟然是认真的,着实惊讶,该说他实心眼老好人呢还是为了长家曾经给与的恩惠。
黄仲瑛不甚赞同地纠正道:“我名仲瑛,尚无表字,你便唤我仲瑛兄吧。”
“好的,仲瑛兄。”白鑫指着手上的山道:“我家近日才搬来,家中一片杂乱,手头上无甚好东西,只有这刚刚打到的半只山聊表心意,仲瑛兄请下吧!”
黄仲瑛闻言,欣然接过山,一面打量着一面神采飞扬地询问道:“你还会打猎?!”
白鑫小心地点头:“我自小在山下村子生长的,后来有人教过我打猎的技巧。”
果然,黄仲瑛更加欢喜了,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点上我却不如你了,学业上的事情你尽管来找我,什么时候你带我去打猎玩玩!”
“呵呵。”
真是人不可貌相,如黄仲瑛这般相貌与才气均十分出色的俊秀英年,最感兴趣的事情居然是粗猛狂暴的狩猎活动,而非吟诗作画赏花逗鸟红袖添香,所谓外表高冷实则内心火热么。美青年缠着白鑫问了好些关于打猎的事项,以至于看门的阿四差点用眼睛戳死他因为勾搭他家纯善优良的二少爷。
最后白鑫已天色太晚,他要赶在宵禁之前回到家为由脱身。实际上白鑫的脚程很快,即便此刻宵禁了,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家。
黄仲瑛亲自将山肉提到厨房,半道遇见大嫂徐氏以及大侄女黄凌薇。黄家兄弟俩岁数相差极大,黄凌薇只比黄仲瑛晚四年出生,故此,黄仲华与徐氏待弟弟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无二。
徐氏和黄凌薇正要去前庭吃晚饭,徐氏一见黄仲瑛便柔和了面容:“瑛儿,跟嫂子一块去吃饭。”
黄凌薇朝前跳出几步,指着山肉叫道:“这是甚么?!”
黄仲瑛淡淡地回答:“山。”
徐氏柳眉轻拢:“瑛儿,这样腥臊的物件交给下人们拿即是。”
黄仲瑛略微抗议道:“嫂子还是唤我阿瑛吧,毕竟我年纪大了。”
“小柳,”徐氏不理他,指使落后几步的奴仆过来,“帮二少爷拿着,送到厨房去。”
那名为小柳的女仆是贴身照顾黄凌薇的,待她把肉拿开,徐氏上来亲热地挽住黄仲瑛,“瑛儿走了,去晚一步,你阿兄又该有话说了。”
黄仲瑛月白的脸泛出一丝红晕,他一向招架不住长辈们的关爱。对于自家阿姆拉着小叔走而丢下自己,黄凌薇并不吃醋,她像只快乐的小鸟跑到小叔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小叔,那个什么山哪来的?”
“白鑫送的,他就是长流水的丈夫。”
“哎?是长家人啊,哪有人送半只的,不会整只送过来吗,真小气,还好小叔你不用娶那个长流水,不然”
“薇儿!”
黄凌薇恍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左顾右望就是不敢看生气瞪着她的徐氏以及不明所以的黄仲瑛。
“说了多少遍,不许你躲在你父亲书房外偷听,你一而再地犯错,”徐氏十分恼恨,“陈小姐的书画会你就不必参与了,给我乖乖在闺房抄书!”
这个决定无疑让黄凌薇气得跳脚,然而她斗不过徐氏,只得恨恨地跑回房,绝食抗议。
解决了不省心的孩子,徐氏回头对黄仲瑛说:“薇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不过是十多年前你兄长同长景行两人之间说的顽笑话,他二人并未当真,不作数的。”
黄仲瑛松了口气。
白鑫到家时,看见长流水等在门外,还当发生什么事情,三两步窜上去,“阿水,怎么了?!”
“啊?”长流水惊讶地望着他,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总不好说自己是担心他去黄家会不会让人为难,连忙转移话题:“晚上有你喜欢吃的青蒜,快进来洗把手准备开饭。”
白鑫听到青蒜,很是惊喜,“这么晚去集市还能买到菜?”
秦氏见他回来了,赶紧端出饭菜,其他人忙活着盛饭摆放碗筷。
“并不是买的,”阿水提了一罐热水倒进木盆兑了冷水让白鑫洗头脸,站在一边递布巾,“傍晚有个夫家姓居的年长郎君过来,送了一篮子自家种的菜。据说,他丈夫是居成,早年曾经在这里做长工。”
白鑫随口抱怨了句:“我身子好得很,洗个手而已,不必用热水。”
随即发现阿水瘪着嘴瞪他。白鑫无奈地妥协了,忙问:“他可是有个儿子名叫居丰茂?”
“咦,你竟然知道?”
“白天在西城门,居丰茂是守城的士兵,他主动告诉我的。”
秦氏出来喊吃饭,于是两人快速拾好,携手进前厅。
厅内正中摆着一张由木板东拼西凑合成的桌子,白鑫的杰作。条件不足,且人员稀少,便不分桌了。秦氏年长,让她坐在主位上;其余两两坐一边。只见白宝书盯着桌上的饭菜,隐隐能听到他吸溜口水的声音。秦氏先动了筷子,接着白鑫亲自给他夹了一块肉,乐得小家伙眼睛都眯起来。
拢共六人半白宝书才八岁算半个,做了一大锅茶树菇炖山肉、一碗青蒜炒肉、一碗酸菜炒土豆米。青蒜酸菜以及土豆都是居郎君送来的。带壳的土豆现剥壳取出粒,之后过一下水;用炖山肉时渗出的肥油热锅,酸菜洗干净和土豆粒一块炒。沽州和随州一样,吃的酸菜都是用荠菜加盐腌制的。
山肉与生姜茶树菇一起炖了一个多时辰,肉质软嫩汤头甜美;若是再放入当归就更妙了,混入药材的浑厚香韵,光闻一闻便觉得胃暖。
坐在白鑫对面的老佟恢复了从前的光,头发捋直全部束起来绑上头巾,身上穿的是林大的衣服,显得很宽松。他的身子极度消瘦,单看两颊明显的内凹下去便可知。一锅的肉汤,有大半进了老佟的肚子。吃饱喝足后,他方才把自己的经历简短地说了出来。
当日海盗登陆,老佟没来得及躲,幸运的是,海盗们见他害怕得缩成一团并没有杀他,而是抓起来送到一搜大船上。船舱底下挤满了被抓的百姓,全部是壮年汉子,衣服全被扒光,只有下身穿着底裤,汉子们不得不紧靠着互相取暖,好在船底不透气,外面的冷风轻易不会灌进来。
上面守备森严难以逃脱,一经发现直接打个半死才仍下来。不时会有海盗下来抓人出去。
老佟也被抓过一次,上去后发现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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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海盗头头要玩耍,他们就是这些海盗头的玩具。老佟眼睛蒙着黑布看不见什么,唯有专心听周边的动静。一名汉子被一箭射穿眼球,当场死亡,结果被丢下水。落水声咕咚响,老佟注意到水不深,应该离岸边很近。再次被关进船底时,老佟偷偷摸到了一把小刀。结果就靠这把小刀,他在船底捅出一个洞。船进水了,海盗纷纷逃离,被抓的百姓乱哄哄地逃窜,然后挤死了许多人堵住了出口。老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那个洞开大了,赶在船沉下去之前从洞口游出去。
之后游荡了好几日,老佟先是到了屿城附近,但是屿城让海盗军包围了。若非他跑得快,只怕又要被抓或者让海盗一刀灭了。他独自一人跑路,还挨了难民团伙的打,极其艰难地走到西江城。
老佟讲完,桌上气氛压抑。他只是哀叹几声,林大已经悄悄抹眼泪了。还有忧心挂念儿女的周父和思念父姆亲人的白宝书,周父忍不住将宝书给抱在怀里。
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连一张床都没有。白鑫到几家铺子问过了,年尾活计多,一张简单的四柱床也得等两三日才能有空做。然而家里需要至少四张床,每张要价六百钱。
这几晚睡地铺,秦氏不得不点了炭火盆取暖。炭是普通的炭,烟味十分呛人,熏了几晚,秦氏已经有些咳嗽了。
白鑫干脆从铺子买木料、工具回来,自己做床。原来他在村子里时,常把弄木制的小玩意或者器具,加上他力气大,刨木料的速度快,与其他木匠比起来能节省许多时间。
说干便干。在老佟的提醒下,白鑫买了一辆马车。平日里就将马养在后面的院子里,那里头杂草多,够它啃的。有了车子,白鑫一口气运回来一车的木料。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上山砍下来的树木需要晒干,他也不必买这么多木料。
林大老佟周父纷纷过来帮忙把木头搬进去。阿水在白鑫的要求下,试着画图纸。
一切准备就绪,忽然来了一名衙役,骑着快马停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哼哼,蠢阿鑫以为他不会变心看上美丽的男配,哪里知道这位男配原本是作为他的情敌设定的。
白鑫:作者,出来遛遛,我保证不动手。
作者求饶状:我错了!我马上改!
阿金冒出头来鄙视作者:你这么没有原则啊
第85章第85章
风尘仆仆而来的衙役被请了进去。
院中堵满了木料,衙役打眼一瞧,便不愿往里走,自顾从携带着的一方布包中取出一件厚厚的信封。他左右瞄了两眼,好奇道:“你们谁是白鑫?”
白鑫站出来,眼眉低垂撇了撇那封信,“我即是。官爷所为何来?”
这名衙役特特打量了他一番,方才将信封交与他,“这是从肃州府柳城寄来指明给你的。”
一说柳城,白鑫便知是林寻来信,接到手一瞧,可不正是林寻的字迹么。
对面的衙役忍不住向他打听:“你们家有人在柳城担任武官?此信居然同郊外大营的加急情报一块送到,看样子这官职不小吧?”
“官爷说笑了,”老佟打着哈哈上前,将衙役让到一边,两人嘀咕几句,衙役接过份量不少的辛苦满意地离开了。
林寻发来的信件,照例是外面包着厚厚的油纸,里面装着两只正常大小的信封,其一给白鑫,其二则是林大的。
写给白鑫的信上不外乎是些关切呵护之意,令他注意安全不要逞能,待在西江城还算安全,城外的大营有十万大军,足以抵挡外敌侵略,让他安心读书;嘱咐他若是对明年的童生试没把握的话,再等三年也无妨;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他去京都,林家必然会接纳他以及长流水秦氏二人。
看完这封,白鑫直接拆开另一封。林大对此表示很无辜,心道:或许老爷正希望借自己的手告诉阿鑫一些事情。那信上说,西江城的驻兵大营领军武将与林家有旧,林寻已经拜托对方在危急时刻能照顾一下白鑫。
此话颇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仗才开始打,作为朝廷官员却在背后泼冷水,被人抓到这个把柄可不妙。因而,白鑫看过之后直接拿进厨房,火折子一点,将信烧了个干净。
按照林寻的意思:咱们兵营里面有人,不用怕。白鑫干脆让老佟带周父过去,老佟和林大都是跟随林寻多年的忠仆,肯定认识林寻所说的那位武将,老佟比林大聪明能说会道,由他出马最合适。周父既然知道海盗军的弱点,此刻不把计策献上去,更待何时呢。
老佟对此无异议,他果然想到了那武将是谁,欣然领命。
最激动的莫过于周父,大喜过望,当晚根本睡不着,躺在铺盖上翻煎饼。他这一翻,倒是惊醒了同铺的宝书。
白天大人们的谈话,白宝书听了个大概,知道周父明早就能去找他的孩子。宝书极其艳羡,他也渴望见到家人。这会过了小孩子爱困的时辰,宝书动了动脑筋,而后戳了戳周父,小声请求道:“周伯伯,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周父兴奋着的身子忽然一僵,立即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
宝书契而不舍地接着戳,可怜兮兮地哭诉:“阿父阿姆还有二姊小哥,我好想他们~我从来没有离开他们这么长时间,呜呜”
周父一时想到了周浪和周媛,当年他们几个大人一去不回,孩子们也是这样难过吧。这般思来,周父心如刀绞,马上翻过身子,将细声抽泣的小家伙拢在怀里,大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慰道:“伯伯答应你,明早你跟伯伯一块走,咱们去找家人。”
“嗯!”宝书雀跃的声音闷得有些变调。
然后,隔天一早,林大去后院牵马驾车。白鑫眼神不善地盯着白宝书,冷然叱责道:“大人做事,小孩子别掺和!老实给我进去,看书还是洗碗随你便。”
这约莫是白鑫头一次发火,吓得宝书双腿打颤,周父讪讪地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却不料宝书看上去快让他给弄哭了,仍然坚持挺直单薄的小身边与他对抗,“我马上有九岁,不小了!”
“呵呵,”白鑫被他虚张声势的音调给气笑了,“即便你已经九岁了,依然是个小孩。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佟叔,周叔,你们该走了。路上小心,早去早回。”白鑫瞄了老佟一眼,老佟了然,示意周父随他去。
宝书见状,干脆缩着身子抱住周父的一条腿不放。周父腿脚一抬,便将他整个人都抬了起来。“这个……”周父无措




异世白鑫 分卷阅读130
地看着白鑫。
白宝书背上还绑着一个可笑的小包袱,白鑫伸手一抓,一脚飞快地踢了踢他抱大腿的手,轻易将他整个人横着提了起来。“打仗的地方太危险了,你个小孩去了一点用处也没,反倒需要他人照顾你。听阿兄的话,在家等消息。”
白鑫说完便注意到地面忽然晕开一朵水花,扭头一瞧,手上的小孩正啪啪掉眼泪呢。白鑫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连忙放下这孩子,任由阿水掏出自己的手帕帮忙擦泪水。
“咯,我要阿姆……”宝书微微抽噎着说道,“我能照顾自己。”
作为一名可靠的为主人家分忧的仆人,老佟适时出面对白鑫说:“这样吧,让他跟我们一块去见识一下,到时候见了某些场面,自然能吓得他知道害怕不给人添乱,指不定他会哭着求我带他回来呢。只要别上战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白鑫还未表态,宝书便破涕而笑,仰头期盼地看着白鑫,两眼亮晶晶十分清澈明净,印衬出白鑫踟躇的表情。
等了一会,白宝书的脸色渐渐垮了下来。白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自己做的决定,即便后悔也要坚持下来。”
这个意思,即是同意了。宝书隐约听明白,然后被白鑫给拉到屋里。白鑫和阿水的房间之中空荡荡几乎没有摆件,靠墙的铺盖已经让阿水了起来,待晚上再铺。白鑫从墙角堆放的布包里面翻出一件绣花红肚兜正是生姆白其君留下的,里面包着救命红藤。
白鑫仔细思量过,终于决定将这条红藤送给白宝书。“把衣服脱下来。”
宝书瞧了瞧白鑫手中的东西,不禁身子一抖,害怕地往后挪动脚步。他脑子里想的是自己不听话,因此白鑫要教训他。
“虽说你岁数还小,好赖也是个汉子,你在矫情个什么劲?刚才不是还又哭又闹么,”白鑫拧眉瞪他,“赶紧把衣服脱了!”
可怜的宝书不敢逃跑,他此刻极为怀念儿时白鑫带他的那会,陪吃陪喝□□还陪玩耍的日子。白鑫对他磨磨蹭蹭的可怜相看不过眼,直接动手三两下扒光他的上衣。寒风透过屋顶门墙呼呼拍打在幼嫩的身子上,白鑫皱着眉仔细将红藤缠上去,一面叮嘱宝书:“这是阿兄送你的好东西,给你防身用的,没事别取下来,藏好它,这是咱俩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他人。记住没?!”
宝书傻眼,小心触摸红藤,发觉藤条并不硬,柔软适中,不硌人。
“果然还是年纪太小啊,”白鑫失望地叹息道:“这根红藤可是阿兄的救命之藤,既然你守不住它,那么你还是安生留下来吧。”
“不要不要!”宝书着急忙慌地喊道:“阿兄说的我一定记住!一定记牢!”这孩子点头如捣蒜,生怕白鑫改了主意。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通过相处而加深。最初在白家,白鑫带了宝书几次之后便极为欢喜他,后面宝书长大上学,两人恰巧同学一年,接触的机会更多了;在逃难的过程中,宝书很是乖巧懂事,并不乱添麻烦。白鑫可是将宝书当作小辈来对待,甚至就如同自家孩子。更别提江氏特意把他托付过来,白鑫很自然地把他的安危当作自己的责任。
如今,孩子翅膀还没硬呢,就想飞了白鑫有些小心酸。只不过,这孩子态度坚决地要去找亲生父姆,白鑫不好阻拦;想来有老佟帮忙看着,自己再送他红藤护体,应该不会有事吧?男子汉承家立业之前,磨砺一番有好处。
林大驾车载老佟周父和宝书三人去军营,白鑫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看不到马车后,阿水回去洗碗。秦氏打趣道:“这么喜欢孩子,赶紧跟阿水生一个。”
“……”白鑫脸色爆红,羞涩地躲进院里做木工。
他手中刨着木花,脑子里却回想秦氏说的话。可惜他思想够成熟,身体依旧嫩,阿水及笄之前他才来了初。好像是说身体太年轻的话生下来的孩子体质偏弱?白鑫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医师问问。
白鑫做好一张简易四柱床,上面没有雕花没有涂色,喊秦氏出来瞧了瞧。秦氏不敢置信他这么快完工,上手一摸,手感尚可,床板床柱床沿等均被削得十分平滑,没有什么木刺扎人。白鑫打算亲自动手做床时,她是反对的。制作这种大件家具耗时多,秦氏还是希望白鑫能多花时间在书本上。结果出乎意料,秦氏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水和他一块将床架搬到秦氏的房中,在中间拼接上八块半尺宽的床板,直接铺上草席便可以睡了。冬季严寒,秦氏耐不住冻,阿水给她在席面上铺了一床垫被,再加一张床单,最上面方才是盖在身上的棉被。
林大带了消息回来。他们没走到军营门口便叫人拦住了,老佟告诉哨岗处的兵士,他们是林寻派来要找某位将军,并附上拜帖。帖子传到里面,过了许久才有人打马赶来,将他们接进去,来人正是那位将军的亲卫。
他们在其中一顶将军帐内见到了姓潘的将军。老佟向潘将军说明来意,潘将军单独召见周父。两人不知谈了什么,能听到潘将军大声叫好,之后潘将军出来时脸色甚佳,他命人好生招待老佟三人。
看来周父没说谎,他还真有办法对付海盗军,至于是什么法子对于白鑫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夺回失地解救受难的百姓即可。
接下来有了林大的帮助,白鑫当日又完成一张床。白鑫口中说这床先给林大睡,林大如何肯要,总共才两张床,这个自然该白鑫用。
白鑫当即高兴地招呼道:“既然阿大叔叔你都这么讲啦,我也就不与你客气。帮我把它挪进去吧!”
林大:“……”感情他不是诚心相让啊,真叫人哭笑不得。
白鑫不以为然,他自己无所谓,却得照顾阿水呢。
次日早上,白鑫记挂着关于他和阿水幸福生活的事情,也没心思做木工。
秦氏挎了个篮子从厨房出来,见他穿戴齐整,疑惑道:“阿鑫,你要出去?”
白鑫心里觉得难为情,因而面对秦氏时眼神闪烁不定,侧身回应说:“我去药铺买当归,以下次要用到时才发现没有。”
“即是这般,你顺路上集市帮我买菜,菜籽看着买几样。家里空地多,等我开出来就种上。”秦氏并未发觉白鑫的不对劲,随手将她手里的篮子给了白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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